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崩坏之后》： 苏醒

第一章 苏醒

“1号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之前试验体的突然晕厥可能是由于神经调感未完全的缘故，现在已经重新调适中。”

“那就好。之前木原博士前来参观很不满意，这次一定要成功！”

“这。是什么？”

“我？是谁？”

思绪愈发混乱，我渐渐迷失在这无序的思考之中。

直到——我想起了一个人。

御坂美琴。

顿时。无序化做有序，一切的记忆又清晰明了了起来。

我叫沈云。

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只是。

回忆起那一幕幕最真实的血腥残酷仍是让沈云心有余悸。

不过，这也让沈云隐约明白了一点现在的状况。

“一号。从那里出来。”

冷厉的声音震撼着‘我’的大脑。在不知缘由的情况下，我从放空了的培养皿中走了出来。

清爽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全身，但我一点也不为此感到羞愧了。

因为直到现在，我才得以真正理解了状况。

‘我’，被圈养着。

说是圈养或许不大贴切但这是最为恰当的一个。

毕竟这具肉体从胚胎开始就被各种不同的人不停的看着，作为实验材料。

是的。仅仅是作为一个实验用的‘道具’。

越过面前对我发号施令的这个全身包裹着的人。我清晰无比的看见了，映照在微反光的玻璃上的俏脸。

御坂美琴。

只要知道这个就能迅速理解现状了吧，作为炮姐粉来说。

但。附身到御坂妹妹身上怎么说呢？

微妙吧。

“一号。接下来，需要对你进行基础知识的判断。没问题吧？”

“是的。御坂没有问题。”

又是这样。

沈云不禁懊恼起来，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多想夺回理智操纵这具身体。因为哪怕只有一瞬间沈云也丝毫不想让这具身体的曲线被面前这些人看见。

可是，不行。

伴随着御坂妹妹人格的形成这具身体的控制也重新回归到其主人之手，沈云已经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操控只有感觉残留着。

“问题一：这是什么？”

伴随着疑问面前的人举起了右手伸出两根手指。

沈云脸抽似的（如果他还有脸的话）露出了笑容，“这是二。”

“这是手指，御坂回答道。”

“什么！”沈云是如此的震惊。

“很好。那么1111111X1111111=多少？”

“等于1234567654321，御坂回答道。”

那名研究员似乎很满意御坂做出的回答连忙转过身通过扩音器对这玻璃外那个正朝这个方向来看的人说道。

“报告木原博士。‘妹妹’的状况基本良好是否可以作为后续计划进行？”

那个人。那个伫着拐杖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是木原幻生，那个开启了绝对能力进化这个妹妹们噩梦的人。

“呵呵，很好。老朽非常高兴，有你这么充满活力的年轻人。继续努力吧，或许有一天你也能参与进我的研究里来！”

“真是难听的声音，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在那张脸上恨恨来上几拳。”

沈云在心底如此想到。

“难听是什么？御坂试着提问到。”

突如其来，御坂妹妹的声音闯入了沈云的世界中。

“你能听到我说话？”

“否定。由于是从大脑直接发出没有经过听觉器官的接收所以不适合用‘听’这个字。御坂如此回答道。”

“好，吧。你该不会从开始就能嗯，知道我说的话？”

“没错，说实话非常烦。御坂直言好想让这个声音消失。”

“再怎么说也有点过分了吧。你这可是让我去死的意思呀。”

“不行吗？御坂对此感到失望。”

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吧。

沈云心头放下一口气，本来以为自己除了发发牢骚一点用都没有现在看来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嘛。

没错！拯救御坂妹妹们。

作为原‘超能力者量产计划’被产出的御坂妹妹因为其能力上的缺陷使得计划遭受冻结，但在‘绝对能力者进化’方案受阻的情况下这个失败的计划也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对于那个身心扭曲了的老头子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状况。

可一想到妹妹们居然要被杀死一万多次才能从这个噩梦中苏醒，作为一名光荣且博爱的炮姐粉沈云下定了决心。

“一号，马上前往测试场地参与能力开发和素养判定。”

伴随木原博士不知何时的消失面前研究员的态度也变的糟糕起来。

“等等！这个孩子还没有穿上衣服呢！”

一旁本来只是充当背景的助手也开始活跃起来帮助御坂擦干身子烘干头发、换上一件简陋的犹如两片破布缝合的衣服。

对于这个急切想向他崇拜的木原博士证明的研究员来说眼下的一切应该是如此令他厌烦的吧，以至于直到现在都还用不断阴沉的目光注视着御坂。

而借用御坂的视眼沈云则在那名亲切的给御坂换衣服的助手饱满的胸部多停留了片刻，并不是在关注着其丰满程度而是细心记下铭牌上的名字。

“天井惠。”

