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小队巨龙酒》：序章 “凛冬之城”南渡

序章 “凛冬之城”南渡

时至今天，诺亚仍然记得他初来乍到的地方。那是有着北方王国奥尔芬多以寒冷和百年不化的积雪出名的“凛冬之城”——南渡。

白皑皑的大雪一年四季覆盖着这座北方王国偏远的小城，从莫森古堡的城顶放眼望去，周遭全是崇山峻岭，一望无际的白桦树以及冷杉头顶着银白的盔甲，因为格兰德北方的树木都在严冬般的环境磨炼下长的强壮不少，放眼望去如同漫山遍野的霜巨人战士。

以至于来往的旅行者们都喜欢称道这座城为“沦陷之城”。

其实谁都知道，霜巨人在这片大陆早就绝迹了，和大多数的巨人一样。真正沦陷给的，是这座偏远城邦的寒冷。

除此之外，“凛冬之城”实质上也是坚不可摧的。坚毅的城墙建造之初就像是深深镶嵌入山脉的血肉里，硬是在陡峭不齐的诺古尔山峰顶上打造了一块数千平方里的平地，以供后来的建筑拔地而起数百年来伫立于此。

这座偏远的城邦，看似虽小，不过气势上也绝不输给格兰德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宏伟的城池。

格兰德国王亚特三世动工百年傍山而建本就是为了防范人类世界以外，格兰德大陆以北山脉之外的一切觊觎人类文明的生物。

连接城邦以东的墨西纳斯河则是贯穿整片大陆的长河，因此这座城邦也是重要的交通枢纽。

只是关于“南渡”人们认识的不止是它的寒冷与冰冷的高墙，或是破冰船沿湖而行，顺流而下还是逆流而行的贴满各个国家各个文明标志的商船。

爱森特公爵才是这座城邦真正的灵魂，一个传奇的凭一人之躯和他关于魔法的神秘力量将北方战锤氏族的数万矮人拒之城外，并召唤从天而遣的元素大军彻底打破巨人氏族部落南下美梦的传奇法师。

以爱森特.南渡之姓为名的城邦，“南渡”便成了爱森特公爵，南渡一族永远的奖杯和功勋。

只不过，即便是传奇法师，爱森特公爵终究逃不出百年的宿命。

他在格兰德“国立日”的前一天消失于世界上，没有了任何踪迹。

他的后代大多命运多舛，爱森特的儿子们纷纷死于各种意外事故，而他的后代因为王室间近亲联姻的缘故大多都患有奇怪的“白化病”，早年夭折。

或是有着其他的各式各样的意外以及各式各样的怪病。这也使得贵族之间早年因为南渡一族的祖先是拯救了大陆的传奇法师得来的声誉荡然无存，他们不再深交或主动巴结这个偏远北方有着光荣事迹的“魔法”家族，最开始从对魔法的敬畏转变了对“诅咒”的恐惧。

在世间流传着这样的传闻，实质上公爵的后裔都被当年法师对抗的敌人，巨人或是蛮族中强大的也拥有着对等魔力的施法者所诅咒。

只是因为斗不过爱森特公爵本尊，这些阴毒的咒术师们因为自己的族群无法受到格兰德辉煌文明的“待见”带着深深的恨意，并将被放逐于北方极冻之地的怨恨发泄到了所有与爱森特法师有关的所有人身上。

这无疑是最恶毒的诅咒，恐怕爱森特公爵也是因此消失在世间。

只是格兰德的贵族诸侯们往往忽略了另一件事，谣言和诅咒来得同样生猛，以至于他们在不知不觉或是别有用心中让“南渡”一族从此没落。

说起莫森古堡，

格兰德第三纪元，威廉特.亚特，也就是再次统一大陆并立国家以大陆之名“格兰德”的伟大人皇，格兰德的第一任君主所修建的“凛冬之堡”——莫森古堡所留下的历史悠久的城堡——在当时独具盛名的一座城堡。

