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鬼故事》——三头羊

时间:2019-05-01 16:32:36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三头羊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替死鬼(1)

湖北省的西北部属丘陵地带,绵延不断的山丘起起伏伏。

七十年代初,我出生在那里。那时的农村,还是一个靠挣工分吃饭的年代。当时,父亲是个小生产队的队长,住着三间小茅草屋里,农家小院里有两棵大枣树,大枣树上挂着一个大铁铃,每天一大早父亲就用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筋敲打着铁铃,催促着村庄里的住户上地里干农活挣工分。

为多挣工分,父母是没有时间看管刚出生的的小孩子的,于时,我被送到20公里外的外婆家。

外婆慈眉善目,干净利落,虽然没有文化,但担任过农村妇女大队长,也算是通情达理,这带我的重任就落在了外婆身上,于是,我的童年就在外婆家里生活了。

童年不谙世事,白天睡觉,晚上胡闹。喂猪喂鸡劳累一天的外婆依然紧紧地抱着我哄我入睡。

猫来了,狗来了,娃娃的瞌睡也来了……

还不睡,外婆的鬼故事就来了。

村里有个傻妮,没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她的头发象鸟窝一样杂乱,脸上鼻泣流到嘴角,衣不遮体,大小便不知道躲人,随时随地大小便,说话含糊不清,整天唠唠叨叨,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村里人都叫她“傻妮”,谁家的饭熟了就给一碗。也不知道吃饱没吃饱随地一睡一天就过去了。

春夏秋冬,傻妮也就成了村里一道风景。

有一年的初秋,村里来了一个外地的货郎,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粗布衣服,腰里系着一根草绳,挑着两个用竹子编的小提筐。小提筐里放着针、线、牙膏、糖果等之类的小物品,拿着一个破锣,一边敲一边喊“收废铜乱铁,换针线啰……”他的喊声象唱歌一样好听。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乡村里的孩子,也学着他的样子叫个不停。

傻妮也随着小孩子的叫声跟了上来,手舞足蹈地围着货郎跳来跳去。突然傻妮不跳了,拿起小提筐中的一颗糖果就跑,一边跑一边把糖果往嘴里噻。

货郎停止敲打破锣,挑起小提筐东扭西晃地追赶着傻妮。傻妮见有人追赶自已,就跑的更快了,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拌倒在地,地上的灰尘瞬时在傻妮的身体周围弥漫起来。货郎抓住了傻妮,想拿回糖果,傻妮紧紧闭着自已的嘴巴,货郎一时也没有办法拿回自已的糖果。

争执之下,村长刘才贵牵着牛到地里干农活路过此地,忙上前问清原因,货郎苦丧着脸解释事情的经过,并说明自已叫“徐富宝”,从河南南阳过来的,是走村串巷的货郎担,被这个傻妮抢了糖果。

刘才贵听了徐富宝的描述后,把徐富宝拉到一旁说道:“她是个傻子,这俗话说的好呀,宁和聪明人吵架,不和傻子说句话,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不行,我吃喝就靠这些小玩意啦!她拿走了,我吃啥喝啥?”徐富宝说道。

“算了,算了,别说了,你也别那么小气,看,我就住在村头的那个院子里,我是这里的村长。等我到地里干完农活,你到我家里,我让我媳妇炒两个青菜,我俩喝两杯,这事就算过去了好吧。”刘才贵语气平和地说道。

徐富宝想想也好,这强龙不压地头蛇,认识个村里头的高官对自已也有好处,于是就答应了刘才贵。

中午时分,徐富宝来到刘才贵家院门口,伸头向院子里看看,没见到有人在烧火做饭的迹象。心里顿时来了气,莫不是这个村长刘才贵骗人不成。

越想越生气的徐富宝猛地一脚踢向刘才贵的院门。这一脚刚好被回来的刘才贵看见。

“你这个外乡人咋一点道理都不讲哩!信不信我喊几个民兵把你抓起来呀!”刘才贵大叫道:“农活忙,我就是晚回来一会你就这样乱踢,真拿自己当神了是吧!进来!”

