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绯光》——冷峻白猫

第一章 诡秘的世界

凌晨一点的网吧有些凄凉。

除了坐在前台的网管，就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位年轻人正在奋战，单调繁杂的键盘和鼠标声让人困倦，而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一名年轻人正捧着一本书。

凌云不是资深游戏玩家，也对游戏没太大兴趣，要不是Dream游戏公司承诺会给完成游戏封测的玩家予以丰厚的现金奖励，也许他在前几天晚上浏览公司招聘员工的网页的时候，连撇一眼那条广告的兴趣都没有。

不过这也暂时缓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大学毕业两个月还没找到工作。

凌云很幸运地被选为首位封测玩家，游戏公司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提供给了他一个游戏账号，同时以邮寄的方式奖励了他一枚名为的苍翠之魂的冰蓝色戒指，虽然比不上那些克拉钻戒，不过凌云喜欢这个颜色，造型小巧玲珑。

介于自己没有女朋友，把它戴在了左手的小拇指上。

为了早些完成封测，或是说为了丰厚的现金奖励，凌云选择通宵，心里想着得到这笔钱，也许就再也不用忍受父母的冷言冷语了。

“《极夜》是一款黑暗系开放式科幻类动作冒险游戏，其中加入了大量科幻元素和少许神话传说，玩家能够在这里感受到人神魔三界战争的奇幻体验。”

千篇一律的游戏简介，让人看了有些厌烦。

不过凌云自幼就对奇幻感兴趣，大到北欧诸神黄昏、希腊神王战争，小到世界各地的诡异神秘事件，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打开电脑，登陆官方发放的游戏账号后，在一段短暂的背景介绍动画——不如说完全就是史诗级科幻大片之后，游戏便正式开始了。

通过攻略手册了解到，游戏主角是少见的反派，拥有数位得力干将，最终目标就是以暴力手段统治各大王国。

设定看起来有些“反人类”。

大约一个小时，在经历了数十次反复失败，不断刷新剧情和复活点之后，终于以较大的牺牲赢得了了第一个国家侵略战争的胜利。

凌云想着暂时休息一下吃些夜宵，却不想在起身的瞬间眼前一片漆黑，异常强烈的眩晕感让让他想吐，身体也像是被万斤重物压住一般动弹不得，心脏也像是被人攥紧，难以喘息。

巨大的恐惧袭来，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可是他记得自己所在的单间周围没有半个人——没有人能帮他叫救护车。

孤独无助地死是很凄惨的。

然而下个瞬间，身体如释重负。

凌云猛地睁开了眼睛，巨大的落差感让他一下子瘫软了下来，险些站不住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惨白的脸颊滴落。

气氛有些奇怪，他记得自己明明坐在满是烟味的网吧里，可现在空气中居然弥漫着金属的味道，甚至还掺杂着淡淡的，已经干涸的血腥味，那是杀戮的味道。

“以萨大人？”粗犷低沉且陌生的嗓音传来。

他循着那声音抬头扫了一眼，顿时汗毛倒竖，冷汗直冒，同时身体颤抖地小退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冷硬的石椅上，一瞬间的惊吓甚至让他忘记了尖叫。

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难道是遇见了牛鬼蛇神来取自己的性命？

此刻在他面前不到两米处，一头野兽正单膝跪地，半抬头，用一双血红的双瞳望着自己。

那是个牛头人身的异种。

它的后背雄壮如同一座小山，头部两只角弯曲且尖利，一双嗜血红瞳不怒自威，左右獠牙外露，除此之外，那雄壮的后背长着如同骏马般的鬃毛，从后颈延伸至腰部，双手长有三根粗壮的手指，双脚为蹄。

这是什么地方？这怪物又是谁？眼前这诡秘的景象让凌云的思绪如一团乱麻交缠在一起，做不出正确的思考。

那怪物未再开口，空气再次宁静下来，一人一兽，两个呼吸声。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凌云立刻翻江倒海般地将自己之前的经历如同过山车一样略过一遍。不过任他如何联系各种可能，都百思不得其解，这种事如果说出去，大家绝对会吃定他白日做梦。