不仅是因为首次采用了哥特式的外观，古堡蓝砖黑瓦与凛冬之城的白茫茫的雪景交相辉映，黑灰色的砖墙厚实而庄重显示出了不凡的魅力，这样有着异界风采的城堡与以往以来骁勇善战的格兰德人建筑粗犷大气的石质建筑风格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华丽和精致才是莫森古堡的中心元素，这当然也很好的弥补了“凛冬城”地方不是很大的缺陷。

后来北方的领主们按照这种风格纷纷效仿修建自己的城邦或是城堡，已成为北方雪地领主独树一帜的建筑风格。

一直到亚特四世，也就是爱森特.南渡公爵的远房表兄(亚特三世是爱森特公爵的叔叔)，公爵大人的君主决定完成父亲的意志继续加强对北方山脉的防御时才想起这历史悠久的古堡。

虽然早已落寞的古堡显得那样的陈旧，蓝色的砖瓦早已不再亮丽，但是古堡的构造和建筑风采依旧是格兰德文明中值得保留的建筑风采。伯爵则欣然接受了亚特四世的赏赐，带着一家老小住进了这座曾经辉煌一时的有名城堡，也成为了“凛冬之城”的一城之主。

那之后自然是“南渡”一族的繁盛衰落的故事了。

前面说到，爱森特.南渡公爵的子嗣和后代们都过得痛苦万分，他的妻子早年逝世（确切的来说是在“凛冬城的战火”之前的事情了）大儿子死于战火。二儿子埃文也是一个法师，只是他远远不如他的父亲有名或者说是有出息，是一位宫廷法师。

所谓宫廷法师，与其说是一个职业还不如说是一个荣誉一样的存在。他们大多师承家族，由家族世袭而来。

因此他们不一定在法术上有更高的造诣。只是相比外来的法师，国王或是有需求的贵族更愿意将他们留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的效力。

只是二儿子埃文的任期寥寥数日，那之后就死于不治之症，连格兰德王城光明神殿的牧师们都对他那未知的病情无能为力。伯爵的其他儿子的故事并没有太多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中，这里也不包括他的一些私生子的故事。因为人们常常传闻，传奇法师也是人，没有能保证他在丧妻的这十年间没有在外面找一些已经属于他的女人。

不知情的贵族与爱森特的女儿们联姻，他们的后代以及这个家族的故事也开始急转直下。这里不得不提到亚特四世的二儿子莫纳西.亚特和爱森特的小女儿埃利斯.南渡。

爱森特那充满厄运的血脉将不幸带入了格兰德的皇族，以至于王子和他的王子妃都死于非命，他们都死于黑龙魔焰.艾诺斯之口。

那是一条上古恶龙。他身上的鳞片已经在岁月的磨砺下显得乌黑锃亮犹如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黑铁甲，骷髅状和象征着死亡与厄运的拳曲羊角般的龙角突兀而丑恶，尖利的下颚散发着腐败的恶臭，而那口中的酸液，即使有着坚韧附魔的最强大战士的盔甲也抵挡不住在他口中快速消融。如同将剔透的冰块置身于烧红的钢铁上，哀嚎着“滋滋”的声响便蒸发于世上。

年轻的王子王妃和他们的亲卫队遇上这样的一只巨龙，就与遇上天灾无异，他们都是龙威之下的肉块，任凭处置。就在亚特四世丧失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天灾般的那天，更在外人看来不幸的是，黑龙只吃掉了王子并叼走了埃利斯.南渡。

就是在这些陈年岁月的背景下，诺亚和他的父母住进了这样的古堡。诺亚——诺亚.南渡...

