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清城》——陈醉迷
1大雨清城,孤独前行
青城,夜晚,雨势渐骤。排水系统已不堪重负,道路积水甚是堪忧。
大雨磅礴,闪电瞬耀。他没有雨衣,没有雨伞,也没有避雨之处。他,在雨中行走,丝毫不在意积水已漫脚踝,他,身影萧索孤独,仿佛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
清水家园,92号,一对姐妹,享用晚餐后已是九点一刻,门铃声突然响起,沐雨举伞行至门前,只见一陌生男子伫立在雨中,整个人都被雨水侵袭,身体各处都滴落着水滴,雨水划过脸庞,目光涣散,不见丝毫表情。
只听他沙哑道:“请问这里是不是有房出租?”
面对陌生男子突如其来的询问,沐瑜一头雾水,自己并没有想出租房子,所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试想谁敢让一陌生男子,在毫无关联情况下住进自己家中,何况自己家中还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妹妹。
“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他,略带失落,走出庭院。驻足于于庭院门口处,任由暴风骤雨侵袭身躯,然而这一切沐瑜却什么也没看到,沐瑾想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7月5日清晨,沐瑜晨练,见那男子蹲坐道路旁路灯下,低着头脊背却和灯杆一样笔直,但却又好似已经睡去。
沐瑜表情又凝重了几分,眉间深锁,也许是职业所使,不禁心中暗思“这人好奇怪,很可疑,莫非精神有问题?”
晨练半个小时后,沐瑜回来,那人还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沐瑜缓缓向他走去,就在她临近身前时,他却猛地抬头一视,那一瞬间眼神如鹰,犀利敏锐。这眼神稍纵即逝,沐瑜只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如同凛冬寒风。眨眼间,沐瑜从惊异中缓过,却又看到了一双无神迷离的眼睛,他又低下了头。
沐瑜不可思议看着他,那一瞬间地眼神仿佛就是幻觉一般。沐瑜尽量让自己口气平和些,问道:“你没事吧?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他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微笑道:“我想回家!”说完就昏倒在地上。
高烧已退,男子依然昏迷不醒。按医生话说,他是疲劳过度,加之大病,需要多休息。然而第二天沐瑜再去时,却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份书信和一笔钱,让护士帮忙转交给她。
信上寥寥几笔,“谢谢,多有打扰,恩情有缘再报。”
“你看,我说的吧!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估计他病都没好利索呢,这么着急出院肯定有什么猫腻。”
沐瑾莞尔一笑:“姐姐,知道你是警察,每天面对的都是些不法犯罪分子,但你也不能把每个人都看成是犯罪嫌疑人啊!或许人家真的有急事离开呢?再说了这不是还给你留了书信和医疗费吗?”
面对如此乐观天真的妹妹沐瑜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随着她了,希望她能永远天真下去,那样就少了许多烦恼。人心是否会随着环境变得黑暗,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之秘密,或许妹妹天真的想法真的能给自己解惑。摒弃繁杂的思想,说说笑笑沐瑜拉着妹妹的手离开了医院,她们却不知道在某个角落一双眼睛正窥伺着她们。
沐瑾,三年前还青春靓丽,活泼动人,尤其一双眼睛清澈潋滟,灿若星辰。然而这一切都因为三年前一场灾祸而湮灭,她不仅失去了光明还失去了亲人,如今只有和姐姐一起相依为命。
姐姐为了照顾她,放弃了热爱的军旅生涯,从帝国军队退役,回到家乡做了警察。已经年近三十加上职业特殊性一直处于单身状态,她时常觉得自己亏欠姐姐太多太多了。
抬起头仰望星空,皓月皎洁,繁星璀璨,清风吹过带来一朵青云为月亮披上一袭轻纱,神秘而优雅。这幅画卷被她私藏在脑海深处,每当她想起父亲,那个姐姐,那个哥哥,这幅画卷就会被她反复舒卷,她永远不会忘记那赏月的夜晚,他们有多欢乐,多幸福。
“你在哪里?你还好吗?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内心的呼唤之声被姐姐略带疲惫的声音所掩盖。
“瑾,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祭祀父亲他们。”沐瑜手按在沐瑾香肩上,仿照着沐瑾的角度仰望,只见苍穹如墨,天际雨云无垠。
惆怅之人是否还在街头凄凉?孤独之是否还在雨中彷徨?悲伤之人是否该还在窗前迷茫?宿醉之人是否还在远方流浪?谁会在意谁得过去,谁会在意谁的未来,只有自己知道曾经来过这里,只因这里有个她。
