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刃寒光刀客行》：：断阳刀为首 英雄初问世

第一章：断阳刀为首 英雄初问世

人道是：乱世出枭雄，盛时造豪杰。自太祖元璋开朝大明，经建文帝，靖难之变后，又斑驳迤逦来到武宗正德年间，由于历代的贤良能臣努力辅政，抑外藩，平内乱，诛奸佞，灭权阉，大明江山终是海内看似升平，边疆貌似无忧，是时呈现一片虚华景象。

自古以来，天性好勇斗狠之人日日习练拳棒刀枪，天天厮杀争斗，适时交流切磋，资历深悟性高有了各自的武功心得，或内练或外修，研成了自形的武功路数。久而久之形成了各有特殊技能的各个武功流派。那誉满天下的大派的击技且不晓说，就是崆峒、华山还有塞外大漠的沙燕子帮的武术也是风生水起各有所长。

就说这正德元年时候，江湖流传着‘五湖四海，七派三剑六刀’的言语。说有哪武术七派？自是武当、少林、峨眉、昆仑，华山，崆峒，点仓以及塞外的沙燕子派。又有哪三剑？又是如何的威风犀利？在这不烦唠叙。却说这如雷贯耳的六柄刀，哪六柄？便是那江湖人都晓得的，名子分别叫做奢华、雀翅、七星、鸳鸯、凤鸣、断阳的宝刃。

仔仔细细品来在六刀之中，奢华刀名列第六。奢华刀原本是三宝太监郑西洋的物件，是海外的大能工匠用上乘的精钢精炼而成，刀身长二尺八寸，最宽出处三寸，形似长长的半断月牙，重约四斤三两，其身坚能擎千斤，其刃利能断金玉，攥把用纯银浇铸而成，象一只舒展的奔跑的雄狮，狮口中含一颗圆圆的红宝石，鲜艳如血，无刀穗，刀鞘通体镶纯金洋人花卉。现在江西九江府知府耿廉耿孝忠耿大人手上。耿大人先祖是个武官，曾在郑西洋船帐前效力，在惊涛中在暹罗国内不止一次救过三宝太监性命。郑三宝为答谢其恩，把奢华刀打赏给耿大人的先祖，耿大人的先祖视奢华刀如心肝眼睛，定为传家之宝，历经几世传入耿廉耿大人的手中。耿大人晓得奢华刀有多么的珍贵，更晓得江湖与庙堂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惦记这件宝物，因而小心谨慎的把它珍藏着。每年只有八月十八这天耿大人才拿它示人，因为八月十八是九江耿氏祭祖的日子，耿大人这时候示刀，一来是显摆耿氏家族的先人曾有的光辉亮点；二来是告慰先人在天之灵，宝物仍在自己的手中，自己亦引以为荣，不辱祖名。祭祖示刀这天，场地定在耿府外的一广场内，不相干的外人被耿氏家人和兵丁推赶到离刀案二十丈开外，那不听劝的便以偷盗论处。即使如此，那慕宝刀名而来的想瞻仰宝物风采的人亦人山人海，时辰一到，个个翘着脚伸着脖子争相观看，远远望过去，耿大人锦巾华服虔诚的跪在地上，焚香净手后再行三拜九叩之礼，随后请刀在手，从精致的刀鞘慢慢地抽出奢华刀身，刀身在阳光的照耀下，丽光丽影，如锦缎，生彩虹，熠熠生辉，耿大人把刀身放在摆有三牲的干净的供桌上，恭恭敬敬躬身拜下去，宝刀的攥把狮口之中的宝石放出一层一层耀眼如猩红的光芒。搁在平时，要不是实在是心馋眼馋了，要不是夜深人静，耿大人也从不会把奢华刀悄悄地拿出，摸来擦去实实在在的稀罕一番。

