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阳的捉鬼日记》——露露泽金

第一章 故事开始的时候

你相信吗？在这个唯物主义和现代科学横行的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东西是我们看不见，而又确确实实存在的。

我叫李凝阳，一个住在杭州的自由职业摄影师，不过如果你把我当成一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那你就错了，事实上，我多么渴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造物弄人啊，我所面对的困扰，恐怕是你们从没有经历过的，比如……

“老张！你要是再从马桶里面蹦出来吓我，我就去找道士把你超度了！”

看着卫生间里溅得到处都是的水渍，我提着裤子恶狠狠冲着卫生间天花板的一个角落狂吼，那里正躲着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五短身材，胡子拉碴，看样子似乎有五六十岁了，此时正缩在天花板上一脸狡诈地看着我。

如你所见，我能看见鬼，这本事从小就有，因为小时候不懂事，所以偶尔会拽着父母朝某个角落指指点点，告诉他们那里蹲着一个人，为此，他们没少带我去各个寺庙烧香拜佛，而且每次都要弄一大堆符水啦，丹药啦什么的给我吃，但是没有用，那些鬼还是在我身边晃悠，也还是只有我能看得见。

于是乎，为了不再吃那些恶心的符水和丹药，我只好假装看不见他们，努力去扮演一个正常人，眼睛明明看见了，却要假装没看见，这真的需要一些技巧，而且好在那些鬼也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所以自打我出生起到现在快二十五年了，也就没发生什么鬼故事里面经常出现的那种大事。

不过大事没有，小事不断，能看见鬼这件事情，瞒得过那些看不见鬼的人，却是瞒不住那些鬼，虽然他们并不会伤害我，不过相互之间熟悉了之后，恶作剧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就比如刚刚的老张，明明死了都快三十年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从马桶里面蹦出出来吓唬我。

“嘻嘻嘻……哈哈哈……”老张看到我提着裤子，浑身是水的落魄样子，嘻嘻哈哈地笑着就穿过卫生间的门飞了出去，一边飞还一边炫耀，“哈哈，我又成功啦！我又比你多吓了他一次！哈哈哈……”

“靠，我为什么要贪这个便宜呢……”十分悔恨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我猛地一下拉紧了裤腰带，虽然很想马上就找房东退租，可是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卫生间之后，我还是默默叹了口气，望着客厅窗外的那一片西湖的旭日东升，我不禁又一次陶醉了起来。

“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个季的清香，我表的是，那蛾嵋山，白蛇下界……”

一见到这西湖的美丽景色，我就忍不住会唱这太平歌词，当初之所以租下这套房子，就是因为这房子比邻西湖岸，遥望雷峰塔，那景色，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所以就算中介告诉了我这间屋子是凶宅，已经死了三个人，我还是义无反顾地住了进来，就是因为这个景色。

当然，也是因为房租真的太便宜了，一个137平米的三居室，每月租金居然只有1500元，还包物业水电和网费，这对于去年才刚刚大学毕业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容身之所，而且这间屋子里面虽然有三只鬼魂，不过除了偶尔的恶作剧之外，倒也没什么其他不方便的地方，和三只鬼一起住，也不显得孤独了。

默默地坐到桌边，开始吃昨天晚上剩下的饭餐，就权当是早饭了，女鬼韩姐姐和我一起坐在饭桌边，当然，死了的人是不需要吃饭的，她就坐在那托着腮帮子看着我，两只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嘴角微微笑着，看看脸型和骨架，可以看出她生前一定是个大美女。

不过现在坐在桌边，我却有点吃不下饭，生前是大美女，可是从现在她的状态可以看出她死得相当惨，整个脸上有近二十条刀疤，一道道血痕从头皮一直延伸到脖子，鼻子整个已经被削掉了，两个又黑又深的洞就那样横在脸上，一直在往外流淌着半透明的东西。

应该是血吧？总不可能是鼻涕……

我心里默默想着，虽然很想研究一下那流淌着的半透明液体究竟是什么，但是它们并不会流到地上和桌子上，那只不过是这个鬼魂的一部分而已。

我一边胡思乱想起来，一边一勺一勺地往自己的嘴里送饭，女鬼韩姐姐看着我吃饭的样子似乎很开心，噗嗤一下笑了，我有点莫名其妙，便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勺子和眼前的饭碗，难道说……

忽然头脑里面闪过了一丝特别不好的念头，以前韩姐姐就曾经往我的饭碗里面放过一些让我印象深刻的东西，难道这一次也是……

我手一哆嗦，勺子直接摔在了陶瓷做的饭碗里面，并且努力地去回味一下刚刚吃下的那几口饭，回忆着有没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味道。

