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风诀》——小丑的情怀

第一章 雪中血

沧州。

北陵郡。

南大兴岭。

沧雪山脉外部一处山林中。

一个小小的幼童趴在两棵大树夹着的雪窝中，头上缠着脏兮兮的白色头巾，背上土黄色的衣服有着点点细微的血迹。

他紧紧的屏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埋头趴在自己的衣袖上，深怕呼出的热气暴露出自己的踪迹。

左手藏在袖子里压在身下，两腿紧崩着，准备随时爆起。

影影绰绰的松柏和雪衫交错着，幼童趴在雪窝中，和整个丛林融合在了一起。

沧雪山脉地处正北，是神州大陆的最北边，山脉连绵不觉，常年积雪，据说到达沧雪山脉最深处，每一粒冻结的冰粒都承载着万载的岁月。

嗖～

一只灵巧的雪兔从在少年十几米外的地洞中跑出。

此时一年中的十月，即将进入寒冬，沧雪山脉作为整个大陆最冷的地带，过了初冬，气温将达到零下四十度，几乎所有的，动物都需要进入冬眠，或者储备好食物藏在深深的地穴中，以度过冬天。

幼童看着肥肥的雪兔跑动喉头一动，来到沧雪山脉已经半月，当时带来的食物早已吃完，每天只能吃很少的东西，甚至有时候三天都得不到一点可以吃的东西。

他想冲出去将雪兔抓住，割开其厚厚的绒毛，先饮一大口热血，缓解饥饿感，但是他不敢动，现在已经是试炼最后的阶段，若是一个不小心，不但会前功尽弃，付出的会是生命的代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间两个时辰已经过去，几十米外的空地上，跑出去的那只雪兔叼着一个硕大的蘑菇跑了回来，蘑菇是如此的巨大，兔子的速度都慢了一半儿以上。

小小的人儿感觉自己再也按捺不住来自身体的冲动，饥饿正在一波一波的冲淡着他的理智，直到他再也压制不住。

抓住它！吃了它！

幼童想到这儿，就要拔身而起，一定要在兔子跑回去之前抓到它！

就在这时！

在地洞旁边的一颗粗大的雪衫树后，又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雪中飞身而起，几个起落间就冲向了雪兔。

雪兔是雪地中最机敏的动物之一，当然也可以说在沧雪山脉所有的动物都很机敏，但是雪兔却是其中最机敏的动物之一，它们有着十足的灵性，但是作为雪山中除了雪鼠之外繁殖速度最快的动物，在食物链最底层，这个种族有着一个巨大的缺点，那就是——贪吃！

此时的雪兔比刚从洞内跑出时候的速度降低了五层，口中的蘑菇严重的影响了它，但是此时这种情况下它仍然没有松口，看着有人从洞口的方向向它冲来，雪兔灵巧的转身就跑，但是此时受惊情况下，加上口中的重物，速度越发的慢起来。

小小的身影几乎在一个呼吸间就追上了它，单手一把就将雪兔抓了起来。抓住雪兔的人并没有就此停下，继续向着前方的冲去。

趴在地上的幼童看着这道人影，心头一喜，压在身下的左手就要抽出。

此时他心头一凛，动作就慢了一拍，但是他却不敢再动了，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的身体的麻木了起来。

幼童看着那人越来越远，有点遗憾。这时幼童看到了一道银芒从空中划过，瞬息间就没入了前方人影的后背。

噗！

哪怕离得将近四五十米远，银芒没入身体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幼童大惊！远处疾驰的人影立刻软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兔子也随手而落。这时被抓到的雪兔赶紧跑走，受惊的雪兔慌不择路下却是向着幼童藏身的地方跑来。

幼童一阵着急，他已经看到了那道银芒的威力，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甚至刚刚冲出抓兔子的人影幼童对比速度之后也知道自己不如那人。幸运的是

