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进化》：隐秘

第一章隐秘

液体滴落的声音，在黑暗的天桥下不断回响。诡异的腥味在这狭小的半封闭空间中传播。用手帕擦干剩余的痕迹，随手便扔到了角落里。这个重量，又够欢快一个星期了，而且还填饱了肚子，想想都让人愉悦。为了躲避那些烦人的猎人，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果然，是任何食物都无法代替的。那个押运自己找死，如果不是他非要攻击自己，说不定还能活下去。毕竟，随意杀人这种事，很容易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看来你已经吃饱了。”就在他为自己的逃脱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所有的幻想。“准备好上路了吗？”如同索命的厉鬼缠身，他慌乱的四处寻找，希望找到声音的主人。“难道真的是那些家伙。”尽管不敢相信，可现实却不断的提醒着他。“是他自己找死的，不关我的事，如果他不扑上来，我也不会动手。”他明白那些人的原则，只要不被发现吃人，那不管犯下怎样的滔天大罪，他们也绝对不会插手。

“不过你已经吃人了，这是记录中的第二次，不会再有机会了。”一个倒掉在天桥上的人翻身跃下，手中管状的装置插入了腰带中间倾斜竖起的插槽。“永别了。”按下插槽，和腰带完全结合以后，自腰带两端释放出银色的细小分子迅速布满全身，很快形成了一间黑色的装甲。头部横I型的天线向脑后高高竖起，V形的紫色镜片覆盖了大半面部。全身黑色装甲上点缀着简单的直线型花纹。指尖与膝盖处，锐利的尖端彰显着他可怕的破坏力。

“可恶，我也不是好欺负的。”高声尖叫着，那人露出了狰狞的面貌。啮齿类动物的特点突兀的出现在他本该是人类的身体上。巨大手掌上延伸出的长长指爪，光是看着就令人不寒而栗。他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一个怪物，一种有着动物特征的怪物的人形怪物，硬要说和啮齿类生物的区别的话，可能就是他那有着明显人类特征的五官分布以及光滑的皮肤。

“生物类，评级B。危险0.我不认为你哪里不好欺负。”身着装甲的人显然没有把他的威胁宣言当成一回事。那也许更像是面对死亡时的无奈挣扎，不过是强装样子而已。“我的时间不多了，快点结束吧！”他按下右手腕装甲上的按钮，肉眼可见的能量迅速在指尖凝聚，又很快内敛，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太大变化。没有任何的前奏，只是平淡的一拳，躲过了怪物的反扑，穿过了心脏。没有丝毫的意外，一切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就像是对方主动送过来的一样。

“任务完成，目标确认死亡。他抢走的那些钱，打50W到我账户上，其他的交给你们处理。”解除装甲之后，通过手表形的通讯器完成了汇报。他没有动地上的袋子，只是从里面拿出了一摞钱来。虽然钱对他来说只有数字上的概念，但人要生活，总是离不开现金的。不过这些有点太多了。他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会儿，貌似自己没有这么大的口袋能放下这么多钱。看来是带不走这么多，索性便随意抽了几张放进了口袋。暂时够用就好。

回到阳光下，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面孔打量着周围，很快便找到了自己停放在那里的机车。V.REX，是他所属部门专门给他们配备的装备，为了在接到通知时可以尽快赶到现场，因此是经过特殊改装的，不管是速度，操纵性还是通过性都有很大的提升。不过，不管怎么改，这辆著名的重机还是逃不过他人注视的目光，实在是太惹眼了。

“哟，回来啦，你那神秘的工作结束了。”听到开门声的房东已经从屋子里出来，和他打着招呼。一个很热情的中年大叔，不知道什么工作，却有着不小的房子还能过上颇为悠闲的生活。因此被他列入了神秘人的行列。“慕谦，来吃饭吧！”

慕谦是他的名，是离开组织后不得不想出来用来和其他人交流的代号。乐慕谦，便是他的全名。不过他不是很习惯，这个名字的总觉得怪怪的，至少现在还不是很习惯，他还是喜欢自己在组织里的代号，infinite，简单明了，就是他力量的来源。“不会又是外卖吧！那我还是自己点比较好。”

