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个献身者》免费试读_寒沙之北

第一章 完

第一章

【第一天。】

一只怪异的蓝紫色小虫微微扭动自己的身躯，它的外形很喜感，头部大，身躯小，后面还拖着几条鞭毛，不仔细观察的话就像个梨。

鞭毛无意识地扭动了几下，整只虫也被反作用推离了一段距离。

嗯……大概几毫米？

因为这只虫子总长度也就是三毫米。

“我这是……复活了吗？”

一个虚弱的意识想到，这只虫子，有着与它身躯反差极大的灵魂。

“看来是了。”

他努力地回想之前的事情，然后“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且我赢了。”

……

之前。

“嚷嚷什么！再说一句立刻抹杀！”系统恼怒地警告道。

它跟宿主之间有大矛盾。

“好啊！”

洛寒如是说，然后疯狂地咆哮道：

“一起死吧！！”

他自杀了。

用水果刀冲着自己的脖子狠狠地捅了一下，颈动脉登时被割出一个大口子，鲜红的血液在强大的压力之下喷涌而出，溅满了整个宿舍。

就像是一曲哀伤的挽歌。

……

后来，那个喋喋不休又狂妄自大的系统完蛋了，而洛寒也流落到了一个未知的区域，成了一只虫子。

可在他看来，这波不亏，而且是大赚！

虽然不知道前路如何，但能有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就已经很好了。

目前，洛寒正处在一小片水塘中，水中的微生物处于食物链的最下级，而作为微生物的一员，洛寒是一个成功者。

他尝试着扭动自己的身躯，那可是三毫米！

在这片巴掌大小的水洼之中，根本就是顶级的霸主！

可没动几下，洛寒就感觉到了阵阵饥饿感，空虚的线粒体正在催促他进食。

正所谓：人有人路，鬼有鬼道。

而微生物，也有微生物独特的生态。

在洛寒的感知中，一群群怪模怪样的小东西正在努力地逃离他的身边，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生物——

对于它们而言，洛寒确实是一头“巨兽”。

他毫不客气地追了上去，本能告诉他，那些东西，都能吃。

鞭毛甩动，让自己离那些小东西更近一点，然后洛寒的身躯开始变形，将一团团液体包裹在体内，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体内的各种酶来解决。

“啪——”

洛寒舒服地拍打着水面，只可惜他的力量甚至都不能激起水花。

在吃饱喝足之后，洛寒感觉一阵倦意袭来，趁着饭后的睡意小憩一会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当他再度苏醒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些信息。

【即将生成感光细胞】

“嗯？这是……残留物吗？”

洛寒不是很确定，但他觉得……

一只虫子怎么也不可能在一片黑暗中看到汉字吧？

“那估计就是了，没想到这东西死了以后居然还能用？哼！那个蠢货！它自称很厉害，结果还不是死在了我这个凡人的手中，到现在尸体为我所用？”

对于原先的系统，洛寒根本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他正处于那个状态……

狂躁异常。

不过现在它已经彻底凉了，如果能够把这些残余物利用起来，倒也算是小赚。

所以，洛寒尝试着按照当初的方法去使用。

“面……面板？”

“嘀——”

声音响过，在洛寒的“面前”显示出一些讯息，真奇怪……残缺的系统居然不卡顿？

【生物种类】：虚空原虫

【体形】：身长3.3毫米

【生存环境】：液体

【战斗力】：ε

【天赋】：【@$!】

【能力】：食脑：寄生于小型生物的大脑，从而控制对方的行为。

洛寒一眼就看到了战斗力上的ε符号。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刚学完的劳斯判据中，这个东西代表一个无限小的正数……

“(艹皿艹)”，

洛寒很不爽，不过其他的东西却很有意思。

虚空原虫就是他现在的“种族”，而在天赋一栏全是乱码，目前他也无从得知具体的信息到底是什么，不过下面那个食脑的技能就很有趣了。

“食脑……我还没吃过脑花呢！”

洛寒想到。

据说川省的烤脑花贼好吃，不过他以前可不是那么重口味的人，而现在……

都死过一次了还怕啥？

当然，之前的食物虽然让他觉得“还行”。可实际上，洛寒并没有感知味觉的器官，准确地说，他只有触觉，其他的统统没有！

所以他现在其实很依赖系统残余物的功能。

没办法，既看不到东西，也听不见声音，就连味道也分不出来，洛寒倒是想自力更生一点，不要靠着曾经的“敌人”吃饭，可现实就是这样让人无奈，他也没办法。

不过，要是系统真的还可以用……

“冷静！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是在吃了一些东西又睡了会儿之后才有了这条信息。”

“那也就是说……只要我多吃就行？”

这话既是自问，又是在试探，如果系统可以回答的话……只要能回答一些基本的问题，就已经是很不错的助力了！

【是。】

在短暂的等待后，洛寒“听”到了回答。

【说话简洁了不少啊！以前可是喋喋不休都不停的！】

别的不好说，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不管系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现在绝不可能再整天逼着他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尤其是那个穿上晴趣级全身渔网装跳舞的新手任务，更让他觉得愤怒无比。

让一米八的糙汉干这种事，就不怕辣到自己的眼睛吗？？

“还有什么建议吗？”

这次系统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是没有建议还是坏了，又或者假装自己坏了？

“切。”

洛寒悻悻地骂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多吃是吧……多吃shi吧？”

“我……我想到了什么？”

洛寒悚然，难道自己……不，这不可能！

赶紧吃！吃了再说！

随后他又开始了吸水-过滤-消化-排水的过程，因为没有视觉，他也看不到自己吃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仅仅是在凭借着本能而行动。

为此，洛寒还有些担心吃完了怎么办。

不过这显然是杞人忧天，微生物的繁殖速度太快了，如果他的体形增长到现在的两倍，那还有可能吃光这里。

而相比食物问题，洛寒更应该担心另一件事情。

……

在第六次排水结束后，他终于察觉到了外界光线的轻微差别。

虽然只是“黑暗”和“昏暗”，但这也代表着洛寒可以再一次感受当光芒了。

“啊……光……我有多久没见到了？”

洛寒自语道，“那个地方……全是蓝色和紫色！闹心。”

“嗯？我说了什么？”

晃了几下鞭毛，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而系统也在这个时候更新了面板。

【生物种类】：虚空原虫

【体形】：身长3.9毫米

【战斗力】：ε

【已获得感光能力】

战斗力一如既往，倒是身体长长了不少，0.6毫米，也是不错的增幅了。

但洛寒发现了问题。

“感光……能力？”

洛寒想了想，却发现叫做感光能力是真的没毛病。

【当前不具有获得视觉的前提条件。】

系统难得说了一句长的。

感光细胞只是能够感受到光线，要想获得完整的视觉是需要一整套器官的，可单单是感光细胞就分为视锥和视杆两种，更别提什么双极细胞以及形成视觉所必须的神经细胞了。

就不到四毫米的身躯，洛寒哪有那么大地方？

难不成让整个身体就一个大眼珠子？

“怎么达成条件？又是多吃吗？”

【是。】

洛寒：“……”

他算是对这个神经病系统服气了，之前就知道花式碎碎念，现在到好，瞬间完成转变反倒是惜墨如金了。

晦气！

第二章

感知到光线以后，洛寒也能稍稍分得清上下了。

暗一些的地方就是地面，而亮一点的地方则是水面。

不过，因为有浮力，所以像他这样的小体型生物在水中其实是无所谓上下的，婴儿在母体的时候不也是头下脚上吗？

但既然已经能分辨出上下了，那也不能就当一辈子的咸鱼不是？

梦想还是要有的。

在持续不断的进食过程中，洛寒的体形也变得越来越大，直到现在，他的体长已经有4.5毫米了，闲得无聊就到处游来游去。

之前就说过，水洼的面积并不大，只有巴掌大小，所以他很快就触及到了边界。

也就是这个时候，洛寒终于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水洼太小！很快就会干！

而他现在却只能生活在液体环境中！

“法科！”

洛寒紧张了起来，要是他因为脱水而死，那可就糗大了……

这是好不容易才搏来的重生的机会！

可是水洼的大小必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小，到时候洛寒要是还没办法脱离，恐怕就真的只能死在这里了。

他迫切地想要被发现，就算对方会吃了他。

…………

从光线差异中，洛寒感觉到了第一天的结束，可是直到第二次感受到光线变暗，也就是黑夜降临，也没有任何生物靠近他。

“我体长不到四毫米，肯定不是什么强大的掠食者；杂食性，不是分解者就是寄生者，现在还直接暴露在外，那么为什么没有生物注意到我？”

洛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道，但他的语气中却充满了难掩的焦虑。

一天又是一天！

谁知道这片水洼到底能坚持多久？

而这个时候，他的问题却突然“被回答”了。

【您身上的鲜艳的蓝紫色是常见的有毒标志之一，一般的掠食者会忽视此类生物。】

“蓝紫色？有毒？我……！”洛寒懵了。

他回想起了高中生物书上的内容。

生物保护自己的手段大致可以分为三种：保护色、警戒色、拟态。

毒牙什么的就不算在这里了。

这其中，保护色和拟态都是让自身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让掠食者或者被食者难以发现，从而达到保护自己或是偷袭猎物的目的。

警戒色就不同了，含有它的生物往往是剧毒或者有别的防御手段，总之是怎么鲜艳怎么来，仿佛全世界看不到就不爽……

若是换做人类，前者缩在沟里，嘴里小声地碎碎念：“大…大大…大哥别杀我！”

而后者的话：“我去你MLGB！劳资就在这儿！够意思就来砍我啊？！”

得得得，你厉害，你厉害！我不吃你行了吧？

于是，有警戒色的生物就这么张扬着到处乱跑，可还就是没有掠食者敢去抓它们。

想到这里，洛寒又问：“那我有毒吗？”

