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厄愿景》——誉与

时间:2019-04-03 23:40:09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誉与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夙命愿许

大学二年级,20岁的秋天,安髅坐在男生寝室上铺的床上,悬挂的冷色调床帘将外界分隔出去,在上铺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私人空间。

周六,四人寝室,只有安髅和他的室友泰塾待在屋里,剩下的两名室友组团去看电影院新上映的电影。这所大学坐落于城市寂寥的边沿,即使去最近的电影院也需要整整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像当初报考学校时,此大学的宣传口号之一是“宛若孤岛的大学,尽享归隐田园一样的大学时光”。

其结果就是从大学去电影院需要坐车一小时。

安髅不只是被那条宣传口号吸引来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口号下的配图,图画里校园中清澈的湖水上彩船相连,满月夜空下青灰色的长亭鳞次栉比,女孩们坐在台阶上唱歌相和,整幅图美好得不像校园,像是一角祥和的遥远古都。

于是安髅来了,而在他入学的那天,校园里并没有湖与长亭的影子。

安髅试探性地问辅助学长:“……学长……湖呢?”

“卖掉了。”辅助学长看到安髅变得僵硬却仍带着一丁点儿希望的表情,不禁嘴角上翘,病态的补刀道:“长亭也卖掉了~”

那是在安髅入学的前一年,学校仍背负着大额欠款,最终校长一拍桌子,破釜沉舟般地倒吸一口凉气:“把学校里最值钱的东西卖掉!”

然后在签了卖地条约后的某天,辅助学长带着安髅和众新生们参观湖亭原址,映入眼帘的是令人寂寞的巨大凹坑,和破败度和圆明园有一拼的乱石岗,即使是老学长学姐们也必须用心看才能辨出湖和亭的痕迹。后来,安髅和他的室友们在大一上学期的冬天到凹坑边上堆雪人,四人将雪人堆了不到七成就再也没心情堆,显然积了一层冰雪的凹坑魅力值更大一些,四人跑到凹坑里踩积雪打雪仗,安髅把雪捧在手里揉成雪块刚想扔出去却不知道扔向谁好,最后蓦然发觉从来没有人把雪块扔向自己。

如今,已是大二的安髅想起去年冬天的堆雪人打雪仗,一缕怀念抹上眉梢,也许今天应该和室友们一起去看电影才对。

不过还好,隔着床帘,安髅听到室友泰塾玩手机的声音,证明这间屋子里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安髅把脑袋靠在叠成长方块的棉被上,拿起手机看QQ动态,一条点赞数极高的动态吸引到他,《分析你的人气值,是男的就点进来》。

他的手指悬在链接上一秒,然后调整位置不去看它,阅读下一条动态,《分析你的人气值,是男的就点进来》。

安髅放弃似地点进链接,新画面里是总共20个问题的心理测试,他本着吃瓜的态度,深思熟虑地选完选项后获得答案,“犹如校草般受欢迎的你,今天向喜欢的人告白一定会成功,千万不要错过哦!”

分明已经如校草一样受欢迎,为什么告白成功却只取决于今天……

安髅刚想将手机锁屏,这时寝室里另一个人的声音传了上来,“安髅……我喜欢你。”

那是令他熟悉的声音,略带中高音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无比恐怖的声音。安髅将床帘拉起一角,看到室友泰塾正仰着头凝重地望着自己!安髅的心噗通地蹦了一下,这一蹦与心动无关,全部属于被惊吓到的本能反应。

人生第一次被告白来得太突然,安髅的脑袋里一团乱麻。他挣扎着慢慢爬下床,忽地想起初中时在满分作文大全里看过一篇第一人称的文章,写一个初中生女孩在回家的路上被男同学没有征兆地告白了,然后写那位女孩是怎样咽了咽唾沫礼貌地答复人家拒绝早恋的,可安髅却怎么也想不起女孩对男同学说了什么,他想那位女孩一定是说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流芳百世的话。

等等,想到了!那句话好像是……

“对不起……”安髅以锄地般的幅度向泰塾低头,“你是个好人……!”