刘才贵一边说一边开了门,自已走在前面,进了屋。徐富宝也挑着小提筐进了屋。

“你先放下小提筐,水缸里有水自已先喝点吧,我媳妇在菜园里摘菜,一会就回来了,等一会就做饭。”刘才贵指着水缸说道。

徐富宝放下小提筐,走到水缸旁拿起水瓢不管三七二十一舀了一瓢水连喝几大口凉水,用手擦了擦嘴角,放下水瓢,找了个椅子座了下来。

刘才贵的媳女翠花拎着一篮子青菜从外面走了进来,青菜上面还带着灰尘。一进门就大嗓门地地叫道:“娃他爹,快来帮忙洗菜,把鸡窝里两个鸡蛋也拿来。”刘才贵应声后把鸡窝的两个鸡蛋拿到厨房。

不一会,一盘青椒炒鸡蛋、一盘青椒炒青菜、一盘油炸花生米端到了徐富宝面前,刘才贵拿出一瓶前两天村民找他办事送来的老烧酒坐了过来。

一瓶老烧酒一分为二倒在两个碗里。刘才贵端起洒碗:“我说徐富宝呀!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颗糖果就是小事一桩了。傻妮她没爹没娘,蛮可怜的,这事就不再提了哈!来!我敬你!”刘才贵说完,端起酒碗猛喝一口。

徐富宝也端起酒碗猛喝一口:“唉呀!不提了,喝酒,谢谢村长哟!”

这二人一来二去,慢慢的有了醉意。

“村长呀!不瞒你说!我徐富宝行走江湖十几年,虽然仍然是单身一人,但是啥样的人我都见过,还是村长你爽快呀!看这么小的事还请我喝酒,真是不好意思呀!”徐富宝直眼瞪着刘才贵说道。

刘才贵带着酒意说:“你不知道吧!傻妮的来历我也不清楚,那么傻那么可怜的人你抓着她,我作为一村之长肯定是要解围的。这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在家种红薯的道理我可是知道哩!”

“对了!村长!这傻妮难倒就不能医治一下吗?长期这样下去!一是你这个村长脸上也无光呀!二是怕也活不了多久哟!”徐富宝脸喝多象猪肝一样红,眼睛里布满血丝地问刘才贵。

“治?那是要钱的!村里肯定没钱。再说了,我听说她是脑神经错乱,不好治哟。”刘才贵摇摇头说道。

“脑神经错乱?这我听说过,那不就是神经病嘛!我卖货经过一个村子,那里有个农村老中医,用针灸的方法扎太阳穴就好了,我也学了几招,要不我试试。”徐富宝笑着说,其中有不少吹嘘的成分。

“真的?如果你能治好傻妮病的话,本村长作主了,你不是还单身吗?就把傻妮嫁给你做老婆。”刘才贵带着十分的醉意说道。

第二章 替死鬼(2)

“哈哈!你说话一定要当真,我拼了命也要把傻妮治好。治好了,我就有老婆了”徐富宝说道:“要是治不好,我就不是人,我就给你刘村长当牛当马。”

刘才贵说道:“你不是人?难道是鬼?不可能的,治好了傻妮的病,你就是走村串巷的好人,好人一生平安呀!”

说着说着,两人就瘫座在地上憨睡起来!

村长媳妇翠花看到此情景,心酸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自言自语地道:“喝!喝!见酒就象见到命一样,哪天喝死了就不知道怎么死的!”

村长媳妇翠花是个命苦人,家住一个叫十里岭的小山村里,父母在翠花五岁时双双去世,翠花成了孤儿。在那个挣工分吃饭的年代,她由于体单力弱,是干不到多少农活的。因此,经常流落到各村庄靠乞讨生活。

有一天,翠花流落到刘才贵家乞讨,刘才贵的妈看到翠花可怜就收留了她,说是先在刘才贵家住着,等长大了,就和刘才贵同房结婚。于是,翠花就在刘才贵家住了下来,但在名义上已经是刘才贵的媳妇了,不能吃闲饭。所以经常被刘才贵的家人吆喝着干些重体力的农活。生活依旧是苦不堪言。十五岁那年,经刘才贵的妈操办,翠花与刘才贵结了婚。婚后第二年,翠花生下一个女儿,叫刘萍,刘萍现在正在上小学三年级,由于学校离家二十多公里,她就住在学校的一个老师家里,每星期回家一次。

婚后,刘才贵好酒如命,乡里经常有领导到村里检查工作,刘才贵陪酒必醉,醉了不是昏睡就是暴打翠花。所以翠花最怕刘才贵喝酒。

翠花收拾完刘才贵、徐富宝吃剩的酒菜,已是下午三点多钟。她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刘才贵和徐富宝,合****,准备上地里干农活,傻妮却疯疯颠颠地跑了过来,拉着翠花就向村口的堰塘的方向跑。跑着跑着,翠花远远地看到了堰塘的水面上飘浮着一个人,脸朝下,背朝上,一时看不清是谁。

