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奇仙》——寡人名孤

第一章 两年店小二

李仕百无聊赖坐在紧挨大门的板凳上，撑着下巴怔怔出神，面前是做工简陋的四方桌子。

后面墙角柜台那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珠算声。

掌柜清算着一天的盈利，几年如一日，从不感到厌烦。

他不用回头验证就确定自己脑海里想象的画面不会有丝毫差错。

可能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掌柜嘴角是翘起还是抿着。

那由客栈每天的盈利情况所控制，李仕也不会去猜。

不过从他今天接待的客流量来看，应该是翘起的才对。

他没回头验证，因为不需要看。

“月钱加五文！”

后面传来掌柜的声音。

这就是答案。

有时候，验证事情的真相，其实并不需要亲眼看，方法有很多。一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会在很多方面呈现给你，能否找到就是自己问题。

李仕并不想讲大道理，思考那些无聊的所谓人生哲理的东西。

但架不住干坐着。

总不可能去计较屁股下的板凳是不是愿意被自己坐这种荒诞无聊的问题吧。

唔，从板凳的形状和创造者赋予它诞生的意义来看，应该是不会拒绝我这张屁股。李仕撑着下巴的手变为捏着双颊，眼中闪烁着一种叫做思考、睿智、深沉的东西。

“又犯病了！”

回过神来，李仕叹息一声。

至于答案？

什么答案？板凳愿不愿意托着自己的屁股的答案。

李仕表示，在自己心里，很多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如果是与不是就是答案的话，那他表示不知道。我又不是板凳，我怎么知道它如何想的。

在李仕心里，这个问题是永远没有答案的，最多各持己见。

但很多年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这个问题有答案。

夕阳只剩一抹余晖，虽没中午那么热烈，但漂亮多了。没人不喜欢夕阳，除了将死之人。李仕就很喜欢，所以他一直在盯着夕阳猛看，好像夕阳欠了他很多年似的。

以至于有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贵店还做生意吗？”

李仕这才惊醒。抬头瞄了一眼，是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

心中则有些奇怪，真是自己看夕阳入迷了才没发现有人靠近？

“做！做！贵客请进！”

李仕麻利起身，客客气气将人从门口迎进屋内。

跟在后面，他默不作声打量了那人背影几眼。

身材高大，这是他第一印象。一袭青衫，高筒皂靴，两手空空。

嗯，虽然打扮平平无奇，可是这人的背影总给李仕一种奇怪的感觉。

“客官，吃点什么？上面是小店招牌菜，实惠公道，味美价廉。”

李仕指指墙上挂着的木牌，上面写着一道道菜名。

那人看了几眼，似乎挑拣了几下，然后转过头来。

“太极双生汤？倒是个好名字，这是鱼吧，再加一个三菌青椒肉。有酒吗？”

李仕熟练回答道：“有有有，小店两种酒，一叫桂花香，比较清淡，一叫烈阳烧，较为醇烈。”

“烈阳烧吧，对了还有空房吗。”

“有，不过小店简陋，都是一样的房间。客官还要吗？”

“给我准备一间。”

待那人坐下后，李仕小跑到客栈厨房，将菜名报给正处理食材的厨师。

接着，李仕从饭甑子里挖出一些米饭盛如一个陶钵里，又用酒提从酒缸里面打了些酒装入一个干净的酒壶里面。

整个客栈一共四个人，掌柜一般不干什么伙计。

此外一个厨师，一个小二和一个漂洗工就是这个客栈的全部劳动力。

所以打饭舀酒这种事情，不需要别人去分配，当仁不让落在他头上。

那本也是在他店小二李仕的职责范围内。

工作是苦了点，谁让他是个来历不明的乞丐，整个小镇，也就只有这家客栈的掌柜愿意给他点事情做。

月钱是少了点。

唔，少得可伶。

工作是累了点，嗯，很累。

但好歹吃住无碍，这对于当时饥肠辘辘举目无亲的李仕来说，已然足够。

李仕将饭钵、酒水和碗筷放在客人桌子上，说了句稍等片刻。

“多少钱？”

“可以吃完再结账。”

“现在就付清吧。”

“太极双生汤五百文，三菌青椒肉两百文，一壶烈焰烧五百文，房间一晚上二两银子，客官，一共是三两银子零两百文钱。”

那人听了也不说价钱是否贵了，直接不知从哪里抛出一绽白花花的银子出来，落在李仕手里。

李仕掂了掂重量，足足有五两！

一般人都是用碎银子，这规规整整的官银倒是少见。

李仕捧着银子：“您稍等片刻，我去给你置换零钱。”

