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玄门》——柴玄
第一章(序)问命
“老瞎子!”
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娃娃双手插腰仰着小脑袋,用着尖尖的声音大叫了一声。
这娃儿的身前正端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大褂,一头白发零乱随意地披在身后的老人家。
那老人家闭着眼睛,脸上满是皱痕,他从大褂的袖口里伸出两只如同枯木一般的手,让人看了直联想到是从那将死的树上拨下的干褶的皮。
“嘿欸!”老人家语气里一丝不满,“你个小娃娃!”
“嘿欸!你个老瞎子!”那娃儿两手插着腰,仰着脑袋,站在老人家身后的石台上,勉强能够着老人的肩膀。
那娃娃不黑,反而白净着,不像村子里其他几个娃,不是肤色焦黄,就是被大日头晒成个黑泥鳅。方才六七岁,却因为喜欢四处乱跑,看上去显得很是精瘦。
“嘿!你还敢学我!”老人家气得吹胡子跳眼皮,顺手就从身旁抄来一杆刚刚插在地上的竹杆,拎起杆子狠狠敲了两下地面,想吓唬吓唬这娃子。
那娃儿见了却一点不虚,淡定地往后退了两步才说道:“嘿!你还敢学我!”
“别老瞎子老瞎子的叫!老瞎子我最讨厌别人叫我老瞎子!”老人家一气起来身体都跟着晃了起来,像是风再刮大些就能直接把他刮倒似的。
“哈哈!老瞎子你是气糊涂了,自己都叫自己老瞎子了。”娃子插腰大笑。
“小屁娃子!”老人不想再和小娃娃计较,吭气了一声便掉头坐回他那小破竹椅上。
“老瞎子,看不见东西也能算命吗?”小娃子见老人坐了回去,不想理他,便又凑近两步。那老人家坐的地方背靠石台,娃子朝前走了几步往前一趴身子,小脑袋便盖在了老人白花花的头上。
“谁说我看不见东西?老瞎子我心里亮堂着。”老人家头也不动一下,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已经老态龙钟了。
“未……卜……先……知?”娃子睁着大眼睛仔细地看着那竹竿挂布上的四个黑色大字。
“嗯?”老人猛地一回头,“你认识这几个字?”
这老人家明明是闭着眼睛,可娃子却觉得自己正被眼前这个老瞎子看了个通透,只觉得浑身一颤。不过倒底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这娃子坐下就是大笑。
“这有什么,我老爸书架子上很多书我都能读!”小娃娃一脸牛气哄哄的表情,双手交错在身前。
“咦?”老人惊疑,伸手就是摸到娃子后背的脊椎骨上。
“你干嘛!”娃子只觉得全身像是触电了一般,惊得跳起,连连后退数步。
“才七岁?”老人家心中一惊,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一个七岁的娃子能够念字读书?跟他一样同龄的小屁孩还不知道在哪儿玩石头呢。
“喂!老瞎子,你怎么不说话?”娃子见老人一直站那儿摸手指,也不知他在干嘛。
老人不理会,兀自寻思着,自己自出道以来,算命已有三十余载,怎么摸了骨还看不清这娃子的样貌?
很是奇怪!
“喂!老瞎子,你不是会算命吗?给我算算?”娃子胆大,全然不在意被吓到的事,两大步又跳了回去,“我可以一直看了半天,算命要伸手是不是,嘿嘿。”
别人算命都在人杂处,而老瞎子算命专挑僻静处,不过毕竟来到这村才半天时间,只算过两人倒也正常。娃子记得清楚,来算命的人都叫他“老瞎子”,而且一个个都伸了手。
娃子坐下,一脸机灵地也伸出手来。
“好,我便给你这娃子看看。”算命之人三缺五弊少不了,老人一个人孤单在外漂泊三十余载,家也离了,财也散了,本来也没什么想追求的了,索性一心测命,四海为家。
既已是古稀之龄,多活些日子,少活些日子,对他来说,他都已经不那么在乎了,毕竟谁能长生?
“下来。”
老人双手一伸,很是有力,将那小娃子稳稳地从石台上抱了下来。
“手伸出来。”
老人歪着脑袋闭着眼睛看了半天。娃子好奇得很,眼睛都打不开,怎么看得到?
“奇怪奇怪……”老人喃喃,手上东西不停,又是摸小手,又是摸脑袋的。
娃子发现在老人眉间位置似乎有光在隐隐发亮,可仔细一盯,又不见了。
“老瞎子,你算别人都是一会就好,怎么算我要这么久啊?”娃子渐觉得有些无趣。
“你等等!就你这小屁孩,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老人似乎有点着急,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娃子这会看清了,就在老瞎子的眉间处有一道白光亮着,而且随着老瞎子的呼吸急促起来,那光芒也变得刺眼起来……那光芒里面……似乎……
有一只眼睛!
