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之界》免费试读_孤月勿语

第一幕 神谕

楔子：

写在前面的话。

古老而庄严的神灵们，在天之涯遥遥地注视着他们的子民，那些诚恳跪拜他们的生灵，将得到他们愿望的祝福。

在厄尔大陆的某一角，有着一个繁荣而浩大的国度，名曰：天使之国！这里的人民自称为坎民，信仰天使。他们认为天使是真实存在的，就生活在云层之上，他们用伟岸的神力，在九天建造宫殿，创造规则管理着这片大陆。并且这里的人民相信，天使会保佑他们，而最有力的证明就是这片繁华了几千年的国度。

辽阔的天使之国内，各处都建有巨大的奇形怪状的建筑，这些建筑比矗立边疆的瞭望塔顶还要高，比君王的宫殿还要华丽，每天都有络络不绝的人前来跪拜，并且奉上财物，祈祷《天使法则》。

一神谕

他静静地看着火焰在头顶之上熊熊燃烧，滚滚的热浪烤的他脸庞生疼，这些巨大的奇形怪状的建筑，是与天使沟通的门户，人们在上面的炉顶放上足以烧一个晚上的燃料，只等晚上12刻到来的时候就爬上炉顶，投入火苗。然后所有人都要放下一切事情，诚恳的跪在附近，感谢天使们的保佑以及恩惠。并且在心里诉讼一天的遭遇，忏悔自己的过错。

“根据《天使准则》第一条，任何不敬天使的举动都将被视为挑衅。而根据法则第二十五条，任何挑衅我神的举动，无论大小，一律受圣火洗礼，洗尽污垢！”

“卫兵，给我拿下！”

在人群的最前面，站在一位身着宽大白袍的中年人，他手里拿着一本黑皮的《天使准则》，单手抚胸，一看就是个诚恳的信徒。

此刻他却怒目暴喝：“你可认错？！”

一片寂静，无人答话。

周围的人或惊讶或疑惑或愤怒或惆怅的看着被他们围起来的少年，他站的笔直，抬头看着燃烧着烈火的炉顶，全然无视了所有人。

“咔！咔！咔！”

中年人将牙齿咬的直响，他脸色铁青眉头都皱在一起，仿佛被踩了尾巴的黄鼠狼。

“卫兵呢？把他给我绑起来啊，我要亲自为这个亵渎神的无知小子洗礼！”

“教主大人，他……他还是个孩子呀。”全副武装的卫兵们钉在原地，求情道。

“孩子？孩子就能犯错了？小小年纪就敢亵渎神灵，长大了还得了。”

“这……这，夜你倒是说两句话啊，低头给神灵大人认个错，祈求大人的原谅。”某个卫兵着急的说到。

少年仍然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卫兵疑惑的喊了一声：“夜？！。”

少年好像呆了一样，毫无反应。这时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中年人轻声咦了一下，暴怒的脸色逐渐缓和，他快步走向前去围着少年打量了一圈，他看到了一双雾气朦胧的双眼。没错，就是雾气朦胧，眼中盛满了水雾，让人看不真切。

“这是……”中年人捏着下巴思考着，旁边的人不明所以，看着主教大人愣在原地，喧闹声不自禁大了起来，却无人敢出声打扰。

他们怎么知道这个少年也身不由己。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天使，他是相信的，因为那是他不容置疑的信仰，而如今他欣喜若狂，因为他得到了验证，或者说是神的回应——神谕。”

据说神的神谕是独一无二的，天使不会下两道相同的神谕给不同的人，也就是说他现在接受到的启迪，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这将是他独一无二的财富。

神谕千奇百怪，有的人在睡梦中就能得到启迪，有的人在生死之间会得到指引，有的人无助绝望的时候会惊觉自己被神眷顾。

而少年现在状况有些特殊，他既没有经历生死也没有身处绝望之中更没有在睡梦中得到指引，他就在对神的祈祷中得到了神的回应，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自然。

他在恍然之间好像身处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黑的不见五指，而他就静静地站在黑暗中，神色坦然，不对我怎么能看到自己的脸？少年正这么想着他的视角一下就被某种力量突然拉倒了高空，视角瞬间变大，黑暗此时也如同潮水一般消退，他看到一个身形模糊的“自己”身边站着两个带着白底黑纹面具的人，他们身上穿着带着金纹的白色衣服，背后披着血红色的披风，手中持着巨大的宽剑。