安髅不用抬头都能知晓到泰塾的脸唰地一下黑了下来。

看来满分作文里不是这样写的。

突然,安髅的肩膀上感受到不断的疼痛,泰塾有力的双手如鹰爪功般牢牢地扣住了他。

安髅在心里疯狂计算他和泰塾的战斗力,他的身高比同龄女生高半头,泰塾比同龄女生高两头,从身高上看泰塾的胜算高一些,但是也不绝对,比如高中时一个扎马尾辫的娇小女同桌都能剥削欺负虐待他半年。

扎马尾辫的娇小女同桌……想到这,安髅的脑汁全部混搅在一起,泰塾施力的双手缓缓加大了力道。

假如细算安髅的攻击力,他的眉宇清秀,攻击力减一成;语气温和,攻击力再减一成;身形柔弱,攻击力再再减一成。对手是跑步社社员兼健身房长期会员的泰塾,表面上看安髅是打不过的……实际上,安髅就是打不过的。

就在泰塾暴力地把安髅抱在怀中的前一刻,安髅空出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拈着一枚常见的一元钱硬币,接着迅速并且发狠地将硬币攥紧,近乎同时骤雷般的一道来电铃声阻挠了泰塾的动作。

趁着泰塾的力道减轻,安髅紧忙接起了电话,他瞪大眼睛,冷汗一缕缕从额头上流下来,死寂的寝室里回荡着手机另一边传达的声音:“安髅,收拾物品,准备搬寝。”

是导员打来的电话,由于安髅性格内向不善与人交谈的关系,他的父母一直担忧他受到欺负,因此曾经联系过导员申请将安髅划分到单人寝室,这个久远的申请在刚才得到了落实。

“我,”安髅看着泰塾,编织着自己的措辞:“要搬走了,搬离这间寝室。”

很快,泰塾退后一步,着手帮安髅收拾行李,像是失去兴趣一样说道:“我帮你搬寝。”

在其他室友回来前,安髅在泰塾的帮助下搬完了寝室。

新寝室是双人间,一个上下床和一张桌子,这个学校的宿舍总是缺桌子,就像安髅曾经住的那间四人寝,一个上下床,两个上床下桌,桌子的缺乏让安髅的寝室时光几乎是在床上度过,他就是那种即使按照学号分配到床下桌也抢不到使用权的人。

现在安髅一个人住双人寝,终于有了自己用的桌子,占领了安髅的床下桌一年的泰塾用手拍着双人寝的桌子,露出小孩子一样高兴的笑容对安髅说道:“还是放在地上的桌子好吧?比你放在床上的小桌子方便多了!”

安髅笑而不语,他不是完全的喜悦,一半是因为泰塾说的话,一半是因为原本住在这间双人寝的两名学生在上学期接连跳楼死亡,查不出理由,每当有人经过这间空寝的门口都会加快脚步。

安髅也有特别高兴的事。在搬寝室时,泰塾正面看着安髅,那双告白时还炙热的双眼已经毫无热情,接着索然无味的说道:“我对你的喜欢是作为室友的喜欢。”

泰塾说的话翻译过来似乎是这个意思:“我只喜欢室友,你现在不是我的室友,我不要。”

“知道了。”安髅站在双人寝里自己的一堆行李里,对泰塾说:“谢谢你帮我搬寝。”

泰塾笑着拍了下安髅的肩膀,说:“记得保密啊。”然后大步离开了安髅的新寝室。

安髅目送泰塾高大的背影,直到他在走廊的尽头变成一个渺小的点。

“作为室友的喜欢……”安髅低语着泰塾说的话,轻轻点下头,“我会保密的。”

此刻的安髅完全没有预想到,多年以后,四人寝的那两名去看电影的室友提起泰塾,都是咬牙切齿,泪流满面。

新寝室在顶楼,顶棚的墙壁上有着明显潮湿的痕迹,安髅把床褥搬到上下床的上铺上,下铺用来放置杂物,又去小卖部买了贴墙用的墙纸和挂衣服用的挂钩,等到完全将新寝室收拾完毕,窗外已经是黑天无月的寂寞景色。

