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红如血》：01 史上最倒霉的族长

01 史上最倒霉的族长

大殿之上，两个风云人物相对而视。

“知道吗，方久轻，大家的命格是方圆的，而此刻你的方圆命格中有一道突兀的倾斜。所以，听我一句劝，这次出征，还是大凶之兆啊。”剃一副苦口婆心，忠言逆耳的样子，脸上颤动的肥肉让方久轻说不出的厌恶。

方久轻剑眉一簇，脸色阴晴不定，一双明澈的双眼直格格盯着剃：“本王贵为四海之主，族群之傲，而今为我族千秋霸业，即将奉神谕而造功德，出征异地，以兴我族群，而今你这空食俸禄，担任要职的神学家，哼！在我即将出征建功时竟然说出如此不祥不吉之语。你莫要忘了，我族之内，早已无一族人信你那不曾见效自欺欺人的异端学说！”

剃流着泪：“方久轻，我知道你素来轻视神学，打压神学。夺我权柄，散我香火。早已认为我这种迫于祖上规矩而不得不存在的职位没有存在的必要，但还请你看在先祖的份上相信我这一次，这次出征万万不可啊！这是一个股肱老臣为我族奉上的金玉良言！”

“我夺你权柄，我散你香火？”方久轻讽刺地大发雷霆之怒，这老东西大概还以为是二十年前吧，那个时候自己还真不敢动他，要看他脸色行事，毕竟二十年前在族内的地位神学家是要在他这个族主之上的：“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你的权柄为什么会旁落？你的香火为什么会衰败？还不是因为你那从不预言见效的神学？笑死我，自己凭着出生时的幸运被上一代大师选为真神转生，而今却虚占其位，枉自掌我族命数多年，你的预言从不见准，你的占卜并未见效，我都替你脸红，像你这样生居高位，却从无实绩的人，被本王这种实干家推下去只是顺应天道，理所当然的！而今我族香火不旺，人口不盛，若继续由你这种人主事，族败被灭也是很正常的！哼，萤烛之火，也敢与日月争辉！哭！，你还有脸哭！你枉活这么多年不知顺应天道，迎合民意反要在我出征建功立业时大泼冷水，诅咒我出征不顺，简直居心叵测，罪该万死，若非祖上规矩不能弑神，我早就将你这浪费粮食的无用之人改工重造了！”

剃继续流泪呜咽，这怂包模样一如既往的让方久轻厌恶不满。

“你就哭吧！看看本王和你，一个先天的尊贵人物，一个后天的尊贵人物，究竟谁才是我族真王！”

“我可以为我族霸业，放弃优容享乐之身，孤身出征，而你行吗？你从来没踏出你的温柔乡半步而只会背地诅咒我，暗中诋毁我吧。”

“我可以变我族弊制，将权柄由无用的废物手中重新接管实实在在地振兴我族，而你行吗，你这废物只会哭泣呜咽吧！”

“我勤政爱民，在我宵衣旰食之下我族人口逐渐有复兴之势，而你行吗？你当政时从来不问众生疾苦，所以被推翻时大家如此的万众一心，你恐怕没想到吧。”

剃接受者方久轻的数落，突然不再流泪，而以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他，这眼光让他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不由地重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而后者捕捉到这种不满，颤抖着移开了目光，迟疑了半刻才说：“金玉良言，昏君不听，哎，你的命中会因为这一鲁莽行动而遭遇大劫！”

“去你妈的，妖言惑众！”方久轻忽然飞起一脚，而后者哪里是他对手，被踹得身子再难保持平衡，咕咚一身摔倒在地：“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天神转生！”

“哈哈哈哈！”方久轻开怀大笑：“打的就是你这个肥猪！”

……

而今剃竟然真的一语成谶，原来他是对的，原来之前一直自以为是的都是自己。

方久轻抬起头，望着无边的黑暗喃喃自语。

“这具身体，已经快达到极限了，快不行了，我方久轻贵为四海之主，难道真的大限将至了？”

“再试一次，本王霸业未成，本王不甘心，本王还不能就这样认命！”