“好啦！好啦！没有往你的饭里面加东西，放心吧。”女鬼韩姐姐一边笑着一边摆手说道。

听了这话我松了口气，继续把已经冷掉的饭菜送进嘴里，女鬼韩姐姐还是那样看着，不过只看了一会儿，就带着疑问的语气问我：“你说，我都已经恶心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看着我还能吃得下去饭呢？你可真不是一般人……”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说点什么，这时一个声音远远地从卧室里面传了出来：“韩姐姐，你也知道你那样子很恶心人是吗？那你还故意去恶心李大哥？要知道，如果不是他的话，这间屋子估计早就被符咒贴满了。”

声音越来越近，一边说着，声音的主人一边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这个鬼魂年纪就比较小了，估计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但是可以说是三个鬼魂里面最懂事的，从来没有对我做过丝毫的恶作剧，而且还经常会帮我打扫屋子，此时她的手臂上正搭着我马上要穿的外套，现在还是早春，外面的气温确实挺凉的。

“呦，小雨妹妹还是这么勤快哈？”女鬼韩姐姐听到女鬼小雨这么一说，似乎有点不高兴，“我有什么办法？作为一个枉死的冤魂，我又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形象？哪里像你啊，死的时候走得那么安详，脸上连一点伤疤都没有……”

小雨想说点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闭上了嘴，默默走到我身边，将外套递了过来，轻声说：“今天外面天气不错，估计中午的时候可能会变热，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薄一点的外套，不过……”

“不过？”我隐约听出小雨声音里面似乎有点犹豫，“不过什么？”

小雨深吸口气，扶了扶架在鼻梁上面那幅小巧的眼镜：“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你今天出去拍照的话，记得……记得注意安全。”越说声音越小，小雨的头也越来越低，说到最后我几乎听不见什么了。

“好，我会注意的。”此时我也吃完了最后一点饭，便站起身接过外套，披上之后，背起大门口早已摆好的全套摄影器材，朝着身边的两位女鬼和远处躲在角落的鬼魂老张摆了摆手：

“那……我去工作了哈，对了，老张，今天因为你，马桶又堵了，在我回来之前弄好，不然的话，有你受的！”我尽量将语气吼得有一些威胁性，但是看老张的表情，估计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啊。

……

出了门之后，在西湖边走了一天，我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种怪怪的气氛，在西湖边几个我经常拍照的点架好相机之后，我总觉得似乎有人在看我，但是当我假装不经意地去扫视周围的时候，却也看不到什么可疑的人。

真是奇了怪了。

但是更奇怪的却是在刚吃完午饭的时候，我从饭馆的落地橱窗往外看的时候，猛然看见一幕我不敢相信的画面，我居然看到一只不到半人高的大白狗坐在地上看地图！不是那种把地图铺在地上趴着看，而是坐在地上，两只前爪捧着地图看！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冲出了饭店，连结账都忘了，可是出了饭店之后，我忽然发现那只白狗此时并没有捧着地图，而是抬着头在读十字路口的街道名牌和公交车路线图……哦，不不不，虽然看起来它是在读，但是事实上，它只是盯着上面的什么花纹在看吧？毕竟一只狗哪里会读文字呢？

挠挠头，虽然平时见鬼见的比较多，但是对于这种常见的事物出现不常见的举动，我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饭店老板追出来问我要钱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等我付完了账，再去找那只白狗，却发现之前白狗蹲着的地方空无一物，好像从没有什么东西出现在那里似的。

“真是邪门儿了……”默默念叨了一句，我背着照相机继续去拍照，说实话，从八岁起，我就再没有念叨过这句话了。

剩下的时间倒是过得平常，因为今天天气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我又顺便拍了许多杭州的夜景，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十一点，平时这个时间是这三只鬼魂最活跃的时候，但是现在，这三只鬼居然不在家，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我便慢慢躺到床上，虽然疲惫，但还是没那么快睡着，想着他们三个可能去的地方，应该快回来了吧？人死后应该下地府的，但如果是枉死和自杀，死后魂魄是不能远离死亡地的，难不成，这三个家伙准备跟我玩捉迷藏？

这么想着，时钟指针慢慢指向了十一点，十一下钟声敲响之后，我的眼睛也慢慢发沉，可是正当我准备睡觉的的时候，嘎吱一声，我床前的一扇对开的窗户忽然慢悠悠地打开了，声音似乎有些沉重。

现在可是早春时节，这个时候晚上开窗睡觉，明天一定会感冒吧？

想到这，我便将睡意暂时压住，想要关上那扇窗户，可是正在我张开眼睛看向窗外，准备起身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一双脏兮兮的布鞋此时正踩在我放在窗前的那一张黄花梨原木的书桌上，看看样子，这人是顺着窗户从外面进来的。

