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放逐者》——二次元局座

1放逐

因为悲伤而悲伤，走走停停都能遇见悲伤，不想这样却无能为力，而那悲伤，那原始的悲伤来自何处，有一个执念，事情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发展（我竟然压抑自己乖巧的没有追问，只是沉默，只是体谅他们，忘却了自己，这悲伤是那个被遗忘的自己在呼喊），她终于失控了！连我都忽略了她，依仗消失，感觉要坠落，孤独，愤怒，无力，不知所措，悲伤，独自面对，没有安慰，无处宣泄，像被抛弃，隐隐的，身体开始被空虚所啃食。

和混沌不一样，这是失控，突如其来的变故，被强加的改变，沉浸在悲伤中，是别人的错，有人负了我，这样的想法催生了失控、脱力，并且导致接下去的一系列的失控（日夜颠倒，精神萎靡），而这一切又都是在一个更加巨大的失控当中（是日夜颠倒，因为心中孤寂落寞，是空洞，是恐惧，又是我独自一个人面对）

——序言

铿锵声中，铁链滑落。我只觉得背后一股怪力涌来，下一瞬间视界重获光明。转头望去，一个头顶刺金的光头大汉手中抖搂着刚从我上身拽下来的麻袋。

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我才看清了他的五官。下一刻，一双大手捧着一堆银灿灿的块碎粗鲁地直抵我的鼻尖，光头佬一脸同情地看着我，显得和他彪悍地体型很不协调，说道：“这是神授予你救赎，从此你自由了。”顿了顿，他继续补充道，“这是元老会们裁决的原话，连我都知道，这怎么会是自由呢，分明是让你自生自灭啊。看在你一路上不怎么挣扎给老子省了不少事儿的份上，老子给你透露个好消息，也算是送你最后一程了。”说到这里，光头佬吞咽了一口唾沫，也不等我反应就把我抓了过去，窸窸窣窣在我耳边低语起来。

“你被放逐了。阁下。”

赤沙漫天，踉跄地登上一座沙丘，我回头望了望隐约轮廓的城邦，心头百感交集：在乌合之众面前，离真相越近，离危险越近。真相没有对错，只是恒久的存在，而对错只是相对于目标而言的，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所认为的正确就是全部，就是信仰和自己的生命。他们是……

双臂一挥，收起了被风蹂躏沙沙作响的棕色麻布长袍，紧紧裹在羸弱的身体上，抵御着不可能抵御的寒冷和空洞，“离开吧，离开那一个个只能装下自己的破陶瓮，我要去追寻。”

埋下头，顶着风沙神使鬼差地向着光头佬的指引而去，人到了绝境的时候，行为反而变得简单起来，似乎原始的冲动代管了身体，“哥们儿在死之前爽一下，也是有必要的！”光头佬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穿过赤沙屏障面前一马平川，一座石头建筑宛若卧虎横梗在旷野之上，我，不对，我飘飞而去，默默看着自己的身躯走向那个宫殿废墟。我叫苏然。

“老鸨，你那姑娘不行啊，闷葫芦一个，叫都不叫，没意思没意思，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给钱了！”一个男子缓步下楼，顺手整理着胸襟大开衣袍，语气之中满是愠怒。

“别啊，官人，你还有我呢。”一个女子蝴蝶似的上下翻飞围绕在他身旁，出言安慰，时不时用解开的衣带撩拨着男人的臂膀。

“哎呀，老爷什么价钱什么货色。虽然上次低价淘到了个宝贝尤物，那毕竟是少有的机会吗。新来的都是在一片儿，您要是有兴致寻刺激也别太挑剔。”门口，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冷冷地说。

“就是，就是。”一帮簇拥在妩媚女体中间地男人顿时喧闹起来，同时屋内粉红氤氲的空气也随之搅动起来，丝丝馨甜气息灌入口鼻令人心头一酥。

“也就是你，总想着空手套白狼。这回认栽了吧，哈哈哈。”

