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师2018》免费试读_江停云
第一章 驱逐
新庭花园别墅区
黑色奔驰“嘎吱”一声稳稳停在八号楼前。副驾上吴庸良手脚利索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三两步跨到后座拉开车门,对着后座上闭目端坐着的少年低声道:“曦少爷,到了,请下车。”
钟何曦睁开眼睛,视线对上车外的男人。吴庸良对上那双清明澄澈的眼睛却是一愣,这位少爷一路上闭目养神,端坐如松,半句话都没开口讲过,神色淡漠得让人瞧不出其中有什么意味。
吴庸良一时看不透少年的想法,只能按捺住心下的万般计较,再次对少年低声说道:“曦少爷,新庭到了,请下车吧。”
“……嗯。”
钟何曦淡淡地应了一声,下了车,跟在吴庸良身后进了八号这栋三层西式小别墅,司机老周从后备箱提了两个行李箱也赶紧跟了上去。
“曦少爷,”吴庸良双手奉上才从物业处领出来的两张卡片,递到少年眼前,说道:“这里有两张卡,绿色这张是别墅区大门的门禁卡,平时出入都要刷这张,白色的是房子的钥匙卡,请您小心保管好。如果不小心丢失了的话,就给管理处打电话,那边会有专人负责补办……”
钟何曦接过卡片,随意看了一眼就丢在了身前的玻璃茶几上,似乎完全不在意。
“……”吴庸良顿了顿,想了想该交代的来时在车上都已经交代过了,也算完成了先生吩咐下来的任务,至于这位少爷有没有听进去另说。再则,现在情况有些特殊,自己明面上是先生那边的人,再留下来难免讨这位少爷的嫌,不如现下先回去,日后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需要过来这边走动。
想及此,吴庸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提出告辞,“曦少爷,既然没什么事情了,我就先回先生那边了,您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可以打给我。”
然而钟何曦只是往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甚至再次闭上了眼睛。这位少爷从头到尾表现得对他的殷勤讨好无动于衷,即便是在遭遇如此不利的局面下,吴庸良是彻底没法儿了,朝少年鞠了一躬,抬眼示意司机老周随自己出去。
房门“咔嚓”一声轻响后,客厅彻底安静了下来,壁炉上的鎏金西洋钟,摆锤嚓嚓嚓嚓不停歇地来回晃荡,带动着表盘上的黑色指针转过了一圈又一圈。
铛!铛!铛!
厚重低沉的钟声,拖着悠长的尾音,亘古不变的光阴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如蜉蝣般渺小的人类。
最后一缕尾音散尽,靠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新庭花园,钟何曦并不陌生,自父母正式离婚后,母亲何云瑾就独自带着他搬到了这边居住,童年时期他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生活在这座房子里。这里的每一件家具,每一样摆件,都是他所熟悉的样子:身下的沙发,他幼年贪玩时不知道在这上边翻上翻下多少次;脚下的地毯,是母亲亲自挑选的,有着她最钟爱的花样;滚落到玻璃茶几下的布艺老虎,是他童年时片刻不离身的玩具……
少年站起身,在室内游走、徘徊,脚下所踏出每一步,到达的每一处地方,目之所及,都让他不由自主回忆起往昔和母亲在这里生活时的每一个瞬间。那些久远的记忆,在过去的岁月里,以为早已经忘却了的,却原来是如此鲜活。
沿着楼梯慢慢走上二楼,转过拐角,钟何曦脚步放缓直至停在了主卧前,他深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打开了房门。房间里还保持着母亲生前居住时的模样,看来他那位父亲还算信守承诺,离婚后不再来打扰他母子二人的生活,否则何云瑾就要分走他大部分的身家。相比起青春逝去已经不再貌美的前妻,和自己离心了的儿子,钟骏嵘毫不犹豫选择了保住自己的财产。在他看来,只要有钱,想要几个儿子还不是抬抬手的事。
想到那个理所当然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并为此将自己“驱逐”出家门的男人,钟何曦嗤笑一声,径直走向连通卧室的衣帽间,衣橱深处的角落里,挪走遮挡视线的衣物之后一口小小的檀木盒子显露了出来,这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
拿到了东西,钟何曦不再耽搁,快步下了楼,找到司机老周放在客厅里的两个行李箱,将木盒塞进了其中一个箱子里,随后拖着两个箱子直接出了门。
望亭山,距离湖城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钟何曦提着箱子从出租车上下来,还没等人站稳,绿色出租车“唰啦”一下就蹿了出去,喷了他一脸尾气,眨眼间消失在了视野里。
钟何曦站在原地,一左一右地拉着两只箱子,一脸懵逼不解……许久,才颤颤巍巍的伸手抹了把脸,拖着行李箱往山上走。