月光从刚洗完的窗帘缝隙处滑进来,在紧闭的床帘表面留下一抹光影,安髅躺在床上,用手背遮住眼睛,一枚一元钱硬币放置在他的上衣口袋里。

夙命愿许,这是安髅逃离泰塾的袭击困境时所使用的技能,拿出硬币的刹那间许愿,许愿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开始为他发生变动,许下的愿望是逃离泰塾,实现的结果是搬离了四人寝室。

这不是万能的许愿技能,夙命愿许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每次许愿都会有随机概率遭到天谴,在许下愿望时,安髅永远不知道他接下来踏入的是天堂还是地狱,也不知道迎接幸福的概率的具体数值,那次面对泰塾的许愿如果时运不济,结果就绝对不是收到导员的搬寝通知,也许是突然发生小型地震,变成他的脚滑一下或者泰塾的脚滑一下两人身影重叠的糟糕展开。

夙命愿许就是如此双刃剑一样的技能,安髅在初中时掌握了它,并在几乎每一次困境中许下愿望,目睹着这个世界在神之手腕下的风起云涌,渐渐地安髅失去了处理问题的能力,将一切交付给命运的同时对许愿后可能随时坠下的天罚忧心忡忡,而这种万不得已才使用能力的习惯在他高中一年级时迎来终结。

高中入学的那一年,安髅遇到了介于真实与虚假之间美妙的娇小少女,她的名字叫灯舞花。

在遇到她的后一天,安髅第一次在非危机状态下使用了夙命愿许,愿望是与灯舞花成为同桌。

愿望实现了,灯舞花坐在了安髅的邻边,那时他还不知道幸运与天罚竟会同时降临。

从成为同桌那一刻起,灯舞花开始对安髅进行永无止境的欺压。

在成为同桌满一年后,安髅发动夙命愿许,灯舞花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第二章 排队告白

总有一个瞬间,人会感到青春的结束,比如说喜欢的长篇动画完结了,比如说喜欢的偶像和别人结婚了,比如说吃了很多年的小饭馆突然搬走了,比如说一直欺压自己的女生化作光尘崩碎在学校后操场的风中。

那是在安髅高二时,他与灯舞花打响了最终对决,在那场战斗的最后,他看着宿敌崩碎在自己面前,如同龙珠里自爆后的贝吉塔一样随风飘逝,类似挫骨扬灰,类似蒲公英绽放飘零。

在与灯舞花决战前,记不清已经是多少次使用夙命愿许后,安髅在恍惚中许下了这个愿望:“如果灯舞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好了。”

消失?那不就是死掉么。死。杀死。杀……

不要!安髅惊慌地把手中的硬币扔了出去,心中连念:“撤销!撤销!撤销!”

他为了应对灯舞花的欺压许下了很多愿望,但是没有一个愿望是要取下灯舞花的性命的,他只是想远离灯舞花,许下无数个再也不见到她的愿望,可是夙命愿许像是对灯舞花失灵一样,每个有关灯舞花的愿望都变为了空谈,那些愿望从未实现,也从未招来天罚。

“没事的,刚才的愿望不会实现的,反正和灯舞花有关的愿望都不会实现的。”安髅在心里说。

可他的眼帘低垂下去,仍旧倔强地许下真正的愿望,“战胜灯舞花。”

下一刻,仿佛天眷一样,安髅意外地领悟出了夙命愿许的另一种用法——夙命愿许·尽。

这是否定了神,无关概率,完全让愿望统御身躯,发挥身体潜能极限来实现愿望的能力。

然而,安髅并没有预料到在使用夙命愿许·尽后,他的情感将被扼杀到像没有一样,整个人变成冷峻残忍的处刑机械。

战斗在学校的后操场打响。监控摄像头的死角处,安髅和灯舞花经历了一场拳拳到肉的生死互搏,势均力敌难分伯仲,打到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各退后一步,蓄力,接着同时动了起来,安髅一拳打了过去,在即将击中或者已经击中的刹那,拳头感受到了炽热的光芒,赤色的光柱自灯舞花的心口处爆发冲天而起,安髅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击中了风暴,接着视野里的一切被浓重的光辉取代,近在咫尺的宿敌正在极速地失去轮廓。安髅无法再抵挡住光柱的冲击,身体朝后飞了出去。