但是……我们家住18楼啊……

猛然想到这一点，我瞪大了眼睛继续往上看，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穿的怪模怪样的道士，身上的道袍破破烂烂的，似乎从来就没洗过，人长得倒是很俊朗，白白净净的，眉目间时不时地闪过一丝英气，应该不超过30岁。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手，那里握着的是一把剑刃长度绝对在三尺以上的长剑，剑身锈迹斑斑，剑刃已经磕出了好几个缺口，青铜色的护手磨得发亮，整柄剑看上去好像随时会折断一样。

话说，这是什么？cosplay吗？

我瞪大了眼睛打量着眼前站在我书桌上的这位……额……姑且先称之为道士吧，但奇怪的是，这个道士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间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人在，扫视了一下我的房间，便慢慢抬起脚步，跳下桌子，径直朝我的卧室门走了过去。

奇怪，跳下桌子的时候，他可是一丁点的脚步声也没有发出来……

露露泽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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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循窗而入的道士

“那个……请问，你是谁？”我猛然坐起身，有点结巴地问他，猛然间我又想到，这不会又是一个什么枉死的冤魂吧？这凶宅还真是……

但是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那个道士仍旧对我视而不见，慢慢走到卧室中间之后，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头朝左右微微一偏，双眼轻轻巡视了一下我的房间，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那个，你在找东西吗？”

我又问了他一句，可是他依旧不回话，真是奇怪，就算是鬼的话，哪怕生前是聋子，死后也应该是可以听见声音的啊，怎么这家伙一点反应也没有？假装看不见我？图的是什么啊？吓唬我吗？

真不是吹的，因为从小见鬼，我的胆子可以说是出奇的大，毕竟我连鬼都不怕了，还能怕什么呢？于是乎对于眼前这个道士，我心里最后的一点担忧和疑惑全都转换成了愤怒，这人可真是没礼貌，莫名其妙从别人家窗户进来，连个招呼都不打！

正在我准备接着问他点什么的时候，这道士忽然猛地皱起了眉头，嘴里嘟嘟囔囔地低声地念叨了一句：“嗯，看来不久前还是在这里的……”

“在这里个屁啊！”

我听到这话顿时爆发了，大吼一声的同时，猛然从床上站起来，飞起一脚就踢向了那个道士的后背，一脚下去，直接将那个道士踢了一个踉跄，不过我能感觉到，那道士一点都没有受伤，只是因为没有防备而稍微失去了平衡而已。

不过刚才那一脚我可没留力，要知道，我在大学的时候可是跆拳道黑带三段，一般人在我手底下连三个回合都过不了，这家伙，看来也是一个练家子啊。

“你到底闯进别人家里做什么？还念叨什么‘不久前还在这里’，什么东西还在这里啊？”看着眼前的道士稍微有些惊慌地转过身，一脸惊奇地看着我，我心里更加气愤了，这表情好像是我突然闯进了他家里一样。

“你……你能看见我？”他开口说出来的话顿时也让我愣了一下。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窗外，今天刚好还是满月，接着便回头冲着那个道士吼了一句：“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从我家窗户跳进来，是个人都能看见吧？刚才叫你半天你还当我不存在，你懂不懂礼貌啊？”

那个道士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一句话也不说，不久，忽然就把没拿剑的左手抬起来摁住了自己的左耳，接着就好像在打电话一样说着：

“喂！梦儿……嗯，是我……你新修炼的隐身法失效了吗？为什么这里有个凡人可以看见我？……没失效？可他绝对是凡人吧……哦，行……不，已经不在了，看样子出去不久……那你和谛听再去周围看看吧，我这边自己维持法术就好……嗯，一会儿见……”

他说的这些话，我是一句也听不懂，再仔细看看他的左耳，那里根本没有戴着什么微型的耳机和话筒，那么，他刚才在跟谁说话？不会是一个精神分裂的疯子吧……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到您了先生……”道士双手抱拳，冲我微微欠了欠身，“我知道您有很多问题想问，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冒昧地问一句，您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吗？还是说，您跟某些灵异的东西沾边？”

此时眼前的道士礼数特别到位，像极了古时候那些儒雅的大家，这时候我总不好再大吵大叫的，于是我给他搬了个凳子让他先坐下，这人的坐姿四平八稳，看起来特别大气，让人感觉到很有作为客人的一种谦逊，但又不失自信。

我也坐回到床上，心血来潮地想要模仿一下他的坐姿，可是无奈的是怎么都学不像，便放弃了，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说：“嗯，我确实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从小就能看见鬼。”

道士听见这话，忽然站起身走到我身边，猛然贴近我的双眼，仔细查看了一番，却好像并没有查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接着又摇摇头坐回了椅子上，嘴里念叨着“没理由啊……”一类的话，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便抬起头，好像又要问我什么问题。

