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痴一梦》——行者阿苏

时间:2019-04-26 08:22:39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行者阿苏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远古遗梦

则生醒了。

同往常一样,他轻轻地翻身,试探性地慢慢睁开一只眼睛,透过半睁的左眼,他并没感受到平日里熟悉的刺眼却温暖的阳光,无尽的昏暗笼罩着他。

出自本能的一个激灵,他刚用力伸出的胳膊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随后他猛地坐了起来,用他那充满不安的双眼谨慎地向四周环顾,诡异的环境令他头皮有些发麻,身体也随之发出阵阵冷汗。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昨晚发生了什么?

接连到来的问题令他无法解答,绞尽脑汁却也并未发现昨夜的异常之处,难不成是自己梦游……可弃城中哪有此处。

他所处的地方空间很大,白色柔和的光线轻轻飘荡在四周,朦胧的概括出这里的大体轮廓,则生的眼睛不断在适应着身边的昏暗,他的视野也逐渐开阔了起来,向四周望去,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则生的爷爷平日里醉酒后喜欢唠叨些旧事,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这些若是换做旁人听到,必是想着他酒后说的胡乱话。

可则生不同,他是从记事起便一直听着这些,对此事是深信不疑的,这么多年的唠叨下来,使得他对这神鬼两族之事已是了解许多,虽说他一直期待着可以亲眼见到这些神鬼之事,可现在的他却委实难以激动起来……

刚从睡梦中醒来,他此时大脑的运转明显的比平日里迟钝了许多,经过漫长的思索后,则生终于确定出此处是远古神族的某大型建筑,而他此时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此建筑的主室。

主室是由黑石搭建而成,整体给人以厚重庄严的感觉,其四周的石墙上连通着几处巨大的洞口,不知通往何处。

仔细看去,四面石墙上刻满了神族古老的文字,则生虽自小从未见过这种文字,却从心中感到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有些他讨厌这种感觉,明明记得,却不识得。

石墙上每处洞口的两侧都有两只由黑石铸成的通灵猴,雕刻得很是逼真,如果不是仔细去看它,则生也许会认为那是真的通灵猴在那里。

通灵猴天资聪慧,开天眼后更是能通神之意,它们是受上神宠爱的族群。也是天生顽劣,除上神外不喜人近身的族群。在神界,它们群居在一起,在人间,它们的数量极其稀少,常人穷其一生都难以见到一只通灵猴。

它们在洞口前呈半跪姿势,低头颔首,靠墙一侧的手高举着孩童胳膊大小的千年烛。白色烛火在上方幽幽地燃烧,而烛体本身却始终没有丝毫的减少之意。

则生不由得感叹此处古建筑规模之庞大。

千年烛又被称为守灵烛,通体呈乳白色,如同凝脂一般细腻匀润,点燃后发出的烛光也是大陆上罕见的幽白色。

相传千年烛点燃后会锁住一个人的魂魄,而支撑它燃烧的燃料正是那魂魄。熄灭它后,魂魄可能会得以自由或者消失于天地间。

据说千年烛只有通过特殊方法,才能从火灵兽身上提炼出来。而火灵兽在大陆上的数量又是十分稀少,平均几百年才能捕获到一只。因此千年烛只会在大陆顶级权势的人安葬时,在其身旁点燃一支,为其守灵。

即便如此,那时点燃的也不过仅仅一根手指大小!

主室的中心是一处祭坛。

祭坛上雕刻着错综复杂的图案,隐隐指向八方,却又似汇集于中心,图案中夹杂着则生莫名熟悉却又看不懂的古老文字。

则生用双手扶着身后的石墙缓缓起身,他的后背发出阵阵冷汗,墙面并不是很凉,甚至他的手要更冷一些。此时他的双腿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显然有些用不上力。

他的内心深处自从醒来便一直有着一丝微弱的感应,似是在呼唤着他。不过当时他并没有感觉到,或者说并没有在意这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声呼唤在他心中愈加清晰,可此时所处的环境已经令他心中满是警惕,这突如其来的呼唤更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一觉醒来便到了神族遗迹中,又有着来自深处的愈加清晰的呼唤,一切听起来是多么得美好。可以亲眼见到神族的东西,甚至可能会见到神。相传,神族能使人长生。能与神接触,自是少不了好处,长生……也是极有可能。

