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等星的祈愿》免费试读_适当过渡
第一章 成熟稳重的小屁孩
启明回到了家，发现家里和平时不一样，多了一位客人。一位穿着白色宽松长袍的老爷爷，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个年代穿长袍实在是太稀奇了，以至于启明下意识的想上去触摸这件袍子。不过随意触碰从没见过面的陌生人的衣服，而且是自己家的客人这样的事还是太无礼了。启明吐了下舌头，放下了半抬起来的右手。
“老爷爷，你是谁呀，来我们家做客的吗。”启明抱着疑问坐到了老人身边，刚坐下来启明的直觉就告诉他还好刚才没有乱来，现在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有玩弄拉扯这件长袍的想法了。袍子上的神秘花纹给了启明一些对未知的恐惧感，他想坐远一点了。
“你就是启明吧。”老爷爷开口了，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沙哑，反而让人很安心，启明松了口气。桌子上放了一杯刚泡好的茶，一般妈妈只会在招待重要客人的时候用这种茶叶。
“是啊，老爷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启明的紧张感渐渐地消除了，他又对老爷爷穿的袍子感兴趣起来。
“哈哈哈，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啦，在你出生之前就知道了。”老爷爷笑了笑。
“嗯？为啥呀，我没出生你怎么就知道我名字了。”启明觉得老爷爷在逗他玩，等下一定要抓起老爷爷的袍子使劲的搓几下才行。
“因为啊，你的名字是我给你取的。”还没等启明找机会搓老爷爷的袍子，反倒是自己的头被老爷爷伸过来的手给搓了两下。
“你干什么呢——”启明有点生气，他不喜欢被大人这样搓头发，不舒服。他甚至想立刻就老爷爷的袍子两边都抓起来合在一起拼命地揉。
这时候厨房里的妈妈出来了，“启明，你回来了，赶紧见过老师。”
启明准备使坏的手才抬起来，就又放了下去。
“老师？妈，你说啥。“启明刚说完又补了一句，”课外老师我可不要。没玩够呢——啊，疼疼疼——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说到一半启明就捂着被妈妈揪着的耳朵放弃了抵抗。
“天枢老师难得来看你一次，什么态度。”妈妈放开了教育启明的手，“赶紧见过天枢老师。”
“是——”虽然启明还是不知道这所谓的天枢老师是来给他上什么课的，也只好先叫着了，不然等下又是家规伺候了。
“天枢老师好，启明见过天枢老师。”启明摸了摸红肿的左耳，回头向天枢老师准备行礼。
可是天枢老师人不见了，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启明吓了一跳，人呢，刚才还在这里那么大一个老师，不见了。启明原地跳了起来，他指了指天枢老师刚才坐过的沙发，又看了看妈妈，“——妈！——人呢？”
妈妈放下了刚在厨房里切好的一盘火龙果，双手无奈的插在了胸前，“就走了，还真是忙。”然后对着启明说，“老师有事回去了，这火龙果你吃了吧。”
“？？”启明指了指火龙果，又指了指沙发，不肯放妈妈离开。
妈妈转过身对启明说，“天枢老师的事，问你爸爸去。”
启明哦了一声，也不再追问。妈妈走后留下启明一个人在客厅对着火龙果发呆。
把籽都挑了吧，启明陷入了沉思。
晚上，爸爸回来了。启明对爸爸说起天枢老师的事。
“哦哦，天枢老师今天来了吗。”爸爸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来了，看上去很古怪的一个老头。”启明就没那么高兴了。
“哈哈哈，第一次见到天枢老师的人都会这么说。然后，你有什么话想问我的。”
“他是谁？”
“天枢老师。”
“爸爸怎么认识他的。”
“我和你妈妈以前都是天枢老师的学生。”
“学了什么？”
“特殊的能力。”
“他来找我干什么？”
“大概是看看你的潜力吧。如果可以，大概也会收你做他的学生。”
“什么潜力？”
“使用能力的潜力。”
“我成为天枢老师的学生也能学会能力吗。”
