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注视着你》——画下虚无

第一章 楔子（神明的视角）

第一章楔子

一片残破的，不知名的星空，正发生着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帝者、仙人、神明皆参与其中。

这片星空有限，肉眼可见密密麻麻的星光之外的死寂，到处散落着漆黑的裂纹，这是空间被撕裂。

“杀！”星空深处传来震撼人心的喊杀声，澎湃至极，作用在心神之上。

视线转移，可见一颗残破的星辰，其上光秃秃的，遍布裂缝，没有生机。

但在星辰之外，却可见到一排排，一列列密密麻麻的金银光点，那是无数天兵，手持数丈长戈。

“杀！”又是一声呐喊，震动一些星辰，可见最前方一排金甲天兵举戈踏步，直指星辰，犹如实质的金银光芒奔涌，化作了真实的洪流冲击向星辰。

这太震撼了，无数的天兵在轰击一颗星辰！

“嗡！”这一刻，整颗星辰颤抖，其上爆发无尽乌光，肉眼可见那些巨大的星辰裂缝不断开合，就像是生灵在呼吸，喷薄汪洋般的黑色雾气。

不过片刻，星辰便被淹没，原本平静死寂的星空霎时间热闹起来。

金银天兵与一颗星辰在战斗，竟是不相伯仲，可见天兵阵列不断有光点熄灭或坠落，那颗漆黑的星辰也不时腾起火光，整个一番地狱景象。

“大苍！”忽然，一声幽怨、苍老、嘶哑而凄凉的怒吼，这一刻，星辰停止了震动，黑雾像是凝固一般，无数的天兵也像是中了定神法术，僵直在星空之中。

远处有些暗淡的太阳都在闪烁，也似在恐惧！

随着怒吼出现的，便是那颗星辰之上的一颗头颅，像是浮出水面，那颗几乎有星辰一半大小的头颅撑开了黑雾，浮了出来。

这是一个老人的头颅，巨大无比，其上的每一道褶皱都无比清晰，浑浊的双目还残存些许光亮，却也微弱无比，好似一股清风便可将其熄灭。

灰白的发丝脏乱不堪，直垂入黑雾汪洋，其上还缠绕着许多的缎带一般的黑色雾气，就像是一条条墨色游龙。

这一声怒吼恐怖至极，整片残破的星空都安静，一些离得近的空间裂缝摇晃，喷涌出漆黑，腐蚀着一切。

“咚！”

一声钟响，悠远而浩瀚，似乎不属于这片星空。

只见那漆黑的星辰之上，浓厚的黑雾之下，有鲜艳的火红光芒亮起，就像是深海亮起的火光，尤为刺目。

一头浑身火焰的神鸟升起，舒展着万丈羽翼，滔天的火焰垂落下去，依稀可听见星辰之上传来阵阵哀嚎。

她的腹部有一口黄铜大钟，山岳大小，沉沉浮浮，但在此场景之下，山川也显得渺小无比。

“你们都该死！”那苍老的头颅一双巨目向外流淌乌水，漆黑的可以吞噬光线。

他望向火红的神鸟，也许是惊疑，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又或许是认出了神鸟的身份，宛若深渊的巨口张开，怒吼出声，实质的墨色冲击淹没神鸟，要扑灭火焰。

且星辰之上的黑雾海洋高高隆起，随之便是巨大的利爪出现，这像是巨兽的爪子，又像是苍老干枯的手掌，缠绕着黑雾，化作粘稠的墨汁滴落。

一掌拍出，黑色浪涛翻涌，像是游龙出海一击，翻转着冲击向金银天兵阵列。

“喝！”无数天兵长戈直指，且大喝，星空都在颤动。

但那苍老的头颅无比强大，只是一掌便击散了天兵阵列，可见无数天兵光点像是下饺子一般坠落入墨色汪洋。

“当当……”一连串的钟声，比先前要响亮的多，水波般的浪涛扩散开来，整个漆黑的星辰都泛起大浪，有些地方的黑色海水都抛向星空，挣脱了星辰的束缚。

但这样的阵势也不能阻止那苍老头颅的一声怒吼，只见神鸟身躯巨颤，神火都不稳定，大钟‘当当’作响，哀鸣不断。

“大苍！”又是一声怒吼，那头颅似乎状态不好，仰头直叫，在呼唤什么人！

“大苍……”