翌日清晨,万物被雨水洗涤,焕然一新,人们似乎沉浸在昨夜肃雨所带来的感伤之情中,无法自拔,几人痛哭流涕,几人悲愤交加,白色与紫色鲜花交织在一起,朦胧间似乎渲染着腥腥血色。
七七纪念陵园,为七七恐怖袭击事件逝世者所建。死亡三千一百七十五人,其中两千两百五十二人平民,政府人员、警察、消防员九百二十三人,伤者两千零一十七人,重伤九百一十九人,共计伤亡五千一百九十二人。迄今为止,伤亡报告数字还在增加,多是伤重不治身亡。
沐公讳高节之墓,墓碑前有一些祭品和鲜花,但这并不是沐家姐妹摆放的。她们知道是谁,但是他却从来不愿让他们看见自己,除了自己姐妹俩也只有他知道父亲习惯早起,所以两年来他都早早的来,也早早的离开。
沐瑜摆放好祭品,带着妹妹行完祭礼并对着墓碑向父亲诉说着一年来姐妹俩的情况,说自己和妹妹都很好让父亲不要担心。
姐妹俩和父亲说了一会话,拜别了父亲带着另一份祭品又来到一合葬墓前。墓碑书刻着解仲夏携妻衣雅女解忧永眠此处,同样在沐瑜她们来之前早已有人前来祭拜过。
她们称解仲夏与衣雅为伯父伯母,称解忧为姐姐。她们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之所以这样称谓,只是因为解忧是她们父亲认的义女。
此时沐瑾心情明显要比沐瑜悲痛很多,那是因为沐瑾与解忧相处的时间与感情要比沐瑜深厚的多,倒不是沐瑜不喜欢这个义姐,而是因为沐瑜早先一直在帝国部队服役并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即使是沐瑾一年也见不到她几次。
祭拜完,沐瑜安慰着还在啜泣的沐瑾。她们坐在潮湿的台阶上,沐瑾依偎在沐瑜身上,把头放在她的肩膀,她是多希望再看一眼亲人们,哪怕只是照片,可惜希望亦是奢望。
沐瑾虽然什么也看不到,沐瑜却什么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妹妹自从三年前事故以来从来没有开心过,一直都是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她又何尝不知妹妹心中之痛苦,只是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陪伴着她寻找光明之路。
心中无奈的叹息,深邃的目光,沐瑜挽着依偎在身旁的妹妹,目光眺望远方,一丝惊异之情跃然于面上,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是他!他怎么在这里?”
沐瑾泣声方休,听到姐姐说话不仅好奇问道:“谁啊?”
“那个怪人。”沐瑜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那个树下之人。
“哦!是吗?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他也有亲人长眠于此吗?”沐瑾这两天听姐姐说起过这个怪人,也不禁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让姐姐对他的身份做过无数次推测,有些甚至很离谱。
一连串问题抛来,沐瑾翻了翻白眼说道:“在前面那棵大树下席地而坐,,看起来……他不会是睡着了吧?”
沐瑾姐妹缓步走到树下,一看那个人真的睡着了,不加修饰的长发遮住眼脸,胡须也似杂草丛生般,已是夏日,还穿着一军绿色风衣,工装长裤,一双满是灰尘的登山鞋,只有怀中那个照相机崭新如初。
“喂!醒醒…………醒醒,你在这睡病情会加重的。”沐瑜用手摇晃着他。
他猛地一激激灵,“啊”了一声,揉揉眼睛看清是沐瑜后赶紧站起来,也许是病情原因,或许是猛地起身所致,他咳了几声对沐瑜说道:“是你啊,不好意思,上次有急事离开了,还未好好感谢你。”他的声音很平和,神情却有些漠然,丝毫看不出感激的意思。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倒是你,病情刚好转你就这里睡觉不太好吧,小心旧病复燃啊!”面对这个冷漠的男人表面上沐瑜没有任何反应,一如往常微笑满面,语气温和,心里却对这个人的印象又减了几分,从怪人直接晋升为衰人。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他那破败不堪的形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沐瑜说道:“大恩不言谢,日后所有若有所需,尽管开口,必应之,绝不推辞。”
两姐妹并没有接过名片,而是咯咯笑了起来,怪人凝眉疑惑道:“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沐瑾拉着姐姐的手向怪人说道:“没有,只是人言道“施恩不图报”,你这样说倒是让我们不好意思再去帮助人了。”转头有对姐姐说:“对吧!姐姐?”
沐瑜微笑着说道:“对,说的没错,你就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了。”
“嗯嗯!我姐姐人很好的,你就不必客气了。对了,你来这里是祭拜什么人吗?”
