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之万军之战》——夜郎飞酱

第一章 长城飞石

大陆的中部是一片茫茫的荒漠，此地深处内陆，每年能到达此地的雨水少之又少，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金色沙海，烈日无遮无拦地照射在这块土地上，将空气中最后一丝水分也榨得干干净净。

庞大的徭役队伍在这片荒漠边缘向南北方向延伸过去，身着黑甲的士兵挥舞着手中的软鞭叱骂着服役的劳民，他们本是东面拥有大陆半数领域的龙鳞城百姓，统治者一声令下，他们便从四面八方被征集而来，如同蚂蚁一般汇聚在龙城疆域的边缘，镐工在地上挖出地基，劳工们将打磨成型的巨石填入坑中，一点点垒高，逐渐形成一堵将整个王者大陆分离的巨墙。

裴文咬紧牙关合同众人将巨石一角抬起，一根圆木被迅速塞到石下，垫了圆木的巨石被缓缓地向地基推去，如此周而复始，汗水打湿裴文破烂的衣襟，背部、胸口、腋下分贝被侵润出一块黑色汗斑，久未修整清洗的头发像泡在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泥块和头皮上的污渍经过汗水糅合紧贴在发根，发力之后的大喘将身上久经发酵的味道混着干燥的空气一并吸入肺腔，稍不留神，软鞭便会抽打在晒得脱皮的背上，渗出一条血痕，剧烈的刺痛在汗水的浸泡下像是着了火一般。

太阳一点点朝西偏去，散工后的裴文去工棚领了晚饭，靠坐在一块石头上，左手拿着馒头，右手端着水，他小心地咬下一口再往口中灌一点水便迅速咀嚼起来，馒头里残存的水分被高温蒸发殆尽，若是咬得仓促，便会掉下不少的碎屑，使得原本就不多的食物变得更少。

咽下最后一口馒头，裴文向西远眺，引入眼帘的是绵延起伏、无边无际的沙海，西落的太阳发出柔和的光线，仿佛是在做一天的告别，昼夜的极端温差加上高强度的作业常常使得一些身体跟不上的劳工一觉不醒。

入夜，在此起彼伏的鼾声中疲倦的裴文也做起了美梦，梦中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饭桌上的烂肉汤正冒着滚滚热气，母亲宠溺地看着他，让他赶快吃，他闻着肉汤，馋得口水直流，正要大快朵颐，却被一阵呻吟声吵醒，他借着月光寻声看去，发现正是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此刻那人蜷作一团瑟瑟发抖，手脚拷着铁链，颤抖撞击之声“科科”作响，想来是重犯，看样子是感染了风寒，怕是已经撑不到明天了，裴文翻了个身，把身上的草席紧了紧，打算继续入睡，但在震天的鼾声中，那虚弱的呻吟声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让他无法入睡，虽已见惯生死，但当一个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出现在他身边时，他依然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裴文起身，伸手向那人头摸去，却像是摸到一个光滑圆润的石头，头顶还有几个影响手感的结痂，此时裴文才注意到，身边这人竟是个和尚，试探了下额头温度，低得吓人，将自己的草席盖到他身上时，发现他口中不像在呻吟，倒像是在诵念什么，声音含糊虚弱只能清“远离断常.......而兴...悲心”几个字。

在黑暗中摸索一阵，裴文拿出一个小布包，解开之后，是一把治风寒的药草。荒漠之地昼夜温差大，极易感染风寒，裴文看到有很多感染风寒的劳工由于无法劳作，而被拖走，从此再也没见过他们，其下场不言而喻，因此便趁守卫疏忽的时候收集了一点治风寒的药草，为此挨了不少鞭子和殴打，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收集的药草今天竟然用在了别人身上。裴文忍痛分出一半，将剩下的包好，起身到工棚口舀了一碗水端回来，自己先喝一口漱漱嘴，然后将药草放入口中慢慢嚼碎，再吐到碗中喂那人喝下，那人气息奄奄，也不知喝了多少又吐出来多少。喂毕一碗，给他盖上草席。裴文看着那人暗自道：“该做的都做了，万一你没抗住也别怨我，要报仇也该去找帝王嬴政，是他下令修的高墙。”后来转念一想，迄今为止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就算要报仇，也不知道要排队排到猴年马月去。心中一片喟然，已然无愧的裴文安心睡去。