不过……

凌云稍稍回过神，再次扫视四周，发现有些眼熟。

这景象正是游戏开始的画面。记得剧情是弥诺陶为了新的人类奴隶劳动力，向魔王以萨请求再次对波斯塔尼亚王国周边的村落进行征讨，游戏也就此展开。

现在回想起来，难道自己穿越到游戏里成为魔王了？虽然电影里的魔王个个都能呼风唤雨，闲着没事还能去各国抢个公主什么的，可现在轮到自己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说成为国王什么的正派人物，凌云当然乐意坐一坐王座，可如果成为魔王这样的臭名昭著的反派，那可就太令人汗颜了，况且他并未感觉到自己获得了什么能力。

一个废物统领着魔兽大军打算统治世界？怎么想都是无稽之谈。

可事实就是如此。

游戏里的魔王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到了他这就完全变了味道，成为了纸老虎。

也许他会作为冒牌魔王，用卑劣的手段抢夺人类土地，也许他会被那些怪物识破身份，最后被送上刽子手的刑场，总之一切都不会那么称心如意。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凌云，内心燃起了巨大的恐惧。

活在当下，凌云忽然想起了这句话。静下心来想了想，游戏里主角的长相类似欧洲人，相比起来自己的模样怎么都和游戏里的魔王大相径庭，如果自己真的是因为某种力量，而单纯和他进行交换的话，弥诺陶怎么可能认不出？这说不过去。

由此看来，结论就是自己并非冒牌货，而是货真价实的魔王，只不过顶替了以萨这个名字而已。

想到这凌云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胡思乱想总归不是明智之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切纠结作罢，燃眉之急就是解决自己眼前的事，也就是关于人类的征讨计划。

“这件事暂且搁置吧。”

凌云学着游戏里魔王的语气进行了反驳，同为人类，他当然不会选择残害同胞，更何况他目前甚至连大致的世界观都不太清楚，只能凭借着记忆里从攻略手册那里学来的知识。

“可是大人，严冬即将来临，那些奴隶也会和往年一样，大多数熬不过，如果终止的话，属下认为难以在初春之前完成斗兽场的垒建。”牛头人身，即弥诺陶，提出了反对。

“属下不愿辜负您的期望。”

“没关系，斗兽场的事我可以宽限一段时间，原本那就只是为了玩乐而已。”凌云说道。“不过那些奴隶，我不希望重蹈往年的覆辙，奴隶的劳动力对我们来说很珍贵。”

“您的意思是……”

“现在奴隶的数量还剩多少？”

弥诺陶迟疑了一下，他知道以萨一向注重目的，当以萨下达的命令如果未按时完成，或是未达到预期，届时便会处死那些可怜的手下，因为他从来都是个嗜杀的魔王。

这一次如果因为严冬而损失大量劳动力，在延期之后仍然未完成斗兽场的垒建的话，估计那些负责看管奴隶的手下估计难逃一死，以萨也许会以未看守好奴隶导致他们死亡的罪名，对他们大肆虐杀，作为直接领导的弥诺陶当然不愿意看到悲剧发生。

“除去那些重伤的，暂时只有324人。”弥诺陶低声说。

“重伤？怎么回事？”凌云挑了挑眉，没想到剧情里还隐藏了这么多前因后果。

弥诺陶再次沉默了几秒钟，缓缓抬起头。“是工伤。在垒建外墙的时候，负责监管的手下因为喝醉酒疏忽了，导致那些奴隶偷工减料，后来因为底部没能承受那么大重量，最终墙体坍塌才出现的伤亡。”

“数量。”

“轻伤28人，重伤34人，死亡……26人。”弥诺陶回答道。

凌云扫了一眼看着自己的弥诺陶，随即看向远处，那双红瞳有些可怕。

“我知道了，这次的过失我不予追究，不过征讨暂时终止，我有自己的打算，垒建斗兽场的期限就延期到春季结束前。至于剩下的奴隶，我不希望再次听到诸如此类的过失，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

