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之恋》： 爱亦难
第一章 爱亦难
挪威城，属清河帝国边陲，虽距都城偏远，却是一座雄城，经济雄厚，军队强大。
挪威城城主千震，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盘踞帝国边疆，竭力发展自己的势力，所为的是有朝一日挥兵攻占都城，坐上王位。
千震有两个儿子，衍和墨，衍是长子，二十三岁，为人聪明，资质奇佳，自身的实力极强。墨是次子，二十一岁，修炼资质犹在衍之上，乃是万中无一的奇才，但其生性淡漠，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修炼也是如此。
千雨，千震收养的义女，十九岁，是千震在路边捡到的可怜女孩，那时她只有五岁，脏兮兮的，却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惹人怜爱，遂被千震带回，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倾国倾城。
衍和墨皆喜欢千雨，但是墨从未说过，因为衍一直在追求她，挪威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事，都认为千雨一定会是衍的妻子，只是衍知道，千雨并不喜欢他，而是喜欢墨。墨不知此事，一直回避千雨，不想扰了大哥的好事。
墨，人如其名，喜欢研墨作画。
城主府后花园，看着自己面前的画布，墨面露一丝迷醉和微笑，还有淡淡的苦楚，画布上，正是回眸浅笑的千雨，墨对着画布呆坐半晌，轻叹一声，收起画布踱步而去。假山后的千雨缓缓现身，看着墨的背影，轻咬薄唇。她看见了他的画。而千雨却不知，衍在千雨背后的长廊，看着她也看着墨，面露一丝凄苦。衍知道，千雨是墨的，他得不到。
千雨爱上了墨，不想在这样沉默下去，她将衍和墨叫到了身边，因为她决定说出自己的选择，她要和墨在一起。
“我喜欢上了沐府的沐襄，我们会成亲，你们两个也要幸福。”
没等千雨说话，衍对着两人先说了话。他放弃了对千雨的追求，成全弟弟。说完，便微笑着转身走了，但背影，那么落寞。
不久之后，衍和沐襄成亲了，千震为衍操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整座挪威城庆贺三天，并为百姓减免三个月的赋税。虽然所有人都在疑惑为什么衍娶了沐襄，但是看到站在一起的墨和千雨，也都明白了。
墨和千雨成为了恋人，他们没有成亲，也许是怕衍看到伤心，也许是他们的心里有着一丝愧疚，但是他们仍然很相爱，如胶似漆。
清河三十五年，挪威城城主千震，突然宣布叛乱，决定挥兵攻打都城，意欲取代清河皇帝，在挪威城校场排兵摆阵，鼓动全军，声势浩大，吼声震天。
千震立于高台，衍和墨立于其身后，千雨站在墨的身边，就在千震慷慨激昂的激励众将士时，千雨突然暴动，一剑刺于千震后心，千震当即身亡，衍和墨震惊呆立。
平日柔弱的千雨竟然有如此实力。
此时，数百锦衣卫冲出，将千雨护住，千雨排众而出，面向叛军将士，高声呼喊：“我乃是清河帝国长公主清雨，帝国军队已包围挪威城，弃械降者，恕。”
众将士闻言，纷纷弃械跪倒。死忠不降者均被斩杀。
衍和墨此时从呆滞中醒来，虽不愿相信，但亲眼所见，父亲死于千雨（清雨）之手，衍怒发冲冠，厮杀于锦衣卫之中，无奈寡不敌众，身受重伤。墨一直盯视着千雨，双眼尽是泪水，这是墨此生第一次哭泣。
墨看见衍身受重伤，从怀中取出一副画卷摊开，手指轻点，画卷上的青龙犹如活了一般，猛冲而出，载着墨和衍腾空而去，即将消失时，墨蓦然回头，对着千雨嘴唇嗡动，似在说着什么，千雨看懂了墨的话。
“今日别，你我情断，他日见，只分生死。”
千雨泪洒衣襟，双手扶住心口，蹲下身来，她只觉心中无比痛苦，但为了那从小便接受的使命，不得已如此，帝国与爱人，她选择了前者。
战争的爆发，只会牵连无辜的百姓，无数人将亡于战火，柔心的千雨选择为了帝国和百姓牺牲自己的幸福。千震的叛乱，固然令世人不齿，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墨只有一个选择。
青龙载着墨和衍落入挪威城外的深山，此时的衍已奄奄一息，生之气息随时可断，山林中，衍躺靠在一颗大树下，墨蹲在衍身前。
“我已将死，无力为父报仇。”衍说着，平静的盯着墨，仿佛身上的伤口并不疼痛。
“我知道你心中的苦和痛，今后如何选择都随你，我与父亲不怪你。”衍并不想强加给墨负担，他知道墨的性格。
“我已有决断。”墨只说了一句话，依旧低着头。