翌日午饭时分，裴文正埋头吃着馒头，一个人光脚拖着脚链走到他面前道：“感谢施主昨日施药之恩。”

裴文抬起头，发现这正是昨日施救的和尚，这人比裴文还要高出半个头，胸膛和手臂消瘦了许多，但依稀能看出一点肌肉的轮廓，精铁打造的手铐和脚铐使得他一举一动都叮当作响，此刻他正低头看着裴文，手里拿着一个馒头。

裴文正讶异于他的恢复速度，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又看了一眼和尚手中的馒头，裴文接着说道：“大师若是真的想报答，那不如便把手中的馒头给我，让我饱餐一顿作为答谢，如何？”

和尚微微颔首：“这是自然，小僧寻到施主也正是打算如此。”

说着便把馒头递到裴文手上。

裴文手刚触到馒头，又想到：“他风寒初愈，正是需要补充食物的时候，若是因为我而少吃了馒头再害上病，那我可就罪过了。”

于是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开玩笑的，你自己吃吧。”

和尚看出裴文的心思，于是道：“施主若是担心贫僧因为不吃这馒头而体力不支，那便大可放心，贫僧乃修行之人，只因近日在修行佛法时，遇到瓶颈，一心辩证佛法之时让风寒入侵，才会像昨夜一般，幸而昨夜遇施主施药，让贫僧渡过这一劫，心中甚为感激，这馒头施主你就不要推辞了吧！”

裴文心道：“修行之人，怎会风寒也治不了，想来是为了让我安心地接下这个馒头，才如此说话。”当下也不点破，说道：“我已经吃饱了，不想再吃了，你赶紧吃吧，在磨磨蹭蹭过了饭时，就是有也不能吃了。”

和尚见他说得有理，也不再坚持，转身将手中馒头吃了下去。

入夜，裴文躺回自己的草席打算入睡，白天的劳作已经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有节奏的铁链摩擦声中，和尚也慢悠悠地踱步躺到一旁，口中默念着裴文听不懂的经文。

工棚门突然被踹开，一队士兵走到工棚中，其中领头的喝道：“刚才西面墙体发生倒塌，全体停止休息，即刻修补，另外拿下今天负责西面墙体的所有劳工，拉出营地之外斩首示众！”

听到这个消息本欲抱怨的劳工们个个噤若寒蝉，再不敢出声。

几个士兵举着火把守卫在周围，裴文与和尚将和好的泥浆铺到石板上，再将石板抬起压覆上去，等该放手的时候和尚却呆住了，远远地看着天边。一动也不动，裴文手都快断了，见和尚还没有放手的意思，便小声叫了他几声，见他还没有反应，裴文便骂道：“快放手啊，和尚你魔怔了是不是？”

裴文抬起头，想看看和尚中了什么邪，却看到他眼中闪着耀眼的火光，反应过来的裴文立即看向自己身后，只见天边竟然出现了一个太阳，而且越来越大，光线越来越亮，周围的众人也逐渐注意到这个奇怪的现象，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驻足观看。

这时候和尚说道：“快跑！那是天外飞石，朝着咱们这边来了。”

裴文这才彻底明白过来，说话间，那燃烧着的大火球已经拖着一条长长的火尾破空而来。

两人刚跳下高墙，剧烈的轰响便从身后传来，火球猛地砸在东面的营地之中，带起无数的沙尘，划出长长的深沟，滑出一大段距离。由于是夜晚，除巡逻放哨外大多数士兵都在营地休息，只有外出赶工的劳工们有幸逃过一劫。飞石带来的热量迅速将草席、工棚、帐篷引燃，营地里顿时如炸了锅一般。

此刻守卫的士兵也赶紧跑回营地查看情况，劳工们一开始还伫立在原地，也不知是谁先开了个头，大家便如脱缰的马一般飞快地逃走了。

裴文心中大喜，正要叫上和尚一起逃走，却看见和尚也急冲冲地向营地冲去。此时的营地已经化为一片火海，几个未被及时砸死的士兵化作活火人在惨叫挣扎着。飞石降落后表面被烧得通红，周围的枯草也被引燃，被风一吹，火势蔓延得越发地快了。

眼见和尚越走越远，裴文急得大喊：“和尚你他娘的不要命了，快回来。”

和尚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向飞石飞奔过去。越靠近飞石，越能感觉的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气，仿佛飞下来的真的是太阳。只见和尚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一切无涅槃，无有涅槃佛，无有佛涅槃，远离觉所觉...........”