眼看着自讨没趣，在众人哄笑声悻悻地坐下，开始和怀中地尤物眉来眼去。

“老鸨，给我找一个。”苏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缠着几缕麻丝的银锭砸在妇人面前，淡淡地说。

那妇人显然是没注意到有人进来，着实是吓了一跳，但是下一刻她生怕待客不周的紧张脸色就放松下来，微微含胸，戏谑道，“哟，这位老爷，真是大手笔啊，二两银锭啧啧，小女子从未见过如此大钱。”末了，她看似不经意地冲着之前骂骂咧咧的的那个人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来，冲着裹在破布袍中的苏尘微微躬身，满眼的笑意。

“啊哈哈，兄弟，我给你介绍个，本店最新的娘们，没有人动过，新鲜。”忽然一个人从角落里起身，徐徐向着不知所措的苏然走来，和正在抬头的老鸨对视一眼后，冲着苏然挥了挥手，转过身，扫了一眼大厅中其他突然安静下来的人们，随后指向二楼的唯一一间木门对的卧房，“就是那里了。若是首次茗临，今晚，嘿嘿可都是你们二位的。”

随后，一名婢女推开房门，苏然信步走了进去。门关，一楼的众人再也忍不住哄然大笑，“想不到，老鸨也有这般兴致。”那男人摆了摆手，冲着老鸨戏谑，一把抱起那个尤物哼着小曲而去。

卧榻之上，玉体横陈，胸襟大开，束胸的丝带断裂了好几根，下身裤腿被撕烂，小腿上的缠绕着绷带，丝丝血痕渗出。但是看不清脸面，被一头烟灰色散乱的长发遮住。察觉有人进来，榻上身躯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嘴中呜咽滚动。

苏然撩开青色帷幔，看着那隐藏起来地面庞，颤抖地撩开枯燥地头发，“眼睛蒙住了，瞎子吗？”

“不想要，你可以滚。”听见苏尘的低语，榻上地女子哽咽地骂道。

一阵冲动席卷全身，苏然开始宽衣解带，毫不客气地压上身，女子被蹂躏得闷哼出声，但是解开女子的束胸后，苏然呆住了。难道她全身都是伤吗？

感觉又一个人，停止了动作，女子也不管滑向两侧重获自由的酥胸，没有用手去捂，别过头，嘶吼般得痛哭流涕，隐约听见：“是妓女，也是最差劲的一个。不想要你就滚，滚啊。看不顺眼你就打我，打我吧，像那些人一样。”

双手抄起她的身躯，紧紧地拥入怀中，左手扶住她的头颅。

“你自由了。”

身体一颤，下一刻，剧痛袭来，一口皓齿咬在胸口，仿佛幼兽哺乳一般，久久不肯放开。

2真相

走出房门，苏然学着之前那个人骂骂咧咧的样子收拾胸襟大开的上衣，心中暗叹，“兵器吗？战争结束了，他们也无处可去了。”

许久前，女子松口，坐直身体，伸手欲解胸衣，摸到胸前的手却顿了顿，另一只手摸索向下，直到碰触滑落在腰间的束胸时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即反手向上，在胸口那一道深可见骨的创口处掠过，一柄三尺开外的漆黑长剑被她从里面拔了出来，伴随着肌肉组织和铁器摩擦的声音悍然前指。

事出突然，苏然还沉浸在突然松口后，牙痕伤口愈发剧烈的疼痛之中，看到眼前急剧放大的漆黑物体瞳孔皱缩。眼波流转，看着那女人湿润起来的蒙眼布，苏然荡开那凶厉之器，出奇的几乎没有受到阻碍，靠近女人的脸庞，双手越过她的头发在后脑附近摸索一阵后，眼罩脱落，正好被女人微张的小嘴咬住，丝带垂落肩头，泪如泉涌，双目赤红，她正要去拭泪，却被苏然抓住手臂，挣扎不及言语速度：

