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崂山道士2一那落迦》: 短信
第一章 短信
最近生意不是特别好,所以,我的空闲时间比较多,没事儿打打游戏,看看书,也算是一种放松身心的调整。
何梓鸢,我媳妇儿,在娘家带孩子,她说娘家地方大,还不用整天在家被烟熏火燎的呛,并且最重要的,是丈母娘照顾的周到全面,所以已经回去大半年儿了。
因为店里的生意还需要照顾,所以每周我都是抽空过去几天儿,看看我那大胖儿子,顺道看看我那貌美如花的娇妻。
我对她还是颇有内疚的,在她怀孕的时候,我跑去了阿尔泰山,这一去就是将近一年的时间,就连我那大胖小子出生,都没在身边儿。
对于我在阿尔泰山那边儿所谓的出轨,那都是因为我失忆造成的,这点儿,我已经跟她开诚布公的说过,并且得到了她的原谅。
闲来无事,也会经常发呆,想起一年前那场惨烈的战斗,想起那一段被背叛的经历,让我伤心欲绝。惨死的爱人,背叛的兄弟,心疼,心痛。
我带牟宗玉去了崂山太清宫。他并没有住处,总住在我这儿也不太方便,他也表示想学点儿东西,所以,我将他带到师父面前。师傅看他颇有慧根,没说二话便收他为徒,自那时起,他便成了我的师弟。
虽然我现在灵魂深处已经完全熟记了伏羲六十四卦的内容,可是完全不理解其中的含义及意思,也就是浮于表面的一些东西我还能多少能稍微明白点儿,说的不中用些,我连其中的八卦都没有参透。
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缓缓的抽了两口,抬头看了一下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抻头看了看右侧沙发前的茶几,上面还摆放着早上吃方便面的碗,为了不刷碗,这几日都是吃桶面度日,或者直接叫外卖,能懒点儿是一点儿,毕竟出了一年的力,谁还不想休息休息。
于是拿起手机,将手里的烟灰弹到烟灰缸里,身子依靠在椅背上,慢慢吐出深吸入肺的烟,看了看APP,心里盘算着:到底选哪一家呢?
身在岛市,很羡慕杭州的人们,外卖战争爆发,各家公司都打出了极低的折扣,甚至有1块钱就能吃到很好的外面这种活动,让人嫉妒。
如今生意不好做,点个外卖都得捉襟见肘的认真盘算,这让我这个大老爷们儿多少有些自卑,何梓鸢不止一次的说,回家继承父亲的家业,继续海鲜产业。而作为一个有胳膊有腿儿的大老爷们儿,怎么可能做那种吃软饭的事儿呢!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也没看价钱,随便点了一个生煎,便关掉手机屏幕。
从座位上缓慢站起身,踱步到展示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锦囊,思绪又一次飞回到那白雪皑皑的山脚下,那一间不是很暖和却很温馨的房屋里。一个皮肤不白,但五官标志的美女坐在床边,扭头冲我微笑。
我不自觉地叫了一声:“吉锦......”
竟然有些想哭,我抽动了一下鼻子,将红色锦囊包放回展示柜,又随手拿起一个黑色木盒,打开盖子,里面露出了几张被折叠整齐的泛黄纸张,放在手上,观瞧着。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它而起,我到底有没有拯救世界?不知道,在这个飞机大炮枪支弹药恒流的世界,我这么做是不是值当。
自嘲的叹了口气,笑着准备将盒子合上时,手机信息铃声响了一下,感觉应该是有活儿上门了,把手里的东西快速放好,关好展示柜的门,返回桌子前,拿起手机。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只写了一行字:有个棘手的活儿,接吗?
我挑动了一下眉毛,我这手机咂了咂嘴。
棘手的活儿?那得多棘手......多棘手能比从七鳃鳗鱼肚子里九死一生还要难?多棘手能比九鼎莲花的黑僵军团还要难?
