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寻仙传》——石尘兮
第一章 骤起风云
大唐天宝元年,在玄宗皇帝近三十年的励精图治下,神州大地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巢湖边一座再寻常不过的小村子里,有一群村民正不应时景的愁眉苦脸围在村中长老身旁。
“凌伯,你说那水中到底是什么怪物?大家都不敢出船了,再这样下去,该何如是好啊?”一人说道。
还不待长老答话,便又有一老媪捂脸哭诉道:“都十一天了,铁牛还没回来!我求求你们,去帮我找找吧,我求求你们了!”老妇说着,竟朝众人跪了下来。
“哎,二婶你这是作甚,快起来。”长老慌忙扶起老媪,眉心紧锁,面色忧郁:“二婶,阿展和小林不是已经去寻铁牛了么,可这也,也......你怎忍心再让乡亲们以身犯险?”老媪一个劲的嚎啕大哭着,在场一众无不为之动容。长老亦是黯然垂下头,适才他所说的阿展,正是他的独子。
眼前的这一切还要从十一天前说起,那日,老媪之子铁牛照常出船打渔却迟迟未归,长老放心不下担心出了什么意外,便让自己的儿子阿展带上几位村中青壮前往寻找。结果一去,犹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次日,他再次想遣人去寻,刚要出发便发现一名昨日随阿展出船的同伴漂浮在湖面。救上岸后,只见他目光呆滞,精神恍惚,口齿不清的不停念叨:“妖怪,妖怪,有妖怪。”
顾不上痛失爱子的悲伤,长老不得不放弃了再去搜寻的想法,准备让村民们等到风波过去再下河捕鱼。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又有奇似婴儿哭啼的诡异叫声频频从湖中传来。整个村子坠入一片恐慌,人人都没了主见,惊悚的看向长老。
就在长老犹豫不决之际,阿展十二岁的儿子凌靖拿着弓箭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满脸怒容的嚷嚷道:“爷爷,我才不信有什么妖怪!就算真的有妖怪,我们全村人一起去!还会怕了它不成?”
大伙儿面面相觑,低下头默不作声。长老走上前一把打掉孙儿手中的弓,不耐烦的厉声呵斥道:“谁让你出来的,给我滚回去!你自己想死,别捎上别人!”
凌靖极不服气,朝爷爷龇牙咧嘴发出野兽般的怒吼以宣泄不满,随即拾起被打落在地的弓,毅然跑回屋子,“砰”地一声带上了房门。
目送孙儿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长老无奈的叹了口气,良久才回身吩咐道:“都先回去吧,关上门窗莫要到处走动。我去一趟城里,向县太爷详细禀明此事。”
套好一架驴车,长老赶往县城。小镇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虽名不见经传但时常会有文人墨客前来游乐。行走在阳春三月的小道上,长老却丝毫没有闲情雅致,轻车熟路径直来到府衙门前,向衙差递交拜帖等了好半天依然不得新任知县召见,他不禁开始怀念开元年间的陈知县。可惜那位爱民如子的好官被小人陷害弹劾,惨遭流放,不知有生之年还能否再见。
就这样苦苦候了近一个时辰,脑满肠肥的县太爷才终于无精打采的缓缓步出后衙,在简单听了几句诉苦后,他不屑一顾的挥手打断了长老:“我说你们这群愚民啊,当真是冥顽不灵,不知所云。你说有妖怪?那妖怪长什么样?可曾亲眼所见?方今圣明天子在上,什么妖魔鬼怪不得退让三分?尔等若是再胡言乱语搅扰民心,本县就把你们全都抓起来。”长老焦急无助的连连哀求,县令却始终不为所动,最后让人把他轰了出去。
心灰意冷的走出县衙,长老不知道该如何回去交代,恍恍惚惚之际,他忽然看到街上人群涌动,所有人正往同一个方向跑去,其中有人扯嗓子喊着:“哎,快去看啊,有个猎魔道人在乐来客栈里喝酒呢。”
“猎魔道人?”长老心念一动,距离上一回听到这帮怪人的消息,已有近四十余年了。传说中他们可以炼丹画符,不老不死,一手罗盘测位,一手长剑斩妖。但他们却又不念人情,行事怪诞,世人皆畏惧之。眼下已然无路可走,倒不如索性赌上一把,看看这道士能否帮得上忙。
打定主意,长老顺着人流来到客栈,镇民们早已里里外外将狭小的店堂围的水泄不通。硬生生挤到前排放眼望去,有一蓝袍道人正背对着大家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自顾自的饮酒吃菜丝毫不在意身后那一束束各异的目光。只见他身型消瘦挺拔,满头白发随意束成小冠,一柄三寸长短的古剑缚在背上,虽在匣中却任旧散发出阵阵寒意。
长老很是害怕可又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迈上一步,怯生生做了一揖说道:“道,道长,敝村出现了一只妖怪,屡屡伤人,不知可否辛苦道长......”