可当它真的降临在自己身上时,却真得开心不起来。则生此时只希望能尽快从这里出去,回到自己原有的世界里继续平凡下去。

他怕了,怕失去弃城中的一切,弃城对他而言是真实的,满含回忆的,至于长生……那不过是虚妄之想。

可这愈加清晰的呼唤却是他目前在这遗迹中唯一的方向,良久,他终于鼓起勇气,扶着身旁微凉的石壁,寻从内心深处的感应,缓步走入身旁的洞口。

漆黑的洞口仿佛吞噬了他。

主室依旧那般,千年烛在幽幽燃烧。

忽然,祭坛中间刻着的某个文字,又或许是符文,闪了一下微弱的银色光芒,在一个极不起眼的瞬间。

“唉……终究是……躲不过啊。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

一声悠长的叹息不知从何处传来,沧桑低沉的声音在这空旷的主室里轻轻回荡着......

进入洞口后,则生发现这里并没有从外面看上去那么黑,每隔一段距离,石壁旁便会漂浮着一根正在燃烧的千年烛。

透过千年烛幽白色的光可以看到,通道两边的石壁同刚刚在主室见到的石壁一样,刻满了古老庄严,令则生熟悉却又认不得的文字。

则生突然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迅速后退了几步,低头向下看去,鹅卵石大的紫色透明石头正嵌在他刚刚踩到的石砖上。

接着他抬头向前望去,才发现通道的地砖上镶嵌了各式各样各色的透明石头,在千年烛的烛光下,各处透明石头上倒映出不同颜色的微芒,仿佛夜空中漫天闪烁的星辰。

突然,则生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脚下的步伐愈发缓慢沉重,甚至有些迈不开步,一颗小小的红色水晶出现在他面前,它发出的光给则生的感觉并不同于其他水晶,它有些妖异。

则生许是被它发出的妖异光芒所吸引,竟不由自主地附身半蹲,向前伸出左手,用食指慢慢触向面前水滴状的红色水晶。

则生心中感受到一种浓重的悲伤。

从红色水晶石里慢慢地,散发出来......

红色水晶石刚刚被则生食指指尖触到,顺势便化作雾状渗入他食指中,指尖快速闪烁了几下红芒,瞬间便又恢复了原状,仿佛红水晶被其指尖所吸收。

就在红水晶化雾渗入则生指尖的那一刹那,则生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令他内心震颤不已的画面——天地坍塌,日月同出,星河坠落。

成千上万的人在一起厮杀,咆哮。

他们就像疯了一样,相互撕咬着,拼杀着......

无尽的疯狂!

以及......悲伤!

则生看到了他们的眼泪......

透过他们的眼泪,在瞳孔深处,则生感受到了一种被称之为绝望的恐惧感。

则生就那么呆呆的伫立在那里,眼角一滴泪水滑过,滴落,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颗算不上通透的白色水晶,补在了刚刚消失的红色水晶之位,缓慢散发出柔和舒缓的光线。

而则生却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的奇异一幕。他的大脑还没从画面中缓和回来,一个信息量极其庞大且复杂的画面。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战场,也不了解战场背后的故事。

事实上,到今天为止,他连死人都还没见过......

则生并没有一直思考下去,他清楚当前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离开这里。算不上短暂的停顿后,则生继续向通道前方走去。

通道很长,长到则生在这里度过的每一秒都是无比的漫长。他知道神界与人间的时间有所不同——神界一日,人间一年。而此处遗迹是神族遗迹,极有可能建在神界。如果真是如此,早些找到出口还好,若是多停留了几日,想必断非和那几个老头会很担忧自己。

怎么一睁眼就被困在了这里?这是则生刚刚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不知走了有多久,前方不远处终于有光亮透入了通道中,则生见状不禁加快了脚步,没走多久,便在侧边墙上看到了银白色的的水幕,刚刚传过来的光亮正是由此水幕发出的光。

银白色的水幕自上而下不断流淌,看起来也是十分宽阔。

水幕隔着墙的两面,则生站在水幕前,却是完全看不清水幕后的景象。他伸手小心地向面前的水幕触去,手穿过水幕后,感受到的是空气。他的手并没有触碰到水幕,水幕看起来贴着他的手臂,实际上却离他手臂有着一定的距离。

他晃了晃手臂,却没有触碰到什么,便将其慢慢地收了回来。则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索性皱眉向前迈步穿过。

死尸!很多死尸!