声浪一波接着一波，这期间无数天兵坠落，他们承受不起，不灭的身躯在崩解。

那神鸟也不好受，火焰明灭不定，大钟被击飞，在星空中滴溜溜翻转，不知撞碎了多少星辰。

“大苍……”

那头颅一直在嘶吼，漆黑的星辰都在分裂，若不是有黑色的汪洋裹住，恐怕此刻都要解体了。

“轰隆隆……”

怒吼声不断，这片星空的边缘却裂开一条缝隙，漆黑的混沌气息弥漫，这可比那些空间裂缝遗漏出来的要精纯的多，更具腐蚀性。

“哗啦啦……”

像是大河在奔腾，那无边的裂缝停止喷吐混沌，可见一条实质的河流出现，昏暗的河床一闪而逝，如同雾里看花。

于此同时，一道身影至其中踏步而出，身着明黄的战袍，其上可见星空浩瀚，一片宇宙在其上演化！

这是一个男子，面目清秀，嘴角擎微笑，长发无风自动，披散在星空之中。

他的身形伟岸，要比太阳巨大的多，每踏出一步，周围的星辰都诡异的避开，似乎是在颤抖！

此人一出现，那头颅也停止嘶吼，翻转过来，漆黑的双目望着来人，可感受到一股无比死寂的气氛出现，星空安静了。

“你找我？”男子开口，隔着无尽的星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他每一步都不知道跨过了多少星河，身后也出现一物，像是一轮弯月，银辉洒满整片星空。

“吼！！”那头颅忽的嘶吼，更加疯狂，不像是人，他伸长了脖子，一只巨爪也探出，要将来人撕碎。

“叮铃铃……”

铁链摩擦声，像是清泉流石上，玉盘滚珠，而这却是在星空之中。

可见那头颅脖颈被一条粗大的金铁链子捆住，任他如何挣扎，也是枉然。

大苍只是几步便来到这颗星辰之前，巨大的面孔俯视而下，阵阵压迫感弥漫。

“没想到你能撑到今日。”他声音平淡，唇角微扬，似在意外，随手抄起那金铁链子，“嗯，不错！不愧是仙金，能被冠以永恒之名。”

“桀桀……”那头颅忽的开始阴笑，声音恐怖至极，让人寒毛炸起。他昔年战败，被金铁链子困住，宛若一条狗一般，被流放至今。

大苍眉头一皱，他的层次非常高，一些隐秘的变化可以清楚察觉。

忽然，他单手一招，先前那火红的神鸟便被握在手中，身后的巨大弯月也竖在身前，无尽的至强禁纹出现，刹那笼罩整片星空。

“你们又来了！”大苍惊疑，一直的预感出现，远古最恐怖降临。

他像是在对无垠的星空说话，而身前的弯月变化，分解成无数碎片，最后化作一张大弓，横沉星宇。

大弓自主张开，有符文凝聚成箭失，光芒比太阳还要炙热与耀眼。

箭失无声破空，无数星辰破灭，最后消失在虚无之中。这像是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无比平静，没有水花，没有波纹，一切依旧平静。

但大苍眉头皱的更紧，不管风言风语的头颅，他忽的开口。

“以大苍之名，呼唤太初盟约！”

他预感到自己不敌，这是很微小的层次差距，纵横星宇的帝者却在召唤盟友。

“哗啦啦……”

几乎是他话语刚出口，这片残破星空之外便荡起如同水波一般的纹路，像是气泡要浮出水面。

哪里有一深邃的星空门户出现，‘哗啦啦’的水声便是至其中传出。

下一刻，无尽的光柱便至其中射出，无视距离的轰击在星辰之上，要灭杀看不见的敌人。

“哎……”

