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证道是长生》——拾笔写意

第一章 缘分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道观。道观没有香火钱，老道士我下山去化缘.....

青石城，一个身着道袍，头戴道冠，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拎个酒葫芦的老道士嘴里哼着小曲。跌跌撞撞的走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左右行人却是纷纷手掩口鼻。有的甚至用长袖挡住侧脸。倒不是老道士长的多吓人，主要是，老道士一身道袍破破烂烂，若不是里面穿着衬衣，简直和没穿衣服没啥区别。道冠看上去更像半尺破布片盖在脑袋上。一双鞋仿佛就像是饿了一般张着大嘴。伸出脏兮兮的舌头。最主要的是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馊味。也不知是多少个年月没有洗澡才能散发出如此重的味道。若不是老道士长的慈眉善目，下颌飘着几缕长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再加上手里还拿着拂尘。还当真看不出来是个道士。

只见这老道士晃晃悠悠走着。突然摸了摸肚子。嘟哝一声，老道士我饿了。说着转身走进一小巷。却略过巷口第一家与第二家。径直走到第三家门口用手中酒葫芦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把门打开，向外看了一看。脸上露出狐疑之色。刚要开口。老道士却是把葫芦挂在腰间作了个揖首。

开口说道，无量天尊，老道士我云游四方，路过贵宝地。腹中无食。可否行个方便，让老道我……

老道士还没说完，只听啪地一声。对方就把门关上了。老道士笑了笑，摇了摇头，挥了下浮尘，仰头喝了口酒。嘴里又开始哼着从前有座山.....

转身走入来时的街道，似是这般场景只是家常便饭一般。

老道士依然如同先前一样。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等快出城的时候，又嘟哝一句，老道士我饿了。径直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这次开门的是一位妇人。老道士也是如先前那般，显示做了个揖。然后说道，老道士我云游四方，路过贵宝地，腹中无食，可否行个方便，让老道士我喝口水，吃碗米。

那妇人听了此话，面露难色。但还是说道。家中有些粗食，只是比不得城内富户人家。若是道长不嫌弃。到可以裹腹。

老道士也明白，住在这靠近城墙的地方的人家多是贫苦。连忙说道，不妨事，不妨事。果腹即可，果腹即可。

道长在门口稍等，我这就把饭食端出来。妇人说着转身就网屋里走。

老道士见状便说。夫人且慢。那妇人听言，便转过身来。面带狐疑之色。

老道我一路走来有些劳累。能否让老道我进去歇息片刻。

那妇人面露难色，咬了咬牙，说道，道长莫怪。不瞒道长，不是我不让道长进屋歇息，只是我那苦命的孩儿得了噫证，时而发作，只怕让道长道长进院反而伤了道长。

哦，这说来也巧。老道士我云游四方，一手医术也还说得过去，这得臆症的也见过几个，侥幸全都治好了。令郎的病能否让我瞧一瞧。

那妇人面色一喜，道长说的可都是真的？

老道士笑了笑，自然不假。

当家的，快出来，当家的，快出来。今天遇到贵人了。妇人冲着院里喊道。

喊什么喊，发什么疯，哪里来的贵人？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浑身酒气。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道长莫怪，道长莫怪。自从我那孩儿得了噫症。我俩就到内城寻医。找了好几个有名的大夫。都说治不了。我丈夫回来后，便已酒度日。哎，在这样下去。这个家就散了。说着那妇人泫然欲泣。

贵人在哪呢？那男子晃晃悠悠，走到门口。对着妇人说道。然后转过头看了看老道士。这就是你说的贵人。

那妇人点了点头。道长说能治好咱孩子的病。

那男子又大量了几眼老道士。就他能治好咱孩子的病。你看看他穿的就像个老叫花子。他若是真有本事。又怎能穿成这样。怕不是哪里来的乞丐偷了身衣服，在这里骗吃骗喝。那男子对妇人说道。

又转过身来对老道士说，哪里来的老骗子。穿了身破烂道袍就装高人。

老道士拱了拱手说，老道士我确实是个道士。这道袍乃身外之物。老道我已看淡。到让失主见笑了。

哦？那你如何证明，你是个道士？

老道士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却是不答。

你这老骗子说自己是道士。却又没本事。莫非是看我家清贫觉得我家好骗。男子心想。又想起了自己苦命的孩子。连你一个骗子都敢欺负我。想到此处。那男子顿时怒火中烧。酒劲上涌。

我打死你个老骗子。说着举拳便要打老道士。

老道士也不躲。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拂尘。

只见那男子拳头打到一半的时候便停住了。

这男子只觉的自己这一拳，好像打在了墙上。无论如何就是落不下去。心中一惊，顿时酒醒了一大半。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

