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左道》:01:少年游、兰亭山暮
01:少年游、兰亭山暮
穿越是什么感觉?
兴奋?还是恐惧?
兰亭山的老歪脖树下,赵轩嘴里叼着一片草,看着天空发呆。这个问题他打从娘胎里就开始想...一直想了十三年。
“冰棍怎么卖?”
这时、几个穿着古装的少年走来。
赵轩头也不抬道:“三文钱一根、买十根送一根,买五十根可以免费去十里长街裁缝铺领一个荷包。”
“那来三根。”
“要不十根吧,还能送一根呢。”
几个人犹豫着。
赵轩见状,从放满冰块的桶中掏出一根绿豆味儿的冰棍,咔嚓咬了一口,凉气沿着冰棍升在空气中。
几个少年喉结耸动了一下。
“要不五十根吧,贵是贵了点儿,不是还送个荷包嘛。”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凑出一百五十文钱,抬着一桶冰棒走了。
赵轩把一百五十文扔在了钱罐里,铜钱撞在罐子里发出当啷的脆响。
“上辈子穷了二十几年,这辈子终于能做土豪了。”
赵轩哼着小曲,提剩下的半桶冰棍向山里的凉亭走去。
在盛夏,兰亭县的少年们最喜欢在山里纳凉,聚在一起扯皮。
“小轩子!”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少女从一旁的树林里跳出来,毫不客气地从桶里拿出两根冰棍。姑娘约莫十五六岁,明眸皓齿,倒是一个美人胚子。
赵轩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山林后却传出了众多游子嘈杂的喊声。
“抓住卫府小魔女,竟敢嘲讽我等士子!”
“没错!这魔女竟在茶中放泻药,哎哟,我肚子又疼了。长风兄,你们一定要抓住她。”
红衣姑娘紧张地看了看山林,那里已经追出来不少游子。“小轩子我们快走!”
说完,她便拽着一脸不情愿的赵轩沿着小路逃去。
“卫红妆!这已经是第三十次了!”
赵轩带着悲愤之色。
“砰!”
红衣姑娘卫红妆抓起冰桶向后方扔去,只听哎呦一声惨叫。
赵轩脸色一僵,这人声音和堂哥好相似。
“赵轩!你竟又和卫魔女一起捉弄我等!”被砸那人在风中怒吼。
“还真是堂哥...”赵轩咂咂嘴。
日暮西山,夜晚降临。
赵轩提着两个空桶步入了兰亭县赵府。
“阿轩,这么晚又跑到哪儿去玩了?”
庭院中,赵府老爷子咳嗽一声,缓缓开口。他正拿着一个烟斗,慢条斯理地抽着。
赵轩眼珠一转,正欲开口,谁知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爷爷,阿轩最近常和卫府的三小姐早出晚归,不知在做些什么。”
赵轩寻声看去,只见堂兄赵春秋额头上顶着一个大包走入庭院中,悄悄瞪了赵轩一眼。
赵轩摸摸鼻子,没有言语。
赵府老爷子浑浊的眼睛半眯着,咳嗽的声音大了些:“阿轩,那卫老鬼的三孙女是个疯丫头,少和她来往。何况你们年龄渐大,男女间不能太过亲近,知道吗?”
青衫少年连忙点头道:“孙儿一定谨记大爷爷教诲。”
“去吧去吧,和你堂哥将五里长街的帐盘出来,明日你堂叔要从仙门回来,交与他一些财物也好在仙门里上下打点。”
赵府老爷子说完,又咳嗽了几声,喝了一口浓茶,闭上眼睛小憩。
赵府账房中,赵轩和赵春秋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赵轩,翅膀硬了啊?竟敢卫红妆那小娘们儿和我作对?”
赵春秋一进门便质问赵轩。
赵轩打了个哈欠道:“堂哥此言差矣,你我乃是堂兄弟,我怎么会跟着卫府三小姐和你作对呢?只是那个桶确实太不凑巧了,刚好砸在你头上,唉...堂哥你最近应该找方老先生算一卦。”
“你!”
赵春秋红气憋脸,被赵轩怼的不知何言。
“做账吧,乖!”
