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洲》:白羊郡

时间:2019-04-17 02:15:44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夜色黑黑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白羊郡

白羊郡是一座镇子,以其大小而言,哪怕把方圆数千里的小镇一起排个名号出来,也是排的上号的。

对于一座以白羊命名且又位于平原高山交接处的镇子,往来的行人过客无不以为白羊郡是以牧羊而发迹起来的。也不怪他们如此想,便是在白羊郡的大街上扯过一名扎着羊角辫儿的稚童,以糖葫芦为饵,问他镇名的由来,小儿也多半会流淌着口水说道:当然是因为祖上牧羊起家。

而实际上白羊郡名字却也有些来头,非旅客臆想的那样简单。一郡之地以大小而论,大的足有上千万公顷,便是有记录以来最小的郡也有三百七十多万公顷。以此来看,白羊郡作为地方县志上唯一一座冠以“郡”字为名的小镇,被官家认可了上百年,一点儿也不简单。

总少不了对白羊郡充满好奇,想一探究竟的,在镇里镇外四处打听。最终得到的结果却多半一致:小镇一西边一颗百年老树下遇到闲来无事,柳树底下乘凉的老者。老人招呼来人过去,问清楚来者的意图,便开始徐徐道来。老人口中,往上溯古两百余年,国家战乱。那时的白羊郡还不叫白羊郡,只是一个一百来人聚集的小村落,不知道哪天就会被战乱波及,取名字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无人关心。当时有一名叫陶虎的少年从中走出,从军,杀敌,晋升,一切恰如无数史书中写的一样,乱世出英雄,英雄平乱世。陶虎得势之后自然不忘照拂自己出生的地方,亲自请旨,替村落求名白羊郡。说到这里,老人言语一停,随后会底气更足的说道便是魏国史书中都记载,当时魏国君主向他问为何取名白羊郡,陶虎道:山人淳朴,寓之为羊恰当不过。为羊者,遭狼虎食,为人所驱,而若得圣上赐得郡名,足以震撼宵小,护其安定。白羊郡因此而得名。

老者每说到此,眉宇间尽是遮不住的豪气—非一掷千金,气吞万里的豪迈,而是深以为荣的自豪。来者此时也算是解开迷惑,顺势赞扬几句白羊郡,有口舌伶俐者,还能把老者祖上夸上一夸,称将白羊郡的繁华肯定与老人祖上的一份功劳。惹得老人开怀大笑,却也不置可否。

今天的白羊郡特别热闹,非常热闹!准确的说,除了一百多年前小镇的建立者陶虎去世,被抬棺回来安葬那天,就数今天最为热闹。

小镇街上已是人头涌动,而镇外面还有人在不断前来。哪怕白羊郡规模远胜其他小镇,在庞大的人群下,也是不堪重负,容纳不下。更不说小镇的客栈,早已人满为患。寻常人家的院门也被频繁敲响,开门一看,无不是刚从从客栈出来外地人。

不等门外的人开口,门内人就摇头拒绝。倒不是不愿借宿,外地人出手可不小气,一锭银子拿出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实在是能借宿的房间已经住满人。连平时的杂货房都收拾干净,住进了人。

所幸,镇外是相当宽阔的平地,此时赶来此处的人多半也不惧夜晚的湿寒,平地上凑合一晚也无妨。

对于小镇居民,突然涌入如此多的人,即是手里白花花的银子,也是心里沉甸甸的惊慌。只有想起前几天镇长聚集大伙,让大伙收拾收拾,准备接待大批客人。同时让大伙放心,来人待两天就走,不会在镇内生事,且出手肯定阔绰,大家不要得罪等等,心里才慢慢放心下来。看着这几天收下的白银,更是喜笑颜开,顾虑、惊慌的念头,通通抛之脑后。

陶明此时远比镇上的普通居民要担忧的多。尽管他在人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出乱子,但事到临头,看着疯狂涌来的人潮,陶明心里依旧忐忑不安。以现在的情况,真要是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镇长能承担的了。

