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行录》: 序章
第一章 序章
《史记·秦始皇本纪》——三十六年,荧惑守心。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始皇闻之,遣御史逐问,莫服,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因燔销其石。
烟雨之下,马蹄声奔腾而来,帅将者寒冰闪现。倏然,当前白影飘落,面身回望,绢绸隐血。
奔雷之声骤停,一副甲胄如漆似墨,帅者立于卒前,面目呲咧:“先生何至于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
白衣锦缎者,并不做声,满身鲜血随细雨冲落于地,已染起了大片赤红。
“将军,此人今日竟连破秦皇宫十二星宿守宫,再加上前几日,东郡那一役,我大秦的将勇,唉。”一旁出列的魁梧副将似乎不愿再回忆那一幕,将脚一跺继续说道:“秦皇震怒,命将此人五马分尸,现已将贼人围困,请将军下令,诛灭此贼。”
为将者眼望着前面的白衣锦缎,眼中竟然升起一团热气,他无法忘记这个被下死罪的人,上月还刚医好了自己的爱女,怎料今日就会兵戎相见。
“将军快下令吧!”众将士纷纷请命。
为帅者将手举起,他知道自己手落之时,眼前的白衣便会被万剑穿心,湮灭人间。
但此时为帅者,手迟迟不能落下。
就在这时,地动山摇,山林呼啸,河流倒流,群鸟惊飞。
“地震了!”众人惊呼道:“地震了!”
“快看,那是什么?”忽然一人叫喊道。
只见白衣锦缎者身后,雾气绵延之中凌空而立数百道身影,衣带飘袂,法相肃穆,有驾车者,亦是凌空而御,又似伴有仙乐而律。
“这是天上的神仙吗?”
众人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待,手中的武器纷纷垂落下来,一些兵将甚至吓得浑身发抖。
这时白衣锦缎者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身上的伤痛,身体向前慢慢颓倒而下。
凌空而立的两名青衣童子,飘落而下,还未碰到白衣锦缎的身体,只是一伸手,其身便犹如被人托举一般,来到半空之中,停留片刻,一众人便消隐而去。
纵是虎狼之师的大秦兵将,此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加之地动山摇,全军现在此刻自保都不能,更是无法追击。
一众人拼命逃出升天后,念及秦朝法律严苛,此次为能拿下要犯,回到大秦之后,必定性命不保,一路回国之行,脱逃者甚数。
后又始皇崩,为帅者恐有灭族之祸,带领剩余部下,当即潜逃,隐姓埋名,再无出现,世间也再无人知晓这段历史......
第二章 村落盛夏
“哎呦,我的天呐。”一个村落的小院中传出的惊呼声,甚至打断了夏日烦闷的知了叫声。
“表哥,你要不要点紧呐。”坐在椅子上,正收拾书桌的结实少年看向一边身材偏瘦穿着白背心,大裤衩的表哥,一脸嫌弃。
“超,快给我拿点纸,哎呀,太烦人了,昨天刚换的白背心。”陆寻一边说着,把白背心上掉落上的半截老冰棍拂打到地上。
趴在门口的大黄看有机会,舔着舌头就凑了上来。
“去,大黄,不许吃。”胡超虚晃了大黄一下,大黄灵活的闪开了,灰溜溜地又跑回了门口。
“表哥,你能小声点叫吗?杀猪也就你这意思了。”胡超把纸递给了陆寻。
“凉死我了,那老冰棍掉到我肚皮上了。”陆寻皱着眉头说。
“哥,你说你身上怎么就这么凉呢,你自己就像个冰棍一样。”胡超摸着陆寻的胳膊。
“我怎么知道。”陆寻嘟囔回答说。“从小就这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们两个干嘛呢,嚎得跟杀猪似的。”胡超的妈妈,陆寻的老妗子撩起门帘进来了,“又吃冰糕。”老妗子就像看到陆寻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寻儿,你这怎么回事,胃口本来就不好,都快吃中午饭了,还吃凉的。”
“我这个夏天就吃了这一根。”陆寻委屈的看着老妗子,“而且还掉了半根。”
“你要是热了,外间屋的锅里都是绿豆汤,你喝绿豆汤也行啊,吃这拔凉的,回头又闹肚子。”老妗子眼里都是关切,嘴上却不依不饶。
陆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哎呦。”胡超盯着电脑,大声的叫出来。
“你又怎么了?”老妗子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我,我考上大学了。”胡超有点发懵的说道。
陆寻和老妗子抢到电脑屏幕面前,就像看到了一堆宝藏一样,屏幕上胡超同学录取六个字,就像是宝藏中最耀眼的王冠一样夺目。
“哎呦喂。”片刻之后,这个夏天最响亮又最喜悦的惨叫声从老妗子的嗓子里发出来了。
胡超考上大学的事情,像长着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村子。晚上姥姥家的前院坐了一院子的人,平时老妗子最讨厌人们抽烟,今天却破例给院子里的人派烟,一边诉说着自己怎么培养出了大学生。
忽然有种凉凉地感觉贴近脸颊,陆寻下意识的打了个机灵,原来是胡超拿着两瓶可乐贴着陆寻的脸。
陆寻笑着接过一听可乐。
“哥,不是特别凉,我就在冰箱里冰了一会。”胡超说道。
陆寻点了点头。
“哥,你大学刚毕业,现在又准备考研究生,上大学是不是挺好玩的。”胡超问道。
陆寻沉吟了一下,说道:“好玩根本形容不了上大学,在那个空间和时间当中,你的情感和知识都会走向人生的一个大高潮,你会拥有一种不眠不休的精神状态,去为了一些事情和一些人声嘶力竭,百折不挠,而且总有那么......”
