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鼎九天》免费试读_李星极

时间:2019-04-07 14:36:31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李星极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序章、大事记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乾坤摩弄,造化出神。

九州大陆,天覆地载,万物悉备,人为其精。

东有归墟大壑,无底之谷,八纮九野之水,百川之流,莫不注之。

西有昆仑悬圃,离地万里,形似偃盆,其巅阆风,乃神明法要之所藏,通柱于天。

南有仙岛海市,灵鳌驮伏,出没无常,蜃舟倏忽往来,穿星入月,云海飞驰。

北有九幽之渊,冰雪恒焉,颠倒琉璃世界,暗魔鬼魅横生,若行镜中。

自上而下,悠悠千载,弹指一挥间。

……

始元九年,秦帝“亥”荒淫昏庸,败祖道,侍鬼神,百姓弗堪,诸侯相继叛之。

九州分崩,先后存有“齐、楚、燕、韩、赵、后秦、后卫、南越、北周”等十六国。

战乱百年不休,百业废止,民生凋敝,物力殚竭,史称“辰虚乱战!”

北周元康四年,周昭王驾崩鹊台,太子“英”即位,改年号为天宝。

昭王七子“满”次年自海市蓬莱游学归来,拜封穆王,助其兄长内改吏治,废九卿三曹,立三省,设六部。

整顿军务,令枢密掌兵籍虎符,三衙管诸军,率臣主兵柄,使其各有分守,相互制衡。

连推“丁税、齐民、兴武”三令,使国力日昌,民生渐复。

外攘敌国,远交近攻,计灭后燕、西凉、后赵三国,制霸群雄。

……

天宝九年,穆王而立,联合南越新帝“羿”,兴兵伐“齐,韩、卫、楚”四盟国。

越出幽艇百条、蜃舰千艘,周出飞蝗弩车、铁锯战车万辆,兵持枪戈电矛,马配铁骨钢甲。

先灭韩、后灭卫,连克五州四十城,最终会战阪泉。

适时齐楚联军集结数十万众,垒高台于泰山金顶,以五百童子血祭天魔,唤请十二祖巫相助,驱遣异兽灵禽无数,罄庐山之矿,炼五金奇兵,摆下魁斗陷天阵,与周军鏖战三月,仍立不败之地。

穆王遂邀羿帝共驾蜃舰赴神山昆仑,求天神赐下神器“帝杖”,挪月移星碎天罡,以九天玄铁箭,碎金顶、崩泰山,尽灭齐楚精锐。

天宝十年,前秦、后汉、后狄诸国不战而降,南越北周共治天下,中原再无战事。

天元五年,英王令穆王为帅,大将李存勖为前锋,遣兵十万,东征赤狄,三年收复漠北三道,九州止戈。

天元八年,北周改国号为“周”,英王称帝,定都雍京,改年号“天启”。

穆王功成身退,驾蜃舟泛于云海,与越帝羿相邀西游,追寻天道。

……

天启十二年,英帝患疾,禅位穆王,次年驾崩。

穆王悬帝玺于昊天塔,为兄守孝三载。

天符元年,穆王天命,正式登帝即位,尊长兄为太祖皇帝。

天符二年,越帝羿欲禅位穆帝,促成九州大统,却被其胞弟逄(pang)所弑。

穆帝惊闻噩耗,嚎啕恸哭,举国具缟素,冲冠起刀兵。

天符三年,穆帝亲征南越,兵临水陆重镇偃师,斩叛逆越军数万,死祭越王羿。

后又联合东海凌泽妖主嫦羲,以归墟之沙、他山之石、地极之火熔赤金顽铁,仿造蜃舰,铸九霄云浮母舰,以九幽冰火驱之,先攻海市方壶、员桥,再下岱屿、瀛洲仙岛,最后战蓬莱,断灵鳌四足,斩越王逄于瑶台,立百丈慰灵碑,以祭忘兄,敕封羿后为天母,又扶羿侄“昊”立岛盟之国,称“星罗”。

……

天符五年,穆帝班师回京,适逢南北大朝会,越逄门客鹊台刺鸾,误杀太子“苏”。

穆帝丧子,龙颜震怒,令刑司全国清剿越逄余孽,除恶务尽。

天符十八年,穆帝悉闻越逄余孽挟持玄女,欲登神山昆仑,窃神器“帝杖”,毁大周国器,遂驭九霄云浮母舰八艘,蜃舰千艇,五金奇兵两万众,逾太行,涉滹驼(hutuo),出雁门,过弱水,西巡昆仑。