弥诺陶意外地看了一眼凌云，这似乎说不过去，放在平时，像这般事如果以萨不处刑那些犯错的手下决不罢休。

可他无权过问，既然以萨已经奇迹般地宽恕了他们，弥诺陶自然不会纠结，甚至还可能会带上几壶好酒与那些手下畅饮一杯，庆祝他们从九死一生中生还。

“是。”

弥诺陶退下后，凌云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神殿内。

神殿的构造和外观类似于古希腊建筑，面积和一栋居民楼地基的面积相仿，可以说很庞大了。

身为魔王却以神殿为根据地，真是讽刺。

此时凌云有些恍惚，即便是已经做好了觉悟，却依然难以简单释怀，像是一个被扔到了荒郊野外的八岁孩子，周围还全都是怪物，尽管那些怪物是自己的手下。

周围很阴暗，也很脏，空气中飘着浓浓的铁锈味，凌云似乎能看到那些怪物在这里狂欢时的影子，觥筹交错间还夹杂着激烈的言语和肢体冲突，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怪物永远都是暴力的代名词。

这时在神殿的入口处，一副管家摸样的老人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名身穿黑色贴身服，手上一双白手套，一头灰白发，身姿挺拔，眉宇间透露着难以抚平的严肃，眼神锐利，要不是那褶皱的皮肤，甚至把他当作一个二十五岁在左右的健壮青年也不为过。

凌云记得他，是劳伦斯。

“大人，时间到了。”

第二章 决断

游戏剧情在凌云拒绝弥诺陶的瞬间就已经完全断开了，虽然由着性子暂时“救”下了那些人们，可现在轮到他陷入了迷茫——后续该如何，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时间到了，什么时间到了？

凌云对于以萨的关系网以及每天的行程一概不知，他也不想花费大把的时间将其摸索出来，离开这里终究只是时间问题，目前只能依靠身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面对他那锐利的眼神，悄悄咽了口水，接着故作镇静地缓缓起身。

“带路。”

“是。”

要去哪里？跟在劳伦斯身后，内心开始狂跳。即便是得出了自己就是以萨本人的结论，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完全没有带入感。

说到底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涉世不深，承受能力也很差，对于那些活了几十年的老油条来说自己那点人生阅历完全不够看。

也许自己的结论完全就是一厢情愿！而现在因为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正在等待自己主动交代自己的来历。那么接下来两人即将去往的地方难道是刑场？而现在那里布满了怪物和刽子手，一个个抱着酒壶，准备看一场冒牌货的惨死大会。

“大人，寒冬即将来临，我们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我想在最近几天去人类的领地收购些，尤其是酒，用来犒劳士兵们是最好的奖赏。”劳伦斯轻声说。

凌云眼前一亮，这或许是他唯一一次能接触人类社会的机会，与其在满是怪物的领地做魔王，他宁可在人类社会做底层的劳动人民。

“随意，不过这次我会随行。”

“随行？”劳伦斯很意外，因为以萨从来都是个慵懒主义者，能托人办成的事，自己绝不会接手。“您确定吗？”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还是说我没说清楚？”

“不，不敢，您能与我同行，是我的荣幸。”

无论以萨是个多么不讲理的魔王，劳伦斯都保持绝对的忠诚，任何无理要求，他也能当作自己的荣幸无条件欣然接受。

二人穿过一片森林，来到一处较为残破的观光台，下面有一堵矮墙，呈半圆形，以前方峡谷的峭壁为另一道墙，围成了半圆形的空地，峭壁的中央有一条狭窄的甬道，被一块两人高的巨石堵住。

数百个怪物围聚在矮墙的外侧，闹闹哄哄的，时不时还会发出阵阵低吼。

这是一场怪物们的狂欢。

“安静！”劳伦斯忽然向前，俯视那些怪物，如同君临天下。“以萨大人不喜欢嘈杂的环境，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语毕，世界如静止般完全安静下来，那些怪物一个个缄口不言，抬头望着两人，如同向神明祈祷。

