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凶断案》免费试读_孟琼瑶
第一章 行走在大雨中的‘丧尸’
初夏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是一轮火球日当空,这会儿便乌云盖顶,让这闷热的天气越发的叫人焦躁。
街边耸立的大树、隔离带里蔫儿巴的花草,无一不在抗议这闷得快将它们烤干的天气。
一整条街上都没有一个人,除了树枝上叫嚣着的知了,在欢快的述说着夏的生机,就剩下哗哗往下流淌的汗水奔腾声了。
街道安静得如此诡异,这怕还是头一回,往日里,哪怕是再大的太阳,街上三三两两也偶尔会过上一波人……
陈树穿了件白背心,坐在自家店门口的遮阳伞下,烦闷的大口吸着指尖的烟。
望着头顶越来越低的乌云,心头隐约感到一丝不安与沉闷。
陈树是一家商贸公司的小库管,主意负责一些货物进出库的登记和清点。
在这个位置上班,一来接触的人少,二来单一,虽少了职场中那些个尔虞我诈的烦恼,但也少了接触异性的机会。
这不,再有两个月都二十八了,陈树任旧形单影只,别说他父母急,他也不比他们好多少,看着身边的同学、朋友个个左拥右抱,携家带口的,他眼红,可又能怎样,钱包限制了他追爱的脚步,所以至今也醋着,这能怪谁?
他今天休假,看父母平时起早摸黑的,索性就自告奋勇的独自跑来看店,也给他们放放假。
轰隆几声闷雷滚过,一阵清凉的风扫了过来。
陈树将手里的烟蒂啪的一下弹到了便道上,抬头望了望‘垮’到头顶的天空,心想着今天这生意又没什么搞头了,干脆起身收拾店门外的东西,准备回家美美的补个觉。
可还没将店门口的东西般利索,大雨就瓢泼而下,陈树无语的站在遮阳伞下,嘴里骂骂咧咧的望着大马路上飞溅的雨雾。
一场大雨带走了几天的闷热感,夹带着阵阵将树木刮得东倒西歪的风卷来,陈树身体一哆嗦,抱着膀子,对着大雨冲进了店里。
“真他娘的嘲天,一会能把人烤干,一会儿又能把人冻憨……”
他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雨加汗’,一边抱怨着,眼睛不经意的往店门外扫去。
就这淡淡一瞥,让他看到了街对面一抹白花花的身影,在大雨中缓慢的向前穿行着,像喝多酒的醉汉,步伐有些蹒跚,明显的摇摇欲坠。
好奇心瞬间从陈树的胸膛蔓延开来,他将毛巾往脖子上一搭,把脑袋凑向店门口的雨帘边,双手挡在额前,眯起眼睛,想从雨帘中将对面的情况看个透彻。
陈树家小卖部和对面之间隔着条六米宽的马路,加上两旁的绿化带和便道,大概也就十来米远的距离,平时一眼就能看完整条街,可眼下大雨滂沱的,竟让这点距离的视线像蒙上纱帐一样的模糊。
不过眼尖的他确看到了对面那个人的特征。
“这爷们儿至于热成这样么?还是为了省水省电省煤气,趁着大雨裸~奔出来洗淋浴?”