……

杨宇在磨刀。

他的刀已经够锋利了，称得上削铁如泥，锋芒逼人了。然而他还是觉得不够，他要求的是刀在刺入猎物身体时感觉不到一点阻力——这样他可以更方便地欣赏那些可怜虫脸上的惶恐和痛苦挣扎的表情——这对他非常重要，感受那些可怜虫临死前的绝望与无助会给他一种全身酥麻的快感，他贪婪而迫切地享受这种感觉，这种快感令他痴狂，令他迷醉，令他不顾一切。

是时候了。

他满意地打量着手中的尖刀，想象着这把尖刀刺入那个刚被他掳来的猎物咽喉时的场景，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

他吹灭石室的铜油灯，顺手戴上那个精巧的面具——作为一个老辣的主宰者，他可不希望那些下等的猎物看到他脸上那种变态的满足表情——尽管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所有的猎物最后都会死掉被他切割焚烧掩埋三步处理法处理掉，但他仍然在乎这些。那些猎物只需要在惶恐不安中乞讨着饶命，等待着死亡就行。多余的权利，他一点都不想给。

他倒拖着尖刀，任刀尖在地面上摩擦发出瘆人的尖锐声在整个地下室回响。虽然这一举动会影响刀的尖锐度，但这瘆人的声响能让在另一黑暗石室的猎物神经崩到最紧——这点非常重要，他希望他的猎物越害怕越好，越崩溃越好，大小便失禁，全身颤抖最好了，这样他可以切实地感受对方的绝望。而他，一个变态，一个杀人狂，追求的就是猎物的绝望，那是他的快乐之源。

杨宇推开石室的门，点燃昏暗的铜油灯，透过面具眼睛处的双孔打量着猎物。

“你来了，”出乎他的意料，眼前的少年格外地镇静，尽管已被五花大绑任人鱼肉但仍然脸无惧色：“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横行半年未被捕的变态杀人狂吧。”

杨宇未置一词，他根本就不打算和这些猎物沟通，他只享受杀人时对方脸上绝望的神情，而根本就不必理这些即将被他杀死的人到底说了什么。因为不管怎样，这些人最后的结局都是被他或刺腹或割喉，鲜血喷溅而死。

但眼前的少年镇定若常，这让他非常不快，因为他希望对方越惶恐越好，越害怕越好，这样他可以趁对方无助不安时一刀刺入对方身体并欣赏对方脸上痛苦的表情而不是像这少年一样看不出丝毫不安，这样镇静的人杀起来时快感会锐减。

他拿起手中的尖刀朝这少年比划了一下，做出一个即将劈砍的动作，想通过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吓到对方。

“你这就要杀我？”少年直盯着杨宇的面具，仿佛想透过他的面具看清杨宇的长相，可令杨宇沮丧的是这少年即使刀悬头顶，仍然十分镇定，仿佛根本不在乎生死。

杨宇仍不打算理他，他突然暴起，粗鲁的将尖刀横在少年的咽喉处，锋锐的刀尖直逼少年的咽喉。此刻那个少年能明显地感觉到刀尖对咽喉处皮肤的锋利压迫感。杨宇只需稍一用力，这少年立即将被割喉，之所以没有下手，只是希望少年能害怕，能祈求饶命，能崩溃。或者干脆大骂自己也好，这样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绝望，感觉到自己的快乐之源。

少年闭上双眼，淡若自如，仿佛认命一样等待着杨宇屠刀落下。

杨宇终究没有下手，这少年这样的反应终究不是他所希望的。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陷入被动，收起了轻蔑猎物，生杀予夺的主宰者模样，压低自己的嗓音，主动和这有点不一样的猎物沟通起来：“你，有点意思，你不害怕？”

“怕，当然怕！岂止是怕，我现在简直是怕得要死。”

“那你为什么这么镇定，”杨宇尖刀仍然横在少年咽喉处：“你知不知道，那些被我杀死的人，只要向我乞讨饶命，我可以大发善心宽宥他们几天活路。你难道不想多活几天？”杨宇之所以这么说，是希望看到对方屁滚尿流，惊慌失措为了活命祈求宽宥，而他可以趁对方魂飞魄散时出其不意残忍地捅死对方，感受对方死前的绝望。这样他能最大程度地享受那种变态的快感。

“饶我一命吧，我还不想死。”少年果然中套，朝杨宇求饶道。

但杨宇非常失望，他没有从对方表情中看到一点惊慌：“你就这样求饶？毫无诚意！”

