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忠魂》免费试读_开先洞人
第一章 少年木宽
军人的忠诚,深入骨髓与灵魂!
2008年1月,由于受到来自西柏利亚寒流的影响,我国南方大部分地区出现了极为罕见的冻雨灾害,公路交通严重受阻。
从玉屏火车站出来之后,我本打算到附近的汽车客运站购买第二天回S县的汽车票,却被告知客车暂停出行,何时恢复运营需要等待通知。
我只好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馆,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住就是三天。看着大部分滞留在汽车站的旅客无奈地选择了步行返家,我也加入了步行回家的大军。
在路边摊上买了两条用稻草编织的绳子缠绕在鞋子上防滑之后,迎着风雪踏上了艰难的回家之旅。
入夜时分,又累又饿的我来到了一个叫苗坡的地方。看着天黑路滑的前方,我不敢继续前进。
通过向村民们打听,才找到了村民组长的家。
当开门的一刻,我吓了一跳。“伯伯(方言:父亲)”,我瞬间有一种错觉,我已经到家了,如果不是心里清楚自己家离这里还有几百里路,我真的会认为这就是我的家。
原来出来开门的男子跟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家有亲戚在玉屏县呀,更何况这人跟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丝毫没有印象呀。
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你是二爹(方言:二叔,对父亲的二弟的称呼)”。
中年男子也回过神来“你是大哥家的毛儿(方言:儿子),快进屋”。
我叫木少勤,这就是我决定写军人木宽和他的战友们的故事的起源。
1965年3月初,惊蛰。
S县桃坪寨,木三爷(方言:三叔)家的院子里,木三爷正在焦灼地来回走动,香房(方言:侧屋)里传来了木三娘(方言:三婶)痛苦的惨叫声。
突然,昏暗的天空闪现一道亮光,一声炸雷,吓了院中众人一跳。紧接着嘹亮的啼哭声传了出来。负责接生的敖三娘推开门走了出来“木三爷,是凯(方言:个)毛儿(方言:男婴)”。
木三爷忙道:“福利(方言:谢谢)三娘了”。说完就抱起孩子,让众人看。
“咦,这凯仔仔(方言:孩子)脑壳(方言:脑袋)好大”,木三爷这才发现小仔仔的脑壳与其他刚出世的仔仔不一样。
正在这时候,村里有名的半仙云中风老先生挤了进来。打量着新出世的孩子好半天,末了接二连三地说“好!好!好!”
“好在哪里?”众人问。
云老先生笑而不答,转身离去。几句歌词飘入了众人耳中——英雄惊蛰伴雷生,育得佳儿木乃兴;地阔天宽凭子跃,既束戎装保安平。
“这话是朗凯(方言:怎么)讲咧?”木三爷问。
“…”众人无语中。
好在木三爷不再纠结,于是就起了个名字叫木宽。
为了庆贺木宽的出世,他拿出了家里放了两年的米票和肉票到乡里的供销社换米和肉,并吩咐大儿子木辛到月亮田的山中去采蘑菇。
木宽3岁时,木三爷到供销社打(方言:买)了两斤包谷(方言:玉米)酒,领着他去了村中老会计家里。老会计当过铁道兵,能写会算,是村里有名的文化人,深受村民敬重。
老会计也喜欢聪明机警的木宽,就收他做了徒弟。
在老会计的悉心教导下,木宽不仅学会了文化知识,还开始了一些基本的军训。
几年之后,十一二岁的木宽甚至可以带着一帮孩子打山鸡,追野猪,一度改善了村民们的生活。
为了增加工分,木三娘也要正常出活上工,木宽就成了家里煮饭的人。在舀米时,那鸡居然跳到洋瓷盆里啄米,木宽一急,伸手就是一耳屎(方言:耳光)。
木宽没有想到的是,家里唯一下蛋的母鸡就这样被拍死了,也把他自己给吓坏了。
顾不上煮饭,拿起柴刀就上山了,当木三爷和木辛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砍了十二捆柴,还抓了一只兔子,还有半只烤糊了的山鸡。
1978年,是所有有志青年人的福音。停滞了十几年的高考制度终于回归正常了,县里的中学堂也恢复了招生。
木宽在老会计的推荐下入学,开始了正规系统地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成了木家第一个初中生,也给木家带来了新的希望。
由于当时的环境影响,思想教育成为了重中之重,对于木宽的人生起到了极其重要的影响,也令他走向了保家卫国的道路。
木宽的学习经历,为他的军旅生涯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第二章 参军途中
1981年农历六月,木宽中学毕业,此时的他面临着人生的第一个选择——是继续进入高等学府深造,还是应征入伍。
同年九月,大侄子木少康的出世。为家里添了一个新成员,还是长房长子,怎么说也是一件很有福势(方言:好运气)的事情。可是木三爷身体越来越差,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小妹。仅凭大哥木辛一人劳作,要养活家里七八口人,还得负责木宽上学的开销,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到了这一步,木宽除了当兵减轻家里人的负担之外,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再加上当时应征入伍在村里来说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情。
在学校的组织下,木宽报名参军。
由于他是农民出身,而且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身体素质也很好。在体检和政审方面顺利通过。
同年十月,木宽和村里的七位青年一起登上了S县武装部迎接新兵的汽车。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在T区火车站登上了迎新军列。
这是木宽第一次乘坐火车,好在他读完初中,怎么说也算见过世面,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咋呼咧咧的。
安顿好行礼之后,就拿出了老会计临行时赠给他的《太祖文集(第五卷)》,聚精会神地读了起来。
木宽的表现恰好落入了迎新负责人王成的眼中。他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就转身回到了车长室。
在那里,王成再一次拿出了S县的新兵档案袋,从里面找出了木宽的档案。
当他得知木宽竟然是老家河对门(方言:岸)桃坪村人,也是此次新兵中仅有的5名初中生之一,对这位个性鲜明的小老乡多了一些兴趣。
王成吩咐列车员把木宽带到了车长室。
“报告!”木宽声音宏亮,回音震荡着火车车厢。
“进来!”王成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手中的资料。
木宽进去之后,顺手关上了车长室的门,然后立正挺胸,等候连首长问话。可是王成似乎忘记了木宽的存在,一门心思全在手中的资料上。
其实王成并非没有注意到木宽,而是想考较一下木宽的耐性,见他有如此表现,心中多了些赞许。
木宽能的如此安静地等着,也得益于当年山中打猎时培养出来的耐性,他把这种较量当成了与猎物的较量,自然就有了耐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成见木宽始终没有开口,也多了些火气。毕竟被一个新兵蛋子比下去,他丢不起那个人。
就这样,两人谁也没说话。
木宽依旧保持站姿,王成还在读手中的资料。
直到早饭(方言:午饭)时间到了,乘务员送餐到车长室时,才打破了这个平静。
“新兵木宽!”王成大声喊道“陪首长吃饭!”
“是!”木宽没有推辞,服从命令听指挥,这是新兵所要经历的第一课。
在与王成的交谈中,木宽知道了王成老家是王家寨的。论辈分是平班子(方言:同辈)。王成坚持让木宽叫他哥,可木宽跟老会计学过一些军营中的规矩,死活(方言:无论如何)都不答应。
王成实在没辙,只好让木宽在私下里叫他哥,这样木宽倒是没有推辞。
两人就这样拉近了距离,王成也就成了木宽成长道路上的领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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