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猎》免费试读_古古易
楔子
S市
一辆银灰色的桑坦纳,在狭窄的道路上一路飞驰。眼见着,前面十字路口红色信号灯亮起,司机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反而一脚踩着油门,加速冲了过去。它的身后,是一辆拉响警笛,紧追不舍的黑色警用吉普车。
“抓紧了!”驾驶座上的萧旭,对着副驾驶上的搭档说着,手中拍档一个转换,猛地一踩油门,也紧紧跟着那辆车从对向的车流中穿了过去。
“S07384呼叫总部,S07384呼叫总部——”
车用对讲机,在发出丝丝的电脉冲后,响起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里是总部,S07384请讲。”
副驾驶上的警员,润了润因为过度紧张,而有些发干的喉咙,快速地回复道:“我是警员S07384,在林展路发现犯罪嫌疑人车辆,现在正由东向西逃窜。重复,在林展路发现犯罪嫌疑人车辆,现正由东向西逃窜——”
“警员S07384听着,警员S07384听着,据可靠消息显示,嫌疑人持有枪械,极度危险。现我命令你车继续跟踪,不要贸然行动,随时报告。增援车辆已在火速赶往你处,不要贸然行动,不要贸然行动!”这一边通话还没结束,对讲机的那头却传来了“砰、砰、砰”的枪声。
“S07384,S07384,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话机的那头,指挥车内,中年男子在咬牙咒骂了声后,又对着开车的警员再次咬牙催促道:“快点,快点,再快点!”
这一边的林展路上,吉普车上的警员S07384正拔出54式警枪,对着前面的桑坦纳开枪还击。“砰!”的一枪射出,正中桑坦纳的后窗玻璃。桑塔纳车后座上猫着腰,伏在座位上的男人,见自己刚刚连放数枪,都未能击中后方的警车,如今反被警枪压制的不敢抬头,脸上的肌肉,不由得突突抽动起来。
“他妈的!老子让你再追!”说着话,他又一个转身,从一旁坐椅上的一个黑色的大旅行袋里,摸索着抄起一把枪,不顾后面的枪声,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窗外,端着长长的黑洞洞的枪管,冲着身后的警车再次“砰、砰、砰!”扣动手中的扳机,并连放数枪。见着警车为了躲避子弹,不得不猛打方向盘,轮胎在地面在剧烈的摩擦中,生出阵阵青烟,成S形行进,瞬间就将两车的距离拉大了,他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枪。
男子刚钻入车内,还来不及猖狂的大笑出声,身后的那辆吉普车,在又一次的油门轰响中,提起了速度,往着桑塔纳猛追了过来。并且,只见它越开越快,很快就往着,桑塔纳的右侧,超了过来。
“停车!所有人立刻下车!!”萧旭单手扶着方向盘,只手指着桑塔纳的车窗道。而副驾驶上的警员,也已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司机的方向。
“你他妈的,找死!”后座男子气急败坏地示意同伴加快速度,自己端起一旁的枪,对准了吉普车的驾驶座扣动扳机。
“妈的,怎么不响啊?”原来,弹药在关键时刻卡壳了。
吉普车上,同时做出躲避动作的两人,顿时松了口气。紧接着,只见萧旭嘴角紧抿,一咬牙忽然向左猛打方向盘,往着桑坦纳撞了过去。同时,再次大声喝道:“停车!我命令你们立刻缴械停车!”
