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回忆录》免费试读_隔壁王老妖
第一章 纠纷的起源
在广西桂东的秦河市，是一个十分古老的地方，那里桂湘粤三省（区）交集，历史悠久，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文物古迹繁多，民风古朴浓郁，自然风光秀丽。
公元前222年，秦王嬴政统一六国后，“因南征百越之君”，派屠睢率领50万秦军攻打岭南。
公元前214年，秦军基本上占领岭南。随即，秦始皇将所夺取的岭南地区，设“桂林、象、南海”3个郡。南海郡辖境是东南濒南海，西到今广西的秦河市，北连南岭。
在秦河市的最东部，与广东交界的地方，有一个古老的乡镇，称之为北乡镇。这里聚集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壮族，民风彪悍，热情好客，勤劳本分。
今天要说的故事其实发生在秦河市的青宁区北乡镇。
约莫在公元1900年左右，北乡镇有王氏族一族的旁支来到了十几里外的荒上开荒种地。
刚开始只有几户人家，最后聚集了十个户，这些人开始在这里落户，形成了一个王家寨。
等到新中国成立之后，集体修建道路，因为要密切联系北乡镇这少数民族区域，生产地建造了一条省道直通北乡镇，而王家寨恰恰位于这道路中间。
一时间人员大增，各种百家姓的群众开始来到这里定居，整条山沟足足有数百人。
王成生只是王家的支脉，并不受寨主待见，不过因为相应***人多力量大的号召，等他十七岁和隔壁镇杨彩云喜结连理之后，一连续生了三男三女，六个孩子。
那时在生产队，过集体生活，日子过得紧巴巴地，特别是大女儿体弱多病，王成生夫妇不分白天黑夜地和集体去干活，大女儿就留给公社的人照看，然而一个大队里那么多个孩子，加上你不是干部子弟，基本没有人会照顾。
半个月过去了，王成生和杨彩云悲伤的发现大女儿后背都睡得脱皮，根本没有人去照顾…..
于是杨彩云请假带着大女儿去看赤脚医生，在回来的路上看到路边有一只巴掌大的蟾蜍。
大女儿也就两岁左右，刚刚回说话，一直嘟囔着：“蜍…蜍…”
后来杨彩云心念一动，直接把这蟾蜍捉了回去，给大女儿吃了；在那个年代，王成生夫妇带着孩子们啃过树皮，挖过芭蕉根部，能吃的几乎全部都吃过…..
就在这样艰辛的环境下，王成生夫妇最后艰苦地把六个子女拉扯长大，陆续之间子女开始成家立业了。
在艰苦地岁月里走过来，迈入了80年代！
王大海是王成生的第二个儿子，约莫在公元1989年王大海谈了一个隔壁双利镇的姑娘，不过最后没有谈成。
1990年时，王大海在永宁镇认识了一个叫李芳芳的姑娘，相恋相爱，于1991年结婚。
王成生家当时十分穷，王大海结婚时，办喜酒向被人借了一头猪，因为这一头猪，后面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
等到了1992年的时候，王大海喜当爹，儿子王兴祖出生，这让刚刚满20岁的王大海兴奋不已。
这时候，悲惨的事情出现了！
在王兴祖一岁的时候，王大海去碾米。当时的老式碾米厂，都是木制架构，一楼机器，二楼是铺着木板和一楼隔开，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漏斗，装载稻谷使用。
当时王大海在底下接米，家族里其他支脉的王启，拿了一把米糠带上二楼，恶作剧地向一楼洒下来。
王明有在这里碾米，米糠恰好飘在他身上，落进了他眼睛里，愤怒的王明不知道从那里捡来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奋力的向二楼砸去。
“砰！当！”
“啊…..”
