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穿洞墓》免费试读_胖苞米
(一)辗转还乡
“有才，你说这第一次回家我们带点什么好？”女友万清边说边往行李袋里塞东西。罗有才半靠在床头玩着手机，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有才……”
“有才”
“罗有才，你不想活了是吧！”万清往床上扑了过来一手掐住耳朵，罗有才一时吃痛，龇牙咧嘴叫道：“都行，都行，快松手，万清。”
“真拿你没办法，”万清悻悻缩回了手，翻个身又去收拾东西了。看着女友姣好的背影，罗有才却挠了一下头，开始思虑自己和女友的未来。已经毕业了快半年了，还没找到工作，罗有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里下载的人才招聘简章，一声长叹。又想到家中年迈的父母，罗有才难过的眼眶微湿，撑住床头的手握紧了拳头。
万清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背着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吼道：“你还不快来……”兀的看见罗有才表情低落，又软下了心肠，卸下包，无声爬上床，蜷缩在罗有才怀里，“还在担心找工作？”
罗有才看着女友，拳头一松，轻抚她的马尾，强笑着说：“怎么会，我在想什么时候迎娶你过门儿呢。”
“就见你口花花。”万清佯怒，心里却欢喜的很。
“我们走吧，别误了火车。”罗有才轻推起女友。
火车站，人流熙熙攘攘。
罗有才肩扛手提的，拿着三个大包，“过年回家人真多啊。”
“是啊，好热闹。”万清踮起脚来看车次电子屏。
真是难为了这小个子了，罗有才心想，“别看了，跟着我走吧。”
两人在人流里推推攘攘，终于上了火车。
两人坐的是老旧的绿皮火车，窗户还能自己打开，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不过也只有这趟车直达习城县。
虽然是冬天，但火车上却因为人多变得异常闷热。罗友才不得以开了一点窗户，一股冬天的冷冽插进车厢。对面座的一个年轻姑娘冷的缩了下脖子，皱眉叫嚷：“你这人，冬天开什么窗户，什么毛病。”罗友才看得呆了一下，只因这姑娘端的好看，肌肤胜雪，小口琼鼻，生起气来更添可爱。“小月，胡闹。”旁边的中年男子抬手说道，“小兄弟，实在抱歉。我这女儿太无礼了。”
“还不给人道歉。”中年男子侧身正对着女儿微怒。那个小月挨批负气转头不语，罗有才这才回过神来，一阵脸红，幸好男子一心教育女儿，没注意到罗有才眼神的异样。“大哥，算了，我突然开窗确实有点冷。”罗有才打个圆场顺手关了窗户。身旁的女友万清却吃醋不高兴了冷冷的说道:“那你可要好好管教你女儿了。”
场面一度尴尬，还是中年男子大度，微微一笑打开了话茬:“小兄弟，是带女朋友回家过年麽。”“是啊，是回老家习城过年。”罗有才答道。
“可巧了，我们这批人也是去习城。”说着一手张开指向过道旁边的四人，罗有才这才注意到这几人身着清一色藏青色登山服，对面是两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和一个干瘦的萎靡老人，蜷缩在角落，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你们是去习城远足登山？”罗有才狐疑道，要知道习城只是一个十八线的小县城，旅游资源并不丰富，但是登山的话却还有几分可能。
中年男子微笑摇头，“这倒不是，我们是去工作。“探险，你懂麽？”对座戴眼镜的小年轻撇了撇嘴，似是对罗有才不悦。罗有才反应过来，知道这是在恼他刚才直盯着那个小月看，想到这两人没准是一对儿情人，当即噤声不再聊天，。虽被嘲讽心有不快，但也是自己错在先头，不好发作，罗有才这点气量还是有的，在大学里他就最讨厌那些老妈子一般的人物，什么破事儿都能叽叽喳喳吵个半天。