在离幼童不远的时候，仿佛嗅到了幼童的气息，但是也不敢回头，便向左边迅速的跑了！

这时一个少年从不远处的大树后走出，一步一步的向着倒地的人走来，他的速度不快，凝神戒备着什么。

慢慢的，少年终于到了倒地的人影身前，少年从腰带中抽出了一把二十厘米长的匕首，对着倒地的人脖颈就狠狠地割了下去，一抹艳红在雪地中绽开。

刺人的少年看上去不过九岁十岁，面对如此血腥的场景只是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什么其他过激的反应，若是神州大陆的普通人看到，绝对会吓得六神不在！

只见那少年把带血的匕首在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重新绑在了腰间，回身就向着之前兔子被抓的地方走去，捡起了地上的蘑菇，他的神色很冷静，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狂喜。

是什么好东西吗？

趴在雪窝的幼童可以感觉到对方心底的喜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蘑菇是什么好东西，除了有着发黑，似乎就是普通的蘑菇啊！

得意忘形是绝大多数的人的天性，更不用说此时年龄不大的少年，他看着手中的蘑菇，从怀中抽出一块破布，把蘑菇包严实，就往怀中揣去。

好好好！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往怀中揣蘑菇的少年动作慢了一下有立刻快了三分。

一个蒙着面的身高不过四尺的少年从左边走来，手中提着那只逃跑的兔子。

“把东西交出来吧！剩的人不多了，我不想杀你！”蒙面少年道。

趴在雪窝的幼童此时无语了，今天的战斗真是一波三折，幼童感觉自己已经疯了，此时都过了半个月了，按理说此处的树林所剩的人绝不会超过20人，这么大一片树林，在他附近已经出现了第三个人，而且他一个都打不过！

唉，果然还是不够强大吗？

“你是什么东西？想杀我就能杀我？”少年把蘑菇放入怀中，从腰间抽出了那把匕首，亮银色的刀刃泛着寒冷的光。

“呵呵，银刀吗？”蒙面少年一笑，“你看我这是什么？”

蒙面少年背在背后的右手拿到了面前来，手中是一把造型有些奇特的匕首，刃身微微有着扭曲，尖端不是尖的，是一个平面，像菜刀一样，却极薄，一样有刃。

“黑刀？”拿着银刀的少年大惊失色！

他们所拿的匕首是区分他们身份的象征，每参加一次这样的试炼，就可以提升一次匕首的等级，他们每个人要从五岁开始参加，第一次仅仅是一把短匕，长不过十二厘米，足够锋利，却有些锈蚀。如果第一次可以活下来，就可以得到一把18厘米的短匕，虽然增长不多，但是好歹有些提升。之后则是二十二厘米的银刀，以及二十五厘米的黑刀，都是匕首，但是却意味着身份和战斗力！

幼童此时握了握手中的短匕，泪流满面！都是大哥啊！

“你想怎么样？”银刀少年声音有着颤抖，历史他杀人毫不手软，但仍然是个孩子，试炼的规则他完全清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现在估计没剩几个人了，而我这是第四次试炼了，我不杀你，你把东西给我，就放过你。”蒙面少年道。