我不禁笑了笑,回了一个字:接。
回头想了下,什么活儿就接啊,是不是最近穷疯了?!连最基本的价格都没谈,甚至万一真的是什么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儿,那不是跌份跌大了。
于是举起手机,咬着嘴唇,眉头紧蹙,想着应该怎么写。
一个字儿还没打,手机屏幕顶端弹出短信提示,随手按了一下,短信回复说:价格您出,一切好说,只要能解决问题。
还用尊称‘您’,我猜想这十有八九是个女人发的短信,一般来说,大老爷们儿直接就‘你’怎们怎么样了。
当然这也只是瞎猜,没有任何根据,虽然我从伏羲六十四卦中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三清卦术’的基本,但师傅说不能让我使用,这是窥探天机,是要遭报应的。
我也就呐了闷了,既然窥探天机,整出这么个玩意儿,玩儿呢?!哦,没事儿算一卦,刚算出来五百万彩票号码,一出门,咔嚓被雷劈死了,这得谁谁也不愿意。所以,我谨遵教诲,老老实实的从来没用过。
人生不就是未知才有意思吗?如果都能算出来,按照剧本走,那真的跟演员没有区别,甚至,只能称得上是一个戏子。一个开了外挂的游戏,一开始觉得新奇带劲,久而久之,就会失去兴趣。
虽然我很喜欢开外挂......
我拿着手机,撅起下唇,寻思了一会儿,鼻子深深吸气后,回复道:“我要一千万!”
估摸那边儿收到能气疯了,甚至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疯了,本来一桩好好的生意,刚才是什么情况?脑子抽筋了吗?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我不由的吐出一口气,自嘲般晃晃脑袋,笑了笑。
短信瞬间回复:“我给您再加一千万,只要您能想办法解决此事。”
你有病吧......我瞪着眼盯着手机屏幕,多么棘手的事儿能值两千万?!起死回生啊?妙手回春啊?!这些事儿还真办不了,不用说两千万了,两个亿,不不不,你有多钱我也办不到呐!闹呢?玩儿呢?!
握着手机的手有些抖,也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被气的,我想本来想回复:你丫有病吧?!爷爷没时间陪你玩儿!可不知怎么地,手却打上了:什么事儿?
哎耶我去.....啥情况啊这是!难不成从阿尔泰山回来,憋坏脑子的同时,还给整出一个双重人格?难道我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小人儿?!要不怎么解释我的心手不一?
我歪着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在我琢磨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我猛地抬到眼前,是我媳妇儿打来的。
“欸,媳妇儿,怎么了?”
“今儿你还过来吗?都这个点儿了!”
我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下拉了一下屏幕顶端的菜单,瞪着眼:“去,去!我这就准备过去!”
“你过来的时候把家里顺子送的奶瓶带来,刚才我一不小心又给砸了一个。”
“奶瓶儿?哪儿呢?”我转头在屋子里四处寻找。
“在厨房的吊柜里,有一个套装,新安怡的,你拿过来吧。”
“好好!”正说着,短信的叮叮声从听筒传来,我没有理会,继续与何梓鸢聊着:“就在吊柜里啊?你一等,我看看。”
我快步走进厨房,挨个儿打开吊柜柜门,在煤气表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梓鸢所说的奶瓶套装。
我说道:“找着了哈!”
只听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本来不想用塑料奶瓶,生怕不安全,这半年已经砸了七个玻璃的了,我也是够了,你记得,拿过来,我在这边儿消毒啥的,你可千万别用开水给我煮了!”
自从上次我把奶嘴儿给用开水煮了之后,何梓鸢再也没让我给奶瓶之类消过毒。好家伙,那奶嘴煮的,焦黄焦黄的,一凉了,那是钢硬钢硬的,一个好好的奶嘴,愣是让我给弄成了孩子的磨牙器。
“好,好!我不动!我就这么老老实实地拿着去,你放心吧,一个小时之后到!”