在念诵经文的同时，他身边出现几本金色的经贴，围绕着他缓缓转动，手铐与脚铐随着他靠近飞石的同时被烤得通红。

此时，东部密林里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驻守附近的骑兵闻声赶到，骑兵队长勒住马头，问清情况之后，大声喝道：“留下一部分人救火，另一部分追赶逃走的劳工，所有逃跑的劳工，格杀勿论！”

熊熊大火照亮了夜空，骑兵们领命策马而去，大部分的劳工被骑兵赶上，长刀从他们伤痕累累的背脊砍进去，再从条条肋骨绽出的前胸出来，或是从他们思想简单的头颅上挥去，脑浆带着血浆一起迸发在黑色的夜空中。他们如此勇猛，甚至超过了3年前在龙鳞城下的那场家园保卫战。

裴文躲在还未来得及修复的城墙缺口里，看着不远处的和尚，四五个骑兵也包围了他，但飞石的温度还未完全降下，因此只得策马盘旋在周围。

和尚念诵一段时间之后，合十的手掌猛地分开，眼中爆射出金色的禅光，大喝一声：“开”

手上与脚上铁链应声而断，金色纹路如山川湖海般流淌在他全身，当他双手再度合十之时，一个“卍”字在他身上一闪而逝。

解开束缚的和尚，纵身向裴文飞奔而去，周围的骑兵迅速跟上，扬起的长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小心...........”暗处的裴文不禁出口提醒。

和尚一跃而起，空中扭腰转身，一脚将那名骑兵踢下马去，趁势坐上他的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裴文目瞪口呆。

救火的骑兵看到这情况，立即上马分成两拨，一边向和尚冲去，一边向暴露身份的裴文冲去。

裴文抓起一块石头紧紧握在手中，眼见骑兵越来越近，短短瞬间汗水已侵湿他全身，首冲的骑兵猛地提起马头，夹紧马腹，战马一跃而起，轻易地飞跃上不高的围墙，响亮的马嘶和明晃晃的弯刀将裴文震慑在原地，连手中的石头也忘了丢出。

裴文看着弯刀划出完美的弧线向他杀来，双腿一软瘫坐在原地，此时洪亮的撞钟声响起，一口金色透明大钟不知何时已将裴文罩在原地，那名骑兵连马带人撞在洪钟之上，发出一声雄浑的撞钟声，栽倒下去。

裴文看着一个虎跃跳上墙的和尚，震惊地问：“你....你是谁？”

“贫僧，法号达摩”

和尚单手合十，躬身说道。

第二章 佛门学艺

达摩取下一片仙人掌，将刺择尽，在衣服上蹭了蹭，递给裴文。说道：“这就是今天的晚饭了，省着点吃。”

裴文接过来，揭下用半截袖子制成面巾，嗅了嗅。问道：“咱们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达摩咬下一块仙人掌肉，紧闭双唇，下颌不断嚼动使得果肉里的水分被充分释放出来，混合着被碾碎的果肉在口腔内搅动。喉结上下滑动，伴随着“咕咚”一声，一口充沛的水便被吞咽下肚。

这才缓缓答道：“至少还有三天的路程，也不知龙鳞帝国动用了多少劳工修这城墙，咱们这几天走过的边境线几乎都有军队劳工驻扎，咱们再往西南走一走，先走出沙漠再说。”

裴文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拿起也咬了一口，汁液刚沾到他的舌头，脸就已经皱成一张被蹂躏过的纸，又酸又涩，仿佛整个口腔都被覆上一层粘膜。

达摩用余光撇着这一切，嘴角扬起的弧度一闪而逝。

裴文紧闭双眼，五官皱成一团，快速嚼碎之后将口中的混杂的果肉送到喉管，奋力伸长脖子吞咽下去。

“妈的，以前修城墙的时候都这么痛苦过！”