安髅不清楚这究竟是夙命愿许·尽的更高一层境界,还是灯舞花发动了自爆系统,无论哪个假设都很奇怪,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杀人了还是被碰瓷了,他只知道在灯舞花在化作光尘散开前的那一瞬间,外表娇小内在恶劣的女生轻轻地笑了,笑容高深莫测。

再醒来的时候,安髅躺在保健室的床上,浮现在眼前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他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又猛地坐了起来。他想起了化为灰烬的灯舞花,尽管两人打架的地方是监视器的死角,但是在打架前的途中,学校操场的监视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了他是灯舞花死前最后接触的人,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审问和指责。

安髅起身,彷徨而挣扎地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请罪。

十分钟后,安髅发现办公室里的所有老师都遗忘了灯舞花这个学生。

一小时后,安髅意识到所有人都忘记了灯舞花,她的存在从世界上消失了。

是那个愿望吗?如果灯舞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好了的愿望?

安髅连忙拿出硬币,不断许愿:“灯舞花,回来,不要消失,回来!回来!”

没有反应。没有反应。没有反应……

是和每次许下和灯舞花有关的愿望一样的没反应,还是规则上的愿望实现后将不可许下相反愿望的没反应?安髅不知道,他倚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连续许下愿望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硬币从他的手中掉落在地上,滚着轱辘离他远去。

安髅和灯舞花决战的第二天,安髅看着自己身边空荡荡的课桌,目光木然。灯舞花就这样走了,一本书都没有留,一丝痕迹也没有剩。

安髅突然发觉自己和灯舞花同桌一年,却一点都不了解她。

安髅记得他买来漂亮的手账本,下课去完洗手间回来后手账本的封面被刀子划得一片狼藉,一柄美工刀在灯舞花的指间变幻游转。

他记得班级里流感横行,灯舞花感冒流鼻涕,每次用完纸巾后都把废纸团扔在他的桌仓里。

他还记得在下课后的走廊里遇到灯舞花主动向她招呼后,她一脚用力地踹在他的腿上。

他清楚记得有段时间灯舞花喜欢用铅笔写字,每天放学前都把一堆用过的铅笔推给他,让他回家全部削好明天给她,如果拒绝,灯舞花就用锋利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抓痕。

班主任来到教室开始讲课,安髅呆望着手背,已经没有了被灯舞花挠破过的疤痕,心里没有任何一种情感,空荡荡的。

教室的门被谁敲响了,安髅抬起脑袋,门开了,是教导主任,安髅一愣。

教导主任走进教室,在门口让班主任派两名学生把安髅旁边空出的桌子和椅子搬到办公室,然后让其他学生串座把空位补上,不然领导在监视器里看到前排空出的位置会说碍眼的。

安髅忽然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教导主任。

全教室的人都看着这个沉默内向的男生,好奇他要说什么,可是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将拳头攥紧松开再攥紧。

一枚硬币正在安髅的手里,只要他发动夙命愿许就有一定机率让教导主任直接离开,但他渐渐觉得掌心里的硬币渐渐失去了重量,拳头像攥在空气中,他对灯舞花的感觉是情感的一部分,在使用夙命愿许·尽后被一起扼杀清零,此刻完全没有守住灯舞花桌椅的理由。

“……我。”安髅转向班主任,顿住,挤出一个难看到极点的笑,“……我来搬桌子。”