“鸷禽猛兽五两,厉鬼冤魂十两,妖孽邪物二十两,真金白银,拿钱干活。”道人不待他说完,便语气冰冷的报着价格。
“哈哈哈哈...”人群中一下子爆发出讥讽的嘲笑:“还真有傻子来信这骗子,哈哈哈哈...”对于这些风言风语,道人依旧是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长老暗自盘算,破财消灾倒也无不可,倾全村之力应当能够凑出这二十两纹银,唯愿这道士真的有些本事,若还能找回失踪的阿展他们更是最好不过,遂咬了咬牙说道:“在下也不知那到底为何物,不过道长若能除去那厮,咱凌家村就算砸锅卖铁也不会短了道长一分一厘。”
道人手上一顿,默默丢下筷子拿出挂在后腰的葫芦,把坛中剩余的酒尽数倒了进去后起身说了句:“引路。”长老这才看清楚此人相貌,但见他目似寒星,面如冷霜,赫然一副中年人模样。
“你说他到底多大啊。”
“谁知道呢,我看他才是妖怪。”
人群中再次嘈杂起来,长老虽也满腹疑问但很快回过神来,嘴中喊着:“抱歉,借过,借过。”想清理出一条出去的路。
道人跟在长老身后,一眼都不去瞧那些围观之人。刚走没两步,怎料忽有一醉汉借着酒胆伸手想要去拔他的长剑,嘴里嘟囔道:“装神弄鬼的,给老子看看是真剑还是假剑呐。”
说时迟那时快,道人就有如脑后长眼一般,蓦地出手握住了醉汉腕骨,冷冷的说道:“贫道这柄剑乃不祥之刃,出鞘必见血。阁下还是不要看了吧。”
“老子今天非要看!”醉汉酒劲上头犯起混来,想要挣脱可还没使上力,却见道人松开手,扬起指尖用极快的速度在他目前一晃,嘴唇微动默念:“以木之魄,侵尔六神”。
醉汉立时平静下来,自言自语的不停重复念道:“我喝多了,回家睡觉。我喝多了,回家睡觉。”说着行动迟缓的往外走去,伴随着他的步伐,一股巨大的恐惧迅速在屋内蔓延开。
“这人会妖法!快跑啊!”人们惊恐的尖叫着四散奔逃,一时间小小的酒肆又恢复了宁静。长老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背脊发凉也不知该喜该忧。
凌靖在爷爷走后一直攥着弓席地而坐,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打转终究却没落下。爹爹真的死了么?是什么害了爹爹?我要为他报仇!报仇!想到这,他再也安耐不住胸中的悲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凌靖的娘在他出生后不久就因病辞世,爹爹与他相依为命,感情深厚,谁也离不了谁。
刚哭没两声,村外突然传来“哇~哇~”的鸣叫,那叫声极为清脆刺耳且越来越近。凌靖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抹了把泪提起弓出门去看。
推开房门,一个巨大的阴影席卷着一缕劲风从半空中翱翔而过,诡异的叫声正是由它发出的。凌靖瞪大了双眼,脑海中一片空白怔怔的站在那里。那是一头自己闻所未闻的怪物,它体型雄壮,鹿身豹首,头顶长有一根赤红色的独角,一对足有二十尺长的宽厚翅膀翩翩抖动,且全身布满鳞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怪物盘旋了片刻,落在村口的一棵百年老树上,村民们听到动静纷纷开门来看,可一见到怪物可怖的样子,忙又尖叫着闭上门户。
怪物边叫边扭头环视村内,很快便发现了一动不动的凌靖,四目对视,只听它咆哮一声欲俯冲过来。谁料就在这时,却见一老妇杵着拐杖步履蹒跚走到村口,眼中含泪指着它哭骂道:“是你带走了铁牛?你把他弄去哪儿了?你快把他还给我啊!”
