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路修异闻录》——路过的闲者
第一章 初始
那是一片美丽的花园,绿绿葱葱,各种花卉争奇斗艳,大片大片的在绿叶中点缀着色彩。
无忧无虑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正在花园中嬉戏,明媚的阳光,带着草木气息的各色花草,还有扑扇着翅膀的蝴蝶,构筑出了一副无忧无虑的美妙画卷。
然而好景不长,迅速阴暗下来的天空预兆了改变,两个孩子迅速跑进了豪华的别墅中,虽然有些遗憾,但仍在侍女的陪同下继续在宽阔的客厅中玩耍。
“皇子殿下,公主殿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该开始下午的课程了,先来吃些点心水果吧,在学习知识前补充体力是必须的。”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时针的精确行走,侍奉在旁的嬷嬷根据时间提醒道。
随着嬷嬷的话语结束,几名侍女带着东西鱼贯而入,动作麻利的将红茶牛奶各种饮品与糕点准备好。皇室子弟的教育非常严格,除了繁杂的用餐礼仪之外,特别在用餐上,是不允许吃饱的,就算桌面上摆了各种各样的茶点,亦不能吃多,必须将饱食感维持在一半左右,而距离上一次用餐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虽然是是在玩耍,但依然需要在下午课程之前稍微吃点东西。
滴答,滴答,滴答……
“是有哪里漏水吗?怎么好像听到了水滴的声音?”喝着小半杯红茶的男孩听到了奇怪的声响,出声询问道,但无人出声。
“桑塔嬷嬷?”疑惑的男孩再次出声。
依然无人出声,虽然侍女和嬷嬷们都站在一旁,但却寂静得让人恐惧……
男孩感到汗毛一竖,立刻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
“娜……娜……莉?”
滴答……滴答……
一滴滴红色的液体从娜娜莉上方落下,连绵不断,迅速的将她染成了半红色,而她似毫无所觉的低着头,手里还拿着一块沾上红色液体的小甜饼……
惊惧的少年本能向妹妹伸出手,但一道黑影从上空落下,砸在了被染红的娜娜莉身上……
“母……亲??”黑影盖住了娜娜莉,露出了熟悉的样貌,苍白的面庞不含一丝血色,冰冷得令人战栗,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眸正对着他,柔顺的衣裙上有着一团团扩散开的血迹,似乎在诉说着结尾,而被压住的娜娜莉则在惊恐中长大了嘴,血色渐渐弥漫,将她整个染红……
“救……”不知所措与恐慌将男孩笼罩,他立刻望向周围的侍女,试图求救,然而周围忽然变得空无一人。
“哥……哥……好痛……好黑……”被压住的娜娜莉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脸色虽然惊恐无比,但双眼却没有一丝神采与生气,与地上的母亲一样。异样的氛围与恐惧迅速将他包围,但他还是颤抖着伸出了手试图触摸自己的母亲与妹妹,但明明只隔了半张桌子不到的距离,却忽然好像被拉长了,他再怎么伸长手,也依然够不到。
“等……娜娜莉……母亲!”他的脚在抖索,虽然试图前进,却依然发现两者的距离在不断拉长,他拼了命的追赶奔跑,却始终只能看着自己的母亲与妹妹离自己越来越远,唯有娜娜莉充满恐惧与痛苦的呻吟声依然近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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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噩梦环绕的男孩突然惊醒的睁开了眼睛,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让房间里的事物清晰可见。
