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舆》——宓家酒坊

第一章 双魂重生

天地万尊霸混沌，唯有明心照沟渠。

楔子

那是一个初夏的午后，长白山莫问岭中有一个不知名的红松木屋，屋外有一对男女在等待天主的惩罚，这对爱侣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举世难容，单单联手打破天主的封邪天主阵就是一项天地不容的死罪了，何况二人的仙邪之恋，万世唯一。

清朗透彻的东方天空不知何时突现一团深沉黛蓝的云团。浓郁的黛蓝色与山中翠绿欲滴的初夏色彩很不相称。岭峰上成群的莺雀枭隼慌张失措地向西飞去，平日里的天敌如今并肩齐飞地逃跑；林子里的獐狍麝鹿举族西迁，连这么傻笨的动物都感受到那股黛蓝色散发处的杀气，其余的走兽早就逃个精光了。

刚刚拱出新芽的红松傲然地迎接那一片呼啸而来的云团；寄生在老柏树上的无根藤瞬间枯黄，如果它是人的话，应该是被吓死的；山涧的飞泉倒流而去，山脚的清湖转瞬干涸，莫问岭已是一片死寂，唯有百棵红松苍柏独守孤山。

“万物虽有心，只知生死，不知大道。”木屋外正削着一柄的英朗男子穿着一身皂袍，望着黛云，剑眉紧蹙，叹息道。他那坚实的背上扶着一位清泠绝尘的黑衣女子，那白若琼玉般的肤色散放着淡淡的幽光，滑软的柔荑揽过男子的下颔。

“我不想走，纵使魂飞魄散，十世轮回我亦伴着你；天主不仁，我便陪你灭了这天，屠了那主！”女子在他的耳边轻吟着誓言。

“傻丫头，要打架也得是吃饱了再打，去看看屋里的米饭好了没。”男子轻抚女子的玉手，温柔地说道。

女子在他的脸颊吻了一吻，暖洋洋的舌尖兰气涤荡在他的耳边。

可正当女子转身之时，男子回身一掌击中她的后脑，打晕了她。

“阿媛，下辈子，莫要遇见我。”男子左手握着削好的木剑，灌以天心境的心意刺穿了女子的心口，剑，缓缓地抽出她的心窝，带出了那一缕残魂。

“去罢！轮回镜前莫要犹豫。”男子温尔一笑。天色霎时暗了下来，朗天如浸在一滩稠浓的黛蓝墨中。那缕残魂在黛蓝色的包围中悄悄地飘摇西去，

“辉心子！妄你是归虚门四代掌门！竟然私通湮灭邪女！捣毁天主封印！背叛《天人盟约》！今日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天魂毁灭，万劫不复！”黛蓝色的云团中传出一声骄狂的警告声。

“狗仗人势，阙心子你身后要是没有五位天心境的神仙撑腰，你敢和我这么说话？今日就算贫道舍弃七魂八魄也定毙了你这个长白裸奔男！哈！哈！哈！”男子仰天长啸，木剑一指云团，那云团竟散去了一半。

“天主不仁，大道蒙尘，持吾辉心，一念弑神！五位师兄，请罢！”一道黑影冲入那万劫不复的黛蓝云团。

第一章双魂重生

2014年9月28日，滨海Q市的神州体育馆举办了盛大的全国乒乓球锦标赛。方圆十里的神州停车场挤满了清一色的红旗SUV，足足有三万辆。毕竟神州大地上的红旗SUV是全球家用车型顶尖的存在。

神州全国乒乓球赛更是世界瞩目，此赛事是全球最高水平，200多其他国家的乒乓球队联合向神州政府申请亲临赛场观摩比赛，全球有一千多家官方媒体汇聚在神州体育馆，实时转播所有比赛的全部过程，并为国家队提供训练的比赛视频。

神州体育馆可容纳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体育馆的天顶碳纤维3D打印玻璃是今年刚刚安装上的，因为每年天顶玻璃都会因为观众的喝彩而震碎了。毕竟神州人民都是修炼过心意的，普通人可以练成步入天心界即天界最基本清心境境界，九万多的神州人民一齐呐喊，唱响国歌，那磅礴如东海的气浪直冲霄汉，小小的玻璃岂能承受得住？所以每一年最新的高科技玻璃都会放到这场大赛上历练一番。

今日，午时，偌大的赛场上近十万名看客全部身穿红色衬衫，红色是神州大国的主色调。赛场中央，八盏聚光照在红双喜彩虹桥球案上及赛场周围，严密的灯光在赛场形成一个无影区，当胜者出现时赛场上空的主灯——龙头灯会立刻打亮，照耀胜者的雄姿。

