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问道》——酒刈
第一章 复生盗书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屋里的油灯在忽明忽暗的闪烁,已是深夜,屋里的少年却还盘腿而坐,气息悠然,源源不绝。屋外有虫鸣阵阵,却也显得越发寂静了。突然烛火一阵晃动,好似像要熄灭一般,只见盘腿而坐的清秀少年眼睛紧闭,眉头微锁,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是微微一阵抖动。
眼看清秀少年就要陷入两难之境,墙上一柄木剑忽的发出一声清鸣“叮——”,这木剑非金乃木,却能发出金属的清鸣声,可见不是凡物。这一声传来入得少年耳中不由得让他微微前倾的身子一阵紧绷,马上坐直,紧接着少年只感觉一股浊气从下而上,“呼——”这浊气从少年嘴中吐出,少年身体未有变化,但明显感觉少年紧张的神情已经不见。
又过得一刻,少年微微睁开双眼,虽已是半夜,眼中却也未曾显露出半点倦意,少年静静的看着桌上的烛火已不再闪动,又而静坐半刻,不知心在何处,所思何想。少年身后是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有古朴的线装书籍,也有充满现代气息的精装书籍。少年回头看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站立起来走到窗边,屋外凉风习习,正是初夏的好时节,当暖不暖,寒意不再。
正在此时,虫鸣忽的一顿,接着一阵清风袭来,在凉风习习处追逐,嬉闹人间,少年微微一皱眉头,木桌上的烛火也歪了,少年眼随风动正想出声喝止,却一回头望见墙上的大书“剑胆琴心”,正要呵斥之声到了嘴边却也不见了!就在这迟疑间,这清风已然不见了踪影,也像是未曾来过一般。只是房内的书架上原本整齐的书籍却也歪了几本。
少年叹息一声,负手走出房间,打量了一下头顶的天空,一片漆黑不见半颗星辰。少年却目如星光,漆黑在他眼中似是无所障碍一般,大步朝前走去,行走间如有风助,数分钟却已经来到一处断崖。半夜到崖间自然不是为了赏景,少年望着前面一片漆黑的山石,低声喃喃道:
“莲生莲生,伴莲而生。雷鸣欲雨城,六月莲生津。”
拾起一根树枝,比了一个起手剑式,对着漆黑练起了剑招,只见剑招忽而风动,忽而雷鸣,好生厉害。一段剑招舞毕,少年直接躺在崖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望着漆黑的天空,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原来此少年,名为陈莲生,此处乃是衡山地界,莲生与师傅师兄姐四人邻衡山派而居。此次师傅带着师姐外出,就留他与复生师兄在山上。
师傅姓陈,名字莲生却不知晓,只是人称紫阳道人,喜穿紫袍,一手丙火阳雷使的是出神入化,又常自称道人,久而久之就有人称紫阳道人,陈道人听这个号,却也不反对,后来干脆与人说礼也是自称紫阳道人,此号就这样传开了。
莲生与师兄都是姓陈,自是跟随师父的姓而来,师兄在莲生被师傅带回来时已经在了,那时候莲生刚来师兄还没有名字,只是叫小名浮浮。师傅一度不喜这个名字称“无根浮萍,天涯浪客”,便将他取名为陈复生,自然是先有陈莲生,后有陈复生。自从师傅说了“无根浮萍,天涯浪客”陈复生就自诩天涯客,就是与衡山派弟子接触也是说“我乃天涯客,以后称我天涯即可”,然而如此称呼他的却没几个。今晚化为清风来盗书的便是他,类似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师傅在下山之前便叮嘱,此书名为《五鬼诀》,过于深奥,不允两人翻阅,并着莲生看护,想不到复生师兄到底是没忍住,在莲生打坐之时来盗书。
师姐姓莫,叫莫轻词,乃是衡山派掌门差人交与紫阳道人教导学习,一身本领与师兄是不在伯仲,经常打得难解难分,也一直为争大师姐和大师兄的称号大打出手。据说轻词师姐乃是衡山莫掌门私生女,没来这里之前叫李轻词,跟她母亲一个姓,其实莲生一直觉得李轻词要比莫轻词好听听。
等到莲生踱步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莲生自己的房间是与衡山派弟子的居所不远,而且是通电的,和紫阳道人那样的原生态不同,这几天在师傅房间打坐,都有点不习惯了,“固执”这声嘀咕自然是诋毁师傅的,莲生又马上在心底默念“罪过罪过”。等洗漱过后,莲生躺在床上也沉沉睡过去了,这几天在师傅那个房间里一直都没睡安稳。
一夜过去,莲生早早起来了,其实也就睡了三四个小时,却不觉得困倦。等洗漱打理妥当,径自往山上走去。
来到昨日的断崖边,却见复生师兄已经在崖边打坐了,面朝东方,一脸肃然,等到莲生走进,复生裂开一嘴白牙:“师弟早呀!”
