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农民在都市》： 奔跑

第一章 奔跑

正值下班的高峰，在华夏国一条县城道路上却有一幕格格不入的风景，说是县城却在这些年的经济发展中已经成为了国际大都市了。但这时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一个青年，源源不断的豪车，西装格格的成功人士，而顾北实在是太突出了。

他居然骑着摩托车，貌似还是80年代国家经济刚起步时生产出来的交通工具，如今可能在垃圾场都很难找到了，发动机怒吼还不时排出白烟，车身上不断发出金属碰撞声，周围的人真担心它会散架而伤到自己和爱车啊，在繁华的都市中出现了这样的事实在是形成了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啊！每个人都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来飞走，可现在没办法，堵车！

在车流和人流中不断的左躲右闪，所开到的地方都会传来一片的怒骂声，因为离得那些豪车太近而引来车主的不满，这些车都是价值不菲而车主大多都是富二代和暴发户居多，真担心这个青年如果不小心刮花了卖了他自己也赔不起啊！

每当听见车主的辱骂，顾北第一时间赔上笑面道歉的，他知道这个世界是金钱的社会，而这些人都是有钱的主，自己道个歉又不会掉块肉，这些有钱人娇生惯养脾气多半都不怎么好，如果不认怂的话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一路上小心翼翼，时不时引来异样的目光....

顾北知道那眼神中也包括嘲笑吧！因为不仅开着破旧的摩托车，还穿着已经洗得发白又铺满灰尘的衣服。对于所发生的事他毫不在意，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天都上演着，他都已经习惯了。

有钱就有地位，金钱已经成为这个社会的霸主，顾北面无表情的笑了笑，在一间不是很大的面包店门前停下来，不过门店前没人在！也是，现在差不多晚饭时间了，谁还会买面包吃呢！

“老板，给我来两个素馒头”店主应该是趁着这个时间段没什么客人，就在后厨忙着，顾北站在门口大声喊道！“小伙子，又买馒头吃啊”隔壁的店主陈阿姨笑着问！“陈姨，您今天哪种蔬菜卖最便宜啊”顾北脸带笑容的打招呼！他看得出来陈姨并没有看不起和嘲笑他！

“今天给你留了两斤最便宜的包菜，你等一下过来拿吧”看得出来陈姨也是非常开心的！每天留些蔬菜都已经成为习惯了，因为顾北差不多每天会出现在这里！

“来喽，小北啊！每天这个时间在门口叫的都是你啊！你小子真是雷打不动啊，比我那儿子看我的次数都要多啊”这时一个六十来岁的大叔从后厨笑吟吟的走出来！

“何叔啊！你儿子的工作那么忙，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当然没那么多啦！你一个电话过去他还不是屁颠颠的跑过来啊！”顾北连忙笑嘻嘻说！这个何叔他也是一个真心善良来对待自己的人啊！也让顾北发自内心的尊敬！

“拉倒吧！那个兔崽子一有时间就知道忙自己的事情，哪会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啊！跟他坐在一起大多都是在饭桌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儿子呢！”何叔立刻笑骂道！其实他的儿子还是挺孝顺的，只是在公司里当经理比较忙而已！

何叔其实不用开这间面包店都衣食无忧的，他的儿子已经成家了，又有孙子，可谓是儿孙满堂啊！儿子和儿媳都属于高收入的人，一辈子都工作习惯了，就是停不下来，硬是要开这间面包店，为此他儿子都跟他谈了很多次了！

“好了，不说那个兔崽子了，说起就来气！”别看何叔每次说起都大咧咧的骂道，其实他还是很开心的！儿子和儿媳又孝顺，作为一个老人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顾北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可以看出来他和这间店的老板是很熟悉的！正常店老板和客人聊天不会谈到家庭问题，而且是毫无顾忌地谈论！

“小北啊！还是要馒头吗？别怪何叔啰嗦啊！你现在年纪轻轻，就为了工作天天都吃这个干粮，到时吃坏身子可就不好了，什么都比不上身体健康重要啊！一日三餐最好要按正常来吃好啊”这时何叔看着站在面前的顾北脸上不禁露出慈祥的眼神！