怪物歪过脑袋饶是有趣的上下打量老妇,凌靖顿时慌了手脚,大喊了声:“太奶奶!同时瞄准怪物扬弓搭箭放了出去,利箭离弦飞驰,呼啸着直奔怪物的右翼。他所持的这柄猎弓乃是爹爹日常狩猎所用,并非小儿玩物,故而打磨的异常锋利。
谁知这一箭射在怪物那厚厚的羽翼上,仅仅只是发出叮的一声闷响便坠落在地。怪物被激怒,立刻将注意力从老妇转移到凌靖身上,但听它又是一声吼叫,好像随时都要扑过来。
凌靖吃惊不已,他本以为铁箭会贯穿怪物的翅膀,就像平日里猎雕一样。可他怎会甘心,怒吼着又连发数箭,他射的很准没有一箭落空。怪物虽未受伤但亦吃痛,恶毒的眼神登时从眸中射出。
第二章 林中乱斗
怪物猛然腾空扑向凌靖,它速度极快好似闪电划过天际一般。凌靖连射数箭,已是强弩之末,眼看怪物扑过来,下意识的就地一滚这才有惊无险闪开了这一击。
轰隆一声巨响,怪物扑空落在院中,那庞大的身躯竟将一间草屋震倒,一时间尘土飞扬。凌靖狼狈不堪的被灰尘呛得直咳嗽,怪物的威力令他惊骇不已,心道如果任由它在村中肆掠,定会有无辜的乡亲会因此遭灾,可自己又能如何呢?
“哇~哇~”怪物也被漫天的尘埃阻碍了视线,焦急的连声鸣叫。凌靖趁此良机,翻起身就往村外跑,想把它引出村去。
“畜生,来追我啊!畜生!畜生!”凌靖边跑边挽起弓,朝叫声的方向随意放了一箭。人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随手这一箭竟然穿过尘雾不偏不倚,正巧射中怪物的眼睛。
一阵响彻云霄的吼声回荡在天地间,怪物痛苦不堪的扭动着身体,鲜血从眼眶中如泉涌般溢出。
这一会时间,凌靖已跑到村外的一个小土坡上,听见动静一看之下不经也是一楞,但随即欣喜的大声叫道:“畜生!我看你还怎么猖狂!看小爷我再把你那一只也眼射瞎!”他说着,又瞄准射去。
怪物损了一只招子视野受限,但它闻声辨位巨翅一抖轻易便将箭枝拍落。凌靖见势不妙果断收手,转身跑进一片密林,怪物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长老一行乘着驴车驶向凌家村,一路上他默默赶车不敢多问,道人背对着他在车上闭目打坐一言不发,只是偶尔拿出葫芦抿上一口。
就这样平平静静还剩二里余地的时候,道人忽然睁开眼问道:“那蛊雕是豹首还是雕首。”
“啊?”长老被问得猝不及防,一脸茫然不知他在说什么。
“我闻到它的气味了,蛊雕生性凶残好食人肉,豹首为雄,雕首为雌。尔等没有见过它么?”道人从怀里掏出一张蓝色的道符,用指尖在上面画了数笔又收回袖中。
“道长,我们尚未见过那,那蛊雕。只知道它叫起来就像婴儿在哭一样。”长老想了想说道。
道人没再发问,平静的看向前方。又行了一会儿,他突然从腰间取下罗盘没有丝毫前兆的纵身一跃跳下驴车,长老被他吓了一跳,忙勒住缰绳问道:“道长?怎么了?”
