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剑魔》——放肆涂鸦

第一章 孤儿

2017年6月8日，北京时间17:00。

随着清脆的电铃声响起，今年高考的最后一个科目考试——外语，正式宣告完结。

李轲轻叹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

果然，英语这种东西，对他这种“爱国人士”来说，还是有些困难。

不过，虽然作文没写完，但如果只是拿个及格的分数，应该也够了……吧？

李轲一脸无奈，这样的话，考上S大应该问题不大，毕竟他其他科目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

十分钟后，李轲拿着文具包，走出考场。

刚出来，就看到好友王楚明已经在走廊上等着自己了。

“怎么这么慢？”

王楚明看到随着人流走出来的李轲，眼神一亮，快步走过来。

李轲耸耸肩，“有个女生超时答题，被监考老师捉到了，耽误了点时间。”

王楚明顿时睁大眼睛，“刚刚最先哭着跑出去那个？”

李轲点头。

“我去！那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啊！”王楚明顿时大惊小怪起来，“结果怎么样？这科成绩作废？”

“当然，S市的高考可是出了名的严格公正的，至少明面上是这样。”李轲一脸不屑，“破坏规则，就要做好被规则反噬的心理准备。”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啊。”王楚明一脸无奈。

李轲笑而不语，虽然心里并不承认这个评价。

“那个监考老师不是咱们学校的吧？”王楚明伸出右手，搭在李轲肩上，“不然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不是。是三中的老师。”

李轲招呼好友一起去以前上课的课室，他记得班主任说过高考完要回去开总结会。

“怪不得。”王楚明恍然，“三中跟咱们一中可是死对头啊。这校花可真倒霉。”

李轲不予置评，转而跟王楚明聊起他的考试情况。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走到了目的地。

3号楼四楼，高三18班。

两人从后门进去，李轲发现课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班里的同学基本都到齐了，只是班主任还没来。

“这边这边！”

刚一进门，一个正独自坐在课室最后面靠窗位子上的高大男生，就挥着手招呼两人。看他身边另外空着的两张凳子，就知道这货早早就来占位了。

因为高考，课室里的大部分桌椅都被搬去布置考场了，所以此时班上的大多数同学都是几人共用一个位子，甚至还有人连凳子都没得坐，只能站着。

这是王楚明除李轲外，在学校中的另一个好友，陈歌。

“考得怎么样？”

两人坐定后，陈歌问道。

“唉～也就那样了。”王楚明垂头丧气。

李轲笑而不语。

三人各自是什么水平，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陈歌成绩不差，但也不算很好。他作为理科生，数学却从来都考不好，经常3、40分，最高上到50多，从没超过60，严重拖后腿。而其他科的成绩也说不上拔尖，都在及格线徘徊，偶尔能达到优良线，但要看脸。

从他现在一脸喜色来看，这次脸不错，成绩应该也可以。至少本科是能上的。

而王楚明，他就压根不是读书的料。

要不是家里有钱，可能连高中他都没得读。按照他本人的说法，他老爸让他来学校，纯粹是为了让他长大点，混岁数的。读不读大学无所谓，反正家里早就安排了事给他，就等他18岁高中毕业了。

至于李轲，他在班上可是名列前茅的“好学生”，成绩自然优异。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今年9月，他就是本地最好的学校——S大的一名大一新生了。

三人低声聊着天，商量着今晚去哪HAPPY。

最后由王楚明拍板，决定去跟他表哥混。

别看在三人中，李轲的学习最好，其实带头的是王楚明。

这个财大气粗的土豪，因为为人豪爽，所以在班上很是混的开，哪怕他的考试分数总是那么惨不忍睹。

甚至在年级中，他都小有名气……不，是财气。

……

三人在定下今晚的活动节目后，开始略有些兴奋地讨论起来。

主要是王楚明和陈歌两人在讨论，李轲兴趣不大，只是笑而不语。

王楚明没有在意李轲的冷淡，倒是陈歌对此颇有微词，李轲也没有跟他去计较。

要不是因为王楚明，李轲根本不会跟陈歌玩到一起。

倒不是看不起他什么，而是陈歌素来就对他有些偏见。

具体什么原因，李轲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其实在他心里，他已经打算今晚过后就跟两人散伙了。