也是的，天天吃馒头在北方的一些地方可能不奇怪！可对于一个南方人来说就很奇怪了！但背后的艰辛只有顾北自己或一些人知道！

“何叔啊！没事的！我身体这不是挺好的嘛！再说了，馒头也是我国的五谷粮食之一啊！”顾北看着何叔的眼神心里被深深触动！连忙藏起低落的心情，微笑着回答！

“哎！说不过你小子啊！说吧，要几个啊？要不今天换换口味吧，试试何叔今天做的肉包子怎么样？”何叔这样的语气简直就是一个慈父对待儿子的口吻。

“何叔，不用了！您知道我的口味已经习惯了您做的素馒头了，先不换口味了”顾北连忙拒绝。其实自己也想天天能吃着丰盛的饭菜，但想想自己的经济状况是不允许的！哪怕一毛钱也要省下来！

“好吧，还是一块五毛两个的素馒头”何叔接连说：

“小北啊！你光顾我这店这么久了，这次多送一个给你吧！”然后不等顾北拒绝就用袋子装起来了！因为何叔知道如果再等下去他又要说一堆的话来拒绝了，所以每次都麻利地装起来，然后跑开做其它的事，让顾北不好意思放回去。

为此顾北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何叔的好意了，只能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份恩情了！天南地北的聊了会天后就走到旁边的摊档里买蔬菜。

“陈姨，蔬菜包好没？我来拿啦，不要太多啊，两斤左右就好啦！”顾北同样用开心的语气喊道。因为陈姨是个和善的人，同样值得尊敬，跟何叔也一样关心着他！

“早就包好了，就等着你过来拿”陈姨听到他的声音也很开心回答。顾北身上发生的事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些，每次想起他年纪轻轻的就要承受那么多，心里不禁有些唏嘘！看着顾北的眼神也是一阵母性的关心！

“哎，陈姨您干嘛给我留这么好的菜啊，而且还这么多啊！”顾北知道这些菜绝对不止两斤的，但陈姨每次都是按两斤来收钱的，从来不收多。

“真是的，给你就拿着吧，每次都说那么多得话，我老人家都嫌烦呢！”

得！这样的话又令人无法拒绝了。其实陈姨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陈姨知道这些菜是他今晚的主菜了！以顾北的性格是不会多花钱去买肉。

“小北，现在都晚上下班了，你又买馒头青菜的，是不是等下又要出去工作啊？身体健康是财富，你怎么不懂得珍惜呢！”陈姨不停的唠叨着，不难听出是急切的关心，可又是无奈！

顾北在一边笑而不答，不过内心可是五味杂交啊！心想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故，所谓的亲戚也对他敬而远之，唯一对他关心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两个老人吧！不由得在心里留下感动的泪水。

半小时后，顾北告别两人再次融入车流中，向着家中的方向奔跑......

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不久后，望着他孤单的背影流下了泪水，两个老人心中感叹“真是天公不作美，苍天的不开眼啊！年纪轻轻可谓是历尽沧桑啊，上天什么时候才开眼让他过上好日子！”

第二章 往事

急忙赶回家后放下蔬菜带上个馒头又匆忙开着摩托车出去了，因为顾北还有一份兼职的工作。

来到了一间搞建筑工程批发的门店，“老板，今天有多少吨水泥要转车啊？”顾北的兼职就是在这里搬水泥！

在这里工作的不止有顾北，还有几个工人，不过他们是固定在这里工作的！每天晚上都有几辆大卡车从总公司运到这里，所以老板就会请临工来减轻他们的工作量！

“顾北，今天有点多啊！有50多吨呢！要不我再叫多个人来帮忙？”这时一个大概40来岁的中年妇女走出来，这个就是老板娘夏楠！

这间门店从顾北的记忆中已经开了很久了，老板两夫妇待人和善，在这里工作的这些都是老工人了，工作是辛苦了点，不过他们也不愿意离开。

“没事，不多啊，才几十吨呢！再说了，我们几个人搬啊，我搬不了多少的！”有赚钱的机会顾北从来不放过的。

“好吧！不过看你也是刚下班啊，能搬多少就搬多少吧，不要太累了！”夏楠和蔼说！

顾北对夏楠很是感激的，其实夏很多时候是不用请临工的，在两年多前他刚好经过这里看见老板要请临工他就来了：老板夫妇看见顾北工作卖力也不计较那么多，有时候聊天中也发现他的生活不是过得很好，所以很多时候是故意叫他天天来帮忙的，而且工钱从来不少给！