“有可能会，有可能不会。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关于天枢老师的事，你现在还不用着急。时机到了你就全明白了。今天天枢老师过来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等到你正式有机会接触我们的世界的时候就不至于那么紧张了。我和你妈妈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当然，如果你的缘分一直不到的话，以后也会慢慢忘记这件事的吧。好孩子，睡觉去吧。”
“哦……”
在家里的启明一直很听话，也很聪明，他很小就会从大人的话中自己提取小孩子不太懂的信息。父母与他交流的时候从不把他当小孩子看，因为那些故作玄虚的大人们用来糊弄小孩子的说辞对启明完全不起作用，反而会让他们感觉自己是小孩子。
这一年启明还在上小学，一年级？二年级？对他来说都一样。他觉得小学这个阶段主要是为了培养青少年接触陌生环境的习惯能力，简单的算术和语言知识都是次要的。甚至对某些家长来说学校只是起到一个托管的作用，对孩子的教育，他们从小就在进行，早就甩过普通课程十万八千里。
刚入学不久的一次班会课，老师让同学们介绍自己的爱好，启明说了《孤星血泪》这本小说。这是他第一次暴露自己的真实。看到了同学们不解，疑惑的反应后，他决定以后还是跟着大家的节奏走，那样比较合适。要是让同学们认为自己和一个奇怪的人生活在一个班级就对同学们来说太抱歉了。
在同学眼里，启明是一个热心，为他人着想，很好相处的人。很多人尝试和启明建立更好的朋友关系，却都被启明巧妙的避开了。
启明不太想和周围的同学打成一片，因为他感觉那样会让他显得很幼稚。虽然他觉得会这样想的自己也很幼稚。
启明希望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看书，他喜欢看各种小说，神话故事，他觉的那些故事实在是太有趣了，以至于他在放学后半点时间都不想继续停留在学校上。
不过事情没有一直这么顺利的进展下去。启明在学校扮演的角色一直很受老师的喜爱，一些调皮的学生犯错误的时候，老师们总会把启明拿出来给他们说教。有一天，隔壁班的捣蛋小队老一老二老三老四集体被他们的班主任罚站了一节课，碰巧启明他们班的班主任路过，碰巧他们班主任和隔壁班主任讨论起来，碰巧两位班主任就把话题展开到了启明的身上，碰巧就又把这四个孩子拿来和启明作比较。然后放学的时候启明就不凑巧的碰到麻烦了。
老一老二老三老四在启明平时回家的路上提前守好了点，在启明经过的时候一下子跳了出来像抓小鸡一样把启明围在了中间。启明在课间的时候见到了四人被老师训话的样子，也听到几句训话的内容，也就明白为什么会被这样拦住。
启明也挺同情他们四个人，天天被老师作为反面典型发泄脾气。有时候明明他们什么事情都没干，但还是会被第一时间怀疑起来，黑白不分。就像今天下午这件事一样，那老旧窗户上的玻璃裂缝是被大风刮出来的，但隔壁的班主任就认为是他们四个搞得破坏，而且班里还没有同学站出来帮他们说话，是挺惨的。
明白归明白，同情归同情，因为这样的原因要让自己挨打，启明可不干。还没等四人说明来意，启明就率先推倒一人，给自己逃跑开了一条路出来。但是平时安安静静的启明怎么跑得过这活蹦乱跳的搞事组，还没跑两个弯就被追上了。
启明被追上后故作镇定，挺了挺胸的说，“你们敢对我动手，我就跟老师说去。”果然启明也还是一个小孩子啊，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
这下四人组可是真生气了，他们本来只是想随便吓一吓启明，倒没想过动粗手，毕竟启明还算是老师心里的小红人，搞不好又要被批。结果老大想好的台词还没说出来老四就被启明先推倒了，昨天下过雨，路上水坑里还有不少脏水，老四才换上的新衣服就被启明弄脏了，回去不知道要被爸爸打成什么样子。再加上启明又拿老师来威胁他们，老四一下害怕生气难受的感觉一起来，就朝启明身上打了过去。
启明本以为四人就会这样离开，怎么会想到立马就挨了一下。小孩子打架不知轻重，老四又在气头上，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启明的脸上，启明差点就昏倒过去。什么幼不幼稚，看不看书都不管了，现在启明只想一拳打回来，我回不了家，你们也别走。