对面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我将奶瓶套装从吊柜里拿出来,拎到门店客厅的茶几上放好,生怕自己一会儿出门儿忘记,又把车钥匙放在盒子上,这样肯定就忘不了了。
干完这些事儿,我才想起来对方给我回过短信,打开手机,解锁屏幕后,看见一条信息,点进去,上面写着:救人。
第二章 回家探望
救人?我就呵呵了,生病了?我又不是大夫,如果画个符,念个咒就能救人一命,那我这里早就人满为患了。不不不,或者说,我早就被什么神秘组织抓走了。被坏人劫持了?那应该报警啊!让我去提刀抢人?两千万呐,看看这价格就知道对方除了飞机大炮,估计机枪手榴弹肯定是多了去了,纵然我会咒术也架不住子弹手雷啊!
想来想去,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拎上车钥匙,夹着奶瓶套装就出了门。
将门板打好,上锁,快步朝停车场走去。
本来都是将车停在店门口的马路边儿的,警察叔叔三番五次的给我贴条,我也是被彻底贴服了,本来就罚一百块钱前不扣分,上个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路口的位置装了一个禁停标志,好家伙,现在一贴,两百块扣三分。
贴的都是纸,人家一贴就来钱儿,我贴的再多,能有啥用。我去跟人家说:我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别给我贴条了!估计再看见我就是在精神病医院的加护病房了。
于是乎,只能一年两千四百块的停车费,将车放在停车场,也算是省了一块儿心事。
又是一年春夏交迭,这杨树毛子就像漫天的棉花,飘洒在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梧桐花的香味与槐花香融合在一起,沁人心脾,我不自觉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嗯~~真香!”
我喜欢梧桐花的味道,虽然并不是太好看,但是那一串串盛开在枝头的四色花朵所散发出的香味,是每一个夏天都要卯足劲闻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癖好,也可能是单纯的觉着好闻。
我跟张贞顺还说过,如果有一款香水是梧桐花香,我肯定买。顺子笑而不答,或许真的有只是我不知道呢。
小时候我总是头疼,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我爷爷就给我用梧桐花煮鸡蛋吃,一次七个梧桐花煮一个鸡蛋,连吃七天,到现在我再也没犯过头疼的毛病,具体究竟是什么原理,我不知道,也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是,确实治好了我的头疼病。
爷爷说,我爹就有这毛病,他是听他师傅说的这个方子给我爹治好的,又到了我这儿。有时候偏方治大病的说法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闻着一路的花香,吃了一嘴的杨树毛子,心情好坏参半。并没有去理会那个短信,总觉得不靠谱,现在骗子太多,什么花招都能使出来,还是多留一份小心为好。
心想着,手机铃声响了,看了一眼,是一个外地号码,我挑了一下眉毛,一脸诧异的滑动屏幕,接起电话。
一个南方口音的人说道:“你好!我送快递的!你有一个件儿到了。”
我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对方接着说:“你在不在家?我给你送过去。”
“我不在,你放路口的蜂巢吧。”
“我就在蜂巢这儿,蜂巢系统坏了,发不了短信了,要不我加你个微信,把提货码发给你吧。”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给我发个短信不行?!”
“我手机没钱了,现在就在这来蹭旁边儿的WIFI,发不了短信,加上微信,我发给你。”
我啐了一口,难不成是个骗子?我问道:“是个什么东西?”
“就一个小盒子!小方盒子!”
“你是哪个快递的?”
“我某某快递的。”
我怎么想都没买过什么东西,更何况何梓鸢已经半年没在家了,即使买了东西都会寄到她娘家,怎么可能有什么快递呢?我问道:“他上面写着寄给谁?地址你给我念一遍!”
对方急了:“你要不要吧!不要我就不送了!”
