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星尊》——落繁华
第一章冷眼看世界
斗转星移,岁月如梭;
银华洒落,满地忧伤。
望不尽的迷与雾,摸不清的悲与痛,三载年华已成旧。
悲伤隐喻潮湿地,岁月跌宕尘埃里;
昨日烟雨已成梦,徒留酒香忆故人。
“烟雨前辈,问情就此别过,三载光阴能得先生相伴,此生足矣!”问情拱手施礼道。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问情公子何需如此!老夫行将朽木,天命之年,能得公子这般酒友,此乃人生幸事!临别之际,一碗老酒相送,望公子一路顺风!干!”
“干!”
“哈哈,爽快!”
“荏苒岁月若水流,陌上花开旧事愁;浮泛清波觅挚友,潇湘云水亦躇踌;人生漫漫难长久,离人别别侬拭眸;一番萧索空嗟忧伤,把酒问花花点头;灯光焰火黄昏后…….”
“老朽借古人之言,聊表心中不舍,但我亦知,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公子保重!”
问情忙抱拳道:“先生保重!先生就此留步,问情去也!”
挥手自兹去,潇潇斑马鸣!虽重回故土,问情却提不起半点兴致;一路沉默无言,唯有马蹄声。
早起雾皑皑,此时银月钩。一日无言,可铁将军再也忍不住了,恭声道:“殿下请下马休息片刻,老朽这就去准备饭菜!”
“铁将军不必客气,干粮就好!问情早已习惯了!”
这时铁老将军迟疑了一下,神情凝重的说道:“殿下老臣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铁老将军,有话直言,无需期期艾艾!”问情平淡的说道。
老臣斗胆:“在下自知公子对陛下执念深重,这本是皇家家事,不容在下多言!可是老臣却不吐不快!”说完这些,铁老将军,抬头看了一眼皇甫问情,发现并没有异状。
接着问道:“殿下身为皇子当以先安社稷而后己身,不知道殿下可有异议?”
听此问情玩味的看着铁将军自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我有它议,你就不说了吗?”
“老臣自知冒犯天颜,但不吐不快;我楚淤自建国以来,征伐无数,如今才得片刻安宁,我希望此行,殿下感念苍生不易,以天下为重!”
问情古井不波道:“老将军您言重了,我一个废公子,何以敢言天下事?”
“不!这次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老臣且问殿下,如今楚淤国力如何?”
“自保有余,扩土不足!眼下应无战事吧,还是问情孤陋寡闻?”
“殿下所言甚是,眼下虽无战事,但祸事或许将近!”
“问情不明白,但请老将军直言!”
“那么老臣再问殿下,眼下楚淤与南离国相比如何?与东岳帝国相较如何?”
问情想了一下说道:“相比南离国应该略胜一筹,但同东岳帝国而言不可同日而语!至于其他两国,各有天险,应不在此列!”
“公子所言甚是!但如若楚淤与南离开战呢?”
“我虽远离庙堂,但是楚淤与南离相交数十载,虽小战不断,但未曾大动干戈,再说邦国大事,岂是我一个小小的废公子可以左右的,您老言重了!”
老将军叹道:“唉这次与以往不同!而殿下是此行的关键!”
问情自嘲的笑道:“何时楚淤的邦国大事,能关乎于我,这真让问情汗颜!”
“殿下何需如此,既然生在帝王家,当该懂得国事体大,社稷为重!陛下也是不得不为之,而这也是为了殿下你好!”
“真是如此?那我娘是如何死的?我既是楚淤皇子,那我又因何沦落至此?”
“这本是皇家宫廷秘史,老臣不知,但我想陛下应该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有苦衷就可抛弃妻子?有苦衷就可不念亲情?有苦衷就可罔顾天伦?”
“殿下言重了,陛下之事,容不得你我多言!”
“既然如此将军接下来的话不谈也罢!”
此时的铁将军脸色却阴晴不定,问情嘲弄道:“怎么了老将军,被我说中了,要恼羞成怒,准备动手了吗?”
“殿下言重了,老臣不敢,但是老臣只是尽本分而已。”
“既然如此,老将军且退下吧,本殿下累了想休息了。”
“这......”
