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衣》:一

时间:2019-04-07 15:37:51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安言研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清晨的太阳照耀着大地,慢慢的驱走山间的雾气。或是这山顶有座瀑布直流而下的缘故,雾气比平常地方更重,烟雾缭绕,映着朝霞,草木青翠,水声潺潺,如同仙境一般。瀑布落在山腰上,自然的形成一个湖泊,湖水清澈,微光霖霖,一群鱼儿正欢快的畅游着,一个人影突然映到水中,它们便忽的一下四散游开。

穆衣正要从这湖中打水回去,她看上去年纪约摸十五六岁,头上扎着两个发髻,穿着粗布衣裳,面容纯净而红润。她提着装满的两桶水费力地往湖边的开阔处走去,边走水还微微荡出来,拐一个弯,出现一个木栅栏围起来的小院子,院门前一只大黄狗直摇着尾巴,一位毛发须白的老爷爷迎了出来,忙接过她手中的水桶说,“让你一桶一桶的提嘛,这么重怎么拿的了。”

“不碍事的,跑两次我嫌麻烦,这样还不是提来了。”

“这么近还嫌麻烦。每日时间多的很,何必着急。菜我择回来了,你去做饭吧。”

“嗯!”穆衣应着声,走到厨房开始忙活起来。爷爷说那湖中的水很养人,于是每日清晨她便要打两桶水来供她爷孙两个的吃用。

从她记事起就和爷爷住在这山里了,山里的一草一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爷爷偶尔会带她下山去温阳城义诊顺便采买一下物资,借这机会她才知道外面还有那么多不同的人不同的物不同的景,一切都是新鲜的新奇的,以致她每次都想多待些时日再回山,可惜每次和爷爷都是当天往返的,不论多晚都要回到这与世隔绝的灵微山上。不过短暂的意犹未尽后她又淡然了,清净简单的生活自有它的妙处,如今已经很习惯了。

爷孙两个简单吃过早餐,就带着大黄狗进山去采药,这是他们每日必做的事情。爷爷说这灵微山是宝山,什么草药都有,这对行医的人来说简直再好不过了。穆衣也想学些医术,每次见爷爷治好病人那种成就感让她很向往,这是到现在也只是识得些草药,帮爷爷打打下手而已,想要像爷爷那样治病救人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爷孙两个各自背一个背篓,在树底下草从中仔仔细细的翻看着,找到的草药往背篓里一丢。大黄狗也颇喜欢这项活动,在林子里窜来窜去,一会扑蝴蝶,一会又跟那只地上爬的生物杠上了,若是遇到个不好对付的,还要龇牙咧嘴哼哼几声,竟是比来干正事的两人还要忙。

等到太阳在正头顶上时,两个篓子已经装了一半了。两人找了一块平地,在一颗大树底下席地而坐,放下背篓,拿出干粮水壶来,边吃边休息。大黄狗也疯累了,吃了些干粮,趴在一边吐出舌头来直呼气。幸好现在还是四月间,气候很温和,即使没有风也不会太热。穆衣有些犯困,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看着树叶发呆。爷爷倒还惦记着有一味病人吃的药要赶紧多采一些,嘱咐了穆衣两句,留下大黄狗陪着孙女,就继续采药去了。微风吹动树叶,窸窸窣窣的晃着,鸟儿也在上面跳来跳去,还叽叽喳喳个没完,只是鸟叫声此刻对于穆衣更像催眠曲,不多一会就睡着了,还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见爷爷教她一本医书,意思一知半解,爷爷叫她先背下来,她一直看啊看,看了好久还不能背全,正着急着呢,听见大黄狗在院子里狂吠,让她烦的很,正要出去把他训一顿让他安静一点,拿起棍子一起身,发现竟是做梦,自己此刻还在树底下呢。只是大黄狗正摇头摆尾的看着她,又叫了几声,就往丛林里跑,跑着还等她跟过来。她还没睡好呢,很不想理它,自顾又躺下,谁知大黄狗又过来冲她兴奋的叫,还扯咬她的衣服。