一声悠远的叹息，不属于这片星空，无人能听到，最先到达的神明出手。

一条河流出现，纤细如凝脂的藕臂探出，降临残破星空，向着某处拍击而去。

这一刻，残破星空的所有太阳都暗淡下去，永远也亮不起来了。

所有的能量皆汇聚其上，这一掌太过恐怖。

手掌跨越了时间与空间，没有拍出，转而轻轻一捏，像是抓住了什么，让其不能动弹，随后便是无尽的光束洪流，覆盖住了手中的虚无。

有凄厉的惨叫传开，虚无在挣扎，却也逃不开，最后湛蓝的光束洪流湮灭，星空门户关闭，似乎从未出现。

“太阳神。”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出手的大苍开口，他凝望着虚空开口，平静而淡然，只是三个字，却蕴含许多。

太阳神并没有开口，她的声音无法跨越过来。

大苍不言，他挥手间，身前的弯月便飞出，宛若闪电一般劈砍在这只手臂之上。

“轰隆隆……”

刹那间，便有无数漆黑与血色的闪电出现，几乎包裹整片星空。

神的手臂断了，星空在愤怒，道则在交织，雷霆寰宇而生。

神在流血，是天在哭，无穷无尽的血雨泼洒，不仅仅局限于这片残破星空。

神明感受到痛苦，万灵心力交瘁，他们都挨上了一刀。

大苍面不改色，就好像弑神这种事情不是他做的一般。

盯着变得猩红的弯月，大苍阵阵出神，这是至强的帝兵，弑神的武器……

……

太阳神在未来的过去，失去了一条手臂，血雨飘洒。

第二章 王家王浩

第二章

万里无云，晴空如洗，遗失大陆迎来一片艳阳天。

忽然，清空响霹雳，威势撼动大地，所有帝国、古族之人皆惊骇，抬头望去，可见原本碧蓝的天空瞬间无云密布，厚重的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其中还可见到如同琉璃破裂时的蛛网遍布，那是无尽的雷电交织，取缔了太阳照耀大地。

‘轰隆隆’的沉闷雷音惊动了所有生灵，他们不解，好好的晴空为何会突然如此。

但下一刻，所有生灵皆捂住心口，哪里剧痛无比，莫明的像是挨上了一刀。

无数的扭曲面孔望着天空，有湿润滴落，天空大地皆被浇灌。

许多人惊恐的发现身旁的人像是沐浴了鲜血，劈头盖脸皆是猩红，触目惊心，霎时恐怖。

天降血雨，有人预言这是大劫将至，遗失大陆要迎来不可阻挡的灾难！

……

赤羽帝国一处边陲城镇之外，这里山石怪岩，枯木古树盘根，是真正的原始，很少有人会踏足其中。

鲜艳的血雨让这里换了色，原本嫩绿苍翠变的刺目，让人看了背脊生寒，就好似一片地狱冥土！

一处山崖之下，有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如今已看不出模样，只能模糊分辨是人形。

“咳咳咳……”忽然，地上那人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大股大股的殷红喷出，他嚯的坐起，一手撑地，另一手寒光闪烁，是一柄雪亮的长剑，其上鲜血滴落，很是恐怖与惊人。