四季流转,往事如浮光般散去了。

安髅躺在新寝室的床上。自从使用夙命愿许·尽把灯舞花从这个世界上抹掉后,安髅就对夙命愿许产生了排斥心理,每当握住硬币,他就会想起那个娇小漂亮性格糟糕的女同桌和那段灰色的过往,他总想把硬币丟得远远的,可是仍留了一枚硬币随身带着,他终究无法舍弃夙命愿许这个保命的技能,今天是他相隔三年时间又一次使用夙命愿许的日子。

寝室里格外寂静,安髅感觉自己像是住在坟墓里。

手机发出消息提醒,他点开自己几乎没有发言过的班级QQ群,看到有人在刷图,他随便点开一张,银色的光芒透过他的手指,指缝间图片里长发美人冷冷地向他注视。

安髅坠水般清醒,坐起身,本能地念出女生的名字:“……枪月茴。”

整个学校男生心照不宣的公认校花,末行甲超自然研究社的现任社长,稳坐学院二年级大榜首席的才女,传说中的里学生会主席枪月茴。

图片中,傍晚学校边缘的丛林里,枪月茴站在参天八朔橘树的旁边,漆黑的长发随风飞舞,姿容端丽而又目光如刀,肤色雪白细腻,考究的黑西服完美地展现出她锐利冷冽的美感,含苞待放的胸部虽平却蕴藏着希望。

安髅的指尖随即向左滑动,第二张图片有了变化,画面里除了枪月茴以外还有别的人,一群人。

他们正在井然有序地在枪月茴的身前化为长蛇般的队伍。

新弹出的聊天消息应接不暇,所有的信息都在阐述一件事:目前,至少有两个班数量的男生正在向枪月茴进行排队告白。

…………排队告白?

安髅的内心有些凌乱,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无法与时俱进,如果不是看见图底下的文字描述,他真会以为一群雄性在僻静丛林里实施不法犯罪。

他忽然想起,白天时占卜的那一卦说过今天是告白的好日子。

看来,很多人都在线占了卦,而且得到了相同的测试结果。

安髅关掉手机,心想别人的大学生活真是欢脱,告白都能组团,即便被拒绝回想起来大概也会开心的要命,那是被枪月茴拒绝掉的告白,是一群人胡闹而美好的青春往事,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枪月茴都没有拒绝被组团告白的邀约。

安髅与枪月茴属于同届,在大一时都加入了末行甲超自然研究社。

在自我介绍会上,别的社员都是阐述曾经亲身经历的奇人异事,主旨不外乎是加入超自然社的契机理由,而轮到最后上场的枪月茴时,庄重漂亮气质冰冷的她只说了一句话。

“有趣。”

两个字,有霸气、有力量、有总结,为她一年以后成为末行甲社团社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同时,由于会议迟到没赶上排号,安髅是最后一个上场的,当时的他还处于被学校宣传图坑惨的心理阴影中无法自拔,在过道与枪月茴擦肩而过后,安髅情绪低落地走到讲台上,他也只说了一句话。

“一点也不有趣。”

一句话打遍了前面所有说话人的脸。

就像偶像剧和言情小说的展开一样,安髅发自灵魂的无心之举成功地引起了极品校花枪月茴的注意,而且他不仅引起了枪月茴的注意,他还引起了在场所有社员的注意,果然不出一学期,他就从社团滚蛋了。

安髅在新寝室的床上良久不能入睡,辗转反侧了很多次才想起现在应该是吃晚饭的时间。

他走出宿舍,朝枪月茴的告白场地相反的方向走,情绪有些落寞,他一直认为枪月茴和自己一样,都拥有着脱离狼群的孤狼般的眼神,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觉自己和枪月茴一点都不一样,甚至是天差地别。

从宿舍前往食堂的必经之路是一个硕大的圆形广场,今天是周六,按照学校的传统,广场上歌舞升平,伴随着广播喇叭里高亢的英文歌,男生们和女生们彼此靠近或熟练或笨拙地跳着热舞。

安髅避开跳舞的人群,沿着广场的边缘绕路走着,听着英文歌辨出了歌词大意,广播里的外国女歌手纵情歌唱:“不、不、不,我哪也不去。不、不、不,我哪也不去。不、不、不,我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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