《剑屠群雄》——刀锋笔力
第一章 一诺
命运总是不可琢磨,不能看清。
司马天扬自穿越这个世界,已有五年之久。
五年来,他行侠仗义、快意江湖,终成一代大侠。
……
“司马大侠……我…咳咳……能在临死前……见到…你,真是……上天对我的眷恋。我…求司马大……大侠能帮我报仇。我叫王通……睢阳城……道山镇……”
司马天扬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衣衫破烂头发散乱宛如乞丐一般的老者,在老者用尽全身力气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他才微微地点点头,老者失落的双眼又有了一丝光,却没能坚持多久,光芒散去,他再没有一丝声息,却是去了——死不瞑目。
司马天扬很是平静,像随手擦掉衣服上的灰尘一般随意地给老者合上双眼,扫视了下四周,便走到几棵臂大的树木之间,只听‘锵’的一声,背后长剑已然出现在手中。
长剑往下一劈,剑未落地,惊人的一幕便出现,只见长剑离地还有半米之时地面赫然出现一道细缝,随着长剑越是往下,细缝裂口赫然变长变宽起来,长剑离地尚离地面还有半分司马天扬手腕一转一挑,只见一块带着青草的泥土翻出。
不多时,一个足以躺下一个人的大坑形成。
把老者葬下,立上墓碑——王通之墓。
这是个山谷,幽静之所,四周树木环绕,又有一小湖,湖中有鱼,实在是个风水宝地——司马天扬隐居在此已有二年之久。
这两年来,司马天扬过得极其简单,吃饭睡觉练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因心诚于剑,又远离尘世烦恼,他在剑法上终于达到无上之境——无形剑气。
他本就打算这几日便出山的,却没想到有人先一步找到他。
王通有何仇有何怨,司马天扬不知,甚至这王通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那又有何关系?他既然答应了要帮王通报仇,那就一定会帮。因为他是说到做到的司马天扬。
……
当今天下,五国并立——吴、楚、赵、月、天,群雄逐鹿,妖魔鬼怪横行。
又有九道:天道、神道、武道、王道、丹道、阵道、剑道、巫道和阴阳道,九道争锋,只求长生。
司马天扬走的便是剑道,他初穿越而来便继承了前身一身强大的实力和练剑的天赋,其他记忆之类却是残缺不全,所幸语言文字之类保留了下来交流无碍。
前身为何身死路边?是何人所杀?司马天扬一概不知,自他重出江湖,亦不见前身仇人来找麻烦,即使有人来报仇也是他之后惹下的。
关于前身,倒反而成了迷。
司马天扬并不去深究,他是他,前身是前身,这一点他分得清楚。
……
此地乃吴国之地,司马天扬隐居的山谷他自己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岁月谷,岁月无声,庸人自扰!
岁月谷不远便是南山城。
南山城仅是一座小城,城南发生一件小事,或许到了晚上整个城的人都知道,就是这么一座小城。
司马天扬带着那把他称之为‘闲人剑’的剑和一些除恶收获剩余的金银便出了门。
他没有其他行李,他也不需要行李,要换洗的衣物都是每到一个地方之后才买来换的。
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司马天扬便发誓自己要活得潇洒自在快意恩仇,不再如前世一般小心翼翼顾忌这顾忌那,活着就要活出个样子来,享受每一天度过的日子。
从岁月谷出发,临近傍晚时分,司马天扬终于赶到了南山城。
当下便入住了城内最大最好的酒楼——南山酒楼。一般能以地名取名的酒楼都是当地最好的酒楼,没有之一。
司马天扬从不亏待自己,金银财宝之类对他来说已然是身外之物。这类客人也绝对是酒楼老板最为期待的。
痛快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他换上了店小二为他买来的洁白长衫,之后便去了大厅享受一餐颇有地方风味的晚餐,接着带着闲人剑便回到房间。
南山城距睢阳城有千里之遥,相隔千山万水,此一去必困难重重,所以他必须早早睡下养好精神。
司马天扬方一踏进房间,便感觉不对。
眉头微微一皱,右手已然握紧腰间长剑,扫视了一眼,平坦的暗红色木板上光滑干净,木质的桌椅依然还呆在它们原来该在的地方,这几十平米的房间内除了桌椅便只剩下一张足以睡下三个人亦不觉得挤的大床了。
床上洁白如雪的枕头和被子依旧平整如故。
只一眼,司马天扬的目光便落在靠窗的桌子上。
桌上一壶茶,两个小杯,茶壶冒着烟,烟气顺着半开的窗子飘出,两只杯子一只倒扣在桌面上,一只已然被人翻开,还倒着满满一杯茶,茶水几乎和杯口平齐,惊奇地是桌面上竟不洒下一点水迹。
满是茶水的茶杯下一张手掌宽带着点淡黄色的纸张赫然在目!