娃子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一下子从老人的手里挣脱开来,只是还没踏出一步就又被老人给一把抓了回来,那两只抓在他手臂上的大手意外得有劲,完全不像一个垂垂老已的老人家使出的劲儿。
“别动!”老人大喝一声,眉间的光芒像是要刺破娃子的瞳孔。
“心动无静,不动了真!”
老人低喝了一声,突然两人都不动了。
娃子只觉得整个世界一片安静,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明明醒着,又像是在做梦,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想去想,直到身体的某一处放出赤热的感觉,然后整个人如火烤,如炎灼,却偏偏异常的舒坦。
这在娃子的记忆里,就像是在一澡盆热水里漂浮着一般。
“噗!”
两人突然清明过来,老人吐出一大口血喷在石台上,整个人踉跄了几步撞翻了算命的桌子,签桶里的竹签顿时洒落一地,人也跌倒在地,娃子被吓得一连往后跑了十几步才敢回头。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这……是真的吗……”
老人几声无力地惊呼。
……
此时这条不宽不窄的弄堂里只有他和娃子两人。
娃子远远地站在另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老瞎子。那一大口喷出的鲜血正血淋淋地从石壁上朝下流着,看着很是渗人,可他又觉得那老瞎子特别可怜,一个人翻倒在地,老无所依。
娃子壮着胆子,还是走了过去。
“老瞎子……”娃子叫了声。
“是真的吧,你说那些都是真的吧?”老人躺在地上,干巴巴的嘴唇无力地上下翕合着。
“昆仑之墟,五城十二楼,河水出焉,四维多玉……”
“老瞎子,你在说什么?什么楼,什么河水?”娃子走到老瞎子身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去扶一把却又被老人拒绝掉,只听得他在那梦呓一般自语。
“我怕是快走了。”
“走了?”
“对,走了。可能是天上,可能是地下。”老人咬字变得模糊,“你过来,我这。”
娃子在书架子里读到过,人老了,就会死,老瞎子是要死了吗?
他朝老人靠近了几步,然后蹲在他的身边。
他忽然觉得心中有一些难过,他不认识这老瞎子,不知道他叫什么,住在哪,可那种难过的感觉却一直从心底不知名的某处涌了上来,到喉咙,到鼻腔。
娃子拧了拧自己的鼻头,那里酸得令他难受。
“我看到你的前路……一片灰暗。娃儿啊,你要好好活下去,老天不该这么对你的。”老人一只手无力地拉过娃子的小手,“这东西……你要每天戴着才行……以后的某一天,它或许能……救你一命!”
老人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一块方形玉石,光泽透亮,上面串着一根黑色的绳子,伴有两颗玉珠。
“戴上!”老人语气有些重。
“可是……我妈妈说,不能要别人的东西……”娃子缩着手,眼前的老人似乎变得格外可怕,只是这么看着,便让娃子觉得心生害怕,他记得书上说,人死前会有回光返照,却不曾想这回光反照竟然会这么可怕。
老人突然张开了眼帘,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连眼白处也是一片漆黑,死寂的如同没有星辰的夜空!
幽暗!黑寂!
“戴上!”老人再喝。
娃子胆子再大也没见过这般可怕的模样,那老人模样狰狞,嘴唇干裂,一双眼睛更是深黑死寂。娃子吓得立马戴上了那玉石。
老人见他戴上了玉石才缓缓闭上眼睛,声音也弱了下去:“娃子,你记住,如果以后有一扇大门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一定要进去。”
“门?”娃子根本不知道老人再说些什么,急得直挠头,“我还是先去叫人来救救你吧。”
老人抓着娃子的手不松开,一直拽着。
“我很快就要走了,让我说完。”老人抓着娃子的手突然松了些,“活了这么久,快走了我才真正明白,原来人真的有命啊。”
“而我的命,就是为了遇到你这小娃子。”
老人突然伸出手指,点在娃子的眉心处,指间一道流光亮起,又忽得隐去,消失在娃子的眉心。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老人突然自言自语起来,只是话未说完,便忽得没了声音。
“老瞎子?”
“老瞎子!”
“老瞎子!!”