为了来这里做兼职顾北晚上下班从来都不在公司吃饭的，如果吃饱了饭那更加不好干这些体力的活，所以下班都会在陈叔那里买几个馒头搬完水泥后顶一下肚子的！

“小北，这么早就来啦，你刚下班要不就先休息一下，我们几个先搬！”这时一个姓江的大叔开口说道，而且几个老工人也没意见，顾北都跟他们混熟了！

“江叔，不用啦！我平时在公司上班不累！再说了，您们平时都帮我不少了，我怎么能偷懒呢！”顾北跟他们呆久了，彼此间也很熟悉。

几个工人是很多年前就来到这个城市，当时他们没有高学历只能干苦力工作了，也都是老实巴巴的人，不会计较那么多。他们知道像自己这样年龄大没学历没技术只能干这种活，不过顾北年纪轻轻的就能坚持做这种累活，那身上发生的事迫使他这样的！

不知不觉几人就把卡车上的货搬完了，对几人来说没什么：不过对顾北来说就很满足了，因为又是一笔收入啊！

“小北，150块是你的工钱拿着！”老板娘拿着钱走出来，似乎早有准备。

“楠姐，您不用给那么多！江叔他们几人比我干得多了！”顾北连忙摆手。

当时在这里做工跟夏楠谈好十块钱一吨的，顾北清楚自己没干那么多活。这两年多来楠姐经常都会多给些工钱他，弄得他怪不好意思！

“别说那么多了，你有时候干多活了楠姐也没多给你钱啊，这些就当作是给你的补偿啦！”楠姐硬说着要给，而顾北就是摆手不肯收。

这一幕感觉怪怪的，大多数的老板都想榨干工人的劳动力而又不想多给钱的！

“楠姐，别这样说啊！这两年来都是多得您照顾我的生活才能过得更好啊”顾北还是不肯收下这些钱！

顾北知道楠姐这样做也是出于对他的同情：因为他告诉过楠姐现在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而且还背负着一屁股的债。

有时候看到店里不是很多货要搬，他都会故意找借口跟楠姐说有事来不了，顾北就算穷也有傲骨，不能借着别人的怜悯之心来赚钱！

“你小子，给你就拿着吧！是不是不想来这里帮忙啊？你不叫我去哪里再找一个临工啊？你不拿钱叶叔怎么好意思再叫你来帮忙呢”

在顾北的身后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只见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十二来岁的小男孩缓缓走过来。这是一对父子，也就是这间店的老板。

“叶叔，我怎么可能不想在这里工作呢！您和楠姐对我这么好，我还不想离开呢！只是楠姐给得太多了，我不能要啊！”顾北连忙开口打招呼。

“没事，你拿着吧！再说了，你帮我做事有两年多了，我现在出去找个临工也不止这个价钱了，工人们的工资也涨了，就当是给你涨工资吧！”叶叔这些话也算是说给工人听的，难怪他们能安心留在这里工作多年！

既然叶叔夫妇都这样说了，那顾北不好再拒绝了！

叶叔全名叫叶龙，他从小也是过着苦日子，父母一辈子农民，等他毕业生活才慢慢好起来，不断在社会打拼才开起了这间建筑工程批发店。他清楚苦日子是多么的难熬，心里也对顾北有同情之心！

“顾叔叔，刚刚爸爸买了我最爱吃的水果，我分一半给你”这时小男孩脸上露出童真的笑容有些兴奋地说！

“小浩，你今天在学校肯定是很听老师的话，所以爸爸会给你买最爱吃的水果！”顾北说着摸向叶浩胖嘟嘟的小脸。

都说小孩子的心灵是最纯洁的，这句话说得没错，听见顾北的赞美顿时开心得手舞足蹈地说起在学校的乐事！叶浩看见父母跟顾北这么好，这么多话说，他也自然和顾北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顾北看见叶浩跟父母讲着在学校的乐趣，不禁想起自己，如果没有当年发生的事，或许现在自己也能陪伴在父母身边吧！