此刻黑暗中仿佛有人轻声细语，但是杂而乱，仿佛还有了争吵，但他一句也听不清，数十秒之后，这些细语逐渐消失，那两个戴面具的人开始押着“自己”向前走去，前面的尽头是一个血痕淋淋的金属十字架。

而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被人用长钉钉穿四肢，固定在十字架上面，鲜血在不停滴流出。

他忽然有些佩服这个身形模糊的人，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他确确实实的感觉到这个人面对这一切竟然毫无惧意，无论是十字架还是伤痛在他面前就好像是个笑话一般。

这很奇怪，他甚至都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容，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却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他的气息。

这时空灵而庄严的声音突然凭空响起，震荡在空气中，他不知道这个声音说了什么，但他听得很清晰，对方只说了一个音。

大概意思可能是“处决”！之类的，因为他看到那两个戴着面具的人动了，他们一只手高举手中的剑，张开嘴呼出一声：“*！”，手中的圣剑便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温度高的足以让空间波动。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这是……法则！”

……

他们手持屠刀，他们宣判法庭上的正义。

熊熊的烈火的烧过了无数人的胸膛，祸乱这世间的理应被千刀万剐，作威一方的就活该死无全尸，就算这个世间的所有过错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就算是罪人下一秒成为神灵，代价也将是最严厉的警钟。

无人可越雷池一步！

命运

艾尔斯诺瓦，这个城市的名字在古老典籍里的意思是，和平而庄严的。没错，这个词形容的一点也不夸张，尽管傍山傍水的艾尔斯诺瓦秀丽的宛如人间仙境，但是没有一个人胆敢在这里放飞自我。

因为这里是皇城所在，全国上下最有威严的地方，就算是公爵也要收敛做人，当然这与内驻扎的自卫军无不有关系。

“咳咳，我前些天做了些奇怪的梦。”

宽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满头银丝的老人，金红色的衣袍为他点缀了独一无二的魅力，他脸色红润，声音宛如中年人一般，只是略微沙哑。

“我梦见了天崩低陷，嘶！一切都化作了尘埃，繁华从此不复存在。”

他眼中带着疲惫，心地蕴着雾霾。

“包括我……我的这个王座……我的国家我的人民”

“吾王不必太过介怀，梦不过虚无缥缈，无根无叶罢了。”

他的旁边立着一位同样苍老的老人，只是他声音低沉的好像要将行就木的死人一般。

“克里昂，自从我在梦里收到过神谕之后，我对梦的理解就变了……或许是真的老了，少了当年那种满腔热血的魄力了。”

“若是凭借现在的我，要是再发生一次‘血戮’，我就是收到神谕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克里昂沉默不语，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一把捏住座位旁边的权杖，摸了摸上面镶嵌的硕大的紫宝石，叹息道：“我能执掌天下人的命运，却终究掌握不了自己的生死。”

“我愿意一直跟随您。”

克里昂忽然沙哑的开口道：“从我认识您开始，我的人生才开始有意义。”

王憋了他一眼，笑了笑：“克里昂，你跟随我多长时间了？”

“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我还记当年我们天天在一起诉说梦想，为了抱负而奋斗。”

“我也一直记得……”

“但如今我们已经实现了当年的抱负。”王一字一顿的说：“我们一起执掌着江山社稷。”

“我愿意为您肝脑涂地，死不足惜！”克里昂忽然就跪了下来。

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当年我们一无所有，贫困潦倒，连吃饭都是一件值得担心的问题。如果说那时候我们还拥有着什么，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有价值或者说最令人看不起的东西了——那就是梦想和抱负。”

“但那时候我们很快乐。”

克里昂说道。

“是啊，我也一直在思考着，我们这些年获得了什么又丢失了什么呢？”

“以前我们的世界很小，很容易就得到满足。”

“那现在呢？”

克里昂抬起头，他看到了一双落寞的瞳孔，：“现在我们无所追求。”

“自从灭掉了附近最强大的邻国，我们就是这里的霸主。外交和经济也在您的手上迅速发展，活了这么多的岁月是真的会腻的吧。”