而这一边的桑塔纳车上,几近疯狂的驾车男子,也猛地打动手中的方向盘,向右猛撞过去。毫无防备中,吉普车顿时被撞得一个偏向,轮胎擦向了一旁的花坛。
狭窄的路面上,两辆车不停的碰撞撞击着,不知不觉间,只见黄黑相间的,带有红色警示灯的,铁皮铁栅栏,隐隐出现在前方不远处。那一处进五十米的坑道。一侧单向的车道上,路面因进行市政施工,而被全部挖了开来,露出深半米的一个长形空间。
离这一方施工处不远,一辆白色的,挂有实习标志的SUV车,正从林展路一旁的一个居民小区内,缓缓开了出来。车内的女性驾驶员,一边将车速放到最慢,一边紧张的左右观察着。她是在做着右转的准备。等一下,待汇入林展路上的车流后,再由西向东行驶。
随着碰撞声和刹车声由远而近的传来,SUV车上的女司机惊恐地发现,不远处两辆车正相互碰撞着,由着林展路,一路疯狂地,向着自己飞驰而来。惊恐万分中,女子原本想停住车辆,哪知越恐惧,就越出错。颤抖着的脚,一个不留神,就将脚下的油门,当刹车猛踩了下去。与此同时,白色的SUV,也随着这一下,瞬时猛地窜出了路面。
近在咫尺的吉普车,眼见就要撞上前方突然横出路面的SUV,驾驶座上的萧旭顾不得许多,一边猛踩刹车,同时手中的方向盘猛打。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着吉普车的车头右侧,还是在瞬间重重地撞在了SUV上。同时,整个车身也打横了过来。紧接着桑塔纳又对着它恶意地撞了过来,巨大的惯性,让吉普车在路面上翻滚了几下后,整个反了过来,在冲塌了前方那一排黄黑相间的铁栅栏后,头朝下半挂在了,那个施工用的半米深的坑口上。
被连带着转了九十度的桑塔纳,在路面上划出两道长长的刹车痕后,停了下来。呼吸间,桑塔纳调整好方向,在路过翻转的吉普车时,那个后座上的男子,冲着吉普车驾驶座的方向,竖起了中指。而后,在一阵狂笑声中,伴随着油门的轰鸣,越驶越远。
此后的几分钟,对萧旭来说,如同经历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清新后,满脸是血的他,努力压制着一阵阵的眩晕。甩了甩头,才发现自己脚上头下的被扣在了翻转的车厢里。一旁是同样情况的搭档,只是在推了几次后后者毫无反应,显然已是被撞晕了过去。
萧旭拼命拽开了身上系着的安全带,而又后手脚并用地爬出车外,来到吉普车的另一侧,见着后侧的油箱,正不停地往外漏着油,一边注意着油箱的情况,一边拼命地把副驾驶座上的搭档一点点往外拽。
猛然间,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后脑勺,想要回头看清后面的人,对方似乎早有防备,手中的东西猛地就砸向了他。月色中,原本那三个,先前已经驾车逃离的犯罪嫌疑人。此时,三人不知为何,又再次折返了回来。一只黑洞洞地枪口,正对着地上萧旭血流不止的脑袋。
“好,既然你不要命,老子今天就成全你!”握枪的不是别人,正是后座上的男子。
“疯三,你他妈的真你疯了么?这可是警察。”一个沙哑的男声,在知道了男子的意图后,惊骇地大吼道。
“哼嗯,警察又怎么样?老子,今天杀的就是警察!”说着,男子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第一章
当时间轴骤停于公元1017这一点上时,据说,那时的世界,在黑夜降临时,还是漆黑一片。借助着工业革命的强悍力量,日后将一军突起的西方世界,基本还处于牧羊阶段。而这一时期的欧洲牧羊人,也正是处于,蛮族将古典文明彻底摧毁,最黑暗的中世纪时代。
封建制度的顽固、守旧、愚昧在这个时代,被表现得淋漓尽致。严格来讲,那时的欧洲还不存在大城市,整块欧洲大陆,几近一片荒芜。而日后,将成为欧洲第二大城市的花都——巴黎,当时的人口,也只有近区区10万人左右。
可,与此同时,在同一时期的东方,却有着这么一个国度。那里,有着一个一百多万人口的大城市。城市里,有着宽阔整齐的街道,不以风雨寒暑,白昼通夜的繁忙商铺。即便是,到了黑夜降临的时刻,城中灯火也犹如,那镶嵌于黑丝绒般的夜空中,明亮的星子,或零星而居,或汇聚与一处,而后又蔓延开去,璀璨若河。
这处繁华的都城,不是别处,正是处于欧亚板块的大宋帝国的帝都——东京汴梁。
汴梁由皇城、内城、外城组成。皇城宣德楼一直往南,长约307米的街道,名为御街,是当朝皇帝——赵官家的专属通道。
御街的两旁遍植桃、李、梨、杏之类的果树。每逢春天,花树上遍开缤纷花朵。就连着那御街的御沟水道内,也植满了荷、莲之属。每当春夏之季,花开遍地,闻之芳香扑鼻,沁人心脾;望之花颜美色,艳美如绣。
每逢皇帝有大事出宫时,御街都会被戒严使用。而在平时,秉承着与民同乐的这一准则,这一方通道,则会被充作为菜市,任由百姓自由往来。
只是,今天的都城,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特别越是近御街,气氛就越显得紧张、诡异。甚至于,连着空气中,都能嗅出,那弥漫着的浓浓的肃杀之气——
“真是奇怪,今天也没听说,官家要出宫?怎么看这动静,倒是给戒严上了呢?!”
