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江湖录》——天门青年
第一章飞来横祸
诺炎走出地窖以后,看到原本完好的诺家庄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整个院子里面充满着浓浓的血腥味。
“爹,娘,阿姐。”诺炎站在院子里面大声的叫着。
没人回应他,诺炎避让着脚底的各种木石瓦片,小心翼翼的穿过院子。
后院的一株槐花树下,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人背靠着槐树,双目紧闭,胸口上插着一柄长剑。中年男人边上还躺着一个面容姣好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胸口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鲜血还不断地从伤口里面流出来。
“爹,娘。”诺炎快速的朝着槐花树跑了过去,中途被残破的瓦砾绊倒了几次也毫不在意。
“爹,你怎么了?醒醒啊,爹。”诺炎边哭边使劲的摇着中年男人的身体,刺在中年男人身上的长剑随着中年男人晃动的身体上下的颤动,像一条想钻进中年男人身体的毒蛇一样。
“娘,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啊,你就这样狠心的丢下炎儿不管了吗?”诺炎又转过身去推红衣女子的身体,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一滴一滴不断地落在红衣女子身上。
终于,诺炎好像想起了什么。“姐,我姐呢?”诺炎站起来向远处看去,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面有白色的布条飘动。
诺炎朝着飘动的白色布条跑了过去,刚进小树林诺炎就啊的一声惨叫,晕倒在地。
小树林里面,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一丝不挂的躺在小树林的的草地上。女孩的身体上布满了细碎的剑伤,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伤口上的血迹还未曾干涸,不断地有虫蚁爬上女孩的身体。
真是一副惨绝人寰的画面。
天黑的时候,诺炎醒了过来。他拍打着自己的脸蛋,想像着这只是一场噩梦,想让自己尽快的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但真实的场景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诺炎看着女孩的尸体,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姐,你死的太惨了,炎弟在此发誓如果不将害你的仇人碎尸万段,炎弟此生不配为人,天地为证。”
诺炎擦擦眼泪,仿佛一瞬间长大了。
一天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前天早上还欢欢乐乐的一家人,今天就只剩下他一个了。前天中午姐姐满脸怒气的从荷叶镇回来后,父母亲的脸色就变了。急急忙忙的要把他和姐姐塞进地窖,并叮嘱她们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千万不要出地窖。
可是,在进地窖之前姐姐和父亲发生了争执,争执的场景仿佛还在诺炎的耳边。
“爹,就让我待在外面吧,我已经和他们照过面了,如果没见到我他们不会罢手的,还是让我在外面吧。”姐姐望着父亲乞求道。
“不行。”父亲生气的拒绝了姐姐,“你也必须待在地窖里面,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爹,您是不是气糊涂了,如果我待在外面还能保留炎弟的一条命。如果那帮人见不到我,他们一定不会轻易罢手的,弄不好连炎弟的命都保不住啊,我不能这么的自私。”姐姐毅然决然的说道。
“哎,爹没用,保护不了你们。”父亲颓然的捂住了头,紧接着诺炎就被推进了地窖。
一阵清风将诺炎从回忆里面拉了出来,诺炎默默地将挂在树上的衣服取下来盖在了姐姐身上。
诺炎转身回到父母亲的尸体旁边,拔下父亲身体上的长剑。月光下长剑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剑柄上写着两个字“长青”。
“长青,长青,总有一天我诺炎会将今天这段深仇百倍的偿还给你们。”诺炎握着剑柄,暗暗的发誓。
诺炎将父母的尸身搬到姐姐旁边,他虽然还只有十三岁但因为从小就练习家传武功,力气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所以搬动父母的尸身还不是太吃力。
诺炎在废墟里面找了一把铁锹,在小树林里面挖了个深坑,然后将父母的和姐姐的尸身放了进去。将亲人的尸身掩埋起来后,诺炎又找来一块木板,用剑在木板上面刻上了几个大字,“诺家庄主之墓,不孝子诺炎立。”
诺炎做完这一切后,月亮已经升至中天。在皎洁的月光之下,诺炎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爹,娘,姐姐,等炎儿为你们报的大仇后再回来陪你们。”
跟亲人做了最后的告别之后,趁着月色诺炎消失在了坟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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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出现在了荷叶镇上。他在寻找长青,但他对长青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长青是个人名还是地名,在他心中只是死死的记住了长青这两个字。
荷叶镇是竟陵府上一个不太繁华的小镇,长住的人口不到万人,但这已经是少年独自来过的最远的地方了。
清晨的荷叶镇上人流量还不是太大,但做生意的小贩们已经开始起了一天的忙碌。
这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在路过一个包子铺旁边时停下了脚步,这个少年就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的诺炎,他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诺炎看着包子铺里面热气腾腾的包子咽着唾沫。
“大叔,包子多少钱一个?”诺炎向蒸笼旁边正在吆喝的中年小贩问道。
“两个铜板一个,小哥,要几个?”小贩热情的向诺炎招呼道。
诺炎摸着口袋里里面仅有的十个铜板,这十个铜板是诺炎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准备在姐姐的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买一个头纱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姐姐的。
这十个铜板诺炎攒了很久,一直舍不得花掉,诺炎舌头舔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的说道,“给我来两个。”
“好嘞,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马上就来。”小贩说话的同时伸手去拿蒸笼里的包子。
“大叔,你听说过长青吗?”诺炎向正准备拿包子的小贩问道。
中年男人停住了手,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诺炎:“长青?你说的是长青谷吧?”