望亭山风景秀丽,山势连绵,山脉的部分区域已经被开发成了景区,在西、南两面修了栈道、索道,游人络绎不绝。钟何曦避开大路,沿着望亭山东面的一条窄小山径开始攀爬。这山路近些年走的人少了,林木杂草长的茂盛,钟何曦走得十分艰难,不提两个箱子的负累,还要避开将枝叶肆意伸展到山路间的“过界”树木,脚下的草丛里时不时还有虫蛇路过,钟何曦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才没有惊叫出声,只是难免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约莫走到半山腰的位置,地势渐渐变得平缓下来,钟何曦精神一振,知晓快到地方了,连忙加快步伐,在密林中又疾行了一阵,转过一道弯,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连绵的山脉中竟藏了这样一处世外桃源!钟何曦一脸赞叹地看着眼前的小院,背靠青山外观看起来很是简朴的木屋,用矮墩墩的木栅栏简单围拢而成的院子,还有一条平整的石子路,从屋子门口往外延伸,绕过屋前的菜地和院子外的草坡,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山涧里。
清风徐来,满目苍翠,山涧溪水潺潺,直到这一刻,钟何曦才算彻底卸下了俗世的所有烦忧,眉梢隐含的一点戾气也被化去,心“静”了极点。
脚下踩着鹅卵石铺就的石子路进到了院子里,推开木屋的大门,钟何曦惊讶的发现,屋子里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破败与暮气,反而相当干净整洁,纤尘不染。这、难道在自己之前还有人进来过吗?钟何曦忍不住想道,却又立刻反驳了这种猜测,因为据舅舅在电话里所说,院子外围已经被他设置了迷踪阵,而钟何曦自己是持有舅舅赠送的信物才没有激发阵法,否则的话,外人连院子都不会看到。
钟何曦放下行李,忍不住在木屋里转悠起来,到处看了一遍,这木屋当然无法跟外边的豪宅别墅相比,除了还算宽敞的客厅,仅有一间卧室和一间书房,还有一间不大的厨房。毕竟是以后要住的地方,并且很有可能会住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生活质量就比较重要了,钟何曦仔细瞧了瞧厨房,锅碗瓢盆齐全,就是没有米面调味料等物,得找个时间下山采购。
总之,不认真计较的话,条件还算可以,钟何曦好歹快十八岁了,总能照顾自己,就是……为什么厨房里的是土灶啊?!长这么大头一次接触这种土灶,钟何曦一时间有些头痛,这要怎样生火呀?
转悠了一圈也是有所收获的,起码能确定这屋子没有其他人进来过,之所以保持得这么干净,是托了布置在屋子各个角落里看起来相当不起眼的清洁符阵的福,才能在舅舅去世后仍然保持着数年如一日的整洁。
转完屋子时候也不早了,钟何曦将行李推进卧室,换上一身轻便的家居服,径直出了门往院子里走,他记得院子里是有一片菜地的。刚进门时没来得及细看,也不知道这么久了还有没有可以吃的菜。这么多年了,大概只剩下草……了吧!
第二章 镇鬼录
晚饭是吃的煮番薯,是的,番薯,钟何曦从前院长满了杂草的菜地里翻出来的。在杂草丛里瞥到这么一抹深紫时,钟何曦别提有多激动了,带着几分忐忑的心情试着沿番薯藤根挖下去,当手中用来挖土的木棍触碰到略为坚硬的物体时,钟何曦心中一喜,今晚的晚饭有着落了。
番薯高产又容易成活,钟何曦挖了有十来个才停手,意犹未尽地看着剩下的那些番薯藤,这下就算一天三顿的吃也够吃上一个星期了。拢了拢挖出来的番薯,直接用手捧起来,拿到厨房里一股脑都堆在了土灶下,钟何曦再度转回菜地里,兴致勃勃地,他要再找找还有没有别的“漏网之鱼”。
“神奇”的菜地,给了钟何曦不小的惊喜,除了番薯,他还发现了冬瓜秧,秧藤上结了几个婴儿拳头大的小冬瓜,有的头上还顶着一朵小黄花,一个个毛茸茸的伏在地上。钟何曦沿着菜地走了一圈,在木栅栏下找到几株辣椒,还有一丛韭菜。菜地确实是荒芜太久了,钟何曦之后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食材,再加上天色渐晚,光线黯淡下来后视物不清,索性到此为止,回木屋做晚饭去。
趁着天还没有全黑,钟何曦赶紧拎了两只空木桶到山涧那边去取水,来回两三趟,水缸才将将填了一半,钟何曦靠在缸壁上一边喘气,一边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开始炼体了。不炼不行啊,拎个水都能累死人。
之后架锅烧火,又折腾了十来分钟,才有炊烟从烟囱里冉冉而升,钟何曦灰头土脸地盯着火势,生怕一个不注意辛辛苦苦烧起来的火就熄了。吃完一顿番薯晚餐,冲了澡,洗了脏衣服,钟何曦收拾好自己终于能躺下来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钟何曦筋疲力尽,躺在床上只想立刻就睡过去,但他还不能睡,忍着困意打开了从新庭的别墅里带出来的檀木盒子。小小巧巧的盒子里,放置了一本成人巴掌大的书,封面上三个古朴的篆体古字——镇鬼录。钟何曦将书小心拿出来端详,不厚不薄,纸张虽然有些泛黄了但书本状况良好,边角平整,字迹清晰,他略微翻了翻,大致看过去发现有不少内容是小时候舅舅教过他的,心里暗暗点头,看来这确实是舅舅提起过的那本家传宝书了。
钟何曦阖上书,正准备躺回床上去看,眼角却瞥到盒子底部似乎还有个东西,上头盖着一层绒布,就那凸出来的形状,简直是欲盖弥彰。他忍不住凑上去,试探着揭开了那层绒布——竟然是块玉雕牌!