原因很简单。再过几天，王楚明就要出国了。据说他家里打算让他去法国巴黎那边跟他叔叔学一段时间，先对家里的生意熟悉一下。可以预见的是，王楚明以后跟两人的见面机会会开始越来越少。毕竟他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刚好同班，又投缘而已。

陈歌家里具体怎样，李轲不太清楚。

但从陈歌平时对王楚明那种甘为狗腿的态度，就知道他的家境应该不怎么好。

不过，再怎么差，应该也要比李轲要好。

因为李轲是个孤儿。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死了。死因是自杀，因为两人都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非常厌世，最后选择一起自杀。

还算他们有点良心，没有拉着小李轲一起死。

虽然李轲始终觉得这两个家伙把自己独留在世其实是出于某种恶意，但他还是挺庆幸自己没有“被自杀”。

因为与父母不同，他很热爱自己的生命。

李轲总是觉得，人生在世，能活着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至于怎么活，活得怎么样，那是他的自由。

因为李轲的父母也是孤儿，所以现在李轲可说是完全的孤家寡人一个。

至于遗产，完全没有。

李轲的父母，本是租房住的无业游民，死后根本就没给李轲留下什么。

李轲本人就是他们的“遗产”。

所以说，现在的这个三人小团体的存在，完全是因为王楚明。

一旦他离开，李轲是绝对不会跟陈歌玩到一起的。

像陈歌这种总喜欢耍小聪明的家伙，李轲根本没有兴趣结交。

所以，今晚的活动，已经算是最后的聚会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像李轲这样有些孤僻冷淡的性格，也不会同意今晚去跟王楚明的表哥混。

没错，就是混。

王楚明的表哥名叫吴明，人称“无名枪客”，金枪不倒那个枪，是附近有名的浪荡混子。

可想而知，今晚的活动会是什么鬼样。

王楚明的理由是，三人如今也年满18岁了，已经是成人了，也该见识下什么叫男人的夜生活了。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一脸认真。

但李轲很清楚，这厮纯粹就是因为平时家教严，没机会鬼混，如今刚好有“高考后要跟好友聚会”的借口可用，才敢这么放肆。

李轲赌五毛，他家里肯定不知道他今晚是要跟他表哥混，不然他连门都出不了。

至于之后事情败露被家里知道会怎么样，想来王楚明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光棍起来了。

三人低声说着话，除了李轲，其他两人根本就没去听讲台上的班主任说了些什么。

而班主任也没有啰嗦，在交代完高考之后的注意事项后，就宣布了最后一次的“下课”。

众同学顿时作鸟兽散，各奔东西。

李轲在被王楚明再三提醒晚上9点要在校门口集合后，就告别两人，回学生宿舍去了。

跟两人不同，他无家可归。从初中开始，学生宿舍就是他的家。

如今也是要“离家”的时候了，他总不可能毕业后还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所以前几天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间，作为暑假的落脚点。

每年寒暑假，他都会出去租房住，顺便在附近超市打工，挣点钱来养活自己。

由于是临时工，薪水非常低。

但每年寒假的春节前后，由于假期员工少，他也总可以拿到不菲的报酬，虽然工作也比平时要繁重就是了。

总的来说，因为平时省吃俭用，加上学校给的各种奖学金、助学金，李轲现在其实不仅有钱租房，还有钱交上大学的学费，但除了这些必要支出，如果他想放假期间不饿肚子，就需要再去打工了。

因为穷，所以李轲也没什么家当。

除了几套校服和便服，也就一些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了。

而这些，在高考这几天里，他都抽空搬得差不多了，就剩一些书和学习资料。

现在他只有中午才会在宿舍里休息，晚上已经在租房里睡了。学校对此也没怎么管，毕竟是将要毕业的高三学生了，除了着重强调了下要注意安全，基本已经是放任自流的态度。

晚上7点，在附近的面馆吃过晚餐后，李轲回到租房。

离9点还早，而且租房离学校很近，所以李轲还有将近两个小时可用。

考虑到今晚可能会很晚才回来，李轲决定先洗个澡，然后小睡一觉。

经过连续两天的紧张高考，他也确实感觉到有些累了，主要是在精神上。

毕竟对于高考，他是非常认真的。最近一个月，他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浪费时间，课余的活动基本就是在复习。

