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清风做临时工的那段日子》——鲍清风
第一章 毕业
“鲍清风,你往右边站一点……对对对,好……准备……1……2……3……茄子!”
摄影师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就像5月CD的天,虽然他是一个30不到的汉子。其实照相本来是一件比较美好的事情,但是这会儿就不怎么美好了。马上大家就要离别,心情就不是很好,还非得站在铁架子上等那位气派十足的女院长,你说等就等吧,还丫的一等大半个小时,真心觉得过分。终于熬过了照毕业照片,但是我的大学生活也就意味着真正的结束了。
其实大四下学期就已经没课了,学校先是放大家出去实习三两个月,4月论文修改,5月论文答辩,拍毕业照,吃吃喝喝玩玩,对于我们这些学习音乐的人来说,少不了的是同学的音乐会,当然音乐会之后少不了的更是胡喝海喝。混到六月。六月初毕业证一领,就算是和这个生活了四年,荒废了四年青春的大学毫无瓜葛了。
“季飞鹏,小球,潮踆,一会儿咱一起吃饭吧?”我拍完照后叫住了我的好哥们,他们是我大学里的最好的哥们。
小球全名叫萧裘,所以我们自打认识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叫他小球了,萧裘家里最有钱,爸爸是开矿的,妈妈上班,而且亲戚什么的跟部队和政府都有关系,他是京城附近的人,所以见识也广。
潮踆全名叫陈潮踆,和我一个宿舍,人不错,就是有点小气,嘴还有点碎。
季飞鹏,我们几个人里就数他最帅,但是最满嘴跑火车的也就是他,那张嘴特能说。大学四年里,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被他放倒在床上。
而我是最屌丝的一个,整天宅在宿舍不愿出门。“无事不出门,出门必有事。”这句话就是我最好的写照。
“去哪儿吃啊?吃啥?”小球用带着点京腔的东北话问道。
“嗯……要不去小镇吃东北水饺吧!以后再要吃到这家饺子就不容易了。你们看怎么样?”我询问到。
“可以”,“没问题”,“行”他们齐声回答到,四年来的默契一下体现出来了。
小镇在我们学校的北面,我们从艺术学院到小镇要走10来分钟,说是小镇,其实就是一个小村子。中间要过红绿灯,学校的林荫道,还要穿过全国最牛的一个大学小门。之所以说是最牛的,是因为这个小门的人流量每天至少在3万人次以上。学校的一些通知什么的,也会贴在小门旁边。
一路上走着,聊着,笑着,闹着,嘻嘻哈哈来到了小镇。小镇人依旧是那么多,各种烟熏油炸小吃味刺激着你的食欲。但是四年的时光已经让我们抵抗力足够强大。我们径直来到了东北饺子馆。老板娘依旧热情的招待我们,我们表面上还和几年前一样,但是只有我们内心清楚,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之一了。心里充斥着不舍,心酸,也有无限快乐的记忆。
“这马上就要走人了,你们都有啥打算?工作找好了没有?”等饺子期间我鼻子有点酸的问道。
“我家里托关系,给我找了份工作,听我妈说是在当地广播电视台工作,应该是个文职人员。现在还不确定的是去市里面还是待县城!我妈说让我自己挑选。但是我自己没确定下来。”小球说完之后冲季飞鹏点了点头。
“我就在CD找了份工作,酒店的接待,工资2000多一个月,包吃住,勉强够在CD存活下来。以后干得好可以提升,那得看机遇了。本来想回家接手我爸的养猪场养猪来着,结果我爸说了句,“你养猪,我又还没老,我干什么吃啊?”我就没话说了,只能在外面先混着,回家只有被说的份。”季飞鹏带着调侃与无奈的语气说,但是我似乎从他的语气中还听出了一丝其他的味道。
“我上次不是去考了公务员吗?后来还考了个军队的文职编制。现在结果出来了,我被录用了,拿上毕业证之后我就回QH去上班了,是在我们XN市的一个街道派出所,在里面当片警。”潮踆带着一丝欣慰的语气说道,其实他为了考这个公务员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花了不少脑筋,大三以前从来没见他早起过,但是大三下学期,大四一年,每天早起去背书。说实话挺佩服他的,而他也终于如愿以偿了。
“那你呢?你毕业了要干嘛?工作找到了吗?留CD还是回JX?”小球突然问道。他们三个人的眼睛也全都盯向了我。就在这时,突然老板娘把饺子端了上来。我嘿嘿一笑说:“哈哈,饺子来了,先吃饺子。”
“别想转移话题,赶紧说。说说你的打算。”潮踆摁着我的筷子道。
“本来想回家去当个中小学音乐老师,当然能是高中教师那就更不错了,可是考了几年,教师资格证愣是没考下来,所以这条路算是绝了。如果回家种地去,倒是也可以,但是就是抹不下面子,老爸老妈在乡亲们面前也抬不起头。所以这条路是绝对不能走,去演艺公司的话,我这个形象还是微胖了点,而且唱得不是特别优秀,所以也不怎么行得通。过两天不是在体育场有个大型招聘会吗?我打算去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工作,先脱离啃老行列。再不行的话,我就去工厂里面做做流水线工人吧!”我有点无奈,有点调侃的说道。
“我们四兄弟,貌似就你最漂泊了?现在大家基本上都解决工作问题了,你也抓紧吧,自己多上点心。好了,赶紧吃饺子吧!不然凉了可不好吃。”小球总是能在关键时候把气氛调节好。这一点我就特别佩服他。