那人倒了一杯酒，闻了闻，喝入肚中，挥挥手，“不用了！这酒不错，一会儿再送两壶到我房间里去。多得赏你了。”

李仕千恩万谢：“多谢客官！菜一会儿就上。”

那掌柜的也听见了客人的话，抬起头打量了中年人几眼，对李仕笑道：

“你倒是好运气！”

说着接过李仕手中的五两银子，然后又从柜台下面摸出一小块碎银子，正好一两，递给了李仕。

“那刚好，这个月月钱就一并给你了。”

是的，他一个月的月钱就是两百文钱。

李仕一脸欣喜接过碎银子，小心揣如兜里放好。然后到厨房将刚刚做好的菜给贵客端上桌子。

经过两年的适应，他已经不满足只是生存这个目标，可是其他很多目标都需要钱才能够去追求。

客人吃完后已是西月初升，客栈里面点上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李仕谨记客人吩咐，将两壶酒装好后准备给他送过去。

客栈很小，一共两层楼，掌柜和小二以及厨师都住在一楼，客人则住在二楼。

二楼有八间房，可只有五间房里住了客人。

小镇本就不甚繁荣，又处于深山老林里面，故而往来于此的人就更少了，生意不好也是常态。

何况镇上还有另外两家更高级的客栈。

今晚已经很好，有五个人住宿。平常时候，能有两三个就不错了。

一般除非另外两家客栈住不下了，那些人才会选择这里，比如最先来的那四个客人。

至于最后那位赏了他八百文钱的贵客，照李仕的推测，应该是刚来到小镇，并没有货比三家就直接选择了这里入住。

这样想着，李仕端着两壶酒上了二楼。

托盘里除了两壶酒，还有一碟卤肉，这是李仕自己掏腰包垫上的。卤肉花了他一百文钱，半个月的薪资。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太夸张了，但投桃报李他还是能做到的，这是他遗留下来不多的好品德。

笃笃笃，李仕敲响了第五间房门，里面还亮着光，可是却没有人影活动。

“客官，你的酒水。”

里面传来一声沉稳的话：“是你啊，进来吧！门没插上。”

门没插上？李仕心中嘀咕了一声。

便推门进了去，灯光似乎明亮了几分。

“就放在桌子上吧！”

中年人盘腿坐在床上，对李仕说了一声，就闭上了双眼。

李仕心想，原来只是错觉，应该的房间小的缘故，所以才觉得灯光突然亮了几分。

看到中年人奇怪的姿势，李仕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将之紧紧脑海里后，拿着木盘转身退出了房间。

客栈已经打烊，大门用门板遮了起来。

掌柜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从柜台后面出来。看到趴在大堂里一张桌子上发呆的李仕，说道：

“这么晚了睡了吧。”

李仕嗯了一声，将肩上的布帕摘下来放好。

他心里想着刚才见到的奇怪一幕。

“这个世界，似乎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啊。”

心中飘过这句话，李仕等掌柜进屋休息之后，吹熄了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李仕会想着今天的一切。

我在正想事情……我躺在床上……我正在脱鞋子……

李仕脑海里开始倒放着今天的所有场景，等回放到自己是如何起床，李仕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回忆。

昨天……前天……

这是一种记忆锻炼法，也是一种反省自身不错手段。

这种方法登堂入室的表现就是能够回想起自己一天所看到的所有事物，包括一些很小和细节。

李仕练了一个多辈子，肯定不止是那么简单。

他能在很短时间从需要的时间轴里找到想要的记忆画面。

包括一年前，十年前，乃至上辈子所看到的那些画面！这不是孟婆少灌了他一碗汤，而是他前世死后压根就没看到孟婆。

前世，他是全世界举世闻名的哲学家、记忆大师、神学玄学研究专家……

偶然有天他从一个古墓里得到一个玉盒，里面盛放着一件极像是一种传说中的东西——人参果！

不过与人参果略有些区别，那东西黑不溜秋的，就像是放久坏了一样。

但除了颜色，五官四肢无不像极了描述中的人参果，而且想到人参果也要用玉器盛放，他心中就更笃定了一些。

一想到只要吃一个人参果，就能活四万七千年。

李仕头脑一热，仰头就吞下，几十年的心性修养似乎没有丝毫抵抗力。

现在想来，李仕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时似乎就像是鬼迷心窍一般，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蛊惑着他，让他吞下去。

这一吞，就人事不知了。

再醒来，已经物非人亦非。

世界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类高度开化的文明世界、科技世界，身体也不是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的文弱样子。