雀翅排在第五，那福建大盐商葛宏不知费了多少心机多少银子才得到了它。天下人都知道葛宏是汉人第一富商，钱庄开遍江南，有称不完的金银；有量不尽的田地，房契堆的满十间账房。单说他起居的宅院，不下百十亩地大小，何止十进十出，宅院内有无数的高矮不一各具特色亭台楼阁与花园，那花园里，假山、曲桥、雕梁画廊、汉白玉石台阶、朱栏高杆、小池小湖无算。池水湖水里名贵的金鱼，锦鲤游来游去，每每夏日荷叶绿，荷花粉，莲蓬姣美，景致煞人。雀翅宝刀就镇藏在宅院中央的霜锋楼上，楼匾上‘霜峰楼’三字是江南名士虞育南所书，笔锋骨键莹润，坚挺有力。霜锋楼方阔九丈九，楼底有九层青石台阶，台阶之上周围朱色栏杆，楼高六层一十九丈。雀翅刀便放置在第六层正中的紫檀木桌上的精雕细刻的黄花梨木托架上。紫檀桌、黄花梨托架和刀罩在用拇指粗细精钢条编织成的网箱内，网箱门上的大锁二百多斤重，单是那钥匙的重量怕是比宝刀还沉。此外另重金聘请了四个彪形大汉分两班日夜轮流看护。四位大汉力大无穷，每人各持一把重一百二十斤的长柄大锤，时时拉着个凶狠架势，眼珠子瞪得象鸽子蛋，一眨不眨的看着雀翅刀。这雀翅刀无鞘，长三尺四寸，重五斤八两，形状似单扇展开的鸟翼，其颜色浅褐如雁羽，刀刃苍白精光内敛，刃口锋利绸娟不挂，攥把用猩红绒线精心缠绕，握之柔软温和细腻，细如发丝的黄金为穗，身坚能擎一千二百斤。宝刀利剑是镇宅辟邪的绝好物品，请雀翅刀之前葛老爷曾找无数得道高人讨教过，对此葛宏深信不疑。自从把雀翅刀请到家之后，葛大爷生意做的比以前顺利多了，无论是大是小葛家从没出过任何祸事。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葛大爷从窗户向天看，只见有吉祥的瑞气和凌厉的霸气从霜锋楼上漫射出来，笼罩呵护着葛家大大的宅院，什么邪毛鬼祟冤魂厉鬼都远远的躲着，躺在金床上的葛大爷有着十分的满足感，百分的骄横，万分的安全感。

排在第四是鸳鸯刀：是塞外大漠沙燕子帮帮主郎矢空夫妇的兵刃。郎矢空夫妇原本是师兄妹，中原人。二人的师父景燕子轻功十分了得，是有名的飞贼，临死之前把从皇宫中盗来的鸳鸯刀交给郎矢空的手上，叮嘱他要好好看管着，不料隔墙有耳，走漏了风声。消息很快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朝廷为了夺回宝刀挽回尊严，派锦衣卫四处缉拿郎矢空夫妇。为了躲避追杀，郎失空贼夫妇只好逃到塞外。有道是：狗行千里吃屎，狼走万里吃肉，英雄就是英雄，是狗熊说到底也是狗熊。那郎失空夫妇到了塞外，凭自己的能争惯战的真本事，收集了一帮喽啰创立了响当当的沙燕子帮，说白了就是一帮马匪。他们不但在塞外打家劫舍，还时不时的溜进关内杀官灭富劫财劫色，无恶不作。朝廷曾几次派兵缴杀，可一追到塞外大漠之便傻了眼，郎失空的人马仿佛一下子融化进茫茫大漠的风沙中，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事实上鸳鸯刀是一雌一雄两把刀，二刀俱形似柳树的叶子，银光银亮，银鞘。雄刀长三尺二寸，最宽处三寸半，攥把长六寸能握双手。雌刀比雄刀小的多，无攥把，隐在雄刀之中，俩把利刃都削铁如泥，如遇强敌或杀的兴起，按动雄刀攥把上的机关，雌刀便会从雄刀刀身上飞出，嗜血伤敌后再飞回隐到雄刀身中。