十三岁的少年郎给堂兄整了整衣服,然后施施然坐在长椅上,拿起毛笔沾了沾黑墨,开始盘账。
赵春秋气得抖三抖,一摔门走了出去。
“呃...看来这次的帐又得我一个人盘了。”
赵轩嘀咕一声,认真的核对起账目。
夜半时分,所有账目被厘清。赵轩看着灯盏中跳动的烛火,微微叹气。
他起身走到墙边,拉下长帷,一副瑰丽美观的地图呈现在眼前,地图上写着云州全貌。而他所在的兰亭县,只在云州一个边角的黑点上,几乎不可见。
“去泰山旅游都能被雷劈到这样的世界,我的运气真是无法言喻。”
赵轩苦笑一声,他原本是地球上一个普通的小职员,经历着普通人所经历的一切,大学毕业、找工作、相亲。谁曾想国庆节去泰山旅游,竟走入一个古怪的山洞中。意识再次苏醒时,已成为了赵府二爷的长子,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十三年来,赵轩只在出生的前百天见过父母,之后便再也没了他们的消息。
赵府的人说,二爷和二太太是修仙去了。
赵轩也没打听,自此在赵府中成长。
有些时候,他感觉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一生也不错,平日里有赵春秋这个“憨实可爱”的堂哥陪他“解闷”,外面还有卫红妆这个小魔女和他打打闹闹,也不至于无聊。赵府虽说不是王侯将相之家,但养他锦衣足食一辈子也足够了。
“只可惜卫红妆那小丫头片子太野了,不然以后娶她暖床也是不错的选择。”
赵轩摸了摸鼻子,将长帷上的地图拉起来,然后吹灭账房的烛灯,缓步离开。
最近两年,赵府盘账的工作几乎都交给了他,只因这位少年有一式绝学:复式记账法。
待赵轩离开后不久,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账房,这个身影将一盏烛灯放在地上,用纱布罩着些光,爬在地上钻研起了那些赵轩盘过的账簿。
“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这货写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管了,我赵春秋一世英名,可不能连一个堂弟都比不过,今天晚上就要把你这复式记账法学会。”
这道身影正是等赵轩离去后,又悄悄回来的赵春秋。他此刻聚精会神地看着赵轩盘出来的账簿,口中念叨着。
翌日晨晓时分,天空划过一道流光,眨眼便落在了兰亭县。
赵府老爷子早早地带着子弟家仆候在了府外,他们赵家这些年能在兰亭县顺风顺水的发展,全是靠他在外修行的第四子,赵修。兰亭县人称赵府四爷。
流光落下,荡起一片尘土。
老爷子连忙领着弟子家仆上前,赵轩也被堂哥的母亲刘氏拉着,跟在后面。
“父亲,这位是我宗杰出的外门弟子杨师兄。杨师兄,这便是我在俗世的家族,这是我老父,年轻时上阵杀敌,也曾威风赫赫。”
尘土散去,露出了两道身影,一道年轻约莫二十岁左右,小眼眯缝,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另一个就是赵轩的堂叔赵修,四十岁上下,是一个龙精虎壮的汉子。他带着恭敬的神色向杨师兄介绍着自家情况。
赵府老爷子一见儿子竟然将仙门的师兄请了回来,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将这位杨师兄请入了府中。
晌午,赵府对外宣传,有仙门的仙长来赵府开半日讲道会,名额有限,三百两纹银一位。
赵府的某个角落里,赵春秋扯住赵轩的领子恶狠狠道:“小子,人家仙长本来是只为咱们府中子弟讲道半日,你竟然将消息传出去,还进行贩卖?今日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将此事告知爷爷。”
赵轩看着脖子上青筋暴跳的赵春秋,一脸无奈道:“堂哥,我得来的银子分你一成如何?你别演了,把脖子上的青筋蹦出来就不好了。”
赵春秋这才将赵轩松开,脖子上的青筋也眨眼间恢复正常,他笑吟吟道:“这才是本公子的好堂弟,未来这兰亭县的大好山河,必有你的一份。”
赵轩摇头叹息道:“堂兄啊堂兄,银子到手经着些花,别都给了翠香楼的小怜姑娘,有时候,家伙什也得换一个住处。”
赵春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怒气冲冲地追向赵轩:“小子,居然敢逗弄你堂哥,本公子要两层银子!”
这时,赵府老爷子站在门口招呼赵春秋与赵轩:“别瞎逛了,跟你堂叔到账房取银子去。”
赵春秋停住脚,愤懑地瞪了赵轩一眼。赵轩一摊手,笑眯眯地看着堂兄,一脸你奈我何的样子。
......
晌午刚过,赵府门前便拥了许多人,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脸上洋溢着朝气,都在排队交银子,要进去听仙长讲道。
“小轩子,看啥呢,我在这里!”
卫红妆瞥见站在府里东张西望的赵轩,没好气的招手。赵轩走过来乐呵呵的将卫红妆拉进了府中。
“仙长的讲道开始了,咱们快去看!”
02:妖魔现、仙门强者
对于兰亭县的人而言,凡是能飞天遁地的修行者,在他们眼中便是仙门中的神仙。
就像此刻在赵府中讲道的杨“仙人”。
“杨仙人,您请!”