额头滚落血珠，融入剑眉，滴落睫毛，大眼扑闪，便是血点子飞溅。

此人全身上下尽是血色，此刻也只有一双大眼尤为明亮。

入目是骇人的血色，恐怖像是来到的地狱。

王浩也有一瞬的恐惧，但他很好的稳定下来，环顾四周，尽是鲜血淋漓。

他拖着有些踉跄的身子向后退去，那山崖之下还算干净，并没有血水。

一手捂着腰部，他走的非常艰难，哪里还有鲜血在流淌，落在地上的血潭之中，滴答滴答。

这不知道是天降的血雨还是他本身受重伤，此刻还在流血。

撑着长剑，王浩艰难的倚靠在山崖之下，背靠着干燥的石壁，他伸手摸尽了脸上的血渍，细细嗅着，没有太过浓厚的血腥味，似乎还有一缕淡淡的清香。

他狐疑，仔细分辨，确实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但很快他发现那是他自己流的血。

最后他初步确定这里没有危险，便软软的靠在石壁之上，他太虚弱了，能够再次醒来已经非常不易。

仔细回想，脑袋有些刺痛，就是一些记忆都模模糊糊，他沉睡很久，忘记了许多事情。

但他犹记得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是那么的亲切，却如今再也见不到了！

一瞬间，有些记忆清晰起来，是尸山血海，他王氏一族数千人口只有他一人活下来。

“咳咳咳……”

情绪剧烈起伏，他又开始咳嗽，再次吐出一些淤血，这是一直卡在他喉头的血，或许也有天降的血雨。

半晌后，他捂住胸口仔细摸索，最后掏出一本染血的书本，这本书深陷入血肉之中，其上还可见一个清晰的掌印子。

“就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王浩攥紧了书本，巨大的力道让书本都扭曲变形，其中枯黄书页露出，带着血红。

这一刻他很想将这本书毁掉，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似乎所有的仇怨都实质。

“浩儿！这是我族至宝，万不可落到贼人之手，切记要保护好它！”父亲的话语在他耳边回荡，还是那么清晰，唤醒了沉迷的理智，告诫他要保护好这本书。

“父亲……”王浩悲伤，带着哭腔，他似乎流亡很久，如今很想念他父亲。

眼眶朦脓着水汽，王浩翻开书籍，透过在眼底打转的水珠，可见是有些惊疑与不解的神色。

他吸吸鼻子，收起一些不该有的情绪，又翻开一页，令他大惊的却是这书上的内容有变！

王浩一路逃遁不知多久，其间也曾匆匆翻开书页，而其上的文字与图画却不是他能懂得的。但如今不同，书页上有些地方的文字却是可以理解，这并不是大陆上或是赤羽帝国的通用文字，依旧是古老神秘的繁文，只是其意思却是让他明了。

他大惊，低下头仔细辨认，很快便发现那些可以被他理解的文字都沾染着血迹，变得有些黑红的文字像是要印入脑海，无比清晰！

“这……”王浩不敢相信，他父亲曾说，这本书异常神秘，只是传到他们这一代，已经无人能够解读其上的文字了。

也正是如此，盘踞帝国边陲的庞大家族在一夜之间便被屠灭，及其凄惨。

这一瞬，他的心头无比火热，似乎抓住了什么，这可是王氏先祖崛起的宝物，如今他可以解读，或许能如先祖那般崛起，复苏家族也未尝不可。

但下一刻，像是有一盆冷水浇下，让他瞬间镇定下来。

那书本上的一部分文字可以被他理解，其余的依旧看不懂。仔细观察之下，王浩发现只有被鲜血染红的地方才能被他理解，而那些枯黄的地方依旧。

他沉思，最后手指在衣服上摸摸，挑了一处枯黄的页面，轻轻涂抹其上。

果然如他所料，那被涂抹的文字像是改变了形状，又好像只是颜色发生了变化，但王浩再次看去，那些文字的意思就印入脑海，无比清晰。

这就像是一段记忆，暂时忘记，而其本就存在，只是被提及，便立即浮现出来。

之后，王浩像是忘记了伤与痛，他小心翼翼的将书本每一页纸张全部以鲜血涂抹，而那本书的材质也不是寻常的纸张，这些鲜血并没有破坏，而让原本有些硬棒，如同兽皮的书页变得柔和。