伯顿.艾莫斯豪尔伯爵是“南渡”的新城主，这之前“南渡”的管理事务一直都是由当地有名的商人，庄园主以及乡绅们组织的“凛冬城”议会代理执行的。

在封建的王国实行民主的管理的制度，这怎么也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在国王的专权下，亚特五世宁愿让自己的亲信去管理那么一座陈邦，而不是让老百姓们自作主张建立他们自己的收税征兵制度。特别是地处要地的北方之城——“南渡”。

然而“南渡”就是这么矛盾的一座城市，南渡公爵的后人只要有人继承这座充满“厄运”的城堡并管理这座北方的城邦，那么必将招来不幸。不管是不是公爵的直系后人，哪怕是真正证明自己有血脉的私生子或是侄子们（拥有处政能力的亚特五世才会考虑），他们如不是在上任或上任前因病或事故惨死就是当即打起了退堂鼓，概不参与这看上去送上门的好事。

格兰德却是一个奖罚分明的封建君主国家，虽然在黑龙——魔焰.艾诺斯咬烂莫纳西.亚特的头颅的时候，亚特四世有充分的理由宣判爱森特.南渡一族不再拥有这座北方的古城，甚至能判他们有罪。

毫无疑问，他向他的君主隐瞒了一家受到诅咒的事实。尽管国王在此之前也听闻过关于诅咒的谣言，但他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毕竟爱森特法师可是王国的功臣，聪明的君主是不会因为一点空穴来风的谣言就止步于对爱卿的喜爱。

直到老国王痛失爱子。他未曾后悔过，但是这次他也许错了。凛冬城“南渡”因为“南渡”的名字而深深的印下了烙印，如不是领主有罪，按照法律来讲这座城池永远属于“南渡”一族的封地。

在格兰德的历史上，除了领主被判罪之外国王也可以因为领主的不作为撤销领主的封地，但是对于功勋卓著的“南渡”一族，这显然不适应！

那年初冬，伯顿.艾莫斯豪尔带着他的妻子以及他的儿子女儿坐着从皇城逆流而上的王国运船从他原来的封地“艾莫丝”离去。如果再晚些时候，恐怕大雪就要将这座北方极寒之地的“南渡埃尔湖”冰封了，再用魔法驱动的运输船破冰而行虽然可行，不过也会浪费多余的人力物力了。

伯顿.艾莫斯豪尔伯爵是一个精明的人，哪怕在其他贵族看来，这个人无比的奸诈。但是伯爵对待国王的事务毫不马虎，在外人看来他是受到排挤而被放逐到这座偏远但繁华的城邦做代理领主的，而且“南渡”终究不是他艾莫斯豪尔家族的东西，而是属于将来继承他的一切为之付出努力的义子——诺亚.南渡的。

但这一切在伯爵看来，是他得到的更多的机会。

第一章 一些酒(一)

时值深冬，茫茫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北方的山岭。

而在更高处的诺古尔山峰望去，“南渡”整座城邦有如深深镶嵌在诺古尔山脉连绵不绝的陡峭山峰上的方形宝石，虽然平整，但是绝对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用矮人们的话来说，“南渡”就像是他们手中的战锤，锯齿状的锤端上镶嵌着一颗四边形的黑色符文石一般，给整把武器添加了独有的光彩。

矮人的商人们倒很是喜欢这座山脉之城，因为这里面也有他们祖先的东西。要知道亚特三世想在山脉的顶端修建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市，除了最精湛的矮人工艺，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找不出第二个能担此重任的种族了。

钢铁和山脉巨石铸造的巨墙，由于用于构筑的石头墙面含有大量的铁元素，南渡的围墙虽然乍一看是灰色的，仔细看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那是微微带有一点红褐色的铁矿石的色彩。而钢铁的一面，由于运用了矮人独有的技术，将纯粹金属构造的墙面制作得坚硬且雄伟。

每一圈写有古老矮人语的符文都包含着伸缩自如的城墙倒刺，那是用符文石的基本工艺所推动的巨型防御设施。除非用飞行的方式逾越，不然连巨人都无法攀登凛冬之城的城墙。

其实这些巨刺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防御霜巨人，山丘巨人这些巨型体型的怪物的，突出的倒刺也很好的缓冲了巨人的常用远程攻击，通过投掷岩石来达到破坏城墙的目的。

当然，这座城邦更多的防御手段是不为人知的，怕是知道的也只有早已去世当年负责修建“南渡”的矮人设计师和亚特三世国王了。

爱森特.南渡公爵则并不需要清楚得更多，他有自己的手段...