现在一放松下来，感觉之前积累的疲惫都一下子涌了上来，只想好好睡一觉。

洗完澡，调好闹钟，李轲顾不上擦干头发，趴在床上倒头就睡。

……

晚上9点，李轲准时走到一中的校门口。

王楚明和陈歌已经到了，正在和一个染黄发的高瘦青年在聊天打屁。

看到李轲来了，三人没有多话，纷纷钻进一部红色跑车里。

李轲很知趣地直接上车，坐进后排的位置，跟陈歌坐在一起。

由王楚明的表哥吴明这个老司机开车，四人前往S市某个很有名气的歌舞厅。

这天晚上，李轲可以说也算是开了眼界，知道了现在的社会年轻人，夜生活到底有多灯红酒绿，也见识到了，富家子弟们，平日里的生活有多纸醉金迷。

虽然李轲总觉得，这其实是一种对人生态度的堕落。

但他没有扫兴，也没有拒绝王楚明的屡屡劝酒。

因为他其实还是挺在乎跟王楚明的纯粹友谊的，因此他不会去扫他的面子。

这一晚，四人都喝了不少酒。

最后除了李轲和王楚明的表哥吴明还算清醒，王楚明和陈歌早就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

回去的时候，还是吴明开车，虽然李轲对此表示忧虑，但吴明信誓旦旦保证绝对没问题，醉酒之下，李轲也就没过多去计较。

……

2017年6月9日，北京时间凌晨2:30。

S市城北环城路，发生了一起惨烈的交通事故。

一辆红色的四人座跑车，在某个十字路口闯红灯，高速撞上了一辆从右边路口驶过的货柜车。

事故造成四人死亡，一人轻伤。

跑车中的四位乘客，三人当场死亡，另一人因坐在后排，且佩戴了安全带，受重伤，送院急救后，不治身亡。

货车司机受伤较轻，入院治疗后，没有生命危险。

事故发生后，经过调查，交警部门认定，这是一起由醉酒驾驶酿造的悲惨事故。

有关部门因此再次提醒广大市民，切勿饮酒后驾驶车辆，以免发生意外，害人害己。

第二章 虚空战线

车祸发生时，李轲其实还算清醒。

只是事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他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出于谨慎的习惯，即使是在相对安全的后排，他也依然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也因此，他没有在车祸中丧命，但依然受了重伤。

跑车撞上货柜车侧面那片刻的画面，李轲依然还历历在目。

当时，坐在前面的吴明和王楚明，瞬间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挤成肉酱，传说中会自动弹出的安全气垫，完全不见踪影。

其次是陈歌，这家伙因为平时总跟李轲过不去，那天晚上又因醉酒多次对李轲出言不逊，所以李轲在将他扔进后排后，就没去理他，更没有帮他系安全带，所以也悲剧了。他整个人在碰撞发生的瞬间，就在惯性的作用下，迎面撞出前车窗，然后又在后续的撞击中，上半身被完全碾碎，下半身则飞出了车外。

只有李轲，身体依然还算完好，但也因巨大的冲击力，受了沉重的内伤，最后因送院途中内脏出血过多，抢救无效而死。

本来，根据李轲的常识，人死之后，就不会有任何意识存在，可谓是一了百了的。

可现在看来，这种常识，似乎是错误的。

因为他现在又“醒”了过来。

李轲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无尽黑暗，感到有些茫然。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分布凌乱地闪烁着许多或明或暗的各色微光，让李轲感觉到有一股很熟悉的深邃感。

‘这是在哪？这景象看起来怎么这么像是星空？’

李轲回过神来，心中感到莫名其妙。

他抬起双手，低下头，这才发现，此时的自己，居然是半透明的，而且赤身裸体。

李轲略感奇妙地两手相握，两只手掌却互相穿透而过。

他又摸摸自己的身体，依然如此。

惊奇之下，他不禁发出一句惊叹，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看着”，甚至无法眨眼，因为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李轲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都是一样的黑暗虚空。