此刻，男子打单决赛场上的比分是20：19（11分制），大局比分是3:3。目前领先的是代表辽雪北境运动员孙泽，他擅长的是横版削球打法，左手握拍，以柔克刚；他的对手是代表烟雨南境运动员薛皓，他擅长的是直板横打，右手握拍，刚猛霸道。

啪！孙泽反手第十一板削球，他的手腕向左一压，每秒达到一百五十转的纯正下旋球突然发生一些侧偏，变为角度刁钻、落点在小三角区域内的侧下旋，高速飞旋的白色乒乓球刚刚擦到球网，落在球案白边上，飘飘忽忽地向下掉落。球场的十个大屏幕同一时间聚焦在下落的乒乓球上，那红黑相间的红双喜商标似乎依稀可见。

啪！当球落在离地面10厘米的距离时，薛皓一招全力高吊弧圈球，海底捞月般救回了这一球，而且极强的侧旋可达每秒200转！这是绝境中搏杀！乒乓球的战术中最不要命也最血腥的战术！如无意外，孙泽仍然选择削球处理，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削球运动员素以坚如泰山的防守著称，防守好不代表没有进攻！

“你薛皓敢搏杀我，我就不敢么？我们削球手已经被你们弧圈手压制近十年了！今日便是削球制霸之时！”这是孙泽上场对自己说的话，现在是实现这句话的时候了！

啪！绝迹二十年的前冲式台内削球法从沉睡中苏醒了，孙泽冒着手腕当场断裂的风险在球刚刚从自己的案子上弹起3厘米高的时候削了下去，这只有十万分之一秒的时机被孙泽那近乎妖孽的反应速度和球感捕捉到了，当球与球拍胶皮接触的瞬间，孙泽的左手手腕疾速抖动，以极限的无声摩擦打破球的上升旋转，弧圈球的破转术在削球法里得到了升华，那一声清脆的响声是孙泽左手手腕脱臼的报告。

当！秒转达到300的乒乓球以诡异的低弧线落在球案边角的白线上，舍命去扑救的薛浩绝望地看着白球落在他眼前的地上。

全场静谧，落尘可听，一声声乒乓球的弹跳声叩击着每一个人的心弦。整整二十年了！一代又一代的观众与球员没有在决赛上见过削球手的身影。今日孙泽完成了这个伟大的壮举，以左手手腕脱臼、甚至是筋腱断裂的代价实现的。

咚！体育场上龙头灯亮起，辉煌的灯光为新科冠军孙泽披上银白的战袍，全场起立，唱响国歌！震耳欲聋的合唱声向世界宣告，神州依如着乒乓球一般举世无双！

孙泽抬头，仰望那盏好似一个小太阳般龙头灯，恰时他没有听见一丝一毫的合唱声！耳边只想起一声仿佛来自天外的声音：

“物极必反，天道永驻。”

呼！孙泽感觉自己的身边刮起一道又一道腥冲的厉风，龙头灯熄灭了，眼前是一片黛蓝氤氲的云团！脚下上枯寂残黄的莫问岭！周遭是十万天心境的神兵和五位天心境的上神大将！他的面前是一位赤裸的男子，他左手的木剑完完全全地贯穿了赤裸男子的心口。

孙泽的灵魂穿越了！穿越到上古辉心子的身上，只不过这次的穿越仅仅是驻魂，而不是控身，孙泽控制不了辉心子的身体，只能在他的体内作为一个主观视点去观看这场血战的一切。

“阙心子，打架就是打架，别老脱衣服，你的命根子又不是很大。哼！”辉心子一剑破了阙心子的忘心境护体心意，二人毕竟是差了一个境界。而阙心子没有想到，他请来的五位天心界天心境的神将在第一时间退到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人独自承担辉心子的命轮一心剑！此刻的他有一种作为弃子的羞辱感。

棕褐色的木心剑气转瞬间割碎了阙心子的衣服。辉心子收了剑，辽雪北境归虚门副门主阙心子就这样赤裸地坠下黛云，消失在那一片寂黄的死枝中。

“师弟，天主不想杀你。跟我们回天心境罢！”五神将中的长者赤心子劝道，他们兄弟六人是同一时间从人心界巅峰境界定心境迈入天心界基础的道心境，也是说他们师兄弟六人是一道由凡成神的，而辉心子是六人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天赋和成就最高的一个，以往辉心子创下的祸事都被五位师兄毫不犹豫地承担了，这次擒拿辉心子，天主是点名命五人亲自前往，其用心不可谓不歹毒深邃。