良久的沉默和安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许久后，墨抬起头，衍已去，却面带微笑。
墨就在这树下埋下了衍，并在衍的坟前矗立三天。
三天后，墨抬起头，睁开眼。眼中不再是淡漠和懒散，而是只有凌厉的锋芒。
墨走了，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帝国派出军队扫荡群山，意在清除余孽，最后搜到了衍的坟墓，在千雨的命令和保护下，衍的坟墓没有被挖开，得以保存最后的安宁。而挪威城的千震家眷却没有那么好运，清河皇帝下令，诛灭千震九族，所有与千震有关人等均被处死。
就这样，一场由千震谋划了多年的叛乱一朝被破，家破人亡，帝国恢复安宁，百姓歌颂清河皇帝，国民庆贺，只有千雨，立于皇城城墙之上，眺望远方，她知道，有一个人会来到这里，带来无尽杀伐。
墨从小修炼资质超凡，幼时得高人指点，传授墨道，已墨为武，已墨化道，故此可以墨画成真龙，只因墨生性懒散随意，不愿过多修炼，所以没有强大的实力，但此时的墨，居于深山，所想无他，唯拼命修炼，只因心中的仇恨和那只有他自知的痛。
十年后。
清河帝国实力强大，乃是当世最大的帝国，一些偏远小国也是惟命是从，每年向清河皇室敬献大量供奉，方可保本国平安。
今日，是各小国向清河帝国敬献供奉之日，数十车队停于清河都城门外，等待皇帝的允许，方可进入都城，虽已从清晨等至晌午，但无人敢有半句怨言，终于，在众人的等待中，太监总管尖尖的喊声响起：“吾皇命，各国使节觐见。”众人松了一口气，准备驱赶马车进城。
“各位留步，待吾取清河皇帝狗命。”突兀的声音响起，缥缈却有力，响彻清河都城，众人大惊，却不知声从何来。
“何人口出狂言，罪该万死。”随着这声音的响起，城中呵斥声不断，士兵涌上墙头。
然而此时，天上却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黑色的雨，众人惊异之余，却发现这不是雨，而是墨，由墨化成的墨雨。同时，众人见到，一个人穿着白衣，缓步从远方走来，虽然墨雨不断，却不沾其身。
白衣人右手持一黑色长剑，左手抬起，掌心向城墙一握，空中的墨雨骤然停顿，随后急速冲向城墙士兵，每一滴墨雨穿透一名士兵的身体，刹那间，所有的士兵全部亡命，而白衣人，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仍然缓步向城门走着。
敬献供奉的小国使节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哭喊着四散奔逃，只留下数十辆马车散乱的停在都城门口。
白衣人就是墨。经过十年的潜修，墨已修至通神境界，当今巅峰的修为。
墨强大的实力震撼了所有人，一路无阻，墨进入都城，直抵皇宫内城，而内城的城门紧闭，城墙不见士兵，显然也知，普通士兵无法阻挡墨。
见到内城城门紧闭，墨冷哼一声，取出一副画卷手指轻点，又是青龙横空而出，此青龙却比十年前的还要巨大。墨一指内城城门，青龙一声怒吼，自空中猛冲而下，撞击在城门之上，虽然城门巨大且厚重，也经不起青龙的撞击，城门应声破碎，附近的城墙也是砖石横飞，前路无阻，墨大步向前。
“清河皇帝，还我父命来。”墨清冷肃杀的喝声再次响起。
墨行至皇宫门前，猛然止步，双目紧盯前方，皇宫门前的宽阔阶梯上只有一道倩影伫立，千雨。
“你还是来了。”千雨看着墨，眼中尽是柔情。
“我身负血仇，当然要来，清雨长公主。”最后的五个字，墨咬音极重的说出。
“我宁愿只是你的……千雨。”
“够了！不要再说这些，从你的那一剑刺向父亲，你我之间就只有仇恨”
“那你踏着我的尸体，去取我父皇的命吧。”
“好。”
墨猛然前冲，右手长剑前指，直抵千雨眉心，千雨未躲未挡，只是直直的盯着墨。当剑尖距千雨眉心只有一寸时，墨停了下来。
“你滚开，我要杀的是清河皇帝。”墨睁目怒吼。
“帝国的稳定需要父皇，百姓的安宁也需要父皇。”千雨说。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要报仇”
“墨缚。”墨突然使用法术，将千雨束缚原地，越过千雨，飞奔入皇宫大殿。
“墨，不要！”千雨无法阻拦墨，只能勉强转身，嘶喊出声：“殿内有埋伏。”
墨冲入殿内，未见到清河皇帝，只有三名老者在内，从三人身上的气息，墨已知，这是三位通神者，与墨同等级的强者，三对一，墨没有胜算。
“年轻人，如此年纪便已通神，前途无量，可愿放下屠刀，入我皇室。”一位老者如此说道。
“废话何须多说，战吧。”墨冷漠。
“早知如此，可惜，只能毁了你了，天煞弑神阵。”三位老者显然早有准备，三人组成一个阵法，同时压向墨。