石头并没有砸到二楼去，被木板挡住了，恐怖的力量使那个石头激射反弹回来。
不巧正巧砸在了王大海的太阳穴上，王大海当时惨叫一声就摔倒在地上，怒吼着，周身抽搐，脸色大变，一个鼓包突兀从太阳穴涌起。
王明和王启心虚地溜走了，根本没有理会王大海到底有多么痛苦。
过了几分钟之后，王大海终于爬了起来，他感觉脑袋一片混乱，太阳穴的位置传来一阵阵剧痛。
可是想到家中可爱的孩子，还有妻子的等待，他忍着疼痛，一路走走停停挑着米回到了家中。
谁也不知王大海到底怎么做到的！
回到家中王大海和妻子简单地说了一下今天被石头砸了的事情；王大海开始呕吐，一直说头晕，后面擦了一下药酒也不见起色，他就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一岁左右的王兴祖，并不知自己的父亲为何今天和往日不一样了，更并不知道从此以后，他再也无法感受到父亲的爱。
次日一早，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当李芳芳被孩子吵醒之后，打算叫丈夫王大海起床的时候，发现王大海的脸肿得跟脸盘似的，一脸铁青，眼里闪烁着痛苦之色。
“大海，大海你怎么了？”李芳芳急得眼泪直掉，惶恐地喊着。
“呜，咿…..”可是一脸浮肿的王大海周身动弹不得，已经彻底发出话了。
惊慌失措的李芳芳直接找到了王成生和杨彩云，把昨天的事情详细地说出来，并且带着王成生来到了王大海床前。
“坏了，王明那兔崽子居然敢把我儿子伤成这样子，我这就叫他爸算账。”王成生一看这情形，顿时气急败坏地冲到了王明家。
王明的老头是王启光，比王成生小了那么三岁左右，辈分其实也就一样。
可是他家有钱，并且和寨主一家亲近，等到王成生冲入他们屋里的时候，他们老神自在，根本没有理会王成生的咆哮。
并且王明也落落大方地说，那只是一个意外，和他根本没有关系。还说让王成生去找王启，因为这事是王启引起的。
“你儿子自己做的事，你今天把我儿子送到镇上的医院，不然和你没完没了！”王成生愤怒地盯着王启光。
其实，当时王成生真的只是想让王启光把自己儿子送去医院；因为当时王启光家里有拖拉机。
在九十年代初，有一脸拖拉机，在村里可是土豪的象征。
“我没空，吃完饭还要去喝喜酒！”王启光冷冷地盯着王成生说道。
自己儿子把别人砸成重伤，卧床不起，口不能言，居然还如此有恃无恐，恐怕也仅此一家。
末了，王成生无奈之下，只有花钱请了别人家的拖拉机把王大海送到了镇上的医院。
后来王兴祖听自己的祖母杨彩云说起这件事之后，他时常说：如果是我们现在的时代，这可比碰瓷厉害多了，你不赔钱，不把人送医院医好，别人铁定拆你全家。
王兴祖记得自己祖母说，那是本家，还有他家当时风光，我们家彻底被边缘化了，没有人帮的。
王兴祖可以听见自己祖母说这件事的时候，眼里一片落寞和悲伤。
若是没有这件事情发生，六个子女的杨彩云，恐怕早已经享受天伦之乐了！
第二章 再起横祸
九十年代初，全国的卫生医疗条件可能全都处在极为落后的水平。
在桂东偏远的少数民族地区，医疗条件简直惨不忍睹。
王大海送去医院之后，没有经过CT，只是打了几瓶消炎针，服用了一大堆七七八八的药物，并没有对脑部进行数据化的分析。
三日之后，王大海脸上的浮肿终于消散了，说话之间，思绪十分清晰，俨然没有前几日的凄惨模样。
因为经济的问题，于是王成生选择了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中之后，王大海变得古怪起来。言行举止都不像正常人，他时常会独自发呆，站在地上怒目圆睁，脸上的神情狰狞恐怖。而后，用力地甩了甩头，若无其事地走开。
对于王大海的变化，韦芳芳明显感觉到了，只是她并没有太在意，只以为王大海的伤势可能没有痊愈，所以才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然而，最让人担心的事情终究发生了！
出院回来的第三天，王大海突然发疯了！
当天早晨起来，骂骂咧咧，疯狂地把家里的椅子，碗碟……所有东西都砸坏了。
双目通红，面目狰狞，谁也无法阻拦。发泄完之后，整个人变得都有些不正常，整天胡言乱语。
王成生知道出大事了，于是再次找到了王明家，叫他们送自己儿子去县城的大医院检查。
只是让王成生失望的是，他直接被王启发带着四个儿子赶出了家门。
并且说，这是王大海自身的原因，与他们没有关系。
态度蛮横无理，残暴异常！
王成生听他们那么说自然不干了，于是找到了寨主九爷，让他来评评理。只是让让他失望的是，九爷完全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让他们自己处理。
这一切，只是因为当时王成生家道衰落，同一个太爷的族人，也不再为他支持公道。
王成生大失所望地回到了家中，带着王大海再次去了一趟医院。