“你自己点就不是外卖了。快点过来吃吧！”房东也没有多说什么，从屋子里搬出了一个小桌子，随后摆上了两个菜。看包装的确是外卖无疑了，不过却不是普通的外卖，应该是里这里不远的一家大酒店的。这两个菜加起来起码要200了。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嘴上很是不屑，但见到这些菜，他还是很识趣的搬出了自己的椅子。夏天就应该在院子里享受傍晚的凉意。

“这就对了。”见他很主动的坐下来，房东还是忍不住想要调侃一下。“怎么样，这两个菜不错吧！新鲜的鲈鱼和招牌小炒。这家店的手艺可是很有保障的。”

“我才不是因为这个才坐下的，只是不想浪费而已。”言语怕是成了他最后坚守的防御了，毕竟这些东西的吸引力的确很大。如果是他自己点外卖的话，又会是十几块钱就能解决的简单便当。

还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虽然只有一个月的相处时间。但对乐慕谦的性格，房东已经是摸得相当清楚。没有再故意逗他，两人随意的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不过都是房东在说，乐慕谦在埋头大吃罢了。

最近的任务数量开始增加了，躺在床上回忆起过去一周，自己已经执行过三次猎物了，而且都是一些没有太强实力的小卒。看来seraph的人手开始不够用了。Fallgenl，那种怪物的名称，是fall angel的结合。而负责猎杀他们的，便是和自己一样有着战斗装甲的人组成的组织，seraph。不过，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他是这样猜测的的，因为他亲眼见到过seraph狂暴的样子，也亲手处决过自己曾经的同伴。不过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seraph可能就是fallgenl这种事，说出去也只会引起seraph的恐慌吧！与其造成人心不稳，倒不如他背上猎杀同伴的名声，离开那里。但那件事，同样引起了他的怀疑。按照组织的说法，fallgenl是人类不自然进化产生的错误进化方向的生物，在人类的基础上，吸收其他生物或者某些特殊能力的优点以达到强化自身的目的。这种事情本身是没有错的，但是，为了能够增加能量的转化，fallgenl的消化系统有了对同类不需要消化直接便可吸收的变态能力。换言之。因为还没有超脱人类的范畴，只要捕食人类，他们就可以百分百吸收，而这种畅快的满足感在体验了一次后，便会对其他食物产生心理上的抗拒。造成了fallgenl会捕食人类的现象。而组织在研究了fallgenl之后，根据他们的特点制作出了装甲系统。通过检测训练找出合适的他们，通过装甲和fallgenl对抗并消灭他们，这就是seraph。

只是原本和fallgenl不应该有任何关系的seraph，却会失控暴走，变成和fallgenl一样的怪物，这太奇怪了。完全没有逻辑，可是这种事就发生在自己眼前，根本就不可能怀疑。那么，这种认知，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为什么他们可以用装甲对抗seraph，为什么每个seraph成员都有某种特殊的能力，就像fallgenl一样。Infinite不知道事实究竟是怎样的，他只知道，他所认知的世界正在被颠覆。而且，seraph都来自哪里，都是谁，名字是什么，父母呢，其他的人呢！不只是他自己，所有seraph的成员的记忆，在这些方面全部都是空白。和失忆想不起来不同，他们更像是彻底没有这一方面的记忆。可是对现实事物的认知，又没有任何问题。这些都太奇怪了，当所有一样的人处在同一个环境中时，不会感到奇怪。可当他们一旦走出这个怪圈，接触到外面正常的人类，自然会发现自身的问题。Infinite也是在认识房东，住到这里以后，才发现这些问题的。为什么他想不起来自己的家人，关于小时候的记忆全部都是空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名字都会觉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也许这些都和自己所处的组织有关。想要弄清楚这一切，就必须从那个组织下手。

“已经29号了吗！”手机上的日期提醒着他，又到了那个日子了。Seraph的力量并不是没有限制的，他们需要一种药剂来维持自身的力量。而这种药剂的时效是一个月，一个月过后，如果不继续使用，究竟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要尝试。当初是没有这种想法，现在却是不敢想。如果那种药剂是抑制他们体内fallgenl的力量的，冒险尝试，会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变化。变成fallgenl或者失控暴走。他不想变成那种怪物，不管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很抗拒。因此，即使离开了组织，他还是很在意药剂的事情。“明天，该去那里了。”虽然离开了seraph，但和组织的联系却没有断，他的药剂，每次都会按时送到一个咖啡店里，自己去取就好。