还怪好看的!钟何曦咂咂嘴,看着眼前这块方形玉牌,看得出是上乘的白玉质地,玉质盈润剔透,四周还镂刻了汉代龙纹和凤纹,龙凤身型细长,首尾相衔,拱卫着玉牌正中的一个篆字。钟何曦仔细看了那字一眼,是个“镇”字,又翻到背面一看,果然是个“鬼”字。
既然有个“镇鬼”的字样,又跟镇鬼录放一块,两者之间应该有些连系吧,钟何曦如此想道,随即不客气地把玉牌戴到了自己脖子上。拿着书躺回了床上,开始翻看这本舅舅留给他的镇鬼录。
世间万物,生死相依,有生即有死,而有灵之物一旦死亡,肉体消融于地,灵魂逸散于天,最终一切归于虚无。然而这其中也会有意外发生,譬如死亡时带有某种强烈的意念,譬如拥有生而强大的灵魂,又如修炼过魂力的修行者等等,有很大的几率在死亡后灵魂不散,而是在人世间游荡数年,数十年,上百年,其中绝大部分最终还是会消散,端看各人魂力的强弱而定。在这些灵魂当中,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在机缘巧合之下,吞噬掉周围比较弱小的灵魂,渐渐壮大自身,经过数百上千年的不断成长而生出灵智,蜕变为新的灵体,而这些灵体则被统称为“鬼物”。“鬼物”有形,只是因为与人类处在不同的维度,所以常人无法视之,只有魂力强大的修行者能够开“天眼”而看到“鬼物”,甚至与“鬼物”交流。
钟何曦哗啦啦翻着书,这本镇鬼录前半部分记载了何家一代又一代镇鬼师与“鬼物”打交道的经历,后半部分则是何家传承的修炼功法。功法先不论,前半部分的内容就挺有意思的,钟何曦就当在看自己祖上的人物轶事传记了。
…………
夜渐深,明月当头,万籁俱寂,桌上的蜡烛燃到了尽头,“噗”的一下熄灭了,只余几缕轻烟袅袅。床上的人早已睡熟,手中的书也落在了被子上,夜晚的山风夹着水汽从窗口吹进木屋里,带来一室清凉。蓦地,钟何曦挂在胸口的玉牌发出一阵嗡鸣,钟何曦被这动静惊醒,半梦半醒间被玉牌发出的一道隐形光圈一震,彻底晕了过去,随后玉牌上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将钟何曦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白光一直持续到天色将明,才渐渐散去,最终全部收回了玉牌中。
钟何曦自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四下里一看,哦,原来天亮了啊。他闭了闭眼,却完全没了睡意,索性掀被下床,今天还要下山采购呢,就这山路的状况,唉——还是早点出门吧。
洗漱完,早餐还是吃的煮番薯,吃完换上外出的衣物,钟何曦背了个双肩包就下山了。
这地方偏僻,钟何曦下到山脚后沿着一段土路一直走,走了有半个小时才到达最近的一个村子,村口有柏油路通过,还有不少车辆经过,村子和县城之间也定点有班车来往。钟何曦四处看了一圈后背着包直接往人群最多的地方走去。
村口的班车停靠点聚集了一大群候车的村民,班车还没有过来,人越聚越多,现场也就越发吵闹了。钟何曦排在队伍后边,耳朵边一直嗡嗡嗡嗡的,搅得人心烦意乱,无奈之下只能在心里默诵口诀打发时间。舅舅还在世的时候,教了他很多口诀,他那时年纪小又贪玩,背得也不认真,舅舅也没勉强,只让他当歌诀来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印象还很深刻,昨晚翻了一遍镇鬼录,他差不多把所有口诀全记起来了。
念着念着,心也就静了下来,耳边的嘈杂声也仿佛离他而去,而那些念诵过一遍又一遍的文字仿佛也渐渐揭开了一层面纱,以前完全不理解的东西,如今竟慢慢有些心神意会了,钟何曦沉浸在这种顿悟一般的感觉中,只觉妙不可言。胸口衣服下的玉牌应和着,微微发烫,一股暖流从胸口涌向四肢,流经体内各处经脉,最终汇聚于丹田处,使得丹田隐隐发热,再反哺回经脉中,传回胸口处,如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钟何曦突然皱了皱眉,经脉中一些淤塞的地方,被这股力量一次次冲刷,痛感越来越强烈,就在他几乎忍不住要痛哼出声时,淤塞的地方终于被打通了,疼痛感过后却是无与伦比的舒爽。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皱着的眉头也放松了下来。
“小伙子……”
“哎,小伙子?小哥?”