裴文蠕动了下舌头，试图让嘴里好受一些。

达摩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放下，酸甜苦辣，不过是味觉，众生皆幻象，未如五行中，遍身修罗主，何为梦中人，噢，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我给你的那块还没熟透的缘故。”

裴文听到最后一句，嘴角抽动了一下。

正午的阳光格外毒辣，两人躲到一颗巨石之下乘凉，滚滚热浪袭来，两人仿佛置身于一口热锅之中。

“和尚，你武功如此高强，怎么会被抓入劳工之中？”裴文拭去头上的汗问道。

打坐入定的达摩缓缓睁眼，答道：“我从长安城来，打算到龙鳞城宣讲佛法，在过关隘的时候被士兵拦下，因为我身无分文，他们便骂我秃驴，于是就和他们打了起来，我先后打伤了十几人，后来来了一个厉害的家伙，他见我如此勇猛，便执意要和我打一场，赢了便放我过去，输了便充作劳工。”

裴文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达摩被问到痛处，竟然也忍不住骂道：“妈的，当时他手里拿着一把两米多长的大镰刀，我手里只有一串佛珠，这怎么打？当然是输了，后来我想，即便是充作劳工，只要他不在，我照样能逃走，便没有抵赖，任他拷上，谁知那副锁链，被加持了法力，拷上手脚，便封印了我大半修为，连普通的几个士兵也打不过，就老老实实来修墙了，要不是那晚出现的仙石，我可能就要等到修完城墙才能得到解放了。”

裴文听到“镰刀”二字，不由得问道：“难道和你打的那人是白起白将军？”

达摩握紧双拳，空呸一声道：“还将军，一点诚信都不讲，也不问问我需不需要什么武器，刚答应他就开始追着我砍，我下次再遇到他，非得让他尝尝我的达摩棍。”

裴文想起和尚大杀四方带他逃走的那一夜便说道：“和尚，你也教我一点武功吧，下次咱们再遇上敌人的时候，我也能出一分力。”

达摩双手合十道：“不瞒你说，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既然你这么说了，拿我就简单给你说一下，少林长拳50银币，空明拳48银币，金刚腿53银币，佛迦贴23银币，金钟罩80银币，入我佛门每门课程可减除20银币，金钟罩除外。目前对外传授的就这几门课，你看你想学哪个？。”

裴文看着达摩一本正经地讲述，震惊之余听着那些天价一般的学费，心中偷偷地开始骂起娘来。

“你这财和尚，普度众生咋还收钱，我一个月生活费也才1个银币，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是话不能这么说，裴文搓了搓手，摆出谄媚的笑脸，抬出以前的事儿，希望和尚能将学费降一降或者直接免除。

“那个，我还救你一命，你看在价钱方面能不能........。”

达摩道：“我也救过你，这件事儿上已经扯平了，所以价钱方面是没法商量的除非.......。”

裴文一听接着问道：“除非什么？”

达摩道：“除非你入我佛门，看在咱们同门的份上，我便免去你3银币的学费，免费教你佛迦贴，你看如何？”

裴文在出家这个问题上倒不是很纠结，反正现在没有酒肉女色，于是决定先问问招式。“佛迦贴是啥，威力大不大，我学成之后能打几个？”

达摩起身轻喝一声，金色的四张佛帖以身体为中心缓缓运转，他道：“佛迦贴是金钟罩的雏形，让你所理解的经文以幻化的形式加持在身上，增加你的抗打击能力，总而言之呢，就是超低配版的金钟罩，所以.......一个也打不过，但是普通人也打不倒你。”

裴文想起来，就是那晚和尚顶着滚烫的飞石灼烧锁链，靠的就是这招佛迦贴，能抗住炙热的高温，想来也不会太差，于是正色道：“好，那我就拜入佛门，学这佛迦贴。”

达摩脸上露出喜色，想来是因为终于在发扬佛法方面迈出历史性的一刻，当即道：“好，那我便收你为佛门弟子，只是我俩年纪相仿，我不便做你的师父，那你叫我师兄可好？”

