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墓以待之金陵帝王》——无语凝靥

时间:2019-04-26 00:42:10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无语凝靥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回家

2013年2月20日,上海松隐山庄。

迷蒙的天空中飘着鹅毛般的雪花,渐渐的给这座充满静谧城市铺上了一层白纱,可惜这样并不能隐藏陈枫那暗含的苦楚,反而更像是未经细制的粗盐,残忍地泼洒在他本就冰冷的心口,不停地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刺痛。

距你去世三年整了,语嫣。

陈枫用手将汉白玉墓碑上的积雪轻柔地拂去,接着呆呆地注视着碑上的名字,眼睛不禁湿润起来,你知道吗?这三年我活着有多难熬,我总是无数次梦到那个夜晚,那个让你我痛彻心扉的瞬间。

他亲吻了那个深爱着的名字,嘴唇接触墓碑而传来的冰冷让他回想起了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子,那段触之则痛的回忆。

陈枫慢慢跪了下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手中紧抱的玫瑰也已在不知不觉中散落一地。他轻声呼唤着女子的名字,心神早已迷失。在冷冽的寒风下,仿佛看到了她那倩丽的身影,陈枫倚靠在碑前,默默地看着她,“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是啊,跟我走吧。”银铃般悦耳的女声在耳边回响。陈枫自嘲地笑了笑,“走吧,我们走吧。”

不知何时,陈枫突然感觉肺里要裂开一般,猛地起身大声咳嗽,才发现他已经躺在了床上。环顾四周,一位帅气异常的小伙正背坐在茶桌旁,他穿着一身休闲夹克,正在无聊的摆弄象棋。

他头也没回地道:“你晕倒在姐姐的墓前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喝药吗?”他抬手指了指还在发着热气的水杯。”陈枫笑笑,轻道:“不用了,给我来只烟。”

林琅天转过身来,一脸无奈的表情,不情愿的从胸前的兜中掏出一根中华,扔在了陈枫的面前,“就知道你不会喝,”他一把抓起那个水杯,一口灌了下去,“我泡的是茶。”

陈枫点起烟,深吸一口,感觉胸腔里难受之极,但也没多管,而是笑骂道:“你小子找揍啊,敢情是给自己泡的啊。”“嘿嘿,”他躲开了陈枫的拍击,继续道:“姐夫你别生气啊,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你现在就变成冻死骨了。”“是呀,是呀,多亏你了,臭小子。”

陈枫听见他叫姐夫,心中又是一阵难受,林琅天见他表情不对,忙劝道:“姐夫,你别这样下去了,都过去三年了,你也该原谅自己了。”陈枫苦涩一笑,这件事,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陈枫不想再提此事,便转移话题道:“生意还好吧?”(林家虽然没落,但林琅天是唯一的继承人,现在的他接管了他父亲的部分生意。)“还是那样,古玩这行一会好一会坏的,跟炒股一样。要是姐夫你过来帮我就不一样了,我可就.......”

桌上许久不用的手机突然响起了刺耳的铃声以至于打断了还沉浸在美好想象中的林琅天。“姐夫,你的电话。”陈枫拿起手机,看着显示屏上熟悉的号码,“谁打来的?”林琅天好奇地问道。

陈枫紧皱眉头,说:“我大姑。”说着按下接听键,便听见一个急切的女性声音,“是枫儿吗?”“是我,大姑,怎么了?”“哎呀,你二伯的出事了,你赶紧回来一趟吧。”“二伯他怎么了?”“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快坐飞机回来,我派人去机场接你。”“好好好。”陈枫心中焦急如焚,赶忙答应下来,二伯早年就患有心绞痛,不能长时间工作。

听到二伯生病,陈枫自然不能不管不顾,当即掀开被子,穿好衣服。“出事了?”林琅天也是觉着不对劲,问道。陈枫点了点头,“我二伯生病了,我得回趟湖南,你呢?跟我一起吗?”琅天也站了起来,拍拍胸脯道:“那当然了,现在我就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肯定是跟随姐夫的脚步了。”

“行,事态紧急,咱们现在就出发。”

“好嘞,我现在就去安排。”

三个小时后,两人顺利出了黄花机场。刚到出口,便听到有人在叫小三爷。陈枫扭头看去,定睛细看,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波叔,怎么是你亲自来了?”陈枫上前将他拥住,亲切的问道。波叔全名申建波,年纪大概四十来岁,国字脸,身材瘦长,脸上留着独特的卷曲络腮胡子,一双微眯的小眼射出骇人的精芒,身着传统的汉服装束,右手大拇指上顶着一只品相极佳,水头够长的黑冰(翡翠的一种,业界内,因其质地飘黑,仿佛一幅水墨山水画,老行家也称其为“水墨画种翡翠”。)

陈枫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玉扳指,它曾经戴在二伯的手上,每个拥有它的人都是陈家古董交易产业的管事人。