六刀之中排名第三的名曰七星刀：是崆峒山的镇山之宝，七星刀通身黝黑，长年累月来，刀身上自然锈出七个铜钱模样的金星，越日久年深，金星越明亮，恰巧又按天罡星的形状排列，刀刃似天河般泛着银光，在无月漆黑的夜里，刀身隐了去，此时看那宝刀只有七颗星星与那弯弯的利刃银河，如影如画，令人神往。七星刀长正正四尺，重七斤，前宽后窄是鬼头大刀的原形，无鞘。宝刀高挂在崆峒派奇兵掌门佘衾衣的床头上方，刀攥把上的长长的黄绸直垂下来，垂到余掌门的发髻上。佘衾衣佘掌门是天下第一刀痴，睡觉时要是发髻触不着宝刀的穗子便睡不踏实，心凉手麻。

凤鸣刀是河北沧州大侠褚世杰行侠仗义之物，在六刀之中排名第二：墨绿色鲨鱼皮鞘，刀身淡青略蓝，精光内敛，长约四尺五寸，最宽处三寸二，分量却轻，不满五斤，其刃利吹毛立断，刀身坚能擎一千五百斤。褚世杰褚大侠手提此刀，只身闯入雁荡山，手刃绿林江湖败类二十余人。这些绿林江湖败类个个身怀高强武艺，都曾经吃过褚大侠的苦头，他们本来想把褚大侠诱引山中，然后把他围杀掉，以泄心头之愤的，没想到引火烧身，自讨了没趣，除了两个为首的以外，剩下的二十多人俱成了凤鸣刀的刀下之鬼。

从凤鸣刀刃口下逃脱的一个叫飞蝶儿花方，沙燕子帮主郎失空的师弟，高来高去，蹿房越脊快似流星无声无响如履平地，是个采花大盗；另一个是江湖中人称太平熊的麻德，师出少林，身材魁梧，单掌能碎石碑，平日以杀人越货为快乐事。二人是这回猎杀计划的匪首，逃出褚大侠之手后，不甘心，相互推敲了一番，都觉得褚世杰本领虽高也不是不可战胜，他能全身而退分明是仗着凤鸣刀的犀利。吃准后此节后，二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去杀褚世杰。二人晓得褚大侠好酒，几乎每夜无不酒不欢，于是想好了一个计策。二人广派耳目打探到了褚大侠的行踪，想趁他酒后熟睡，先由飞碟儿花方盗取了凤鸣刀，再有太平熊闯进褚大侠的房间，二人合力做了他。岂料几十年的朝夕相处，这天性有灵的凤鸣刀，灵性早已被褚世杰的浩然正气感化且融进了褚大侠的侠义精气神之中。那褚大侠震怒或遇险情，凤鸣刀灵性激荡，刀身自行从刀鞘之中跳出半尺，发出‘仓郎’之声，声响清亮，犹如凤鸣，以警醒褚大侠。那日在淮阳的一家客栈里，褚大侠酒睡之后，花方刚偷偷把迷药从门缝吹进屋内，褚大侠枕下的凤鸣刀便感觉到了杀气，‘苍朗’一声从刀鞘中跳出寸许。听见声响，机警的褚大侠猛然酒醒大喝一声：“何方贼人”，翻身下床，抽刀踹门杀将出去，那飞蝶儿见势不妙，扔掉吹杆，迅速扭身跃上墙头。说时迟那时快，褚大侠扬手打出一只银元宝，不偏不歪，正中飞蝶儿的后心，飞蝶儿闷叫一声跌落院内。褚大侠走向前去踩住此贼，举起刀时认清了是花方，犹豫了一会，举起的刀慢慢地放了下来，叹了口气，松开脚对花方道：“滚吧，小贼，······你要知道，这是褚爷二次放你，凡事都再一再二不再三，以后不要再撞上爷，到时定是不再饶你，爷不是不想杀你小贼，你要明白，爷是爱惜你这身本事啊，好自为之罢。”说罢提刀回房。褚世杰褚大侠知道，要成就飞蝶儿花方这一身高超的轻功本领，不只是能拜的到好的老师，能下的苦功就能得来的，更关键的是要有极高的悟性和天赋。褚大侠更加知道，单讲习练轻功、飞檐走壁，那花方确是那百年不遇之才。这时，太平熊麻德早没了了踪影。