墨呵呵一笑，抬起右手长剑，说道：“此剑名为墨雨剑，为我毕生所凝，一招定胜负吧，千墨化真身，墨雨剑无极，杀。”墨与墨雨剑合二为一，直冲向三位老者，没有剧烈的碰撞，也没有动天的响声，墨雨剑直直的穿过三位老者，两相落地。
两方皆背对站立，良久，墨手中长剑落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跌倒在地。观三位老者，此时面容漆黑，与墨料无异，却已无生之气息。
墨竟以一己之力，一招斩杀三位通神者，而代价，是墨失去毕生功力和精神气息。
此时的墨，已如废人，自然无法再束缚千雨，千雨在可以移动后，飞奔至墨的身边，抱住了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墨。
“墨，我不要你死。”千雨放声哭喊着，这是千雨第一次哭。
“他死不了，只是从今以后，他也只能是一个白痴了，他的那一招，消耗了他所有的精神力。”清河皇帝缓步从王座后走出，这位帝王竟也是通神者。
“父皇，他已如此，请准女儿带他离去。”
“去哪里。”
“挪威城，他的家，也是我的家。”
“唉，去吧。”
千雨懂墨，知晓墨的想法，墨已知大局，不可杀清河皇帝，但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墨的那一剑必须刺出，方可心安。
千雨带着墨走了，回到了挪威城，终生厮守在曾经的那座宅院，不再过问世事。现在的千雨，只愿守在爱人的身旁，现在的墨，已忘记所有仇恨，变成了世人眼中的白痴，但是现在的他们，宁静且幸福。
还是曾经那个假山旁，千雨依偎着墨，墨对着画布作画，画的，是一位回眸浅笑的佳人……
第二章 倾诉
距离清河皇城之战已过去三年之久，清河皇帝疼惜女儿，并且墨已失去神智。故此，准许千雨带着墨回到了挪威城的家中。
对于千雨来说，虽然墨的神智已如孩童，但能相伴在一起，此时的宁静和幸福是那么的珍贵。
墨每天只知作画，每次画的都是回眸浅笑的千雨，而千雨，站在侧旁痴痴的看着墨，看了三年，也幸福的笑了三年。
今日，正是三年前皇城之战的那一天，墨在庭院假山旁作画，千雨默默的在旁研墨，正在认真作画的墨突然浑身一抖，手中画笔扔在一旁，双手抱着头，蹲下身来嘶生惨叫。见状，千雨赶忙跑到墨的身边，虽然心中大急却又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紧紧的抱住墨。
“墨，不要吓我，你不可以有事，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了。”千雨对着墨轻声说道，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墨不会有事。
“啊！我的头好痛，好痛！”墨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无暇理会千雨，也似听不到千雨的安慰。
千雨知道，这是那曾经的皇城之战所留的头痛隐疾，虽然在前些时候，墨也头痛过，但却并非像今日这般强烈。千雨满心恐慌，她知道，这隐疾寻常郎中无法医治，通神者的伤，又怎能轻易医好呢。
在这般无奈之下，千雨只能紧紧的抱着墨，只期待头痛之症赶快过去。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墨的头痛仍在继续，千雨变的更加焦急，两个时辰已经远远超出了以往病发的时间。
就在千雨万分急切之时，突然，原本封存在墨体内的通神者内力喷涌而出，将千雨猛然震飞，撞击在假山上，顿时山体碎裂，而千雨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但是此时的千雨顾不得身上的伤势，紧紧盯着墨，双眼尽是担忧。
通神者的内力极其强大，若非此时并非是墨有意为之，恐怕千雨刚刚已被震的全身碎裂而亡。
奔涌的内力围绕着墨，形成一个大大的回旋，而墨，仍然蹲伏在地，双手抱着头大声吼叫，随着墨的叫声越来越大，涌出的内力也是越来越多，形成的回旋状若龙卷般，另外，墨修炼的乃是墨道，内力自然也是黑色的，所以此时的巨大黑色龙卷更加显得声势惊人。
就在黑色龙卷涨至百丈高时，突然瞬间停止了，不只是停止了涨高，也停止了转动，仿佛时间定格般，墨的双手也不再抱着头，而是垂落在地面，就那样蹲伏着且低着头。
“呼——终于恢复了吗。”
突然传出的话语带着沙哑，令千雨瞬间呆滞，多久了，没有听到这声音，是的，这是墨在说话。
千雨瞪大着双眼盯着墨，眼睛眨也不眨。
墨缓缓的起身，仍然低着头，抬起右手，一道黑色内力在手中盘旋凝聚。
“墨雨剑，凝。”