人心界新晋传说的北境六杰今日是遭逢了前所未有的劫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师兄，天主无德，汲取人心界和灵兽灵植的心意来巩固天心境的繁荣，其心可诛！长此以往，人心界将化为一滩死水！弟，为苍生尘埃拔剑，定要弑了天主！”辉心子咆哮地撕裂皂袍，霎时莫问岭上仅存的松柏绿幕落了下来，苍绿的老叶与翠嫩的新芽一同从枝干凋谢，化为一道道青丝汇聚在辉心子的眉心处。

“木心意——年轮刻画！”辉心子反手一剑正刺自己的额头眉心，他要发动天心境巅峰七重门的禁术，释放一切心意功力，保留魂魄转生！借此来脱离天主的监视，在另一个时间，以另一个身份弑杀天主！因为此生他的修为已经到头了，唯有转生一途有机会突破天心境大道天心界的至高境界一心境！只有这有他才有资格与一心境的天主为之一战！

“哈哈！大哥！我就说小六子一定会用这招！怎么样！动手罢！”老五花心子嘻嘻哈哈地抽出金蛟锏，准备作战。

“罢！罢！天意如此，莫能强求。小六子你可真不让大哥我省心啊！”赤心子长叹一起，摸出八卦盘，一个闪身协同四位兄弟围在辉心子的身边。

“小六子，四哥陪你最后一程！”老四舍心子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六弟，手上握着一柄白玉长萧。

“哈哈！你那个小情人还是很得三哥我心意的。以后要是有了小宝宝记得带到我们哥五个的坟前瞧一瞧！”三哥情心子色眯眯地幻想着什么，一根九节银鸾鞭握在手中。

“老六，二哥此生能遇见和你做兄弟，很知足。走好。”二哥寒心子手提一柄水光流彩的剑影淡然一笑。

“五心护阵！身魂祭祀！献于天舆大界！”五人齐声高喝，五个身魂与心意之力化为一道纯净洁白的光幕。天空十万天兵见主将反叛，脑中同时响起天主的杀令声，十万光芒一同轰击那道光幕屏障，绽放一朵朵皎澈的波澜。

波澜中，有两缕完魂进入了一个黑洞中。

宓家酒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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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舆大界

百年后的莫问岭平静地好似曾经不曾发生过什么，飞奔的山涧清泉甘冽可口，采集红榔头市的参客美滋滋地享受着长白山的恩赐，偶尔溪流中跃上一两条小鲫鱼；火红的枫叶伴着秋风洒落整个秋季，暖黄的杨树叶子半落不落地挂在枝梢。

村民们唱着打麦歌，抱着麦子走在五花山的山脚下，含饴小儿在河边钓着鱼虾，勇猛的猎人扛着狍子从林中回来，村中升起晚饭白烟，贤良的妇人在家炒着热菜，等待忙碌一天的丈夫安然回家，学堂放学的钟声敲响了，八九岁的男孩女孩三一伙两一串地跑回家，复习科考的学子留在学堂继续背着经史子集。

山村人兽一切的生灵都在过着平平常常的日子，他们不知今日——八月初八将会是万重剧变、开天弑神的开始。

莫问岭中那个百年前的木屋依旧伫立，百棵松柏凋敝死寂，整座莫问岭是辽雪北境归虚门的禁地，这个禁地没有任何危险的地方，即便如此没有正常的门徒敢来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是辽雪六杰和归虚门第四代门主辉心子与副门主阙心子的魂飞魄散的不祥绝地！

不过，这里还是有一位来自归虚门的弟子，他和他的弟子就住在木屋中。他俗家的名字叫孙泽辉，道号半心子，此人今年一百零八岁，仍然处在仁心境五重门，也就是人心界五境界中的第二境，比普通高了一个境界，这个功力作为修仙门派简直是一个耻辱，就连门中十五岁的少年只要资质中上者皆可修炼至霸心境一重门。每个人心界中的每个境界有五重门，即金木水火土。

霸心境之上是龙心境，龙心境之上是定心境，作为修仙者一旦突破定心境步入天心界的道心境便意味着位列仙班了，而步入道心境之后可以打通阴阳二门，寻常的仙者只能打通一门。

在天心界中有四个境界，每个境界有七重门，即金木水火土阴阳。四个境界是道心境，忘心境，天心境和一心境。目前达到一心境的仙者只有天主一人。当初的辽雪六杰中的辉心子已达到天心境的第七重阳门，那是仅次于天主的强者！