沉默，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克里昂，我需要你的帮助。”王忽然又开口道。

“我们应该一起去追求更高的境界，凡尘的一切我们早就腻了不是么？”

“您是说？”克里昂疑惑地问道。

“我们的归处应该是天使之国。”

克里昂睁大了眼睛：“天使之国……”

“哦，我当然不是说我们的这个国家，我说的是我们信仰的天使所在的国度……你不必觉得异想天开，我确信天使的存在，只是少了沟通的方法。所以我会建造满国家的奇形怪状的建筑，燃起火焰的时候，就像是在黑布上用粉笔写字，会勾勒出巨大的天使文字。”

“那……您觉得要怎么做？”

“你会知道的，我们会一直并肩同行的，就像以前，就像如今。克里昂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了，想一想我们前往天国以后的日子，我们拥有了无尽的寿命，我们将不朽，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开创新时代！”王兴高采烈的抬起手，又慢慢地放下。

“您说……新时代？！”克里昂被最后的一句再次震惊到了，在短短的聊天中他竟然两次被震惊到，作为一个活过半个世纪的人来说，简直是奇迹。

“嘘……克里昂去做事吧。”

“那……臣告退。”

克里昂拖着腐朽的身子慢慢地向门外走去，他老了，而且境界低微，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致命的痕迹。

王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门轻轻地在他背后关上。他踱步走向巨大的落地窗附近，眺望着巨大的火焰在奇形怪状的建筑上燃烧。

“影。”他淡淡地开口。

附近的空间忽然泛起了波澜，一个全身黑衣的模糊身影渐渐地出现在宫殿内。

他跪地屈膝“吾王。”

“盯紧克里昂公爵，如果发现他有任何的不对劲的行为，无论大小都要报给我。”

“是！”黑影身影忽然波动了起来，就宛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小块石子出产生的涟漪。

“你要小心一点，别被他发现了，克里昂公爵虽然境界不高，但他身边从不缺少令我都刮目相看的人。”

“我会的。”

黑影话音刚落，忽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王抬起头，今天的月亮是那么的圆。

第二幕 神弃之人

“金木水火土，这是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基础法则。神之所以可以执掌正义，除了他们拥有一颗绝对正义的心以外，便是因为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们可以随意调动法则！”

白色大理石柱支撑着这座伟岸的宫殿，粗糙的纹理诉说着平淡却深邃的岁月。

透过石壁的空隙，光芒将阴影拉的如同满弓，光阴在这里穿梭，不曾停息。

这里就是名扬整个国度的五大教堂之一的“华尔素大教堂”。每日来到这里的人，多如潮水。

中年人带着他走向教堂的地下：“少年，告诉我你确实得到了神的启迪对吧。”

“好像是的。他如实回答：“和记载中的感觉很像。”

“哎！我这辈子都未曾收到过神的任何的一条旨意，无论好坏。中年人带着遗憾叹了口气，“可能是我的心还不够诚恳……但你不一样了，你的人生无论好坏都从那日起被大大的改变。”

他不耐其烦的对少年谆谆教导，像见到故友般热情。

夜也一直带着微笑礼貌的和他聊着，看起来却好像有点淡淡地疏远。。

“你知道教堂的地下有什么吗？”中年人有些自豪的说着：“这里面可是藏着神的奇迹！”

“神的奇迹？”夜有些惊讶的问道：“那是什么？”

“那就是……”中年人一脸神秘，凑到少年耳边悄悄的说：“我不知道。”

“……”

“不过，王私下里曾对我说过，这里面有着神留下的东西。”

“神留下的东西……”夜好奇的向下面望了望。

“我从来没有进去过，我的职责是把所有受到过神的神谕的人带到里面，所以下面有什么我不知道，你要自己去发现。”

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幽怨。

两人一步一步向下走去，大约走了有五分钟，一堵刻着浮雕的墙便堵住了路口。

两人走到近前，夜有些兴奋的打量起石墙来，上面竟然刻着一条披着密密麻麻黑色鳞片的龙，在振翅冲天。黑色的龙在典藏里的寓意是不祥的，邪恶的。

夜顺着纹路继续的观察着，他忽然留意到龙的背上竟然站着一个小小的人，他手里拿着刀剑，直视九天。

龙太大了一双龙翼便铺天盖地，一颗鳞片便有半人高，但此时在他看到这个人之后整片浮雕便好像以这个小小的人为中心展开！

他惊叹着，这才是真正的鬼斧神工。

教主大人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来过好几次了早已习以为常。

“最上面也有个人。”他看了一眼突然出声提醒。

“嗯？”