“有人淹死了!”翠花一边跑一边想,会是谁呢!不管是谁先救起来再说。

不一会功夫,翠花和傻妮跑到堰塘边上,翠花折断堰塘边一个棵树的树技,挂着飘浮着的那个人的衣服拉到了岸边。此时,也有不少村民来到堰塘边,七手八脚地把水里的人拖上了岸。

翠花和众人把拖上岸的人翻过身来,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死人面目全非,血肉摸糊,一时分不清死者是谁。

翠花想到刘才贵,这事只有刘才贵这个村长才能处理。于时,翠花转身就向家里跑,边跑边叫“死人啦!死人啦!”

刘才贵并没有睡醒,翠花舀一瓢凉水朝着刘才贵头上猛地泼上去,刘才贵一下子清醒了好多。起身重重地一拳打向翠花。

“啥事?我睡的好好的,你个贱女人一瓢冷水把我浇醒了。”刘才贵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水,一边怒叫道。

翠花用手捂着刚才被刘才贵打的地方大叫“死人了!快去看看!村口的堰塘边上。”

“啥人死了!”徐富宝也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

“走!徐富宝!我们去看看!”刘才贵拉着徐富宝就向村口堰塘的方向跑去。

刘才贵和徐富宝看到死人时也吓了一大跳,这人死的脸都看不清了,倒底是怎么死的呢?

徐富宝仔细地在死人的周围转转看看,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走的地方多了,见的也多。这个死法,不得了呀!这人是暴死的!看脸上血肉摸糊,他死的不甘心呀!刘村长呀!你们村里还要有人要死!这死的人阴魂不散,要有个替死鬼他才得以安身把投胎。”

刘才贵一听大骂道:“狗屁东西,别跟老子来那封建迷信那一套。快报告公安局,让公安局来处理就行了。”

公安局的人来了,把尸体用车拉走了,说是要解剖,有了结果就告诉刘才贵。

刘才贵送走公安局的人,又和徐富宝一起回到了自已的家。傻妮却也傻笑傻笑地跟在徐富宝身后,可能她还想着那个偷吃的糖果的味道吧。

刘才贵看到傻妮,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徐富宝不是说你可以治傻妮的病吗!那就让你试试!治好了,那是傻妮的福气,治不好那也怪不了谁。”这样想着,刘才贵叫住徐富宝。

“徐富宝!你说你能治傻妮的病是不是真的!”刘才贵对徐富宝说道:

徐富宝说;“我可以试试,但能不能治好,我也不敢肯定!我说一定能治好,那是喝点酒了吹牛的!”

“好吧!那就试试!要是真能治好!就把傻妮嫁给你了,我说话是算数的!”刘才贵指着徐富宝说道。

徐富宝朝着傻妮笑了笑,拿了一个糖果给她。傻妮拿着糖果就塞进嘴里,看着徐富宝傻笑。

徐富宝对刘才贵说:“这治人要扎针,要用银针呀!这没针怕不好治。”

“我到那里去给你找银针呀!自已想办法!”刘才贵说。

徐富宝说:“那就用我小提筐里做衣服的针试试,扎浅点,我看不会有啥大问题的!”

“好吧!试试看!不要弄出人命来哈!”刘才贵提醒徐富宝。

徐富宝找出了几根做衣服的针,拿出火柴,划了一根火柴,把针在火里烧了烧,说是消毒。然后让刘才贵把傻妮用绳子绑起来。傻妮从喉咙里发出咦咦呀呀的声音,恐惧地看着刘才贵和徐富宝。

“慢点!先别扎!我让翠花烧点热水,把傻妮的脸洗洗再说!我去找翠花,你等一下!”刘才贵突然说道。

刘才贵说完飞快地向村口堰塘跑去,边跑边叫“翠花!翠花!”

村民们都已离开堰塘。翠花却一个人站在堰塘边上,眼睛死死盯着水面,不时还冷笑两声!

刘才贵一把抓住翠花的手。快!快!……“快回去烧点热水,徐富宝要给傻妮治病了。”刘才贵大声的说道。

翠花用怪声怪调地语气慢慢地说“治啥治哟!她那命都是阎王爷的,还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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