站在自家的客房门外,午后天气炎热,陶明心头越加烦躁,又不禁埋怨朝廷。

向朝廷反应了数次,最近镇里聚集太多人外来人,实在是不太寻常。可朝廷只派了个叫陆生的人前来。来时是隔壁荼城城主亲自送过来,还特意嘱咐陶明不可随意打扰陆先生,看来是位十分尊贵的人物。又只留下他一人,仆人侍从并无一人,着实令人奇怪。来了之后也只是要了一个院子,一日三餐让人送去,未踏出院子半步。这朝廷派的人压根就不像是处理问题的人,更像是无事出来散心的权贵,手下还没人手,帮不上一点忙。自己被荼城城主告诫,也不敢过多打扰。如此这般,苦煞了自己,提心吊胆的,生怕酿出点什么事。

不说陶将军在世时候,就早个几十年,朝廷还会念着将军昔日功勋,也会派上三五十人过来协助,那落得如今这般不济。

俗语说得巧,怕什么来什么。早上刚吃完早点没多久,便有人跑去镇上祠堂找他。

大多数地方,祠堂都是家族中祭祀祖先,以及举行重要的族内事务会议的地方。白羊郡目前只有一个祠堂,陶家祠堂。

尽管白羊郡颇为繁华,但根基不牢,发展到如今,近乎全仰仗陶虎当年的功勋。镇里的富裕人家,或为外来者,在这里产业仅是所拥有的一部分,家族祠堂自然不可能在此落地扎根;或是百年前靠着陶虎发迹起来那群人的后代,富贵不过几代人,往上溯祖,也是乱世中,根本找不到什么信息,家中先人牌位也是放在陶家祠堂。对此,所有人都不曾有意见。

只因为陶家祠堂只是名讳,并非陶虎所立。陶虎并无子嗣,也无人知道其父母,只知道他从这里出去,最终也归于这里。

陶家祠堂白羊郡民所建立,建立之初祠堂中无一牌位,只是用来处理白羊郡事务。直到陶虎死后,祠堂最高位处才摆放下第一块灵位,之后能摆放上去的都是在白羊郡内有所成就得原居民。现在白羊郡本地人,也以家中前辈在其中有一席之地而得意。

所以陶家祠堂便是白羊郡祠堂,是白羊郡内最高权利所在。陶虎那时候开始,官府对此便默认了:白羊郡就让白羊郡的人管着吧,反正出不了啥乱子。倒是离白羊郡不远的荼城,往来行旅盘查严格,城中守卫军远胜同规模城池。

陶明当时正在琢磨突然涌入的这些人来由,思来想去,没个理由。突然闯入镇民告诉他街上有人争吵,且为两方人们,为数不少。当时心头一惊,急忙跟着来人前去。结果到了后,之前的两方人都已经不见了。有蹲守的向他说明,两伙人言语撕骂着,俞演俞烈,眼看要开始动手之际,有人出来调和。两方人貌似都对站出来人很忌惮,纷纷离去,至于是暗地里再约着械斗还是如何,就不得而知。

一场争斗差点开始,尽管最终被人劝阻,马马虎虎收了尾,依然加重了陶明心中的忧虑,成了陶明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若是再有这种事或是其他事发生,该如何是好?眼下镇内莫名的聚集如此多的人,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绝对不低。镇里的人手本就不多,此时都散在镇上各个出入口和分岔路口上,压根腾不出手来。难不成盼着每次都有人出来调解不成?

嘎吱一声响,房门从内打开,陶明断开念想,理了理思绪,挤出一张笑脸冲着眼前人,“不知陆先生这些日子住的可还安稳?”

开门的正是陆生,模样看上去三十多岁,比陶镇长要年轻十来岁,一件青衫加身,儒雅风流,一眼便让人难忘。

陆生似乎早已经在房里等着陶明过来,并未对陶明突然来问候感到诧异,笑道:“安稳得很,出了家中便数这里住的最舒心了。”语顿,望了望陶明,接着说道,“不过上午时分传来喧闹声,似乎是有人争吵,便交代下人去维持好镇内秩序,想来底下的人办事应该还算可靠。不过忘了派人通知镇长一声,实望陶镇长不嫌此举逾越。”说着,拱手作势欲行礼道歉。

陶明哪敢受这一拜,急忙伸手扶住,“陆先生言重了,我本就是为此而来,可受不起先生一拜。况且先生早做了安排那是再好不过。若是知道先生有安排了,我都不来这叨唠,打扰先生休息了。”这倒是陶明心里话。上午的状况让他心头焦虑,无可奈何之下还是决定来找陆生。