“好了，我要休息了，赵队，你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行程。”一直蜷缩在角落的干瘦老人终于出声，眼皮半睁，声音不大又沙哑低沉，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那眼镜男也紧闭上嘴，不再出声，低头看书。中年男子恭敬的点头，答道：“知道了，高教授。”干瘦老人已经闭眼休息，身旁另一个强壮的青年默默给他盖上一张毯子，便一路安静没人说话。
不知不觉已经上车五六个小时，罗有才从睡梦中醒来，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熟睡的女友，心里一阵暖流，找工作的担忧不免减少了几分。
一观四周，那个赵队似看地图，一手拿着铅笔写写画画，没看一会儿手半掩着打了个哈切。罗有才心知，这大叔怕是一直没休息，一直在工作。不由得对那老人的身份又看重了一些。想到这里，罗有才不免哑然失笑，自己想这些干什么，一个待业大学生，明天在哪儿还不知道呢，那还能管的了别人的闲事，更何况是个颇有社会地位的老教授。想着想着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火车的摇晃似乎减缓，随着一声长嘶，火车终于到站了。
乘务员过来把睡着的乘客一一拍醒：“终点站了，大家都醒醒下车了。”
人群拥促着下了车。罗有才只看见那探险队已经整装待发，除了干瘦老人和生的好看的小月，无一例外都背着专业的登山包，装备齐整。领头的赵队回身对罗有才说：“小兄弟，有缘再见了。”罗有才朝赵队点了点头，还没说上话，一行人已经转身快步离开了。
万清看着望向远方的罗有才，用力摇晃着罗有才小臂道：“你怕是还想着那女孩吧！”罗有才见那刚才萎靡的的干瘦老人此刻健步如飞，心里生疑，这老头怎么回事，这还是刚才那个病老头吗？万清摇他臂膀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没有再多想，说道：“别闹，陌生人而已，我们也走吧。”说完罗有才大步跟上了人流。万清也不矫情小碎步跟上，喊道：“你等等我啊。”
出了车站，躲过了在出站口拉客的黑车司机，罗有才带着女友打了个摩的，去了客车站，坐着大巴，绕着山路，九曲十八弯又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习城位于遵阳西北方向，四面环山，交通不便，自古以来就是个穷地方，像罗有才这样能读书到大学毕业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大部分当地人有初中文化都能算是半个知识分子。
“有才，是不是快到了？”万清摇晃着罗有才的手臂，罗有才看着街边熟悉的景色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点了点头：“快到了，这里已经出县城了，马上就能到东皇镇。”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家乡的亲人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乡，罗有才脸上的笑意更浓。
不多时，大巴已经停了，眼前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终于回来了。”罗有才提包跳下车，恨不得立刻飞奔回家。万清走在前面，沿着马路上的分叉小路往镇里走。罗有才暗觉奇怪，她第一次来，怎么知道走这条小路。但思乡情切之下也没细想，只当是女友瞎走碰上好运气。
镇子不大，纵横就几条街，但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银行、饭馆、超市样样都有。就是有穷地方的通病，一个镇子都没有什么娱乐场所，但山里的孩子也不需要，个个能找到乐子，摸鱼打鸟，上山采野菜，下河洗澡，打架吹牛，基本就是罗有才童年生活的全部。