地处高海拔地区，凛冬之城的天空总是显得那么低沉。黑色的乌云成片的压迫在整座城邦的上空，只能透出一点光芒。云层翻卷着不时响着低鸣的吼声。

大雪却像是刻意躲避着南渡城本身，昨夜的暴雪过后，除了高处山峰平台上的莫森古堡，整个城市好像并没有多少积雪。

广袤雄伟的城市周围被白雪覆盖着，城中却是由蒸腾着的蒸汽半遮挡着的灰色，从山上很难看见南渡的全貌。这并不奇怪，因为城里有众多的铁匠铺，也是诺古尔山脉的矮人们与人类交流的重要地点，这些铁匠铺师承一些矮人氏族，或是现在由城中的人们自己经营。

深冬，由于南渡埃尔湖的结冰，交通已经不再便利。城里留下的人们除了一天无所事事在酒馆以外，四季不停的产业还可谓是制作工艺了。铁匠铺们进购熔炉堡的铁矿石，由想在这茫茫深冬里做买卖的矮人们将原料从诺古尔峰运至城中。

棕色头发的年轻矮人站在山顶许久了，灰色的斗篷裹着他那不高却甚是结实的躯体，那是一件由冬狼皮做底料松鼠皮镶边的漂亮斗篷，除了穿着在矮人身上结实的皮布衣外这件厚实的斗篷着实有着很强的御寒功能。

这是按照人类规格制作的斗篷，他穿在棕发矮人，范伦铁恩身上与其说是一件斗篷，更像是一件袍子。

他用袍子牢牢裹住自己的茂盛的棕色胡子，靠近嘴边的一些上面结了一层薄薄冰霜。

矮人哈了哈气，站在山顶眺望了小半会。这是范伦铁恩的习惯。他喜欢看那些高大雄伟的城墙，以及冬天时候的冰封的南渡埃尔湖。码头停放着目前被搁置等到来年初春南下而去的各路商船，它们巨大且风格迥异，收齐高高的桅杆静静承受着寒冬的白雪，那其中还有印有他们家族的商船。

他在诺古尔山峰的这头山路望一望这高处的风景，每次运货的时候都会停留小许，除了实在是天气恶劣，他也望不到个啥。

“好了好了，迪迪蓝。我们赶路吧。”矮人头也没回，只是后面传来的回应不是其他矮人手下的应和，是一声低沉的熊嚎。

范伦铁恩不喜欢看莫森古堡，他总是觉得整座城堡修建在更为陡峭的崖壁上却是华丽唯美的风格，这和矮人坚毅的品质格格不入，和南渡城的风格也不太一样。不幸的是这次，他要去的目的地之一就是这座他有些讨厌的城堡了。

棕发的矮人矿主只做小本买卖，他卖的原料稀少但是昂贵，用来制作的兵器也是在格兰德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品质。其中便是一些山铜矿和鬼铁，数量不多不过每次都可以让矮人大赚一笔，运气好的话一年的酒钱就不用发愁了。

他也并不是什么巡林客或是德鲁伊，他是矮人氏族中最多的职业，一名光荣的矮人战士。也难怪人们会这样想，因为他总是带着自己的好伙计——霜熊“迪迪蓝”——在诺古尔山脉的矮人语中是“好兄弟”的意思。

范伦铁恩将这只霜熊从小喂养着，为了节约成本，他就只带着迪迪蓝运送货物。他为迪迪蓝制作了一个专门的背篓，可以装上近半吨的贵金属矿石。同时迪迪蓝还兼并着保镖和运送工具的职责。

范伦铁恩每年冬季都是这样运输货物的，他在整个夏季和秋季窝在诺古尔山峰里单枪匹马挖矿，同时干一些冒险者的活计，到了这个季节就带着自己的迪迪蓝下山到南渡城卖掉矿石后，大吃大喝并且豪赌一个冬季。他很享受在南渡城的冬天，也很喜欢他的好伙计迪迪蓝，这个可靠的仆从只用吃肉就行了，虽然饭量不小，但比起自己赚的就不值得一提了。