系统回答：

【纯天然、无公害！掐头去尾嘎嘣脆！细细品尝鸡肉味！】

洛寒：“……”怎么还这么押韵呢？

“所以，我没有毒，却假装自己有毒一样带着警戒色？”

【是的，很会装……】

这两天的时间里，并不是没有其他生物看到洛寒，但要么就是嫌他太小懒得抓，要么就是觉得解决不了不敢抓，以至于在这一片危险的丛林中，他居然悠然自得活的贼舒服……

但他却宁可活的不舒服。

当第三次光线差异重新出现的时候，洛寒被困住了。

这个时候水洼已经只剩下手指肚儿大小了，只要他稍微一蹬，就能靠近边界，但他却根本不敢游动。

透过重重叠叠的叶片之后，一缕细碎的阳光洒落，正好照射到水洼处。

人类时期并不畏惧的紫外线却成了恐怖的杀手，仅仅稍微受到照射，洛寒就觉得如同灼烧般痛苦，躲在最深的水底都来不及，哪来的勇气在水面飘来飘去？

“啊——”

洛寒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叫喊，如果再继续下去，他可能都坚持不到下一个夜晚。

……

远处，一只体形很小的哺乳动物正急匆匆地赶来。

姑且称之为小老鼠吧！

由于到处都是天敌，为了躲避它们小老鼠已经有不短的时间没有进食了。

它的腹中早已空空如也，储存在身体里的能源物质也都分解殆尽了，而现在，肌肉中的蛋白质也打算献身来提供能量了。

小老鼠一路躲避在阴暗的角落里躲避，顺带寻找那些可食用的东西。

但这片区域中，尸体什么的几乎是不可能留下来的，几小时之后，一条二哈大小的生物就会被各种微生物和食腐动物分食的一干二净，就连骨骼都会在几天的时间里腐朽。

所以，小老鼠把目光转向了植物。

但同样很不理想，本能告诉它，这里的植物要么是有毒不能吃，要么就是没有能力吃，现在，它已经山穷水尽了。

当小老鼠饥肠辘辘地走过一出几乎要干涸的水洼时，他有了新的发现。

一只蓝紫色的小虫正躺在那里，它的身体微微抽搐，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食物。

如果小老鼠能识别颜色的话，那么经验一定会告诉它，不要对那些色彩斑斓的东西下手，只可惜，它是个色盲，眼前的东西正散发着诱人的气味，小老鼠毫不犹豫地把它吃了下去。

……

洛寒已经被晒昏迷了。

并不是他的灵魂承受不住了，而是身躯已经到了极限。

当他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处在这只生物的肚子里，在强酸性的胃溶液中，洛寒复苏了。

“额……我在哪？”

【某只生物的胃里。】

“胃里？”

洛寒甩了甩鞭毛，原本他以为自己会被胃液消化，却没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中倒是如鱼得水。

“难道我是耐酸性生物？又或者……嗜酸性？”

洛寒颇为疑惑地想到，不然的话，没办法解释他现在的情况。

“算了，不管了。”

虽然已经苏醒，但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正好现在还处在某个生物的胃里，可以试试那个“食脑”的能力。

胃液包括水、电解质、脂类、蛋白质等，对洛寒而言，是不错的补充剂。

既然自己并不惧怕酸性环境，那就更要好好吃一顿。

大量的液体被吞进洛寒的体内，然后过滤出那些有用的物质，残留下的废渣和液体则被重新吐回小老鼠的胃中。

饱餐一顿后的洛寒又发生了变化。

现在他的身体呈长条状，约有六毫米了，但同时也变细了很多，只有不到一毫米。

洛寒排放出去的那些东西让它产生了严重的腹泻，但这个时候他已经转移了出去。

在接触到胃壁之后，就用鞭毛把自己的身体固定在了上面，然后开始尝试着破开一个口子。

只有离开了这里，才有机会前往大脑。

而目前这种长条状的身躯非常适合钻洞，在他的感知中，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弄出了一个小孔，洛寒也顺着小孔离开了胃部。

……

第三章

由于没有视觉，洛寒只能通过吃进去的东西来判断自己到了哪。

如果有人捉住了“小老鼠”，然后检查它的身体，那么就会发现它已经患上了淋巴结炎，局部皮肤出现弥漫性红肿，就像是……

急性丝虫病。

而洛寒现在的资料是：

【生物种类】：虚空原虫

【体形】：身长6.1毫米

【特征】：类线虫寄生生命。

除了身长意外，其他的基本上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就是又多了一个特征。

其中提到的线虫也有比较“和平”的食素者或者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捕食的家伙，但大部分线虫，都是营寄生生活，丝虫就是其中的一种。

“嗯……液体中没有血小板，那么就不太可能是血液。等下……这是……”

“这是神经细胞！”

洛寒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是一个很长的细胞，在它的末端有不少突触，显然，这是一个十分“标准”的神经细胞。

这条神经细胞连接在一处外壁上，似乎是用来控制反射的，洛寒用自己的头部捅了几下，结合系统给出的信息，他大概知道了自己现在在哪。

“脑脊髓液。”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代表着他离寄主的脑子已经不远了，只要找对方向顺着过去，就能完成入侵！

此时，外界的“小老鼠”状况却很不好。

它在食物链中的等级太低了！到处都是掠食者，为了躲避这些恐怖的杀手，它只好悄悄地躲起来。

本能告诉它该这么做，至于为什么？

小老鼠并没有意识。

但现在它却感到了“痛苦”。

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涌入它不大的脑子，小老鼠惊慌地叫出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体内，洛寒正在沿着脊髓不断向上。

这个过程中他常常碰到寄主的神经细胞，接受到对应的信号并进行一系列行为后，最终在大脑中产生了“痛苦”的感觉。

“唧——”

…………

但洛寒可管不了那么多，既然敢吃寄生虫，就不要怕疼啊！

他可是记得，过去手贱搜索到的东西，网上那些骗子说这图非常治愈：少女常吃生猪肉浑身长满寄生虫，医生都吓傻了。

X光片上面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小点，说明……

她的身体里全是寄生虫。

不过洛寒的目标是脑子，而不是血肉。

只用控制了对方的大脑才能操控对方的行动。说实话，度过了一开始的兴奋期以后，行动不便的洛寒颇为无聊，正想有个代步工具。

他不断地向上爬，饿了，就吃点寄主的神经细胞，再不就喝点儿脊髓液，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

但小老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神经痛有时甚至比分娩更可怕。

而在第四天傍晚，洛寒终于接触到了一层薄膜。

血脑屏障。

但这个时候，洛寒想起了一些问题。

“我是虚空原虫对吧？那么现在的氛围这么科学真的好吗！”

【知识没有界限。】

洛寒：“……”

不再去搭理系统，他开始对血脑屏障下手了。

这东西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由脑毛细血管壁与神经胶质细胞形成的，用于分隔血浆和脑细胞，另一种是由脉络丛形成的，用于分隔血浆和脑脊液。

但不管哪一种，都是用来阻止多种有害物质进入大脑的，比如虚空原虫洛寒。

这层薄膜在他的强力钻孔之下并不能保持完整，在一两个小时之后，洛寒成功突破血脑屏障，在他身下，就是那又软又白的脑组织。

兴奋的洛寒在寄主的脑子上玩蹦迪，至于会对它有什么伤害？

“我才不管那么多！”

在意志的控制之下，洛寒依着本能发动了“食脑”的能力，同时他的身体为了能够更好地适应当前情况，也再次发生了变化。

【特征】：类阿米巴原虫，带有多条触须，能够轻易地操控大量神经细胞。

洛寒一直在破坏。

他身体里排放出来的有害物质正在不断地损害寄主的脑子。

而为了能够成长的更加巨大，小老鼠的躯体感觉中枢和前额叶作为祭品被洛寒吃光。

而获得“海量”资源的他得到了进一步进化。

“只要吃就能变强，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

洛寒想到，而这个时候，系统发来了新的提示。

【可进行基因交换】

“什么意思？”

【吸收寄主的基因以此获得更优化的器官及组织结构，完成后，还可以恢复部分数据。】

“数据？你是指……我知道了！……对了，你现在说话可比以前好听多了！”

洛寒用一种老父亲般的欣慰语气赞扬着系统。

听到系统的回答，他也想起来一些身亡之后的事情，那个蓝紫色的空间……无尽的虚空？不过在洛寒的印象中虚空并不大，在那里，他才知道喋喋不休的是附在系统上面的一个意识，然而它只在虚空能量的冲刷下存活了不到两秒……

真是难以想象啊！

再后来，满心怨念和愤怒的洛寒选择了投身虚空。

作为第一个献身者，他重生了。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还会有这样的勇气吗？”

洛寒自嘲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苦涩的意味，“我原来也只是个……普通人。”

甩甩脑袋，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换个思路看待这个问题，能够获得重来一次的机会难道不是很幸运了吗？

“开始吧！”

【正在与寄主发生基因交换……】

【体形获得提升】：体长：13毫米，接近一个非脉动瓶盖的直径。

【新性状：支撑性甲壳、气管系统、低级视觉、低级听觉。】

【已适应：陆地生活。】

【天赋】：【虚空适应】：蕴藏在你细胞中的虚空能帮助你变得更强。

有了甲壳，才能靠自己而不是浮力去抵抗重力；有了气管系统，才能直接在空气中呼吸，而视听不必多说，没有怎么行？

“不过这天赋有什么吊用吗？”

洛寒吐槽道，他实在是看不出来多了一行字能有什么改变。

【数据恢复而已】

“别BB！”