漆黑的长剑出现在墨的右手中，随后墨舞动一道剑花，将墨雨剑高举。原本静止的黑色龙卷好像找到了家一般，开始疯狂的涌动，随后冲向墨雨剑并融入剑身之中，片刻，所有的黑色龙卷消失不见，只剩下手持墨雨剑的墨站立在那里。
墨仍然低着头，沉默着。
此时的千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瞪大着眼睛里满是泪水，在她的目光中充满喜悦，还有一丝慌张和惶恐。
千雨的内心是复杂的，她期盼着墨恢复神智，又怕恢复神智的墨依然恨着自己。
“墨——”千雨低声叫了一声，如蚊子般细小的声音。
墨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千雨，在这双眼睛中，有着诸多复杂的情感。
两人就这样相望着，许久，墨动了，走向千雨，当走到千雨的身边，缓缓的抬起左手，擦拭着她嘴边的鲜血，而墨的双眼已不再掺杂其他，唯有对千雨的爱怜和温情。
“千雨，我回来了。”
“哇————”此时的千雨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猛的扑到墨的怀中，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千雨知道，她的墨回来了，只属于她的爱人。
就这样，千雨伏在墨的怀中，从哇哇大哭到嘤嘤轻泣，墨就那样静静的站立着，右手持剑，左手轻轻的搂抱着千雨，等着千雨哭个够。
“你知道吗，我好想你。”千雨的脸仍埋在墨的胸前。
“我好想你能恢复过来。”
“我又好怕，怕你恢复了又不再理我。”
“我——”说到这里，千雨的声音再度哽咽。
“不要怕，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墨说话了，嗓音因刚刚的嘶吼而沙哑。
听到墨的这句话，千雨猛然起身，怔怔的盯着墨。
“真的吗？真的吗？你不许骗我。不对，不对，这不是真的，我一定在做梦呢。”千雨说着，用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啊好痛。”感觉到痛，千雨又是怔怔的看着墨，在她可爱的脸蛋儿上，却已经被自己掐的红了起来。
看着千雨如此可爱的样子，墨也不禁莞尔一笑，再次将千雨拥入怀中。
“从此以后，你我长相守，永不再分离。”墨斩钉截铁的说道。
千雨又是一阵大哭，幸福的哭。
又哭了许久，千雨才渐渐平复心中的波澜。两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依偎在一起。
“你不恨我了吗？”千雨问道。
“唉。”墨轻叹一声。
“我从未恨过你，当初父亲执意谋反，我和衍都反对，但无法左右父亲的想法，所以只能随父亲出征，但我知道，父亲是错的，虽然父亲死于你手，却是清河皇帝对你的命令，也是你对天下的爱，父亲执意燃起狼烟挑起战火，也是有取死之道。在我修炼的那十年间，我已想通许多事，只是因为对父亲和衍还有族人的责任，我无法轻易放下仇恨，所以我必须去皇宫，刺出那一剑，就当作给族人的交代，但是那时的我，已无杀心，以你的聪慧应该看的出吧。”墨说出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哼，不止如此，你还有必死的决心，你根本没想着活下来，对不对？”千雨轻哼一声，略带责怪的问着墨。
“呃，是的，那时我心如死灰，确实心存死志。”墨挠挠头，说道。
“你为什么心存死志？你不想一想，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千雨开始发飙了，大声的责问着墨。
“我……”墨想辩解。
“我什么我，你都不为我想一想，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千雨越说越生气。
“我一直在皇宫等你，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我告诉你，如果你死了，我也绝不独活！”说到最后，千雨又哭了起来。
“那时的我已不再奢望能和你在一起，因为你是清河皇帝的女儿，我自觉世上再无亲人，更无爱人，所以才心存死志，但是，在我最后倒下时，看到你哭着抱着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也后悔了，但是错已铸成，所以在我失去神智的最后一个瞬间，我暗暗发誓，如果我能够活下来恢复神智，一定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哪怕清河皇帝不允，我也要抢你出来。”墨温柔的看着千雨，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个傻瓜！你个呆瓜！”千雨听了墨的话，呆了一下后，哭的更大声了。