万物生灵生活在旷阔繁杂的人心界中，人心界中有无数个小境界，或许在你家的空花瓶里就存在着一个埃灵兽的小境界。

在这块天地中，万物修炼的标准是心意，刚出生的万物拥有一心一意的一心境境界，一旦新生儿开始接触这个世界的空气，至宗至纯的一心一意受到亿万浊气的袭扰，物极必反，化为无限心意。

修仙者就是要减少自身心意的数量，从而提升净化身魂，与境界共同提升，心意越少，对灵力的控制越精越纯。一般来讲，心意数量与境界是相匹配的，清心境相对应的心意是过万，仁心境是八千以上，霸心境是五千以上，龙心境是三千以上，定心境是一千以内；道心境是一百以内，忘心境是五十以内，天心境是十以内，一心境是一，步入一心境便是勘悟大道了。

话不多说，再说这位半心子当初八岁入了归虚门的时候正值门中大乱，门主与副门主双双战死，加上他的名字中有一个孙字和一个辉字，而辉心子的俗名叫孙辉，新门主旷心子将他视为不详，收为门主弟子，放逐在莫问岭，看山。百年来除了门主这位半心子没有见过任何一位门主的兄弟姐妹，加上莫问岭四周布下结界，如果没有霸心镜的功力是无法强行进入和出去的。

百年间，门主为他送来两个徒弟。今日是半心子坐化之日。

年迈如枯木的皮肤干燥而充满褶皱，须发尽白的半心子坐在木屋之前等待死亡的降临，昨日门中刚刚送来的金钗之年的女孩伏在他的腿上，十二岁的小女孩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不知不觉地流浪到归虚门长白山附近，采参的参客瞧她可怜便把她送入归虚门了，不知是幸也不幸，她的名字中有一个媛字，现任门主虚心子听到这个媛字以后，冷笑三分，一声令下，女孩变成了半心子的徒弟。

不出意外，这位女孩的一生年华便葬送在这莫问岭了。毕竟无人教导的话，连突破仁心境都是个问题。

意外还是出现了。

当半心子的魂魄出窍堕入轮回镜时，恰好夕阳隐没在莫问岭的峰棱中，无人看见有一道墨绿的阳光穿透了千树万花贯入半心子的身体中。

孙泽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虽然他的魂魄进入了半心子的身体，但是魂与身的重新融合需要时间。

“何人助我重生？”黑暗中一个温暖的声音响起，这突如其来的问声着实吓了孙泽一跳。

“我靠！刚看完神仙打架，就已经刷新三观了，好家伙又玩起重生了！老子的全国乒乓球冠军荣耀啊！就这么没了！司空媛！我的女神！泡不到你了！你的内裤还在我的枕头下面啊！”黑暗中的孙泽缓过神来，开始无休止的吐槽，因为刚才在辉心子的体内，看着天神大战，他已经吓得尿了十次，当然只是意念中的尿尿。而那黑暗中的声音正式辉心子的残魂。

“无知凡人，原来是你的十泡尿意脏了本道人的魂魄！”辉心子没好气地训斥道。

“你是谁？我在哪？刚才那个辉心子呢？他重生成功了？”此刻孙泽的记忆与辉心子的记忆算是完全融合了。

“本道人当然成功了，本道人这么精明能干，风流倜傥，怎么会不成功？”辉心子傲娇道。

“拉倒吧你！我说辉哥啊！刚才你的身魂都被自己玩坏了，现在就剩一缕魂思寄托在我的灵魂上，可别吹了！有意思没意思？”孙泽不知哪来的胆子露骨地吐槽辉心子，不过也对，反正自己都穿越了，还怕个什么？

“哈哈哈！小子！你可以啊！几百年了，没有哪个男人敢这么和我说话，当年的神州中境的天子见了我也是客客气气的！要不是看在你助我重生的份上，本道人非灭了你！哼！”辉心子倔强地反抗者。

“好汉不提当年勇！别跟我整些没用的，老子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已经看透人生了，何惧你个老道？”孙泽傲道，渐渐他能听见四周的声音和感触到环境的韵动了。