第二章幕后

风格极简的办公室，手指灵巧的转动着精致的钢笔。神色严肃的看着桌子上的文件，不时露出满意的笑容。“seraph，在好好地工作啊！目前看来，形式大体控制住了。”

“是的，随着情报部门的成形，已经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掌握fallgenl出现的位置。使造成的危害最小化。和警察部门那边的交涉也初见成效，至少，那些被害者会被按照合理的死亡方式进行通告。”在桌子的旁边，身子笔直的助手语气一丝不苟的回答。“不过，不管情报如何迅速，人员死伤还是无法避免。”

“没办法，对于他们来说，人类是最好的食物吗？fallgenl也好，seraph也好，都只是实验的失败品而已。虽然力量速度方面有了飞跃性的提升，可惜却能极快的吸收同类物质。好在部分可以通过药物控制，不然，用不了多久，这个世界怕是会成为他们的天下。”钢笔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椅子上的人拿起桌子上的相片，上面干涸的血迹遮住了合影上大部分的面容。“这张照片，还有多少活着呢！”像是在回忆，他的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这是······”助手好奇的凑过来，这个岗位他已经负责了两年有余，这张照片是在一年前出现在这里的，从一开始就遍布血污。而他的老板没有提，作为合格的助手，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这份好奇就被一直压在心底，今天见老板提起，便想要多了解一点。

“这个啊！煜襄，我没和你提过吗？”老板先是疑惑，随机便明了。“对啊，这件事没和任何人提过。这些人呢都是实验品，作为fallgenl能否进行有序控制的实验品。事实证明，部分是可以控制的，那些人组成了现在的seraph。这张照片上的，是第一批，也是目前正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成员。不过其中一部分已经消失了，药品的控制不是万能的，这些seraph也有暴走的可能，当初等级A+代号blade的seraph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暴走。袭击了和他在同一个寝室的数名成员，在本公司被列为机密档案V。这张照片就是那个时候染红的。”

“果然，fallgenl都是群危险的怪物。”被称作煜襄的秘书不带任何语气的发表自己的见解。他姓韩，全名韩煜襄，今年32岁，做秘书已有将近十年，在业内是出了名的称职。这也是他会被高薪挖过来的理由。不管任何事，他从来不会发出任何带有感情色彩的评价，交代的事情也从来不会过问，只是执行，更不会被金钱所收买，做出叛变的事情，可以说是整个助手界的标杆。

“也不能这么说。”经理放下手中的照片，将思维从回忆中拉回。“人类对于fallgenl并不是必须的。他们的消化系统发生了变异，对于非人类的营养物质吸收和转化的速度没有改变。只是对于他们来说，吃人要更舒服一点而已。只要经过合理的训练，还是可以维持人性的。”和助手不同，经理对于怪物，明显持有开放的态度。经历过seraph训练的他，无疑对fallgenl要更为了解。也明白，他们其实和常人无疑，只是诡异的消化系统使他们会做出错误的选择。“而且，因为某些原因，处于潜伏期的fallgenl可是非常多的。他们作为一个新生物，一味的否定只会带来更加难以接受的后果。新生命的潜力可是异常惊人的。”

助手没有多言，对于经理的看法不置可否，只是从之前的言语来看，怕是只这一番话根本不足以改变他的想法。怪物就是怪物，对于普通人来说，有威胁的家伙，杀掉就好了。

气氛莫名冷寂，对于助手来说，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情形了。作为助手，他时刻谨记谨言慎行。不该多说的绝对不说，不该多问的也绝不会多问。他该做的只有执行。好在，和他相处了两年，经理也熟悉了他的性格。对于这种突然冷场也有一定的免疫力。“煜襄，帮我联系seraph的负责人，上次董事会通过的计划，目前应该完成的差不多了。”

“好的。”取出办公使用的手机，助手轻车熟路的拨通了电话。那个计划他是知道的，根本无需经理多做交代，他便知道，要找的是哪一位负责人。“已接通。”和对方没有任何交流，他所做的就只是拨通电话而已。

