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刀震九霄》——好吃的猪头
第一章 胡锐
青冥大世界,无尽虚空。
紫璃真人凌空而立,他披散着头发,身上的银白色战袍早已破破烂烂,金红色的血液缓缓渗出,显得狼狈至极。手中却依然紧紧地握着一把战刀。
那战刀通体漆黑,刀身上游动着神秘的符文,散发出淡淡的紫晕。刀刃上坑坑洼洼地分布着好几处大大小小的缺口,尤其刀尖处,已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都可能碎裂掉一般。
“三位,看来你们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了。”紫璃真人淡漠说道,声音清冷无比。
“紫璃真人,只要你交出在霸王宫得到的宝物,我们可以让你离去。”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老者说道。
“我如果说我没得到,你们信吗?”紫璃真人的声音无悲无喜。
“哼,紫璃,识相的就快点交出宝物。否则,定让你形神俱灭!”一个一身血袍的阴冷男子哼声威胁道。显然,他们根本不信紫璃真人的话。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紫璃真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唉,既然你们想要,那就来拿吧!”紫璃真人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冲天的刀气割裂了虚空。
“哼,冥顽不灵。我们上!”
另外三人又祭出法宝一同围攻向紫璃真人,法宝交汇处,一条条细小的空间裂痕时隐时现。威力之强,连空间都快承受不住。
紫璃真人感觉自己的伤势越来越重,他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随即使出燃命秘术,周身电光闪耀,逼开了围攻他的三人。大笑道:“我紫璃纵横一生,没想到今日却要死在这里。即便是死,你们也要陪葬……纳命来吧。”说着,将全部的力量注入战刀中,向三人掷去。
黑色战刀化作一道黑色雷霆,闪电般的冲向道袍老者。
“不好,紫璃真人拼命了,我们快挡住。”道袍老者三人大惊,连忙祭起法宝,迎着战刀撞了上去。
“轰!”
法宝与战刀交击处,战刀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刀尖部分完全粉碎。虚空产生了一个巨大的裂缝,将这四件宝物都吞进了空间乱流中。
“紫鸣,记得把我的刀法传承下去啊。”看着被虚空吞没的战刀,紫璃真人微笑传音道。
“主人……”
……
天下共分四国,东部昌齐国;南部雨楚国;西部武秦国;北部岚燕国。
昌齐国西北道,西连武秦,北接岚燕。地处战乱,人烟稀少,土地最是贫瘠。但,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的人,历来都是坚毅果敢之辈。因而,这里的民风也最是彪悍。
西北道,义成府,义丰县城。境内有一座横贯东西的大青山。一个又一个山包接连起伏,延绵不断,不见边沿。被广阔的绿荫所覆盖的一座座山峰,逐个高了起来。在视野里,越来越高,越来越远。渐渐的就被缥缈的云雾所囊括了。使整座山顶都像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大青山的山脚有一个聚集了数百户人家,两千多人口的城镇,它就叫做山延镇。山延镇内的房屋错落有致,紧密相连。远远看去,宛如整体一般。
镇子的最外围有着一大片高达一丈(三米)的木栅栏。这些硬木制成的木栅栏就像围墙一样将整个山延镇围在中央,只留下镇门口处一个缺口,再做一个城门,以便行人进出。(注:今后用到度量衡,猪头会尽量用常见单位。)
如果遇到大青山下来的野狼群袭击,只需把城门一关,就可以保护整个镇子的人的安全,使他们不受侵害。
一条清澈得像碧玉一样的小河,如同一条青纱带,轻轻儿拦腰扎在山延镇中间,把小镇一分为二。这条小河叫青玉河,青玉河的两岸,各自生长着一排垂柳,柳枝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犹如一群婀娜的少女在风中起舞。
帝国历二一六年六月,一群孩童正在河边玩耍,他们大的最多不过八九岁,小的只有五六岁。他们相互追逐打闹嬉戏,那欢快的叫喊声、喧闹声,仿佛要把树枝上的柳絮震落下来,随风飘荡一样。
其中一名男童却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一颗粗大的垂柳底下休息。他梳着儿童常见的总角辫,圆圆的小脸蛋上镶嵌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犹如黑珍珠的大眼睛。皮肤白里透红,红润的嘴唇微微抿着,透露出一丝倔强。他穿着一件湛青色的碎花粗布衣裤,干干净净的宛如一个瓷娃娃。