不过再仔细看又不像是跑出来洗澡的,倒更像是喝多了发癫的醉汉。
满腔的疑问被更强烈的好奇感带动着,也顾不得天上飞流直下的大雨,和身后空无一人的店面,就这样光着膀子向街对面冲了过去。
陈树冲到便道上,见人就在他前方不到十米的位置步态有些艰难的向前挪动着。
刚要抬腿往前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让他扑到路面上。
正当他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入眼的一片艳红让他愣住了。
就见脚底下飞快流淌的雨水中夹带着一丝诡异的腥红,直觉告诉他,这绝逼是血。
顺着血水流淌的方向望去,眼睛定格在那个摇摆不定的身体上。
“哦日你马,这大白天的是要耍灵异事件么?劳资还就不信呐,我倒是要瞧瞧你究竟是个啥玩意儿。”
陈树向地上碎了口吐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快步的向着前面的人跑了过去。
血,
越来越多的血水出现在视线里。
望着脚下一片触目惊心的红,他猛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再抹了把挡住视线的雨水,抬眼望向仅隔自己两三米远的背影。
这一望,差点没把他惊得跌坐在地上。
就见那人的背上像是背着一块刚割下的牛肉,入眼就是血红的一片,从那个位置不断冒出来的血水,顺着雨水被冲向地面,再跟着走势,一路蔓延。
陈树一咬牙心一横,大步的往前跨去。
都到了跟前了,不看个明白就让他转身离开,那可不是他的性格。
眼看离那个人越来越近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窜进了鼻腔,陈树皱紧眉头,将喉咙里那股直往上冒的恶心感使劲的压了下去。
待他与前面的人只有半步之遥时,他终于看清了他背上那血红的东西是什么。
那哪是什么牛肉,分明就是这个人的背被活生生的割开,远处看的血红就是被翻卷在外的嫩肉。
这回陈树是彻底呆愣住了,可脚步仿佛不受控制的向前几步,直接冲到了男人的正前面。
呕,
当看到男人的正面,他终于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几步退到便道的绿化带边大吐狂吐了起来。
那个人的正前方和后背差不多,一样是皮开肉绽,嫩肉外翻,血水从被割开的伤口处滋滋往外淌。
陈树看着他身体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再也忍不住喉咙里那股恶心感,这他娘的也太残忍了。
待他吐空了肚子,一回头,就看到那个男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说着什么,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爆凸的眼睛比得了‘甲亢’的人还要凸出得多,就好像下一刻就要掉出来一样恐怖至极的直直盯着他。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对面的男人突然转了个方向,摇摇晃晃的向着他走了过去。
陈树心里一紧,一个踉跄,向身后猛退了几步,眼神慌乱又惊恐的盯着对面的人。
可对面的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他身边靠近。
“喂,哥们儿,我帮你叫救护车,你站那里别动。”
陈树看对面的人越看越不对劲,他那样子就好像是某部大片里的‘丧尸’一样,面无血色又僵硬得毫无表情……
第二章 诡异的伤口
陈树打小跟着爷爷奶奶在老家晋城长大,家乡的术士多,也曾在六岁那年亲身经历过被邪祟缠身之苦。
后来爷爷便把他带去了当时十里八乡很有名气的‘周半仙’那里,那人将他摸了几下,然后拿出张画着奇怪图案的黄条纸,烧成灰,放在一碗水中让他喝下去,说来也怪,从那以后他便再没砰到过那些诡异的事情。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便迷上了玄学,八岁的时候他便‘死皮赖脸’软磨硬泡的正式拜在了‘周半仙’门下,跟他入了玄门。
看着对面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的裸~男,陈树便知道,今天他怕是真大白天遇到灵异事件了。
就见他双脚使劲一跺,将两腿微微分开立定,将中指放进嘴里,一口咬破,挤出血水,快速的在掌心画着,嘴里也一直细碎的嘀咕着
就在裸~男离自己还有半步路的时候,他将刚刚被自己血水画过的左手往那人额头上一贴。
裸~男瞬间身体触电般一阵颤抖,随后砰的一声倒在了便道上。
“啊……”
“啊,喂,李叔不带这么玩的,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正当陈树准备上前去看看那人是死是活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惊慌的尖叫声,把他吓得往旁边一跳,当看清楚来人,他脸便黑成了锅底,没好气的对着他吐出一句。
“陈树啊,是你把他推翻的?”
来的人是陈树家小卖部隔壁开驴肉馆的李忠,和自己父母差不多岁数,于是他便尊称他一声叔。
“李叔,这可不能乱说的,他这副模样往我身上靠,我就害怕用手挡了一下罢了,根本就没推,是他自己倒下去的。”
李忠听陈树这么一说,也没敢再瞎搭腔,毕竟这人命关天的事,可开不得玩笑。
他俩就这样呆愣的看着地上直挺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男人。
老李头用手肘推了推前面的陈树:“是不是死了?要不,你去瞧瞧?”