于是他下意识地“转身”。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一个庞大的蓝白色球体，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只一瞬间，他就认出了这是什么。

地球！

就在此时，一行行金色的文字突然凭空浮现，以地球为背景，清晰可见。

【检测到游离魂体，正在进行种族判定……判定结果：人族】

【正在判定目标是否符合进入条件……判定结果：符合】

【你已被准许进入虚空战线，即将进行实体化，请做好准备】

李轲一脸懵逼。

【实体化开始……】

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置，淡淡的金光透体而出。

短短几秒，金光就覆盖了他的“全身”，他的“身体”表面，渐渐显现出无数繁密华美的纹路，然后消失不见。

金光消失，李轲发现自己又重新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而且自己的身体突然感觉到了某种拉力，正在将自己拉向地球。

【实体化结束】

【欢迎进入虚空战线，你已成为历练者】

【目前位阶：见习历练者】

【即将进行初始历练，请做好准备】

“等等……”李轲措手不及。

【传送开始……】

莫名伟力自虚空袭来，李轲瞬间失去意识。

茫茫太空中，金色光芒一闪即逝。

李轲的身影，消失不见。

……

【传送结束】

【当前所在世界：PX1994】

【警告，当前世界已被不死族入侵，请历练者提高警惕】

【历练任务：杀死任意一只不死族生物。奖励：1000虚空点】

【检测到历练者的位阶为见习历练者，本次历练任务的奖励额外增加50％】

【任务相关信息，请自行查阅】

李轲赤身裸体地趴在地上干呕，眼前视野中，数条金色文字如流水般依次浮现又消失。

干呕了一阵，李轲才感觉好受了些，这所谓的传送，简直比晕车还要难受。

擦擦嘴，李轲站起身来，开始打量所处的环境。

此时他正站在一间狭小的卧室中，卧室的门窗紧闭着。

卧室里，家具齐全，装饰温馨，生活气息浓厚，而且干净整洁，显然它的主人是个热爱生活、爱干净的人。

李轲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挂满了各种衣物，而且恰好都是男装。

随意挑选了一套，李轲试着穿上，有些短小，勉强合身。

接着他又在房间里翻找，没能找到鞋，只好穿着袜子将就。

确定暂时安全后，李轲这才开始探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轲左看右看，都没发现房间里除他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活物，连只小强都没有。

深吸口气，他试探着对身前的空气开口问道，“你还在吗？”

空气中没有任何回应。

李轲略一皱眉，感觉那个将自己送到这里的未知存在，应该还没有离开。

至少他还能隐约地感觉得到，它，或者是祂，跟自己还保持着某种联系，虽然这种感觉很是有些离奇，但确实清晰存在。

应该是问的方式不对，李轲想。

‘你还在吗？’

他在心中默念。

但依然没有回应。

李轲沉默，开始思考。

然后他又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该问题范围过于宽泛，无法查阅】

有回应了！

李轲看着视野里出现的金字，松一口气。

想了想，他又问道，“虚空战线是什么地方？”

【虚空战线，人族在虚空立足的根本所在】

金字浮现，又消失。

李轲等了几秒，发现没了后文。

“能不能具体一点？”

【权限不足，无法查阅更多相关内容，请提高权限后查阅】

李轲：“……”

“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你曾在第18826号种子星地球上死去，因符合最低条件，被准许成为历练者。由于初次进入虚空战线，作为能力考核，你被传送到PX1994世界，进行初始历练】

【请历练者注意，无法完成任务，将受到与奖励相应的处罚。由于本次是初始历练，任务失败，历练者将被取消资格后抹杀】

李轲看着视野中的“抹杀”二字，不禁心中一紧。

但现在还不是急着去完成任务的时候，因为他对现在的具体情况还一无所知。

李轲很清楚，在信息不明的时候，贸然行动，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李轲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继续询问，“不死族是什么？”

