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愿凡俗志》：：飞入菜花何处寻

第一章：飞入菜花何处寻

周公城是平间郡边缘的一座城池，是平间五城里面积最小的一个。

不过周公城面积虽小，内里的一些习俗却有些与众不同了。

比如说，在这里，不是“重男轻女”，而是“重女轻男”。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周公城之所以叫做周公城，是因为周家老祖周传在西北面对白山国的入侵时连战连胜，战绩彪炳，又在东北面对狼山国入侵时打了二十七场胜仗，最后败于与狼山国镇南大将军泽罗图的对战当中，被擒杀，为了平稳和激励军心，赵王将这一片土地地封给了周传，封号周公。

而赵国的传统是，凡军功赐爵可世袭五代

到了第二代，周公的儿子周启继承了爵位。此人极度极度好色，一生娶了两百多的女人，并开始了一项周公城独有的盛大活动，那便是三年一度的全城选美大赛，。届时整个周公城的适龄女子都会参加大赛，那个时候包括城主在内的各个显赫世家子弟都会来挑选出众的美女做为妾室，甚至是夫人。

这对于周公城的普通百姓来说可以说是一步登天的机会了，若是被选上了，一家子都会不愁吃穿，还能吃香喝辣，也因此“重女轻男”之风越来越盛行。

如今周公爵位已经传到了第四代，城主周斌主权。而“重女轻男”之风也成为了一个烙印在城民心里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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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一根粗壮高耸的老金花树下，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正坐在那里乘凉谈天。

偏瘦的老头一边低头扣着赤脚一边说道：“老刘啊，你知道不知道城南老王家啊，那妥妥一个传奇啊。”

叫老刘的胖老头扇着手里的破扇子，转头问道：“老王？哪个老王？”

“你傻啦，城南这旮瘩还有哪个老王！”

“哦哦哦！老王八啊！”

“对头，就是他啦，这家伙贼厉害，今年五十有七了，竟然还能生，你说奇不奇怪。他媳妇刘贤那个大肚婆也给力，算算这胎都有十个娃了，这一家子够有福气，但这天伦之乐老头子我可真享受不了！”

胖老头听了嘿嘿一道：“听说这老王八生这么多是等着选美大赛呢，这老东西，说运气也是贼运气啊，一连十胎，没死一个就算了，还都是女娃，生第九个的时候才出来了个男娃子。”

瘦老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道：“照你这么说，也确实运气。不过你是不知道啊，那八个女娃子，很惊悚地，我记得他家那老六和老七长的还算凑合，其她那些一句歪瓜裂枣都不足以形容啊，完美继承老王和刘贤那两张脸，你还说运气，你这不是幸灾乐祸呢吗！”

胖老头道：“幸你个头啊，他家那老九不是很俊的吗，也不错啦，别老嚼些没用的，你长的好看，跟个老赖似的！”

“节子？那小子确实不错，老来我这里帮忙呢，跟那老王八还真不一样。哎你个老孙子说谁像老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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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老王家

一个长相奇丑，瞪大着双眼的壮老汉正怒视着一个仰躺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两只胳膊撑地，抬头毫不示弱地瞪着老汉。

老汉抬起手中的厚木头板子抡了起来，道：“妈了个巴子，你再瞅，我弄死你个龟儿子！”

“砰！啪！啪！……”老汉一顿乱板子狂揍在少年护在脸前的细小胳膊上。

少年含着眼泪大吼：“老王八，我是龟儿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打吧，告诉你，小爷我要是说一句求饶的话，我就是孬种！”

这时刚走进来的刘贤看见这一幕，有些不忍，对着老王道：“好啦，好啦，打打就行了，孩子还小啊！”

老王停下殴打，瞅着她怒吼道：“滚你个臭婆娘，你懂个屁，这狗东西打翻了咱家一个碗，还对我出言不逊，我让他不服，我让他不服。”说着，停下的粗手再次拿起板子狠狠地敲了下来。

刘贤看不下去了，伸手欲截下板子，道：“别打啦，平时再看不上他，他也是你的孩子啊，亲生的，不是野种，不就打碎一个碗吗。”