“学武，快出来。”罗有才对着路边一个小卖部大喊。里屋窜出一个光头，脑门儿锃亮，一双浓眉配上光头，像极了过去港片里的一个香港演员。王学武一路小跑过来，笑骂道：“好你个臭知识分子罗有才，可算是回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过来一个熊抱，看到罗有才身后的万清，王学武一愣，又骂道：“还带了个漂亮弟妹，你这混小子，可以啊，还不赶紧给我介绍介绍。”“行了行了，别闹了，我得先回家，改天给好好介绍，先给我推个摩托拉行李。”王学武答应一声进屋推车去了。
“这是我发小，王学武，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罗有才笑意盈盈说道。万清撅着嘴恩了一声，看起来并不在乎。话音刚落，学武推着一个老旧的铃木摩托出来了，车身还沾着些许黄泥，车尾装着个编织篓子，里面还放了袋水果，一看就常用来拉货。“给婶子拿了点水果，你可别私吞了。”学武一脚踢开撑脚架。“谢了，走了。摩托明天给你骑回来。”罗有才放下行李，拿起那袋水果绑在车头，心里一阵感动，到底还是家乡好。罗有才骑上摩托，带着女友，一路烟尘，直奔家中。
学武看着万清上摩托时皱眉厌恶的神情，只当是城里女孩子爱干净怕脏。摇了摇光头，回里屋去了。
骑了十分钟，就近了家门口，停车在院子里。进门看见在厨房洗菜的母亲，罗有才大喊：“妈，我回来了。”罗母听声，放下菜篮子出来，一边拿围裙搓着手，对着罗有才慈祥的说：“好孩子，终于回来了，快把行李放下，这是你早前说的姑娘万清吧，长得真俊呢。”“快，快去里屋休息吧，我在做饭呢。”罗有才放下行李，说道：“不用了，我不累，今天我来做饭吧。”“万清，你去休息吧。”说着带万清进了里屋。放好了行李，罗有才出来和母亲一起洗菜，罗母边挑菜边说：“有才，这两年你也是时候考虑考虑成家了，我看这姑娘就挺不错。”罗有才低头恩了一声，想到其实自己何尝不想成家立业，只是现在连工作都没找到，哪拿的出钱来成家。“过两天，去你二叔家看看吧，你二叔他病了。”“病了，怎么回事？”罗有才猛的抬起头，自从小时候父亲外出闯荡多年未归，自家就一直是二叔照顾着，连自己上大学的学费都是二叔出的，这份恩情罗有才可以说是今生难报了。“出去采药摔伤了，你二婶担心每天睡不着。”罗母长叹一口气：“你二叔是个好人啊。”
一顿酒足饭饱，没歇息多久就已入夜，山里的夜晚天空如墨。
罗有才躺在床上，想着母亲今天的话，又想起二叔小时候逗自己玩的情形，心里更觉得难过，万清和母亲早早的就睡了，罗有才辗转未眠，翻来倒去，干脆穿了拖鞋，走到院子里看月亮。
罗家的小院，背后就是大山，山顶有个穿洞，每到十二点的时候透过洞刚好可以看见月亮，这还是罗有才幼时因淘气出去玩，晚归被父亲在院子里罚跪的时候发现的，现在看来只觉得神奇。
只见月光如水，罗有才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心里暗暗想着明天定要早去看望二叔，便回屋去睡了。
(二)探望二叔
鸡鸣日升，山里的清晨雾气腾腾。
罗有才早早的起来，吃过早饭，与女友万清简单交代过后，就匆匆往二叔家里赶。
一路遇上邻里乡亲打招呼，罗有才都只是简单答应一声，心里实在是担心二叔的安危。紧赶慢赶，总算到了二叔家的小院。
小院里是一栋二层红砖房，白瓷砖刚铺了一半，但是比起村里其他的瓦房好了不止一点两点，二叔采药半辈子才挣下这栋房子。
二叔膝下无子，两个女儿也嫁人后，就一直把罗有才当自家孩子看，罗有才小时候还常去二叔家里吃饭，如今家中却只剩二婶和二叔两人了。
院里除了鸡鸭，就只剩下一条老黑狗。进了院子，老黑狗吠叫了几声。
“大黑，别叫。”罗有才忙道。
大黑呜了一声，似是记起了什么，便跑过来要舔罗有才的脚。罗有才没顾上和这老友叙旧，抬脚就进了里屋。
“二叔？”罗有才急切的问道。
听到卧室一阵摸索声，才见二婶从卧室探头出来：“有才，你回来了，来来来，快进来。”