“不用着急把眼泪抹去。我喜欢看你梨花带雨的样子，因为此刻你才不是一件冰冷的兵器。这些可爱的晶莹剔透的水珠，是天使的眷顾，也是你获得幸福的依仗。”

苏然饱含深意地望了望那道深可见骨地创口，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愿意倾尽一生给你家的感觉。

一个允许你失败，泪眼婆娑的地方

我能看见的柔弱，你同样需要帮助，需要嘘寒问暖。

不论身处何地，请记住，这里有人为你守望，为你等待。

而不是那个离开卧榻之地就是社会的预演场的营房。”

说话间，那双玉手已经挣脱苏然的手掌，前路打开的苏然满是破绽，一路毫无阻隔，青筋冒起的玉手已经扼住了他的脖子，以至于后半段话的音调有些怪异。

“对不起，伤口一旦视人，就会反抗，这是我们最后的……”第一次被允许哭泣的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面前从未见过，但是无比亲切的男人嚎啕大哭，身体抽动得不能自已。这些从未听过，或者说曾经被视为禁制的字眼从他口中说出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她只觉得不是她在说话，而是自己的心想要回应这份情感。

门外路过的婢女被里面的动静吓了一大跳，“天呐！”驻足一会儿后，匆匆离去。

是的，有一群人因战争而生，自小培养的杀人兵器，她们被寄予厚重的期望，被训练的独当一面，无比听话，如臂使指，以至于他们真的成了物品一样，可以随意使用，丢弃，战争结束，伤残拖累者就被遗弃在荒野上自生自灭，而其余的那些，甚至不能被称之为人的幸存者，为了获得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不择手段。如她这样，就是被长官丢在了这附近，卖给老鸨换了几个以后更为实用的银锭，而她却被告之留在这里是为了掩护其撤退，是必须完成的光荣的任务。那个人没想到，她挣脱了老鸨的第一次捆绑，前冲回她们分别的地方，真的遇见了前来交接失地的兵团，为了掩护其后撤，独自屠戮了三天三夜，斩杀近千。以一敌百的女战神——刃。

赤沙向东，一道人影缓缓爬起，周围戟折沙沉，旗偃鼓息，甲胄碎尸，血染的荒漠，此人正是屠戮三日的刃，她为自己最后一寸裸露的伤口缠上绷带后，终于是昏迷了过去，倒地后轻哼呢喃：“即使是战死，也不能将伤口视人。”专门在战场扫尾的老鸨发现了她，但是当时并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这脸蛋或许有用，就将其捡了回来。

但是，失去了价值，又如何，刃不知道。和垃圾没甚两样，她觉得没有战死这是屈辱，是自己的过错，要是活着在老鸨的巢穴中受尽凌辱而不去与长官会合就是失败，是无法被容许的，是要受到受惩罚的，而这一切都是必然降临和绝对正确的。

“我不能哭。”

当房间里重新只有一人，刃再一次回到了从前那个自己，遮盖好**沟壑上慎人的伤口，仿佛为自己披挂铠甲，她毅然起身，但是多次被男人强行弯折的双腿肌肉已经严重拉伤，扑通一声，头在第一时间招呼上了卧榻。

此时，苏然已经回来，正好看见撅着屁股，双手扭曲在胸前，面颊埋在被褥之中不断颤抖的刃，立马转身关上嘎吱作响的木门，快步上前。

“我失败了，请你责罚。”刃保持这个姿势，挺直唯一能够挺直的脖子，出声铿锵。

“啊？”

刃颤抖了许久，抬起头，撞见了一脸茫然的苏然，这个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原来以前青铜铁面的上位者已经不在了，不会再有人责罚自己了吗?起码眼前的人之前好像这么说过。但是，隐隐的，刃觉得失去了什么，世界变得虚幻起来，站不稳，看不透，这失去掌控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下一瞬间，刃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大腿蓄力，眼底寒光闪烁却怎么也聚集不起杀意来，茫然，无助，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拿好你的水，干粮。走。”