这是则生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通道的尽头连接的是帝王的朝堂,规模庞大,金碧辉煌。

朝堂之下,上百人的死尸,纵横交错。

死亡时间应该过去了很久,所有死尸皆化作了森森白骨,却仍旧有散不去的恐惧盘旋在尸堆之上。则生跨过这些白骨,慢慢穿梭向前。内心的恐惧使得他的脚并不敢踩实,身体也在止不住地颤抖。

朝堂之上,一人正端坐在王位上。有些单薄的身躯,直挺的脊梁,微微闭合的双目,面容俊朗却带有几分苍白之意。一种王族的威严笼罩下来。

则生的身体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呼唤,不由自主地慢步向王位走去。

迈上最后一层阶梯,则生停了下来,他默默地注视着面前之人。

此人并没有同下面那些人一样腐烂成白骨,微微闭合的双眼,仿佛在沉睡。白皙的脸庞,高挺的鼻梁,眉宇间带着丝丝倦意,长长的头发柔软的披在身后。

这是他自打出生以来见过的,最为好看的男子。

男子的双前臂自然放在王位两侧的扶手上,双手紧紧握着扶手前端。看模样不过才二十岁出头。身着一身不知材质的银色战甲,和人间帝王的朝服有些不同,间接显示出了他不凡的地位。

则生的眉心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种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古文字。

对面王位上的人缓缓地睁开双眼,直视着面前的则生。则生被他纯黑深邃的眼睛所吸引,目不转睛的与他对视着。王位之人嘴角逐渐上扬,似是在对则生微笑。

“你来了。”

这是则生最后听到的。

看着对方深邃带有一丝笑意的眼睛,则生还未等开口询问,便感觉自己仿佛瞬间跌入了万丈悬崖,身体在不断地快速下坠。眼前的一切瞬间扭曲,最后化作无边黑暗,只能听到耳边不断刮过的风声。

第二章 弃城

猛然惊起,则生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他坐在床上大口地喘息着。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泼洒进来,不偏不倚落到则生的床上。则生喜欢温暖,喜欢一觉醒来就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也因此则生睡觉从来不会放下床帘。这阳光对此时的则生来说有些刺眼,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只好闭着眼睛低头思索。

这......这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么?刚刚明明是在......

想到这里,则生突然觉得头胀得难受,便用双手按压。

“则生哥,你怎么还不下去,今天酒馆里不知从哪里......嘿唉……?”断非推门而入,“你......你怎么还在被窝里坐着!?下面的伙计们忙的快乱成一锅粥了,你这个酒馆老板躲在这里倒是睡得清闲!”

“忙?忙什么?”则生瞬间皱起了眉。

那些老头又抽什么疯?想起他们,则生就头疼。

单拿几天前的事来说,那些老头后半夜跑到酒馆来,非要比谁酒量大。酒馆当时早就打烊了,众人都已经睡下,却硬是被叫了起来,还说一起作个见证。

天天在一起喝,有什么好比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除了......断非,他听说老头们比酒量,瞬间人就精神了起来,把酒馆里最贵的酒大批大批的搬了上来......

但这也不至于忙不过来啊,店里又不少人手。

“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城里就断断续续地来了好多外面的人,好像是来......是来找古迹什么的,我也没听清楚什么。别说咱们酒馆了,现在连城中各家各户的客房都是爆满。”

“他们也是够热情的,让这么多来历不明的人住自己家里……”

“想什么呢,人家可都是重金入住!大把大把的金子谁能拒绝?”

弃城与外界相隔。城中极少来外人,因此没有客栈,来了外人都是住酒馆,酒馆的房间也不多,只是留给平日里城中醉酒之人准备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外面之人出手也真是阔绰,给的可都是金子。”

“你家老爷子前几日不是说给你留了个黑窖吗?怎么这点金子就让你把持不住了。”则生不禁哑然失笑。

“老头是给了个黑窖庆祝我成年,钥匙也的的确确早就到我手里了,可谁知那窖子在外面,不在这城里。何况这些人给的金子可不只是你口中的一点,趁他们还在这城中,咱多捞几笔,出去玩的钱可就够了。”

“断非哥!来大客了!断非哥!”

酒馆里的伙计跟断非相处得极好,也是从断非这里学会了怎么看哪些客人财大气粗,哪些客人比较吝啬。

断非听见下面有人喊他,递过则生衣服,大步出了房间。

“快点下来啊你,我先去帮忙了!”

“知道了。”

则生低声应答了一句,却并不在乎断非是否能够听见。

“小二,把店里最好的酒和肉大份上来!”说话的大汉伸手向怀中摸去,掏出了两片金柳叶递与断非。“动作快些!记着,肉要鲜熟的!”