第二章 天问
路尘猛得从梦中惊醒,贴在脸的书因为晃动而滑落下来。
“又是这个梦。”路尘把手贴在额头,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汗液,眼皮也沉得有些难受。
旁边是透明的落地窗,正是午间,阳光刺眼,恍得路尘一阵目眩。
路尘揉了揉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捡起掉落在旁的书籍,整个人从实木复合地板上站起,坐到靠窗位置的楠竹圆桌处。这里的视野很好,二十二层楼的高度朝下看去,楼房低矮,深海蔚蓝。
不过路尘此时的视线却并不在窗外,而是在手头的书上。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路尘合上《天问》,这篇长诗为屈原代表作之一。整本书不厚,但注解和翻译却几乎占了全部。这书自他高中时期发现后便一直饶有兴趣地研究着,翻了各个讲解版本的《天问》,最后还是觉得手头这本古籍解释起来最为直接。
远古开始时,谁将此态流传导引给后代?
天地尚未成形前,又从哪里得以产生?
明暗不分混沌一片,谁能够探究其中原因?
大气一团迷蒙无物,凭什么将它识别认清?
……
如果不是那个梦这么多年一直缠着他,他一定会选择对这些光怪陆离的东西逃得远远得。
路尘取出脖子间带着的玉石,习惯性地把玩着。这玉石整体通透,白净而无垢,特别是对着太阳时,甚至能在玉石的另一边看见太阳的轮廓。
难道古时候真的有什么文化断层?
路尘又一次萌发了这个念头,只是刚一产生,就被他如戳破气泡一般很快消灭掉。
如今的科技已经十分发达,科学家们也不敢说外星人一定存在,更不要说远古时期的地球上存在着什么玄之又玄匪夷所思的东西了。
那些神话约莫只是古人天马行空的想象里罢了。
路尘遥遥头,可说是这么说,但这些东西越是神秘荒诞,就越是能勾起人类的探索欲!
不敢说外星人一定存在,可也不敢说外星人一定不存在啊,同理,那些神话口口相传数以千年,又总有些莫名其妙却偏偏能对上的部分真实存在,那些传说……真的不存在吗?
路尘不愿多想,他还记得自己上小学时,因为那个至今还会梦到的事四处翻看古文,古资料,一张口就是“胡言乱语”,“怪力乱神”,动不动就问老师鬼怪倒底存不存在,神仙到底在哪里。于是最后,身边的人都当他疯了。
家里迫于无奈才搬了家,去了镇子,路尘也被家里再三叮嘱不准胡说八道。
自那以后路尘便把这些事全都深藏起来,随着年龄大了,愈发觉得那些事是如此荒诞不堪。
“嗡——”
路尘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喂?”
“路尘,今天晚上别忘了啊!之前约好地点的,其他人那边也都已经说好了,这次重要聚餐你可不能再推脱了!”那头声音震天,路尘不得不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远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去的。”路尘听着那边还有继续要说的意思,果断选择挂断电话,昨天这唐二就打了他十多个电话,死皮赖脸非要他参加这次同学聚会,说这可是大学毕业散伙饭,必须得吃!
路尘自然知道这餐饭意义重大,大家来自天南地北各个地方,能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系院甚至同一幢宿舍楼里相处四年,这些都是缘分,以后很有可能彼此一辈子也见不上一面了。而这个唐二,因为各种巧合,成了他四年来唯一的一个室友。
路尘刚放下手机,结果又震动了起来,路尘想也不想就接过来说:“唐二,我不是说我答应你了吗……”
“咦?”路尘发现好像有些不对。
那边沉默了两秒,突然传出一个冰冷而轻灵的声音。
“所以你这次会去参加聚会的是吗?”语气里带着些丝丝冷意,但声音真得很好听,就像是晃动起风铃,灵动清脆。
“是南雪啊,我以为是唐胖子呢,抱歉抱歉。”路尘尴尬地笑了笑。
“能不叫得那么亲热吗?”那边又是顿了两秒才传来一个显得有些不悦的声音。
四年大学时光,要说谁最让全系男生两眼放光,自然就是这系女神白南雪了,她的名字还有一个很特别的由来,据说是出生的时候正巧从南边飘来了一场大雪,所以才叫南雪。
四年来追过她的男生排成队伍可以绕学校一圈了,但从没听说她和谁在一起过,而且见谁都一副冷漠的表情,四年时间,就没人见她笑过,私下不知道多少男生在想象着女神笑起来的样子。
“好吧,你这么关心我去不去干嘛?”不过路尘对女神什么的可没那么大的兴趣,说到底好看的也只不过那是一副皮囊而已,更何况她那层皮囊下还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冷性子。
“你脸皮真厚。”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答非所问。”路尘把手机塞进裤兜,取过那本《天问》塞进小行李箱里。
这家高档酒店他还要一个人再住几天,不过经常整理整理自己的东西是他的习惯。
路尘大学时期很少和身边的人打交道,不是他不会说话,而是他觉得和这些“俗人”没什么好多说的,也许是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他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很无趣。