“新一批完成的怎么样了，上一次投入的战力，现在消耗的已经差不多了。”

“叶睦月经理，新一批的成员已经完成，虽然战斗力无法和目前存活的上一批成员相比。但他们的实力还是合格，执行基本的任务没有任何问题。”电话那面传来信誓旦旦的回应。

不过叶睦月却是不会太相信，上次还说他训练制作出来的战斗人员，绝对要比fallgenl强很多。可是目前来看，除了fallgenl化得少数几个，有许多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敌对方惨遭杀害的。不过那些A评级的倒是无一例外全部活了下来。“这样最好，这边的人手有些不够了。你那边可以及时补入还真是帮了大忙。”对方在这个计划中的地位不比他低，表面上的阳奉阴违还是要有。

“过几天他们就会去seraph报道。相信我，这一次，绝对会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很有自信的样子嘛！叶睦月心里不屑，还是简答的应酬了两句。巨大的惊喜，别是惊吓就不错了。“煜襄，通知seraph的负责人，这几天准备好接受新一批成员。”

“明白。”简单的将这件事记录在手机的备忘录中，他开始汇报在刚刚短短的几分钟内传来的情报。“有fallgenl出现了，我已经通知infinite前往调查。过不久应该就会有报告回来。”韩煜襄的办事能力无需多做怀疑，他总能在需要做决定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等一下，让eternal也去。下次的会议，这个计划估计需要一些猛料才能正常延续下去。”叶睦月手中的钢笔轻巧桌面，发出节奏的哒哒声。他在计划着一些事，通过自己手中的seraph来让自己的计划可以更好的执行。

又有任务啊！乐慕谦虽然没有不悦的想法，却多少有些不耐。这几天任务的数量明显增加，原因他也听说了，seraph的减员情况严重，为了应付最近越来越严峻的情况，他们不得不执行更多的任务。好在酬金有所增加，不然他可不想让这种没好处的事占据自己一天之中最快乐的时间。

根据情报，是在一间仓库里发现的尸体，上面的啃咬痕迹不得不让人多一些想法。而情报部门也正是因为这一原因，才将情况汇报了上去。乐慕谦到的时候，公司的警备队已经悄然在周围做好了警戒，同时也是防范有路人误入。

里面的味道还真是大啊！刺鼻的腐臭味让乐慕谦不得不遮住自己的口鼻才能稍微好转一些。还真是不珍惜食物的家伙，既然已经开始袭击人类，那就吃的干净一点。如此浪费资源，怕已经沉浸在了力量之中，认为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了吧！毕竟还是有许多fallgenl是自然觉醒，对fallgenl也好，seraph也罢，他们都一无所知。

“是fallgenl没错，从尸体骨骼损伤的程度，以及尸体残留部分来看，也许和狼有些关系。等级目前为止，不过应该不会太高。我已经记录下了他的信号，马上开始搜索。”fallgenl会释放出一种独特的信号。而seraph可以通过这种信号去寻找释放信号的本体。这也是seraph可以搜寻并快速解决对方的原因。完成汇报以后，乐慕谦便和警备队的领队完成交接，这里的残局他们会处理好。

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行动了。感应这种东西是相当神奇的，无法言说，又真实存在。乐慕谦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通过那种奇怪的信号感应到对方的位置，可是他的确能做到。大体感应了一下方向，他便开始了行动。

“还真是恶心啊！这种怪物果然还是全部死掉比较好。”一名后勤在见到尸体被撕碎的残骸后，忍不住发出厌恶的声音。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可看到这种身上被撕咬的不成样子，腐肉正在不断滴落的情景。厌恶恶心的感觉还是在不断上涌。

“好了，快点工作。还是说你们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后勤的队长显然对这种环境也是异常的不感冒。只是见得太多，已经麻木了。

在哪里呢？乐慕谦已经大体确定了目标的范围。那种神奇的感应此刻异常的强烈，他很确定，对方就在附近。只是最后的搜寻就不能只靠感觉，需要他自己来做了。“在哪里呢？快出来吧！”下午刚刚处理了一个fallgenl，乐慕谦现在还没有恢复耐心，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处理掉这个给他惹麻烦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