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争锋》免费试读_柴火叔
逆子1
三四月间,正是万物交尾时节,四处弥漫着骚动气息。
位于城郊结合部的江南中学,一棵大桉树下,我对刀缈人说:“敢不敢打赌?”“赌什么?”“赌我瞬间能帮你追到周彤彤。”刀缈人指天盟誓:“你真能帮我追到周彤彤,”他噘嘴“呼呼”吹出两口气,吹得耷拉在眼皮上的几根长毛飘了飘:“我立马给你500!”
我猛拍他肩膀:“兄弟,说话要算数。”
“当然!”刀渺人说得斩钉截铁。
“按上面的指示办。”我用微信编了条行动纲领给刀缈人:“今晚八点十五分,你扑到周彤彤身上,使劲捏她咪咪,最好把她裤子脱了。”
“这也能行?”
“能。只要把她搞臭、搞烂,她就是你的了。”我一番耳语把刀渺人说得喜笑颜开。
晚上八点十四分,按照我的安排,死党容不易侵入学校电力管理系统,精准地断了电。
初三.一班猛然成了江南中学辉煌灯火里的黑洞。
“啊”的一片惊呼,教室里顿时乱成一团。
“停电了”、“借支蜡烛”、“谁有打火机”、“手机亮起来”熙熙攘攘一片喊。
“砰”地一声巨响,我提起椅子,往桌上死命一磕,大喝一声:“安静!”
大家都认得我那正在变声的沙哑嗓音,一惊,教室立即变得落叶可闻。
忽然听见“嗯…嗯…”两声闷哼,然后是“啪啪”两记打脸声,接着是“滋滋滋”的亲嘴声。
有胆。我想。
同学们的脑子尚在进行哥德巴赫猜想,来电了!
只见平日犹如仆人,总是屁颠屁颠跟在周彤彤后面的刀缈人,此刻居然把主子周彤彤按在课桌上,正在疯狂啃周彤彤那漂亮的嘴唇。啃得唾沫横飞。周彤彤在刀缈人身下死命挣扎。
全体同学瞪大眼睛,嘴长成大大的O形。
信息量太大。大家感觉内存不够用了,被刀缈人出格的举动卡死机了。
时间静止不过一秒,“哄”地一声乱,谴责声、嬉笑声、喝彩声,声声震耳。
班长趁乱跑出教室将情况紧急通报给了班主任“机器猫。”
机器猫本名蒋真礼。
戴着一副圆圆大眼镜的蒋老师,正在教务处参加“严肃班风班纪会议”,一听这情况,这还了得!马上冲回来审查刀缈人。
从睁着无辜大眼睛的刀缈人身上搜出手机,看到那条信息。
“您家孩子往后一定是个学习成绩最好的流氓。”
第二天蒋老师认认认真真对我爸说。
这话已经不是有人第一次对父亲说了。五岁那年,我去读幼儿园,父亲前脚刚走,我立即跳上讲台,对幼儿园老师说:“来,爹教你一段‘三字经’。”“你家孩子长大一准是个二流子。”幼儿园老师立马打电话让我爸把我领回了家。
我爸赶紧给蒋老师道歉。说平疏于管教孩子,还请学校多多包涵。
“看在纪风云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的面子上,学校决定给纪风云留校察看的处分。老纪呀,你我也算是老熟人了,家里没个女人不行啊...”蒋老师推了推眼镜:“哎,你还是尽快给你儿子找个妈吧。”我经常违纪老是请家长,次数多了,蒋老师自认为和我爸都是熟人了。
回家路上,纪风云照例又挨了父亲两耳光。
“小王八蛋,为什么不哭?”车里,老爸给儿子轻轻擦拭鼻血。
“英雄流血不流泪!”我一挺精精壮壮的身子骨,头转向一边,沙哑着嗓子哼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父亲沉默了良久,才说:“不是我阻拦你见你妈,是时候未到。”
逆子2
第二天一大早,我前脚跟后脚,随着蒋真礼踏进了教室。
我重重地咳了下,满教室的人赶紧抬眼望,立即正了正身子,各种私聊顿时隐蔽了起来。
安静,安静极了。
班长说:“起立”,大家站起来点头哈腰朗声高喊:“老师早”。
几十个人同时发声,声势浩大。以至于我心里拐了个弯,错以为讲台上的蒋老师是站在古代点将台上,面对的是听从指挥、服从命令的千军万马。这时候似乎还应该有旁白:“抬眼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蒋老师最爱讲岳飞的段子。“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多好的鼓舞同学们加油学习的口号啊,那么慷慨,那么激昂。这当然是因为现在不准老师打骂学生,倘若是我爸来教书,一准是大白话:“狗崽子们,不要再打瞌睡啦,还有两三个月就要中考啦!!!”说不定我爸边挥舞教鞭边大吼之下,这间教室将立即坍塌。
“怒发冲冠......潇潇雨歇,”这句话,此刻没有在我脑子里回想。主要是今天的天气不太符合实际情况,是大太阳。加上蒋老师从来不戴帽子。
机器猫喊大家翻开书,正要讲课,校长方俊来了。
方俊英俊的脸庞有两个深深的酒窝。他的酒窝不是手术刀戳出来的,是天生的。在江南中学,不,即便在整个江南市,他也称得上是个能迷倒万千女老师的英俊男人。
方俊对蒋老师耳语了一番,就走了。
蒋老师随即把站在门外的一个少女领了进来:
“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浅笑。浅笑同学,你就坐......纪风云同学旁边吧,诺,就是坐在最后一排那个高个子旁边。”
哇塞,大美女。班里几个色狼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可惜我不敢对美女感兴趣,只能把这份即将冲出喉咙的赞叹强行压抑在喉结,对走到身边的浅笑含含糊糊说:“哦,哦,欢迎新同学。”
浅笑对我嫣然一笑,我的天啊,我感觉教室里顿时铺满了鲜花。
浅笑身材修长,下了课,被一群女同学围着问东问西,犹如鹤立鸡群。
放了学,我正趴在阳光明媚的校外小桥栏杆上和刀缈人、容不易吹牛,一伙人走上前来,其中一个头上挑染着二指宽白毛的青年趾高气扬问:“谁是刀缈人?”
“怎么了?”刀缈人没说话,尖嘴猴腮的容不易却抢着回答,并且脸色阴沉下来,很像孙悟空生气了。
“就是你强吻了我的彤彤?”白毛勃然大怒,扬手一耳光抽向容不易。容不易脚下一滑,狼狈避开,大喊一声:“打人啦!”转身就往河边跑。
白毛得意嘲笑,脏话正要出口,冷不防他老子我一耳光打在他脸上。打完就跑,拉着刀缈人就去追容不易。
“追”“弄死他”“往死里打”白毛这边二十多人立即手持自行车链子锁、钢管、板砖,纷纷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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