…………

外界。

小老鼠在洛寒完成进化之前就已经死了。

他排出的有害物质引起了化脓性脑膜脑炎，而大量地吃掉寄主的脑子和破坏血脑屏障则造成了出血坏死性脑炎。

维持意识的重要器官直接打出了GG。

但小老鼠也还活着。

洛寒散布出去的触手全面接管了剩余的神经，并在维持着原始反。

它的意识消散了，但躯体，还在活着。

现在，洛寒就好像电影中的丧尸病毒一样，操控着这具残缺的“载具”，开始了对外界的探索之旅。

第四章

虽然洛寒已经生成了“眼睛”这一器官，但他体表的甲壳还没有完全硬化，暂时也不打算离开自己的“载具”。

所以，他是通过小老鼠的视觉系统在观察世界。

“唔……贼模糊！”

就像是用隔着毛玻璃看佳人，虽然也能看到诱人的曲线，却也总看不清重点不是？

小老鼠是色盲，传递到神经中枢后形成的图像也如同黑白色的默剧一般，再倒一手传入洛寒的神经中时，已经是信号不好的老式电视机——

时不时就会无图像。

但这也足够让他开心起来了。

“我终于……重见天日了！”

洛寒感叹道，他不记得自己到底在虚空中待了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段时间并不短。

稳定了一下情绪，来自寄主的神经信号正在传输到他的体内。

洛寒一点一点地调整寄主的姿态，在努力地把头抬起来之后……

他重新见到了世界。

各种各样高耸入云的植物耸立在周围，只有极其稀少的阳光才能冲破这重重阻碍洒落地面。

扭曲缠绕的藤蔓牢牢地绑住了参天巨木，为它们披上了一层厚实而狰狞的装甲——

以生命为代价。

在林中，偶尔会传来几声鸟鸣，却又很快地消散在风中，如同轻烟一般不留任何痕迹。

而地面厚厚的枯枝落叶层中，些许沾染上露水的松针正在熠熠生辉。

等等！松针？！

洛寒悚然，看到那些纠缠而高大的树木和那些宽大的叶片，他还以为这里是雨林，可地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该掉落的松针？

热带确实有松树。

但他就没听说过不是常绿植物的松树，更没有见过死命掉叶子的松树！

放眼望去，地上散落着大把大把的松针，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些松针针尖所对着的方向惊人地一致！

“什么鬼？”

洛寒忍不住嚷了出来，“自然掉落的叶片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变化？”

就在此时，另一簇松针缓缓地飘落下来。

而洛寒，就眼睁睁地透过小老鼠的视线看到那簇翠绿而凌乱的松针在空中转向、解体，最后跟它的前辈一样，针尖朝向同一个方向落地。

这一幕，就像是事先演练过无数次一样熟练。

此刻，他只觉得心里发毛，一股子凉气从身后窜起，之前干翻系统、吞噬寄主的愉悦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蹭！”

洛寒不假思索地控制着小老鼠猛一蹬地，转身就跑！

眼前的这一幕太诡异了！

他经历过死亡，去过未知的虚空，还被重塑为虚空原虫，却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未知之物”的经历！

如果在不经意之间触发了什么“即死”条件，那岂不是要被一刀切？

他甚至都不敢回头，只想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好不容易才用命换来的重生机会，不是这样浪费的！

然后洛寒没注意到的是，在那颗松树的顶端，有一只“章鱼”样的生物正在“闭目养神”，在他转身逃跑的时候，章鱼用触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接着，它又从树上拔下来一簇松针……

丢了下去……

丢了下去……

在下落的过程中，一些微不可查的丝线互不干扰地操控着每根松针，将它们逐一拆开，然后又调整姿态，最后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地上。

若是被某些强迫症看到，恐怕又会叫嚣着“贼治愈”了。

但在松针被放好后，那些坚韧而富有粘性的细线，却并没有就这样散开或者消失，而是留在了松针上！

也就是说，这片区域里可能有几万甚至几十万这样的丝线。

可神奇的是，光线居然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挡，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穿透丝网照射到地面，从远处望去，这地方根本就是空无一物！

也只有贴的很近的时候，才能注意到这些危险的东西。

丝网，就是章鱼生物的猎杀场。

……

话分两头。

洛寒虽然在夺命狂奔，但在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就不得不停下了。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寄主的问题。

对方的脑子被他吃掉了不少，加上又是间接控制，奔行姿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就因为这个，小老鼠的关节产生了严重的磨损。

而且寄主自己也很久没有进食了，体内基本上没有什么贮备粮，也就是胃里还有些食物残渣。

现在的情况就相当于眼看就要饿死了然后去跑马拉松，这不自寻死路吗？

所以到现在，这个载具的“耐久”已经到达了极限，如果不想“修好”的话，那就只能是分解掉然后获取材料，要不然它就会直接“碎掉”。

洛寒自然是选择第二种，反正都半死不活了，浪费了可不好！

……

狼吞虎咽地将小老鼠吃的只剩下皮包骨以后，洛寒迎来了又一次强化。

【生物种类】：虚空原虫

【体形】：约25毫米，接近于德国姬蠊的体形。

【特征】：昆虫类生物，能够在地表或者某些物体表面快速移动。

【生存环境】：陆地

【新性状】：刺吸式口器，消化液囊。

洛寒的体形有了较大幅度的增长，成长了接近一倍，而且还是全方位的增长，并不像之前改变为丝虫形态时只把身体拉长而已。

而姬蠊就是德国小蠊，也就是一般所说的北方蟑螂。

“我记得关于蟑螂还有个很有趣的事情……”

洛寒想到。

美洲大蠊，其实是原产自德国的，而德小，反倒是产自非洲的，只不过……

他可不认为地球上会有能自动排列的掉叶松树！

新性状中的刺吸式口器和消化液囊则是“配套设施”。

这种口器形成了针管型的结构，可以刺入动植物的躯体中吸食其汁液，但它最大的缺陷在于无法食用固体甚至是颗粒较多的食物。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消化液囊就应运而生了。

如同蚊子注射抗血凝素一般，先将消化液注射到猎物的体内，然后就可以等到对方的肌肉、脏器都被溶解成液体，接下来就可以像喝饮料一样吸干它们！

“可惜没什么武器。”

他觉得颇为惋惜，要是能学个什么“电击”、“火球”、，再不就是什么“虚空斩”之类的技能，洛寒有自信在短时间里成为这里的霸主。

不过成为霸主之前，洛寒需要先“下车”。

脱离寄主身体之后，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感知器官去看这个世界。

第五章

毫无疑问，洛寒看到的画面也是黑白色的。

目前他并不具有分辨色彩的能力，不过之前已经看过外面的世界了，所以这次倒也没有那么激动。

而洛寒也能听到一些声音了。

不过还是那个问题，由于发育等级不是很高，所以他现在只能听到较低频的声音，也就是说以次声波和低频声波为主。

至于超声波……

对不起，听不到也听不懂。

但即使只能听到次声波，也足够让洛寒头大了。

在人类的观念中，频率低于20赫兹的声波统统都叫次声波，而在自然中，次声波可以说是无处不在了。

叶片落地、小虫踩踏，都有可能发出次声波。

虽然在虚空中呆了很久，可洛寒还没有彻底摆脱人类时期的习惯。

现在大量的声音涌入到他的听觉系统之中，没有处理经验的他烦躁地抖动着腿，看起来极为焦虑。

一共有四条。

这很神奇，不是吗？

之前洛寒的形态在各种“虫子”之间来回转换，现在的形态又是昆虫类，可他却只有四条腿。

就洛寒所知，他原本生活的星球上几乎没有什么昆虫是四条腿走路的。

就算是最为特殊的某些蝴蝶，在生理上也是有六条腿的，而且人家的主要运动方式是飞不是走。

这是因为在生物漫长的进化中，六足总纲头-胸-腹三区分化这一支动物的祖先在和其他物种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就像一个人姓赵是因为老祖宗姓赵一样，昆虫们也都遗传了祖先的特征，大部分都是六条腿。

“真不好用啊！”

当洛寒尝试着用自己的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忘了该怎么走路。

人类时期倒是经常用双足步行，可现在……

“唉，我不当人类很多年了呀！”

洛寒无奈地叹道，好不容易学会了怎么分辨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声音，结果现在又要面临如何行动这一难题了。

“我……话说……该怎么走路来着？”

出于无奈，他下意识地伸出一只前爪挠了挠头，

“哎呦？这……”

洛寒看着自己的右姑娘，试探着把她伸出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接着让身体颤颤巍巍地向前移动，就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再动几下……好像还挺灵活？

这种情况下他的左后腿被拉直了，于是洛寒本能般地抬起了这条腿，然后往前迈去。

再接着就轮到左前爪和右后腿了。

可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洛寒就哭笑不得地发现……。

“这不就是猫走路的样子嘛！一只虫子走猫步……我也是醉了！”

当然，要是仔细观察的话，洛寒走路还是与猫有些许不同的。

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洛寒并不保证后脚的落点几乎和前脚落点重合。前脚走过的地方肯定是探测过的安全地点，就像是雪中被踩出来的的小路，沿着小路走肯定会容易很多。

不仅猫是这样，很多动物都是这样，这是进化留下来的本能。

而要是不重合的话，就有可能“马失后蹄”。

学会了走路，那么接下来的跑步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自由自在奔行于大地上的洛寒感觉好极了！他已经彻底成为一个全新的生命，而不是朝不保夕的水生浮游生物，这让他怎能不兴奋？

但兴奋过后，他就需要面临食物问题了。

在水生时期洛寒能直接过滤液体中的微生物或是别的有益物质来为自己提供营养，可现在他的体形都这么大了，水里的那些浮游生物根本供养不起他。

“肉食……”

洛寒进化出来的口器是刺吸式的，拥有它的生物往往都是杂食性的——反正只要是流体就可以，那么血液和植物汁液都可以。

就连母蚊子——如果不是为了让卵巢发育以便生育后代，它们也不是非得吸血才能活下去。

可洛寒现在也没有捕猎的能力……

“所以，我现在是被迫成了素食生育吗？”