这个男童名叫胡锐,今年六岁。据说胡锐周岁抓阄的时候,就抓住了一把小刀。他的父母就给他取名‘锐’,希望他长大后能“锐意进取,勇往直前。”
胡锐原本并不是这个山延镇上的人,在他还在襁褓里的时候,胡锐的父母就从遥远的地方来到了这里,并从此定居了下来。胡锐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老家在哪儿,只知道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的父母也从不提起老家的情况。
胡锐在家中排行老二,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此时的胡锐手里紧紧地拽着一把小木刀。这把小木刀长约四十五公分,榆木制成,上面涂了层黑漆,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这是胡锐最心爱的玩具。他一直梦想着长大后成为一名强大厉害的高手。因而,无论走到哪里,胡锐都会带着这把小木刀。坐了一会儿,胡锐站起身来,双手握住刀柄,正对着对面的柳树干。
“哈…哈…”胡锐猛地大喝一声,声音虽然稚嫩,但气势十足,高高举起的木刀用力劈砍着柳树干。好像站在他前面是一个与之对战的敌人。刀身和树干相互碰撞,发出“梆,梆”的声音,好一会儿,树干上就隐隐出现了约莫三公分长的凹陷下去的缝隙。
“小锐,小锐。”一道清脆若黄鹂的声音远远传来。
胡锐听到有人叫他,声音很是熟悉,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疾步朝他跑来。小女孩和胡锐差不多大。大眼睛,小樱唇,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红,长得跟胡锐很是相似。身上穿着一件大红小衣袄,显得煞是可爱。
这女孩名叫胡淑柔,和胡锐是龙凤胎。只比胡锐早出生一点时间,就成了胡锐的姐姐。平时在家,胡淑柔总喜欢以姐姐的身份指使胡锐做事,胡锐虽然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
胡淑柔十分活泼好动,爱调皮捣蛋。她十分喜欢热闹,更喜欢参与热闹,和她的名字一点也不相配,令他们的父母十分头疼。
“小锐,他们欺负我。还说要打我,你快帮我打他们。”胡淑柔跑到胡锐身边,一只小手拉着胡锐的衣服,另一只小手指着不远处的那群孩童,嘟着嘴,蹙着眉装出一副很气愤的样子对胡锐说道。
胡锐听姐姐这样说,顿时就信以为真,赶紧上前几步,将姐姐挡在身后。手里紧紧握着他的那把小木刀,转头对胡淑柔说道:“姐姐,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跟个小大人一样。
然后,胡锐紧张地看着缓缓走来的那群孩童,对他们大喊道:“你们要干什么。不许你们欺负我姐姐。”说完,他弓着身子,小木刀指着那群孩童,小脸紧紧地绷着。俨然像被激怒的小野猫,张牙舞爪地随时准备拼命一样。
这群孩童顿时被胡锐的这副样子吓住了,他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敢再往前走了。相互议论纷纷。过了片刻,孩童中为首的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对胡锐解释着说道:“我们没有欺负你姐姐。是你姐姐自己答应玩儿过家家的。她今天轮到当我的新娘子。”说着还一脸委屈地看着胡淑柔。
这个小男孩叫张二狗,他今年八岁,穿着一件灰白的旧皮袄。长得高高瘦瘦的,是这帮孩子里的娃娃头。
胡淑柔人长得好看,其他孩童玩过家家的时候也都喜欢胡淑柔来演新娘子。胡淑柔自己也十分得意,老喜欢玩这个游戏。
“是啊是啊,明明是胡淑柔最先提议玩这个的。现在又后悔不玩了。”
“就是就是,胡淑柔耍赖皮,羞羞脸。”
其他的孩童也纷纷攘攘地跟着回应道。
胡淑柔摆摆手,皱着眉嫌弃地说:“二狗长得那么丑,我才不要当他的新娘子呢!”原来是胡淑柔嫌弃“新郎官”长得不够帅。
张二狗长相普通,脸上有一点雀斑,其实长得并不算丑。但是,如果是和胡家姐弟相比的话,说他丑还真不算冤枉他。
听了胡淑柔的话,张二狗顿时急红了眼,小脸涨得通红,就像煮熟的龙虾一样。他握紧拳头恼羞成怒地吼道:“不许你们说我丑。”显然,脸上的小雀斑令张二狗有点自卑,平时,他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他丑了。
胡淑柔缩了缩白嫩的脖子,害怕地躲在胡锐身后,小手抓住胡锐的衣角,眼神躲躲闪闪地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嘛!还不让别人说。”说完还小心地望了望前面,生怕被别人听见了。