夜抬起头，在浮雕的最上面竟然也有一个人，他也被刻的小小的，但是他站在最上面，那这一切就不一样了，因为他直面着这头黑龙！

“这就是神，战神！曾经凭借一己之力怒斩黑龙的英雄。”

教主大人感叹着。

“他的名字被后人铭记，被后人歌颂。”

“那这个骑在黑龙上面的人是谁？”

“人？黑龙上面有人么？”

“有啊，你看就在这里呢。”

他指给教主大人看，教主大人却用奇怪的眼神的打量着少年：“空无一物。”

“怎么会，这里啊。”

教主大人摇了摇头：“好了，你在这里呆着吧，你有三天时间，三天过后我会接你出来。”

说完教主大人便毫无犹豫的向上走去，夜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感到一阵后怕，他要是把自己关在这里几个月，岂不是要死的不明不白。

老家伙，公报私仇啊！

夜想喊却忍住了。

他打开背包里面有着足以坚持一个礼拜的食物：“如果好好分配，足以坚持半个月。”

他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正思量着，突然听到框的一声，地下室的大铁门被牢牢关闭，一瞬间周围便陷入到黑暗当中。

黑暗中不见五指，夜忽然没由来的紧张起来，或许这就是人类进化里的某个弱点之一，恐惧黑暗，尽管知道这个密闭空间仅仅只有他一个人，仍然好似与老虎同邻，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好似怕惊醒黑暗中的什么。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好似一张鼓在轰鸣，他慢慢伸出手捂住心脏，生怕他跳出来。

这是纯粹的黑暗，一点光源都没有，他索性闭起眼睛，因为眼睛已经失去了功能，睁开的眼睛只会让他看到莫名的影子在流动，增加他的恐惧。

他知道这个，这是人在极度不安的时候，会出现的五感过于敏感。

他在黑暗中颤栗，他一想起来还需要三天才能离开更是恐惧。也或许那个老混蛋想要公报私仇让他在下面死的悄无声息。

“他妈的，我不就是小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他的一株名贵的花瓶吗，至于么。”

恐惧来袭，他的思想奔涌如江河，不受他控制的在脑海中翻滚。一时间什么都想起来了，却又什么都记不清，好像一团浆糊。

时间慢慢流逝。

清醒的时候是最痛苦的时候，他今天终于知道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恐惧刺激着他的神经，使他的精神一直处于亢奋。他不自觉的数着心跳，已经跳了五千下了。

此刻他竟然开始怀念起了悠闲的下午茶时间，惬意放松。

“呸！就这点出息！区区黑暗就让你这么恐惧，恐惧到眼睛都不敢睁开？”

他忽然狠狠地出声的骂自己，恶劣的声音回荡在空间里。他又呸了一声，将自己的血性骂了出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但是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竟然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腿肚子在颤抖，心脏在狂跳，但这不影响他的行动。

他竟然凭借着记忆向那个石壁一步一步走去，他小的时候最恐惧的就是黑龙，因为他阿妈在他小的时候不听话的情况下就用这条黑乎乎的龙来吓唬他。

因为在典藏了它代表着黑暗，邪恶。

他不知道进来要做什么，教主大人也没有和他说，他只说这里面有神留下的东西，神留下的东西是什么呢。

他开始思考，他虽然手都在抖，但他更讨厌自己的软弱，他不想自己空手离开这里。

“石壁吗？这是神留下的东西么。”他伸出手颤抖的抚摸着石壁，入手冰凉，纹路在手里缓缓划过。

不，应该不是，这个石壁是几百年前的留下的文物，不然不可能保存的这么完好，但神在千年前就已经在这片大陆上消失了。

“早知道带个火好了，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看石壁都看不到。”

他继续摸着石壁，他的手已经不在颤抖，他已经缓缓适应了黑暗，他摸着黑龙，摸着摸着他忽然挺住了手，鸡皮疙瘩瞬间就长满全身！

“那个……那个人！”