他四下环顾了一下,才恍有所觉的喘了两口气。似乎是惊醒的动作大了些,一阵迷糊的呢喃声后,如同洋娃娃一般可爱的女孩用脑袋拱了拱哥哥的胳膊,似乎也醒了过来,只是眼睛却依然没有睁开。
“啊,吵醒你了吗。”男孩表露出歉意,看了看旁边的时钟,时针才指到凌晨2点21分。
“噩梦吗?”小女孩娇弱的撑着身子,紧紧的靠着哥哥,轻声问道。
“嗯……”男孩黯然的应了一声。
“……”睁不开眼的女孩不懂如何安慰哥哥,只能握住哥哥伸过来的手,用力抓紧。
“没事的,就算知道我们毫无价值,他们也犯不上为难两个小孩子,只是恐怕不会有那么多优待了而已。”鲁路修抚摸着娜娜莉的小脑袋,说着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妹妹的话。
这样的噩梦时常会将他困扰,也让他的承受能力在不断的加强。
一个月前,母亲遇刺身亡,连妹妹娜娜莉也遭到牵连,虽然经过了及时的治疗而保住了性命,但却两眼失明双腿瘫痪,无法行走只能坐轮椅。当时因为恐慌和不知所措,他和妹妹几乎是无法思考的被强行带到这里,经过这一段时间,他不得不勉强自己暂时遗忘掉那些可怕的东西,开始为自己和妹妹的未来而思考。
又是一个月后,他才终于能够与自己的父亲见上一面……
毫无疑问,这其中有着内幕,只是信息和线索太少,加上当时惊慌失措,也没能仔细的调查,母亲玛丽安娜死亡的真相根本毫无头绪,而本该被自己依靠的父亲甚至连葬礼也没去过,对子嗣也不曾多关注过一眼,自己妻子的死亡真相都没有去做调查,没有安慰的话语,甚至连眼神都懒得看向年幼的男孩,周围人的漠视,父亲的冰冷,鲁路修以往所看到的场景好像是玻璃一样瞬间破成了毫无意义的碎片。
他浑浑噩噩,甚至根本没有听清楚在场的人在说些什么,只有位于王座的那男人的一句话深深的印入了脑海,令他整个人都像被点燃了一样。
“弱者不配生存,这就是皇族。”
“恰好,就这样决定吧,让他们去日本留学一段时间,没用的废物也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稚嫩的嗓音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嗯?你对帝国皇帝,所做出的安排不满吗?”那个高大男人在大厅最高的王座上,用睥睨的眼神俯视着他。随着他的话语,众人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他。
“母亲死了,她不是你的妻子吗,身为皇帝,身为一名丈夫,你竟然连真相都……”被愤怒所支配的大脑并未过多的思考,而是立刻将内心的愤怒宣泄出口,但还未说完,便被强势的打断。
“真相!?我的妻子有很多,而她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她受刺身亡,亦是遗憾,而你作为帝国皇子,能为国家做出一点贡献,是你的荣幸,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现在,还有其他的事需要禀报吗??”平静的话语不带一丝情绪,瞬间将男孩满腔的愤怒给堵得无路可走。
“!!!!皇子??不,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你的儿子了!!而你,你也,不再是我的父亲!!”难以置信,对自己父亲的冷漠感到无法接受的他将象征皇子的礼服一脱,用力的甩在了地上,在众人各有不同情绪的视线中,愤然的转身离去。
“哼,幼稚之举,事情已经决定,不需要再更改。”眯着眼睛的皇帝一挥手,将众人的目光再度汇聚,无视了离去的皇子。
而这一连串事件的最终结果就是,他和妹妹被当做政治交易的物品被送到了日本,简单说,将两个看似拥有很高价值而实际上没有了依靠的皇子公主给卖了一个非常好的价钱,获得了不少政治利益交换。
而这个时间,恰好是日本连同EU与中华联邦对过于强势的不列颠进行经济封锁的时间,送出皇子到日本,以留学的名字当做人质,代表了不列颠立场上的态度。
起初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但事情瞒不了许久,当数月不曾出现的皇妃终于被证实是遇刺身亡之后,日本高层方面自然是琢磨清楚自己这是做了一宗亏本买卖。