这是一处营房，却没有几个士兵，全部是女人。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女子，在她面前是一群六七岁的小女孩在排队领取物资，而她全身甲胄，面容姣好，眼神却是淡漠，惨蓝色的虹膜底部有着一种不可言状的空洞质感，仿佛她的神志不在自己的内心，而是全权寄托在躯壳之上，而躯壳又是那么冰冷，尤其是那腰间的一条漆黑的伤疤，血痂宛若虬龙一般盘符其上，深深的抠进皮肉之中。

她的语气急促，似乎在跟时间赛跑，一切多余的冗余都令她深恶痛绝，仿佛是生死大敌，一个女孩拿了水瓶，看到瓶口有一只虫子在蠕动，吓得一哆嗦，水瓶随着从她手中脱落。中年女子眉头一皱，上前一步，狭长的影子投射到小女孩的头顶上，气机牵引下小女孩抬起了头，双眼噙着泪水，渴望得到帮助。

“噗！”

原本有些呱噪的排队女孩们突然安静下来，四处张望后齐刷刷地看向一个地方，连已经领取完毕走远了的女孩们也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中年女子面容铁青，探出的长靴在破碎的水瓶上左右蹂躏，发出牙酸的嘎吱声响，在她身前坐倒在地上的小女孩身体随着她的动作而颤栗，脸庞早已从哭泣变成了抽泣，一直在吸冷气，

“真是令人讨厌的东西，笨手笨脚的。”中年女子仿佛在用鼻子说话一样，环视周围，发现恐惧，压抑，愤怒，幸灾乐祸的情绪在环境中充斥肆虐，她的心居然兴奋起来，嘴角诡异的上扬，“鬼刺，下面这些小鬼交给你了，我突然有些手痒痒了。”

听到此话，中年女子身后的阴影处居然“凭空”出现一个女人，半边眼睛被头发遮住，满脸苍白，毫不含糊随即应诺，跨步上前接替了中年女子之前的位置，清脆却冰冷的声音忽然间贯穿空气：“到我这里来吧，剩下的人。另外那些不要停留，赶快走掉。”

听的她的话，众人居然神使鬼差起来，全部闭嘴，按照她的指示行动起来，排队的排队，离去的离去。

“小东西，很害怕吧，很绝望吧，记住这些感觉！它们将伴随你的一生，一直一直地折磨着你，不论是醒着，睡着了，头痛了，昏迷了，都不会消失！”中年女子低头看着地上的女孩，看着她逐渐放大的瞳孔和逐渐苍白的面庞，心中撩痒的快感令她简直要呻吟出声，“要拒绝他们的侵害，你只有拔出利刃，疯狂的去挥舞，去斩杀，让刀锋剑芒成为你的铠甲，永不停歇，不可遏制地……”

“啊哈哈，太美妙了，太美妙了，你的表情，哈哈，就是世上最极致的珍馐。让我来尝尝。”说着，中年女子一把抓起女孩，拖着她离开了物资发放处，向营房内走去，女孩的膝盖和小腿无力的下垂，随着女子的行动，在地上发出瘆人的簌簌摩擦声。

进入营房，女子一把把她按倒在地。

“就在这里给你刻印了吧。”

“上者大人，至少……”鬼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这里，手里端着一瓶水和一些干粮。

“不用这些东西来麻痹她了。”话音刚落，中年女子右手探进腰间的伤疤，肌肉和金属难听的摩擦掌声中，一把漆黑至极没有光泽的三尺利剑，带着令人作呕的体液被掏了出来，“噗”的一声，血光飞溅，横空的剑影吞没了阳光，另一端贯穿了女孩的胸膛，痛苦从伤口处迸发来，转瞬间占领了女孩的全部，扭曲了她的面庞，凝固了她的泪水，血沫从她口鼻出溢出，她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刃捂着胸口，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呼吸变得粗重和极不规律起来，呻吟，“好痛，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