他稍微沉默了一下说道:“不是,我来只是拍张照片,一张刻骨铭心的照片。”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叹了一口气似是对着空气说道:“三年前,一场惊天惨案,使多少人枉死,使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使多少是多少好友阴阳两隔,又使多少情侣只能在梦中相见。此事苍天闻知亦悲泣,我悲闻知亦心寒。此惨绝人寰之举,影响之深,唯古之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卒可比。此案策划者与实施者之恶魔行径,唯古之七杀诗始作俑者张献忠可彷。苍天也会流泪,我辈岂能枉然。逝者至今未能瞑目,恶人依然逍遥法外。奈何能力有限,只能拍下一张惊心怵目的相片来号召全民,勿忘七七,同心协力将罪人绳之于法,让逝者安息。”他转过头看了凝视了两姐妹一眼,深吸一口气,又长长舒出说道:“同时也提醒世人,危险其实并不远,它就在我们身边,。”
沐瑜看着那怪人,脸庞尽显沧桑,悲恸之情难以演绎,眼中已泛起水雾,却自始至终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他丢给自己一下名片之后向一处高岗走去,伫立在高岗之上,苍穹之下显得他是那么渺小。他凝视墓地,一动不动,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人存在,又仿佛天地间他已不复存在,谁会在乎一个和自己毫无相关之人。
那一刻沐瑾突然有种似曾相识之感,绞尽脑力回忆种种往事,终究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因为在沐瑜看来他们以前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交集,那只是朦胧间的幻觉罢了!
2夜幕降临,亭中佳人
青城雨季,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前一刻阳光明媚,后一分就狂风骤雨。
一个星期里,雨势总是断断续续,有时来的快去的也快,有时能持续一天一夜。有一个笑话说青城雨季,这个礼拜下了两场雨,一场下了三天,一场下了四天。
傍晚时分,警察局内,沐瑜望着窗外,大雨倾盆而泄。手中有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宁晨,醉美江湖特邀摄影师。名片上没有联系电话,只有一个网络邮件地址。
沐瑜转过身,拿起桌上一本最新一期的杂志,杂志的名字就叫《醉美江湖》。杂志的封面是一个陵园,陵园里零零星星的人,墓碑前鲜花锦簇,隐约间还有几缕袅袅香烟。封面上九个大字十分显眼“七七陵园,愿逝者安息”,与这几个字鲜明对比的是角落五个不起眼的小字,摄影师宁晨。
不知怎么的,沐瑜此时对名叫宁晨的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或许是昨天他说的那番话,尤其是最后说的那句:“危险其实并不远,它就在我们身边。”
沐瑜开始搜索他的信息,然而一切是都是超出她的想象。宁晨,元历3269年生人,在孤儿院长大,帝国福利学校毕业,毕业后没有继续考入高等学府,而是从此步入社会,5年前在旅游地理类杂志中刊登一幅在苍南道原始丛林野生剑齿虎的相册。
这幅相册十分罕见,剑齿虎已是濒临灭绝的动物,能拍到它已是十分不易,更何况他拍到了一整幅剑齿虎捕食的每一个瞬间。
其中一张剑齿虎潜伏在丛林中,屏气凝神,紧紧盯住它即将捕猎的猎物,眼神中满是杀气,身体却隐匿藏锋,生怕吓怕猎物。这张十分传神,令人看后不禁毛骨悚然,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此后杂志上再也没有此人的摄影作品,正当业内人士猜测他是不是置身于险地而意外身亡时,这次的这一张七七陵园的相片,再次惊叹了世人。事件本身就震撼世人,加上照片中陵园情景,让人不自觉染上一丝悲伤的心境。
这就是沐瑜汇总宁晨的全部资料,信息的来源也只有两处,一是利用职务之便在帝国官方内部查到的身份信息,一是《醉美江湖》关于他的摄影作品介绍个评价。
沐瑜总是在思索,为什么宁晨形象与履历反差如此之大。他的形象就像一街头乞丐,而他的履历在某个方面来说却是英雄。
苍南道原始丛林,沐瑜在帝国军队时也曾去过,那里险山恶岭,瘴气沼泽,多毒虫猛兽,其生存条件恶劣环境常人难以想象。最可怕的是,那里经常发生一些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沐瑜实在想象不到宁晨在里面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并且还找到了剑齿虎踪迹,拍摄完一系列照片后还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就在沐瑜思索时,一个人打断了她的思绪。沐瑜一看是自己的同事夕流年,就问他:“你去过苍南道原始丛林吗?”
夕流年一头雾水,虽然不解还是老实回答道:“去过啊!那里风景挺秀丽的。怎么了?你想去那里?我陪你去,可以给你做导游。”
沐瑜白了他一眼:“我说是森林深处,不是外围旅游区。”
夕流年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的道:“那谁去过啊!我去那里的时候,都和我说不要往深处去,很危险,那里人迹罕见,现在开发的旅游区域只是外围的一小部分,还不到整个森林的十分之一。你问这干什么,莫非和什么案子有关?”