也许他才是魔王的合适人选，凌云心想。

这时弥诺陶踩着沉重的脚步，拨开兽群，开辟出一条路，他的身后跟随四名兽人，分别抓着一个人类，接着将他们扔进了那片空地。

弥诺陶从一名手下那里抓过四把短匕首扔了进去。也许是看到了能护身武器，四人面带恐惧地抓起匕首，战战兢兢地环视四周，面色苍白。

他们地双腿在颤抖，肉眼可辨。

“拿着它，这是你们唯一的武器。”弥诺陶说道。“接下来，开始狂欢吧。”

这时从场地的阴暗处忽然穿出了阵阵低吼，是野兽的声音。那是什么？凌云直到现在才发现，角落里居然还藏着什么东西！

四人听到吼声顿时扭过身子，眼睛直勾勾地望向角落，显然是被吓到了。那东西在无数双眼睛下缓缓走了出来，是一头一人高的猛虎！这头看见了猎物的猛兽嘴角滴起了口水，铜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以轻络的脚步缓缓接近。

“杀了它，你们就能活命！”弥诺陶再次开口。“弱者可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那老虎猛然起跳，扑向四人，巨大的獠牙直指脖颈。

一人未来得及逃跑，被它扑倒，粗壮的前肢力大无比，那人只得任其鱼肉。森白的獠牙瞬间刺入他的咽喉，双手在扑腾了几下后完全脱力，匕首也应声落地，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脖子。

他甚至还未来得及反抗就死了。

“哥哥！”其中一人呐喊，泪流满面，那是他的亲生哥哥，转眼间就成了尸体。

杀戮是野兽的天性，即使它们完全不饿。

那野兽对尸体毫无兴趣，转瞬看向了他们。三人也许是为了搏一搏最后的生机，又看到同伴被无情杀掉，愤怒冲昏了他们的头脑，于是个个红了眼，挥起匕首冲了上去。

可人类之躯面对野兽丝毫不占优势，又一人被扑倒，这次它并未直接咬断他的喉咙，而是用獠牙划破了他的肚皮，接着用利爪撕开，鲜红瞬间染红了地面，肚子里的内脏也都难以幸免。

“啊啊啊啊啊！”

他无力反抗。

痛苦的嚎叫声回荡在四周，让人不寒而栗。但另外两人并未胆怯，趁着这个机会狂叫着刺向野兽的眼睛，接着狠抓着它的毛发死命地刺着肚皮。

受到致命伤的野兽开始发狂，但碍于眼睛被刺瞎，只能狂躁地乱跳，四处逃窜，二人见机再次冲上去，甚至不顾自己被撕咬，抛弃一切名为恐惧的感情竭力残杀它。

“去死吧！！”二人嘶吼着。

在生与死面前，恐惧不值一提。

野兽被割断了喉咙，涌出的鲜血阻塞了呼吸道，在几秒钟后颓然倒地，起伏的肚子慢慢瘪下去，它被杀死了。

二人虽然还活着，却已经不成人样，大片大片的血迹覆盖身体的每个角落，无数撕裂伤触目惊心，连他们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还活着。

这时围墙外的野兽们爆发了巨大的吼声，像是一群正在看比赛的人们，很显然他们看得很过瘾。

而坐在看台上的凌云此刻几近发狂。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这简直就是地狱！他们都是魔鬼，一个个披着野兽皮囊的魔鬼！只有魔鬼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凌云没有机会阻止，否则他一定会下令放了那些人类。观看体验？呵，都见鬼去吧！

这时弥诺陶手持一柄巨大的斧子，挥起就是一个顺劈，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两人高的巨石轰然倒塌，如劈柴般轻松。

“这是给你们的奖赏。”

二人相互搀扶着，回过头望向那两个惨死的同伴，顿时热泪盈眶，缓缓走进了狭窄的甬道，对他们来说唯有逃离此地才算真正意义上地得救。

放走了他们，那些兽人们逐渐散去，个个神采奕奕。由此可见这对他们来说像是日常三餐般自然，果然野兽终究只是野兽，永远不会萌生人性。

“大人，看来今天的下酒菜您看的并不开心。”劳伦斯忽然说道。

下酒菜？难道这就是该死的魔王该做的事吗？！去他妈的！凌云忍不住在内心爆了粗口。一瞬间他甚至萌发了杀了这里所有兽人的冲动，他们该死！就连那些被邪恶宗教洗脑的人，在残害同胞时都没这么果断！就算有那也是为了自己的“信仰”，而他们呢？单纯就是为了玩乐！