老王伸手使劲一推，将刘贤推倒在地，用板子指着地上的少年道：“谁知道这狗东西是不是我亲生的，他，他长的和我像吗，妈了个巴子长这么好看不是娘们有个屁用，来年选美大赛若能选上，我，我现在还用愁吗，你看我这白头发，今早一薅又多了不不知道多少根啊。”

刘贤一听，急忙起身道：“你！你你！你是不是又去赌了？你个老王八，说，你又输了多少？输了多少？啊！”

老王眼睛一傻，隐有一丝泪光，厚木板不自觉地滑落，道：“也，也没有输多少。”

刘贤见状，瞬间仿佛丧失了理智，张牙舞爪地冲了过去，大喊到：“啊！啊！我杀了你！”

“臭婆子，反了你了！”

两个人很快撕吧扭打在了一起。

……

躺在地上的少年见状，冷笑了一声，勉强撑起了身子，蹒跚着向外走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外，连一丝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留给这个房间内的一切。

推开门，炽烈的阳光照在少年青紫成片的脸上，幼稚的五官，凌厉的双眼，狰狞在一起，仿佛一头小鬼踏出了地狱。

随后，少年竟然眉眼一弯，嘴角翘起，勉强笑了起来，笑容如花绽放。

望着远方那一片金黄色的菜花地，少年随手在地上揪下一根毛绒草，叼在嘴里。

一步一蹒跚地，在阳光下渐行渐远。

“我不会屈服的！而那些杀不死我节子的，只会让我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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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了，城南菜花地上泛起了一片橘黄色的涟漪。

菜花是一种半人高的植物，杆子上会结出五个左右的菜花，可以食用，更可以榨油。

一个身着碎花粉布衣裙的单马尾留刘海的少女，正提着一个篮子走入菜花地，少女长相清秀，一字眉毛，圆圆的杏眼，胖乎乎的鼻子，小巧胖嘟嘟的嘴巴，以及胖胖的脸蛋和下巴，身段不胖，反而有些小巧玲珑，只是皮肤略有粗糙。

她扒开菜花，走入地里，将左手放在嘴边，大声地喊到：“节子，你在吗？”声音意外的沉稳，并不尖锐，更没有发喋的意味，和可爱的样子有很大的反差。

“节子，在的话吱一声啊，我带了好吃的，父亲烤得野兔子还有包甜米饭，我找你找了好几个地方了！”

菜花地里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上是一块大石头，正躺在上面睡觉的节子听到少女的喊话，睁开了沉甸甸的眼皮，有气无力地喊到：“明菜，我在这里。”

少女听到声音，便开始扒拉菜花，艰难地走去。

随着哗啦哗啦的声音停止，少女走出菜花群，站在大石头旁，看着正在上面躺着望天的节子，节子的脸青一块紫一块胳膊上满是淤痕，明菜不禁捂起了嘴，泪花不住地在眼眶打转。

节子和明菜从小玩到大，两人感情深厚，就像亲人一样。

沉稳安宁的声音抽泣着从手指尖传出：“那老王八怎么下的去手的！”

节子收回望天的眼睛，瞅向明菜，欣慰地一笑，道：“哭啥嘛，明菜，真的，见到你后，心情就好了，你能这个时候来看我真好！”说着向明菜伸出手。

明菜好奇地探过头去，道：“

“干啥？”

节子的手飞快地拂过明菜的泪眼，道：“傻子，别哭了，赶紧把好吃的给九爷端上来，饿死了，我一天没吃饭唉！”

明菜破涕为笑，道：“谁让你不吃饭！”

说着明菜将篮子放在大石头上，拿出烤兔子和米饭团子，道：“吃吧，要不是我知道你肯定在这个秘密基地里，你肯定得饿死！”说完明菜做了个翻白眼的表情。

节子瞬间被逗乐了。

节子掰下一根烤兔腿递了过去。明菜坐在大石头上拿起烤兔腿慢条斯理地吃着，节子看得出明菜也没吃饭，她总爱找自己一起吃，估计找自己的时候饿的不轻。

“明菜，明天也给我带饭吧，就在这里。”

“没问题。”

“明菜，后天呢。”

“行！”

“大后天也……”

“你不打算回家了吗？”明菜吃惊的看着他。

节子思考了一下，无奈道：“我只是不想挨打而已，但是还是得回去呢，不然只能睡外面，喝西北风了。”