少年：“我是真的不想死，蝼蚁尚且贪生，如果能多活几日，那对于我来说，自然是极好的。”少年一脸诚恳：“所以，别杀我，最好是放了我，我发誓，我会永远记得你的饶命之恩的！”

杨宇更加失望，他有些生气：“听着！我要看到你的求生欲！知道吗，我最看重的就是那些有求生欲的人。在那些有求生欲的人脸上，我能看到他们对生命的珍重，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值得我宽限他们生命，那些没有求生欲的废物们，我都是直接砍死他们不给他们一点活路！”

少年反问道：“什么叫求生欲？”

杨宇为了感受那种变态的快感，看到对方脸上的害怕惊慌，破天荒地回答了这个猎物的问题：“我要看到你的真诚，你得为了活命不顾一切，哭着叫着向我求饶，放下你的尊严向我哀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求饶竟然求得这么镇定，我没看到你对生存的渴望！”

少年突然插嘴道：“你刚才说你希望看到我对生命的尊重，你尊重生命？你既然尊重生命为什么还要连环杀人？”

杨宇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竟然破了戒，主动和他沟通，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个少年不好糊弄，脸上的神情似乎洞悉了他的变态内心想法，这让杨宇感觉有点不安，他有些狼狈，继续圆谎，糊弄着少年：“听着，我这个人很尊重生命的。我之所以杀人，完全是因为我接受了神的指示，所以只要你能让我感受到你对生命的尊重，哭着哀求饶命，我会多饶你几天生命，因为我这个人最尊重生命了。”

他有点烦这少年，为什么他可以如此镇定地求饶，这让他不快，于是他报复性地手微一用力，尖刀之下，少年的咽喉处立即渗出一片血印。

杨宇此刻脸上的表情异乎寻常的残忍：“而若你继续这么让我感觉你没有求生欲，我就送你上西天！”

这个少年确实很够胆，此刻仍然不见慌乱：“求求你，放过我。”

少年的镇定让杨宇更加烦躁：“你还是没让我感到求生欲。听着，我是主宰一切的上帝，而你不过是我一伸手就能碾死的蚂蚁！你这死蚂蚁快点给我哭，给我叫！”他吐了少年一脸唾沫：“不然老子要你死啊！”

少年突然笑了：“你刚才说你接受了神的指示杀人，现在又说自己就是上帝，所以你到底信不信神？”

杨宇已经感觉自己被这少年智商完爆，但他并没有下手杀了少年，因为他之所以杀人，就是为了目睹那些可怜虫的惊慌绝望，就是为了那变态的快感，如果不是为了这种快感，他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连环杀人越货：“你想说什么？”

“你那漏洞百出的说法已经让我明白你的心态了，”少年直视杨宇，脸上露出勇敢坚毅的神情：“恐怕你所享受的就是那种生杀予夺，别人求你时的主宰感吧。而我的镇定妨碍了你的这种主宰感，让你不快。”

杨宇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对方，面前的少年虽然瘦弱，但绝非一般的猎物：“你，很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朱航。”

“朱航，听着，你的镇定和聪明为你赢得了一些苟延残喘的时光，但我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你，我要囚禁你，我要亲眼看你什么时候会绝望无助，而我会在你绝望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杀死你！你就在这孤单的囚禁时光中颤抖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什么时候会崩溃！”

杨宇心怀大畅，虽然他没能享受到那种变态快感，但他相信再硬气的人也敌不过这种被囚禁的没人交流，没日没夜被绑着面对无边黑暗的时光，他迟早能看到这硬气的朱航出洋相。

征服一个有趣的灵魂远比一刀杀了他要有意义的多，而在杨宇看来，自己是必胜的，他迟早能攫取到胜利的果实，亲眼看到这少年在无边空虚中堕落发狂。

杨宇走后，石室又重归无边的黑暗，朱航开始喃喃自语。

“方久轻啊方久轻，龙游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不到你的一生竟然会如此收场。”

02 怀疑

杨宇在读书。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谁能想到，这个在熟读诗经，志在功名的年轻读书人竟然暗地里是个背负多条命案的变态杀人魔。