赵府老爷子恭恭敬敬地将杨仙人迎到沉香木椅上,神色尽是兴奋,他已经能预料到今日之后,他们赵府的声望将在整个兰亭县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大的厅堂中拥挤着许多年轻的面孔,都是兰亭县里的少年游子,他们都尽量踮着脚、仰着脖子,期望能看到神仙。
“这、这仙人竟然如此年轻?似乎比你我都要小。”
一些十七八岁的游子低声议论,厅堂中有些嘈杂。这也使杨仙人轻皱了下眉头。
不远处站着的赵春秋眼观六路,马上发现这一点,于是咳嗽了一声,扯着嗓子道:“诸位都安静,仙人就要开始讲道了。这位仙人可是拥有无边法力的真正高人,他的时间万分珍贵,可不是大家能消耗起的。”
俗话说来即是客,这些游子身处在赵府中,又有素日同辈里颇有威望的赵春秋开口,厅堂很快便安静了。坐在杨仙人旁边的赵修看了看侄儿赵春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那少年模样的杨仙人淡淡地扫了场中一眼,语气肃穆道:“修行一途,天地不仁;所以,我是仙人,尔等为凡人。这一切,皆由天定。但本座不忍尔等愚昧无知,便讲一讲这修行造化,也好让尔等死心。”
赵轩聚精会神地听杨仙人讲道,不管他是仙人亦或是其他,能从其口中接触到这世界更深的东西,便是多多益善的。
卫红妆大眼睛瞥了一眼赵轩,手指悄悄戳了戳他的腰眼,低声道:“喂,你们从哪里找的奇葩、左一个尔等,右一个凡人。口气拽的二五八万,还自称本座。哪里像什么仙人啊...”
赵轩伸手嘘了一下,轻轻摇摇头,示意卫红妆不要多说。
尊重别人的发言,仔细聆听,这才是一个优秀的吃瓜群众。
“修行共有八大境界,分别是先天境、阴阳境、三才境、四象境、五行境、六合境、七星境、八卦境。你们凡人想要踏入修行的行列,必须在体内孕育一口先天真气,在儒学口中,也称为浩然之气。就这一口浩然之气,难倒了荆楚大地亿万万生灵。”
杨仙人娓娓道来,眯缝的眼睛不时地看一眼满厅的崇拜之色,心中惬意无比。中年汉子赵修正襟危坐,通红的脸和脖颈却让赵轩看出来,自己这个堂叔是在憋笑。
就在杨仙人语气渐入佳境,在徐徐地述说他剑斩妖魔之际,整个兰亭县突然剧烈地抖动片刻,嘹亮的巨吼声响彻整片天地。众多游子还以为古书中所说的山崩来临,都纷纷惊慌失措。
那杨仙人额头冒汗、满脸惊恐,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胯下一滩污秽,竟渗出尿来。
赵修惊慌道:“杨师兄,怎么了?”
杨仙人结结巴巴道:“那、那妖魔追来了!”
赵修也是脸色惨白,身体晃了三晃,最后他看到了颤颤巍巍的赵府老爷子,还有家族子弟,这才提起力气大吼道:“快跑!”
轰隆隆!
雷声响彻天空,乌云眨眼便将整个兰亭县覆盖。街道上无数的人在仓皇逃窜。
一条巨大的黑蟒从山林中游出来,双眼如铜铃大小,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墨黑色的鳞片如刀片,在地面上划出深痕。这妖魔吐了吐信子,落在地面的唾液甚至腐蚀掉青砖。
“砰!”
它身形一摆,巨大的身躯撞断一颗三人合抱的大树,又引得大地一颤,而绵长的身躯快速地向赵府游去。
佝偻的老者伏在地上痛哭,向上天磕头祈求,更有稚童被惊吓,哭喘不止。
“咻!”
一道流光从赵府射出,紧接着,那黑蟒庞大的蛇躯冲天飞起,将流光砸下地面。
又是一排排房屋被压成粉末,更有妇女顷刻间成了肉酱。
“作孽啊,这是何方来的妖魔啊!”
凡人哭诉,绝望而无助......
坍塌的瓦堆中,杨仙人狼狈地站起来,手中的飞剑发着青光,他的腿却一直在抖。
眼前这妖魔,便是他的师尊来了也死路一条。
黑蟒游到他面前停住,巨大的蛇头俯视着他,漠然而无情。
赵修在不远处恓惶哭诉道:“师兄,你将那宝物给它吧,不然今天咱们都得被它吃掉。”
杨仙人顿时打了个激灵,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株鲜艳欲滴的花朵,散发着紫青黄三种光芒。杨仙人不舍地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递向黑蟒。
黑蟒眼中闪过贪婪与渴望,蛇口一张,顿时吞咬向杨仙人。杨仙人感受到滚滚杀意,顿时惊叫道:“不!你不能吃我!”