木质的罗盘上,一根银针不停转动最终定格指向南方。道人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前面好像出事了,我先去看看。”说罢,他迈开步子腾云驾雾似的飞奔而去。长老还没回过神就已看不见道人的背影。前方就是村子了,难道真出事了?他心中一凛,狠狠抽了鞭子那驴。
凌靖在林子里东躲西藏拼命逃窜,他年纪尚幼体型轻盈又对林子十分熟悉,但饶是如此,这样剧烈的运动还是让他喘不过气来,近乎休克。
蛊雕这一路血流不止,屡次猛扑都因那一只瞎眼而差那么一点,本就一腔怒火的它更是异常暴怒,使尽了蛮力想要将凌靖碎尸万段。
在又一棵粗壮的柳树被它撞断后,凌靖被那翻滚的力道卷起重重摔落。他想爬起来,可却使不上劲,囊中的箭也早已射光,眼睁睁看着怪物慢慢靠近,鼻子里已经可以嗅到那又腥又臭的味道。
“畜生!来啊!过来啊!”绝境之中,凌靖抱着必死的信念,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抄起石头砸向怪物的脑袋。
蛊雕头一侧轻松躲开,它不会再放过这个射瞎自己的元凶,扬起前爪欲去抓凌靖天灵盖。凌靖万念俱灰,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千钧一发之际,他耳畔忽然响起风声和怪物的尖叫,脸颊也被一股凉意刺的生痛。
凌靖诧异的睁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见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正插在面前,隔开了自己和怪物。那柄剑三尺来长,通身剔透呈浅蓝色,阳光照在剑刃上流光溢彩格外耀眼。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蛊雕也很意外,连退几步警惕的盯着长剑不敢造次。凌靖趁这间隙硬撑着爬了起来,信手想要拔剑自卫,可刚触到剑柄,便有一阵彻骨的寒意传至周身,冷的他又瘫软倒下。
蛊雕见状,再次蠢蠢欲动试探着缓缓靠近,可迈了没两步却又往后退去。凌靖此时就感觉躺在腊月的寒冬里一般,实在无力再站起来,但好在经过刚刚的生死交际,他冷静了很多。心想难道是乡亲们来了。
果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凌靖大喜,可转念一想,乡亲们又有谁会使剑?还是这种奇怪的剑?正想着那脚步声已到身边,原来是一位手中捏着纸符的白发道士。怪物好像很畏惧道士,低吼着连连退后。
道士拔出长剑不依不饶一直把怪物逼到树旁退无可退,狗急尚且跳墙更何况这怪物,但见它踏着藤蔓高高跃起,借着冲劲扑腾想要上天。道人瞅准时机,左手一掷右手一扬,长剑串着纸符直奔怪物的翅膀。
又是一声凄惨的嚎叫,道符在触碰到怪物的瞬间燃起火焰,灼烧着它的羽翼。它从半空中坠落,在泥中打了好几个滚才将火扑灭,可那一对翅膀已被烧焦,软绵绵的耷拉着散发出阵阵恶臭。长剑翱翔一圈又飞回道人手中,可他面对那独眼断翅的怪物,依旧没有丝毫放松。