这是一个类古世界，人文发展和历史里描述的古代中国差不多。但是他不知道这是哪里，连还是不是在地球上都不确定。

身体也变成了一个十岁小孩模样，但又是他年少时候的样子，他对自己的记忆很自信。

“这么说那真是人参果？只是因为放久所以变质了，把延年益寿改成了返老还童？还顺带着穿越了时空？”

李仕曾经这么猜测过，随后便抛之脑后。有些问题的答案要有一定的资本才能去解答。

当时他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第二章 奇怪黑衣人

李仕躺在床上，直到回想起自己两年前吞下人参果的那一幕后，他便停了下来。

至于再往前回忆？也无不可，但李仕觉得没有必要，那些记忆已经被他深深刻进了大脑深处，永远也不会忘记。

除非世上真有孟婆汤那种东西，而且灌到他嘴里，强行逼迫他咽下去才行。

记忆中的画面定格在楼上第五间房里中年人那奇怪的坐姿上面。

“为什么会是这个姿势？”

李仕对这个姿势很熟悉，很早很早以前他也做过这个姿势，那时候他才刚接触记忆、冥想这些东西，还不能很好进入状态，需要盘腿打坐来辅助。

他作为神学玄学研究专家，对世界各国的宗教信仰、神话传说非常了解，更不用说本国的道教文化了。

在他印象里，像中年人那么专业的打坐姿势，除非是正宗的道教人士，否则达不到那种样子。

可是中年人又不像是道人打扮，而且李仕来这里两年时间，从没有在别人口中听到过道教道家这些词汇。

“算了，等过段时间辞掉工作，去这世上周游几圈，查阅些书籍，应该就能弄明白这世界的大概背景了。”

李仕自从来到小镇的两年里，一直都是低调安稳生活在客栈，连小镇外面都没怎么去过。

这种与世隔绝的古朴小镇，每天看着人来人往，日落月起，让他心中极为宁静快乐。

哪怕每个月只有两百文工钱，哪怕每天工作繁重劳累，他也乐此不彼。

经过两年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把自己当成小镇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他本来觉得就这样在小镇生活个几年，等自己身体成熟了就去世界走走，看看与前世不一样的原始风貌。

可是今天突然到来的中年人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些猜测。

“那个动作的作用，是为了使自己内心沉静下来，贴合自然。那人应该不是像我这样单纯的冥想回忆，肯定有其他目的。”

“记得我进去时，那人睁开眼睛时似乎有一道光闪过一般，当时还以为是错觉，看来没那么简单。”

“传言道家练气之士，境界修到一定程度时，能够虚室生电。”

“还有，他连门都不闩，想来是极为自信不怕有人半夜偷东西或者行凶，他哪里来的自信？”

“这人，莫不是道家练气士？！”

李仕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猜测一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接着又马上变得激动起来。

前世他接触那些所谓的神学玄学是为了什么？他吞下疑似人参果的东西又是为了什么？最后的结局又是什么？

现在一想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修练不再是虚妄的世界，他怎能不激动。

“不行，这件事情不弄清楚，我不甘心。”

不过他也不敢直接上去追问中年人，谁知道后果是什么。他可不敢保证自己死了还能再复活一次。而且他也并不是复活，只是返老还童以及穿梭时空而已。

李仕心痒难耐至极，可是还是强迫自己睡去，现在想再多也没用，只是在徒劳损耗自己心力和精神。

小镇外面的遥远森林里传来狼嚎之声，夜很深了。

第二天清晨，李仕一如往常那般，早早起床。

洗漱完毕后，从后院的深井里再次打了几桶水上来，倒入锅里烧着。

负责漂洗被褥的大婶和客栈的厨师早已经起床，在后院干活。基本上是在处理各种食材，肉类、蔬菜、干菜等等。

待水烧到合适温度，李仕用几个木盆一一装好，端到了客房外面。然后朝里面喊了一声：客官，热水准备好了。

感谢这个世界，没有开房这种事情，有需要会直接去青楼花房。

所以基本没人会睡懒觉。

大都是这个时间段醒来，热水准备的正是时候。

来到最后那个房间后，李仕竖起了耳朵。

这次他没有将水放在门口，而是端在手里，李仕敲了敲门。

“客官，热水准备好了，需要我给你抬进来吗？”

“进来吧！”

听那声音，似乎极为清醒，没有一点睡眼朦胧的感觉。

李仕推门，果然，门还是没有闩上，应该还是自己昨晚关上时候的样子。

李仕进去一看，那中年人这次没有打坐，而是坐在桌子前，浅饮慢酌喝着酒。

“客官起的还真早。”

李仕试探性说了一句。

那中年人不置可否，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突然说了一句：

“你似乎对我很感兴趣啊！”