“好了好了,我起来了!”穆衣无奈的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拿起背篓跟着大黄狗往丛林走去。林子杂草繁多,穆衣折了一根木棍方便探路行走,大黄狗在里面倒是穿梭自如,肥肥的屁股扭啊扭的在前面带路,不多会在一个池塘边上停住,在地上嗅着。穆衣赶过去一看,有个人躺在那,一动不动的,年纪与穆衣相仿,穿着粗布衣裳。

穆衣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口气,手臂上有个咬痕,还渗着血。看样子应该是被蛇咬了。穆衣小心翼翼的忙他吸出伤口的淤血,弄了些草药在他伤口上,又拿出随身带的丝巾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决定带回家再给爷爷看看。只是这人重的很,穆衣试了半天也没能扛起来。只能慢慢拖着他前行,大黄狗也来帮忙,一路歇歇停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搬回家。在堂屋里安置好后,穆衣给那人灌了点水之后立马摊在椅子上,这一路不是一般的远啊,以前怎么没觉得呢。

“大黄,你去找爷爷回来。”

大黄此时正在院子里喝着水呢,颇有些磨蹭,穆衣再三催促后才动身出去。

穆衣休息够了就开始坐在那人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来,五官很立体俊郎,眉毛浓密但是紧皱着像在做梦,睫毛很长上下轻微晃动,嘴唇很饱满,手掌宽厚,身板也很结实的样子。这还是平生头一次这样近距离的仔细看一个男人呢,穆衣微微有些脸红,万一爷爷看见多不好,还是做点别的吧,于是起身去厨房忙活着做晚饭。

太阳西斜,饭菜都做好的时候,爷爷也带着大黄回来了。堂屋躺着的那人立马引起爷爷的注意,穆衣交代了事情的经过,爷爷给他把了脉,脉象还算平稳,确实是被蛇咬伤中毒,正好有配好的解毒丸,爷爷给他服下,又重新给他清理好伤口上好药,俩人才坐下来慢慢吃饭。

爷爷临睡前给那人喂了点水,把他安置在里面软塌上睡觉,自己在堂屋打地铺。

第二天清晨,穆衣依旧早早的起床去湖中打水,正要去厨房拿水桶,那人穿着便服正在院子里端坐着,脸色苍白,有些疲倦的样子。

“你起来了。好些没?”穆衣招呼他道。

那人回过头看看穆衣,起身答道“嗯,多谢姑娘相救。”

“你知道是我救你了?”

“否则还有谁?”那人拱手道谢。

“嘿嘿,举手之劳嘛。怎么称呼你?”

“在下许俭笙。姑娘呢?”

“穆衣。”

“穆衣姑娘。”俭笙又拱手行礼。

穆衣摆摆手表示不必客气,“我去打水做饭,你在此稍坐一会儿。”

“不用了,我打好水放厨房了。”爷爷拿着装满的菜篮子从外边回来。“你把这些菜拿去摘了做饭去吧。”

穆衣接过爷爷手中的菜进去厨房忙活着。爷爷跟俭笙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慢慢喝着茶水说话。

“你家在哪里,怎会倒在此山中?”爷爷问他道。

“我家在温阳城的郊区,家里靠贩卖些小手艺为生。最近父亲病重,想请大夫又没有足够的钱。听人说这灵微山有位悬壶济世的大夫,遇到贫困的病人分文不取还赠送医药,所以特来此寻找,谁曾想在路上不小心被毒蛇咬伤,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倒在山林中。”

“原来如此。”

“敢问老伯,您是否就是那位悬壶济世的仁医?”