我有些开怀,表情虽然是笑着的,但语气依旧着急的问道:“你给我念念地址是哪儿?发给谁的?万一不是我的呢。”
对方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车前,盯着手机屏幕,呸了一口,心说,呀?我还有先知能力了?刚提到骗子,骗子就打来电话了。最忌自嘲的笑了笑,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一屁股下去,没差点儿把我腚给烫熟了,密封的车里温度极高,在太阳下晒了一天的车座简直就是一个滚烫的电磁炉,整个臀部的肌肉都在翻滚,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蛋都熟了。
将车窗摇下,发动车子,把空调开到最大,一瞬间,一股猛烈的热风从出风口喷出,带着出风口里的脏灰一并扑面而来,刹那间,我有种窒息的感觉。
歪头到窗外,深呼吸着,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坐正身子,空调的风慢慢的变得凉爽起来,于是将它调到二档,将车窗关到一半。
发动机在空调的作用下发出巨大轰鸣,整个车都感觉在不停地抖动,只要能开,不趴窝,我就不打算换车,虽然一年两次上线审车简直让人有些崩溃。
工作日中午的道路还是很好跑的,一路上除了红灯之外,基本上没有堵车的地方,就连发生了车损事故的路段都没有导致大面积压车,所以不用一个小时,就会到达丈母娘大人那边。
说道丈母娘大人,对我那是十分的好,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葬身海底,是由爷爷一手抚养长大的,所以,我对母爱没有什么体会,直到我跟梓鸢结婚后,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母亲的关怀,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感觉我丈母娘大人把我当做亲生的儿子一样看待。
广播里播放着现在流行的歌曲,我对流行音乐并不是很了解,也不是很感冒,所以也就是偶尔从广播里听听,听到歌词‘丑八怪唉吔吔咦吔......’我心里啧了一声,现在都流行些什么破歌啊这是,年轻人的口味真的让人难以捉摸,可能我思想比较保守吧。
在丈母娘家门前停下车,从车上下来,打开后车门,拿出婴儿套装,夹在腋下,使劲关上车门,发出嘭的一声,整个车子朝一侧倾斜了一下后,按下手中的钥匙,随着两声铁将军的报警声,车门落了锁。
踏上楼梯,在大门前驻足,摁下门铃,可视对讲机里传来问候声,我随意的回复了一句:“我。”
过了没多久,门被打开,赵阿姨打开大门,笑盈盈的迎接我说道:“少爷回来了。”
每当听到这个称呼我就浑身一层鸡皮疙瘩,老丈人事业如日中天,家大业大,娶了他们家姑娘的我也跟着社会地位上升了不少,但总是很难融入到其中。
我说道:“赵阿姨,别叫我少爷,听着怪别扭的。”
“好的,公子!”
哎耶我去......
“你还是叫少爷吧。”
说完,我踏进房门,在玄关处换上了拖鞋。
老丈人不在家,工作日他一般呆在办公室处理业务事项,诺大的家里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人。
我回头问正在关门的赵阿姨:“梓鸢呢?”
“哦,大小姐跟太太在楼上卧室呢,应该是陪着小少爷睡觉呢。”
说句实话,就想吃了慢慢一口柠檬一样,我嘴里泛满了酸水,整个牙有些酸疼,我从牙缝吸了一口气,心说:你爱咋叫咋叫吧,估计平时电视剧看多了。
穿过大厅,沿着侧面的扶梯快步走到二楼,左拐,走到尽头的房间门前,轻轻推了推门,没锁,门缓慢打开,里面传来轻微的鼻息声,两个大人和一个婴儿正在大床上熟睡。
我正要关门,再回到楼下,手机的短信铃声响起,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刺耳,我慌乱的捂了一下口袋,夹在腋窝的婴儿套装掉在了地上,发出砰地一声。
我轻声骂了一句,正准备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就听见屋里传来低声的呼喊:“你干嘛呢!折腾什么!”
何梓鸢用胳膊撑着身子,侧起身子看着我,眉毛都拧到一块儿去了。
我憨憨一笑,捡起地上的东西,手握在门把上,轻声说:“又嘚瑟了,我这就下去,一会儿睡醒了再说。”
何梓鸢缓缓躺下,我轻轻将门关上,吐出一口气,转身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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