“哦……原来如此，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私藏女孩子内裤的癖好，不一般啊！前途无量啊！哈哈哈！”此刻辉心子一方已融合了孙泽的记忆，两个魂魄合二为一，形成一个新的魂魄了。因为在刚才的年轮隧道中二人的魂魄都有一定的损失，如果说单凭辉心子一魂之力定是魂飞魄散的下场，万幸，他带着孙泽的魂魄一起重生，即便自己承担了打量的逆天行事的冲击，只保得一魂一魄，这也足够了。

“辉哥，先别说话。有人来了。”孙泽借机转移话题，缓解尴尬，他知道此刻二人只有齐心协力方能在这个新世界里创出一片天地，而辉心子的见识与阅历将会是这个世界中的至尊的存在。

“哼！小子，我只能与你的魂魄对话，暂时不能助你操控这副身体，但我会告诉你修炼的办法。放心没有人会听到我的声音，除非是步入一心境的天主。”说到此，辉心子那冰冷杀意让孙泽不寒而栗，仿佛置身在九重阎罗地。

“媛师妹，师父他老人家走了？可有什么宝贝留下来？师兄我昨日刚刚步入霸心境，以后就不陪你玩了，今夜师妹就好好陪师兄耍一耍吧？哈哈哈！”一声狂妄无边的少年浪语响彻了整个莫问岭。

孙泽暂时还不能睁开眼睛，看到何人如此猖狂，忽而这副肉身的残存意识飘入了他的魂魄，残存的意识告诉他那人是半心子的大弟子司马缸，八年前进了莫问岭，其人是藏宗西境王室送来的质子，五年前不知从哪里得来一部《虎啸山林》功法，独自修练。年尽十九岁的司马缸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凭借自身高绝的天赋连破清心境与仁心境，迈入霸心境，如此不可不谓是少年英杰。

消化了这些，孙泽忽觉腿上一轻。那司马缸一把拎起他的媛师妹，一手撕裂了她的衣衫，不堪羞辱的媛师妹照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可惜仅凭她那清心境四重门的万余心意力的咬合力根本伤不到司马缸一皮一毛，但是拼死的撕咬也会产生一定的疼痛，这个疼痛让司马缸瞬间暴怒，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在他面前心意力像蝼蚁的一样的师妹竟然敢反抗？

“哼！司空媛，你个小妮子敢咬我？今日我让你尝尝本皇子的坚硬！哈哈哈！”司马缸癫狂地咆哮着，昨日日里他对司空媛已是垂涎三尺，今日半心子仙逝，正是他得志之时！加上本就身为质子的他被扔在这荒山野岭，早就憋了八年的怨气，今日一并爆发出来。

古人云：物极必反，天道永驻。

“啊！”司空媛不顾一切地反抗着，娇柔地双臂胡乱地挥打着司马缸的身躯，除了无济于事还是无济于事，司马缸轻蔑地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师妹狂乱地反抗着，那零散破碎的衣衫露出来的玉体更叫他精虫汹涌。

“哈哈哈！爽！”司马缸忽而双臂大张，仰望灰暗的天空，癫狂地大笑，笑声好似一头脱缰的野兽在马群中奔跑。

“乖徒儿，小点声，吵到你老子我了！来把裤子脱了，让老子看看你的宝贝有多大？有没有我的大？”一声戏谑地调笑声从司马缸的身后传来，登时司马缸全身的汗毛炸立，死人复生！

呼！司马缸赤裸着上身，抽出腰中金光灿灿的虎牙刀，双腿一蹬，一个虎扑羊，闪到前方五步开外，转身横刀御敌，当他看到已是茶寿仙逝的半心子突然变成了一位刚过不惑之年的男子时，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一种对于天地大道无限敬畏的膜拜：难道这世间真有返老还童之法？可师父他只有仁心境五重啊！不！现在的师父只有清心境五重！是禁术降境返童！而就在这一刹那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身魂契合的孙泽并不在乎那位皇子司马缸的脑子里想得啥，当他可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的见是一个禽兽骑在他的女弟子身上，而且这位女弟子和穿越前他深爱的女子同名同姓甚至相貌极其相似，更巧的是辉心子见到司空媛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前世的阿媛！

“阿媛！”孙泽与辉心子同时失声地唤道。

“师父！我怕！”司空媛见到她世间唯一的依靠——半心子师父复活后，那一股飘零欲死的悲痛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温馨的痛哭。

世上有一种泪水是经过生死危难之后，投入到至亲怀抱的哭泣。

“来！阿媛！从今以后，有师父在的地方便是这天舆大界中最安全的世界！”话音落，当阿媛扑入半心子的怀中时，死寂百年的松柏枯木登时万叶重生，新芽吐绿，生机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