“算了,我看还是先报警吧,这方圆十米估计都得被列为现场保护区,还是离远点好,晦气。”
陈树说完,从李忠伞下转身便走开了。
听陈树这么一说,李忠脸都吓白了,也慌忙的往身后退去,远远的退到了马路中间。
陈树打完电话换了身衣服,从店里出来,见对面已经熙熙攘攘的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人,顺手将店门锁了,刚准备跑去听大伙儿聊八卦,就听到远处一阵阵急促的警报声传了过来。
刑警一到场,就拉起了警戒线,果真将人都隔到了十米外。陈树撑着伞,刚迈步向那边走去,兜里的手机便想了起来。
“你好!请问你是报案人吗?我们现在到现场了,麻烦你过来和我们做下笔录……”
陈树快步的跑过去,和站在那里的的刑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将了一遍,当然,他把自己和那个裸~男有过肢体接触的事情跳过了。
“这么说,你是第一目击证人?这么大雨,你跑到马路对面去干什么?”
听到对方突然变得有些冷的语气,和投过来那抹带着审视的眼神,陈树不乐意了。
哦日尼马,感情他这是被列入了调查对象?
“好奇,这大雨天的突然出现一个裸~奔的人,你不好奇?”
见对方目光不太友善,他说话的口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姓名、年龄、性别、职业……”
听到这一堆问题,陈树低头扶着额头,最终还是微笑着向他一一做了应答。
“哇塞,这特么也太变态了吧,活生生将人当白菜给切开了。”
这边刚把笔录做完,那边警戒线里就传来了一声惊呼。
陈树皱着眉眯起眼睛扭头望了过去,就这样望了好一阵子,他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余队,这典型一起变态杀人案,凶手手段残忍到极致,不是一招毙命,而是让死者失血过多而亡,太特么残忍了。”
阳磊对尸体做了简单勘察后,摘下口罩一脸愤恨的说着。
“法医什么时候来?”
“应该被堵在‘彩虹’路了,这个时间段……”
嘟嘟……
余晖和阳磊话还没说完,就见马路尽头冲过来一辆蓝色的越野车,最后一个急刹车不偏不倚的停在了警戒线的位置。
这×装得,牛得一劈。
车上下来的人一身干练的运动装,齐耳的短发有点微黄,身高大概在165到169之间,陈树远远的望着那个略显消瘦的背影,目测着从后座里拿出件白大褂,套在身上的人,瘪了瘪嘴,和几个人一起往停放死者的地方走去。
“秦菲,怎么是你?不说你今天有相亲会?”
“余队,不带这么调侃人的,工作要紧,其他的都是浮云。”
那个叫秦菲的一开口,陈树就傻眼了,怪不得那么瘦弱,原来是女人。
于是他便扭头望向右边的女人,精致的五官透着灵动的生气,白净的肌肤像是才出炉的豆腐脑,透着吹弹可破的质感。
美女,认识一下,我小名叫得已呢,你说是不是缘分!陈树的心里有些按耐不住的悸动。
秦菲一转身准备进警戒区,一扭头便看到了旁边一双泛着原谅色的目光,嫌弃的一瞥,低着腰向尸体走去。
陈树离几个人很近,所以也跟着混了进去。
只不过人家是去看尸检结果,而他却是去偷瞄验尸官。
见她手在那团血肉模糊处拨弄了几下,秀眉深撅,眼里露出一丝一闪而过的惊凝,陈树心头一震,连忙蹲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小声的提醒了一句:“这伤口有问题,回去记得用柚子叶水洗洗身子!”
听到这句话,秦菲猛的抬起头,望向旁边的男人。
眼里泛起一抹让陈树琢磨不透的流光。
“你对玄学有研究?”
许久后,秦菲站了起来,脱掉手上的手套,摘下口罩,走到退到一旁的陈树面前,轻声的问道。
陈树见她主动和自己说话,心头砰砰一阵动荡,咽了咽口水,扬起一记人畜无害的笑意看着她。
“研究谈不上,略知一二,怎么你也感兴趣?”
陈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女人,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弄到她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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