传闻穆帝之师与越逄余孽战于增城,毁不周,天墉,承渊等五重天,折天柱,倾弱水,致地千里冰封。

适当时西天雷云密布、火龙喷吐、流星坠雨、月倾不周,异象层出不穷。

数月后,异象渐消,西天穹碎,留有黑洞,神山昆仑泛五彩,补漏填缺,去地三万里,隐若星辰。

穆王乘舰载天晶而归,出巡舰队十去其九,仅剩云浮舰一艘,蜃舰不足百,兵将一千。

天祥元年,穆王奉天诏,下令禁书,尽焚南越传世典籍,为世人大惑。

天祥二年,穆王废后,迎娶玄女“姬”入主东宫,为世人所迷。

天祥十年,穆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为世人心茫。

永符元年,穆王发罪己诏,自领三罪,再封帝玺于昊天塔。

颁诏,请天下有德者居其位。

第一章、铁器铺

漠北的早春天苦地寒,北风凛冽如刀。

一只双翅点墨,腹白胜雪的鹘鹰,翱翔于苍阔寂寥的天穹,叫声嘹亮。

在它星眸顾盼间,映出一条宽阔河流,绕山岭而来,向东蜿蜒。

河岸边有座孤城,只见碉楼戊堡,不见狼烟。

此时是傍晚,烟雪簌簌,随着落日余晖没入西山梁,古城逐渐亮起灯火。

在北周元康七年,电灯从海市蓬莱也就是如今的星罗国传入中土,到如今已有七十余载。

天符年间,在古城还没有被赐名“龙门”的时候,城中有头脸的老人便见识过此物,但当时即便有钱也无权使用,直到天祥四年,大周朝廷放宽对晶石的垄断,允许民商开矿,才让制造电灯最为关键的材料“晶芯”逐渐得以普及,但是在古城也只有富户人家才用得起,还得是天气好的时候,从百里外红山电塔吹过来的电风才能被晶芯吸收。

今天风雪渐大,城东富户高墙大院里的灯光明显不如往日,反倒是城西贫街陋巷里的烛光看着更加明亮一些。

铛!铛!铛!

一阵沉闷的铁器敲打之声从西市街角传来,时急时慢,却并不杂乱,仿佛鼓点一般。

呼号的寒风似感到被人挑衅,徒然变了方向,扫过城西大片低矮民房,刮过一株老槐树,寻到巷尾一处偏僻小院,又顺着硬山斜顶的房檐直冲而下,在街上打了几个漩儿,裹起一堆雪沫子,强横撞开前铺木门,可还未等耀武扬威,便与迎面扑来的灼灼热流撞个满怀,稀里糊涂散了气势,化作了团团白雾。

一个脸蛋通红的少年跑到门前,探头朝街面扫视一圈,见四野并无人迹,又迅速将木门插紧关严。

少年的个头不高,身材微胖,长相既不清秀也不俊逸,唯独有些特点的是眼珠漆黑如同龙晶曜石,细辨泛着一点暗金,像是包藏着两颗灿星。

他是这间铁器铺老板张老铁的养子,名叫夜酩,却并不姓夜,也不姓张,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只知道这个名字是他爹随意起的,为的是纪念他们父子初遇的那一夜,当时尚在襁褓中的他被人遗弃的路旁,冻的浑身僵紫,奄奄一息,是张老铁半夜酒醉回家在雪窠里发现的他,又用一口烈酒将他救活,故得此名。

夜便是深夜,酩便是酩酊大醉,十分浅显易懂。

只是事情果真如此吗?

反正左邻右舍的男人们都信,像张老铁这种榆木疙瘩,一棍子都敲不出个闷屁,哪懂编瞎话骗人?

……

噗!一把刚刚锤炼成型剑坯被掷入铁桶中,水花翻滚飞溅,屋内蒸汽腾腾,却有酒香弥散。

张老铁立在铁砧旁,手里握着铁锤,双眼直勾勾盯着铁桶,眼皮一眨不眨,长脸上的皱纹在炭火映衬之下,每一道都仿佛像是用铁凿錾刻出来的沟槽,透着一股粗栎冷硬意味,即便有汗水从中淌过,依旧显不出多少柔和滋润,唯有鼻头看着还像是肉做的,红润并且饱满。

他沉默着,似在思考难解的问题,又像是一个喝多的酒鬼半夜找不到家门,愣在胡同口发着呆。

夜酩也如他爹一般面无表情,但看着却并不僵滞,而是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不拔的气质。

酒水沸腾之声渐消,雾气渐淡,夜酩忽然耳尖轻动,轻道:“爹,要淬过了!”

张老铁肚皮微抖,突然打了个饱嗝,回神抽出铁桶内的剑坯,拿到熔炉前观察上面若隐若现的铸纹。

只是瞧了两眼,铁剑坯便又被他丢回熔炉,火星四溅。

夜酩见此情形,默默来到比他还高的风箱旁,双手握住拉杆,鼓足全身气力,又重复抽拉起来。

熔炉顿时又窜起尺高的火苗,眼见着剑坯一点点变红。

张老铁却在这时微叹了口气,道:“铁魄金魂,铸纹刚正,可惜质地太脆,熔了吧……”

夜酩暗暗咬唇,将嘴角绷得很紧,让他原本普通的相貌在这一刻又显得有些不同。

一双平直的眉毛拧在一起,徒然变得如同两把斜插入鬓的小刀,连带着双眸都变得狭长冷厉,目光凝寒。

张老铁对剑坯类似的评价,从打他学习锻铁铸纹开始,便在不断重复着。

到如今他也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失败。

天地本浑沌,一气赋其灵,阴阳铸精纹,五行格万物。

一柄剑到底要拥有怎样的气质,才够称得上天子剑呢?