“二伯他到底怎么了?”波叔摇了摇头道:“我也没办法说清楚,小三爷你去了便知道了。”陈枫深知波叔的个性,一旦他这样说,那就不是小事。“那就不要再耽搁时间了,波叔,我们赶紧出发吧。”“好。”

大家坐上波叔的红旗HQ3,赶往了长沙市区。波叔回头看着陈枫,欲言又止。陈枫不明所以,脑中越想感觉事情越不简单,但又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干脆不去想了。于是对波叔道:“对了,先给你介绍一下我身旁的朋友”

“你的这位朋友的身份我也能说上一二,这位小哥身强体壮,十指却十分纤细白嫩,柔韧性想来不差,而且双手小指留着长而细的指甲,是卸甲派的人吧。”

话落,波叔的脸色有些不善,陈枫自然也是闻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想来波叔恐怕也看穿了他是林家的人,陈枫忙解释道:“他是我的小舅子,林家败落后跟了我,往事已过,整件事也与他毫无关系,波叔你又何必再计较?”

林琅天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次来湖南遭人质疑是肯定的,毕竟确实他是林啸海的儿子。他不在乎,也习惯了。

“这样最好,”波叔看着后视镜里沉默的林琅天,“你是小三爷的朋友,我们回会以礼待之,但你要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波叔没有再往下说,仅是冷眼相对。陈枫用眼神示意林琅天不要在意,他冷哼一声,点了点头,扭头望向窗外。

车中的气氛着实有些尴尬,波叔时不时问问陈枫最近的状况,他也是如实回答,在不知不觉中,车子到达了目的地——岳麓山脚。

陈枫拉开车门,打量着眼前古朴熟悉的宅院,四年前的种种记忆再次袭上心头。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第二章 不省人事

波叔看了陈枫一眼,缓声道:“这次的事情十分重要只好先委屈林先生到客厅等候了,小三爷你有什么要交代的话现在就与林先生说了吧,我先去老爷的卧室,你稍后过来吧。”

“嗯,我知道了。”

看着波叔走远,陈枫拍了拍林琅天的肩膀道:“别生气也别怪波叔,他就这个脾气。”林琅天摇了摇头,摊开双手道:“我不跟前辈一般计较。”见他说的是真话,陈枫也就放心了。

“你先去客厅等等吧,看来陈家是出乱子了,不然也不会让我这么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二伯生病估计是个幌子,想把我忽悠回来呢。”

“嗯。”林琅天应了一声便随着保镖去了客厅。陈枫也快步向书房。

推开房门,并没有陈枫想象的二伯在他的面前生龙活虎地笑着,只是因为想念他而找了一个令他不得不就范的理由。

二伯真的病了。

陈枫来到床前,愕然地看着面无血色,不省人事的二伯。

“波叔,二伯他…”陈枫的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不解。波叔摇了摇头,低声道:“老爷的身体一直都挺好的,尽管在太太去世以后患上了心绞痛,但很少发作,从上个月开始,老爷的脸色一直很不好,前天突然病倒,然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医生怎么说?”陈枫眉头紧皱,几天都昏迷不醒,看来很不简单。声音也因为关切而大了几分。

“刚开始的时候,医生也看不出是什么情况,只是让老爷多补补身子,昨天送到医院急救时诊断为连续性失血过多而引起的昏迷,可是并没有查出是什么地方失血,医生无从下手,只能进行输血维持。老爷的仇家不少,呆在医院不安全,我就把老爷和医生都接了回来。”

听完波叔所言,“意思是二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吧?”“嗯,不过,时间一长,还找不到病因,老爷怕是就…”“我们还有时间。”陈枫对着波叔点了点头,沉声道:“波叔,您觉得是谁想害二伯?”

话音刚落,波叔面显怒色,但又很快憋了回去,没有说话。“波叔!”陈枫见波叔如此模样,定是知道一二,不由得又问了一遍。

波叔见陈枫脸上的坚定表情,叹了口气,继而轻声道:“我没弄错的话,是你玉姨所为。”

“玉姨,不可能,怎么会是她?”陈枫听了波叔的猜测不禁惊呼出声。他的脑海中浮现着那位温柔如水,总是小鸟依人般的站在二伯身后的女人。

波叔跟他说了下如今的大致情况:三年前,林家跨掉以后,二伯便真正地从幕后退了出来,将手上的生意一半交给了玉姨打理,另一半交给了波叔。

玉姨姓徐名香玉,有个绰号叫金镶玉,道上的人都叫她玉姨,起先她不过是二伯身边的丫鬟,二伯的妻子因为救他而去世多年(同年宣布金盆洗手),后见她有理财的天资(陈枫自己想的)便娶过门做了媳妇。

没有二伯的插手她在行里混的是风生水起,如鱼得水,隐隐有想取缔二伯的意思。加之波叔虽然手艺精湛却不擅长管理,本身的一半生意也被伯娘抢走了三分之一,可以说东南地区大部分的古玩生意,甚至是投资市场都在这个女人的手心之中。