“怎么老将军我不能休息吗?还是老将军有任务在身亦或身负什么使命?”
“殿下息怒,老臣不敢,只是......”这时他看向问情,感受到了问情的不悦与愤怒,就不再多言。
马上吩咐道:“还不快点给殿下准备行帐,怎么都想吃板子不成?”
月出浮云尽,风生中夜清,唯有虫鸣鸟叫伴君眠。
碾转反侧,问情思绪良多,回首往昔岁月,却提不起半点的兴致,唯有孤独与忧伤,月色如水光华普照,寒光袭袭冷风刺骨,他不由得裹紧身体,黯然叹息。
路途茫茫,前路未知,此行福祸难料,不是他不想,而是无能无力,曾几何时,他也是一腔热血,壮怀激情,可是换来的是累累伤痕与无情发配,可怜生在帝王家,心系家国难回头。
他一身筋脉尽毁,他的满腔血与泪换来的只是累累伤痕与无助,他心已冷血已干,早已无心庙堂,此身愿化闲云与野鹤,寄情山水间。
三载年华,他以为自己早已忘却过往,谁曾想到,今日今夕却又重回故地。不是他不想去听铁将军之忠言,可眼下他知道又如何,不知有怎样,于事无补。
本是水火相冲之体,但他仍有梦,不灰心,不放弃;可是又是谁改变了这一切?冷冷深宫又是谁主导的这一幕?难道就因为他母亲本是南离国的公主吗?难道就因为他身上流着一半的南离血吗?难道我身上那一半不是楚淤的血吗?为何这般无情?
亲情家国对此时此刻的他而言就是一种奢侈,如果没有烟雨前辈也许他早已毒发身亡,变成孤魂野鬼了。
去他妈的国家社稷,这一切与我有何干,兴衰败亡早成旧,满腔热血已流干,空留寂寞清秋冷。
看着冷面寒霜的问情,铁将军几次想开口,终究还是忍住了,只能无奈的摇头与叹息,不是他不想去尝试,怎奈殿下心已冰封,他只能空留无奈。
第二章伤情
铁将军本以为,无论怎样问情始终是楚淤的十七殿下,于情于理这邦国大事,他怎可无动于衷,可是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初始看着深情款款的殿下,他内心是充满着希望的,可是这一路走来,他终于领教了什么叫冷漠,什么叫无情!
他早已不是昔日的问情,所有的人以为,三载沉淀,他早已放下了,可是谁曾想到积怨难泄,终成楚淤之噩梦!
今时今境,他又能如何,只盼陛下早做定夺,一路车马劳顿,淤都终于近在眼前,而陛下也是早早的安排人迎接。
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场景,问情立在原地,久久无言。
这时宫内宦官,陈公公则恭敬说道:“殿下一路劳顿,陛下安排洒家迎接伺候!”同时他又看了一眼,铁将军道:“将军一路辛苦,陛下早已等候多时了。”
铁将军道:“公公言重了,这是在下分内之事,殿下公公慢走,末将前去复命了。”
此时刚缓过劲来的问情,冷冷的说道:“不必麻烦,带我去承乾殿吧!”
“好!老奴这就吩咐!”
“起驾承乾殿!”
重回故里问心也是五味陈杂,神游物外,不知何时问情似乎感觉不对,虽然他离城三载,可是承乾殿的路,他还是记得的!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悲从心来,怒从眉生!不过无心已不再是昔日的他了,他暗自观察,发现此地虽偏远但却已在宫中,到底是谁想害自己,难道是父王?可是若是他何必如此劳师动众?一杯毒酒足矣!那到底是谁?我体内的毒又是何人所为?
带着诸多疑问,无心决定冒险弄个究竟,哪怕是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渐渐的道路越来越冷清,越来越荒凉了。这不是去母亲墓地的路吗?也是宫中唯一的一座墓地!
几经辗转陈公公道:“殿下到了,你该上路了!”
“呵呵!陈公公这就是你们为我安排的去处?”
“真是有心了!”
“咳咳!公子喜欢就好!”
“我很好奇!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竟敢暗害皇子!”
“哈哈!真是笑话,你也配叫做皇子?”
