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幽魂》——金蚕宝甲

第一章买醉人

韩城气象局最新消息，本市未来二十四小时内将有大到暴雨，预计降水量将在六十到七十毫米之间。

“滋……滋……滋！”

慕颜心烦意乱的把遥控器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外面正在打雷，她关上了墙上悬挂的液晶电视，手里拿着毛巾正在擦拭着瀑布般的滴水秀发。

一身杏色浴袍非常的素雅，被遮挡的短裤下，雪白耀眼的玉腿修长圆润，一双充满童趣的拖鞋增添了几分俏皮。

只是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冰冷，让原有的一点可爱荡然无存，走的是高冷路线，且带有那种名媛的气质。这秋季少有的雷雨天气，在闪电的映照下房里的光线诡异惨白。

欧派大平层，尽显奢华，她拉开落地窗帘，启了一瓶红酒倒入了水晶高脚杯，鲜红的液体激荡着美妙的音符，她一手环抱体前，清澈的蓝色眼瞳望着窗外的冷雨，一口一口的啜饮着。

呆立了片刻，她放下了杯子去开冰箱的门，里面已经空空如也，随着她的心也空了。

一想到外卖心里一阵恶心，外卖小哥被她投诉了多少回她已经记不清了，先前高颜值的配送员也由萌宠变成了懵虫，她最害怕地下车库那回荡的脚步声，特别是到了晚上。

停电了……

她醉了……

五十米处高高昂起的路灯投射着橘色的光芒，伴随着忽明忽暗的闪电让这栋小楼每片砖瓦都透着压抑和诡谲。

一辆黑色闪钻A8在那个十字路口停了二十来分钟，车里的男人二十八九岁，他打开了车载音乐，忧伤慢律的《Are You The One》弥漫着车厢，他微微闭上眼睛，点起了一支烟，调转了车头。

远光灯清晰可见肆虐的雨点，在冷清的街道，在不规律的风中舞蹈，麻木的雨刮器机械的左右摇摆着，就好似他的生活一样重复，怎么也抹不干净。

他阴郁的脸庞如玉雕琢，深邃的眼眸在镜片的反射下仿佛星辰的微光，他从秀挺的鼻梁处推了一下边框眼镜，这副眼镜，价格不菲，是去年生日慕颜送给给他的，提前从米巴塞预定的限量款。

慕颜是他的未婚妻，他叫朴渡，温文尔雅，两个人没有撒泼没有骂街，是文化人的不是吵架的吵架方式，那种方式不带任何的脏字，却字字如刀直中要害，每一回都是他败下阵来，独自疗伤，他们冷战了…他需要发泄…

他没有了方向，没有了时间，任由自己放逐，他就像一个风筝可那根线已经不在慕颜的手上了。

前方出现了一座桥，雾濛濛的难以辨清，车子鬼使神差的向那座桥驶过去……

终于来到了桥上，桥的两侧混沌而虚无没有边际，有的只是那烟波浩渺，向正前方望去有隐约的灯火，四周死一样的沉寂。

他又向那亮光开了过去，因为他感觉到那里有人在向他招手，而自己的车子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推波助澜，身不由己。

他没有抗拒，还有点期待，他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他只想过去……

越来越近了。

更近了。

他看见了亮光所在的轮廓，那是一个老旧的酒馆，上半部青砖黑瓦，仿古的那种小黑瓦，下半部墙身石块堆砌，黑漆有些已经斑驳脱落。

门口的灯箱牌沾染了厚厚的灰尘，失去了该有的光芒。

慕尼酒馆。

四个猩红的大字，隐约在晃动，同时在散发着一股气味，朴渡清晰的闻到了，不仅闻到了，还尝到了！

苦涩中带着甘甜，还有一种莫名上瘾的恶心，这是他对那气味的感受，他把车子停了下来…

他走了下来。

任由冷雨挥洒，酒馆门口的廊檐下坐着一个老乞丐，老乞丐戴着一顶破草帽，地上一个陶瓷碗和一个锈迹斑斑的四方铁盒。

朴渡丢了一张百元大钞在那碗里，老乞丐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全是麻木，脸上的沟壑像干裂的黑土地，没有一点生气。

酒馆里透出红色的光线，他走了进去…

红色的吧台，红色的地毯，里面竟然是老式的气灯，红色的玻璃罩。

里面摆了二十张红木桌椅，台布也是红色的。

稀疏的客人旁若无人的攀谈着，根本没有在意谁来过，而谁又离开。

四个红妆的女侍应在灯光的衬托下脸蛋也红扑扑的，红锦缎的刺绣旗袍，走起路来包裹着浑圆的翘臀，开叉处所乍泄的春光，并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可能是他们根本无暇顾及，也可能是他们被注入了某种无形的抗体。