他哭笑不得。

在死之前洛寒很喜欢吃肉，所以年纪轻轻的他就有了中重度脂肪肝，而那个时候他的体重也就是170斤。

脂肪肝跟他当时的生活习惯有关，高中嘛！大家都懂的，早上九点半，晚上十点半，洛寒下午不吃，所以只好等晚上回去再吃。

他很饿，所以家里往往会准备米饭和肉菜，大晚上的吃很多，一身的毛病也就积攒了下来。

后来他得了肺炎，化验血常规的时候才发现了这堆问题。

“算啦！吃素就吃素吧！”

洛寒心很大，不大也没办法，他有本事自杀跟系统同归于尽，但真的没本事把自己饿死……

没饭吃！太可怕了……

只不过他的体型太小了，也不是挖掘机出身，没办法在高大木本植物上弄出一个洞来。

皮太厚了！

就像人身上厚厚的老茧或是死皮上不可能被蚊子叮咬一样，就这么细一根针，还想扎进去吸血？

做梦！

不过丛林里倒也不是很缺草本植物，在寻找了一段路以后，洛寒有了合适的目标。

远远看去，这株植物的茎上有一个个小突起，原本他还以为这会是节瘤之类的东西，可靠近了才发现，这哪里是节瘤啊！分明就是一只只蚜虫！

不过嘛……

“这……系统，这真的是蚜虫？”

洛寒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一点五厘米长的蚜虫见过吗？这特喵的都有他一半大小了！

【是】

“唉……”

一路走到这里，他的肚子也很饿了，而这株植物就是最适合他的食物。

看呐！茎叶饱满，鲜嫩欲滴，还有那绿油油的颜色……

这要是吃上一口，岂不美哉？

好吧，洛寒是色盲，他也不知道在叶子的反射下，自己头上一片绿。

“算了，富贵险中求！”

洛寒摸了摸自己的大针，打算搏一搏。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这株植物的根系附近，这里的“皮”比较厚，并不怎么受蚜虫们的欢迎，它们更喜欢上面那些年轻的。

而在这里只有寥寥无几的蚜虫在抱着啃。

于是，他朝着这些懵懂而无知的蚜虫妹妹伸出了罪恶的爪子……

第六章

上回书说道，某虫干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

洛寒：(￣▽￣)~*戳

蚜虫：(ΦωΦ)喵喵喵？

嗯？没有动静？

洛寒： o(#￣-￣)==O小拳拳锤你胸口！

蚜虫：(ΦωΦ)喵喵喵？

试探几次后洛寒发现，这些……大蚜虫还真的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管发生了什么，它们只会做两件事。

吃吃吃喝喝喝。

既然如此……

洛寒当即冲上去，把自己的大针插到蚜虫的身体里。

很顺利，吸满了植物汁液的蚜虫就像是一个大号气球，洛寒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像样的阻力！

消化液飞快地注入，然后洛寒溜了……

溜了……

这算什么？拔针无情吗？

并不是，从刚才的测试中发现，蚜虫的爪子会牢牢地抓握在植物的茎上，并没有那么容易掉落。

而消化液分解它的内部脏器是需要时间的，与其等待，不如多注入几只，然后依次榨干它们！

这株植物很高大，所以也爬满了不会反抗的蚜虫。

洛寒看着这一幕，心中猛地生出万丈豪情。

“啊！这就是朕的后宫！它们全都等着朕的临幸！啊哈、哈、哈！”

吹完牛，他也冷静了下来。

“吃个饭都能说的这么骚气，也是没谁了！不过这么多的食物……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需要为食物发愁了。”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目前他每次进食需要7只大蚜虫，一天一共吃四顿。

体内来自于虚空的因子也在逐步与洛寒一起适应这个世界，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能吃了。

当然，虚空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吃货。

它们……

一直都在等待。

……

其实洛寒本身是个有点二还很乐观的人，只可惜他却有着过于敏感的心灵。

那些来自社会的污秽，过早地冲击了他还不成熟的防线，也让他不得不依赖药物。

那会儿吃得是什么来着？盐酸蛇皮怪？还是……

哦，我想起来了，是盐酸舍曲林啊！我记忆力真好！

像苍蝇一样搓了搓爪子，洛寒不再去想过去的事情。

“嗯……今天翻哪一只的牌子好呢？”

吃了几天的蚜虫，洛寒的眼光也变得挑剔了起来，对于什么样的蚜虫好吃，他有了自己独特的标准。

“这只太老了！姿色不够好！”

“嗯……你这个……不行啊！尾部不够翘。”

“这个也不行！爪子都松了，要是吸一半掉了怎么办？”

“……”

或许是生活太舒适了，洛寒显得有点无聊。

最后他选择吸食了几只比较“年轻”的蚜虫，然后就开始朝着植物的上面爬。

这株植物大约有一米五左右。

虽然它全身都爬满了蚜虫，但其生长发育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很严重的影响，大片伸展的翠绿叶片都在说明它的状况其实还不错。

就连那些蚜虫密布的叶片也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枯黄迹象。

但洛寒的并没有在意这种异常现象，因为他发现了这株植物上一个有趣的器官。

——它很像是一株小花。

而更加具体准确的描述是，像豆芽一样有两片“花瓣”，在花瓣中间有一个小球，球上面似乎还有一些小孔。

洛寒不确定这是用来干什么的，但可以肯定是，它绝不是雌蕊。

“那它是干什么的啊……”

反正现在吃的还不错，洛寒干脆停在这里思考这个问题了。

生物学一直都是他很喜欢的一门学科，可惜造化弄人呢！洛寒并没有选择相关的专业。而现在他打算用高中的知识尝试去解释一下。

但就在洛寒思考的时候，一些晶莹的液体从那个小球上分泌了出来。

“嗯？”

不知道为什么，洛寒感觉那个液体球对自己的吸引力很大，而且当他看向对方的时候，这吸引力反倒是越来越来大了。

终于，他忍不住去吸了一口。

没有毒，也没有什么致幻物质，甚至这里面全是他最需要的各类营养物质。

“哇！真的好吃啊！”

洛寒惊叹道，他只感觉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这种感觉，让他都有点上瘾了！

上瘾？！

洛寒惊了，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仅仅是一株植物的分泌物就能有这样的效果吗？我真的是传说中来自虚空的原虫？怎么这么弱？

闹不清真相的他赶忙问自己的“语音助手”。

“系统，能解释一下吗？”

【这株植物正在试图与你达成共生关系，所以它分泌了这种液体来讨好你】

这简简单单的回答却无异于在洛寒的心里炸开了一道惊雷！

他来到这里仅仅几天而已！

几天！

世界上各种共生关系哪一种不是进化了几百万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完成的？

而现在系统却告诉洛寒，在几天没有任何直接交流的时间里，对方就摸清了他的“喜好”，并作出了对应的改变“希望”他能留下来。

这就好比一个人刚刚搬完家打算去邻居那里拜访一下，却发现对方家里不仅布局和他刚刚完成的一模一样，甚至提前做了他最喜欢的饭菜在等候他！

这怎能让人不感到恐惧？

是巧合吗？不可能！那么是对方一直在监视他？那对方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就算知道对方是真心实意地欢迎你，一点加害的意思都没有，又有谁能就这样安心的住下来呢？

彷佛一丝一毫的隐私都没有，彷佛自己的每个行为都被人用放大镜观察，这难道还不够恐怖吗？

洛寒惊呆了，这实在是太吓虫了啊！

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仅仅一株植物就能有这么特殊的能力，那么这个世界到底会有多么危险？现在没有遇到原因是不是嫌他太弱人家根本懒得去捕杀他？

“如果，我只是普通的虫子，那么会不会就此沦陷？就此被动地成为它的共生物种？”

他自嘲地说，“亏我还敢大言不惭自称‘朕’！”

“冷静和思考呢？我就因为一个丰厚的食物点沦陷了？”

洛寒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中。

虽然没有把干死系统这件事情挂在嘴上，但无疑，洛寒对此是得意的，他飘了！

因为洛寒见过很多的宿主在“抹杀”、“失去丁丁”、“变植物人”之类的威胁下战战兢兢地接受系统的条件，他嘲讽他们怕死没种，现在才发现，或许……

自己也就是个无脑的莽夫？

第七章

把这些杂乱的念头从思绪中驱散，洛寒从这里跳了下去，以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反正体积小速度低，这种高度也摔不死，也算是自我惩罚吧！

“不管它是怎么得知我的‘喜好’的，但这株植物的目的始终是达成共生关系……也就是说它并不是要害我，虽然这种好意让虫难以接受……”

“生物之间利益至上，它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留下我，而这个诱因……”

“就是我在此做过的唯一一件事情——吃蚜虫。”

“所以，它没办法解决这些东西？”

洛寒得出了结论。

“但……既然会想办法吸引我留下来，为什么不能吸引来这种蚜虫的天敌去猎杀它们呢？又或者干脆分泌毒素去杀死它们呢？”

想了想，洛寒一爪子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我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这不明摆着的嘛！它没办法！”

他不由得暗骂几声，重生了一次好像智商都低了不少，是不是该去进化一个好点的脑子使使？

“呼——”

分析出事情的原委，洛寒也没有刚才那么慌张了，既然自己已经察觉到了，那段然不可能再重新沦陷。

“这样啊……”

洛寒眼神很复杂，他用爪子轻轻地摸了摸对方，

“谢谢你的好意……虽然很惊悚。你的报酬我收下了，作为回报，我会帮你清除这些东西的。”