李仕心中一惊，脸上困惑地回答道：“客官何出此言？”

“其他客人那里你都是放下水盆就下楼了，为何到了我这里，你就要亲自端进来呢。”

李仕微微送了一口气，原来是这里露出了马脚。

“客官昨日赏了小二八百文钱，若不伺候好你，小二心里实在难安。”

那人点了点头。

“昨晚那碟卤肉，是你自己掏钱买的？花了不少钱吧。”

李仕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只是一百文钱，和客官的八百文钱相比，差远了。”

“你倒是有心了，这绽银子赏你。别让你掌柜看到了，你那掌柜似乎是个吝啬爱财的家伙。”

说完又不知从哪抛出一绽银子出来，放在桌子上。银子没昨天的大，但也有二两的样子。

李仕低头，“掌柜对我极好，当初要不是掌柜收留，小二早就饿死街头了。”

他现在双手端着一盆水，想拿银子也拿不了。

不过那番话倒是实话，虽然当初他不一定会饿死，但当时确实是在小镇很多人都不愿意的情况下掌柜出面收留了他。

“知恩图报，不错！不过这世界还是忘恩负义之人居多，并不适合你这种人生存，不过当个普通凡人倒是无碍。”

李仕眼睛里露出一副茫然不懂的样子，心里却活络起来。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对于哲学家、心理大师来说，却可以让窗子变成屏幕。

以他对人心理的理解，很简单就骗过中年人。

“行了，我要走了，可不能在这里待久了。”

“热水端回去吧，我不需要。”

中年人说完，喝完酒壶里最后一杯酒，走出了房间。

李仕放下手中水盆，将银子揣入怀里，追出门一看，那中年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一整天李仕都在思索。

银子是从哪里拿出来的？没看见他身上有鼓起来的地方藏东西。

为什么一晚上过后脸部还是那么光洁，没有半点油腻。

还有他最后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诸如此类。

傍晚时分，夕阳仍如昨日那般美丽动人，天边还多了一些绚丽晚霞。

客栈里有两桌人正在吃饭，李仕将菜端上桌后就来到门口招揽客人。

一个人风尘仆仆自小镇外的黄泥大道赶来，在镇子里打听了一会儿，似乎有些饿了，便来到了李仕这家客栈。

那是一个黑衣人，足有四十来岁了，脸上有一道醒目的伤疤，伤疤从脸颊直达眼角。

李仕招呼进来后，那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点菜，而是问了一句话。

“小二，有没有看到过一个青衣皂靴的男人，三十岁样子。”

李仕回答：“我想想，哦，昨天来这儿的，今天早上就走了。”

隐瞒没有多大意义，至少李仕找不到自己为什么要去隐瞒的理由。

况且不止是自己一个人看到那个人，眼前这人随便问一下掌柜就能验明真假，如果冒然说谎，说不定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情况未明，还是别轻心大意。

更何况，他在黑衣人的注视下，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似乎有种东西围绕在他周围一般。

那人精神一震，盯着李仕的眼睛。

“哦，确定没看错？往哪个方向走的？”他暗中增加了一些精神威压。

在他眼里，李仕只是一个十二岁的普通少年，在他的精神威压下，这少年不可能说谎也不敢说谎。

李仕感觉有些难受，似乎溺水一般，呼吸都有些困难。

“没……没骗你客官，那人出了门就不知道哪儿去了，眨眼就不见了，我心里还纳闷呢。那人昨天还赏了我八百文钱，我记得很清楚。”

李仕一脸畏惧，诚惶诚恐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他确实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受到了了威胁。

“这位客官，就不要为难小二了，那人确实大清早就走了。”

黑衣人思忖了一会儿，点点头。

嘴里似乎是自言自语：“以他的修为，要是不想凡人发现行踪，倒很容易。”

随后挥了挥手，“行了，给我上多来几个荤菜，饿死老子了。在来点好酒，要烈酒。”

李仕松了一口气，用肩上帕子抹了一把汗水，“好咧，客官稍等。”

说完便往厨房走去。

看着双腿微微打颤的李仕，黑衣人嘴角露出一丝似是嘲讽的微，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阴郁起来。

“呼，刚才是什么？杀气？不对，我前世研究犯罪心理学时也见过不少穷凶恶就的杀人犯，绝对不是这种。”

“看来，这个世界神秘莫测的事物很多啊，等过段时间，就离开这里。不存在无中生有的神秘力量，绝对有获得途径，就看自己找不找得到了。”

李仕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刚才生命不在掌握，无端受到莫名威胁的场景还记忆犹新。

他非常愤怒，也很是恐惧。他不想再尝试那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