“明天你带些盐巴就好啦，我带你打些兔子，抓些鱼，运气好说不定能打到稍大点的猎物。”

明菜一听，道：“好啊好啊，明天你一定要来叫我，忘了我要你好看！！”

节子道：“安心，忘不了你这跟屁虫，而且我明早找你爹还有事呢。”

明菜道：“又是学拳？那套拳资质好的人都要二十年左右才能有所成就，你何必强求呢，而且祖传拳法是不可能传授给外人的！最重要的是，我也不熟练，每次练都要爹爹手把手指正，想教你也不成。”

节子道：“那我就不学了，听说你爹有还有一套筑基拳，我可以……”

节子犹豫了一下，突然小声捂嘴凑近明菜道：“胖菜，我在云鸿庙供的大泥人屁股底下找到了本书，上面说打拳就可以修成仙人的，只要打拳打出气感就行”

明菜翻了白眼，鄙夷道：“你真是够了，这样的书在各个书摊上有都是，我常买来看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啦，我家祖传十代往上的明光拳，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记录，那个气感其实就是一种劲而已，在身体里模拟气的流动感，但确并不是真的气，只是练出了劲在流动罢了，这都是父亲教我时说的，你别做梦了，节九。”

节子有些懵了“额，是吗？”

节子顿时有些消沉，他憧憬那本破书中描述的修仙者各种飞天遁地，威力强大的法术已经好久了，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小说而已。

“假就假吧，但拳法我一定要练。”

明菜无奈道：“真是受不了你，那破拳简直能练死人，还练不出成果来，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想练，你练了肯定后悔！”

节子回答道：“自从看见你爹爹徒手硬锤死了卢灵山上的花斑老虎后，我就在想，我若是也能这么厉害，就不用怕那个老王八了，也不用天天受他的毒打，我甚至能把他摁在地上暴揍一顿。”

“有了那样的力量，天下之大任我闯荡，我可以去参军，也可以打猎养活自己，不用寄人篱下！”

“所以，我一定要学到你爹的拳法，我节子，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节子使劲握了握拳头，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明菜静静地看着他，双手握拳抬在胸间，微笑道：“那加油吧，我还是支持你的！”

第二章：土咒泉

“伯伯，伯伯，给我开个门，我有事和你说，重要的大事！收徒的大事啊！”

天刚蒙蒙亮，天空一片黯淡的蓝色，显得格外沉静。

一个上半身只穿了件发黄的背心，下半身穿着满是破洞烂条的白布围裙，脚踩破草鞋的少年乘着大早正狠劲敲着明家的大门，嘴里大声叫喊着。

少年一头乌黑的及肩长发披散在肩膀，体格精壮消瘦，裸露的胳膊、后脖子处满满的淤痕和疤痕，青紫的脸上倒是洗的干净。

他大概有半个大人那么高，今年刚好12岁。

明家

明雷虎正吭哧吭哧的大打着呼噜。对外面如雷的敲门声仿若未闻，只是侧了个身，抠了抠毛脚，继续沉沉睡去。

“呼噜！呼噜！呼噜……”

东屋里头，明菜也正甜甜的睡着，突然一声如雷巨响，吓的明菜直接翻到了地上。

“可恶！休让老娘知道你是谁！”沉稳厚重地嗓音从发丝缭乱的明菜嘴里挤出。

起身踩上精致的粉布鞋，怒气冲冲地来到大门处，哐当一开，吓的节子一个踉跄。

明菜一副臭脸看着对面这个少年，使劲挠了挠散乱的头发，道：“臭节子，你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啊，人家刚才因为你摔倒在了地上呢你知道不知道。”还是那副沉稳有磁性的嗓音。

节子有些害怕，努力挤出微笑道：“对不起啦，我错了胖菜，下次肯定轻点敲门，轻点敲，原谅我一次！”

节子心里却道：“这能怪我吗，城南这疙瘩哪个不知道你们明家的门有多难进，别说轻轻敲，使点劲都不一定能敲醒你们两个嗜睡的人。”

明菜听了脸色稍好一些，操着那磁性的声音道：“下不为例，进来吧，我爹还没醒呢！”