见裴文无意见，达摩又道：“此时并无入门剃度等用具，等我们出去，寻一清净处，我再将你剃度引入佛门，我先传你佛迦贴经文，你认真记着，然后我再教你如何运用。”

当下，便开始传授起来，过了午时，太阳不那么毒辣，二人便开始赶路。

第三天下午，当精疲力竭的二人爬上一个沙丘，眼前的景象让他们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

夕阳下的池水闪动着粼粼波光，葳蕤的嫩草从浅水处向外蔓延，几颗大树挺着饱经风霜的枝干伫立在一旁，于是二人连滚带爬地向绿洲奔去，小心积攒的体力在这一刻被全部释放出来。

两人汲入齐腰身的水中，将头埋入水面，此起彼伏的“咕咚”声中，他们补上了这几天缺失的所有的水分。

裴文打了个水嗝，喝到心满意足的他觉得自己的胃已经变成了实打实的水袋，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岸边走去，喝水解渴，但是不管饱，裴文向四周生长的灌木丛搜寻过去，希望能看到点什么果子，他摸了摸腰带上别着的小半块仙人掌，打个冷颤，这辈子都不想再吃仙人掌。目力所及是长得旺盛的杂草，彼此交错纵横，没有一点野果的影子。裴文不死心，向前又走了十几米，转过一小丘，竟然发现一个木屋，此刻屋顶的烟囱正冒出缕缕炊烟，裴文抑制住心中的大喜，转身喊呈大字型躺在岸边休息的达摩。

“和尚，快来有吃的了。”

也不等答应，裴文自顾自一溜烟向小屋跑去。

达摩听见裴文叫喊，正欲不满对方称自己和尚而不是师兄，听到“吃”字，也来不及计较，赶紧向裴文消失的地方奔去，虽然修行能从经文中获取一定能量，但要说一点也不吃，那身体也还是扛不住。

裴文来到小屋前，整理了一下只剩一些布条子的衣服，将长得过嘴的刘海掀起从额前抹向头顶再往后脑勺抚去，未干透的头发就这么顺从地被定型。

确认自己在形象方面已经尽了全力，裴文这才扣住食指轻轻地叩响木门，一缕缕香味从门缝、墙隙中飘到裴文面前，他暗自咽了咽口水，听到屋内的翻动的厨具停下的声音，内心期待的同时，也有一丝顾虑和担忧。

随着吱呀一声，木门自内而开，竟是一位素衣少女，裴文一愣随即想到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样，脸瞬间变得通红，赶紧转过身去，双手紧贴裤子，为掩饰心虚不由得将后背挺得笔直，他结结巴巴地说解释道：“姑...姑娘..我...我....打扰了.....我是......因为.....。”因为紧张窘迫，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意识到自己窘态，裴文更加紧张，耳朵也火辣辣的疼。

开门的少女见眼前这人衣衫褴褛，大片的肌肤从零碎的衣物中露出来，也不由得两颊生晕，再加上他一副不知所措的囧样让人忍不住发笑，于是心中的提起的戒备也放下一半，当即道：“你不要着急，可以慢慢说。”

少女越是善解人意，裴文越是口齿不清，幸亏达摩及时赶到，他用手将裴文拨到一旁，不小心碰到他湿漉漉的头发，只觉得手中又滑又腻，想到那头发还曾经结过块，心中一阵恶心，后悔不已，但碍于情势，只得将手随意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才双手合十道：“姑娘，贫僧从东面修城劳工中逃出来，一路历经波折，风餐露宿才来到此地，还望姑娘行个方便，施舍一餐斋饭，这位是我师弟，让姑娘见笑了。”说罢露出诚恳的表情，微微躬身。

少女听闻二人从劳工中逃出来，已是心生怜悯，又见这位后来的和尚彬彬有礼，便笑着说道：“二位既是落难至此，那便在我处落脚歇息一阵吧，正好也到了饭时，还请二位稍候。”

两人进了屋，寻着桌凳坐下，不一会儿，便端上来一个热汤，两个炒菜，两个馒头。少女说道：“两位来得突然就先请用罢，不够的话我再去热几个馒头。”

二人已经好几天没吃过正常的食物，匆匆谢过，当即一人一个馒头，狼吞虎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