最受皇帝宠爱的玛丽安娜皇妃,第六圆桌骑士,不论在政治方面还是军队方面,都拥有极高的威望,可以说是不列颠皇帝所有皇妃中最具实力的一位,有她的支持,她的子嗣绝对是皇位的有力人选,而这样的角色过来日本做质子对日本自然是有极大利益的,为此日本方面着实是让出了不少的实际利益以才达成了交换条件,并在其中加倍努力,试图建立起稳固的政治来往,但现在一看,基本都泡汤了……
政治投资的失败会产生连锁反应,日本政坛为此爆发了何种地震暂时不得而知,但反应到鲁路修和娜娜莉两个个人质这里,一些冷落自然无法避免。对于安全方面鲁路修还是不担心的,怎么说都有皇子皇女的身份摆在这里,假如在日本发生了什么意外,日本这种小国恐怕得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才能应付不列颠的问责。
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冷落,只是娜娜莉双目失明两脚也瘫痪,需要的治疗和护理却不能少,可结果显而易见,这种每日都有专业人士进行精心护理的优待已经不会有了,所以作为哥哥的他不但要照顾妹妹的饮食起居,还得每天给妹妹的双腿做上几次护理按摩,以保证双腿的血液流通,保留以后双腿恢复行走能力的希望。
思虑着这些事情,他的眼睛中也难免充斥着迷茫与不知所措,又想到了还在不列颠时的生活,娜娜莉曾是那么活泼可爱的孩子,每天可以跑在花园里扑上几个小时的蝴蝶,现在却柔弱得像个婴儿,想到这里,又不自主的想到了母亲,回忆起母亲温柔的笑容与抚摸,想到这一切都已经不会再出现,他的内心酸涩难忍,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
似乎感到了哥哥的难过,娜娜莉努力的伸着手,摸索着哥哥的脸,在他脸上擦拭着。
“对不起,娜娜莉,我,我……呜呜。”被妹妹一安慰,鲁路修一只手擦着眼泪一边忍着哭声,却让眼泪流得更多了。
“呜呜……哥哥,其实,其实我也做了噩梦……一直在,噩梦,我,我很,很害怕……”娜娜莉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哽咽着弄湿了鲁路修的胸口,鲁路也修抹着眼泪,将娜娜莉紧紧的抱进了怀里,并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抚着妹妹的恐惧。
他骤然惊醒,比起他来,娜娜莉在当时则是直接经历了整个事件,甚至差点就丧命,连原来的性格都变成了现在这副柔弱的样子,可娜娜莉从治疗结束后却并没有哭闹和任性过,他在这一个月来不停的感到惶恐和不安,但娜娜莉的不安与恐惧更在他之上,然而娜娜莉在这一个月却从没有在他面前哭闹过。
只有那一次,因为需要买些东西而上街离开了比较久的时间,当他回房的时候却发现娜娜莉额头带血,并且正在用力撕扯着床单,显得有些癫狂,这整个房间被她搅得一团乱。
他无法想象自己妹妹行动不便是怎么做的,就连额角都磕出了血,尽管在他的到来和安抚下,娜娜莉迅速就恢复了正常,但他明白,自己的妹妹已经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因为她完全没有自己做出这些事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的额角被磕破了正在流血,双手也似乎因为拍打什么东西而变得乌青红肿……
当生物变得充满攻击性的时候,往往是遭遇危险的时候,这足以证明娜娜莉内心的不安究竟有多么强烈。
这是他作为哥哥的疏忽,虽然这一个月来一直在照顾娜娜莉,也有许多的对话,两人连睡觉都紧紧的靠在一起,但他却没有真正的去安抚与消除掉妹妹内心的恐惧,不能视物,腿脚不便,她的精神世界,鲁路修不得而知,但他知道不能放着娜娜莉一个人,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但看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陪在她的身边,尽力的安抚她。