“呃，我哪里傻了，我说的心里话。”墨有点摸不着头脑，喃喃自语。
“哼，你就是傻瓜，对了，听你刚才的话，你知道自己能够恢复？这是怎么回事？”千雨也不再纠缠墨的笨蛋行为，毕竟现在墨已在自己身边。
“你听我慢慢和你说。”墨的双眼现出追忆的神色。
“我的那一招墨雨剑无极，是集内力与精神力才能发出的神技，因为我功力不足，所以使用后，我便会被此神技的反噬封印神智三年。”墨慢慢的说道。
“这么厉害的招式啊，以你通神者的修为都要受到反噬？等等，你说的是神技？”这次千雨真的吃惊了。
如今的世界，最高修为者便是通神者，但是在远古，还有更高的境界——真正的神存在，而神使用的技能，便是神技。
“是的，那是神技，因为十三年前，我遇到了我的老师，他是一位真正的神……。”墨追忆着曾经，悠悠的道来。
“十三年前，我亲手埋葬了衍，在他的坟前站了三天三夜，后来，我便去了葬神森林，那个全大陆最危险的也是最有机遇的地方。在那里，我九死一生，机缘巧合下闯进森林的中心，外人永远想不到，葬神森林的中心竟然是远古众神之墓，在那里，我遇到了我的老师，葬神森林的扫墓人泓天老师，从此，我便在那里跟随老师学艺，以期功法大成后能够为父为兄报仇雪恨。”
“老师根据我的资质，传授我墨道，由墨入道，也是从那时起，我才真正的开始修炼，所幸我在墨道上资质过人，修为增涨的飞快，九年时间，我便已入通神境。就在这时，老师让我停止修炼，最后一年打坐静心。因为老师知道我满心的仇恨，所以如此安排。”
“最后一年的修炼，对我来说是最艰难的，也是使我受益最多的，因为在我打坐闭关前老师曾经问过我一句话，‘清河帝国如何？’我答：‘国泰民安。’所以在后来的打坐，我明白了老师的意思，我父千震意欲挑起战火，必会殃及百姓。战火最无情，死伤终难免，而我乃是修为通神者，更应胸怀天下。老师对我的教导，让我明白了爱世怜世，所以，我对我老师无比的敬佩和感激。”
墨就这样轻轻的拥着千雨，简单的讲述了自己曾经经历的艰苦十年。
千雨极其认真的听着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虽然墨的话语很少，说的很简单，但是千雨明白，在这简单的话语中，包含了多少辛酸和苦楚。想到这里，千雨默默的紧紧的抱住墨，不愿放开。
感受着千雨越来越用力的拥抱，墨知道，千雨明白和心疼自己曾经的苦。
“好了，千雨，曾经的一切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们如愿以偿，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就让我们用余生长相厮守吧。”墨温声安慰着千雨，他不希望千雨因此有着心理负担。
“嗯，曾经……已经过去了。”千雨喃喃。
虽然千雨并未多说，但是墨能够感觉的到，千雨心中仍然有着对自己的愧疚。
“笨千雨，你一介女流，都能懂得为国为民，舍小家而为大家，难道我一个堂堂的通神者，会如此迂腐吗？”墨继续对千雨的安慰。
千雨缓缓抬起头，认真的望着墨，在墨的眼中，千雨看到的只有真挚，她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而是爱上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但是千雨可不是一个芊芊柔弱的女孩子。嘴角微微上扬，千雨猛的揪住了墨的耳朵。
“你说谁是一介女流？恩？瞧不起我们女孩子吗？告诉你，我可是女中豪杰，我是女侠！”千雨故意做出恶狠狠地姿态对着墨说道，但却显得那么娇憨。
“好好好，你是女侠，我是莽夫，行了吧。千雨，我饿了。”
“哼，这还差不多，等着吧，给你做饭去。”说罢，千雨欢快的转身走向后厨。
“多谢娘子。”
刚刚走出几步的千雨身子一僵，转过身来，红着脸，双手掐着腰，对着墨说道：“谁是你娘子？我还没嫁给你呢，哼！”
说罢，千雨转身走向后厨，但是无论是谁都能够看出，那轻快的背影，是那样的幸福。
墨的脸上洋溢的幸福的微笑，走向他作画的石桌，看着画布上未曾完成的画作，重新执笔，认真的画了起来，一位回眸浅笑的佳人缓缓的在他的笔下生姿，那样的美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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