第二章 与同学的离别
次日晚上,筹备了将近一个月的班级毕业音乐会在一群大老爷们,以及一群小娇娘们的哭啼生中结束。音乐会很成功,气氛也很好,大家都哭得很开心,也笑得很不舍。
晚会上,我没有哭,也很不舍,我也很难受,但是离别又是必然的,所以为什么要哭?可能他们是通过哭来发泄自己心中的压抑,自己心中的情绪,但是我不是,我更多的是通过文字,通过笔头来发泄,把心中的郁闷,压抑等等负面情绪全部宣泄出去。或者是通过更好的一种方法来宣泄,那就是唱歌,所以在音乐会上,我唱的很投入,唱的很认真。但是我对气息的控制达不到更好的境界,所以我的歌唱水平只能算是中上游。
晚会结束了,但是大家都没有走,因为晚上还有一项重要活动,那就是聚会,说白了就是喝酒,唱歌,瞥逼(瞥逼就是吹牛,打屁的意思),然后找到聊得来的聊一聊,玩得来的就玩一玩。就是花钱就是嗨。其实大聚会气氛如果扇起来了,那就给力了,但是冷场了就没意思了。不过我们一群学音乐的别的不会,就是会玩。大学四年我学到的最多的不是怎么唱歌,也不是怎么作曲,而是怎么玩游戏。这四年里,我最少学会了10种以上的喝酒游戏玩法。
晚上8点,开餐了!虽然有点晚,但是不影响我们的喝酒的热情。班长来了开场白:“今天是咱班的最后一次聚会了,很难得,以后想再聚上这么多同学在一块的机会基本上是没有了,所以今晚上大家尽情的喝,尽情的玩!但是别闹事哈。来……同学们,举起你们手中的酒杯,酒嘛~~水嘛~~喝嘛~~干了这一杯!”
大学里面,同学之间难免会有矛盾,会有摩擦。女生们可能会背地里说她们的坏话,或者当面吵架,然后四年里就再也不打招呼。那么男生呢?男生的解决方法有很多!~如果你不爽我,你找我说,我们好商量。或者吵一架,或者打一架,或者喝酒碰个杯,反正事过了之后就还是好朋友。如果是不可原谅的错误那得另说了。
在我们班上,最好的解决矛盾的方法就是一种喝酒游戏。叫做“专治各种不服”。先摆好酒,然后通过梦幻诈金花的发牌方式发牌,之后根据自己的牌的大小来叫酒,庄家选择和那一家开牌,比牌的大小,小的那家喝酒,你叫了多少输家就喝多少。自己输了自己喝,庄家输了庄家喝。庄家必须把一副扑克牌打完之后才能轮下一家坐庄。每喝完一杯,都在自己的手臂上盖个章“不服”。等到你什么时候喝不下了,认输了,那么你就可以不喝了。然后再额头上盖个章“服”字。对于年少气盛的我们来说,想让自己服对手,这是一个多么耻辱的事情啊!所以必须喝到对方服为止。这个游戏很有针对性。所以也是解决矛盾的比较好的方法之一。
聚会还在继续,“专治各种不服!”也已经开始了。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服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一些女同学不想喝酒的就再旁边的麻将机上打麻将,还有一些就先去边上定好的KTV包厢里面唱歌,只有一群男生在不停的喝着,唱着,瞥着(胡聊)。不省人事的几个服了的就把他们丢到了宾馆开好的房间里睡觉去了。其他人继续喝。持续到了晚上11点,饭店的老板都要打烊了。一群男生已经都口齿不清了,才晃晃悠悠地进了旁边的KTV包厢。
包厢里一群女生在放着嗨曲不停的狂舞。我也喝了不少,虽然有点晃晃悠悠,但是头脑还算清醒。而小球萧裘算是几个没喝多的其中一个。有几个女生看到小球还清醒着就不干了。非得拉着小球喝酒。开始喝兑了红茶的洋酒,后来喝没了洋酒喝啤酒,喝完啤酒小球还没醉,再后来几位姑娘急眼了,就拿来两瓶白酒——62度的红星二锅头,那玩意根本就不是给人喝的,就跟工业酒精似的。我不小心喝错了一口就胃里一顿抽抽。几个女生自己都喝得有点晕乎乎的,看小球面红耳赤的,以为小球也快不行了,就想耍心计阴小球一把,把自己酒杯里的白酒参上雪碧,小球杯子里的酒全是纯的。
其实我是知道的,别看小球面红耳赤的就以为他喝多了,他其实喝三两杯就面红耳赤了,但是就是不倒。小球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哪里会被他们这种小伎俩给弄倒,结果他愣是不喝,忽悠着几个姑娘喝,不仅把自己酒杯里的酒给喝光了,还把小球的纯白酒给喝了,结果可想而知。几个大妞被抬走了,抬到房间里睡觉去了,小球依然挺立在包厢里。
后来我从一个女生嘴里了解到,为什么那几个大妞要灌小球酒了。原因很简单,就是从来没有见过小球喝倒过,想把他撂翻。可是结果反被小球给摆了一道。
吃喝玩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一晚上我没睡觉,我也没喝多少酒,也没唱多少歌,我就静静的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他们喝着,唱着,聊着,表演着,哭着。我看到了平常看不到的东西,听到了很多平常听不到的东西,也体会到了很多。
来到窗前,看到了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也就意味着KTV也要打烊了。咱该回宿舍睡觉了,虽然马上要搬走,但是铺子还在,还得睡觉不是?离别的聚会就在昏昏沉沉的喝酒唱歌中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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