因此他不用像其他“矿主”一样，浩浩荡荡地雇佣或跟随一个商队了。

矮人端着他的战锤只顾往前走着，他熟练地在陡峭的山路上跳来跳去活像，裹着灰色的毛皮戴着鹿角的帽子活像一只矫健的跳山羚。

他丝毫不用管背后的霜熊迪迪蓝，生活在极北山脉的霜熊比人类更适应山中的环境，它们的熊掌上不仅长有锋利的弯曲的熊爪以便牢牢抓住攀附的斜壁，厚实温暖的肉垫也起到了非常好的缓冲作用。

矮人将迪迪蓝后面的矿篮用结实的麻绳绑好并盖上灰布以保证里面的矿石们——他口中的宝贝们不会滑落。

走了半晌，眼中的南渡城越来越近了，说是下山，不过也只是从一座更高的一点的山峰走到越低一点的山上。

山路是崎岖不平的，哪怕看似近在咫尺，这其中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范伦铁恩希冀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南渡，因为眼看马上要下第二场暴雪了，他不希望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晚上被冻僵。

他倒也不怕死，但是如果只是因为运送货物而亡的话，他会被别人当做笑柄使他的氏族蒙羞。

矮人尽量不去深思这些事情，即便在环境如此恶劣的寒冷深冬运送货物的确有一定的风险，但是这些对于有着纯正战锤氏族血统的高山矮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行至爱莫尔诺斯附近的山峰——这是靠近南渡最近的一处小山峰。半山处，范伦铁恩需要经过一个山洞，这是一条近路，商队们不敢抄这条近路。因为山洞里据说住着某些不知名的地下种族，他们杀人掠货使得早年来不知深浅的商队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行吧，宝贝。”矮人让霜熊伙计停下，检查了一遍背后的矿篮，他抚摸着自己的“宝贝”，起先迪迪蓝还以为是在叫它用它那低沉的吼声回应了一句。

“行了迪迪蓝，我的伙计，你现在不小了。”范伦铁恩带着厚实雄鹿皮的手套摸了摸他冻得发红的大鼻子“阿楸！咳咳咳，好了傻熊，一会你就像去年那样，跟着我就行了。”说罢，他从霜熊伙计的随身背囊里拿出火把和火石开始蹲在地上点起火来。

爱莫尔诺斯山峰夹在两座更高的山谷之间，这座深邃的山洞入口显得比较窄，但是恰好能让迪迪蓝通过。也就是说商队里的基本运送工具高山牦牛，座蜥都能一个接一个地单次通过。这不仅使人联想到这个山洞入口的建造者是不是别有用心。

范伦铁恩的打火石发出的咔嚓声在寂静的山谷两侧回想着，不时传来迪迪蓝等的不耐烦的低吼。山间渐渐落起了悉如针毡的小雪，降落在矮人的鼻头和大胡子上。他哈了一口热气，霜熊也跟着呼了口气，热腾腾的蒸汽在空中旋转了一会很快消散。

“该死！这些木柴受潮了！”矮人不耐烦的大吼着，而他的声音在山峰中回转着跳向远方，一直重复着直到再也听不见了。

他抬头看着一线的天空，一片乌云遮住了他的视野，那是暴雪的征兆，而山峰两旁的树木们显得格外的高大，一只诺古尔秃鹜嘶吼着盘旋而起，也许它是听到了霜熊的嚎叫感到不安。

“走吧，伙计”范伦铁恩拍了拍迪迪蓝的前肢，霜熊身上那厚重的毛皮使他更加感到安心。“战锤氏族的战士即便没有火把，也能大步迈过这微不足道的小山洞。”

矮人从背上拿出他那把双手战锤，就像前面说的那样，战锤的一头长满锯齿却镶嵌着一颗灰黑色的宝石，那是战锤氏族的标志性象征。

“这个时候有口酒喝就再好不过了。”范伦铁恩咂了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