司马天扬眯了下眼,便直直走了过去,他也不怕茶水里有毒,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水依旧温和,以此估计来人是在他离开房间后便入内,把茶杯放下随手拿起纸张,摊开后注目望去——三弟,玩够了就该回来了,七月,三千城,同福酒楼。
司马天扬眼中惊骇之色一闪而过,深思良久,缓缓把纸张捏成一团,目光落在窗户外,此时已近黄昏,金黄色的光芒洒落下,这座边远的小城好似镀上一层金衣,更远处街道上的行人看着一个个金光闪闪,仿佛是那神仙之流。
然而这仅是一座小城,小城内的居民大多苦难,终日为那衣食住行劳累。
手掌摊开,司马天扬轻轻吹了口气,但见原先纸张已然化为点点尘埃从窗口飘下,落到半途便已消失不见。
又站立了半响,直到太阳落下城内升起灯火,司马天扬才把支撑着窗户的木杆放下,合好窗后便上了床。
……
这一夜,司马天扬久久不能入睡,思绪一直在飘。
是谁把纸张放到那?司马天扬并不在乎。他隐居之所并不隐秘这他知道,要不然那王通就不会这么轻易找到自己了,更何况那些有心之人!所以他方出山便有人找上门来并不奇怪。
他在乎的却是纸上的内容。
内容很好理解并不深奥,识字的人都能看懂上面的意思。
三弟?是指他吗,应该是他前身吧。那么,他前身有几个兄弟,他们为什么五年来都不联系自己?那为什么现在又开始联系了?
司马天扬感觉里面没那么简单。
当年前身为何身死?这怕也是他兄弟五年来都不联系他有关?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马天扬突然来了兴趣,他决定走上一趟,也是时候解决前身留下的隐患了。
所幸,三千城离此并不算太远,算起来也是顺路。
第二章 路遇
第二天,阳光明媚,万物欣欣向荣。
司马天扬吃完早点,让店小二带着去买了一匹马,当下便骑着马出城。
出城往东,一路慢行,他估计自己怕是要到旁晚时分这样才到下一座城——绵阳城。
此时已是六月下旬,三千城距绵阳城有千里,时间上倒不用太赶。
早晨的城外特别热闹,有天未亮就起来赶到地里干活的农夫,有草皮商人一路奔波的身影,更多的却是那些趁早进城的乡下人……
喻!
方出城不远,路上行人渐渐少时,司马天扬轻轻拉住缰绳止住马匹。
他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
足以并排通行三辆大马车的官道上两边山体连绵密林清水连天,在前方不远一颗大树底下只见一人正悠闲着坐在一块大石上,他估摸二十四五的样子,一身淡蓝色锦衣,背后负剑,一张俊美的脸上略显坚毅之色。
他目视前方,好像在等人。
司马天扬在很远地方便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官道上的行人并不少,他却有种感觉这个男子看着是他等的也是他。
到了近前,司马天扬转眼望向男子身旁跪立在一侧的另一人身上,此人低头散发看不清模样,一身黑衣,身上有脚印的痕迹且气息混乱,显然他的处境并不太好。
只一眼,司马天扬又转眼望向那站立的男子身上。
剑道到了如今司马天扬这个境界已然是个巅峰,各种感观心觉远非常人能比,莫名中他知道眼前这人是个能与自己一战的高手,谁强谁弱却是要战过才知!