随后他就转身爬下了茎杆。

然而，这阵从意识中说出来的话语却好像是被植物听懂了一般！

它最上方的部分叶片同样轻轻地抖了抖，仿佛是不舍，又好像是在告别。

……

洛寒这番推论全是建立在系统的回答之上。

可要是问到系统会不会骗他这件事……

这是不可能的！他早已经彻底回想起虚空中发生的事情了。

……

那个时候，每一缕怨念、每一缕愤怒他都记得！更不会忘记那个该死的旧系统灰飞烟灭的瞬间，直到现在，洛寒仍然觉得对方的惨叫声悦耳无比！

后来，他选择了投身虚空。

在那里洛寒被分解，被虚空能量冲刷，无尽的痛苦几乎要将他湮灭，可最终，他的不甘和怒火更胜一筹，洛寒奇迹般地坚持了下来，而新的系统也是在那个时候成型的。

要论三者的关系，系统是虚空帮他安排的助手，

而虚空……

那是他的家！

洛寒不觉得家里人会无缘无故地迫害他。

所以，系统不会骗他！

……

在接下来的几天，洛寒不再去挑选蚜虫吸食了，而是专注于清除它们。

因为蚜虫身体中蕴含的营养物质比起植物专门为他生成的液珠要少得多！

液珠中的营养成分和对饮比例几乎是完美匹配洛寒目前的生长所需，是帮助他成长的最佳物质。

但是心中有了紧迫感的洛寒也没有就在这里混吃等死。

上次他的进化是由于摄入了一只全新生物的基因，虽然不知道哺乳动物为什么会让它进化成昆虫，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需要新的基因！

为此，洛寒每天吃饱以后都会在四周搜寻一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可以被吸收的基因。

而今天他有了发现。

一只……准备猎杀蝴蝶的螳螂。

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洛寒首先发现了蝴蝶小姐，这个翩然起舞的黑白色影子闯入了他的心房，激起了阵阵涟漪。

随后，洛寒又发现了准备对蝴蝶小姐下手的螳螂先生。

它悄悄地蹲在一处植被之后，借着叶子来遮挡自己的不怀好意。

洛寒先想了想，他必须靠的更近一些。

就算是看热闹也需要好位置。

蝴蝶小姐还在空中翩然起舞，丝毫不知道暗地里有着怎样的恶毒之眼在盯着她。

但这凶残之物也不会想到，会有一只它都不会正眼看的蓝紫色弱小虫子想要猎杀它。

叶片像是中立建筑，又像是墙头草，对于任何生物都是一视同仁的

洛寒的体形更小，在叶片的阻挡下，他很顺利地爬上了螳螂先生背后的一根茎。

螳螂的动态实力非常出色，视野范围也相当的广，但它却对静止和缓慢移动的物体视而不见，这就是洛寒的机会之所在，也是他能潜伏过来的最大原因。

但这个时候洛寒想到了一个问题，却暂时顾不上处理。

他必须时刻盯住下面的状况——如果他还想一举两得的话。

下方，蝴蝶小姐似乎有些累了，她正在周围献上自己作踏脚石的植物中挑挑选选，打算落脚歇息一会儿。

很不巧，她选择了螳螂先生所在的地方，也是最美的地方。

轻盈的身姿就这样毫无防备走进了对方的陷阱，两者根本不是同一级别的对手。

只不到0.05毫秒的时间，刀起刀落，蝴蝶小姐的翅膀已经被双刀撕碎，她的腹部被开了一个大口子，内脏很不听话，正试图流出来。

螳螂先生非常满意自己的手法，挑剔的顾客们对它的服务手段一直都很欣赏。

现在，他打算好好地品尝一下自己的猎物。

可就在这时，洛寒动了。

他瞅准方向猛地一蹬！反作用力立刻就把他送到了螳螂的背上。

而洛寒也没有丝毫的迟疑，径直把口器从对方前胸和中胸之间的薄弱连接处狠狠地插了进去，消化液囊在一瞬间就注入了大量的消化液！

那螳螂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种情况并不奇怪，攻击速度快跟躲闪速度快完全就是两个概念，据说皮皮虾出手速度都能接近音速，堪称鱼缸一霸！

然而它能躲过豹纹鲨的攻击吗？

并不能，不然后者怎么会以它为食？

……

消化液在螳螂的体内就像是毒药一样，它们疯狂地侵蚀它的内脏，在相当短的时间里中胸脏器已经完全变成了液态，几乎是少了一节身体的螳螂也活不成了。

它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直趴在原位不敢动弹的洛寒过了很久才敢下来。

他原本以为对方会疯狂地挣扎，为了安全起见，洛寒在落上去的时候就牢牢地抱住了螳螂的甲壳，这个位置肯定是不会被那对利刃所攻击到的，只要在空中坚持到对方死翘翘，就算是成功了。

却不曾想，这螳螂压根没动。

“美滋滋啊！”

洛寒非常得意。

第八章

蝴蝶的尸体几乎完整的保留了下来，螳螂的同样，将两者的基因摄取到体内之后，洛寒却突然感觉一阵困意袭来。

“遭了！千万要赶回小花那里！”

洛寒暗叹不好，这种感觉他很熟悉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始进化，如果没有一个安全的地点，他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小花是他给植物取的名字，洛寒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目前的基地，他急忙朝着自己的来路跑去。

而此时，身体正传来一阵阵的疲惫感，洛寒很快就会坚持不住了！

他倒也不想老是被动进化，然而他现在太弱小了，就像是雏鸟就知道张嘴等妈喂一样，洛寒现在也只能被动地接受进化。

体内正在涌动着一股股热流，洛寒知道，那就是他体内的虚空能量。

它们受到了刺激，蠢蠢欲动，却不知道给主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热流几乎冲击到了每一处神经，他只觉得全身各种酥软，就像是三流瑟晴小说中描写的女主一样。

“我……我必须坚持……”

洛寒没有牙，可他也是全凭着意志力在强撑。

这跟他接受虚空重塑的过程中还有所不同，这热流本就不是为了害他，所以给他的感觉也相当不错，曾经抵抗了强烈痛苦的洛寒面对这种感觉颇为不知所措。

……

最终，蓝紫色小虫晃晃悠悠地晕倒在一株植物身旁，他的外部甲壳开始融化，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茧，生命正在里面孕育。

这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小花居然弯下了腰，然后用弯曲的叶片将地上的茧捧了起来，然后把它保护在自己的怀抱里。茧也生出了一些黏性物质，把自己牢牢地固定在了叶片之上。

小花似乎对这些物质很不适应，下意识地想要甩一下，却又猛然停下，重新恢复到古井无波的状态。

一个小球也弯了过来，在上面滴上了几滴液体。

它身上有强烈的毒素，一般情况下根本没有生物敢靠近——包括蚜虫的天敌。

所以对毒液免疫的蚜虫们才能那么肆无忌惮。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小花都会定期给茧地上几滴，茧也毫不客气，每次都吸收的干干净净，并变得越来越大，系统记录了这种洛寒不知道的变化，而他……正活在梦里。

梦中的世界……

一只虚空原虫的梦是怎样的呢？

是否有往日的回忆？又或是对未来的展望？还是说，只一片恬静而平和的黑暗，梦的主人正安眠其中？

洛寒觉得很爽。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热流出现，就像是桑拿房里加了一瓢水，那滋味儿！倍儿棒！

但梦总有结束的时候，他……

醒了。

系统及时地送上新的资料。

【生物种类】：虚空原虫-幼虫期。

【体形】：体长4.9厘米，身高2.2厘米，接近银行卡四分之一的大小。

【特征】：类螳螂生物

【战斗力】：0.05鹅

【新性状】：复眼、刀臂、骨、强力肌肉、爬行爪、嚼吸式口器

【新能力】：【虚空源泉】：你的身体会以一个较低的速率持续吸收来自虚空的能量，直到充满或者主动继续吸收。

【新能力】：【无形威胁】：虚空能量会周期性且自发地收束于你的刀臂上，其强烈的侵蚀性会干脆利落地破坏目标的身体结构（可控）。

【新能力】：【精神交流】：你可以将信息编译成对方可以理解的信息发送给对方，需要消耗你的精神力，而且目标的精神不能与你相差太多。

当洛寒苏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些信息。

在对照着自己的身体测试过功能之后，他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复眼非常擅长捕捉动态物体，配合可以转动的头部，几乎能做到无死角追踪。

但相对的，这种结构的眼睛视线较短，对静态物体的捕捉能力较差。

不过，在那强大的优势面前这些都是毛毛雨。

刀臂跟螳螂的那种很相似，只不过洛寒刀臂上的锯刃更加整齐而细密，也更加锋利，这种变化使得它更擅长劈砍，创口也比较平滑一点。

——虽然有锯齿在也平滑不到哪去。

骨骼，这东西的作用很简单，无外乎支撑保护运动。

她原本就有甲壳，也就是外骨骼，现在有了内骨骼之后，身体结构强度也会更高一些，当然，体重的增加是不可避免的。

肌肉上也有所不同。

在测试中洛寒发现他的肌肉并不是昆虫中常见的横纹肌，而是一种更加奇特的组织，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利用虚空能量提升出力。

“看起来倒像是在修仙了……”

洛寒咕哝道，什么运用能量跑路，不就是常见的修仙套路吗？

而新的口器既能够对固体类的食物来者不拒，又能方便地“喝水”，是一种比较复杂的口器。

最后是爬行爪，它跟洛寒现在的状况有关。

刀臂生长在他的前肢上，占据了爪子的位置，同时身体重心向后、向下移动，配合现在强健的后肢，洛寒可以轻易地站起来，然后用刀臂去攻击敌人。

但这样的话，行动能力就会大打折扣。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在刀臂的末端生出了和蝙蝠一样的小爪子，这些爪子要是用来杀敌显然是不可能的，可要是用来辅助抓握或者攀爬就是非常好的帮手了。

两个技能没什么好说的，一目了然。

仔细的欣赏了一番充满进化美感的新身体，洛寒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是虚空原虫……又是螳螂外形……”