怪物接连吃亏又逃跑不成,遂破釜沉舟舞动右蹄去攻道人面门。道人举剑格挡,剑刃和锐利的爪子碰到一块儿摩擦出点点火星。怪物力气奇大无比,竟然紧紧抓住了长剑不放,同时挥出左蹄探向道人胸口。
道人无法将剑抽回,干脆放手一脚踢在怪物肩头翻了个跟头,跃到它身后。怪物皮糙肉厚毫不在乎,回身又是一爪。道人已无长剑可招架,却见他两只手捏成剑诀,双腕紧贴画了个圆喊道:“以土之灵,卫我身形。”一面气墙凭空出现护住了他。怪物打在气墙上就犹如拍到了坚硬的岩石,直接被反弹甩出几丈之外。
道人健步拾起长剑,又从袖中掏出张纸符擦在剑刃上,一抹凌冽的寒光绽放开来,他随即抢上前一通乱刺。
怪物自负皮厚甲坚也不去挡,反而朝道人的下腹探出尖爪。道人不慌不忙,身子微侧刚好躲过,可他的长剑却结结实实刺入怪物后背,一缕鲜血四溅开来。
道人一剑得手乘胜追击,他身法灵巧剑术飘逸转眼就在怪物的背、腹、臂上留下了多处伤口。
伤口虽然都不深,但怪物再也不敢无视那窜动的剑芒,一边抵挡一边想去抓住长剑,可它的速度又如何比得上道人。
再到后来,怪物只能勉强护住要害,苦苦的支撑着才没死在道人剑下。凌靖在一旁瞠目结舌,他从未见过也想不到有人可以这样战斗。正看着,道人又是一剑划过怪物的咽喉,虽任旧差了半分但还是留下了一条细缝。
怪物踉跄着退后低下头,用那一只独角对着道人,眼中的神采渐渐暗淡,好像随时就要倒下。道人却将剑横在胸前,没再贸然进攻。
“道长,杀了它,杀了它!”凌靖兴奋的几近癫狂,拾起一根木头便朝怪物砸去,怪物气喘吁吁闪躲不及。
道人正持剑与之僵持,猛然间他听闻凌靖的呼喊,忙大叫道:“小心!”
话音未落,电光火石之间,怪物头上的那支角突然断裂射向凌靖。道人看在眼里来不及阻止,伸出左手的拇指食指和小指摆出一个三角形,口中念道:“以火之炎,灼尔七魄。”一团幽蓝色的烈焰从他指间窜出,刹时间将怪物吞没。
闪耀的火光迷的凌靖睁不开眼,自然也没瞧见那射来的东西。道人眼看着他即将被射中无可奈何,却忽有一人冲过来从后面推了他一把。
凌靖栽在地上啃了几口泥,可当他看到怪物被烧焦的尸体,不禁开始狂笑不止,笑着笑着又失声痛哭道:“爹爹!这畜生死了!你的仇报了!”
道人将剑收回剑鞘,绕过凌靖蹲下身叹了口气。凌靖不明所以扭头看去,可所见的场景却令他毛骨悚然,胆战心惊。有一人正七窍流血躺在那里,胸口不知被何物射穿成了一个窟窿。
“爷爷!”凌靖痛不欲生的哀嚎道。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村中的长老,凌靖的爷爷。他回村得知孙儿孤身引走怪物后忙追进林子,寻到踪迹时正巧看见怪物向孙儿射出独角,虽然他成功推开了孙儿,可自己却没能躲开。
凌靖冲上去想要扶爷爷,道人却拉住了他说道:“蛊雕赤角坚硬无比,且有剧毒,你爷爷已经死了,你若碰他尸身也会染上毒气。”
“爷爷!爷爷!”凌靖不顾一切的挣扎着可被道人牢牢按住动惮不得。
“你就这么想要寻死?我云英只救求生之人,你想死我不拦着!”道人说松手就松手。凌靖跪着爬到爷爷面前,肝肠寸断的嚎啕大哭,他哭得太过悲痛,一口气没提上来,居然晕厥过去,不自主的倒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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