莲生细细打量了一眼复生,膀臂结实,好生一条大汉。只是眼中微微有些倦意,略一思索就知道,这师兄怕是研究了一晚上的《五鬼诀》吧!一拱手:“师兄早,昨晚忙了一宿吧?”
复生打着哈哈“哈哈,哪有,昨晚睡得好好的”
莲生沉默不语,这师兄就是这点强,就算抓了现行也不会好端端承认,这下哪里会承认,于是也面朝东方,盘腿坐下:“师傅这几日该要回来了,你看完以后放回原处吧!”
复生打个哈哈,便不再言语,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等东方太阳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两个少年身上,正所谓紫气东来,这其中蕴含的灵气在这末法时代可是相当宝贵的。两人身上慢慢泛起了淡淡的白光,师兄复生身上的白光已经开始散发浅浅的青色,当阳光照射到身上淡淡的紫色白雾便慢慢与身周的白光交织在一起,拉扯、翻滚、融合。
当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的修炼的《清心诀》已经运转了一周天。天也大亮了,复生拿起身边一个包袱,一抖却是一根通体发亮的长棍,摆了个起手式,练的却是枪法,当真有些怪异。却见这虽是木棍,却也被师兄复生舞的虎虎生威,杀气凌然,眼神挑衅的看着莲生。
莲生微微一笑,却不理他,自顾自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了符咒,虽然地上都是石板,树枝却能力透石板,在石头上留下痕迹。
复生回头一望,突然一声“喝”,只见一个棍影,带着凌厉一转直冲莲生的面门而去。莲生头也不抬,手腕一翻,树枝条狠狠抽在棍尖,木棍顿时往旁边一甩,狠狠砸在地上,一声砰响,只见溅起细碎小石子四处飞舞。
复生手臂一甩,整条棍影带着火光往莲生腰间甩去。莲生也不移步,直接左手食指中指并起呈剑状,捏了一个道诀,周身白光一闪,这一棍抽在莲生的光盾上,确是一点效果也没,只是整条木棍突然起了大火,化成数道火球先后狠狠砸在光盾一面上。
莲生顿时应承不住,整个人被冲击力带着往侧面后空飞起,莲生急忙反手又捏了一个道诀,只见一阵风卷平地而起,一面往莲生脚下而去,稳稳的托住莲生。另一股风卷呼啸着往火光处而去,这股小型龙卷风卷起复生残存的火光眼看就要将复生吞并。
莲生大笑:“师兄,小心被烤着了!”
复生不慌不忙,左手在背后一动,手演八卦,一道八卦的虚影就被疾推着往风火之处而去:“封”风火一接触到这个八卦图形就被直接吸纳进了图形里面,正待得意之时却见,周围忽然风云变色,飞沙走石,一股天地之威涌现,正是“紫宵神雷”。
莲生一手捏着不知从何而摸出来的黄纸符箓,符箓上用朱砂画着费解的图形,另一手却将树枝呈剑状直指天空,剑尖直指处却是乌云浮现,只是这说来神奇,但是乌云不是很大,风沙也仅仅影响这一个小崖边小平台。
看着师弟施法,复生却也不慌不忙:“师弟你这诛邪神雷,也太小了吧?哈哈哈,看我一枪”复生脚往地上一踏,顿时整个人腾飞而起,擎着枪直往乌云浓密处而去,“喝”的一声大吼,一棍将乌云搅散,顿时树叶砂石都停下了,乌云、风沙均被这一棍搅散,复生枪法当真是了得,不仅强力而且迅疾。
莲生施法被打断,脸上却不懊恼,朗声道:“师兄可不要小看我”只见地上突然涌出一个蓝色的光圈,呈阴阳鱼太极状,两鱼缓缓转动,复生顿时感觉周身空气都变得粘稠,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头顶压下来,但是此时正好是自己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顿时就被困住了。
莲生脚踏七星,腾起直往复生师兄而来,手中扬起的树枝泛着红色的血光,甚是吓人,这树枝眼看就要砸到复生脸上,复生顶着压力,又动弹不得,不仅看着树枝瞳孔放大。
第二章 木剑不争
正在这紧急关头,复生左手食指中指勉强并剑,捏了一个剑诀,只见复生身后出现一柄剑尖朝上的光剑幻影。“剑出鸿蒙!!!”复生一声大喝,光剑流光溢彩,闪着红芒,一晃直接对着莲生刺来的树枝迎了上去。
剑光呼啸带着霹雳火光就要对上莲生的树枝,莲生树枝上不由得也泛起了青光,也是电光环绕,好似困龙就要挣脱一般。
两两对上,两人双双一声大喝,却见青光与火光撞在一起。青光先是做龙吟声,撕咬火光,火星也迸将出来,只是青光涨上一分,火光也胜上一分。说时迟,那时快,只是一眨眼,顿时光芒大作,让人不能直视。
等光芒散去,莲生从空中倒退而下,重重落到地上,不由得退了三步。地上的阴阳鱼图案也是缓缓消失了,复生恢复了自由身,却不近前,只是大笑“师弟呀,这御剑术如何?”