叶龙有点打趣道：“小北，你也老大不小28岁了，是时候结婚成家了！要不叶叔给你介绍个对象！”

顾北脸上突然一顿：“叶叔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现在一穷二白，还欠了一屁股债，哪有心思去考虑啊，连个像样的家都给不了，哪个女孩跟了我就是白受苦啊！再说了，现在这个金钱物质社会那些姑娘这么现实的，有哪个会跳进火坑跟我过着苦日子啊？”

叶龙脸上一僵：“胡说，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是这样想的。看在钱的份上才嫁的女孩白给了也不要，这样的女孩也不会跟你白头偕老。你都叫我一声叔了，我会介绍这样的对象给你吗？像你这样说我当年就不用结婚了？我不照样结婚了嘛！”

叶龙说着脸上就想起当年的自己：当时他也是穷小子一个，在一次偶然中夏楠帮了他一个小忙。他也没有钱请夏楠去那些大酒店吃饭，结果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居然请夏楠去吃了一碗拉面！

可让大家无语的是夏楠居然选择嫁给叶龙，要知道夏楠当时是在大公司上班的，工资不低啊！

这个结局令所有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夏楠给出的答案同时也让人明白什么是爱情的真谛：

“我不介意叶龙请我去哪里吃饭！喜欢的是他不做作，为人老实，他按自己的经济状况来请我请吃一碗，结婚后一定会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哪怕只有一碗粥也能分我一半就足够了，这就是夫妻”这就是夏楠的原话！这件事当年也成为一件美事！

顾北也打趣道：“那行，叶叔您给我介绍，不过要像楠姐这么好的才行！不然就不要了！”

“这样啊，有点难度！放心，叶叔发动所有的关系给你找，到时我来帮你把把关！”叶龙很认真说着，好像要实行什么重大计划似的。

夏楠突然杀气的说：“别听这混蛋吹了！才不放心让他把关呢，到时我来才行！小北，我已经做了饭了，在这里吃完饭再回去吧！”

夏楠虽然脸上满嘴的不满，不过内心是很开心的。夫妻之间相互扶持，日子也过得不错，那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不用了，我还不太饿，回家随便吃点就行啦”顾北连忙推脱：在这两年里楠姐经常会留吃饭，也不好打搅了。

“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德性啊！就是等下吃几个馒头，回家也白饭拌青菜，你经常这样吃有营养吗？”叶龙恨铁不成钢说。

顾北也没不好意思说：“叶叔，楠姐我真的还有事啊，改天吧，我肯定留下来吃饭行了吧？”

其实顾北不想留下太多的人情，他现在身上背负的已经够多了！

“行吧！改天叫你楠姐搞点有营养的让你补补身子！”叶龙也不多说什么了：他知道顾北的性格，知道他不想承太多的人情！

顾北走后叶龙两夫妇若有所思想：“阿楠，留意下有没有合适的女孩介绍下，他也不小了！”夏楠也是满口答应：“是啊，虽然小北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不过他够踏实也肯拼搏，相信日后肯定会好起来的！”

顾北拖着疲倦的身体踏上回家的路上，对于他来说现在才算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找了张绿化带休闲石凳上坐下来休息，顺便吃了几个馒头。望着这灯红酒绿的城市，公司的白领、成功人士已经开始结伴来享受这夜生活了吧！

相对自己心中一阵感叹：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平静下来享受这种生活呢！

顾北回到家里都快十点多了，感觉身体都不属于自己的，快散架了，全身都传来刺痛！

这时的他就好像一头受伤的狼，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勇往直前，就算受伤了也要露出凶狠的一面，没人的时候就静静地舔着伤口！

不过没时间想那么多了，顾北还饿着肚子呢。拿出下班买的蔬菜洗好，就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了。