“仁医不敢当,倒是可以随你前去看看你父亲的病情。”

“如此,晚生在此拜谢了!”俭笙说着就要跪下拜他。

“不必如此。”爷爷忙扶起他。

“那老伯是否方便尽快动身。”

“你身上伤口还未愈合,山路崎岖难行,对你身子不利,不如再调整一日,明早老夫随你下山。”

“如此多谢老伯了!”俭笙拱手道。

穆衣在厨房里一直注意的听着,明天送他下山的话就可以去温阳城玩了,想到此穆衣就开心的很,不觉连做饭都速度快了。

吃罢早餐,爷爷给俭笙换过药,就在庭院里整理药材,明日反正要进城,趁此机会看看那几个病人的情况如何了。今天不用去采药,穆衣没事就去找俭笙闲聊,问他平日的生活是如何,温阳城有什么新鲜事,俭笙也很耐心回答她,看她一副神往的样子便说,“你何不与爷爷出去走走看看。”

“明天就可以去了!”穆衣很兴奋。又说,“我们这里也很好的,这后面还有个湖呢,你要不要去看看?”穆衣期待的看着他,“很近的!”她又强调。

“好啊!”反正无事,身体也还过得去,就跟着穆衣去走走。

爷爷看着他俩出去的方向微微笑笑,又低头继续手中的活计,这小妮子是不是该要准备找个婆家了,如今自己年纪也大了,照顾不了她多久。

穆衣对于突然多出的这个伙伴十分满意,关键在于他很耐心,无论穆衣说什么都很认真的听,带他去哪里,只要身体允许,也不反对,当然她还是有分寸的,只在院子附近溜达,把从记事开始到现在发生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都说的差不多了,才放他回去休息,毕竟人家还是病人嘛。

山间的日子皆是平常,几人就这样闲散的度了一日便早早歇息。

温阳城是座中等规模的郡城,东边与邻国尉犁国接壤,近年两国关系融洽,边城的百姓生活的还算平静。

几人进了城,沿着中心的那条街走,街上贸易往来,人流如织,好不热闹。穆衣开始东看西看,完全走不动道了,好在她还记得有正事要办,收了心乖乖跟着俭笙七拐八拐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到西郊一座简陋的宅子前,这便是俭笙的家了。四周很僻静,跟集市的热闹完全不同,院子中散放着许多竹制品,还有些篾片,这些应该就是他们家讨生活的主要来源。散养的鸡也在院里悠哉的觅着食,见有人来咯咯哒哒全跑散开。俭笙带他们进了茅舍,茅舍有三间房,中间是堂屋,左右各一间卧房,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左边的厢房里味道更重,里面靠窗的一张木板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十分瘦弱,半眯着眼静静的躺着,身上盖一张破旧的毯子,粗糙沧桑的手露在外面,手指的骨节根根分明。听到屋里有了动静,他缓缓的扭过头来看,脸上露出一丝欣喜,急要起身去迎。

“父亲,穆大夫来了!”俭笙赶紧去扶着父亲斜靠起来。

“穆大夫,辛苦你跑一趟了!在下许庆感激不尽。”

“老伯不用客气,我先帮你把把脉可好?”爷爷穆青说。

“有劳穆大夫。”俭笙搬来椅子放在床边给穆青坐下。

穆青仔细的把了脉,详细的询问老人近日的一些症状和饮食起居,用药情况,思踌片刻,拿出纸笔写下药方递与俭笙说,“这是药方,你先留存着。我这里有现成的草药是昨晚整理带来的,只是第三味药山中没有,得去药店买。”说着穆青又从包裹中拿出几包草药递给俭笙。

“多谢穆大夫。”俭笙感激的接过药,“我现在就去药店,还请穆大夫在此稍坐片刻。”

“穆衣,你比较熟悉,就随他一起去吧,免得抓错了。”穆青说着对穆衣使了个眼色。

穆衣立马心领神会,跟俭笙两个赶去附近集市的一家药店,店家果然有药,只是这药是稀罕物,价格有些贵,俭笙囊中羞涩,一时有些为难。穆衣早就料到,帮他付了银两,店家爽利的包好药递给她。