司马天扬却肯定自己定是最后赢的那个!他对自己向来很有信心。
没想到自己方才出谷,就有遇到这样的高手,也是有趣。
想到这里,他嘴边不自觉拉开一线笑了一下。
“司马天扬!司马大侠!恭候多时。”蓝衣男子也笑了笑,温和说道。
倒是那跪立的男子却是头也不抬一下,像个死人一般动都不动,也是惊奇。
“哦!不知阁下找我何事?若我记得不错,我与阁下怕是第一次见面吧。”司马天扬觉得坐在马上与人说话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说罢便翻身下马。他倒不是怕了蓝衣男子,仅是态度。
这人笑脸相迎声音温和不像是找麻烦,且礼数也到位,自己自然也要对等相待。
“不错。我与司马大侠第一次见。不过我却是久闻司马大侠之名了。”蓝衣男子又笑了一笑,道:“久闻司马大侠素来喜好行侠仗义有求必应,剑法高强,果然传闻不假。”说到剑法高强时他略微顿了顿。
“江湖虚名罢了。不知阁下……”
“在下江铭,有一件小事倒是想麻烦一下司马大侠。”
司马天扬愣了一下,笑道:“却是不巧,在下正有事要办却是帮不上忙了,再说以江兄的实力区区小事又有何难呢。”他这边跟着江铭聊,下意识间却留意着四周,这是他几年历练出来的本能。
江湖险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此时太阳已然升到半空,早晨里的雾气早不知何时消去,万里朗朗晴空,阳光明媚。
江铭瞥了眼跪坐的男子,温声道:“慢来,这事还得麻烦司马兄不可。哦,对了,我这还有一件礼物给忘了。”
司马天扬跟着他眼望去。
嘶!
只见江铭手臂一抬手指一指,一道破风声响起。
指风眨眼间没入跪立男子身后。
跪立男子闷哼一声,头缓缓抬了起来。
司马天扬直到此时才看到他的面目,他长相平凡,一双眼通红一片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司马天扬不明所以,转而望向江铭。
江铭悠悠道:“昨日我也在南山酒楼,说来我应是在司马兄前边,说来也巧,我房间正在司马兄对面。本来昨日就想打扰司马兄的,但见天色已晚便只能作罢。”他看了眼跪立的男子,又道:“这人趁司马兄出房偷偷摸摸进入,所以我把他抓了就当做礼物送给司马兄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在南山这边没有熟人,只能把他放到城外了,今日匆匆出门便是怕他跑掉,没能和司马兄知会一声实在抱歉。”他抬手做礼。
司马天扬摆摆手忙道:“江兄客气了,能抓住这贼人我感谢江兄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呢。”他眯了眯眼看着正面有喜色地看着自己的散发男子。
此人早能行动无碍,但却没敢站起来。
他看到司马天扬似看到了救星一般,而望向江铭又带着丝丝恐惧。
这倒也有趣,这人偷进自己房间,此时被抓到反而不怕自己这个正主!
司马天扬知道江铭没有说实话,他怕是要用这个人来让自己不得不承情。承情办事总好过求人办事!
司马天扬倒也不反感,而自己也确实需要从这人口中得知些消息。
江铭咧嘴笑了笑,目光闪了闪,道:“司马兄可是要到三千城而去?”他面带歉意地看着司马天扬,“抱歉了司马兄,昨日这人身上带着书信让我不小心看着了。”
“不碍事!”司马天扬面色平静道。
司马天扬心里虽有些不舒服面上却一点都不表现出来,换做自己怕也会好奇那信上写的是什么吧。
“我本也没想麻烦司马兄的,但既然知道司马兄要到三千城去便厚着脸皮来了。”江铭道。
“哦?”
“我有一好友他一家要搬到穆海而去,本是我护送的,可到了此地我有一件急事需办,你也知道此地边远武人不多,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代我而去。”江铭笑着看司马天扬,又道:“得知司马兄要到三千城我可是惊喜万分,故此方才求上门来。”
穆海是去三千城的必经之地,而且两城还离得不远。
司马天扬沉思了一下,才道:“我和江兄非亲非故,江兄怎敢把如此重要的事交以我来做,江兄就不怕路上万一发生什么事吗。”
“哈哈哈。”江铭大笑了几声,“司马兄的为人天下谁人不知,此一去路途也不算遥远,虽有些小贼小恶,但对司马兄来说又有何难。我相信有司马兄的护送,一路定能平平安安。”
司马天扬眉头皱了皱,沉声道:“既然江兄信得过我,那好,此事交给我了。”
“多谢。”江铭郑重道。
江铭又特意交代了几声,方才告辞而去。
望着江铭离去的身影,司马天扬一时阴晴不定起来。
此事来得也太突然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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