银刀少年眼睛瞪了起来，“不，你在骗我！”银刀少年看两人距离尚远，摸向怀中，就要把蘑菇拿出来吃掉！

“你敢！”蒙面少年大惊失色，朝着银刀少年冲过去。

幼童有些疑惑，这个黑刀少年速度甚至不如刚刚的银刀少年，是不是有些太弱了？

银刀少年迅速的甩开了包裹，拿着蘑菇就一口啃去！

噗～

在蘑菇即将到达他嘴边的一刻，一个黑色刀刃从他的喉咙穿出！

赫然又是一把黑刀！

血沫从少年的喉咙溢出，口中突出的血迹将整个蘑菇都浸红了。银刀少年瞪大了双眼。

“咳……咳……”他想要说什么，却因为喉咙被刺什么都说不出来。噗通一身就跪倒了地方。

又一个蒙面的少年从银刀少年的背后出现，这个少年比最开始的黑刀少年矮一些，但是气质更冷。

果然！幼童明白了第一个黑刀少年为什么装作冲过去实则速度不快的原因了，他竟然还有帮手！

“兔九，干的不错。”提着兔子的黑刀少年对着杀死的银刀的少年说到。

“你得叫我大哥知道吗？”叫做兔九的少年说道。

“为什么？我可是八，你才是九。”黑刀少年不服气。

“……”兔九没有说话，弯腰捡起了蘑菇，然后把黑刀插在了后腰。

幼童已经麻木了，没想到自己附近的全是最厉害的对手，若是自己刚刚出去抓兔子，此时估计尸体已经冻硬了吧！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兔级的对手，还是两个！

“把兔子杀了吧，有了这个蘑菇就足够了。”兔九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兔九，这难道真是那个东西？”兔八倒是很激动。

“这只是一个代号！要我说几次！我们先离开这儿，这儿的血腥味太重了。快走！”兔九明显生气了。

“好了好了！大哥，我知道了。”兔八告饶。

“大哥，给我看看这宝贝呗。”到底是十来岁的少年，总是掩饰不住少年心性。

“一会儿再看！快走。”兔九有些不耐。

嗷～一声吼声传来～

兔九面色大变！两步跑到兔八身边，就要拉着兔八跑路！同时抢过兔八手中的兔子，狠狠一把捏死，朝身后甩出。

嗷～更加清晰的吼着响起～

两个少年已经极速的跑远，这时幼童就看到一只纯白的豹子从山坡一跃而下，幼童赶紧屏住呼吸，那豹子嗅了嗅银刀少年的尸体，就向着兔八兔九逃离的方向追去。

第二章 蛇十七

沧雪山脉入口处，有一座小小的村镇，镇上不过百余户人家，此时镇上一处小小的酒馆，也是唯一的酒馆中，两个中年男子正在一座酒桌前相对而座。

两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那又高又壮的大汉是一光头，着一身黑色练功服，三十岁左右，肌肉鼓起面貌狰恶。另一人则相对较矮，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眼神有些浑浊，看样子不足五尺，身上也是粗布麻衣。

只听那大汉道：“老大，这又不是在外面，能别让我那你当小厮用了成不？每次这样都得被老三他们笑很久。”

说着狠狠瞪了一眼柜台正在偷笑的算账的掌柜，掌柜的也是回敬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大汉赶紧把头又垂下去。

“你什么时候能像乾一样稳重一点就好了，真不知道当初长老怎么教你出来的！”大汉对面的中年人抿了一口酒。

“你又说长老坏话……”大汉无奈。

“呵呵，总有一天你我二人也会坐到长老的位置，你可知道我们共有多少长老？真正位高权重的又有几人？现在的长老不过是你我二人当初的教官罢了。”中年人压低了声音。

“老大，教官的事儿还是少提为妙。”大汉沉吟。

“呵呵，不提也罢，这次的小家伙中有几个不错的苗子，特别是那一对兄弟，据狂枭说，其中大一点的已经把缩骨功练到了第二境界。”中年人道。

“一个小小的三等教官也敢叫狂枭，一点也不把我狂锤放在眼中。这次见了我要好好教训一下他。”大汉笑笑，但是狰狞的脸是在是让人看不出大汉是在笑，反而越发可怕起来。

“今天已经是第十五天了，再过三天就可以上去接人了。注意让下边的人留意猛兽，估计此时林中的血腥味已经激起了大多数虎豹的兴趣了。雪豹还好，若是那吊睛虎出来，连我也没有把握。”中年人道。

“老大你放心吧，那我先去安排了。”大汉狂锤说道。

中年人看着大汉从酒馆中走出，轻轻敲了敲桌子。

“血衣，你说我们的计划……”