视线一转。

伴随前方研究员的带路，进入了一个圆弧状的密闭空间

在这里，御坂一号就要进行‘大名鼎鼎’的能力开发了。

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呢？

沈云期待的看着中央唯一被称作异常的中心，那里有一个怪异的器械。

“拘束器？”

是的。令沈云如此惊奇的正是在那个中央横放着一个仅作为拘束使用的铁十字以及一旁的身体记录仪。

“一号。躺下。”

焦急的语气展露无余，粗暴的将御坂的手脚对应一一扣牢。

而御坂，仍是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

面对如此平静的御坂，眼前研究员的视线愈发刺痛。

然后。在嘴角露出的微笑中轻轻按下了手中紧握着的按钮。

能力开发，是学院都市引诱小白鼠们的绝佳诱饵。

再没有什么是比这掌握在手心里真实不虚的力量来的诱人的了，而学院都市这座巨大的试验场所也得以每日每夜不断分析着名为‘能力者’的小白鼠身上的一切。

以所谓‘科学’的角度。

但即使如此，那些大众的能力开发也一定是一视同仁的。是根据能力者觉醒状况而耐心诱导的。

可现状不同。

对于Lv5御坂美琴已经证实缺陷的克隆体来说无所谓慈悲不慈悲。

所以，这次能力开发的手段就稍显粗暴了。

‘缺陷电气’这就是妹妹们今后能力的名称，但这不包括现在的沈云。

能力开发完成。

素养判定Lv2。

伴随机械音在这片空间的响起，面前研究员的脸又冷了下来。

“果然是这样吗。”

是的，对于缺陷能力来说往往不过发挥到‘素体’的百分之一。倒不如说能发挥到Lv2已经是身为超能力者的御坂美琴的强大了。

但对于这个一心崇拜木原向往更高方向的人来说，这就是一次对于他名誉的亵渎。

作为第一批试验正在培育中的御坂总数为两百，但只有他负责的御坂最先完成而他也因此获得了那个恶心老头子的亲睐。

即使这一切的功劳都应该归功于曾参与被冻结的‘超能力者量产计划’的天井惠，但这也不妨碍他的自以为是。

但现在。

“可恶！都是你！”

他伸手便想去抓住一旁解开束缚的御坂。

而沈云也正巧缓过神来，先前的刺激对于尚未形成疼痛概念的御坂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他来说就有点过头了。

而刚刚苏醒过来的他看见一只大手对自己伸过来的瞬间。

“哔哩哔哩——”

虽然细小但十分密集的电流瞬间爆发出能量。

“这！不可能！”

虽不致死，但强电流的刺激仍使他头发不禁一立。全身散发出一种熟了的错觉。

很快，眼前这个倒霉蛋就在赶过来的同事们错愕惊讶的眼神中光荣离开了这里前往急救室抢救。

而御坂一号的照看则交接给原先的助手负责。

“天井惠。”

怎么说呢？确实比之前那张阴郁的脸来说现在这个好上太多了。可是，为什么这个不正经的人拿出一大堆衣服来给御坂逐次换上呀！

“好了，御坂亲快点把这件换上。”

“这件也很不错呢~御坂亲喜欢那件？”

“都是由布料构成的御坂认为不存在差异。”

或许是注视着如此温暖的画面沈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困，灵魂被一股不明的力所牵引渐渐脱离。

第二章——新的启程

醒来。

“熟悉的天花板。”

睁开眼睛，看到一如既往的风景。

牵动着有些陌生的肌肉，抬起了右手。

“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呀！”

“咕噜咕噜~”

感受到腹中空虚才似有知觉一般从床上下来，熟悉的下了楼梯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不出意外。只有一袋白吐司残存着。

吞咽下全部的面包从水池接了杯水，才发现。

“只过了三个小时吗？”

明明在那里的时间好像很长的样子，但时钟的指针却停留在三点十七分。

终于开始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进入那个世界确实是运气。但是自己实在太过无力了。