他轻拍着娜娜莉的背部,感受到娜娜莉的哭声渐渐变弱并枕着他的胸口睡去,看着她如同小猫一般蜷缩的模样,他忽然感觉到,那些过去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怀抱着睡着的娜娜莉,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心头亦浮现出了一个清晰且坚定的念头……
保护好她……
第二章 异常
梦……
鲁路修最近经常做梦,甚至一晚上会连续做好几个梦,除了看见母亲死亡时模样的噩梦之外,还会会梦到一些光怪离奇的东西,他经常梦到自己在一片空旷的大地上站着,四周都是一个个模糊的人影在游荡,他们不会说话,不会交谈,仿佛机械一般,在他的视线中,自顾自的到处走动着。
他在这之后,又会梦见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以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为主角,看着他经历自己的人生,仿佛在看电影一般,之后甚至会感觉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在不断的过着另一个人的人生,经历着另外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铃铃铃……”
直到闹钟响起,这种接连不断的梦才会被打断,被打断之后,这些梦的记忆又会很快消失,他也记不清梦里的内容,只依稀记得一些模糊的东西。
揉着眼睛起床的鲁路修会进入短暂的迷茫状态,看着身边的妹妹,开始思考如: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这类问题,才能从这种迷茫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被闹钟吵醒的妹妹偶尔也会伸手拉拉自己的哥哥,这能让鲁路修更快的清醒过来,做梦做到怀疑人生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和妹妹说的,他一度认为这是精神压力过大引起的,并导致他每天都需要多照几分钟的镜子,以此来确认自己的长相并没有问题。
鲁路修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很多,这其中和妹妹有关的事情占了至少一半,每天早上,他都需要给妹妹做一次腿部按摩,所以闹钟的时间定得比较早,加上学堂那边他也不想去,所以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把事情依次做完。
鲁路修起身拿好药,把娜娜莉两只柔嫩的小脚并排摆好,在喷洒了一些药液后,才开始在妹妹的小腿上开始来回抚摸按揉,将喷洒的药液均匀分布,肉肉的小圆腿圆润白嫩,摸起来软软的,以前还很健康,可以到处跑跑跳跳……
“唔……哥哥,有点痒痒热热的了。”娜娜莉会如实告诉哥哥自己的感觉,这样鲁路修才好继续下一步动作。
“哦,好。”药液均匀抹上之后会有痒痒热热效果,能够明显看到肉嘟嘟的小腿有些泛红,这代表药液起到作用了,娜娜莉能感觉到就证明脚还有知觉,只要再加紧治疗和护理,慢慢的就能恢复行走能力,对此鲁路修依然抱着希望。
按摩这种技巧对鲁路修来说还十分业余,但他有专门请教过护理人员,专注的学习过如何给妹妹按摩,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基本的重点他还是记住了。
“放松点,别怕痒哦,如果要加重力量还是轻一点都要说一下哦。”他接着开始在娜娜莉的小腿上来回轻拍,发出了啪啪啪的脆声,这能有效刺激腿部的肌肉,在来回拍打了几遍之后,他开始揉捏步骤,从小腿到脚趾都会来回摆动和揉捏,直到这双白嫩的小腿开始充血发红发热之后,鲁路修又拿起药液,在肉肉的大腿上也喷洒了一些,重复之前的步骤来对大腿也进行一次按摩,不过因为鲁路修手法不是很好的关系,娜娜莉会很明显的感到有些不适,所以也会说一下自己的感受,在娜娜莉的配合下,鲁路修快就把按摩做完了。