中年人话还没说完，酒馆掌柜抬手甩出一道锋芒，钉在了中年人面前的酒桌上。

“毒，你越界了。”掌柜的头都没没抬。

“你也该出发了。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了，你多加照顾。”血衣道。然后从柜台后走出来，叫血衣的掌柜的身穿一件红色长袍，可能衣服有些久了，袖口的衣领处有些破损发黑。

中年人毒看着掌柜走过来，淡淡的熏香味铺面而来。中年人心下一阵恶心，一脸嫌弃的道：“你就不能换一身衣服，十年了，从那鬼地方出来就一直穿着。”

掌柜的没理他，把桌上的酒壶酒盅一收。然后把钉在桌上的“武器”撕了下来。

是的，是“撕”了下来，钉在桌上的那道锋芒赫然是一页纸，还是质地柔软的宣纸，正是刚刚血衣用来算账的账本其中的一页的一角。

中年人毒摆着笑脸，心头却暗自吃惊，血衣这腕力越来越强了，于是张口问道：“你这拈花手快大成了吧？”

“……”血衣没有回话，拿着酒壶便走了。

中年人自讨了个没趣，起身便也朝酒馆外走去，每走一步身形变拔高一分，当他七八步走到门口时不足五尺的身材已经到了将近七尺，本身穿在身上的破麻长袍也变的短小了起来。

……

此时另一边，幼童静静的趴着，此时从雪兔从窝中跑出已经过了将近四个时辰，天色已经微微发黑，估计再过不久就讲进入黑夜，远方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雪豹的咆哮。

又过了一会儿，感觉雪豹的吼声更缥缈了一些，幼童便从雪中爬起，走到了银刀少年的尸体旁，捡起那把银刀，接着从将他的尸体翻了过来，从他的怀中摸出了一个散发着橙黄色光芒的玉片，上面一面雕刻着五八两个字，另一面则刻着一条腾飞的神龙，栩栩如生。

“果然是龙。”幼童自语道。

然后又走到最开始抓住兔子的人的尸体旁边，这人死时也是趴在地上的，脖颈上的鲜血凝结成好看的红色冰晶，幼童摸了摸已经僵硬的小小的身体，翻了过去，从其怀中又摸出了一片橙黄色玉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玉片一面刻着十二，另一面则是一匹脚踏云彩的骏马。

“看来还是个天才。”幼童看了一眼被血染红已经看不出模样的脸，从自己的怀中也摸出了一片黄色玉片。

幼童的玉片上则一面刻着一条蛇，与一般的蛇不同的是此蛇蛇头之上有一鸡冠，正是神州大陆最毒的鸡冠蛇的形象。另一面则刻着十七。

在这些橙黄色玉片上刻着的图像和数字就是幼童和这些少年的代号，也可以说是名字，从他们被带来这个组织的那一刻，他们便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这样的玉牌一共有12种，以十二生肖来命名，从一到九十九各一块，还有与之相对应的玄铁牌子，而玉牌只有参加沧雪山脉试炼的时候才可以得到使用的机会。

幼童和先后出现的几个少年都穿着单薄的衣服，不是破旧的麻衣就是丝质的长袍，而此时的沧雪山脉有零下十几度，夜晚则能达到零下二十多度，他们没有被冻僵冻死的原因就在于这块橙黄色玉佩，这是几片暖玉，携带暖玉的人哪怕在冰天雪地中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寒气被倾入体内。同时暖玉的热气也不会外放，不会导致积雪融化，好像给携带暖玉的人身上加了一层薄膜。