这里的人都是麻木的，包括这些身姿卓绝的女侍应，重复着机械性的工作。

吧台上摆着各色的酒品，调酒师正在往长饮杯里加着配料，苦橙，青柠汁，胡椒粒等，摇酒壶中冰块的撞击声让人迷幻，注入的伏特加闪着诱惑的光泽。

朴渡看了看腕上的表，23:15分，他又拿出蓝果手机，这也是慕颜送的，是一款情侣手机，屏保是两个的卡通形象，为了这个头像朴渡求了好几遍慕颜才答应用上的，还被贴上了幼稚的标签。

他在等慕颜的消息，一个未接电话也没有，聊天软件也是死气沉沉的，他不知道对方也在这样等待着，所不同的是对方此刻正蜷缩在床头的角落里无声的哭泣。

其实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信号，他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低头族，他们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甚至连盘里精致的点心小菜都忘记了。

一个芳华绝代的女侍应走了过来，“朴渡先生，这是我们老板为您准备的血腥玛丽，请慢用！”

朴渡很是奇怪，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朴渡向吧台看去，一个中年男人正侧身坐着，也在看着他，那男人微笑着举杯向他做了一个敬酒的手势。

那中年男人一身浅棕色西装，白衬衫领口是一个黄色领结，两撇小胡子修剪的非常整齐，微胖身材，头发油光可鉴。

女侍应头发都挽着髻，饱满的额头长长的睫毛，眼角边印着花瓣红色彩妆，红色的嘴唇分外鲜艳。

“那是我们老板，泽泉先生。”这个女侍应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说出来的本地话朴渡也只是勉强听得懂。

朴渡点点头，他喝下了这杯血腥玛丽，感觉体内忽冷忽热，接着就是一种亢奋，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走了过去。

“善宰，你也在呀？”

善宰是朴渡的下属，他起身恭敬的鞠了一躬，“朴总裁你怎么也来了？”

朴渡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他，“你是怎么过来的？”

“一辆白色中巴载过来的啊，你没看到吗？”善宰脸上都是问号并指了指酒馆的门口。

朴渡放眼望去，果然门口停着一辆白色中巴，只是在雾气中不显眼而已，这辆无人驾驶的中巴车每赶上阴雨天就会穿梭在韩城的街道上，等待着行人。

两人拼桌一块，善宰在酒精的作用下倒起了苦水，“朴总裁，我真羡慕你，家境好，事业好，还有一个极品的未婚妻，你就是人生赢家！”

朴渡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是乡下出来的，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几分运气的成分，还不是要靠自己努力上进，当然了，也是我妈省吃俭用来支持我才能完成学业。”

“你也是乡下出来的？没听你说过。”善宰吃惊不小。

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整理了一下黑色皮衣的领口，口袋里插着墨镜，刚想抽烟被朴渡打断了，“公共场合还是要注意点。”

虽然说善宰只是一名小职员，两个人私下里还算得上是普通朋友，一些小缺点还是持宽容的态度，可能都是来自乡下的原因吧，让朴渡反而有些亲切感。

“结婚两年了现在还在租房住，恐怕永无出头之日了，开销这么大想想就头疼。”善宰唏嘘不已。

“这位善宰先生，头疼的恐怕不止这些吧？”两个正在聊天没有注意酒馆老板泽泉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善宰扬起脸不悦，“还能有什么？”

“你藏了私房钱，一共八千五百六十块，就放在你家楼下后院第三棵无花果树的瓦盆里，你打算用这笔钱买马，先前你输的太多了，为这害得你老婆接连吃了半年的素菜，才把房租交齐，她是一名私立的职中老师，三个月前刚拿到执照。”

泽泉如数家珍。

善宰面如死灰，有些恼羞成怒，但又缺乏了些许底气，“别在这胡言乱语行不行？装高深，我善宰的名字那么响亮你知道也不足为奇。”

泽泉没有理会他继续说着，“你埋怨她断送了你发财的机会，你埋怨她不修边幅，让你丢了面子。”

善宰想去扯他的衣领，手到半途再也前进不了一分一毫，有些气急败坏。

朴渡也觉得眼前这个酒馆老板有些过分，“他毕竟是你的客人，你就不能客气点，你这个态度难怪生意这样的冷清。”

泽泉笑了笑，“我是为我的客人服务的，我在关心他，他们就是上帝，你也有很多问题，我可以一并解决。”

“我能有什么问题？请别再招摇撞骗了。”朴渡说道。

“讳疾忌医。”

泽泉慢慢讲述了朴渡的心里历程。

第二章新生命

“朴渡先生，欢迎你来到慕尼酒馆，你有一位很出色的未婚妻，她放弃了原有的条件，甚至不惜和父母决裂也要和你在一起，至今她的父母都没能接受你，原因就是你的出身，你有一个贤良的母亲…”