早上醒来和晚上睡前都要按摩一次,条件允许的话下午也要按摩一次,这样对恢复行走很有好处,这是医生的原话,鲁路修很用心的记下了。虽然娜娜莉不能行走的原因更大可能是和心理精神方面有关系,但对腿部的照顾,也不能停下。
做完按摩,他开始给娜娜莉换衣服,作为皇室子弟,仪态这一项始终排在前列,在娜娜莉的配合下,他成功将妹妹的睡衣换成了鹅黄色的小洋裙,再替娜娜莉打理了一下头发后,卖力的将娜娜莉抱上轮椅,并感慨自己应该继续加强体力锻炼,至少要能轻松抱起自己妹妹才行。
这把轮椅本来是特制的,可以遥控行走,还拥有爬楼梯和爬坡等功能,但中途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损坏了,现在最多只能控制一下行走,虽然想叫人维修,但这种专业器械很难找到维修工。
把妹妹抱上轮椅后,他先从水壶里倒出一杯温水,先给娜娜莉喂了半杯温水,再自己喝掉剩下的半杯,这是母亲玛丽安娜给他们养成的习惯,原本应该是喝加了温补药物的温水,每天都有专人准备,对水温以及材料和味道都有着严格的要求,不过都沦落到这情况了,也没有什么可计较的了。
喝完水后,他开始为洗漱做准备,还有早餐,一个星期以前还是有人专门预备早餐过来,不过现在也就别指望了。
“啊~!”拿着挤好牙膏的牙刷,鲁路修对妹妹发出啊的音。
“啊~~!”娜娜莉听话的张开了嘴,双手托着小盆子放在腿上,防止刷牙时的水落在衣服上,萌萌的超可爱。
“来,头稍微往左边一点!再右边一点!咦~~~”刷完牙齿里侧,开始刷外侧,因为这里的水池太高了,凭娜娜莉的高度无法顺利单独刷牙,为了妹妹,他暂时只想到这个办法,不过娜娜莉张着嘴让刷牙的样子好可爱。
愉快欣赏妹妹可爱模样的鲁路修很快完成了工作,顺便还给自己刷了牙。接着从冰箱里拿出了因为冷藏而有些发硬的面包,以及一块带奶油的小蛋糕,还有冷藏保鲜的牛奶。将面包放进微波炉烘烤加热,接着将牛奶倒入小锅里,稍微加热一下。
在皇宫里的时候母亲玛丽安娜从来不会让他们喝冷冰冰的牛奶,大多是新鲜的牛乳或者羊乳,这些动物的**还会进行加温,在最合适的温度下由厨师进行调整,以祛除杂味,让其达到最适合的温度和最好的口感以及最丰富的营养,偶尔还会根据要求加入一些别的东西调配。
虽然目前已经沦落成了这样,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鲁路修还是想尽力做到和原来一样。
“娜娜莉,稍微等等,早餐马上好了。”因为厨房比较高的关系,鲁路修不得不垫起小凳子才能开始加热的工作,忙活了好一会,才把东西都准备好,准备完成后,当然是给妹妹喂食了,娜娜莉仍然不适应两眼失明,要让她摸索着桌子独自进食太困难了。
“啊~”举着撕下的面包碎块,鲁路修正在给妹妹喂事。
“啊~~”娜娜莉像嗷嗷待哺的幼鸟一般张着嘴,一块接一块的吃着,时不时还要喂两口牛奶。
“来,吃点蛋糕。”半片面包很快就吃完了,考虑到娜娜莉的食量有限,所以他接下来把蛋糕切开叉好,再一块块的喂给娜娜莉,奶油蛋糕只有一小块,归娜娜莉独享的,这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
“哥哥你不吃吗?”娜娜莉吃下两块蛋糕之后,摇了摇头,拒绝吃第三块,询问着自己的哥哥。
“我吃了啊。”鲁路修顺口一回,又把蛋糕往妹妹嘴边凑。
“骗人,你的两只手明明一直都没停过,怎么有时间吃蛋糕!”娜娜莉别了别脑袋,拔高了音量,小脸上满是认真。
“呃……那你先吃,吃完我再吃。”鲁路修一噎,只能哄着她。
“不要,你吃,然后我再吃。”娜娜莉鼓起了嘴,捏着小拳头,摆出一副固执的样子。虽然娜娜莉看不见,但以往的机灵并没有减少,她能察觉到现在他们兄妹的处境并不好,但这种情况下她也做不到什么,只是个拖油瓶而已,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好,那么,我们一人一口分着吃~”看着妹妹的样子,鲁路修感觉有些鼻尖发酸,不过还是用力忍了下来,笑着对妹妹说着,并一人一口的分享了这一小块奶油蛋糕。鲁路修觉得自己会一直记住这一刻,这种想要倾尽所有,却依然接近一无所有的无力感。他再把牛奶放在娜娜莉手里,让她慢慢的喝,自己再以较快的速度将剩下的食物解决。