陶明最好的打算便是希望看起来身份尊贵的陆生能从荼城哪里借来兵马,如此再好不过。最不济,也算是和陆生说过情况,到时候出了问题,也不是他一人的事情。

而之前调节了争执的人是陆生的手下,这一点陶明万万没有想到。来之后,一直是一人独居的陆生哪里来的手下?此时当然不是思考这种事的时候,况且除了早上那起那起争执,也不再听见镇里发生其他不愉快的事,陆生说的安排人维持秩序,想来不是说说而已。陆生既然能解决眼下的问题,陶明如释重负,自然愿意往好的方面设想。

陆生也不矫情,本就没有俯下去的身子挺直,向陶明道:“过了今晚,这些人便会开始离去。还请镇长安抚好居民,避免主动与外乡人发生冲突。”

陶明摆手摇头,“先生放心,我已经交代过了,他们必不会招惹是非,即便遇到什么事也会忍着。”

陆生回应道:“那倒不必如此,若是有人在这里无理招惹是非,我也不会坐视不管,断不会让无辜居民受了委屈。”

“那就先谢过先生了。镇里还有些杂乱事务需要处理,我便不在此打扰先生休息了。”

陶明此行目的已经达到。镇中多出这么多人,拥堵之类的问题的确需要解决,况且陶明不是愚笨之人,陆生见了他就直接了当地挑明情况,想来也是不愿花上时间听他说些客套,便开始告辞。

陆生自有事情要处理,没有挽留。

随着陶明转身离开,走出庭院,房门一声轻响,也缓缓关上,闭合前的一瞬间,透过缝隙,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人摇了摇头,微不可查。

夜色黑黑说

其实只是想写点想写的,什么是想写的?其实就是自己想看的。

我觉得自己文笔肯定是不好的,也希望能慢慢进步,上面说的一样,只是想写喜欢的,当然也喜欢自己能写的好看点。

陨星

起名一直是个文化活,而起的好了,更是一门艺术活。而作为白羊郡最大,最老的酒楼叫做平安酒楼,难免让人觉得俗气。

平安二字,用在人名上,还可以取其寓意,平平安安,但用在酒楼上,实在是让人诟病。

就像走在路上,擦身过去一个长相不怎么如人意,身材说的上富态的男子。又迎面而来一位高挑的美娘子,向着男子走去,最后两人手挽手,相依而去。大多数人脑海都冒出,男子一定很有钱的想法,这并非带有恶意的猜想,不过是自然而然的念头罢了。当然,这种自然而然可能比起而已揣测,可能更加让人伤心不已。

平安酒楼位于镇中心,十字路口的交界处。不同于客栈,招呼四方疲惫的旅人,需要周遭安静。经营酒楼,永远是位置最热闹的地方最受欢迎。酒楼、酒楼,酒字在先,去往酒楼的多是要喝酒的。有小饮怡情,也不乏伶仃大醉。而喝酒本就是尽兴的事,除了桌上三五盘菜肴,心中二三两愁事可以用来下酒,隔壁桌面面相觑害羞怀着情事的少男少女,一人独自喝着闷酒,突然嚎啕大哭不知缘由的大汉,这些不可或缺的谈资更是助长席间气氛。

今天的酒楼比往常更加热闹。酒店里座无虚席,在酒店外靠着街边也摆出了一条长廊。桌桌椅椅还是仓库阴暗的角落里拿出来的,也不知在哪里沉寂了多久,好生擦洗一番才用上。平日里即便再拥挤也不会如此,但现在镇里情况导致每处酒楼都是这样,靠着酒楼里的摆设根本应付不了如此多的人,平日里的规矩也就放在一边,这些陈旧的桌椅才得以出来见见阳光。

且不说,酒楼其他层是如何拥挤,酒楼第五层也就是也是酒楼最高层,倒是维持着平日的样子。一眼望去,每桌仍是坐了不少客人,不过并未调整布局,添加桌椅,比起二三楼,空旷不少,里面的人也舒心不少。

周寻算是平安酒楼的店小二,此时此刻。

镇里除了平安酒楼,还有好几家酒楼。往日里,周寻都是那家急需人手就去哪家。虽然他年龄不大,但为人聪明,做事老成。所有酒楼的东家都喜欢他,也都知道伶俐归功于天赋的话,周寻的老成则多半是因为出身。想到周寻出身,无意中对周寻又多了几分怜惜。