胡锐哪里还不明白他被胡淑柔骗了,这些孩童根本就没有欺负她。对于这个姐姐,胡锐也是知之甚深,虽然心眼不坏,却常常做些哭笑不得的事。
胡锐将小木刀放了下来,挠了挠头发,站在旁边尴尬地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良好的家教使得他知道这样说别人很没礼貌。就对张二狗弯着腰道歉:“二狗哥,对不起,我姐姐不该这样说你的。”
然后非常懂事地拉出胡淑柔,一本正经地对她劝道:“姐姐,你这样说是不对的,快给二狗哥道歉。”
胡淑柔虽然顽皮,但心地善良。她见到自己的无心之言使张二狗真急红了眼,还是感到十分歉疚的。于是,胡淑柔对二狗歉意道:“二狗哥,我错了,对不起。”
张二狗见到胡锐姐弟俩这么郑重其事地弯腰道歉,哪里还有什么怨气。他羞红着脸连忙摆摆手,对胡锐姐弟说道:“没关系,我原谅你们了。”说完自己反而先不好意思地“哈哈”笑了起来。
小孩子和好总是很容易的,没一会儿功夫,几个孩子就又玩到一块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天光渐渐地昏暗。胡锐抬起头看了看已经西斜的太阳,对玩性还浓的胡淑柔说道:“姐姐,太阳快落山了,我们回家吧。娘亲该着急了。”
“再等一会儿吧,快要玩好了。”胡淑柔显然还不大情愿。她此刻正在与其他孩童比赛踢毽子呢。
不过,在胡锐的坚持下,胡淑柔也只好和其他孩童们道别,乖乖地跟着胡锐朝家走去。
胡锐和胡淑柔手拉手一起走在这条青砖铺地的大街上,镇上的人口并不多,只有三百多户,两千多口人,大部分彼此间大都认识。胡锐姐弟两人长得又可爱,而且行为举止很有礼貌。走在大街上的时候,那些熟悉他们的老老少少们都纷纷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呦,小柔和小锐这是要回家啊?那你们就要快点了,我刚才看到你们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再晚点就要着急了。”
“呵呵,你看他们两个感情多好啊,现在都还手拉着手呢。”
两个买完菜回来的妇人笑着说道。其中那个胖胖的妇人叫李婶,是胡锐他们家的邻居。瘦瘦的那个妇人叫张婶,就是张二狗的母亲。
“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李婶儿张婶儿。”胡锐和胡淑柔异口同声地道谢。随即,加快了脚步迅速向着胡家的方向跑去。
第二章 往事
胡锐姐弟跑到中途,果然看到他们的母亲陈兰芳已经迎着他们走过来了,立刻欢快地张开双臂扑了上去,欢呼着说道:“娘,我们回来了。”
只见陈兰芳长着鹅蛋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灿若星辰;底下是一张秀气的小嘴唇;盘起的头发上随意插着一支铜凤钗;身着朴素却干净整齐,腰间系着根丝带,更衬出她婀娜的身姿。整个人显得雅致清丽,光彩照人。
街上的行人都忍不住纷纷注视着陈兰芳。
“唉,不管看多少次,我还是觉得胡家媳妇是真好看。”一名身穿蓝色短衣的瘦小男子对旁边渔夫打扮的人说道。
“那当然,当年胡家夫妇刚来山延镇的时候,胡家媳妇就迅速被称为山延镇一枝花了。”渔夫也点点头,深有同感。
“要是我能搞上这样的女人,让我减寿十年我也愿意啊。”蓝衣瘦小男子猥琐地感叹。他一直盯着陈兰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禁声!你不要命啦?我警告你啊,你最好不要打什么歪主意,连想都不要想。”渔夫连忙打断瘦小男子的话,告诫他。
“怎么了?很严重吗?连想都不能想。”蓝衣瘦小男子疑惑不解道。
“很严重!你可能不知道。一年前赵无赖趁着胡家男人外出打猎不在家,溜进胡家想要非礼胡家媳妇。胡家媳妇拼死抵抗,赵无赖才没有得逞。后来赵无赖被闻讯赶来的邻居赶跑了。”渔夫语气凝重。
“啧啧,真可惜。”蓝衣瘦小男子咂咂嘴,摸着下巴,一脸猥琐。
“可惜?呵呵。”渔夫瞥了瘦小男子一眼,冷笑两声,一脸嘲弄地看着他。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很久没有看到赵无赖了?去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吧。”
“怎、怎么说?他怎么了?”蓝衣瘦小男子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发抖,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渔夫叹了口气:“他现在躺在家里呢。后来胡家男人回来听说了这件事,二话不说把赵无赖打了个半死,还打断了他两条腿。赵无赖这辈子是别想再站起来了。”说完摇摇头,也不管那瘦小男子。扛起鱼竿摇摇晃晃着走了。