“好的客官,您稍等片刻。”断非对着大汉贱贱的笑着回话,弯腰双手接过金柳叶。

待他转身离去时,边走边用牙咬了一下那金柳叶,又拽着袖子仔细擦了擦,笑得越发灿烂。

大汉身高约在两米之上一些,古铜色肌肤,透过衣服显现出了坚实肌肉的大体轮廓,棱角分明的面孔,立体的五官,挺拔的身躯,加之以似鹰般的眼神。无形之中透着一种霸气。

与大汉相对而坐的是一名书生装扮之人,面容清秀,举止端庄。脸色却有些苍白,眉宇间带有一丝疲倦。如女子般的纤纤玉手挡在嘴前,不时地轻轻咳几下,身材虽说不算瘦弱,可与大汉一同,着实是单薄了些。一身儒雅之息,与大汉更是格格不入。

“你说你家那些长老搞什么鬼?这半夜三更的说感知到了古迹的气息,祖父更是闲的荒,让咱们连夜赶来这处偏远弃城。这城里也真是穷酸,连客栈都没有,竟要住在这小酒馆里!”大汉显然心怀不满。

“这等弃城里可不比家族中,凡事要小心谨慎,莫不可招惹这弃城之人。咳、咳咳!”书生轻轻咳了咳。他身子应是不太好。

“想我在韬城行事时,那些易家继位者都要给我几分薄面。如今,在这般小小的废城之中,我居然要处处小心做事,真是可笑!”大汉怒极反笑。他自小练武天赋过人,深受家族宠爱,自是不会将书生所言放在心上。

“不过,话说回来,你家那些长老们究竟算出了古迹何事?竟会如此在意,还说这是家族未来百年的机缘。”想到此处大汉也是有些不解。

“钥匙现世,咳!”那书生压低了嗓音。“古迹钥匙,就在昨夜。咳咳!”

“古迹钥匙!?这古迹可是那典籍里的......”

“晚上再议!”书生打断了大汉的话。他抬手扶着额头,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几眼四周,却似乎并未发现什么。大汉也知晓了此事严肃,不宜在此处谈论,便不再作声。

“酒来嘞~”断非的声音来得正是时候,刚巧打破了面前两人间略微尴尬的气氛。

“二位客官,这是小店里最好的酒,上等的鬼藤。您尝尝,喝不惯的话,我马上给您去换。”断非捧着两坛酒,小心地将它们放到桌上。接着倒了两碗酒,分别递与两人。

“我不喜酒类,麻烦小二哥带些茶来喝。”书生对着断非满含歉意的淡淡一笑,似是对拒绝了小二的热情有些不忍。

大汉一把夺来小二手中那碗递与书生的酒,一口气干了。“他不喝,我喝!这酒倒是醇香的很,喝了感觉自己身体状态也是好了许多,与我多上几坛来!”大汉显然对此酒十分满意。

“客官好酒量,眼力也是极好的。这鬼藤是我自酿的,用活碧蝎与新鲜的刺藤所泡而成,毒蝎与毒藤相克相生。若是令寻常人喝了去,那便是‘相克’,当场瞬间毙命!但若换做是身体不同寻常之人,就是‘相生’了,对身体更是益处多多。客官果然不是寻常之人。”断非看向大汉,笑着说道。

“竟是有这般说法,亏得我刚刚未喝。”书生打趣道。

“这位客官真是说笑了,我这就去备茶,上鲜肉。”断非笑着退了下去。

这一幕正被刚刚下楼的则生瞧了去,嘴角不禁向上弯起。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走向断非。

“你怎的把那鬼藤拿了出来,那不是你的最爱之物么?平日里,老头子们跟你要了多少回,你也不过单坛单坛地给出,这次竟如此大方。若是叫他们知晓了此事,脾气自是不好向你发的,只是苦了那大汉......”则生饶有兴致的看着断非。

“不过就是再多花时间酿些,我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断非满脸坏笑,手中不断把玩着那金柳叶,显然在计划着什么。从小到大的玩伴,则生早已领会那笑容,不由得随之一笑,转身去了柜台处。

酒馆中,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人悄然离去。

酒馆里却好似无人有所感知,只是那书生似是在不经意间,眼神从离去之人之前所处之处轻轻瞟过。

忙着招呼客人的断非,也是在那一刻身子停顿了一下,嘴角闪过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笑容。

则生依旧在柜台记账,下笔没有丝毫的停顿,眼睛也是始终盯着账本,没有余光的飘出。

只是在那账本上不知何时起,多出了两行空白......

酒馆里依旧那般热闹。

就好像从未有人离去,也未曾有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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