“走吧,买好了。”穆衣说完自顾往前走。

俭笙看着那背影,心中千回百转,最终也只得默默的跟了过去。

俭笙回到家赶紧将药熬上,留爷孙两个吃了顿便饭,又闲话了一遭,待到日头偏西,爷孙两个辞别了俭笙父子,在集市上逛了一会买了些物资,就商量着去看上次义诊过的几个病患。那些人大都是穷苦人家,温饱尚勉强,给他们的草药都是赠送的,这次也不例外,每个病人的药都包好七天的用量一家一家给他们送过去,病人无不是千恩万谢,穆衣每到此时都觉得爷爷高大的身躯有种光芒,这种光芒让她向往。

“爷爷,我要是也会治病救人就好了。”

此时二人正在回山的路上,忙了一整天,穆衣已经累的走路都吃力。

“不急,医术还可以慢慢学的。只是想帮别人也可以有其他方法的。”

“什么方法啊?”

“爷爷最近在琢磨,要不要来城里开一家药店,你虽然不会诊断,可是跟着我这么久,药材总还是大致认得。这样你碰到穷苦的人也可以帮帮他们。”

“开药店?好啊!下次送药就不用那么费劲了,而且也可以下山住了,太好了!”穆衣顿时兴奋起来。

“是啊,不然每次当天往返很辛苦,在城里有个落脚处,病人来看病也方便。”

“就是就是!”穆衣兴奋的应着,开始憧憬起未来的新生活。

穆青既然这样打算,接下来的日子就在城郊找了个小小的铺面,慢慢收拾整理了些时日,留下必要的生活物资,其余都搬到铺子里去。又置了些必备的药柜,台面桌椅板凳等,搬家的时候俭笙过来帮忙了,忙前忙后勤勤恳恳的打扫归置,使得爷孙两个轻松不少。就这样忙活了半个月左右,穆青小小的药店就在温阳城郊低调的开张了,药店门口上的牌匾,上面写着的“济世堂”三个字在太阳的照耀下隐隐闪着光。

自此,爷孙两个就在医馆和灵微山之间来回活动,一般情况下爷爷留下穆衣和大黄在城里看店,他自己每月有三四日要回去灵微山采药,药贩子手里的草药很齐全,可是毕竟得花钱买,若有不花钱的岂不是更好。店里没人的时候,穆衣就看看医书,打扫屋子,在后院整理草药,住的日子久了,与邻居间熟悉了,还认识了几个同龄的女孩子,闲来就邀着去集市逛逛,俭笙有时也来凑热闹,这样次数多了女孩儿们都说俭笙喜欢穆衣,把穆衣说的有点楞,她从没有想过这些,也不知道俭笙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意思呢?她最近总在想这个问题,以致于老是坐在柜台上,手上摆弄着书,可是眼睛却不知装的什么,有时又静静的出神。

“在想些什么啊?”穆青也发现她近日有些不同,趁店里没了客人,觉得要与她聊一聊。

“噢!没什么,在背医术。”幸好手底下垫了本书,正打开着呢。

“你这书好几天都是同一页,应该背的滚瓜烂熟了吧,背来听听。”穆青说着就把那书抽过来,装模作样等她背。

“爷爷~”穆衣不禁嗔怪,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翻到第几页了,何谈背呢。

“穆衣,来这里坐。”穆青自顾的在茶几坐下,指着对面的椅子说。“你最近老是走神,到底在想什么啊?跟爷爷说说啊。”穆青见她低头不做声,又开口道,“莫不是也得病了?”

“额?”

“相思病。”穆青忍不住笑道。

“哪有!”穆衣立马理会过来,看来必须要解释了,“我可没有得相思病。只不过俭笙最近经常来找我玩,文文她们都说他是喜欢我。”

“噢?!那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我怎么知道,他又从来没有表示什么。”

“那文文她们为何如此说?”