吃过早餐之后,鲁路修才开始给自己换衣服,才推着娜娜莉出门散步,现阶段,学堂那边他们是不会去的,虽然受到冷落,但安全还是受到保障的,至少日本暂时还无法承受不列颠皇族死在本国的后果,所以可以发现附近有穿黑制服的保镖存在。
今天的天气不错,鲁路修假装自己没有发现隐藏在暗中负责安保的人员,他推着娜娜莉离开家门,在铺有石砖的花园里走动,晒晒明媚的太阳,觉得心情又变得更好了一些。
学堂的存在,主要目标是给宅邸还有周围乡村的孩子们提供教育,不过很明显,这样一个学堂内大多都是同一个姓的孩子们,并不会欢迎他这样的外来人。
虽然只是些小动作而已,一般程度上他也不是无法接受,但他们会针对自己妹妹的行为却令他难以忍耐,在和一名口出不逊的孩子发生争斗后,他决定不去那个学堂里惹人注目。
之前留下给妹妹的医药护理用品已经不多了,就算没有专人来进行护理,但药品的不足这一点,目前的鲁路修没有替代方法,因此,他是不会退让的。
思前想后,他决定施展一些手段,那就是利用他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而这个人选,就是枢木玄武的儿子,枢木朱雀。
双方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因为初抵达时,他需要配合那些外交官们来起到政治宣传的效果,所以基本不会驻留在宅邸里,直到不列颠方面的消息传过来,扮演随行侍从的人也不再伪装了,甩下一个冷漠脸,离开了日本。
之后就仿佛被遗忘了一般安置在了这里,实际来讲的话,他们与枢木家并没有什么往来。
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虽然总是遭遇到一些不顺利的事情,但他也在注意观察周围,枢木朱雀,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看得出来,他身为日本高官的孩子,身边却没有多少同龄人玩伴,相信只要稍微沟通一下,很容易就能建立联系,只要态度好些,应该就能交上朋友,以他身为总理大臣之子的身份,只要侧面稍微敲打一下,这种好像带有针对性的小动作很快就会停止,甚至情况好的话,还能多上些便利,但最主要的是,他需要妹妹的那些护理用药品,那才是最主要的……
虽然有点对不起,不过人都是自私的,就稍微让我利用一下吧,枢木朱雀……
鲁路修低头露出一个阴暗的笑容,谋划着应该如何与利用上枢木朱雀……
三天后……
吃过午饭后正踩在凳子上洗碗的鲁路修觉得好气啊。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他发现这种事情真的太难办了,想要刻意的去搭话都会显得过于尴尬,而且枢木朱雀除了去学堂之外基本不会到其他地方,预定好去偶遇的计划怎么都得泡汤。
因为不想让人感觉到自己的刻意,他这段时间一直是按照严格的生活规律来生活的,早餐之后散步半个小时,接着和妹妹一起学习,娜娜莉双目失明,想再学习只有让他念给妹妹听,还有一些盲人用的点字学习书,让娜娜莉知道字的写法。没有选择去学堂学习,而是自学,鲁路修对自己的知识掌握能力还是有些信心的,庆幸的是有这些能供娜娜莉使用的基础课本在这里。
学习到中午后进食,饭后依然是散步时间,饭后半小时散步后回去午休40分钟,接着是下午的学习时间,鲁路修还会预备一些茶点,下午的时间里会留出一个小时来和妹妹玩点小游戏,或者唱点歌,或者玩点小游戏,期间还会有点小惩罚,例如输了就在脸上画上一笔,所以往往到了晚餐时间他们还得笑嘻嘻的把脸擦干净。
在这样的生活中,尽管只有他们兄妹两人,但欢快的笑声也能填满这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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