没有能力去保护。

崩坏。

是这个世界自古有之的宿命，约千年发生一次。

开始当人们发现记载着这些故事的石板时只当成又一种‘末日论’但这些神秘石板接连出现在世界各个地方的时候，人们开始惊觉！

所谓的末日并不遥远。

从人类以文字传承下来的知识中类似的称呼有很多其具体的代表也不尽然。

在亚洲，类似的起源被称作‘劫’。而在美洲这种足以毁灭人类的事件被当成是‘天启’。

但不管是如何这种事情显然并非一次两次，根据古迹记录着天地每逢大劫都会给予人类以‘渡劫之法’。

这次的‘劫’是幻想崩坏。

不再是地动山摇、岩浆海啸之类的了。

这次的‘劫’似乎只是为了把人类这种生物从地球上抹去一样。

针对的是人类的历史、人类的幻想。

伴随幻想出现的是强烈的想要将其实现的感情，而摧毁人类一切的幻想正是将人类得以前行的野望、感情尽数抹去。

伴随世界长河显现的人类历史，众多偶然交错的这座沙堡正如细沙一般缓缓消融。

所以出现了。

开始分歧了的历史、逐渐崩坏了的幻想开始脱离原本的虚无成为可以被触摸，可以被改变了的实体。

而沈云就是获得了其中之一。

这些结晶代表了人类的创造力被一度分离，当然只有将错误纠正重回轨道才能回归虚无。

但人类是狂妄的，在幻想中尽情挥洒才是人类的本性。所以，这一个个拥有人类幻想极致诉说着世间恐怖与美好的世界便成为了生命禁区。

是人类这种羸弱生物的死亡之地。

沈云是偶然捡到的这枚结晶，他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它的真实身份。

那个时候的他还在为明天的生活费考虑着。而幻想结晶这种‘危险品’政府更是高价收购，只要是卖了它。

但这可不行。

“我还要，守护呢。”

为了力量，也为了梦想。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眼下的困难要是不解决的话他就真的没有未来可言了。

因为先前做出的选择以至于沈云不得不为自己的任性买单，为了生活费。

虽然看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不会认为他是那种会因为钱这种事情困扰的人，也确实从小就对金钱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实感从不在意。

但那些都是从前。至于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而刚才消灭了家里最后存粮的他终于不得不走出家门。

下午的阳光显得有些刺眼，而得益于这份过头了的温暖沈云显得愈发无精打采。

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怀念的奢侈生活。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沈云你在这种地方呀！”

“什么呀，是你呀。”

“对你同桌太失礼了吧！”

“不过还真难得遇见你，去哪里坐一下吧。我请客。”

听到了感兴趣的词语，沈云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饥渴的光芒。

介绍一下，面前这位向沈云搭话的‘同桌’（自认）是沈云的同班同学兼同桌。

名字是楚离。

而且和沈云不同，这位可是老师中的好学生同学中敬仰的存在，被赋予‘传说’之名的风纪委员。

“灰鲸，雪消的模拟考怎么样了？”

沈云撕咬着牛排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你还说！校规规定凡有考试一律不得缺席，你倒好连报告都不打就消失。要不是终端显示你的生命反应都要以为你死了呢。”

楚离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对沈云说倒。

“这我倒是放心了。不过，下次考试时间定了吗？”

沈云喝了口水转而把话题扯向另一边。

与以往的知识测评不同，由于幻想崩坏的影响全球范围的考核内容发生变更。为了更好的应对这数量庞大的崩坏结晶暴走由国家出面全民测验最终选拔出能应对幻想崩坏的人员。

最终形成了这个学校。

——阿瓦隆。

而每月一次的小规模测验则是从已经掌握了的简单的幻想结晶中选出部分使用。

是的，为了培养足以攻略那些‘噩梦’级幻想结晶存在的学校。

将幻想从崩坏结晶中解放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馈赠，能保留进入其他幻想世界甚至可以做到干涉现实。

而一直以来都以各种理由逃避这些的沈云也终于尝试直面自己的恐惧了。

“明天哟~，听说是紧急测验来着。怎么？你要去吗？”

楚离露出诧异，她当然知道沈云是作为什么形象出现在学校的。吊车尾、万年老幺、标准差生这些都是沈云在学校的别称。

但是现在，或许她可以好好期待一下。

但虽说如此，可楚离仍有一点没有清楚。那就是沈云的实力。

被畏惧、被崇拜，是过去作为名副其实的‘魔王‘。

可是那一次他失手了，那也是他唯一一次。

然后，他被烙上了诅咒。

之前说的，将幻想从崩坏结晶中解放会获得馈赠。那么如果失败了呢？

如果只是普通级的结晶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沈云尝试的那个毫无疑问是最困难的那几个之一。要不然也不会被称作‘人类最终试练’。

而其代价，便是力量被全数封印就连灵魂力都大为削弱。

要不然怎么可能进入幻想却没有实体呢还得依附在御坂妹妹身上呢？

不过明天的那个就不一样了。

作为每个月都会进行的‘惯例’这些结晶无例外都是在小心一点就能保命的程度，要是以前的沈云那就是连热身都算不上的游戏。

可现在，确是救命的稻草！

因为只有在这次考试中拿到第一名才能得到幻想反馈的最本源的奖励，得以增长灵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