“她们觉得俭笙对我很好,又照顾我,可是他对文文几个也很好啊。”

“那你觉得俭笙怎么样呢?”

“额……挺好。还算实诚。”

“嗯,听说他父亲的病好些了,前些天我还看见他父亲在集市上卖竹篮子,竹椅子那些东西,生意还不错。”

两人正说着话呢,门口走来一个人挑着一个空担子,笑眯眯的望向穆衣,此人正是俭笙。

“穆衣你在忙呐!”俭笙放下担子走进屋来。“爷爷好!”又跟穆青打了招呼。

“谁是你爷爷,那是我一个人的爷爷。”穆衣没好气的说。

“哦对,穆大夫好!”俭笙立马改口。

穆青点点头,就自顾去柜台看账本。

“有什么事啊!”穆衣依旧没好脸,最近这家伙很烦人。

俭笙四下看看,神神秘秘的说,“咱们能不能出去说。”

“就在这里说吧。”穆衣无动于衷。

俭笙有些尴尬,顿了顿说,“我是来还你钱的。”说着俭笙从怀里掏出一大串铜板来。

“你什么时候欠我钱了。”

“你上次帮我付了药钱啊。最近父亲病好些了,我又可以做些东西来卖,生意还行攒了些钱,今天刚好够数了,所以拿来还你。”

穆衣恍然大悟,原来最近他那么殷勤都是因为欠着钱的缘故,心里顿时有些说不出滋味来。她一把接过铜钱,走到柜台递给爷爷,嘴里说道,“好了,那现在还清了。我要忙了。”穆衣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就往后院去了,留俭笙一人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穆青忙招呼他坐下,给他倒碗茶水,问他父亲的身体状况。

俭笙心不在焉的回着,眼睛一直往后院喵。过来半刻钟没见她出来就起身告辞了。

第二日,穆衣跟文文两个去集市游逛,走着走着,看见有个摊子上坐着个人挺眼熟,面前摆着许多竹制品,那人正嘿嘿朝穆衣笑呢。文文正要去打招呼,衣袖被穆衣一扯,径直从那摊前过去。

“你咋啦?怎么不理他?”

“没咋,就是不想理他。我们逛我们的。”

可是身后那人却追来了,穿过人流飞快的跑过来挡在她俩面前。“穆衣,你怎么不理我啊?”

文文的袖子又被穆衣扯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你慢点,我衣服快扯破了。”

穆衣完全不理会,直直地往前走就不想看到那个人。俭笙也不解的在后边一直跟着,直到来到一个湖边,俭笙耐不住了,直接抓住穆衣的双臂说,“你咋啦?”

穆衣走不了了,只得回他,“没咋,就是不想理你。”

“可我昨天还有话没说完呢?”

“什么话?不是已经还了钱吗?”

“还有别的事啊。”俭笙松开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子。“这个是给你的。”

“这是什么啊?”穆衣狐疑的接过布袋。解开一看,居然是只发钗。

“我昨日看到这个发钗挺好看,应该蛮适合你,所以买来准备还钱的时候给你,谁知道你去了后院那么久都没出来,我只好先回家了。”

……穆衣一时有点懵,原来是要送东西给她,怪不得昨天神神秘秘的,倒是错怪他了,但是穆衣又拉不下面子,只把发钗放回布袋,丢还给俭笙,“我不喜欢,还你。”

文文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布袋刚到俭笙手中就立马拿过来看,“哇塞,好漂亮啊,你不要不如给我吧,免得浪费。”她边说着边往前走,留下两人一脸错愕,待反应过来两人齐齐去追她,穆衣一把抢回来收好。

“你不是不要吗?”文文一脸邪笑。

“我改主意了。”

“哎呀,我还摆着摊呢,你们先逛,我回去了。”俭笙说完飞快的消失在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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