“咔!”
一声脆响发出,就连藏在瓦堆下的赵轩都不忍直视仙人被吃的场面。
卫红妆死死地捂着眼睛,吓得不行。
但仙人被吃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颗铁锹大小的蛇牙滚落在地上。
人们看去,一柄银色的长剑流光溢彩,仙气逼人,停滞在黑蟒嘴中。
那滚落的蛇牙,正是被此长剑崩掉。
黑蟒神色中流露着惊惧,甚至都不敢动弹一下,它感受到了天际中一道迅速赶来的气息,而它更感受到,只要他稍有动弹,下一刻便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杨仙人一眼看出了此剑的出处,兴奋与崇拜的神情流露于表,于是擦了擦裆部的污渍,站了起来。
这时,天际出现一道剑痕,泯灭又消散,场中突然多了一个白衫文士,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残月峰外门弟子杨川拜见陈峰主,峰主救命之恩杨川无以为报!”
杨川噗通一声跪下,兴高采烈地磕头。
赵轩愣了愣,摸摸鼻子古怪道:“有意思,给人磕头都这么高兴。”
那文士淡淡道:“哦、原来是残月峰的外门弟子。”
哦完,文士便没再看他。但紧接着,文士皱了皱鼻子,嘀咕道:“怎么一股尿骚味...”
杨川尴尬无比,羞惭地几乎要钻进地面。文士摆了摆袖子,凌空飞起,惹得兰亭县人们惊呼仙人,纷纷跪拜。
“三阴癸水、你不在洞府中修炼,为何来凡间作乱?”
文士冷声质问黑蟒。
黑蟒眼中惧色更甚,竟口吐人言道:“上仙、并非是我之过错,而是这小修士趁我外出觅食,偷了我种在楚淮河洞府中的三色神花。我一路追寻、这才将其抓住。”
文士眉头一皱,看向杨川。杨川愤怒道:“你这黑蟒好生胡扯,这三色神花分明是被我先得到,你心生觊觎,这才追着我,要不是我有师尊赐下的三页飞行法符,早已被你生吞活剥。”
黑蟒喉咙中发出咆哮,吓了杨川一个激灵。文士脸色冷漠,白色长剑发出轻颤,黑蟒身形缓缓蜷缩起来。
“三色神花乃是汉地特有的灵花,你三阴葵水一族何时能孕育五万里之外的天材地宝了?”
“上仙...您听我解释。”
“哼...何须解释!我看...你是魔性大逞,该斩!”
文士手掌一动,那白色长剑化作一道残影径直斩杀黑蟒,黑蟒砰的一声变为一股黑烟逃窜。
“寒蝉凄切、骤雨初歇;斜峰落霞,立斩魔孽!”
文士握住长剑,身形飞舞,顷刻间施展出惊艳一剑,剑影在虚空凝聚,锁定了黑蟒踪迹。
“噗嗤!”
兰亭山上,妖魔三阴葵水被剑斩两半,黑紫色的血液流淌成小溪,山上的植物瞬间枯萎大半。
文士落在地面,看着满目疮痍的兰亭县叹了口气:“也罢,来即是因果,此因由我镇山宗子弟而起,也该由我镇山宗而了。”
一日后、兰亭山上多了一名隐士,开坛引路,要招一批弟子入仙门。
仙门名唤镇山宗。
兰亭县乃至于清河府都有人匆匆而来,生怕赶不上这一天大的机遇。
第二日,兰亭县百姓都顾不上重整家园,皆跪拜在兰亭山脚。第三日,兰亭县熙熙攘攘皆是人海,甚至不乏修士夹在其中。第四日,兰亭山下水泄不通。
赵府名下的一众店铺中,到处都是打地铺、吃着糕点的人。卫红妆纳闷道:“你赵府和仙人的关系这么密切,你此刻应该像赵春秋小娘子一样在山上伺候仙人啊?那样你八成就能跟着仙人去镇山宗的,为何舍本逐末,来这里招人入住,换取银两?”
赵轩抖了抖青衫,平静道:“该是机缘走不掉,不是机缘得不到。还不如借着这次机会大赚一笔,现在兰亭县不下万人聚集,只要我们快速修缮酒楼客栈,供应吃食。抬高物价也不怕没人来,赚个满盘钵盂不在话下。”
卫红妆拍了拍赵轩脑门儿道:“就你有理,人小鬼大!”
赵轩整了整衣服咳嗽一声道:“那个,日暮西山,你该回家吃饭了。”
卫红妆剜了他一眼,向卫府走去。一抹火红色很快消失在了赵轩眼中。赵轩伸了伸腰,清点了一下口袋中沉甸甸的黄金,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皓齿。
他又怎么会告诉卫红妆,他曾经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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