说到这里朴渡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避开两人的目光用一个雪白的帕子拭了一下眼睛。

泽泉嘴角上扬表情复杂，等他平复后接着说道：“你母亲一直寡居，也就是因为她你们两人闹得不愉快，也许是因为生活习惯问题，也许是年岁的代沟，你未婚妻总是对她挑肥拣瘦，于是你便再无安生日子可过了，其实老人家来是出于一片好心…”

朴渡点了点头，有人能感同身受比什么良药都管事。

泽泉的话不紧不徐，只是在关键词上加重了感情色彩。

“她知道你们二人都忙于工作，不善烹饪之道，于是她就大老远从乡下赶过来，其实她根本就不习惯城里，她过来不是享福，可以说是受罪。”

不善烹饪其实是一种客气的说法，哪怕稍微通晓也不致于天天点外卖下馆子，朴渡心知肚明，他脑海里又浮现出慕颜对母亲批评教育，科普知识的场景，他心如刀割。

“你母亲怕你们伤了和气，每回都是把你拉到一边劝说你，并检讨自己，最后她觉得自己就是你们之间的障碍，她屹然回了乡下，好了，你的故事说完了。”

泽泉长舒一口气。

朴渡没有一句反驳。

泽泉笑了，“朴渡先生，你早已动了离开慕颜的念头，之所以还没有下定决心，就是因为那一丝愧疚，她为了你放弃了家人放弃了事业，她本来可以过上女王公主一样的生活，却背景离乡跟你到了这里。”

朴渡一脸的痛苦，他再次取下眼镜，擦了擦眼泪。

泽泉双手一拍，“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可以解决你们的问题。”

泽泉又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女侍应拿了一个烫金菜单放在了朴渡和善宰的面前。

“这里面的服务你二位好好看看，一定可以帮到你。”

No1:野先大陆，坂城绿卡代办，短期签证。

简介：野先时空，人口五亿，坂城是其中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海洋性气候，舒适度五颗星，风景秀丽，服务上乘，它可以满足你们一切要求，是观光旅行，移民的最佳选择。

注：绿卡缴纳中介费50万公民币，签证转绿卡续缴10万公民币，短期签证请参考其它分类。

朴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翻到了下一页。

No2:坂城短期居留权上限，两年，需缴费30万元公民币，抵押另作处理，详情参考后面事项。

注：这项业务专为中层阶级量身打造的人性化服务，抵押不算息，也可借贷，月息0.5%，半年为一个期限，分四次偿还，办理细则请参照相关书面合同。

No3:短期签证一年，需缴纳手续费20万公民币，可抵押可借贷。

注：相关事宜参考第二条。

这一款适合阶层中，偏中下人士的温馨服务，感谢您选择了这项服务，欢迎您的加盟！

以下签证服务也是贴心备至，虔诚相邀，欢迎您的体验，但也有缺陷，它的缺陷好比是一个渴了三天的人，结果只有半碗水，越往下的服务水就越少，尽管它灰常的好喝！

No4:短期签证6个月需缴纳手续费10万元公民币。

3个月需缴纳手续费8万元公民币。

1个月需缴纳手续费3万元公民币。

以下价目表：

15日游，1.8万公民币。

10日游，1万公民币

7日游，8千公民币。

5日游，7千公民币。

注：此类服务一次款清，概不赊欠。

“真有上面说的那么好，都能满足我？去了我不发财了？”善宰有所动心。

泽泉正色道：“你没有看错，都是真的，去了你就不想回来了。”

“可是这费用太贵了，我……囊中羞涩。”善宰瞟了一眼对面的朴渡，“朴总裁，你经济实力雄厚，不如办张绿卡。”

“他说什么你都相信，世界上怎会有这样好的事情。”朴渡不以为然。

泽泉笑了笑，“二位还在怀疑我，其实刚才朴渡先生你是有那么一瞬间动心过的不是吗？”

朴渡脸色一变，他不得不承认泽泉刚才说的话，没有一句不是正确的。

善宰更是深信不疑，他藏的私房钱都被对方轻易道破怎能不惊。

“善宰先生，你在想我是怎么知道你藏的私房钱，还能说出具体位置，你老婆还有查看你手机的习惯吧？就连她床上喜欢什么姿势我都一清二楚！”泽泉笑得不怀好意。

泽泉刚要继续说下去被善宰粗暴的打断，“够了！我忍你很久了！”

泽泉又笑了，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语气似水得温柔，“跟你老婆有这股子狠劲儿，也就不用像耗子一样藏食了。”