“杨兄，我正要找你玩呢。你果然在书院读书，我说你也太勤奋了吧，天天背这四书五经背不腻啊。”说话的是书院第一聪明人秦杨，同时他也是杨宇最好的朋友。

“哪里哪里，我不像你们这些天才，过目不忘，我笨，要博取功名，确实只能刻苦勤奋。”杨宇说话很有技巧，特意捧了秦杨聪明一句，因为他知道这个号称天才的秦杨性格有点天真，非常爱卖弄自己的聪明，而且别人一夸他聪明就会高兴得飘飘然不知所以。

秦杨对杨宇的夸赞很是受用，他很高兴，他真是太爱和杨宇这种会说话的会恭维他的人打交道了：“你别光一心只读圣贤书了，也要多两耳闻闻窗外事啊。”

杨宇也很乐意恭维这个飘飘然的家伙，因为这家伙消息灵通，号称学院第一天才的同时还号称学院百事通：“不知道秦贤弟又听闻到什么新鲜事？”

秦杨一脸神秘：“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通天判官狄晓光吗？”

“就是那个号称断案如神，能通天地的神探！”杨宇点点头：“我听说那家伙好厉害了，没有他断不了的案子。”

“嗨，别提了，那家伙被撤职了！这个通天判官看来也只是徒有虚名。”

这让杨宇感到有点意外：“怎么回事？”

“自从这家伙接手那个变态杀人狂的案子之后，已经快半年了，据说只查到一些眉目，这不，上面大发雷霆，将负责这案子的县官和探长全撤了另派贤人了。”

杨宇心中一阵好笑，呵呵，通天神判，当初自己知道是他负责断自己的案子后还曾经一度失眠，想不到也不过如此，果然还是自己技高一筹，做事不留蛛丝马迹，任你有通天之能，遇到我这种不留滴水痕迹的随机作案杀人狂也只能任我愚来任我弄。

杨宇假惺惺的一脸诧异：“竟有此事？那个变态杀人狂案这么难断？”

“可不是，现在县衙那里告示贴着重金悬赏呢，为有提供线索的线人悬赏百两白银，为能侦破此案的贤人悬赏万两。”

“万两！一万两，天啦。”杨宇一阵啧舌，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贵，这令人垂涎欲滴的巨额悬赏让杨宇自己都心动万分，要不是小命更重要，自己还真想把自己卖了换这万两雪花银。

“所以杨兄，现在有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这个管不住自己的大嘴巴还知道些什么，杨宇是真的好奇。

“由于悬赏太过诱人，现在通州书院最聪明的天才已经由保持关注转为强势介入，看我秦杨能不能创造奇迹，破获这变态杀人狂案！”

“……”杨宇有点无语，他毫不怀疑自己这位同窗好友的能力，虽然他很自大。但他是真的天才，真的聪明。但很多时候聪明和天才并不能帮你破获疑案，只因和你博弈的犯人已经狡猾到不留痕迹，所以他毫不怀疑，秦杨或者其他任何关注这一事件的自诩奇才的人物会和通天判官狄晓光一样在这场与自己的智慧对决中败北。

“那我还真替那变态杀人魔捏一把汗呢！”杨宇附和着秦杨：“秦神探加把力早点抓住那变态狂啊，现在整个通州人心惶惶的，那个变态杀人魔简直该死！可恶！”杨宇又在保持自己的正义立场，痛斥那变态杀人狂，仿佛他自己真的是一个正义的好学生。

“嗯，”秦杨点点头：“我已经有了点眉目了，杨兄，听说你祖上曾经经营过药铺？”

“是的，不过自从家父这一代就开始弃医从文，等到我这一代，就已经对药学毫无了解了。”

“那就可惜了，本来还想着你会懂这些找你咨询一下呢。”

“怎么了？”

“那个变态杀人狂掳人时用上了一种自制的催眠烟，已经有人能辨认出其中具有很多安神催眠的草药，能利用草药自制催眠烟，可见这家伙对于草药了解程度可谓不低。”