莲生看了看手中的树枝,已经断了,只剩一截还握在手中。苦笑着摇头说:“想不到师兄的化气为剑已经有如此威能,莲生甘拜下风。”说罢丢了手中断裂的树枝,拱拱手往山下走去。
复生哈哈大笑,从半空中落下来,几步追上莲生,一并下山去。
等回到住处,已经不早了,这是处于祝融峰后山和衡山弟子住处相近的一处小院,通电通水。其实此处也不常来,主要是师傅不在时下来住几日,若等师傅回来,师徒四人都是住在紫盖峰。等洗漱完毕,已经不早了,想来衡山派的早饭也已经没了,索性也也不吃,往师傅住处紫盖峰而去。
等到了紫盖峰,来到一处洞府前,莲生施了一礼,往洞里走去。却见微波荡漾,如同穿越现实一般,一瞬莲生已不见了身影,却是这处乃是紫阳道人设下的结界。怪不得世人皆无法寻觅仙踪神迹,原来都是有大能者让仙踪神迹都隐藏于结界之下了。
光影流转,莲生却是踏在山峰的半腰间,只见结界内山中走兽飞鸟皆是活灵活现,远处瀑流飞转直下,再远便见云翻雾滚,好一处仙家洞府。一路往山顶走去,却见路边山花含苞欲放,到底也是六月了,想到自己也是六月间被师傅的好友遇见从而领回家的,一晃十七八个年头了。
摇摇头不去想那些俗事,来到山顶是一处“品”摆放院落,坐北朝南,师傅住正房,轻词师姐住西院,他和师兄便住在东院。
正想径直回东院,不想正房门一开,一道倩影从里款款步出,一袭素色长裙,如新月清晖,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莲生一见,一阵欣喜,连忙拱手道:“轻词师姐,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
原来此女子便是莫轻词,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原来是师弟,几日不见又有精进,你的天资当真是我们几人中最好的。”一开口正似珠玉落盘,清脆玲珑,甚是好听,只是言语中却有几分羡慕之意。
“师姐,哪里话,我哪比得上你。此次外出一切顺利吧!”
“哦!一切都好,只是家里却不怎么……”莫轻词欲言又止,顿了顿,又道:“师傅知道《五鬼诀》的事了,正要着我唤你俩前来。”
“哎呀,光顾着高兴了,这事忘了……”莲生微微蹙眉:“也是我看护不周呀!”
复又走进一步,低声问师姐:“师姐,师傅有没有气恼?”
“气恼到没有,只是皱眉不语,你可要小心了,不要惹师傅生气!”轻词师姐微微一笑:“我先唤师弟前来,你先进去吧!”
莲生点点头,绕过师姐往正房里走去。
莫轻词看着莲生走进门口,微微叹息一声,行到崖边,右手双指并剑夹着一张黄纸符箓。低声念了几句,符箓无火自然,莫轻词晃了晃手指,虽然知道指尖并未粘上符箓燃烧后的灰尘。
莲生进得正房门内,还要走过一段回廊才是师傅的房间。来到房前,房门开启,莲生离门口三步远站定,然后拱手朗声道:“弟子陈莲生,求见师傅!”
房屋内传出深厚沉稳的声音:“进来吧!”