四人平时在学校多闯祸，但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捅娄子，都只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而已，看到老四和启明真打起来的样子，其他三人也是吓了一跳，没敢上去插手，看启明中了这么一巴掌还有些担心。
老大看老四和启明打红了眼，感觉这样下去不行，赶紧叫老二老三一起，把扭打的两个人分了开来。老四体型比启明还要小一点，打了这么会时间，反而是自己吃亏更多，别说衣服弄脏了，隐约好像扯出了几根线。老四看了看衣服，眼睛里的眼泪下一秒就要飞流下来却被眼窝强行关住。
“老四，行了，别再打了。”老大看老四鼻青脸肿的样子也是有点心疼，搀着老四就想往回走，谁知道背后突然挨了一拳。
“你们凭什么打我！你们凭什么走！回来——回来——”传来了启明疯狂的吼声。启明身上的伤比起老四也好不到哪去。
老大没想到启明会如此抓狂，看他这个样子真是好气又好笑，“行了，你还打得动吗你，回家吧。”然后就不再理他。
面对三个完好无伤的同龄人启明也是知道没得打，但就是气不过，原地大吼几声还是想追上去再打几拳发现四人都已经走了，只好用力地跺着水泥地发泄自己的不满。
回到家和父母说了这件事后得到的却是爸爸的大笑。
“哈哈哈哈，这才像一个小屁孩嘛。哪有小孩子不惹事不打架的，都是打乖的，哈哈哈哈，很好很好，你都五年级了，可以的。”
面对爸爸说的话启明莫名其妙，又不是自己想打的，真是。
之后妈妈象征性的教育了几句，便给启明身上的伤口擦药，擦到一半居然也笑了出来。
那一天，启明晚饭都没吃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
后来肚子饿了的启明还是偷偷摸到了厨房，微波炉里留着他的晚饭，桌上的纸条写着食物需要加热的时长。
第二章 怀有心事的值日生
第二天，老四的妈妈来学校找老师评理，说是孩子昨天被人打，新衣服都扯坏了。
晨读开始之前这件事就在学校里传了起来。
这下糟了，还没有惹过事的启明感觉头都是晕的，虽然他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但是严重的后果已经产生了。要是等下家长老师都找到头上来，启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临走前启明的爸爸还和启明说，“明天要是出了什么事就让你们的老师联系我吧，小孩子吵架什么的很常有啦，我帮你说两句认个错就好了。”但是现在传言听起来，老四的妈妈想把人吃了的心都有，怕是启明在联系到他爸爸之前就要被撕成碎片。
晨读的30分钟，启明翻过的每一页书上都好像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修罗场。
晨读结束了。启明紧紧的盯住教室的前门，仿佛下一秒钟就会出现一个女夜叉带着牛鬼蛇神向启明索命来。突然门框边闪出了一个人影进来，启明趴在桌上从手臂上偷偷的瞟过去，看了好一会才看清楚，是他们的班主任。哦，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课来着，启明缓了口气拿出了课本，班主任在的话自己不会被怎么样吧，大人之间要讲道理的。现在的班主任就好像启明的守护神。
可是老四和他的妈妈呢，怎么还没有找过来。这样想着的时候，隔壁班上就传来大喊的声音，晨读后的下课时间还没有结束，启明他们班的人一下就被隔壁吸引了过去。总算还是没躲过去，为了不让自己的反应显得太奇怪，启明只好跟着同学一起到隔壁凑热闹。
隔壁教室的窗台和前后门被本楼层的各个班级的学生围了好几圈，更本看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讨论也是把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完全覆盖了。
感到有些心虚的启明想要装作看了一眼不感兴趣的样子往自己的教室撤退，谁知道刚好不容易抽了半只脚到人群外，却被又一波来围观的学生推到了人群的更深处。启明被这一推失去了平衡，脚后跟和地面使劲的摩擦了两下还是没能站稳，启明试图通过抓同学的衣服来平稳身子，无奈完全看不到手边都有些什么东西。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块衣角以为可以站稳的启明稍一用力，居然把这衣角从那人身上抽离开来。