陈公公扯着公鸭嗓子尖叫道“小子冤有头债有主,死后讨债别找错了人!”
“还不动手!”
此地毕竟是皇宫重地,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也不得不着急出手,他知道能骗过一时骗不过一世。他早有死志,只希望那位能够信守承诺,善待他的家族。
五人一脸杀气无心却淡然处之,有些戏谑的看着陈公公他们几个,看的大家有些发毛,陈公公发狠道:“还不快动手!”
可就在他们出手的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这本就是一个局,陛下你好狠啊!说完就要自尽,可是影卫岂是吃素的!
天子脚下,皇宫大院内若有皇子被刺,那岂不是个天大的笑话!
问情直到此时才明白,自己无形之中又被他老子算计了一次,淤都的腥风血雨要从此刻开始了。
看着处乱不惊的问情,黄埔战天缓缓的从房中走出来老怀甚慰,面带微笑的看着他道:“问情一路辛苦了,走陪父皇走走!”
看着两鬓微白,略带佝偻的老爹,问情一时失神!这哪还是那个雄心勃勃,战天战地的楚淤雄主。
本来问情满腹愤恨不甘,此刻话到嘴边却心中有些莫名的辛酸,他微微摇头道:“国主真是好手段!”
“哈哈!我可以把他当做是你对我的褒奖吗?”
“我的好儿子?”
“儿子,这两个字在我的耳中怎么这么陌生呢!”
“哈哈,走吧!你一别三年,想比你母亲也想你了!”
提到母亲问情心中不由得一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给予自己生命,又给自己带来太多磨难的可怜人,他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可是却没有机会问了。
一路沉默直到来到母亲的墓前,他才发现不知道何时自己那威严的老父王,手中竟然捧着一束焰心花,此刻的他满腹柔情,站在那里久久不语。
问情默默的退去,他需要好好的沉思一下了,父王不会莫名其妙的带自己来看母亲,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次自己突然被召回京,想必与其有关。
虽然父皇没有明说,可是对自己而言却是步步危机,从皇城的刺杀开始,预示着这次的风暴即将到来。
此刻却是风雨欲来风满楼,可这次自己就是风暴的中心,已退无可退了,而且这次自己也不想退了。
他真的好想去母亲的故乡,去了解一下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何给了自己生命,却如此的狠心,是怎样的情让她,如此的死志决绝。
重回旧地依旧的清冷如故,他缓缓的和衣躺下,默默去感受,过去十几年的不甘、努力与汗水。
一夜辗转无眠,宫内问情五味陈杂,宫外血雨腥风荡京城。伴着晨曦问情缓缓的走出冷清的宫殿,问情看了一眼如同雕像一样矗立在母亲墓前的父亲,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们的感情让问情有些迷茫。
看到问情出现,黄埔战天缓缓回过神来,玄元震荡一身疲惫颓废尽去,俨然又回到了那个霸道,刚硬的男人。
问情知道一路的谜底,也该揭晓了。黄埔战天依旧笑呵呵的说道:“来人给问情殿下沐浴更衣,一个时辰后殿前会客。”可是这话音中却已无昨日之亲情,只有帝皇威严。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虽然问情的身躯并不高大强壮,甚至还有一丝的病态,但是他清秀优雅,傲骨嶙峋,淡然中带着一丝不屈,在众皇子之间他有些卓尔不群。
承运殿内皇子、公主不是很多,但每个人却精神抖擞,如同一只只斗鸡,当问情被带到殿内后,众人虽没有表态,但眼中的不屑与嫉妒,却任谁都能感觉的到。
问情选择无视,淡然的朝僻静的角落走去,可就在这时,一声激动的叫声响起:“问情听说你昨天回来了,我本想昨夜去看你,又怕你一路风尘疲惫,没敢打扰你!”
“本来今早想去,谁曾想竟然在这里见到你了!”
“傻小子!长高长大了,不过怎么还是那么的瘦弱!”
“呵呵,幽若姐!三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你这臭小子竟然开始油嘴滑舌了,连姐姐都敢调侃,讨打是不!”说着皇甫幽若也就是问情的十五皇姐,一手扭着问情的耳朵,俩人躲到一边叙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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