张老铁说完将手中铁锤一扔,拿起搭在铁架上的棉袄,转身从后门走出了铺子,想来又是去喝闷酒了。

夜酩却仍旧站在熔炉旁,漆黑双眸紧盯着炉中渐渐烧红的剑坯,映着烈焰,恨意熊熊。

刷!看到炉中精火一窜,他手疾眼快抽出剑坯,操起铁锤,挥打起来。

虽然这注定又是一把无法帮他完成夙愿的残剑,但他心中却始终不曾放弃希望,他要不断锤炼自己。

相信终究会有那么一天,他能够铸造出一柄天人剑!

用它裁天戮地,报国恨家仇!

……

铺外风雪依旧,屋内火舞金花。

夜酩又打了一个时辰剑胚,直到浑身乏力,再难硬撑,才收工回到后院。

他的家很小,院宽不过十来步,北面是间带跨耳的正房,西面是间厢房,唯独院墙有两人高。

夜酩在正房外屋匆匆吃过晚饭,将灶台洗涮收拾干净,看他爹闭门不出,没有上去打扰,直接回到西厢房。

净身、洗漱、换上一套干净棉衫后,便开始他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做的一项必修课。

他爬上炕头,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鹿皮囊,取出一个用牛筋绳穿连的吊坠放在炕桌上,这东西平日他从不离身,只有在铸剑时才会取下收好,说是一副吊坠,其实就是个鹌鹑蛋大小的铁疙瘩,色泽黝黑,表面粗糙,上面有几个小孔,看上去像是熔铁余下的废矿渣。

一切都是轻车熟路,夜酩将一把准备好的柳叶刀用酒消毒,在左掌命纹线上轻轻划了一下,看着殷红的鲜血渗出,脸上不带丝毫痛楚,只是握紧拳头,把流出的血都滴在那颗铁疙瘩上。

差不多十几滴血过后,那看似普通的小铁疙瘩竟突然在桌上抖动起来,好似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一般。

啵!一声轻响,小铁疙瘩竟瞬间变成一个拳头大小的铁块!

假如此刻有外人看见这种变化,一定会感到惊奇,但夜酩却已司空见惯。

他拿起铁块掂量了一下,单手已经感到十分吃力,都说这世界上金子最沉,他没拿过这么大的金疙瘩,却是从附近那条凌水河里捞出过类似大小的鹅卵石,这东西的重量一块能抵得上十块石头,并且还在一天天加重。

小铁疙瘩变大后,上面能明显看到有些歪歪扭扭的纹路,说不清是什么铭文,看上去像是用錾子卯刻出来的,但夜酩曾经尝试过,无论他用熔炉把铁块烧上几天几夜,亦或是把它泡在镪水里,或者用斧头去砍、铁锤去砸,全都无法在上面哪怕留下芝麻粒大小的痕迹。

眨眼间半个时辰已经过去,夜酩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小铁块,仿佛是在用目光与之较力,可铁块却毫无反应。

这样的情形并非偶然,而是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日夜。

可夜酩却知道本不该这样,这铁块本是陨月之精,传说还是块如意神铁,应该能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可方可圆,可变利剑,助他九天揽月,裁空摘星,可化宝刀,帮他九幽夺火,戮地除魔,最为关键的是,它可以帮他杀掉仇人,无论对方多么强大!

夜酩深吸一口气,突然从炕桌底下抽出一把锤子,对着桌上的铁块狠砸了几下。

铁块接连发出几声银针落地般的脆响,仍旧毫无转变。

他又叹了口气,把手中铁锤一扔,身体向后一仰,四仰八叉倒在炕头。

“钢在炼,刀在磨,这陨铁乃是神器,要祭炼成功绝非易事!”张老铁沙哑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院子里,正手拿着一个酒葫芦,仰头望着天空飘下的雪花,神情落寞。

“既是神器,应有器灵才对,为何我唤不醒它,难道要把它养到冬瓜大,去砸死那狗皇帝吗?”夜酩难忍心头愤懑。

“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张老铁仰头灌了口酒,目光里却也有些迷惑。

夜酩半晌默不作声,只是胸口一阵阵剧烈起伏。

“其实你以血祭炼它也不算毫无进展,它将来会有开窍的一天,要立身改命,便是与天争道、与地争势、与人争命、唯心静如水,才有无欲之刚,你现在境界低微,一境载气内感刚刚摸到门径,三宫九窍还尚且未通,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张老铁说完,打了个哈欠,扭着肩膀头,三摇两晃走回了卧房。

夜酩却突然翻身从炕上坐起,暗咬牙关,眼神再次变得坚毅!

片刻,他手提一柄柴刀,再次来到院中,拉开架势,开始不断重复几式简单的劈砍动作。

切、劈、撩、削、划、拍、抹、挑、刺。

每一刀都仿佛用尽全身气力,带着一股不服输的执拗。

雪潇潇,人如豆,少年壮志,不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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