当启明看清楚手上抓到的原来是一块红领巾的时候启明已经从人群中摔倒了出来，刚好倒在了隔壁班讲台边的地板上。
还没等启明反应过来看着天花板发呆，旁边就传来了一声严厉的质问。
“你是谁———”是一个成年女性的声音。
启明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小声的说，“我是隔壁班来看热闹的的……”
“看什么热闹，有什么好看的。讲话鬼鬼祟祟的，一定是心虚。是不是你，我家孩子的衣服是不是你扯坏的，脸上的包是不是你打的！说！”
在这一连串的轰炸下，启明差点就脱口承认，但是，对未知后果的恐惧让他把话咽了回去。启明这时候才看清楚讲台上的情况。和启明妈妈差不多高的一位阿姨站在讲台中间，一只手撑在讲台上，不停地环视着讲台下和窗台门口围观的人，尖锐的眼神好像能刺到每一个人的胸口里。一部分学生被对视一眼后就马上低下了头，生怕牵扯到自己头上来。门外的人被这目光扫到也纷纷心虚一样的赶紧撤退离开看热闹的大队。一时间居然所有人都没了声音。
站在这位阿姨边上的正是昨天和启明打了一架的老四，因为平时根本没有交集，所以启明也不知道老四叫什么，刚才阿姨口中的宿儿应该是老四的名字或者小名了。
稍微发了一会呆的启明被传来的又一声质问拽了回来，“是不是他！宿儿，你看清楚，是不是这个人。”
启明顺着声音朝老四看了过去，只见老四左右脸颊都包了一块纱布，看上去比自己受的伤严重了好多倍。这下惨了，启明在心里开始责备自己昨天的冲动，最起码也不能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啊。只要老四一开口等下自己就会变得比现在的老四还惨十几倍，启明一边这么想，一边慢慢的往后退，准备找机会随时开溜。
“不是他……”
“真的不是他？”老四的妈妈继续追问。
“我不认识他……”
老四开口了，很小声的声音。启明怀疑自己听错了，开什么玩笑，昨天打的那么狠，居然不认识我了。
抱着莫名来的火气，启明停下脚步抬头向老四看去，看不清楚纱布下的表情，对上了老四的双眼。那双眼睛里充满的火气，明明就是认得启明的。那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他？
启明忽然想说什么，背后被人拉了一下。启明回头一看，是四人组的老大，老大示意启明跟他过去，但是启明现在不想理他，因为他不明白。启明继续盯向老四那边，这一次老四的眼神直接看向了别处，仿佛是不给启明对质的机会。
老大见启明还不肯走，便抓着启明的胳膊，用力一拉，乘启明不注意，居然把启明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你干什——”启明刚想抗议，没想到老大抓着启明的手更紧了，还直接跑了起来。启明为了保持平衡只好抬起自己的脚步跟着跑，一下子就跑到了楼梯的拐角。
楼梯上坐着四人组的其他两人。老大放开了启明的右手说，“老四的事就这样吧，你什么都别管了，昨天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的。”
“什么意思？”启明还以为三个人又要对他动手，结果听到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真是意义不明。
“老四觉得昨天是他错在先，他不该先打你那巴掌。”
“那又怎么样，打都打了。”启明下意识的还了一句。
“所以他今天不想把你说出来，等他妈妈气消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我还不一定能消气呢。”好像占到了一点道理的启明翘起了鼻子得寸进尺。
“你！”坐在边上的老二跳起来对着启明的小腿就是一脚。
启明疼得大叫一声半跪在地上，“你干什么！”
老二没想到自己踢得那么重但又在气头上，还想再踢被老大拦了下来。
“老二，住手！”
“这个混蛋，他还想找老四麻烦。老四他，老四人都那么好了，呜，呜哇——”老二见老大拦着不给机会越想越气直接哭了出来然后跑开了。
启明还想叫疼呢，没想到老二倒哭了，让启明有些莫名其妙。
上课铃响了，老大把启明扶起来，强调了几句，和老三回去了自己的教室。
“听好了，老四的事情，中午我给你说。他妈妈那边找不到人过会应该就回家了，老四已经把亏让自己吃了，我不准你再捣乱。”