“等一下！”我伸出手掌制止了道士，“接下来该我问了，一人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家？”

“这似乎是两个问题吧？”道士的嘴角忽然狡黠地一笑。

“那好吧……”我让了一步，“先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道士微抬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从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试探性地问：“怎么？不能说嘛？”

道士摇摇头：“那倒不是，我的身份也不算什么机密，只是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你说，以前也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不过我的回答方式似乎并不太让人满意。”

“那你就照以前那样回答吧。”我现在真的想马上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谁。

“唔……”道士点点头，“好吧，我是下属于地府阎罗第五殿直属特别情报组的鬼探。”

“额……什么？”我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因为那些我日常十分熟悉的汉字，此次却是完全组成了一个我陌生得不得了的名词。

“少装蒜了，我知道你刚才听得清清楚楚的。”道士嘴角一歪，眼神玩味地看着我。

“好吧……你说的那个，那个什么鬼探……那是个什么东西？”我只好接着问。

“又是第二个问题了……”道士将刚刚说过的话拿出来又抛给我，“不过我倒是不介意……我的工作嘛，简单来说，就和你们阳间那个组织，叫什么来着……对，FBI，我们和FBI差不多。”

“FBI……联邦调查局？”这一下我就更不明白了，“我家里能调查出什么来？”

“我觉得现在应该我来问了。”道士很礼貌地打断了我的话，“请问你家里面除了你之外，应该还住着几个鬼魂吧？嗯……两到三个？没错吧？”

我点了点头。

“好的……”道士又环视了一下我的房间，“我能感觉到四周围灵力的变化，看样子他们现在不在家里……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事实上这也是我今天来这里的原因，我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们。”

“对不起……我还是不信……”我看着这道士轻轻摇着头，“一个穿着道袍拿着破剑的道士，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别人家里说是什么鬼探，要勾魂，拜托，勾魂是黑白无常的工作吧？你要是说你是黑白无常我可能还会信一下。”

“谁说我是来勾魂的？”听了我的话，道士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我的天，相信黑白无常的存在却不相信鬼探的存在是吗？宁可相信神话传说也不相信近在眼前的东西，现在的凡人真是越来越肤浅了……”

自言自语过后，道士还是耐心地给我解释：“首先，我不是来勾魂的；其次，黑白无常和我们的分工也不一样，他们确实是勾魂的，而我们只负责处理恶鬼，顺便接引几只魂魄而已，现在我能感觉到这个屋子里面就有恶鬼的气息，而且还不止一个，所以能不能赶紧告诉我他们去哪了？如果我算的没错，今晚说不定要死人的！”

道士说话的频率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要等着我嘶吼了，我倒是不怕，不过看他着急的样子，应该不是没事拿我涮着玩儿才对，我正要跟他说我不知道他们三个去哪了，结果还没开口，我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小女孩儿的呼救声。

“李大哥！救，救救我……”

“小雨！”我立刻认出了这个声音，声音很微弱，但是我听得清清楚楚，似乎就在楼下不远的地方，我急忙冲向窗边往下望，可是18楼太高，外面路灯不知为什么全都熄灭了，月光也照不了多远，楼下此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猛然回过头，身边的那个自称鬼探的道士此次是却一脸茫然，我赶紧招呼他：“你不是鬼探吗？刚才那个声音就是这屋子里面其中一个女鬼的，她在求救！你……你没听到？”

看着眼前这个道士的样子，很显然，他根本就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不过听到我的话之后脸色也认真了许多，忽然又将左手放到了左耳上，认真地听着，不一会儿，大吃一惊：“什么！好，我马上就下来！”

话音刚落，道士便提着剑轻轻一跃就跃上了书桌，义无反顾地顺着窗子跳了出去，吓得我差一点叫出声来，连忙趴到窗边一看，下面仍旧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那道士有没有摔死。

站在窗边，我忽然也有一种爬上去往下跳的冲动，毕竟刚才的声音绝对是小雨没错，但最后还是抑制住了，毕竟我还是知道自己身体绝大部分零件还是跟普通人一样的，于是胡乱套了几件衣服我就夺门而出，坐电梯下到了一楼。

还没等我打开单元门，我就隐约听见外面传来残忍的尖啸，连忙奔出楼之后，我顿时看到了令我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只身高将近三米的恶鬼，披头散发，青面獠牙，此时张着血盆大口，正冲着面前提着破剑的那个道士嘶吼着，而恶鬼蒲扇一样大的手掌，此时正紧紧捏着一只身材娇小的女鬼的脖子，就好像在捏一只小鸡崽儿一样。

而那个被捏的满脸痛苦的女鬼，正是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