沐瑜意料之中的失望,并没有回答夕流年什么而且问道:“下班了你怎么还没回去,今天不该你值班吧?”
夕流年狡黠一笑,故作神秘道:“你猜猜看。”
看着这个都奔三了还耍宝的人,沐瑜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爱说不说,我走了,还得去接小妹。”
沐瑜说完就要走,夕流年赶紧拉住她,怏怏道:“好好好,我说。”他又看了一下四周,确定隔墙无耳后说道:“青帮内乱升级了,甲丹东被人刺杀,现在医院抢救,很多人猜测是青帮少帮主做的。”
青帮是一个存在很久的帮派,没有知道他具体建立的时间,也不知道创始人是谁,自从天地会覆灭后,青帮就是整个帝国最大的帮派组织。青帮看到天地会覆灭,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一直以来努力转型把帮派资金转移到正经生意上,但不管青帮如何转型也脱离不了它是黑社会的性质。
一年前,青帮帮主尺剑,被人暗杀。自此青帮群龙无首,为挣帮内资源与领导地位,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不断。其中两方势力最大,一派是以尺剑儿子尺文渊为首,一派是以副帮主甲丹东为首,其余各堂各分舵也基本也都分派而立。
这次甲丹东遇刺,无论是否是尺文渊所做,都会导致青帮内乱发展至一个极度混乱的势态,一场生死大战在所难免。
沐瑜一直怀疑青帮曾参与七七事件中,起初也曾传唤过尺剑,经过审讯,没有任何事迹能表明青帮曾参与事件中。后来警方也曾多次在暗中调查,没有任何进展,那时青帮像极了一家清清白白的合法公司。
这次青帮内乱,或许正是突破口,不仅可以有机会抓住青帮犯罪违法的事实,或许还可以查出七七事件的蛛丝马迹。
沐瑜激动地笑了,抓住夕流年的胳膊道:“真的?什么时候事?”
“疼疼疼,你先放开我。”沐瑜有点不好意思的松手,夕流年一边揉着胳膊一边说:“遇刺大概是一个小时前,刚刚得到消息,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
“哦!那你先盯着,不要遗漏了任何机会,尤其是城内那几个核心堂口,看看他们有什么动向。我先去接我小妹回家,等我安置好小妹,马上就来。”沐瑜犹如一军中大将般发出种种指令,丝毫不顾及夕流年的态度。
果然夕流年马上就不乐意了,道:“喂,喂。我好像是你组长,你应该听我的吧?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已经走到门口的沐瑜嘿嘿一笑,扭头道:“不好意思,您老多担待些,毕竟为了案子嘛,就不要讲究那么多了,再说了,你不会忘了,你来了这么长时间是为了什么吧?”
不容夕流年多说,沐瑜已经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夕流年摇头苦笑。他来这里快三年了,是帝国内阁从帝都特调来此,除了他之外还有许多人来到青城组成特案组,就是为了联合青城警方彻查七七事件。
夕流年处在特案组组长位置,而沐瑜正是特案组成员,让夕流年郁闷的是,沐瑜似乎拿自己当成了一个摆设。夕流年摒弃繁杂之念,只望此事能作为一个突破口,哪怕只是一丁点线索也不枉在此三年。
雨势依然磅礴,豆大雨珠却丝毫掩盖不了泪水,沐瑜眼中泪水不止,声音嘶哑着在呼喊:“瑾,沐瑾,你在哪里。”
夕流年来到她家时,只见沐瑜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与强势,雨中哭泣的她就像一个柔弱可怜的孩子,令人心疼不已。
夕流年挽着她的香肩一边劝她进屋一边安慰道:“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她是那么善良的女孩,不会有人忍心伤害她的。”
一刻钟后,一名警员慌忙走了进来,看了看他们,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怎么样?查出线索了吗?”夕流年小声问。
“呃!暂时还没有任何发现,沐瑾最后出现在监控影像中是5点左右,而最后一次见到她人的人是在5点45分左右。目击者说,当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沐姐去的时候是6点10分,这期间只有不到半个小时时间,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加上大雨,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她身上的定位器也没有任何信号,各警点与巡逻队也没有任何消息。”
沐瑜又一次泪如窗外之雨,想到妹妹可能遭受到种种伤害,心中就如刀绞般刺痛。
看到沐瑜慌乱的走出去,夕流年赶紧安排那名警员在此等候,立刻就追沐瑜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沐瑜在这个大雨倾盆的城市中,探寻着每一个角落,已经精疲力尽的她依然迈着沉重的步伐在行走。
然而在她身边的夕流年却是形影不离的陪在她身边,他已经忘了时间,忘了足迹,也忘了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宁晨,看着昏睡的沐瑾,愣愣的站在那里,脱下了那件不知多久没洗的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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