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开了一大堆镇定心神的药物给王大海服用。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然则，这只是一个开端，之后的日子王大海发疯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发起疯来六亲不认，还殴打家人。
等到王兴祖一岁半的时候，弟弟王兴宗出生了。往后的半年里，王大海暂时平静了下来，每天早出晚归，衣服从早上湿到晚上，似乎他心里充满了盼头。
他除了养土蜜蜂，还去割松脂；偶尔还搞点野味回来加餐。
等小儿子王兴宗六个月的时候，再次发生了一件让王大海崩溃的事情。
有一天天家里的房间失火了！小儿子王兴宗就在床上睡觉。
当时王大海夫妇都去山里作业了，只有两个孩子留在家里。不过，杨彩云帮着照看，王大海也并没有多想。
王彩云看到王兴宗乖巧地在床里睡觉，于是乎又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当她到外面的厕所去出恭的时候，王兴祖跑出来了，告诉她家里失火了。
当她慌忙跑回家之后，王兴宗已经处在熊熊大火之中。
蚊帐彻底烧毁了，尼龙融化落在了王兴宗的脸上身上。
身上有被子盖着并没有受伤，脸上的全部血肉模糊，宛若一只烧鸭。隐约散发出蚊子般的声音证明着王兴宗还活着。
当王大海夫妇赶回来的时候，整个寨子都知道了这件事。
没有任何人表示同情，许多人冷眼旁观，有甚者说，还要来干嘛？像个烧鸭一样，还不如扔了。
在那个愚昧落后的山旮旯，看待弱者，看待贫穷者，甚至于看待生命，都带着一股让人心碎的冷漠。
人不命宛若一张白纸，不值得分毫！
都说孩子是父母心头肉，王大海毅然决然地把王兴宗送去了县城医院。
一直治了大半个月，始终不见好转，满脸模糊，血肉还在化脓烂去。
医院就让王大海他们出院了，给了许多奇怪的药水，每天洗王兴宗的伤口。
每一次用药水冲洗的时候，王兴宗都发出微弱呻吟，半死不活；让王大海夫妇看得心如刀割，泪流满面。
在那个遥远的年代，风里都氤氲着凄苦，许多人都在苦难与贫瘠里挣扎。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开始下海，当时王大海的二姐夫梁博，也跟着辞去了教师，放弃了稳定的每个月领取42块钱，出去打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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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郎中，神医在世，仙丹灵药，又或者祖传的中医，草头药郎中……频繁出没，深得老百姓的信任。
王大海的二姐夫在外做生意的时候，与一个老中医说起了王兴宗的情况。
那老中医后来就卖给梁博十多瓶药水，说可以治好王兴宗。
梁博半信半疑的把药水带回去交给了王大海。
王大海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听说有老郎中熬制出的草头药水有奇效；他宛若溺水者捉住了一根水草，充满了希望。
那郎中果然是隐世的高手，他给的药洗涤了王兴宗的脸部后，所有模糊的血肉，化脓的血水，纷纷被洗去。
三日后，王兴宗脸上不再化脓，流血水，逐渐干燥！
之后，王兴宗脸上的伤开始结疤，愈合。只是看上去十分恐怖，宛若厉鬼一般。
七天后，再次让梁博带了一批药水回来……一个月后，王兴宗彻底康复了，只是脸上留下了永恒的伤疤。
嘴唇翻卷，向右边斜着，鼻子凹陷，眼睛的眼皮几乎消失，耳朵一大一小，其中一只宛若猴子的耳朵。
整张脸看上去红通通一片，仿佛猴子的屁股一样。
看着一条生命重新活了过来，每天笑着，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王大海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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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大海中间又发了几次疯，王兴祖也不再有印象了。
他只是隐约记得自己有去过偷祖母种摘祖母的橘子吃。
祖母杨彩云就种了一棵橘子树，十分稀罕，还留着去集市上卖。
还有就是王大海去打猎，猎杀了一头一百斤多的野猪，当时王兴祖兴奋的在野猪肚子上跳着，趴着。
不过最后王兴祖也没有吃到野猪肉，全部那去卖了，最后留了一只猪蹄回来炖汤吃。
王兴祖还记得自己咿呀学语的情形。他当时指着四方锄问自己母亲那是什么。
“四方，四荒…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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