“大黄别叫。”老妗子的大嗓门突然打断了陆寻话。
大黄正像发疯了一样,冲着一群人狂吠。
“狗子,怎么了?”连姥姥也觉得惊讶。
天上传出呀呀的声音,陆寻和表弟站慢慢起来,头顶黑压压的不分种类的鸟慌乱地向远处飞去,大黄也越叫越凶。
院子里的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
“快跑。”姥姥大声叫道。
众人惊醒过来,从大门冲了出去,率先冲出去的人,还不忘大喊道:“地震了,往大场去。”
姥姥腿脚不便,胡超背起姥姥,陆寻和老妗子在后面托扶着,来到胡同,平日幽静安宁的小胡同早已不见了,铺路的大青石头早已断裂开来,宛转的小路像条毒蛇开始扭曲震动。
正常人跑在这种路上都磕磕绊绊,更何况是背着老人的胡超,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幸好有陆寻和老妗子拉扶着,转移到了大场。
大场也就是草场,农村的人们会找一片空旷的地方,把那个地方夯实铺平,用于在上面架起草垛,或者站玉米,由于这片场地一般都比较宽阔,显得很大,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习惯称呼为大场。
大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胡超一路跑过来,又是惊惧交加,累得直接坐在的土地上,很多人此时也都顾不得干净,都坐在了地上。
大地还时不时的颤抖一下,但是比起刚才也好了许多。
看来是虚惊一场,可能只是一场小地震,而且时间不长,在天津这个地方,地震是比较常见的自然灾害。
“家里的马惊了。”姥姥指着大场的另一头说道。
那匹枣红色的马可是姥姥的心头宝,从小马驹一直养到大,平时姥爷赶车,耕地,当真出力气,这要是跑丢了,或者伤了腿,那可就要害的姥姥有心病了。
“姥姥,我去追。”陆寻立刻冲了出去。
“宝儿,咱不追。”姥姥话没说完,陆寻已经冲了出去。
陆寻隐约觉得后面还有人跟了上来,不知道是胡超还是谁,只是这时陆寻只顾得自家的马了。
枣红马生的健壮,平时姥爷和姥姥喂养的也精细,长得四肢匀称,浑身皮毛油亮。陆寻平时在学校里多练跑步,是学校的短跑冠军,但即使这样又怎么能赶上马匹的脚力,跑着跑着,枣红马就在夜间的薄雾中消失了。
陆寻只能寻着马蹄声,继续在后面追赶着,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放缓了脚步,因为他隐约看见枣红马停了下来,原来枣红马一直跑到了娘娘河,被河水挡住了去路,所以才停了下来,这时正低声叫着,尾巴一甩一甩的。
马有灵性,看到陆寻走了过来,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陆寻,陆寻快走两步一把抓到了枣红马的缰绳,终于送了一口气。
刚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下,余震来了,虽然不大,却是把枣红马吓了一跳,马受惊扬起脖子,陆寻促不及提防,紧着倒退两步,却跌进娘娘河,河水冰凉,陆寻觉得胸口收紧,挣扎着站了起来,大口呼气,幸好只是在河边,没有太大危险,只是浑身沾满了河床的红泥,陆寻简单地把脸上和手上的泥巴洗了洗,想着把身上也洗洗,向前走两步又陷入泥泞中,只好作罢。
牵过枣红马,由于没有枣红马身上没有马镫,陆寻垫了块石头骑了上去,骑着枣红马往姥姥家走去。
走了没两步,听到一阵犬吠声,是大黄正追着家里的彩尾大公鸡,原来他们也跑到这里来了,老话说的鸡飞狗跳,大部分都是狗的原因。
姥姥家的大公鸡被追得没办法,看到枣红马竟直接飞到了它的背上,陆寻回身把大公鸡抱进怀里,“大黄,回家。”陆寻说道。
大黄舔了舔舌头,依依不舍的看着陆寻怀里的大公鸡,癫癫地跑在了枣红马的前面,不时还回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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