是小人有眼无珠。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希望道长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我的孩子，说着便要跪下。

老道士又挥了下拂尘。男子便跪不下去了。救人也得先填饱肚子不是？老道士笑着说道。

道长说的对，道长说的对。那妇人连忙打圆场。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疯疯癫癫的少年从房中走了出来。这少年劈头散发，双目发红。先是大哭。我死的好冤啊。我恨那。我要杀了你们。

又是大笑。哈哈哈哈。我报仇了。陪我一起死吧。

老道士见状，又挥了挥拂尘。

噗通，那少年便倒在地上。夫妻二人连忙上前检查自家孩子。只见那少年呼吸平稳。就好像是睡着了。

老道士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这买卖亏了。饭还没到嘴，先救了人。罢了，罢了。反正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在他家住上一晚。权当是补尝了。老道士心道。

于是说道，二位施主。贵子已无大碍。只是这气血有些亏损。过些时日便可痊愈。

夫妻二人听老道士这么一说。顿时惊喜交加。

多谢道长，道长救命之恩。永生难忘。那男子说着拉着妻子纳头便拜。小人来世愿当牛做马。以报道长大恩。

老道士侧身一躲。并不受跪拜。不必如此，若想报恩。去准备一间闲房，拿些酒菜来，就可以了。老道士我现在实在是饿啊。老道士摸着肚子说道。

我夫妻二人这就去准备，请道长进院内稍等片刻。

是夜，

老道士面朝东方躺在在房顶上。一手拖着脑袋。一手拿着酒葫芦。时不时往嘴里倒一口。只见这东边一片滢滢紫气。

这紫气东来已经百余日了。都说是盛世之兆。嘿嘿，我看是乱世还差不多。老道自言自语的说道。

咦？老道士惊咦一声。也不见有何动作。便来到城外一座破庙。破败的庙堂里放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这婴儿似乎是饿了。对着突然出现的老道士。挥舞着小手。哇哇哭了起来。

唉，可怜的孩子。老道士叹息一声。便往外走。

不大一会。老道士又走了回来。轻轻抱起婴儿。从身后拿出一罐鹿奶。便喂了起来。

这婴儿似乎是不在乎老道士身上的味道。也不哭了。安静的喝起奶来。一只手还揪着老道士长胡子。痛的老道士呲牙咧嘴。

拾笔写意说

老道士为什么说婴儿可怜呢？

第二章 少年名秦玉

紫阳山，林木茂密，多有灵兽。据说此山曾有紫日飞出。因此得名紫阳山。

山中，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年正在和一头恶兽对峙。少年身后有块巨石。上面坐着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老头子。背后插着一柄拂尘。手里还拿着个酒葫芦。赫然就是当年青石城的老道士。

这少年长的眉清目秀。高颧剑眉，鼻梁高挺，嘴唇微薄。一双漆黑的眸子透着几分稚嫩。身后还背着一柄长剑。

鼻涕娃，就是这畜生。宰了它带回去。咱们就又有好酒喝了。

被称作鼻涕娃的少年回过头来。有些恼怒看着老头子。刚要说话。只听吱吱两声。那少年就觉得一阵脑后一阵恶风袭来。连忙就地一滚。顺势拔出身后长剑。

那恶兽一击不中，也不在攻击，只是身子微伏，后肢微屈。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被称作鼻涕娃的少年。似乎是等待下一个破绽。

蠢货，蠢到家了。我告诉你什么了。永远不要把你的后背露给敌人......

被称作鼻涕娃的少年也不理老头子的咒骂。只是细细打量起那恶兽来。只见那恶兽。半人来高。头细颈长。四肢较短，一条手臂粗细的尾巴。轻轻的拍打着地面。一身棕毛。原来是一只黄鼠狼。

被称作鼻涕娃的少年，见黄鼠狼不动。双手持剑便向黄鼠狼砍去。黄鼠狼似乎知道少年手里的剑不好惹。后肢用力便跳到少年侧面来。后肢再次发力。五只利爪变向少年抓来。这一抓，若是抓中。那少年怕是得开膛破肚。