“嗯,可能是。”诺炎有点不确定。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可能是?”小贩的嗓门大了起来。
“那就是吧,大叔你知道怎么去吗?”诺炎又一次问道。
“你去长青谷干什么?”小贩追问道。
“去投靠亲戚。”这个是诺炎在路上就已经想好的理由,他想先弄清楚仇人的住址后再去拜师学艺,待艺成后直接报仇。
“投靠亲戚?呵呵,老子不知道,滚吧,小子。”小贩突然变了脸色。
“那大叔,我的包子?”诺炎不明白小贩为什么会突然翻脸,手里依然握着四个铜板递向卖包子的小贩。
小贩大怒着一挥手:“滚,我的包子不卖给狗强盗。”
“叮”的一声,四个铜板被小贩打落在地。诺炎低头去捡时发现其中的一个铜板已经滚落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面。
诺炎跟随着铜板走进小巷子时,看到自己的铜板正被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男孩握在手上。
“把我的铜板还给我。”诺炎向男孩说道。
“你的铜板,怎么证明这个铜板是你的?你叫它它会答应吗?狗强盗。”男孩骂到。
“它真是我的,请你还给我。”说着诺炎向前踏了一步。
“抢钱啦,抢钱啦,长青谷的小强盗要抢钱啦。”男孩大叫起来。
诺炎见此情况摇摇头,想要转身,突然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第二章我想拜你为师
诺炎倒下去以后,身后出现了一个比他稍大一点的男孩,男孩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喷喷不平的说道:“这么小就学会抢钱了,真是个败类。”
“他是要去长青谷的。”先前捡到诺炎铜板的男孩朝手持木棍的男孩说道。
“是吗?原来是个小强盗,反正他身上的钱也是抢来的,今天我们就替天行道一回。”
“噢?”先前捡到铜板的男孩不解的答应了一声。
“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着男孩扔掉手里的木棍趁着诺炎晕倒,将他身上的铜板洗劫一空。
当诺炎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小房间里面,身旁坐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
老妇人见诺炎醒过来后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盘子给他端了过来,盘子上面放着一碗小米粥和几个馒头。
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的诺炎闻到食物的香味,来不及跟老妇人道谢接过盘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老妇人在一旁慈祥的看着诺炎:“孩子,慢慢吃,别咽着了,不够还有。”
等诺炎吃完后,老妇人问道:“孩子,你家是哪里的?为什么会晕倒在那条小巷子里面。”
“我没有家了。”提到家,诺炎有点黯然。
“那你准备去哪里?”老妇人关切的问道。
“我要去长青谷。”
“啥?你要去长青谷?”老妇人惊讶的望着诺炎。
诺炎想起今天的遭遇,朝老妇人笑着说道:“放心吧,老奶奶,我不是强盗。我是去长青谷那边找个人。您告诉我怎么去长青谷就可以了。”
“哦。”老妇人担心的说道,“长青谷离这里的路程可不近,而且长青谷可是个强盗窝子啊。竟陵府下面的九个镇可都没少被他们劫掠,整个竟陵府的人没有不恨他们的,只是大家平时都敢怒不敢言。就连老太太我都恨他们入骨,我的儿子去年出门做生意,到现在也还没回来。估计就是被长青谷虏去当仆人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奶奶,您将长青谷的位置告诉我好不好?说不定我过去以后还能碰上您的儿子。对了,您儿子叫什么名字?我要是有机会碰到,给您捎个信回来。”
“谢谢小娃娃了,我的儿子姓楚,名云,今年十九岁了。长青谷的具体位置老太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它在莲花镇的边上。”紧接着,老妇人给诺炎详细的指点了去莲花镇的路途和方位。