那瘦小男子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哆嗦着双腿愣了好久。
这件事在曾经盛传的沸沸扬扬,陈兰芳当时正怀着孕,当她察觉到赵无赖溜进了家里的时候,立即机警地将两个孩子送出了家门,让他们赶紧去求助。她自己则留了下来。
陈兰芳先是尽量拖住赵无赖,实在拖不住了就开始激烈的反抗。
胡锐和胡淑柔也机灵,立刻就去邻居家们求援了。后来,邻居们总算及时赶上。虽然陈兰芳并没有受到伤害,但还是受到了惊吓,不足八个月,肚子里的胎儿就早产了。两个孩子也在心里留下了阴影,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做噩梦,每次夜里吓醒过来就哇哇大哭。
不管别人怎么说,陈兰芳现在正牵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走回家。一路上,胡淑柔都在叽叽喳喳地把今天的见闻趣事讲给陈兰芳听,胡锐也不时的出声应和。陈兰芳只是微笑听着,也不出声。
胡锐他们家是一个小院落,门前种着两颗大枣树,每到秋天的时候,胡锐都会吃到又红又大的鲜枣。
进了家门,胡锐他们见一个汉子正在挥舞着斧子在院中劈柴。
这个大汉正是胡锐的父亲胡威。胡威长得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身材魁梧挺拔,高大威武,所有人见了都会称赞一声“好汉子”。他是这个镇子上的猎人,凭借高强的武功和出色的侦查能力,很快就成为了整个猎人队伍里的首领,其他猎人也都愿意跟随他。这样可以收获更多的猎物。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延镇依山傍水,狩猎和捕鱼是这个镇子上的主要谋生手段,谁的本领出众自然一目了然。
那些粗大的木材在胡威的斧下一劈即断,似乎根本就不费什么力气。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堆细长的柴禾。
胡威见陈兰芳朝着他走来,刚毅的脸上也不禁柔和了许多,放下手里的斧头,笑了笑对妻子说道:“安儿刚才睡着了,我把他放到里屋去了。”
胡安是胡威和陈兰芳的幼子。由于早产,导致先天不足,身体虚弱;出生后还险些夭折。这些年来胡威夫妇都担心这孩子长不大,对幼子都极尽疼爱。给他取名安字,就是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长大。也难怪胡威一怒之下打断赵无赖的两条腿。
陈兰芳点了点螓首,拿出手帕替丈夫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说道:“那我要去煮饭了,你看着点孩子们。”
转过头来,对胡锐俩姐弟笑问道:“你们今晚想吃什么?”
“我要吃鱼,红烧鱼!”胡淑柔抢先快速回答。说完还得意的看着胡锐,那意思就像是抢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由于胡威狩猎时经常能打到野猪,因此胡锐想了片刻才说道:“我要吃烤野猪腿。”说完还不忘回瞪一眼胡淑柔。此时的胡锐觉得自己这个姐姐真是太讨厌了。
陈兰芳好笑地看着自己两个儿女相互斗气的样子,伸出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对他们柔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待会儿要是小安醒了,你们就去陪陪小安,知道吗?”
“知道了!”两个小孩齐声回答。
很快到了吃饭的时候了,胡锐的弟弟胡安也已经醒了,现在姐弟三人正在一起玩耍着。胡安今年一岁,他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要瘦小一些,面色苍白无血,穿着厚厚的棉袄,小手举在空中胡乱挥舞,偶尔发出几声“咿咿呀呀”的短语。唯独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
一家五口热热闹闹地围坐着餐桌,吃着可口的饭菜。胡安还小,就由胡威抱着。
胡淑柔和胡锐吃饭的动静可不小。胡淑柔即使吃饭的时候也难以安静下来,经常故意去抢胡锐看上的食物,惹得胡锐哇哇大叫。胡锐也不甘示弱,回抢胡淑柔的红烧鱼。姐弟两人都快发展到武装械斗了。
陈兰芳简直哭笑不得,她一边给胡安喂羹,一边训斥胡锐和胡淑柔几句,家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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