罗有才冲进卧室，看着躺在床上的二叔，不由得眼睛一红，却又怕说话吵醒二叔，就扶着婶子出来大堂，问道：“婶儿，叔这是怎么了。”
二婶听了，抹了一把眼泪：“还能是什么，上山摔的呗，我早就劝他出去随便找份轻松活计干，他一大把年纪了还非要跟着这些年轻人进山采药，作孽呦，要这么多钱干啥。”说着说着眼泪不住地流。罗有才看着这情景，心里更悲，当着婶子却不好表现出来，出来读大学几年，罗有才知道遇上难事也只能自己一个默默承受，哭解决不了问题。
听婶婶断断续续说了半天，总算是了解清楚了二叔的病情，二叔因为摔伤了腿，已经卧床几天，虽不危及生命，但近期也下不了床了。请镇里的医生来看过，只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只能慢慢养好身体。
这天罗有才一直在二叔家待到中午，二叔都还没醒，罗有才只好喂了鸡鸭，做了些农活准备回家。
行走在田间路上，罗有才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做点事情帮到二叔。这时迎面过来几个扛木头的农夫，扛的是本地的杉木，树龄到的木头，高大挺拔，纹理平直，是本地的人用来做棺木的首选，不少人就靠买卖这杉木维持生计。
田间路窄，罗有才侧身避开农夫，刚想快点过去，身旁的农夫呀的叫了一声，栽倒下去，似是崴了脚，木料脱肩，就要砸向罗有才。罗有才见的木料滚落，双手一抬，稳稳的接住木头，轻放在地上。大学四年，别的不说，每天坚持锻炼身体是越来越强壮，要是放在几年前，怕是已经被砸的在这地上骂娘了。
罗有才看崴脚的农夫人无大碍还在骂骂咧咧暗自觉得好笑，也不多管闲事，抬脚就走。身旁的几个农夫终于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木头就来看受伤的那个，纷纷说道：“多谢了，小伙子。”
“没事，都是乡里乡亲的。”罗有才说完大步走了，心里却想要不是快砸到自己，也不会出手帮忙的，罗有才在大学里见多了做好事反被坑的破事儿，这年头，顾好自己尚且艰难，哪还能想得到帮别人。心念至此，又想起二叔卧病在床，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步子又变得沉重起来，一脚踏进路上的泥水里也没反应过来。
回到家里，还是下午两三点。想起要还摩托给学武，干脆带上万清去学武家吃顿饭，喝点酒解愁。大学前，罗有才从不喝酒，四年寝室、班级大大小小的聚会下来，酒量竟也增长了几分。
“万清，快出来了，带你出去吃饭。”罗有才朝里屋喊。万清穿着毛拖鞋，啪嗒啪嗒走出来，笑着说：“吃饭？出去吃？那你等我一下，我得换个衣服。”转身欢呼雀跃的进卧室去了。
罗有才苦笑，心想万清最喜欢往外面跑，今个一天把她晾在家里，怕是无聊至极了，也难怪听到要出门这么高兴。
罗有才想着推出摩托来，刚抬手，两只手臂有点火辣辣的。还是太托大了，罗有才心想，一定是刚才硬抬木头磨破了皮，还好是冬天，衣服厚实，只是轻微擦伤，不然可能两只手怕是已经抬不起来了，做好事不容易啊，罗有才暗叹一声。
推出来摩托，与母亲简单说了晚上要出去吃饭，就带着万清去了镇上的集市买了肉，直往学武家骑去。
到学武家已经五点有余，刚好是饭点。
“学武，来你家蹭饭了。”罗有才提着肉径直走进小卖部，万清乖巧的小步跟在屁股后边。
“蹭饭，蹭饭你带什么菜过来。”光头学武拍着桌子大叫：“搞酒，晚上搞酒，我这小卖部别的没有，就酒还够喝。”
“妈，有才来了，快在院里摆个桌，晚上吃烙锅。”学武说着就走出来抱了件啤酒。
“快进去坐，妹子。”学武对万清笑意盈盈。
“好你个学武，你怎么不请我进去坐。”罗有才笑骂道，一边对学武妈微笑微微欠身。
“你这是都来多少次了。”学武抱着酒进来，酸道。
“阿姨好。”万清很有礼貌的和学武妈打招呼。
“到底是城里的姑娘，看着多贵气。有才，你可算有福了。”学武妈看着万清一脸高兴，转而说：“不像我们家学武，自打上学就没出息，连个高中都没考上，现在啊……”