阵阵白烟升起，锅中传来米香！不断在炉中加上柴枝！现在的家庭做饭的工具应有尽有吧！可是顾北为了省钱有空的时候会跑树木多的地方捡些干树枝回来做柴火！

看着熊熊的柴火，看着破旧的房子，顾北的思绪不禁回到9年前，那一年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9年前顾北那年十九岁还在读高中，家里父母是农民，有个二十七岁的姐姐。眼看儿女都这么大了，还住在只有一个房间的屋子里，父母就打算厚着脸皮问大姨借点钱来修房子，那时大姨家还算是有钱人家，所以就借给了我家三万块钱。本来打算修好房子姐姐也能找户好人家嫁人的，结果房子没有修，母亲这时病倒了，又要问大姨多借两万块钱才出了院。不久后，母亲娘家人说给姐姐找了户好人家，要姐姐赶紧嫁过去。母亲的姐姐和两个妹妹都嫁回了本村，还有个大哥，只有母亲嫁到外村。可能父母都是农民吧，母亲娘家的亲戚都看不起我家，所以母亲很少回娘家的。而父亲也没有兄弟姐妹的，只有一些远房亲戚。父母想自己的家庭条件这么差，难得人家不嫌弃，也就同意了！可没想到结婚后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家，姐姐嫁的人除了好吃懒做，居然赌钱还十赌九输的那种。姐姐嘴上从来不说埋怨父母的话，只有拼命工作去维持家庭，我看的出来姐姐活得很不开心。父母常常背着我和姐流泪，只怨恨自己没本事才会害了姐姐一辈子。姐姐的努力居然还换来了母亲姐妹几个的怒骂，说我家要了姐姐婆家的钱，还说姐姐不孝顺公婆，还说婆媳关系处理不好，我父母和姐姐也不多说什么。半年后，姐姐的身体经过长期的劳累终于受不了病倒了，可婆家的人居然说我父母平时要了他们家的钱，姐姐治病的钱他们不会出。这时我家连一分剩余的钱都没有了，父母再次厚着脸皮去母亲娘家借钱救姐姐，但是钱没有借到，却换来的是对我家的辱骂。因为没有及时凑齐治病的钱，错过了最佳治病时机姐姐彻底离开了我们；真是祸不单行啊，不久后母亲受不了打击再次病倒了。我永远也记得那天下着倾盆大雨，我跪在大姨家门口求她借钱给我救母亲的命。那天我足足在大姨家门口跪了有几个小时，可能见我可怜吧，就借了我五万块钱。加上之前借的五万块和这次借的五万块钱共借了大姨家有十万块钱之多。不过大姨说不会白借给我钱的，要我承诺要还50万块钱。也就这样我退学回家去打工赚钱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姐姐婆家有亲戚在县教育局H县政府当官的，母亲的几个兄弟姐妹想通过姐姐的婚姻去巴结他们。直到姐姐离世后母亲娘家的亲戚担心连累自己就赶紧和我家撇清关系，姐姐婆家人更无耻的要求我家赔偿姐姐结婚时用的礼金、酒席宴客等损失费！

一年后父母还是郁郁而终！父亲在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儿子，这辈子真是苦了你啊！不过你就算用一辈子也要把我们欠的债还清啊，不然的话我不安息啊！”因此顾北又欠下了医院的三万多块，幸亏当时医院的院长签字才同意分期来还！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顾北收拾好心情踏上去打拼的道路，但是对于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他来说是悲哀了。只能在公司里做底层工作，下班后找各种兼职，只要有钱哪怕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时光匆匆，转眼间差不多有十年了，可是还容不得半点放松，身上还背负着有十万块钱的债务啊。久而久之造就成了抠门的习惯，能省下就得省下的性格。

此时，顾北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能想象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连连遭受打击还能站起来勇敢面对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啊！

一阵烧焦的味道飘来，好像是锅底的米饭烧焦了！

“我靠，又浪费了一点大米啊！改天要少吃一顿补回来才行！”顾北的表情就是抠门，守财奴！

打开锅盖只有青菜放在米饭上面，在有钱人眼中这是喂猪的饭吧！在他的记忆中很久没吃过肉了！这就是他每天的晚饭，不过在顾北的眼中就好像有钱人家的山珍海味那样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