诺炎在心里默默的记住去莲花镇的路程后站起身来:“谢谢奶奶的救命之恩,我有急事要赶去长青谷,现在就告辞了。它日如果我有命归来,定当报答奶奶您的救命之恩。”
“小娃娃,路上不太平,自己多保重。”老妇人朝诺炎的背影喊道。
诺炎回过头来朝老妇人深鞠了一躬后转身就走。
出了荷叶镇后,诺炎仔细辩明了莲花镇的的方位后一路走了过去。身无分文的诺炎索性不再进城,一路走小道,翻山而行。饿了就採野果,渴了就饮山泉,倦了就找个破庙或者山洞歇息。偶尔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在山林之间打上一只兔子,改善一下伙食。好在他从小练功,身体壮硕一路行来都还算顺利。
十天以后的一个傍晚,风尘仆仆的诺炎来到了莲花镇。眼看天色渐晚,诺炎没有着急的进城,而是在城边上找了个破庙住下,想等天亮后进莲花镇去打听长青谷的具体方位。
一路风餐露宿的走过来,诺炎早已疲惫不堪,在破庙里面清理出来一个歇脚的地方之后就躺了下来,不多一会儿,诺炎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面,诺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和父母亲姐姐一起喝茶,赏月,在梦里面父亲在给诺炎讲述嫦娥奔月的故事,梦里面的诺炎笑得非常的开心。
突然一阵急促的兵器撞击声将诺炎从梦中惊醒过来。“外面有人在打架?”诺炎小心翼翼的爬到庙门口,向外面看去。
只见月光下有一个脸上带有剑痕的青年和一个身穿白袍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道人相对而立,脸上带有剑痕的青年边上还站着一个跟诺炎一般大小的男孩。
只听脸上带有剑痕的青年说道:“水云老道,你从中陵符一直追我追到荷叶镇,难道真不把我们长青谷放在眼里吗?”
“他也是长青谷的人,看来他肯定是坏人了。”诺炎心里想道。
“哼,杀人偿命,你杀了我的徒弟,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白袍道人冷冷的说道。
“谁让他不自量力的阻止老子发财了,你想为你的徒弟报仇,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动手吧,老贼道。”青年的面目渐渐狰狞起来,加上他脸上的那一道刀疤,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显得尤其的可怖。
“那我今天就取你性命,免得你在世间为恶。”说着白袍道人动手了,只见他右手的拂尘化作根根的银丝,向青年男人刺了过来。
拂尘丝本是柔软之物,但在白袍道人的手上却如银针一般的坚硬,根根银丝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闪烁着白光,势不可挡。
脸上带着刀疤的青年举起手中的长剑直刺了过去,长剑带起一道光影,发出呼呼之声。
白袍道人一声长啸,身上的白色道袍顿时像充满气一样的鼓了起来,刀疤青年手中的长剑碰到白袍道人的衣服后便再也不能向前,眼睁睁的看着白袍道人右手的拂尘化作的银丝根根的刺入自己的身体。白袍道人收下拂尘,面带刀疤的青年随即倒地不起,被尘丝刺穿的身体顿时血如泉涌。
刀疤青年身旁的男孩看着青年倒下来,一声不吭,只是紧紧的咬住嘴唇恶狠狠的盯着白袍道人。
白袍道人将拂尘插在腰间以后,看向男孩:“念你年纪尚幼,今天就饶你一命,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以你父亲为戒,长大后好好做人。”
男孩不说话,只是嘿嘿的冷笑着。
此情此景看呆了站在庙门口的诺炎,“我要是能够拜得这个老道为师,学到他的本事,那报仇就有望了。”想到这里诺炎赶紧跑了出去。
“何人在此?”白袍道人听到脚步声后看着破庙的方向大声喝道。
“道长,是过路人,我想……。”
“原来是个过路的孩子啊。”白袍道人看清诺炎的样子以后,身形一晃离开了。
“我想……。”我想拜您为师,诺炎才说出前两个字,白袍道人就消失了,诺炎呆呆的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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