莲生听到师傅同意后走进房门,却见紫阳道人正在正厅盘坐,坐前一张茶几,几上一壶还在微微散发着热气,看来是轻词师姐刚才煮好的茶。茶壶前面有一柄木剑,剑身通红,刃口圆滑,剑柄用黄色丝线细细缠得严实,尾端还带着黄色的剑穗,散发着微微的煞气,显然不是凡品。
待走近些,却见几前坐着的紫阳道人,端的是面容严肃,留有短短的胡须,脸庞也是丰神俊朗,虽好似三十来许人也,但莲生也有听闻师傅已有八十来岁了!莲生复又拱手称礼:“徒儿拜见师傅,不知师傅召唤徒儿所为何事?”
紫阳道人看着莲生细细打量,又暗暗点头:“不必多礼,我不在这几日家里一切还好?”
莲生不禁有些头疼,师傅明知《五鬼诀》被师兄盗走观看,却还在这里与他打机锋:“禀师傅,徒儿看护不力,将师傅叮嘱过的《五鬼诀》丢失……”
紫阳道人挥挥手打断了莲生的话,沉吟一下站起身来,将茶几上的木剑拿起来:“此剑名为不争,却是杀伐果断之剑。我这次外出,一友人之后赠予我的。”
莲生听师傅这么说,不知如何接话,心想这柄剑为何要与我说,莫不是要送我。只是我比师姐和师兄都有不如,怎么会我先的师父赐宝?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细细的“嗯!”了一声,等着师傅的下文。
紫阳道人,仔细的拂了一下剑身,递给莲生说道:“你可要一观?”
莲生双手接过剑,左手反手握剑,摆了一个起手式,却不舞剑,将剑交由右手,手腕一动,剑身划过半空留下一道浅浅的赤痕。
莲生感受到剑中蕴含的能量,不由得赞叹一身:“好剑!”脸上的欣喜喜爱之意不言而喻。
紫阳真人打量了莲生一眼,坐回茶几边,莲生连忙近前,给师傅续上一杯茶。师傅摆手示意莲生也坐下,半响不说话,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莲生很少见到师傅这种两难的处境,紫阳道人从来都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良久紫阳道人轻叹一声:“你可知道天心派?”
“略有耳闻!”
“那你可知道为师是哪一派?”
莲生恭敬的回答“徒儿不知。”却不知道师傅,想说什么?
紫阳真人叹息一声:“我便是天心派人”
莲生抬头看着紫阳神人,心想:我果然猜对了!
紫阳真人接着说道:“天心派为符箓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尊三宝道人,肇始于天心初祖,修《天心经正法》,道脉传承分两支,我属于天心南传”
“天心南传奉行《紫微经》《天蓬经》,内修三光内炼,外行符箓为主。行上清天心正法。尊北极紫微大帝为主神。奉祖天师张道陵真人为远祖,开山初祖为饶洞天真人,以及天心三祖等历代祖师。”说到这里顿了顿:“我乃天心南传隐宗‘罗’自辈弟子,到你这一辈便是‘三’字辈了。”
这是莲生第一次听师傅说起自己的往事,以前这些事师傅都是避而不谈,原来竟是隐宗弟子,这下莲生便明白了“隐宗自然不能到处招摇”。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正式和你们三人说过这些事,自是有我的计较,这样一来你们却是不算正式的天心派弟子。”
听到这里,莲生“啊”了一声,不算天心派弟子也就是师傅还不承认他们,不禁有些着急。
紫阳道人大手虚按一下,莲生便不再言语,静静的听师傅说道:“以前也是我的一些执念,但是今天我准备正式收你为弟子,正天心派传承。”
莲生欣喜,复又疑惑道:“只收我一个人吗?师兄师姐都比我天资聪慧……”
“你师兄你是知道的,还待几年吧!至于你师姐……我自有计较。”
莲生想到,师兄顽劣,一直被师傅禁足在家,不准出游,除了一些顽劣之外。还有一个缘故,师傅每次出游或者下山,总会带一个弟子下山门,或是自己或是师姐,在印象中师兄只下山过一次,而自那次以后,师傅再也不带他下山了。据说是师兄去调戏了清微派的一个小师妹,然后回来后就被禁足了!而且师兄痴武成性,可以说是练功狂人,自然也经常找人切磋,衡山派能打得过,打不过的同辈人都被他叨扰烦了。所以师傅看来还是想磨一磨他的性子。
至于师姐说到底乃是衡山派人,话说衡山派是属于道教哪一支呢?
莲生有疑惑便问:“师傅,衡山派是属于哪一派呀?”
“衡山派属上清派,修的是《上清大洞真经》,你师姐也是如此!”
原来如此,怪不得师傅也不正式将师姐收于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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