“这不就是虚空掠夺者卡兹克吗？”

他哭笑不得，游戏中的虚空和真正的虚空当然有很大的差别，至少他家里的虚空既不是什么无穷无尽的，里面也没有奇奇怪怪的虚空生物。

但要说外在形象……

那还真的有些相似。

最主要的区别就是洛寒既没有翅膀也没有刺鞘，嘴上也不一样，更具有“虫类”风格，再有就是刀臂了，他的更像是“飞天螳螂”的那种，而不是传统的参差不齐。

“算啦算啦！现在的身体还是蛮不错的。”

“不过系统啊，我有两个问题不太明白。”

洛寒先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又严肃了起来。

“第一，为什么哺乳动物让我进化成了昆虫类生物？第二，我在哪？”

这两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首先哺乳类和节肢动物（昆虫）根本风牛马不相及，怎么产生关联的？

其次，如果说这里还是地球的话，那么为什么会有种种不合理的情况发生？如果不是，那么那些具有强烈地球风格的生物又为什么出现在“异界”呢？

第九章

系统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第一个问题：您的天赋；第二个问题：类地行星。】

洛寒：“……”

习惯了话痨之后变得这么沉默，他也是有点不习惯。

不过这两组关键词已经足够让他分析出问题的答案了。

基因并不是直接拿来用的，而是被虚空“处理过”以后才拿出来的，有所不同才是正常的！要真的是中规中矩那种，反倒不对劲。

不过虚空也不可能让蚂蚁的基因突变成星空巨兽，还是有一个固定的范围的。

第二个问题就更简单了，这也让他舒了一口气。

如果还在原来的星球，那洛寒要不要回去瞅一眼自己曾经的宿舍？

明知道那里估计什么也不剩了，却总想着回去看一眼。对于这种情绪，有人叫它怀旧，也有人叫它……

有病。

现在好了，不需要做这个选择题了。

他从小花身上跳了下来，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自己的新身体，而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突然传来了新的消息。

【虚空找你。】

“干嘛？”

【你该去工作了。】

“什么？”

洛寒震惊了，“我还是个孩子啊！这是滥用童工！”

【你自己选的，虚空急了。】

“……”

虚空并没有小说中描写的那么强大，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弱小。

而且，它与每一个阵营都不是很合拍：虚空里实际上是与常理所违背的，时空的观念也是颠倒的，因此，秩序大分类并不喜欢虚空。

但更奇怪的是，虚空和混沌也不合拍，加上虚空虽然还很弱小，但是虚空能量却可以和混沌对撸，这种“怪异”的家伙也不受混沌待见。

最终的结果就是，虚空莫名其妙地“被”作为第三方势力存在着，这也导致了不管是在哪一方，虚空总是不怎么受待见的。

所以，洛寒投身虚空就成了第一个献身者。

作为回报，虚空选择了他成为自己的代言人，并重塑了他，但这不代表他就从此高枕无忧了。

“唉……我没想到虚空居然……居然做了那种事！”

洛寒的神色很复杂，回想起那一幕的时候既惆怅又悔恨，让人非常的好奇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么目标挑选好了吗？”

洛寒问道，随后又小声地咕哝道，“我还打算在这里成长一段时间呢……”

虚空就像是生物一样需要并渴求着成长，只不过，人吃饭长大，而虚空……吞噬世界成长。

【已确定。】

“行了……”他叹了口气，甚至忘了再和小花打个招呼，“走吧……”

话音刚落，空气中猛然爆发出一些蓝紫色的能量，洛寒的身躯一瞬间就消失在其中，当虚空能量消退的时候，这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小花“目睹”了这一幕，它急忙弯下腰去，疯了似得想要用自己的叶子去挖土。

然而，它只是一株植物，再怎么动弹也不可能跟动物相比。

更何况，洛寒是传送走的……

小花的叶子耷拉下来，似乎是放弃了徒劳的寻找，几滴露水顺着叶脉滴落在地，转眼消失不见。

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无助的哭喊。

“呜呜……别走……”

……

另一边，洛寒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

——虽然过程有点颠簸。

“麻利点儿！要我干什么赶紧说！刚才我忘了跟小花打招呼！”

洛寒显得很不耐烦。

他也是无奈，要不是虚空太狡诈，他也不至于……肯定是重塑完之后没有脑子的！

不过都已经……唉……

——来自觉得自己上当受骗的曾中二青年洛寒。

洛寒感觉自己一定是投了假阵营，因为现在虚空里面能打的就他一个，是战斗力NO.1的存在……0.05鹅。

莫名地，他想起来一句话。

笑着活下去。

……

在读完送过来的信息之后，洛寒对于这个世界也有了一下了解。

——它已经毫无希望。

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世界，生命繁荣，文明昌盛。

可惜，一次次恐怖的战争摧毁了这里，洛寒很难想象它们到底使用了怎样的武器，因为根据资料，这个曾经容纳了上万亿生命的世界，现在只剩下了几千族人，原本发达的文明也消失不见，甚至都恢复到了原始部族时期。

就连大陆，也从广阔无比变得支离破碎，残余的族人还在苦苦支撑。

“真悲惨啊……文明的宿命。”

洛寒似是感叹，又似是嘲讽，但虚空看上了它，那么作为一把手，就得给自己老……小弟带回来！

……

一个文明的成员会随着文明的发展程度而产生对应的变化。

瑟瑞斯人也是如此，这是一个类人种族。

过去的他们养尊处优，不管去哪里都有各种各样的代步机械或是别的什么工具辅助，身体素质也很是一般。

而现在的瑟瑞斯人，手臂和腿部外侧都生长着一层骨甲，在腹部则有一层细密的鳞甲，手指甲也重新退回到爪子的形态。

当然，这些变化并不完全是自然适应的结果，在文明的末期，瑟瑞斯人中残留的技术人员做了一次紧急基因调试，为剩余的族人们增加了这些护甲和武器。

在这批最后的学者们死去之后，整个瑟瑞斯族群的文明传承……

断了。

前代人留下来的科学器械要么毁于不当操作，要么就是变成了恐怖的杀戮机器，文明的结晶却成了毁灭的帮凶。

剩下的瑟瑞斯人苟延残喘，也渐渐地回归到了原始崇拜时期。

只不过，由于曾经也是高等文明，所以他们崇拜的对象并不是什么臆想的神灵，而是最常规的两大阵营。

秩序和混沌。

最开始，这场文明内部的战争就是因此而起，可直到瑟瑞斯文明都凉了，双方的影响力却依然存在，没有了恐怖的科技武器，那就使用最原始的方式决出胜负。

双方天生冲突对立，几乎没有任何调和的余地。

但奇怪的是……

混沌方不存在幼年瑟瑞斯人，而且也不会对幼体下手，如果诞下了幼体，还会把他们送回去，据说是因为瞧不上这些“弱者”……

但这次的话题主角——卡莉。

她就是一个即将成年的的瑟瑞斯人。

第二章 其实第二章才是完

第十章

卡莉仅仅是个小女孩——虽然很快就不是了。

再过不久，她就必须要从未成年园区中离开，离开长久以来照顾他们的机器保姆们。

可是，卡莉却非常讨厌成年仪式。

似乎是被诅咒了一般，每一次成年仪式中最强大的那个成员总是会在一段时间后堕入混沌，成为大家的敌人，而这次仪式中，最强者恰好是她哥哥。

她不想和哥哥分开，更不想与他为敌。

但这个仪式是每一个瑟瑞斯人都会经历的，无可避免，没有任何的通融余地。

卡莉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总是要打来打去？

为什么总会有人选择堕入混沌？

她不懂。

心绪烦躁的她悄悄地逃出了未成年园区，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园区多久没修过了呀？那个十年前的逃跑路线现在都还能用呢……

卡莉打算去外面散散心。

……

洛寒也在朝着瑟瑞斯人的聚居地前进。

路上，他还在不断地碎碎念。

“愁死人了啊！这个世界碎了还是很大呀！就算你告诉我只要用他们的设备打开传送门，就算已经有了每一步的操作流程……”

“可我还是个孩子呀！”

洛寒颇为抱怨，一只五厘米大小的虫子去打开通向虚空的传送门……

这又不是什么个人主义的游戏！

系统压根没回答，它静静地记录了下来，然后原封不动地传回了虚空。

但他也只是嘴上抱怨而已，身体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完成任务了。

虚空说它盯上这里也已经很久了，准备很充分，洛寒只要按照固定的套路去行动，几乎是可以保证成功的，这让他感觉就像是背下模版然后打游戏一样。

只不过，现实之所以是现实，就因为其多变性。

洛寒的体积很小，他的视野范围同样大不到哪去，所以，他一脸懵比地张望着四周，不明白……

自己怎么突然就被抓住了？

不是说不是说这条路线已经废弃了很久根本没人用吗？

虽然昆虫的脸上是看不出表情的，但洛寒扭来扭去不知道自己在哪的搞笑模样仍然引得卡莉笑出了声。

“嘻——嘻——”

“妈耶！”

洛寒惊叫一声，这是什么鬼玩意啊！简直堪比声波武器啊！

由于敏感度的不同，他所听到的并不是正常少女的嬉笑声，而是那种被拉长的、像是300斤死肥宅所发出的沉闷声音。

被吓了一跳的洛寒硬生生地忍住了把“虚空附魔”的刀臂捅下去的冲动，对方暂时没有表现出敌意，他也不需要这么慌张。

大不了叫虚空接走我！

洛寒是这样想的，所以有后路的他压根不怕，然后赶紧查查对方的资料。

【瑟瑞斯人】

【基因调试种】

【未成年】

【……】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虫子！”