眨眼间，黄鼠狼便扑到眼前来。少年却并不惊慌，身体侧转。向后退了一步。改双手剑为左手持剑。右手握拳，一拳便轰在黄鼠肋下。

黄鼠狼一击不中。又遭此重击，顿时口吐鲜血，横飞出去。

少年一击得手，脸上却没有一丝得意。左手持剑从右臂腋下穿过，向上一插。

只听铛啷一声，一截尾巴便掉在了地上。原来是这黄鼠狼横飞之即，用尾巴扫向少年脑袋。

少年仿佛未卜先知。用剑刃一挡。这黄鼠狼半截尾巴便掉了下来。虽然斩掉黄鼠狼的尾巴。但是少年也不好受。只觉的左手微微发麻。毕竟年幼，气力不足。

这黄鼠狼落地一滚。又站了起来。吱吱的叫了几声。知道自己不是这少年对手。转身便逃。

哪里逃？这少年大喝一声。提剑便追。

这黄鼠狼逃的并不是很快。少年很快就追到身后。

只听噗嗤一声。黄鼠狼股内喷出一股黄烟，还夹杂着着恶臭。这黄烟乃是黄鼠狼的种族神通。专迷人心窍。

少年大叫一声不好。却是晚了。黄烟早已将少年包围。

噗通，这少年晃晃悠悠便趴在地上。只是手中长剑却落在了背上。

黄鼠狼见少年被迷倒，也不跑了，转过身来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少年的脑袋就要咬下去。这要是咬中了，这少年就得命丧当场。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可惜的是，这黄鼠狼永远也咬不下去了。因为一柄长剑已经贯穿了它的脑袋。黄鼠狼顿时倒地，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了。

少年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想暗算小爷，哼，小爷我早防着呢。

原来这少年早知道这黄鼠狼的种族神通。见黄烟喷来当即闭住呼吸。假装倒地。左手放于胸下，长剑负与背后，只待这黄鼠狼近前。便可左手发力，将上半身支起，头部微伏。右手拍击长剑剑柄。将长剑射出。斩杀黄鼠狼。

这招看似简单。实际极其考验少年对身体的控制。首先，少年根本看不见敌人，只能靠耳朵来辨别敌人位置。还要控制背部肌肉。调整剑的方向。

嗯，有长进，这招背剑式用的还不错。老道士走了过来说道。

少年转头来有些恼怒的看着老道士。老头子，告诉你多少回了，别叫我鼻涕娃。我有名字，叫秦玉。原来当初老道士将他捡来的时候，身上有块玉佩。上面刻了个秦字，老道士也不知道是他的名还是姓。就随便起了个名字叫秦玉。

啪，老道士照着秦玉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小兔崽子。你是我养大的。名字也是我起的。道爷我想叫啥就叫啥。别唧唧歪歪的，背上黄鼠狼。跟我下山。

噢。秦玉沮丧的摸了摸后脑勺，背起了黄鼠狼。

韩庄，紫阳山下的一座小村庄。庄子里面大多数人都姓韩。庄里的人也多靠打猎为生。此时，一大群人站在庄门口。看向紫阳山。这些人大多数都带伤，有的伤了胳膊，有的伤了腿。还有伤了胸口的。

村长，这都傍晚了，道长怎么还没回来。不会被那黄鼠狼吃了吧。一个胳膊上缠着布的汉子对着旁边坐轮椅的老人说道

再等等看。若是再不回来，咱们就出几个人进山去看看。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腿上受了伤的汉子说，快看，快看。道长回来了。

那孩子身上扛的是什么？好像是那头黄鼠狼。众村民大呼小叫的迎了出去。

道长真是好本事。竟然能杀了这畜生。那村长说道。村民们也跟着附和，直夸老道士厉害。

小本事，小本事。老道士挥了下拂尘。一股世外高人的样子。

明明是我杀的。秦玉小声嘟哝。

你说啥？老道士低头对秦玉说道。

秦玉下意识就要重复刚才的话。但是隐隐看见一只大手对准了自己后脑勺。吓得秦玉打了一个激灵，

秦玉立马换上一副眉开眼笑，人畜无害的笑容，还露出两排小白牙。我说您英明神武，大发神威。一剑将这黄鼠狼斩了。

这还差不多。老道士捻了捻胡子收回了准备突然袭击的大手。

两位想来已经饿了。庄中已经备好酒菜。二位快快进庄歇息吧。老村长说道。

酒足饭饱之后。村民们给老道士和秦玉收拾出一间空房。

房间里，老道士坐在床上喝酒，秦玉泡在一个大浴桶里，浴桶里还隐隐散发着药味。秦玉觉得清清凉凉的，就是有些地方隐隐有些痛。不过秦玉还是安静的躺在浴桶里。

因为秦玉已经习惯了。自秦玉记事起，老道士就带着秦玉四处捉妖，捉鬼。强的就老道士出手，弱的就秦玉上。歇息的时候就教秦玉识字，写字。但是每天晚上老道士都会让秦玉泡在大药桶里。

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也不知哪里来的钱买药？说不定就是偷的。秦玉暗自诽腹。

玉儿，秦玉心中一惊老道士还是第一次这么叫自己。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起。在这呢。没丢。秦玉故作轻松的说。

玉儿，你可知我为何只让你泡这药浴，却不教你炼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