六刀之首当推断阳刀：断阳刀为六刀之首，踪形传奇神秘，除了几个江湖老前辈之外见过它的人并不多。据说这宝刀摄取各种金属之精于一身，有银的辩毒，有金子的奢丽光华，有精钢的坚韧，敲之又有铜磬般的铿锵。传说它是山东著名侠士田兴之物。田兴曾与太祖朱元璋结为异性兄弟。但他一不攀衍富贵，二不持强凌弱，只做小本生意养家糊口。洪武三年，在江北叫六合、来间的地方有老虎伤人，官府悬赏重金捕虎，只因老虎数量众多，无人敢应征。田兴侠士知晓此事后，独带断阳刀前往，十日间连杀七虎，从此绝了此地虎患。当地村民欢呼雀跃，惊敬田侠士为天上的力士下凡，争先恐后将他请到家中，杀鸡宰鹅，设酒宴款待。官府亦拿出大量金银赏赐田侠士，田侠士把赏金接济了当地贫苦百姓，带宝刀归隐而去。一直以来，江湖上的白道人物都以田兴田侠士为范本榜样，提起他的名姓，无不崇敬仰慕。这断阳刀在田家传了不下二十代，越到后来断阳刀的踪迹越是模糊起来，后来据说竟自流落到江湖黑道贼人手中。见过断阳刀的人叙说：断阳刀长二尺九寸，三尖一刃，通身宽二寸九，攥把四寸由犀牛角雕刻而成，其轻如木制，刀风犀利亦能伤人，无刀鞘，平时用一块厚厚的红绸包着。那宝刀到了黑道贼人之手后变嗜血成性的怪物，一日无鲜血喂刀，夜深人静的时候隐约发出孩啼之声，功力越精深之人听得越加真切。

第二节：英雄出问世

胡大爹夫妇日子虽是过的舒坦，可二人却亦有一极大的烦恼，便是胡大娘子嫁到胡家二十几年来，没给胡大爹生一儿半女。胡大爹眼看四十拐了大弯了，那膝前依旧冷清，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孩子在胡大爹看来不是个是小事，他最害怕无人给他养老送终摔碗打幡，又想到浑家身形肥胖亦不可能开怀有喜了，不免时时的怨天尤人起来。

这日晚上，胡大爹在给衙役头宋铁锤人送外号宋杂碎的儿子办满月酒宴上多饮了几杯酒，不自觉的烦心事又上了心头。酒宴散后，心中烦闷的那胡大爹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踉踉跄跄打着趔趄回到家来，抬腿便踹开院门。恰在这时胡大娘洗完脚刚要睡下，听到声响怔到哪里。过不多时，胡大爹又踹开房门走进，不站不坐，倚在门框上瞪着眼珠子冲胡大娘子骂道：“姓潘的，你这废物，蛋都不给老子下一个，还不如不如一只母鸡。”

胡大娘子是一个温良和善的人，大事小情都让着丈夫，可胡大爹每次喝醉酒都冲她发火，不知怎么这日便忍不下去，于是大声反驳道：“这事也不要只怨我，你天天在后院干那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每日就是血不知要流几盆，菩萨闭着眼睛都能闻到血性气，早已动了天怒，想要孩子，你胡家怕要是再好好的行善积德几辈子·····”骂完脸冲里睡了。