卡莉欢喜地说道，她和其他小孩也上过实战课和辨识课，但这种虫子不是她学过的任何一种致死性极强的生物，而且它埋头赶路的样子也很有意思。

下意识地，她一把抓住了这只“虫子”，虫子倒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意。

卡莉捧着洛寒，想要逗逗他，于是她伸出了自己的罪恶之手——

干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过程如下：

卡莉：(￣▽￣)~*戳

洛寒：(ΦωΦ)喵喵喵？

嗯？没有动静？

卡莉：(￣▽￣)~*再戳

洛寒：(ΦωΦ)喵喵喵？

沉浸于资料的他本无意于理会卡莉的小动作，但洛寒实在是被她搞的有些烦不胜烦——次数太多了！

所以，当他又一次感受到外来触碰时，洛寒想都没想一刀就挥了下去。

“啊？！”

卡莉惊叫一声，看着自己悲惨的右手食指，在它上面……

指甲（爪子）断了。

她并不傻，虽然一开始的行为颇有些无脑，但学校里老师们的讲授她还记得。

永远不要用自己的身躯去挑衅那些危险或是未知的生物！

也因此，她的手指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如果指甲断了不好看也算的话！

洛寒也回过神来，他刚才的正忙着看资料，那种行为完全是下意识地，在刚才的时间里他有了一个计划，要是这个瑟瑞斯人出了事儿，那就大大地不妙了。

“哟？还真是个危险的小家伙呢！”

卡莉笑着说，在她骚扰了那么多下以后才攻击，基本上可以确认不是那种攻击性极强的生物，虽然自己的指甲被对方一刀斩，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实际上那种行为就是“应激反应”而已。

不然的话，它怎么又愣了呢？

洛寒现在很紧张，生怕对方突然暴怒，但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表情之后，洛寒也放下了心。

因为卡莉现在是这样的：

(´・ω・)

“这个……应该不是生气的意思吧？”

洛寒小心翼翼地想着，不仅如此，看起来还挺萌的……

“嘻嘻，你是从哪里来的呀？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生物呢！而且……颜色还这么好看！”

卡莉对他很好奇，不停地问东问西，虽然大部分都是她的自言自语而已。

只不过……

洛寒：“？？？”你说啥？

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并没有传说中“通晓语言”技能。精神交流只是能把他的意思传递给对方，可不代表着能听懂对方直接说出来的话，更不具有解析语言的能力。

“系统，有语言包吗？”

【无，有词典】

洛寒彻底无语了，但现在也没办法再会虚空让它给自己换一个，只好这么将就着用，顺便在心里攒上一枚“MMP币”。

“算了……我自己学。”

……

学习一门语言困难吗？

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要知道语言总是可以分成两大类的：生活用语，专业术语。

后者的学习难度远高于前者——没有对应的知识技术怎么理解？

别的不提，我不说，谁知道Schrödinger就是薛定谔的名字？

而洛寒手里还有一本《瑟瑞斯-汉语词典》，有此助力，短时间内迅速学会一小部分瑟瑞斯词汇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具体的意思就得靠猜了，但有了关键词，这岂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也就是凭着这一点，洛寒终于知道卡莉这些天一直在碎碎念什么——

她担心哥哥堕入混沌。

第十一章

“小皮，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卡莉趴在桌子上，显得无精打采，她把洛寒带到了园区里自己的房间，然后装在一个手工的容器里。

小皮是给洛寒起的名字，至于他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一只两脚兽冲着你重复了N次同一个音节，不是名字是什么？

洛寒却在静静地做一只美虫子，不是他不想干什么，而是他正在努力分辨卡莉的意思……

“我？问我啥？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再过几天就是成年礼的时候了，可是我不想去啊！我怕哥哥也……”

卡莉忧心忡忡地说，在图书馆里保存的记录显示，过去的二十多次成年礼中，最强者堕入混沌的几率越来越高，她很担心自己的哥哥。

“过几天……不想去啥？怕？怕毛？”

——来自翻译水平低下的洛寒。

……

“混沌……可恶的混沌！它一直在吞噬我的族人！”

“馄饨？想吃馄饨？等下！瑟瑞斯语里面哪有这种东西！也就是说……混沌？”

——来自终于翻译对了的洛寒

结合多次重复到的几个单词，他这才理解了卡莉到底在说什么。

秩序和混沌的战争。

结合自己看到的资料，他有了新的想法。

打定了主意，洛寒编辑好一条信息，趁着卡莉睡着的时候发给了她。

“来吧……投入虚空的怀抱……”

“呼噜——”

“！！！”

怎么睡得这么死啊！洛寒在心里咆哮，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打呼噜真的好吗？

但没办法，对方现在正在纠结秩序和混沌的问题，现在正是虚空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他绝不能错过！

洛寒强忍着精神上的不适——这种主动发起的交流对他的消耗很大，又发了一条长消息。

而这次的信息，冲击到了卡莉的梦境。

……

黑暗在翻腾，身边是那人撑起来的光。

“哥哥，我们可以不去参加成年礼吗？”

卡莉渴求地看着一个高大背影，那就是他的哥哥。

“……不，卡莉，这是每一个瑟瑞斯人的命运，你和我，没有资格逃避。”

哥哥严厉的声音响起，他无情地拒绝了卡莉，周围的黑暗也愈发的漆黑。

在他的背后，小女孩卡莉抽噎着，不安着。

哥哥一直和她相依为命，她舍不得哥哥。

突然，哥哥迈动步伐向前走去，小卡莉瞪大了双眼，可在她眼前，这里并没有什么阳光大道，只大一片扭曲的灰色气团。

“哥哥，不要去！”

卡莉下意识地大叫，可那个背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周围，黑暗正在不断涌来，蚕食着无几的光芒；眼前，那保护自己的人却一步步走向灰暗；未来，那最爱自己的人却狰狞地想要杀死自己。

无尽的恐惧冲击着卡莉的内心，她撕心裂肺地呼喊着，

“不要！！”

换来的，却是徒劳。

卡莉伤心的大哭，却什么也抓不住。

这个时候，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传递到了她的心底……

“……我能看见你的困惑，你的恐惧，你是如此的孤独，在黑暗中轻声抽泣！来吧，投入虚空的怀抱，虚空，会接纳一切……”

“谁！”

卡莉猛地惊醒，她下意识地喝道。

可在自己的房间里却是空无一人，只有小皮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把手里的食物给掉在了地上，然后环视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噗……”

看到这一幕，卡莉笑了出来，刚才那个声音带来的阴霾也被冲淡了一些。

她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小皮身边，把它掉的食物推向它。

“也是……你这样的小东西……怎么会理解我的苦恼呢？”

卡莉自嘲一笑，“虚空……我倒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

洛寒是真的被吓了一跳，那段话有点长，消耗的精力也很大，所以他发完就开始吃东西以补充自己的消耗，可没想到才吃了几口卡莉就突然暴喝一声，洛寒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手上一抖，自然拿不稳东西，那一小块肉也就掉了下去。

这番动作是出自本能，不存在演戏的情况。

而那个女性瑟瑞斯人似乎也并没有怀疑他……

……

离开房间的卡莉奔向了图书馆——其实就是旧时代文明中一台普通的计算机。

“哟？卡莉，你这是要去哪？”

“啊！杰奎琳姐姐，我想去图书馆找点东西。”

“是什么东西呀？要不要告诉我？”杰奎琳挤了挤眼睛，“我对此可是非常擅长。”

“这……”

卡莉有点犹豫，梦中的那个声音有点诡异，她不太想告诉其他人，但老师们的教导还存留在她的心底：

不要相信任何来源未知的悄悄话！

在过去的时间里，这种偷偷摸摸找上某个成员说“只要你怎么怎么样，就能得到某某某东西”的蛊惑性行为早就被瑟瑞斯人摸透了。

而且他们还对这种现象定了性，叫：低语诈骗。时不时还会专门模拟这个过程来教育下一代人……

只不过以前可以直接检测出某个成员是否受到影响，现在只能是加强教育和宣传。

稍稍犹豫之后，卡莉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有个声音说虚空会接纳我们。”

“哦？”

杰奎琳的神色严肃了下来，她也受过对抗低语诈骗的训练，“你确定吗？具体是什么情况？”

卡莉点点头，“是的，那个声音……它说我们的战争是徒劳的，不如投身虚空，虚空会接纳一切。”

“这样啊……”

杰奎琳想了想，然后说：“我对于虚空并不了解，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去向长老们汇报一下。”

卡莉痛快地答应了。

“嗯，好。”

由于前代资料的大量缺失，现在具有更丰富经验的老人们逐渐走上了重要的位置，也是靠着他们的领导，瑟瑞斯文明的微弱火种才能在这个绝望的世界里苟延残喘。

……

“站住！你们有什么事吗？”

长老居所前的卫士喝止了她们，他们的任务是构成第一道防线。

杰奎琳走上前，“我是幼生园区的历史老师，她是我的学生，今天遇到了疑似‘低语诈骗’的现象。”

听到这话，卫士也严肃了起来。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得去汇报。”

第十二章

卡莉在门口等待，闲得无聊就观察另一个卫兵的样子。

强健的肌肉，厚实而且黝黑发亮的盔甲，还有那隐隐闪烁着寒光的爪子，这些特征都表明对方是一名强大的战士。

他手里并没有拿着武器，应该是那一类崇尚靠身体战斗的人。

不过……卫兵的面容很刚毅，但是却并没有多少疤痕。

【或许……他一直都是战斗的胜利者？】

卡莉默默地想到，然后低头看看自己：

站姿算不上标准而优秀，但总还算是勉强看得过去，用爪子戳了戳自己的臂甲，发出了轻微的响声，但是部分区域却出现一定程度的凹陷。

【唉……锻炼偷懒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卡莉整了整姿态——长老已经出来了。

对方的臂甲已经开始呈现出一种灰败之色，就像是野外放了很久的骨头，被蚁兽吸干了骨油。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伤疤散布在身体表面，单凭此就可以想象长老曾经经历过多少恐怖的战斗。