节子暗道：“我去，名不虚传啊，小爷我自创的响雷仙术敲门大法都没弄醒他，可怕！”

“好的，谢谢大小姐原谅。”节子怀着对明雷虎的敬意走入了明家。

“咕噜咕噜呼噜……”

仿若雷震的呼噜声瞬间打在了节子的耳朵上。

“明菜，令父……可还有苏醒的可能？”节子问道。

“你看我的！”明菜霸气地甩了一下头发，走道了明雷虎的炕边。

明菜一改沉稳磁性的嗓音，竟然变成了和其她女孩一样软软尖尖的声音，发嗲道：“爹爹，爹爹，起床了，不要再睡了，我饿了，快起来给宝贝女儿做好吃的，宝贝女儿好饿，快起来啦！”

节子看着这一幕，道：“省省啦，你发嗲有用的话，我的仙术早就发挥作用了。”

话刚落，只见那床上的彪形大汉瞬间起身，还四处张望，大嘴一张使劲对着空气一阵咆哮，道：“什么！？我宝贝女儿饿了，哪里哪里，我女儿在哪里！？”

节子瞪大了双眼，不由一声感叹：“我去！”

“爹你瞎啊，你面前不是你女儿是猪啊。”沉稳厚重的声音怒气冲冲吼道。

明雷虎一愣，道：“哦，我女儿在这里啊，爹刚才睡得有些糊涂，对不起对不起！女儿饿了吧，我去把昨天打的野猪处理下，给你炒几个好菜。”

“咦，这臭小子也在啊，不会来蹭饭的吧！”

节子道：“伯伯，我帮你做饭。”

“你小子滚一边着去，离我闺女远点，还有，我明家的拳不可能教给外人的，不要再纠缠我了。”

“没，伯伯误会了，我不是来学明光拳的。”

“那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您老还有一套筑基拳，是可以对外传授的。”

明雷虎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对着节子比了个手势，拇指和食指搓捻着。

节子一愣，道：“啥意思？”

明雷虎一巴掌拍在节子脑袋上，吼道：“傻小子，钱啊，这都不懂！”

吼完还斜睨了眼明菜，暗道“可恶的小子，非得让我说出来，我在明菜心中一向不爱钱的形象毁了。”

明菜无奈地想道：“这贪财的老爹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节子从破裙子中掏出一个小麻袋，不舍地放在明雷虎手中，小心翼翼地道：“那个，这些够吗？”

明雷虎仔细掂了掂份量，道：“够是够了，我就教你一个月吧。”

节子松下了一口气，又有些心疼地道：“那可是小爷帮老丁头做木工，帮老赵头倒夜香，帮老李太太做布鞋，给城西吴家种地……好不容易攒下的全部家当啊。”

“算了，钱只有花出去才有用啊，若是学到了真本事，多少钱都能回本了！节子我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不浪费我之前的心血！”

明雷虎道：“你也别怪我收的多啊小子，学武多是富家子弟，我只能一视同仁啊。一会留下吃点饭，这个筑基拳就不教你一个月了，教到你会为止。”

明雷虎看着这个纠缠了自己好几年的小子，有些感叹，他知道那些钱这小子是怎么赚来的，也知道这小子从出生开始受过多少的苦，他看重少年那坚韧的意志以及经历了黑暗依然阳光的内心，他也很想帮助这苦难的少年掌控自己的命运，若不是家规限制，他或许会传授节子明光拳。

其实，节子拿的钱，并不够学习拳法。

节子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明雷虎，眼眶有些湿润，傻子也能看得出明雷虎对节子的照顾。

节子有些感动，大声喊道：“小子谢谢伯伯！”

明雷虎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跑去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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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灵山外围一片草野。

“安静点胖菜，别给兔子吓跑了。”

“哦。”