无论是平安酒楼还是其他酒楼,都曾想过把周寻招进自家。不过,周寻都一一回绝了,仍然是哪家急需人手就去那家,今天这家明天哪家。这些个酒楼掌柜试了几次后也不再勉强,也不记恨,还是有事便喊他,对他很是照拂。像今天,所有酒楼人满为患,周寻理所当然的来到镇里最大的平安酒楼。

周寻靠着栏杆,看着一桌桌的男女老少,还有道士僧侣,还有些斗篷遮面难辨雌雄的,倒是颇为新奇。所谓的三教九流汇聚一堂,大抵就是如此。

此时离他最近,也是靠着栏杆的一桌上,两男两女正对坐着。四人各占一方,与其他拥挤的桌相比起来,好上太多。几人正低声谈论着什么。

四人桌上,赵玄一望着同伴三人,抱怨道:“唉,你们说我们来这里到底干嘛?星陨事情是真是假还是两说,即便是真的,按照以往的惯例,也出不了啥好东西了,一路上白白受罪。”

赵玄一是个直性子,一路上积蓄的不满当着几位同伴便说了出来。

覃晴撇了赵玄一一眼,道:“便是早知道是的真的,你就能没有怨言不成?星陨一物历来并不少见,其中能从星陨中得到极好材料的却少之又少,大多都为普通的辰沙之类,对散修而言倒是珍贵,对我们而言却非必要。此次这落下的星陨已有十年以上,较之辰沙还要不如。我们此行目的只在于修行,行路万里,砥砺道心。”

赵玄一被覃晴这么一说,仍是不愿松口,道:“说是这么说,难道我们就真的只是来见见世面咯。。。”还想接着说些什么,覃晴便瞪他一眼,赵玄一立即噤声,萎靡的趴在桌上,对于这位师姐,他总是觉得有些畏惧。

一旁的赵灵洛看着哥哥的窘态不禁发出了清脆的笑声,如铃铛儿轻响,像碧泉水流淌,听着便生出几分欢喜。

周寻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漂亮的脸蛋,弯弯的柳月眉,灵动的眼睛中别有洞天,心中感叹,实不知是那方水土孕育出了如此灵气的女孩儿,方正不会是白羊郡了。郡里漂亮的女子当然还是有的,不过没这么灵气,比不上这女孩儿。至于膀大腰圆的大婶却是不少,一人抵得上三四个眼前的少女,只不过是体重上,体型上。如此想着,周寻思绪一转,那嗓门会不会比的上七八个眼前的姑娘?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了笑意。

四人里,一直未说话的段云注意到了周寻。临行前,门中长辈交代过以他为首,一路行来,倒也尽职尽责,对自己这些年龄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小师妹师弟颇为照顾,几人对他也很是尊敬。一般时候,他总是说话最少,大多数精力都在观察周围,确保一行人安全。

在他看来,周寻与一般的小二倒是有些不同,倒不是长相如何让他侧目,虽然说周寻样貌的确称得上俊郎。而是之前少年郎待在那里,他望过去的时候,两人眼神正好对上,少年报以微笑,随后错开视线,自顾自地扫视每一桌,看看那桌需要添酒加菜。

在段云见过的人里面,无论酒楼打杂的,和大街上的小摊贩,面对富贵权势的人家,总是底气不足的。或许他们可以和他你砍价争辩,说天道地的,但背后依旧有着艳羡,气势要低上一头。

感觉这东西说不准道不清,但很是让人铭记,至少一眼过去,周寻已经被段云记在心头。

段云突然想到,他们今天刚来此处,人生地不熟,倒是可以让这小二来指路说明一番。于是开口和三人说了一番,众人欣然同意后,向周寻招呼了一声,让他过去。

周寻见得有人挥手示意,走到他们旁边问了声道:“不知道几位客人,是需要添些酒菜么?”说话间,望了四人一圈,将视线停格在招呼他的男子身上。

段云对他道:“这倒不用了,只是我们四人初来此地,想游览一番,缺个本地人引路指点,想你待会带我们四处看一看。”说着,手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看着周寻,“银钱当然不会少了你的。”

桌上白花花的银子,明晃晃的,着实诱人,周寻却想也不想,道:“不是不想拿各位银钱,而是现在酒楼人满,本就应付不过来,实在是不能离开,几位若是想找人带着逛一逛,待会出了咋们酒楼往右边走不了多远,有个巷子,镇里的孩童往日里都在哪里玩耍,几根糖葫芦,他们便愿意带着饶上一圈,说些镇里趣事。几位倒是可以去试试。”周寻说的当然是实情,不过一些话他也没有说出来,他只是不愿意在这个节点上节外生枝。这个时候镇里来了这么多人,还是与他们保持距离为好。