杨宇心中一震，他确实用上了迷魂烟，可他从不记得自己有留下丁点烟星，这群家伙是怎么搞到他的迷魂烟的？

赶紧回想，自己哪里露出破绽？

所有用过的迷魂烟他最后都会收好带回家集中处理，绝不可能犯下留下把柄的错误。

当然，这世上也有可能存在这样的奇人，仅凭案发现场残留的一点烟味就辨认出其中含有什么成分的药，对，一定是这样，那用来掳人的迷魂烟的烟味自己可没办法完全处理掉，在这里留下一点痕迹给那些探案者也是在所难免的。

仅凭这些烟足以推断出和草药有关，将与草药有关的人列为潜在的嫌疑人范围，看来自己确实不能大意，低估其他人。

“由于催眠烟的存在，犯人在犯案时必定捂住口鼻以避免摄入催眠烟，但将人带走这一过程如果是单人作案的话要边捂住口鼻边带一个一百多斤的成年人恐怕有点难度，所以很合理的解释就是犯人的衣服能帮犯人掩住口鼻，这种服饰最常见的就是蒙面蒙脸的夜行衣了。”

“恩，我赞同。”杨宇点点头表示认同：“果然，这个家伙如坊间传闻一样是个变态。”

“一个蒙面人如果被看到那就等于自认有罪，所以犯人必定得先避开大众视线，在有一起掳人事件中犯人是在人来人往的顺吉客栈动的手，即使是深夜，穿着蒙面衣的人也不敢在客栈动手吧，太容易被看见暴露身份了。”

“恩，所以秦贤弟是怎么想的呢？”

“犯人必定早就潜伏在客房内，守株待兔。”

“恩，很有道理。”这家伙所说分毫不差，自己在顺吉客栈犯下的案子确实就是这样做的。但仅凭这些想破案是远远不够的。

“可见，犯人是在客栈劫持案中当晚不在家，在顺吉客栈案发客房内，同时又精通医药知识的人。”

看着秦杨自信满满的分析，杨宇都想为他鼓掌了。

“五月初五晚我记得杨兄在城南，是有机会接近顺吉客栈的，理论上杨兄也是嫌疑人啊。”秦杨半开玩笑地说。

搞什么，这家伙在怀疑我吗？杨宇忽然觉得自己是否太过低估了这家伙。

不！也许是自己多想了，这家伙真的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不！他怎么会知道我那天在城南的？他在调查我行踪？

看来这家伙并不是说的玩玩，他是真在调查案件，而且他怀疑上我了。可我哪里露出破绽的，他为什么怀疑上我？这不可能啊！

杨宇收摄心神，斟酌着用字，机智地回答：“是吗？我那天在城南吗？我不记得了。”

秦杨不再嬉皮笑脸，杨宇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表情这么严肃，他紧盯着杨宇，一字一句地说：“你那天确实在城南，我调查过的。”

“你怀疑我？”这小子这幅表情让杨宇有些不安，同时更多的是愤怒，就如那天对阵朱航一样，自己以为自己将这种人当猴耍，没料到最后被识破的是自己。这种聪明人果然不是自己能够完全控制的了得。

“哈，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秦杨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杨兄天天只知死读书，哪有可能是什么杀人犯啊。”

“……”杨宇第一次感觉自己以前过分自信了，总觉得自己能够愚弄众人，能够演戏演得自己都相信，却不知聪明人是有办法的，或许他们有一种天生的敏锐直觉。

“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好希望能通过考试，当上生员啊。”杨宇叹息着转移开话题：“秦贤弟，我真是羡慕你。那么有才华，那么聪明，还那么年轻，每次考试都是第一，通过院试考取功名对你来说也是手到擒来。”

秦杨嬉皮笑脸：“哎，天分，天分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就像人，经过修炼会成为人才，但再怎么修炼也不会成为天才啊！而我秦杨，就是那种无需修炼，天降之才，像我这样闪光的人到哪里都会成为瞩目的焦点。啊，如此优秀，连我自己都很苦恼……”

杨宇知道这家伙又开始炫耀自己的聪明，卖弄自己的天分了，往常这时候，杨宇总像看猴耍猴一样看着对方滔滔不绝，但这次被秦杨怀疑之后，受到惊吓后，他再也不敢小觑这家伙了。

他安静地看着秦杨滔滔不绝地演讲，脑中杀意一起。

“今天受了气，我要杀了那个猎物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默默地，他在心里对方久轻宣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