节子拿起一把巴掌大的小弓，搭上一根磨的锋利的石头箭，对着兔子使劲射了过去。

兔子直接被射翻在地，射中的地方甚至流了一些血。

节子趁机跑过去一把给抓了起来，掂了掂，道：“好家伙，怎么吃这么肥的。”说罢将兔子扔进背篓里。

“好家伙，肉怎么这么多，真可爱呢，斯溜~”沉稳磁性的声音传来，明菜看着节子背篓里的肥兔子咽了咽口水。

过了半垧

二人已经走到半山腰的位置，这里昏暗幽深，参天大树铺天盖地，笼罩四野。

节子撑开双臂感受着凉爽的林风温柔的抚摸。

而明菜已经把双手紧紧抓在了节子背心的一角。脸色镇定，用沉稳磁性的嗓音说道：“还挺黑的呢。”只是声音略微颤抖。

节子道：“不仅黑，蚊虫也多，胖菜你小心点四周，远离大树和灌木丛，小心毒蛇和毒蜘蛛的攻击，这些毒物老恐怖了。”

明菜听了，连忙将身体往节子身边靠拢，有些颤抖地道：“是吗，没问题的，我会小心的。”

节子嘴角一扬，有些忍不住笑意，右手瞬间牵住明菜的左手，用力一握，道：“怕啥，有我在，害怕就往我身上靠”

明菜立马往节子身上一靠，沉稳地道：“谁说怕了，就是有点冷罢了。节子你在胡说八道我就揍你！”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你说话都发抖了。哎呀！你踩我干什么？”

“踩的就是你！”

“哎？节子你看那是什么？”明菜右手向前方一指，那里好像蹲着一个影子。

节子望去，定睛一看，道：“乖乖，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那是一头憨头鼠，肉非常有嚼劲，比兔子好吃一百倍！”

明菜道：“那你快想办法抓抓住它，快点，一会要跑了。”

“看我的！”节子掏出巴掌小弓，搭上锋锐的石箭，瞄准，发射。

石箭鬼使神差的正中鼠眼。憨头鼠疼痛难忍，惊吓逃跑。

“乖乖，这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啊，我可没想射它眼睛。”

“追”一声追，节子猛然撒腿快速追上。

明菜也努力追赶。

“你慢点，我有点跟不上。”

不知不觉，两人竟然追到了一处洞窟，憨头鼠钻进了洞里。

两人面面相觑，明菜问道：“这下怎么办？”

节子犹豫了一下，道“我进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明菜道：“不行，一起去。”

两人进了洞窟。

洞窟漆黑深邃。节子拿出火花石一阵敲打打出了一朵火花。

二人借着火光前行。

明菜揽着节子的手臂，声音细小软濡地道：“太吓人了，好黑，我们出去吧。”

节子道：“安心，有危险我们就往回跑就是了，有我在别怕。今天一定要抓住它，上一次吃憨头鼠还是一年前呢。”

隧道越走越蜿蜒，甚至出现了积水。

“啊，好恶心，好恶心！节子我们出去吧。”明菜细着嗓子央求道。

“明菜，你看那是什么？”节子向前方一指。

只见远方一块空地上，长了两株植物，一株上面挂着两颗泛着红光仿若灯笼一样的果子，另一株挂着的是泛着蓝光，仿若两条鱼连在一起的果子。

明菜惊异地道：“那是什么果子，好漂亮。”

节子脸色有些凝重，他感觉这两株植物似曾相识。

仔细一想，节子想起了捡到的那本书中对于一种植物的描述。

那本破破烂烂的《云鸿志》上有一页写道：“喜阴凉，纳地气，三百岁成株，再五百岁结果，再两百岁发光，乃地气之光，称千岁地灵，此物极为稀少，直接食之促进体魄，也可炼制各类丹药。然其奇特之处在于其根下中空，内存水，此水乃地气凝结千年而成，饮之增强先天神魂质量，此水名曰土咒泉，饮下该泉会受到大地的诅咒，诅咒效果视泉上植物而定。”

“会是千岁地灵吗？”

节子连忙跑到两株植物旁，为了确定心中的疑惑，他伸手将结蓝色双鱼果实的植物连根拔起。

节子顿时瞪大了眼睛。竟然真的有水！

节子连忙捧起水一饮而尽，不一会水坑里的水便喝光了。

“好甜的水！”

明菜疑惑道：“这么好喝吗？快给我一口。”

节子道：“别急，不出所料的话，那株红色的底下应该也有，那个给你。”

说完，节子将结红灯笼的那一株连根拔起，只不过却没有看见水。

“怎么回事，莫非这颗不是千岁地灵？”

“那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