反正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没必要非得彼此靠近。
路尘看了看窗外,约定的地方就在这家酒店附近,离得很近。路尘突然有些感慨,他大四时就一个人出国旅游了,去了几个国家,路过不知多少座城市,见过不知多少因生活而窘迫的人,也是几天前记起了和唐二的约定才匆匆回国。他准备这次聚餐结束后,就坐飞机前往新的城市,继续做他的自由作家,与世无争。
或许是因为童年那些大事小事的影响,路尘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事事随缘的人,一个人自由散漫随性也挺好的。
……
下午五点十分。
路尘离开酒店的时候看了眼自己的那辆奔驰,想着那边离这不远,徒步也不过十五分钟,就没开车过去。
大家约好了六点集合,路尘到集合地的时候也才五点半,唐二一眼就看到了路尘,腆着个大肚子费劲地小跑过来。
“路尘,来得很早啊。”唐二带着个时尚鸭舌帽和一幅很潮的黑框墨镜,脖子里却挂着根很显俗气的金项链,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胖子就是个特别能吃的富二代。
唐二以前和路尘说过,酒肉朋友一大堆,可真正让我当朋友的就你一个。
路尘可不敢把这话当真,商人的嘴巴,可厉害着呢。
“你不是更早吗?”路尘笑笑。
“天哦,哥们你四年来可是第一次参加聚餐这种‘无聊事’,我当然要好好伺候着啊,哈哈。”唐二家中经商,唐二从小耳濡目染,能说会道。
这次的毕业聚餐就是唐二发起的,吃喝全包,大家自然都乐意过来。
“我跟你说,这次我可是把和你一样难请的女神都给请来了,可不容易了!”唐二说得唾沫乱飞,“我唐二的魅力果然够大!”
“是钱的魅力够大吧,”路尘忽然想到什么,“全都请来了?”
“当然,全都请来了。”唐二自信满满。
路尘却是忽得皱起眉头。
唐二眼尖,立马就发现了,小声地问道:“你是怕孙一首和马无磊他们两个找你麻烦?”
“不是怕,是麻烦,眼不见为净,不是吗?”唐尘摇摇头。
“兄弟没事的,这次我请客,他们会卖我个面子的,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就是,要是有什么麻烦,我来解决。”唐二生怕路尘掉个头走了,赶忙用他那肥硕的身子拦住路尘的退路。
“靠你帮我解决麻烦?”路尘拍了拍唐二的肩膀,“哪次你被欺负不是我出面,我只是嫌麻烦,但不是怕麻烦。”
唐二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笑着,生意人的嘴再厉害,也总有不讲理的人,路尘就说过他,你是骨子里的软弱。
唐二自己也知道,别看他表面风光,要钱有钱,要人脉有人脉,但是万一哪天他爹倒了,他就是废物一个,用老家那边亲戚的话说,他们家就是一个典型的暴发户。
“想什么呢,”路尘见唐二站在那发呆,便拍了下他的板寸头,“不进去?”
路尘顺过唐二的发梢看了眼湛蓝的天空,不知为什么他突然两只眼皮直跳:“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路尘看着无尽的天空喃喃自语,目光不知落宇宙何处。
……
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宇宙之中浩瀚无垠,自古以来便是最为神秘的存在,古之神话更是称其为天上天,天外天。
星辰亿万不可数,很早以前便有人提出了地心说,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而后又由哥白尼提出了日心说,之后又被不断被发现出日心说的局限性,直到当代,学者们仍没有一个定论——宇宙之间,倒底是否有一个中心点?
随着科技的成熟与发展,人类对于天外的探究项目也越来越多,可神奇的是,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地球就是这个宇宙的中心!
此时此刻,深黑的宇宙之中,被提出将于2020年以坠入太平洋来终止其最后寿命的国际空间站孤寂得在宇宙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也就是这个时候,与外太空探测器合作的空间站收到一串诡异的数据,经过数据破译后,几人打开了从探测器那头传回来的图像信息。
“哦,我的天啊!那是上帝吗?!”
“这怎么可能!”
“快给基地发呼叫讯号!”
几位宇航员神色勿忙,他们的眼神凝重至极,巨大的恐怖将他们笼罩,不知为什么,他们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段图像信息上,正映造着无边的黑暗和点点星辰的光辉,直到遥远的在那头,宇宙仿佛被看不见的利爪撕裂出两个巨大的洞口,从其间散发出赤黄的神秘光芒。
而那两个巨大的洞口还在不断扩大……
不!
是有什么在以极快的速度接近探测器!
空间站里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来自宇宙深处神秘而恐怖的掠杀气息。
直到靠得近了,宇航员们才赫然看清,那竟然是一双巨大无比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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