见陈枫依然无法相信,波叔继续道:“小三爷,老爷病倒了这么几天,她可是从未来看过老爷一眼,我说了多次,她都以工作推脱掉了,不仅如此,她更是肆无忌惮地频繁更换着公司高层。”

“是吗?”陈枫若有所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虽然玉姨不是二伯的第一任妻子,但两人也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在陈枫看来,玉姨算是自己的家人,他真的不想跟家人翻脸,到如今,是她先背叛了家人。

“波叔,您的意思是她想要趁着二伯生病之际吞掉公司,亦或者,这病都是她造成的?”无意中,陈枫已经不再叫玉姨了,而是称呼为她。波叔没有回答,但他的神情像是在默认这一事实。

“波叔,我好久都没尝过您做的菜了,这件事我们饭桌上再谈。”

“好,我去准备好饭菜,你多陪陪老爷。”话落,波叔将一张纸条塞进了陈枫的手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剩下唏嘘感慨的陈枫和坠入深渊的二伯。

他缓缓打开那张纸条,上面的几个大字让陈枫不禁眼眶湿润。

公司危矣,速唤陈枫。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公司也不会拱手让人!陈枫紧握双手,眼中的坚定不言而喻。

饭桌上,琅天尽管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而食欲大振,但是那无形的压抑气氛却让他怎么也不敢先动筷夹菜。半天不动的陈枫率先打破了沉默:“波叔,把您知道的都跟我说说。”波叔看了一眼一脸迷茫的林琅天,沉吟不语。

“琅天不是外人,没事的,有可能我们还需要他的帮助。”波叔点了点头,说道:“在老爷病倒之前,他就觉得徐香玉有些不对劲,让我暗地里调查一番,经过多方打探,发现她与张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些暗点子(行业俗语,就是指不能见光的冥器)被她秘密卖给了张家,而她的银行账户也多了不少说不清来历的钱款。”“又是张家,”陈枫的右手不停地敲打着红木饭桌,一些回忆涌上心头。

要在三年前,他便与张家有着不小的仇恨,当时林琅天的父亲林啸海准备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陈枫的爱人林语嫣,嫁给张家的二少爷张秉成,以巩固张林两家的关系,继而从两面压制陈家。

虽然最后在陈枫的阻挠下并未得逞,但是张秉成给他的印象十分深刻,是个极其难缠的家伙。

“我说徐香玉怎么敢起二心,原来是张家搞得鬼啊。”陈枫咬牙切齿,那声音透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冷。

就在陈枫忿忿不平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冷清的客厅里变得如此刺耳。陈枫扫了一眼屏幕,玉姨两字灼灼扎眼。

陈枫冷笑一声,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淡淡道:“玉姨啊,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话音刚落,另一头传出动听的笑声:“枫儿啊,你回湖南怎么都不跟玉姨说一声呢?我好派人去接你。”“接我?我怕不止如此吧。”“你说什么呢,玉姨可是想死你了。”

想死我了,是想我死吧?陈枫在心中腹诽,语气依然不紧不慢:“二伯病倒了,玉姨你也不回来看看,公司的事情比二伯的命还重要吗?”

陈枫的话直戳命门,尽管没有戳破,但是那讽刺之意显而又显。“唉,我这里工作繁忙实在是走不开,阿波没有跟你说吗,张家可是一直虎视眈眈的呢,公司是你二伯的心血,我可不能拱手让人。再说他的病还没有你说那般严重,只不过是缺血而已,多输血就好了。”

陈枫听完怒极反笑,就连声音中都带着无限的愤怒:“都说玉姨聪慧过人,伶牙俐齿,我是见识到了;你跟张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如果你回头,放弃在公司的全部权利,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安度一生。否则…”这是陈枫最后的仁慈,毕竟他不愿与之前的家人兵戎相见。

“否则的话怎么样啊?哈哈哈,”那头的声音开始变得尖细,让琅天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还是先救你二伯才是首要的吧,我看他马上就要变成一具没有血液的干尸了!没有你二伯,就凭你个毛头小子和那个顽固不化的阿波想把我扯下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你有多么天真了。”

徐香玉的话字字诛心,波叔再也看不过去,猛的一拍桌子,桌子竟是硬生生多出四五道裂缝。大声怒吼道:“老爷的病是不是你搞得鬼?”“哼哼,你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没有证据我可是能告你诽谤。”

听着她得意的笑声,大家自然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为了钱毒害自己的丈夫,你可真是毒蝎心肠啊玉姨,这是我最后叫你一次玉姨,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陈枫使劲将手机摔在地上,那让人不爽的笑声也戛然而止,谁能想到本来一顿温暖丰盛的晚餐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了。

林琅天也是从字里行间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经过:玉姨也就是陈枫二伯的妻子,为了霸占公司与张家合作并毒害自己的丈夫。

好歹毒的女人!

“她绝对不会得逞的。”陈枫喃喃自语道。

二伯的心血,由他来守护!

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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