朴渡和善宰两个人低下了头，在这个泽泉面前简直无法遁形，他是如此的了解二人内心的渴求，就连他们信用卡逾期的天数比自己都清楚，甚至连昨天几点几分大小便，多少分量多少毫升都一清二楚。

“这些菜单服务你们可以暂且不要，本着以人为本，客户至上的原则，我们也要尽力为您解忧，毕竟你们两个也是我们的潜在客户，请随我上楼。”

泽泉向两个人鞠了一躬，转过身去了吧台旁边的一个小楼梯，上到一半他抓着楼梯扶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人。

朴渡和善宰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了过去，尽管他们都犹豫过，最终还是做了这样的选择。

来到二楼，他们看到一张办公桌，一把转椅，这把椅子有些类似于好声音导师的那种款式，但这里不是选秀，胜似选秀，这是人生的秀场，而他泽泉就是导师，谁成功晋级，谁黯然离场，都是自己的选择，这一点和好声音截然不同。

椅子后面的墙上是一幅画，类似于十八世纪的老画《盲人小提琴手》，二维画面看久了之后似乎变成了三维画面，给人要活过来的赶脚，更担心下一秒里面的人会走下来。

他们似乎听到了悠扬悦耳的琴声，有老人，有孩子，有妇女一幅农忙休闲的画卷，戴着红帽的小提琴师聚精会神歌颂着生活，虽然房间里阴暗破旧依然透着温馨。

泽泉指了指旁边两把椅子，示意他们两人坐下，旁边一台旧电脑和老式打印机，“朴渡先生，如果有一种方式可以让你能够不辜负你未婚妻，又不背负骂名，还可以好好照顾你的母亲，你愿意吗？”

朴渡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愿意！”

泽泉又说道：“善宰先生，如果有一种方式让你不用担忧被查手机，还光明正大的买马，同时有一位很有面子的女伴，你愿意吗？”

善宰喜形于色手都在抖，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我愿意。”

“既然如此，请在这里签个字。”

泽泉随手丢过来一张打印出来的合同书。

交换灵魂。

一但交换了就要走入对方的生活，且个人的能力也会随之转移给对方，除了感知没有变化。

善宰有些兴奋，他将要拥有朴渡所有的一切，一想到朴渡未婚妻那绝色容颜惹火尤物，他有些迫不及待，生理上竟然有了反应。

朴渡叹了口气，只要能陪在母亲身边，又能够顾全未婚妻慕颜，这些牺牲也值了。

泽泉知道朴渡的想法，他夹着笔杆不停摆弄着，“你放心吧！善宰的妻子香菜是个好妻子，会全心全意善待老人家的，想想你母亲独自把你养大的那份艰辛，只让你安心念书，怕你误了学业啥活也不让你干，你要对得起她，老人需要的是陪伴。”

想起母亲朴渡心里一阵绞痛。

那张合同书上签了两人的大名，还附上了鲜红的手印！

“这里有两杯酒你们喝下去，别忘记了吧台付账。”泽泉一边说一边倒着酒，“这酒是个神奇的东西，人们需要它。”

善宰戴上了自己的墨镜，抢先喝了下去，朴渡看到木已成舟犹豫着也喝了下去。

泽泉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微笑道：“祝贺你朋友，去迎接你们崭新的人生吧！”

朴渡和善宰走下吧台的时候里面非常安静，客人们什么时候都走光了。

“朴渡先生，您消费一共是680块，善宰先生，您的消费是860块，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刷卡机在这里。”

这顿善宰抢先付了钱，他很快就是富人了，于是迫不及待的体验了一把这种感觉。他没有卡可刷，而是摸出了自己准备买马的钱往吧台上一放，竟然不多也不少正好是1540块，这可是他从私房钱里抽出来的，敢情被这黑店算计好了的。

善宰还不忘提醒朴渡一定要买五号闪电这次准赢，这可是自己观察了很久才决定的。

助手调酒师和四个女侍应，齐刷刷的看着两个人出了酒馆，同一个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门口的那个老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

就在不经意间两个人发现这家慕尼酒馆突然消失不见了，而他们却置身在韩城西街的一个篮球场旁边，这里离朴渡和慕颜的家不过二十分钟车程，这个时候他们悄悄发生了变化，朴渡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色皮衣，而善宰却成了斯文气质型的青年才俊。

善宰想起有佳人等候，摸出车钥匙，一溜烟的跑了……

留下朴渡在原地发愣，因为他口袋里一分钱都没得了，全付了刚才的酒钱，要步行回去吗？家在哪里他也不清楚，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婆姨两个字。

善宰见过慕颜，可他没有见过那个香菜。

他有些激动……

看来只能让这个女人过来接自己了，他也好奇这个香菜是什么模样，让这个善宰弃如蔽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