中午，老大到启明的教室门口招了招手，早就在等的启明跟了出去。
操场，单杠后面的一块草地上，这里没什么人，又有树荫挡着不会太热，是一个可以说长话的地方。
一整个午休，启明都没有回来，眼看就要上课了，教室的黑板还没有人擦，因为今天的值日生是启明。上课的老师已经来了，生活委员看启明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准备自己上台把黑板擦干净。在生活委员刚准备那黑板擦的时候，启明从教室前门冲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黑板还是我来擦吧。”
“哦，哦……”
下午的课，启明更没啥心思上了。听了老大的话以后，启明越想越难受。
老大说，老四和他们不一样，老四是一个本来可以很乖的孩子。他们四人组之前还是三个人，每次被老师罚站的时候，老四总会过来安慰他们。他们从没见过老四这样的人，其他孩子都会离他们远远的，因为他们三个学习成绩又不好，又调皮，和他们玩只会被一起打上差生的标签。
老四的成绩一直是他们班里最好的几个，一开始老四找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都以为老四只是来看他们玩笑的。结果老四说，没人陪你们玩，我来陪你们玩吧。三人很诧异，结果后来老四真的频繁的主动接触他们，和他们一起玩，甚至一起罚站。当问起老四为什么的时候，老四只是说，和他们在一起很好玩。
老四的加入让他们这几个人的小团体充满了了活力，小团体不再捣乱了，其他人甚至觉得，原来无趣的上学时间，开始变得有期待了。虽然还是偶尔被老师批评，但是这和以前不一样，现在收到的批评，都已经只是老师们遗留的偏见而已，他们觉得迟早有一天老师们会改变对他们的看法。谁知道昨天下午，正在认真做着每周大扫除的四人祸从天降，连一点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扣上了破坏分子的帽子，明明那扇窗户的玻璃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他们四人没有被分到扫除的任务，老四提议大家给班级帮个忙，其他三人想了想就同意了。结果受到这样的待遇让他们头一次感觉这么委屈。恰巧老师又把启明的名字提出来挖苦他们，老二气不过硬是要带着三人给启明一个下马威瞧瞧。
本来四人围住启明只想吓唬几句就算了，老四还反复劝老二算了。
没想到启明没等他们开口就一把把老四推倒在了路边的泥水坑里，他们知道，老四那件衣服是新买的昨天第一次穿，老二见到这情况本想自己去拦住启明让启明道歉，结果老四居然自己暴走让他们都没有想到。
后来在回家的路上，老四哭着和他们说，回家不知道怎么见妈妈，他们才知道对老四来说事情的严重性。老四的父母对他一直进行着非常严肃的精英教育，一举一动要求非常的严格。光是新买的衣服弄得那么脏就可能被训斥个把小时，不要说和人打架打成那个样子了。老二再一次想回去把启明整个人绑起来给老四带回家赔罪，但是老四冷静下来对他们说，是老四先打人不好，希望他们不要再找启明的麻烦，老二才只好作罢。
启明摸了摸昨天被扇了那一巴掌的左脸，感觉好像也没那么疼，都是误会。启明开始检讨自己，不应该啊，平时都好好的，怎么昨天那么不冷静，太不应该了。启明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不然的话老四晚上回家肯定还要挨骂。
放学了，启明正想冲出教室的时候，被后桌的生活委员留了下来。
“启明别忘了今天是你值日。”
……
启明第一次扫地扫的那么快，平时的他在扫地的时候总会开小差，他会观察灰尘飞舞的痕迹，他会留意教室灰尘的分布痕迹，他会思考为什么。但现在他什么都不在意了，飞一样的排好桌子，倒掉垃圾。
即使是这样，也过了有快十分钟了。看到太阳有点回家的意思，启明也准备好向校门方向奔去，昨天巷子的位置，应该是老四回家的那条路，说不定还能碰的到。
刚跑过两扇窗，眼角瞟到的人影把启明留了下来。
隔壁班的人全都走了，脸上贴着纱布的老四还在教室里打扫着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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