兽群逐渐散去，只剩下三具尸体和满地的血迹，喧闹的场地顿时变得安静，一片死寂，浓浓的血腥味飘散，让人恶心。

然而事情并未到此结束。

在那狭窄的甬道里传来了哗啦哗啦的铁链声，繁杂刺耳，仿佛是什么巨大的东西被铁链束缚住，想要挣脱的声音。下个瞬间，惨叫声传来，只此一声，惨绝人寰。

那是什么鬼东西？！光从动静来判断，绝对会是个超大的个体，出于什么目的被这些怪物囚禁在哪里。

很显然放他们离开是个谎言，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除了死没有任何其他结果。

凌云被愤怒支配了，他从未亲眼见过任何人类在他面前惨死，除了愤怒还有恐惧，说不定那天他的身份真的暴露了，那么他的下场估计不会比那些人好。

他想逃跑，不顾一切地逃跑，起身的瞬间，忽然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依然坐在穿越时所坐的石椅上。难道刚才是一场梦？凌云不敢想象那场梦的真实性。

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根本无从考证，那衔接太过自然，以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凌云掐了掐自己的脸，确认自己这次不是在做梦。

不过无论如何，那恐惧和愤怒都不是假的。

难道那是一场预言吗？

这时劳伦斯走了进来。凌云发现这和梦境里的场景一如出一辙，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与记忆力完全吻合，在他说出“大人，时间到了”这句话时，他就更加确认梦境确确实实就是预言。

“不，我今天没有心情，下令放了他们。”凌云顿了顿。“今天就这样吧，我累了，带我去休息吧。”

“是。”

残害同胞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他死也做不出来。

劳伦斯的执行力很强，在送凌云回到卧室之后便立刻通知取消今晚的狂欢，甚至还对弥诺陶说以萨大人似乎讨厌这种下酒菜，让他另寻他法。

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凌云身心俱疲。参差不齐的岩石墙壁还在滴水，在暗淡的火光下，勉强能看清整间卧室的全貌，可他无心观察这陌生的环境，只想着如何才能摆脱这折磨人的一系列怪事。

完全摆脱这些怪物似乎不太可能，国家不可一日无主，这里也一样，如果自己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擅自逃跑，怕是手下那些怪物最终会四分五裂，搞不好还会冲到人类国家大肆虐杀，届时凌云就成了罪人。

所以既能远离这里，又能稳定怪物们的办法就是自己前往人类国家借口通知人类，长期驻扎，然后分配给弥诺陶任务，让他负责管理这里。

如此一来，也能按照游戏剧情走了，可谓一举三得。

回想起攻略手册的介绍，只有前往波斯塔尼亚王国这一条路了，恰好他已经告知了劳伦斯自己会一同前网，所以目前算是看到了希望。

不过事情并不能到此结束，不管是尝试还是确信，凌云都想按照游戏剧情那样，首先征服波斯塔尼亚王国，不过这一次，他要用软性手段。

单单自己一人几乎不可能实现，不过弥诺陶和劳伦斯是他的两大助力。如果非必要的话，凌云不打算动用武力，要知道他们的等级凌驾人类太多，劳伦斯不必说，他甚至不打算让弥诺陶露面，他外貌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凌云忽然想起了游戏里还有等级设定。

记得满级是level 100，一般人类的等级在level 5左右徘徊，那些骑士或卫兵的level则在10左右，至于弥诺陶和劳伦斯……分别为87和96，好吧，这个实力任何一人都能够屠城。

魔王的宝座布满荆棘，还是国王的宝座更加适合他，拥有如此强力的助手，相信王位唾手可得。

既然选择在这里生活下去，那么就用以萨这个称呼吧，凌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