他迅速深呼吸，他妈的小把戏想吓唬我！？

他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此刻如果有镜子的话他就能看到自己的眼瞳在不自觉的睁大，眼白被诡异的挤压到四周！

“那个人难......难不成就是哪个威名赫赫的邪神！”夜的冷汗不自觉的在流淌，同时又有些兴奋:“他是贯穿整个天使历史的邪神，传闻他早已超脱出时间，掌控时间，而坐在历史长河看岁月变迁是他在永恒生命里的消遣，不过据说他嗜杀成性，手下的亡灵整个冥界都装不下！”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他被其他的所有神灵群起而攻之，最后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让熊熊的烈火带走了他不朽的生命。

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液。因为他刚才摸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竟然听到了一道声音响在耳边，很轻，但是却令人莫骨悚然。

太匪夷所思了，一座石壁竟然会说话。

他咬了咬牙，想了想却依然伸出了手，他就不信一个死了几千年的人还能跳出来吃了他不成。

凉凉地触感回荡在指尖，他摸到了那个邪神，一道声音便一如刚才那样响在他耳边，“嗯？这是......”

他刚才太惊恐没有仔细听，现在听来这个道声音遥远而陌生绝不是附近几个国度的语言，反而像是他那天受到神谕时听到的。“也是，邪神也是神，这可能是神灵的语言。”他想。简单而富满含义，一个音便能代表一句话的意义，真是博大精深。

数十秒时间这道声音便消散在空气中了，尽管他一句都没有听懂，却好像明白了什么，这堵石墙好像是一个门户，进入某个地方的大门，按照教主大人所言这里面可能有神灵留下的宝藏。他不敢确定这么想对不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进入。他叹了口气靠着石壁坐了下来。

“诶！”

“轰隆隆！”

沙石飞扬。

夜没有想到这堵石墙竟然被他倚靠之下给靠到了：“什么破墙，真靠不住，什么豆腐渣工程啊。”

他有些可笑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恐惧在这一刻一扫而空，留下的只有不安和窘迫“出去之后不知道要怎么和教主大人说，怕是要被发面壁了！”

“呵呵呵”他忍不住苦笑起来。

莫不成这个神谕寓意我的是，从今往后面壁一年？！

他又叹了口气，这么戏剧化的事情偏偏让我碰到了。他蹲下来，摸了摸倒塌的废料，“什么材质的，这么脆？”

“诶？这是？”

在石壁的最下面竟然压着一个铁盒子，他摸了摸上面早已经锈迹斑斑了，这是什么？意外之喜？

他将铁盒子搬了出来，很轻松因为石壁已经碎成渣了，他在上面摸索着找了一圈，一个凸起了铁块被他摸到了，打开看看，或许是什么被深埋的古董呢。

他倒是也不犹豫，“咔嚓！”一声，铁盒子竟然顺利的打开了，里面的连锁结构竟然还完整，他小心的摸索着他可不想摸到一个死人头骨什么之类的东西。

“一把刀。”

死人头骨倒是没有，里面装的是一把古兵器，他把兵器拿出来又仔细的摸索着盒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结果还真在角落了摸出了一张皮纸。他知道这种皮纸，这是以前书写的介质，昂贵却耐保存，大多数都是牛皮，当然也有羊皮。摸起来舒适柔软。

“这上面肯定记载着什么东西。”夜思量着，“这不会是教主大人弄得什么试炼吧，找人把这铁盒子埋在石壁下面，玩一个不破不立什么的.......”

呵呵......应该不会......

夜来之前曾调查过，这个地方被称为封神之地，只有被神谕指点过的人才有资格进入这里，而这里的钥匙只有一个人有，就是这里的教主。教主的职责出了讲解“典籍”《天使准则》之外，便是引领被眷顾的人来到这里接受试炼，但是试炼的具体内容找不到记载。

“这里有神留下的东西......”夜琢磨着，“根据记载，全国总共只有五所教堂有这个地下室，分别伫立在四角，其中一个伫立在中心——皇城所在。每年被神眷顾的人虽然少，但还是有的，神谕的内容不得知，但是他们都根据规定被送进了五个封神之地的其中一个——也就是这些地下室。”

据传闻，只有几个人寻到了神留下的东西，其他大多数人都无功而返。

“难道......或许......这里有成神的机缘！”夜的眼睛亮了起来。谁不想成神？高高在上无所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