书本不厚，薄薄十几页，但其上的文字与图画极为细小，加起来的内容非常多。

王浩没有第一时间解读，他将书本每一寸都涂抹鲜血，最后是背面，哪里有一个掌印，他之前逃难被轰击一掌。

而此刻鲜血涂抹其上，原本暗淡的枯黄变色，乌黑乌黑的，其上还可见隐隐约约的字迹。

仔细辨认，王浩理解其意思，是这本书的书名。

《不灭功》！

他早有猜想，知道这可能是一本修炼之法，也如此昔年的王氏祖先才崛起。

“不灭功，不灭功……”王浩轻声呢喃，不断重复，他在猜测为何王氏的后人不知道此书本的用法？但这都不得而知。

最后他遥望天际，碧蓝如洗，炙热的阳光烘烤大地，但已开始西斜。

而披在山川之中的红色也淡了下去，露出一些深蓝，猩红在退去。

只是这一切还是让人感受到一些压力，总觉得天幕是沉沉的，要压下来。

王浩感觉胸口有些异样，阵阵隐晦疼痛，但他不在意，之前他受得一掌，创伤颇重，此刻都没完全缓过劲来。

太阳将要落山，归来的飞鸟在这原始的山林之上鸣叫，他寻到一处河流，可为山涧流水。

轻捧起溪水，虽不算清澈，依稀可见浑浊的红色，但也不甚明显。

他整个人跳进河水，扑腾几下，便是殷红一片，他身上的血迹都干涸了，开始结痂，但经河水浸泡，开始消散。

王浩没有见到先前的那场血雨，但他能猜测出来，漫山遍野都变了色，再者他也只是惊讶，遗失大陆有传说中的神明存在，受万民敬仰。

王氏一族也是大家族，族中记载许多秘闻，他又是核心存在，也接触不少。

根据古籍记载，三千二百年前，赤羽帝国建立之时，便有血雨倾盆，笼罩大半个赤羽疆域。

据说这是因为有神明在战争之中负伤，神明的鲜血化作云朵，如同甘霖，要洗涤世间一切的罪恶。

也正是如此，赤羽帝国统治大陆三千多年，一切都安宁，这便是神明血雨的功劳。

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认为这是苍天在哀悼，为神明疼哭，不惜降下血雨雷霆，要洗刷污秽。

王浩仰望苍穹，他更倾向于前一种，因为其很好理解，但他也在猜想这一次天降血雨的原因，难道世间有发生过大乱，神明受伤了？

他不得而知，王氏一族破灭，如今的他就是平民，还被追杀，不可能探听到隐秘。

此后，王浩在这里停留很久，他每日清晨按照《不灭功》上所言，盘坐山巅之上，细细体悟初阳。

闲暇的时间很多，他一般练拳打猎，亦或是修炼王氏一族本身传下来的一些东西。

他从未担心过追兵会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是赤羽帝国的边陲，在向西便是真正的荒蛮，就是帝国都不曾征服，未曾踏足。

因此，这里的大山粗犷，蛮兽众多，也没有平民百姓会进入这里。

王浩要等待一个消息，有人会告知他下一步该如何走，哪里会有安全的地方。

玄冥宗的手太长了，盘踞赤羽帝国边陲近千年之久，爪牙就像是老树的根须，无比复杂。

他基本不能出现在有人的地方，那必然会被认出。

“咕咕！咕咕！”

这一日，王浩盘坐山巅，闭目感受初阳落在身上的暖洋洋。忽的有鸟叫声，很熟悉。

他眸子一亮，向着声音源头看去，数十丈外的一颗大树之上停着一只鸟儿，浑身灰白，很不起眼。

兴奋急切的招招手，那灰色鸟儿便蒲扇这翅膀落在他肩头。

这是一只传信鸟儿，是他最好的兄弟所养，平日里与他也熟悉，可以追踪很隐秘的气息，能够寻到他。

打开其脚环上的信条，其上的内容很多，字迹也熟悉，正是他最好的兄弟所写。

但很快他的面色便阴沉下来，下意识将手中的信子揉捏成团，而其眼中蛰藏的却是实质的怒火、阴霾与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