段云虽然没有想到眼前的小二会拒绝自己,但听着周寻一番说辞也还在情理之中。旁边的赵玄一却有些不乐意。

“是嫌少么?再加一锭怎么样?”说着往腰间一模,“啪”的一声,将一锭银子被按在桌上,看向周寻。

周寻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最终还是将目光看向段云。

段云心知赵玄一不过是刚刚被覃晴喝住,心头不快借此发泄一番而已,便轻声喝道:“玄一!”

一边的赵灵洛也扯了扯自己自己兄长的衣袖。

赵玄一只是一时不岔,倒也没对眼前小厮有所不满,见的胞妹和师兄都望着自己,倒是有些收敛起来,道:“好吧,他不要银子就不要呗,我们待会自己去逛逛。”向段师兄摊了摊手,余光看向覃师姐,这时候才又想起畏惧覃师姐来。所幸,覃晴低着头好似在想什么,对此并不关心。

周寻暗中松了口气,看来是不会因此起什么矛盾。

“既然如此那就不提这事了,小二,不知道附近是否有什么较为出名的山头?”段云直接略过赵玄一那段,向周寻问道,“或者这些年来有陨星落在上面的?”

周寻这倒是回答的上,“若说出名的山头,白羊郡周围怕是没有,离这里最近的都有百十里地,真算起来,也不算是在我们白羊郡的范围里。说陨星的话倒是附近的一座山上就有。”段云几人听到此,俱是眼前一亮,赵玄一也忍不住转回头看着周寻,仔细听着。一直冷着脸低头的覃晴也抬头,脸上稍稍动容,有着几分在意,静待着下文。

“那是十二年前的事,据当天看见的镇里长辈说,大白天哩,好端端的晴空,突然变得彤红色,就看见一头赤鸟飞进了东边的山里,然后才听见轰隆声,紧随着一阵地动山摇,人都左摇右晃,不晓得有几个坏恹恹后生趁机占了姑娘便宜。”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在座的姑娘,见两人脸色无常,继续说了下去,“后来,镇里有挺多好奇的人去山里寻找了一番,除了砸出来的一个天坑,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着实令人称奇。后面断断续续来了很多人,都是听说了陨星来这里寻找的,全部都一无所获,慢慢地就没人再提起这回事了。但是近来不少人都看见那天坑里不时有星光亮起,仔细搜寻又不见一物。”周寻说完看着眼前几人仍然盯着他,想到什么了一样,又补充一句道:“陨星落下的山头就在小镇东边,出了镇子,看见一条两岸旁边都是柳树的小河,沿着往山里走,大约行个七八里路程就能看见。”

段云一行人这才收回目光。说来,其他来这镇上的人早早便应该已经知道这些消息。民间的各种消息,特别是奇异怪诞之事传播起来可比柳絮飘扬起来要快上无数倍。但他们四人一路行来,路程遥远而时间又急,为了赶路舍弃了官道,尽是在山野林间跨步,更是无人交流,在周寻说这些之前,他们只知道有陨星在此出现,其他一概不知。一念至此,众人心头不禁又对宗门长辈埋汰几句,暗自腹诽。

周寻见几人似乎也无事了,向几人说了声,便准备继续去待着等人招呼。段云几人需要知道的也已经打听清楚了,接下来也需要好好计划下接下来的章程。

只是在周寻转身之际,段云将桌上的两锭银钱一并抛给了他。周寻倒是眼疾手快,空中两锭银钱是一高一低,一左一后,而周寻则顺着转身的势头直接绕过一圈,左手从下向右上方捞去,一声闷响,两锭银子被牢牢抓住。

周寻像往常得到打赏一样,向段云道了谢,回到之前的地方才把银子揣入怀中。段云多望了他几眼,但也没觉的奇怪,山下武夫也不少见,转头就和其他几人开始低语起来。

周寻倚靠着栏杆,手伸进怀中把玩着两锭银钱,还是在感慨,“不管哪里,有钱是真的好啊!”

收起

相关推荐

相关应用

平均评分 0人
  • 5星
  • 4星
  • 3星
  • 2星
  • 1星
用户评分:
发表评论

评论

  • 暂无评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