如同往常一样,手中提着菜篮,准备来御街买菜的张家大嫂,见着御街四周,那由全副甲胄的士兵,组成的队伍,正不停地来回穿梭走动着,困惑地直皱眉。而,那脚下的步子,也在前方士兵的伸手示意下,不得不被迫停了下来。
当然,感到同样迷惑不解的,可不止这位刚到,准备前来采买的张家大婶。此时的御街周围,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人。居住在东京汴梁城这方土地上的人,无管是上至高官勋贵也好,还是下至市井骄民也罢,无不都是那见颜见色的主儿。说白了,那可都是有着敏锐嗅觉的“人精”。
俗话说,但凡是人多少都有那么些一星半点的好奇心,不是?!
而,对于此刻围着御街,迟迟不肯离去,同时又是一个,有着浓重好奇心,外加努力坚守着,一个重要原则的“人精”来说,有一个原则永远决定着,他们以后是不是还有“热闹”好看。
这个原则无关其他,只关乎“怎么做”本身,那就是:热闹要看,而保命,则远比是非更为重要!
因此,作为见过世面,同时有着强烈政治觉悟,又兼顾识得眼色的,一名“机灵”的大宋朝的顺民来说,面对着眼前那些正不停来回调动,同时又极有规律的,缓缓地,往着街道的两侧逐步推进着的部队,他们会完全不给,这些个当兵的丘八,有上来对自己又拉、又推、又拽地动粗的机会。
这会子,前一刻还好奇围观的人群,全都识相地“呼啦”一下全散了,看那情形,似乎比眼前的军队,还有训练有素的多——明哲保身远离是非地,才能有更好地体魄,遇见明天的太阳。
当然,自也有那些好奇特别重的,依旧不甘心地,时不时从临近此地民宅半掩着的窗户内,往外小心地窥视,观瞧着——
御街的这一头正忙碌着排兵布阵,而在离这嘈杂地的不远处,一顶蓝呢软轿,无声无息地从街口转出,而后又悄悄地,依着一颗繁茂的大柳树,停在了一个隐蔽的巷口。这一厢,轿已停稳多时。只是,轿内之人,显然并没有出轿门的意思。而,侍立于两旁的人也都一个个低垂着头,面无表情地静静侍立着。
一阵微风吹过,柔软的柳条随风扬起,也带来了树叶的沙沙声。只是,隐约间,似又听得耳边厢传来了,那由远及近地铠甲特有的摩擦声。
明晃晃地阳光下,伴随着越来越近的声响,一道闪耀着刺目光芒的身形,突然出现在了巷道口。打眼细瞧间,那却是一位身着光明铠的兵员。
再抬眼,只见,那人疾步走至轿门前,隔着那厚厚的轿帘,躬身侍立。单从来人那一身明晃晃的铠甲,便能窥知,此人绝对是军中有官职在身的武官。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许是听到了动静,有那不疾不徐的声音,隔着轿帘,瓮声瓮气的传了出来。
“请贵使转告大人,消息已经全面封锁。汴梁城的各处城门,也已经戒严完毕。犯事的贼人,休想逃出这汴梁城一步。”武官侍立在侧,恭顺地回道。
“哼嗯,最好如你所说。否则,你该知道你的下场——”
“是,下官必不会辜负大人所望,请大人放心——”
“哼嗯,你知道就好。我们走——”
听着轿内不带任何温度的阴冷声音,悠悠传入耳内,武官只觉得背脊发凉,额头也早已渗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
“恭送贵使!”口中说着,那武官心下也不敢有丝毫不怠慢,“咚!”的一声,单膝生生触地,便已躯体拜了下去。直至那方软轿,转出街巷,走出许久,一直低垂着头的他,也未敢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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