胡大爹天生不善言辞，忽然听浑家没头没脸的数落了一顿，愣在当场，浑家说的正是他平素所担心的，想一想又不无道理，没了话，可不甘心，歪头看了浑家一会儿，心中还是烦闷，摇了摇脑袋，关了房门，回身走到院子里。季节已是初夏，天气刚刚开始炎热，蚊蝇也不多。胡大爹随手拖过一条长板凳，躺了上去，把手枕在头下，醉眼朦胧的看数着天上的星星。胡大爹是一个心地善良心胸豁达之人，脾气发过了就象识字先生看书，这一页就掀过去了，他数了一会儿星星便打起了呼噜。睡到半夜，胡大爹胡枝扯叶的做起了梦，他一会儿梦到：一群人舞刀弄剑的打架，人人身上沾满了鲜血；一会儿又梦到：从乡下收的猪下了一只小猪仔，他很纳闷，怎么公猪还能下仔，到后来梦到月亮忽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火球从天上落下来直直的砸到自己的身上。胡大爹吃了一惊，一下从长凳上掉到了地上，觉醒了，酒亦醒了。胡大爹摸摸额头上的汗水坐起，不由想起刚才坐的梦。在平时得空闲的时候，胡大爹常常到肉铺对面挂摊自己的堂兄胡铁嘴给人算卦测字解梦解闷。经常的耳闻目染让胡大爹对解梦也一知半解。胡大爹解析自己刚坐的应是好梦，他起身拂拂身上的尘土，走进屋里点上油灯，推醒了浑家把梦说了。那浑家亦没在意，含糊的嘟囔了几句又睡了。吹息了灯，胡大爹倒在床上心事重重胡胡乱乱睡了一大会，睁眼望望窗外，渐渐的东方已见鱼肚白，起身关门走进了院子里，鬼使神差的套起了牛车。牛车套好后，公鸡亦开始啼鸣，街上也有了吵闹声。胡大爹进偏房里催醒了小伙计，回屋拿上装钱的肩搭子，拉开院门，赶牛车上街朝城门走去。

胡大爹赶车翻过一坐小山丘后，但见沟壑纵横，上山的道路也崎岖起来。许是山路崎岖颠颠答答的缘故，胡大爹忽然要出恭，忙找了几张草纸，朝一片树林深处就跑。肥胖的胡大爹痛痛快快的便了一场，只累的满身是汗。便完后，胡大爹找了棵枝叶茂密的大树想坐在树下休息一会再走回牛车去。刚坐下去，额头上的汗还没擦干，那头顶上又哗啦啦淋下一滩水来。不知为何胡大爹被淋了一头水不但不恼怒而且还有一种惬意感，用手背擦擦淌到眼睛上的水，站起身，抬头向树上望去，只见树上的一条粗壮的树枝上栓挂了一个蓝色是包袱，包袱还在轻轻地动着。胡大爹揉揉眼睛再看，须臾，只见那包袱里伸出一只似藕一般嫩白的婴儿的胳膊。胡大爹很是惊喜，他大叫了几声：“有人吗？有人吗？谁把孩子落在这里了？”四周寂静，过了好久也不见回声。胡大爹心想，一定是上天可怜见他，给他送娃娃来了。胡大爹摇着肥胖的身躯跑出树林跑到牛车前冲小伙计悄声嚷道：“发财了，发财了，天上掉肉饼了，我胡大有后了。”说罢从牛车上拿了一条困猪的绳子，叫着哑巴伙计回到了树林里的那棵大树下。胡大爹搭了小伙计一肩，让小伙计爬上了树。小哑巴伙计倒也灵巧，他盘腿坐稳后，解下那包袱，用绳子把树上的包袱小心的顺了下来。胡大爹把包袱捧在了手里，发现包袱里确实是一个婴儿，包袱上还有一个血手印，血迹还未干透。胡大爹很是激动，小心的抱着包袱回到牛车旁，把孩子放在牛车上，接着她把包袱打开，包袱内一层是一件红色的厚厚的似绸不绸做的肚兜，肚兜的边缘用金线绣着宽边，刺绣的针角粗糙，细细看，针脚都是用一个个形状不同的小人排列凑成的，针脚的起头有一个十字，收尾有一个口字。再掀开肚兜，里面是一个漂亮的左眼角有块红色胎记小男孩。胡大爹得意欢心的‘嘿·嘿·嘿···’的笑了，听到笑声，睡着的孩子睁开了眼，伸出胳膊用小手摸了摸胡大爹的胖脸，摸了一会，哭起来，渐渐地哭声又大又急。胡大猜测孩子饿了忙赶车回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