钟何曦入定中感觉到自己的胳臂被人捅了捅,他刷的一下睁开眼,就见一张放大的胖乎乎的大妈脸就在自己眼前。
钟何曦:“……”
“小伙子,你到底上不上车咧?车都要开走咯。”
钟何曦抬头一看,顿时僵住了,糟糕,全车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是等得太久了吗?
“赶紧的,上车上车,找个空位子坐。”售票员大妈一看他也是要坐车的,赶紧挥着胳臂把人赶了上去。
坐到了最后一排上,钟何曦不禁面皮发热,一时入定竟忘了自己还在外面,差点误了事……不过,自己竟然引气入体成功了!话说,修炼有这么容易的吗,随随便便就入道?钟何曦有些疑惑,自己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点,昨晚才开始修炼,今天就引气入体了。
班车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县城,这县城叫罗安县,规模不大,但却很繁华,人流量也大,各种基础设施也是应有尽有。钟何曦先找了个银行自助取款机,要先取些现金出来,毕竟是小地方,微信、支付宝什么的都还没开通,只能用现金了。
取完钱出来,钟何曦跟路人打听到县城最大的超市和商场的位置,便直奔目标而去,先到超市买了一堆吃食和各种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再到商场买了几套舒适耐穿的便服,他行李箱里带过来的衣服不少,但是太奢华太惹眼,不适合乡下地方日常穿戴。
他本想再转到菜市场,跟菜贩子打听一下有没有送菜上门服务的,转眼一想自己就一个人吃,山上又没有冰箱,天气热买的菜多了吃不完的怕留不住,这就决定了钟何曦的需求量不会很大。大概没人愿意给自己每天就送那么点菜上门,油费都比菜钱贵了,关键是山里偏远,一来一回的费时间啊,都够菜贩子们再进两回货了。钟何曦考虑了一番,打消了注意,提着大包小包的赶去了车站,买回程的票。
罗安县拢共两个汽车站,比较大的、装修豪华的总站只跑长途运输,周边村镇的居民出行就到小的这个第二客运站,二运站只发周边短途的车次。钟何曦买好票,坐到候车室里等车。二运站建立的时间比较久,可能是一直没有翻修扩建过,建筑物挨挨挤挤的,候车室也小,或站或坐的乘客很多,厕所就在走廊拐角,还有人在候车室里抠脚、吃方便面、臭豆腐什么的,各种难以言喻的味道飘荡在候车室里,钟何曦一直在隐忍着。
十八年人生头一回体验这样的生活,钟何曦脸有点发青,就算钟骏嵘对他各种不上心,但他在钟家也没吃过什么苦,反而备受钟家老夫人宠爱,认真算起来他过的一直是标准豪门大少爷的生活,出行有豪车接送,吃穿用上都有专人打理,伺候的极为细心。所以在钟何曦跟钟骏嵘顶撞,在钟骏嵘威胁要赶他出家门时,他扭头就走,完全没理会钟骏嵘瞬间铁青的脸色,大概在钟骏嵘看来他过惯了少爷生活,肯定不敢一个人出去吃苦的。
哼!苦是苦了点,但架不住我乐意!钟何曦青着脸在心里哼哼。
“哇哇哇哇……”
正腹诽着那钟家那一对极品,冷不防身后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尖利刺耳,钟何曦着实吓了一跳,扭过头去看了看。
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看起来只有两三岁大的小女孩正张着嘴哇哇大哭,那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直叫人心疼不已。旁边看起来是小女孩父母的一对年轻夫妇连忙抱着孩子哄。
“哦哦,囡囡乖,不哭了不哭了……”
“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哭呀?哪儿痛痛啦,告诉爸爸——”
“哇哇哇哇——”
小孩子的哭声太大,引起了周围乘客的注意,纷纷为了上去帮忙哄孩子,但都过去十分钟了,孩子的哭声一直没停,嗓子都哭的嘶哑了。
这不太对劲啊,不光是周围的人这么想,钟何曦也觉得有点奇怪,起身凑了过去,从人群缝隙往里瞧去,在看清那孩子模样的那一刻,眼神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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