每次试炼的时候每个人就可以得到这样一块暖玉，保证他们身体的灵活性。

而暖玉这种东西，在神州大陆上也是属于顶尖的宝物，而这些小小的少年每人身上都有一片。

“不对，以这个银刀少年的实力，虽然不是最厉害的，但也是处于上游，不可能十五天一个人也没杀吧。”幼童跑回银刀少年的尸体边，在他腰间的口袋摸了摸，是空的！

“既然这么近，他又什么也没带，那么他一定有藏身之处！”幼童心中一动，就向着银刀少年来时的方向搜了过去。

这次倒是幼童想错了，其实这银刀少年却是在这半个月间未杀一人，他在干粮吃完的时候，幸运的找到了一处雪鼠窝，靠着这一窝十几只雪鼠一直撑到了现在。

本来雪兔出现的时候是银刀少年先宠出来的，奈何他离的远，过来的时候又比较隐蔽所以没被发现，银刀少年龙五八也知道兔子一定会带着食物回来，便在兔洞不远的地方也藏了起来。

当时他看到兔子叼着的东西简直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于是冲出去的动作便慢了一拍，被马十二抢了先，之后的事情就不再多复述，反正银刀少年死的时候是绝对不甘心的，他以为他得到了蘑菇一样的这玩意儿，便会一飞冲天，没想到却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当然这一切小小的幼童是不会知道的，于是他在雪地中找了半个时辰一无所获后，他终于放弃了，回到自己藏身的雪窝，从地下抛出一个破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只烤的乌黑的雪鼠，少年看着黑黑的烤肉，眉头皱了皱，一口咬在冷冰冰的肉上。

这雪鼠肉还是前几天中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的几只雪鼠，趁着那天中午天降大雪，利用纷飞的雪花和昏暗的天气掩饰，点了一堆小火，足足烤了两个时辰才烤好，没有调味料，烤的手艺也不好，所以这肉却是极为难吃。

三下五除二，一只雪鼠便下了肚，幼童去捡起那只死兔子，看着手中已经冻的僵硬的兔子，哑然失笑。

这就是一只兔子引发的血案吧？

少年看了看两具尸体，把他们拖到自己藏身的雪窝，抓了几把土撒在了他们身上，不需要埋，试炼结束后会有人过来清理的。

应该离开了，这里血腥味这么重，等雪豹回来自己一定会被发现，就算雪豹不回来，等雪豹的气味消失也会有其他的猛兽顺着血腥味找来。幼童心想。

就在这时，远处一身雪豹的怒吼响起，这吼声里的愤怒和憋屈是那么的清晰。

“要不要去看看？”幼童心头一动，“只要小心一些，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想到这儿，幼童便朝着吼声响起的方向摸了过去，这时雪豹还在一声一声的嘶吼着，却是感觉离幼童越来越近了。

“怎么回事？”幼童本来正在接近，却感觉雪豹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越来越近了。当下大急。赶忙寻找藏身的地方，四下环顾，刚好有一布满乱石的小土坡，少年赶紧找到一块大石，便藏身其后。

嗷～

嗷～

吼声越来越近了，幼童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身体也越来越紧。

“放松！放松！呼～呼～”少年嘴里念叨着，深呼吸着，把袖口遮在了嘴边。

今天夜色还算晴朗，半圆的月亮也挂在天空，若是不遮住口鼻，呼出的热气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

雪豹的吼声越来越近，两个少年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幼童前方，这时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手中都握着一把黑刀，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左边那少年似乎身上的衣服小了一些。

“咦，雪豹不是在追兔八兔九吗？这二人又是谁？不过右边这人倒是和兔八的身形差不多。”幼童心想。

这二人却不容幼童多想，迅速的掠过，右边那人似乎腿部受了伤，速度稍有些慢。他二人刚经过幼童所在的山坡，一只体长两米有余，无一丝多余赘肉，呈流线型身形的洁白大猫就出现了，身上有很多淡灰色的斑点，正是下午出现的的那只雪豹！

不过此时这雪豹的模样却有点惨，左眼已经瞎了，血迹染红了脸上的毛发，左前腿好像也有一些受伤的痕迹，右眼闪烁着令人心悸的仇恨光芒，同样一掠而过，也不知道是否发现了幼童，便朝着那二人继续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