虽然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但现在首先要了解的，是任务信息。

只有完成任务，活过这一次历练任务，他才有必要去了解更多其他信息。

他向来对所谓的真相，没有太多的好奇。

因为好奇心，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

而他只想活着，安全地、更好地活着。

【不死族，虚空种族之一，目前与人族敌对】

未知的存在，回答了他的问题，但内容十分简略。

李轲很不满意，“能详细介绍一下不死族吗？能力如何？个体实力如何？有什么特性？弱点是什么？……”

李轲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希望得到更多的情报。

【权限不足，无法查阅更多相关内容，请提高权限后查阅】

可惜对方并没有回答。

李轲咬了咬牙，觉得有些愤怒，但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失态。

他不住地深呼吸，强忍着心中那种被玩弄的不甘愤怒的情绪。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做出某些冒犯的举动，惹怒对方。

这个未知的存在，既然可以将他从死里复活，自然也能将他从生中抹杀。

之前的回答，已经明显透露出，对方的确可以做到这点。

而且从那冷漠的语气中，李轲可以感觉到，对方抹杀他，似乎轻松得不费吹灰之力。

过了好一会，李轲才勉强平复下心中翻滚的怒意。

他有些失望，但没有绝望。

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不允许自己绝望。

然而，面对这样的存在，他还是感觉到自己十分的无力。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渺小而卑微的时候。哪怕是面对家境悬殊的王楚明，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李轲几乎是在用哀求的语气，向未知的存在请求，“请您告诉我，以我的权限，可以知道的所有信息吧。”

【根据历练者目前的权限，查阅所有可知的信息，需要耗时20分钟，请确认当前环境的安全性，以免发生意外。推荐历练者使用卧姿查阅】

李轲一愣，什么情况？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李轲还是很“听话”地采纳了对方的“建议”。

在再次确认房间里很安全后，李轲躺在了床上，开口道：“开始查阅。”

【正在传输信息……】

蓦地，无数的信息通过未知的渠道，从未知的来源，进入了李轲的记忆中。

由于信息量繁杂庞大，而且难以瞬间理解，李轲的意识立刻就本能地进入了发散状态。

从表面上看，李轲此时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似乎在发呆。

其实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对外在环境的知觉，整个人的意识都沉浸在了传输过来的海量信息中。

【信息传输完成】

20分钟后，李轲抱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坐起身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其实是有些想多了，自己吓到了自己。

那个在幻想中，伟大神秘的存在，此时也揭开了祂的面纱。

祂的确很伟大，也很神秘，但并没有李轲想象中那么可怕。

祂自称为虚空主脑，是一种存在于未知高维度的人工智能，是人族最忠实的“管家”。

祂的责任，就是管理和培养所有的历练者，维护虚空战线的存在，保障人族在虚空中权益，保护所有的人族种子星不受外族侵扰。

所以说，其实李轲完全没有必要对祂感到恐惧，也不用对祂卑躬屈膝，因为祂只按规则行事。

也就是说，只要李轲遵守虚空战线的规则，他完全可以像在地球时那样，做一个守法公民，根据位阶，获得相应权限，享受相应的权利，履行相应的义务。

甚至，由于虚空主脑绝对无私，虚空战线要比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公平公正。

从那些信息中，李轲还了解到，自己之前的经历的真正含义，以及人族和虚空战线以及虚空的关系。

虚空，并不仅仅是指地球人类观测到的星空。

它代表着整个宇宙的所有时空。

宇宙，也并不是地球人类以为的那么简单，还要更庞大深邃，更玄奥复杂。

在虚空中，存在着已知的虚空种族，有一千四百三十七种。人族和不死族，只是其中目前相互敌对的两种。其中不包括目前无法在虚空中立足的弱小种族，也不包括那些散布在虚空中四处游荡的虚空兽。

这些虚空种族间，关系非常复杂多变而且难测，有的相互合作，有的相互对抗，甚至相互入侵、破坏、灭绝，唯独没有相互融合。

每个虚空种族之间，都有大隔阂。

这种大隔阂，远远不是如地球上的人种之分那般幼稚可笑，也不仅仅是物种间的生殖隔离那么简单。

这是一项非常严肃，甚至不容任何生命去轻视的虚空级难题。

但暂时还用不着李轲去操心。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利用虚空主脑给他的信息，去完成任务，然后适应虚空的规则，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