“妈，妈，妈。打住了，您还是赶紧做饭去吧。”学武听得揭他的短，忙从罗有才手里夺过菜，塞到他母亲手里。
“赶紧，准备饭去吧，有才可不是过来听您这发牢骚的。”两手推着他母亲进了厨房。
罗有才笑着摇摇头，心想这学武还是老样子。两人小时候就常常厮混在一起，学武妈也就自然而然喜欢拿学武和他做比较。
结果，自己出来上了大学，找了个城市里的女朋友。虽然说罗有才自己连工作都还没找到，但在学武妈眼里，能去很远的外地上大学，这已经算是走出了东皇镇这个穷地方，是去外面挣大钱的人了。
相比之下，学武却高中都没有读上，现在在老家干采药的活计，平时没事就在家里看店铺。换做是哪个母亲，都会牢骚几句的。
桌子一摆，烧上炭火，倒下菜油。油热了，下了鸡翅、肉片、土豆片等生食，只听得烙锅里噼里啪啦的响，油花四溅。不一会儿，食物的香气就铺满了整个院子。
几杯啤酒下肚，两人的话也渐多了起来。
“有才，我看你今天不是很高兴啊，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学武吃了一口蘸了辣椒面的肉片，鼓鼓囊囊的问道。
“你哪儿看出来我不高兴了？”罗有才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把瓶子轻放在铁皮圆桌上。
“我还不知道你，你心里一有事儿就拿大指拇掐手指头，我看着都疼。”学武说着又喝了口酒。
“我二叔腿摔伤了，现在还躺床上起不来。”罗有才想着对发小没什么好隐瞒的，一吐心中不快，又长叹一口气。
“是你二叔？那可是个好人呢，小时候我有次偷他家的苞米，被他撞见了，你二叔什么也没说，还给我摘了个大的。”学武抬着头眯起浑圆的眼珠子，回忆起当年。
“不说了，喝酒。”罗有才拿起酒瓶和学武对碰了一下。
“你二叔是哪摔伤了？”学武不甘追问。
“伤了腿，怎么？你有办法？”罗有才漫不心的咬了口土豆，问道。毕竟他也知道，他这发小从小调皮捣蛋，正事没干半件，从小被棍子赶的货，能怎么办，只当做与他吹吹牛，排解排解。
“这我肯定是没什么办法，可我听我大伯说了，这有一味珍惜草药对腿伤有奇效。”学武抿了一口酒，故作高深。
“你大伯，你大伯说的……”罗有才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
“你大伯不是县城里有名的老中医吗？他真这么说的？”罗有才急的用左手抓住啤酒瓶子。转念又想到，这草药既然珍贵，自己哪能轻易寻的到呢，顿时喜悦消了大半。
学武见他脸色，摇着光头又接着说道：“这草药啊，刚好在我们东皇镇的后山就能找的到。”
“真的假的，你可别诓我。这可不能当玩笑话，我二叔的腿，我定要想办法的。”罗有才笃定的说道。
“我哪能骗你呢，我好歹也是半个采药师傅。”学武一本正经，眉毛一扬。
“那你说说这草药在具体在哪？”罗有才问道。
“就在你家后山上的穿洞旁边，好像就长了很多这类药草，我去年还看见过。”学武抓了抓耳朵，又轻拍光脑壳。
罗有才这里已经信了大半，治病心切，也不去想怎么这么巧，刚好就在自家的后山。
“那这两天我们上山吧。”说完，罗有才一口喝完啤酒。
“你这人，我还没同意呢。”学武叫嚷，见罗有才瞪了一眼过来，转了脸色眉眼含笑，说道：“去去去，你都发话了，叔叔的身体是要紧事，不敢开你的玩笑了。”
“我也要去。”一直默默吃着烙锅的万清抬头说。
“多个人，多个帮手。”万清把筷子压铁皮桌上，一声轻响。
罗有才本是不同意的，虽然他读过大学，但是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不过看着万清坚定的样子，怕是劝不动，也想到，反正就在后山，小时候摸爬滚打的地方，应该也没什么危险，就转而答应了。
酒足饭饱，三人约定好了，明天一早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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