卡莉认出了长老脸上的一道伤口。

那是三道抓痕，伤口呈红色，是猎影豹，只有它们爪子上的毒素会造成这种情况。

这道伤口掠过了长老的左半边脸，为他平添了几分凶悍气息。

“就是在你身上出现的？”

卡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这位长老的声音厚重而低沉，像是山岳在轰鸣。

长老有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用眼神向杰奎琳发问：你确定？

回过神来，卡莉连忙回答：“是的，我在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的。当时……”

“进来，都进来。”

长老打断了她，这种事情在弄清楚之前最好不要传播出去具体的内容。

杰奎琳和卡莉跟着长老进到了里面，身后的卫兵重新关上了大门，将一切都封闭在这不大的建筑内。

……

“事情就是这样了……”

卡莉大气都不敢出，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把所有的长老还有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领导层级人物全给炸了出来，虽然那个一直在睡觉的老太婆看起来贼违和。

几位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之前的疤脸长老开口了。

“卡莉是吧？去把你找到的那只虫子带过来吧！”

“啊？好。”

卡莉显然有点懵，她一时间内没想通这里面的关节，但还是下意识地答应了。

杰奎琳也在长老的示意下跟着离开了。

在这之后，长老们开始了讨论。

一位白发老人首先发言，他形容枯槁，仿佛随时都能倒地死去，就连声音都带着一股子的暮气，“这么看来，那虫子确实很值得怀疑。”，

另一位长老冷笑一声，他跟在座的各位不同，非常年轻，年龄换算成人类的话，大概就是三十岁左右。

“没错，刚遇上没多久就出现了低语，两者毫无关联的概率……恐怕不存在吧！”

“但是虚空……那是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疤脸长老皱着眉头，他在长老团中算是中坚力量，部分需要传承的知识他并不知道。

“虚空啊……”

原本昏昏沉沉的老太婆突然来了精神，她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浮现出了一些笑容。

“我就说我这老不死的东西还有用吧！你们还偏不信！我跟你们讲啊……”

“妈！你别吹了！我们都知道了，赶紧说吧！虚空是什么情况？”

疤脸长老无奈地催促道，他对他的老顽童母亲实在是有些无语。

“你这个不孝子！一百多岁了还嫌弃你妈？啊？”

老太婆被打断还颇为不爽，毫不客气地把他嘲讽了一番。

见状，周围的人也颇为无奈，这位可是真的“上古人物”，据说还曾经亲眼见识过过旧时代文明的辉煌——在后时代前中期留下来的电脑上。

平时她的主要任务就是把一些想起来的东西告诉专门陪同她生活的工作人员，把那些东西统统记录下来，留存给后人作为财富。

只不过老太婆年龄也大了，思绪也变得有些迟钝，很多东西没个刺激想不起来，能说出来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少了。

而这次，她听到的虚空，让她重新回忆起一些东西。

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老太婆用一种低沉的声音渐渐诉说。

“虚空……”

“那是相当可怕的地方，在我们旧时代的文明观测和实验中，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在虚空中生存。”

“是的，没有任何生物。”

“我想你们都读过关于旧时代的些许记录，那时候，我们的文明照亮了寰宇！像南边熔岩禁区里面的永不熄灭炎魔领主，都只不过是儿童消防玩具的一部分！他们甚至会举办‘谁先把炎魔火焰灭光’这种游戏！”

老太婆对此颇为自豪，就连神情也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而在座的各位倒是神色平静，他们毕竟没有她过去的经历，仅凭话语很难体会当初的辉煌。

“后来，先人们在偶然间发现了虚空，在它的外围到处都充斥着一种被称为‘虚空能量’的东西。而仅仅是初步的接触，那支小型探索队伍就损失了一半的人手。”

其他人都有些不以为然，反正死一半，我上我也行，可老太婆却愤怒了。

“别小看它！要是我们现在能得到一支旧时代探索队的帮助，那么现在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不管是食物、住所还是新生代的教育，文明的传承，没有一样解决不了的！我们甚至能靠它恢复到旧时代的光荣！”

听到这番话，那些人也终于正色了起来。

旧时代到底有多强？这件事情，瑟瑞斯人里面没有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比现在好上无数倍！

单单是在文明破灭后第一阶段中依赖残缺的技术制造出来的未成年园区都是那样先进，那么完整技术该有多高？

而现在老太婆说可以恢复到那种水平，足可见探索队伍的含金量有多高！

“而这样一支队伍，仅仅是最基本的接触，就有了这样的损失！不！甚至不能说是接触，只是一道能量余波而已……”

老太婆继续讲述，但她的语气已经没有了激动，反倒是充满了疲倦。

“后来，旧时代文明做了很多实验，具体的内容没有保留下来，但结果就是那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生物能在那附近活下来，就连人工的造物也会失灵，没有任何利用虚空能量的办法。”

“再后来，他们关闭了对于‘虚空’的探索项目，或许是没有办法？又或者是成本太高？总之，这就是全部的记录了……”

她打了个哈欠，“老太婆我要继续继续休息了……”

……

第十三章

说着，她慢慢地趴在桌子上，又睡着了。

而其他人，还沉浸在她的讲述中不能自拔，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异常沉默。

而在这时……

“对了，还有件事！”

老太婆突然又坐了起来，把一个个老头子吓了一条。

“我去，老东西你能一次说完吗？”

疤脸长老下意识地吼道，可吼完就发觉不对了。

老太婆的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瘪儿子你说啥？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妈！我错了！还有啥东西，您快说吧！”

似是被转移了注意力，又或者是原谅了儿子，老太婆没有继续纠缠，而是开口解释。

“还有虚空能量的特性，他们找到了一种，是非常强烈的侵蚀性，而且会随着虚空能量的堆积而提高。”

“这样啊……”

长老们又在思考了，但没多久就停下了。

“笃笃——”

一阵敲门声唤醒了他们，卡莉回来了，手里还带着洛寒。

……

他是懵比的。

在吃完卡莉给他准备的食物，存下了里面残留的基因后，洛寒打算休息一会儿，等卡莉回来再给她来一波悄悄话。

结果，刚睡着没多久，就感觉到一阵阵的颠簸，让他睡得很不安生。

等到清醒的时候，他已经快被卡莉带到了这里。

而现在，洛寒看着周围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是忐忑而不安的，怎么着？我就这么被发现了？

按照这个思路想想……

还真的是啊！

人家刚找到我不久，然后生活中就出现了种种异常，这不就是生前各种作死主角把危险带回家的套路吗？

自己怎么就想了这么个傻叉方法？

一定是现在脑容量小的锅！！

心里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弄一个大号的脑子，洛寒也正了正态度，做好面对眼前危险的准备。

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

哟哟，我只是一只小小的虫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说话*3%@……

也就是：装傻。

想着这些东西，洛寒就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疤脸老汉，而对方，也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这里的气氛把卡莉弄懵了。

她在路上也想了想，长老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一只虫子感兴趣，再联想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那么答案不就很明显了吗？

小皮跟低语有关系。

这让卡莉很是不高心，原本以为小皮会是个知心好朋友，倾诉好对象，可没想到实际身份却是外来好间谍，这让她怎能不生气？

话虽如此，可到了长老这里卡莉还在担心他们会怎么对待它，不曾想，竟是这样一幅大眼瞪小眼的场面。

过了几分钟，贼年轻长老打破了僵局。

“不是说虚空能量有很强的侵蚀性吗？卡莉，给我们看看你指甲上的断面。”

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要是能确定这个断面的特性，不就能间接地证明这虫子来自虚空吗？而这也会给他们一点准备。

现在还不知道虚空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对方的信息肯定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而听在洛寒耳朵里……

“虚空……咋了？不追究？卡莉？看什么东西？难道她有个大宝贝？是……是女装大佬？妈呀！外星人都有这种奇葩吗？这个世界是真的恐怖，我回去一定要老老实实做虫……”

抛开他脑补的奇怪东西，白头发老头仔细观察后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确实是侵蚀性能量的痕迹，而且不是我们所知的任何一种。”

卡莉：“？？？”

她还是不懂，指甲和侵蚀性能量有什么关系吗？

而事实上，如果不是洛寒那小小的刀臂上所附带的能量非常的少，在切割后残留的虚空能量更少，卡莉的整个手指都可能保不住，而不会是一个断面和“微弱”的侵蚀程度。

“好了卡莉，把这个东西……叫小皮是吧？把它留在这里，然后你可以回去了，但是要注意不要跟别人说这件事。”

“哦……”

卡莉虽然还是很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走出了长老居所。

杰奎琳正在外面等着她，

“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啦！就是……”

…………

居所内，疤脸长老淡然地看着洛寒，“我们确定你就是来自虚空，说吧！你有什么事？”

“嗯？”

洛寒这才从自己的脑补里回过神来，你们刚才说了啥？你们？虚空？答应了？

“你有什么目的？”

不是答应了吗？还问啥？福利吗？

——来自瞎几把猜的洛寒

他若有所思的晃动着脑袋，注意到洛寒行为的瑟瑞斯人也都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接着洛寒编辑了一条新的信息。

“虚空帮你们抵抗混沌。”

疤脸长老：“……”

“他说帮我们抵抗混沌。”

“这……”

众人也都懵了，刚才自己人说虚空各种各种厉害，他们还都以为会对自己不怀好意呢！结果现在说是来帮自己的？

这是什么鬼逻辑啊？！

长老们互相张望，然而每个人都是一脸懵比的样子，得，大家谁也别看谁了。

而洛寒急了。

他也知道混沌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东西，现在自家虚空都答应帮他们了，结果这群瑟瑞斯人还犹豫不决？

“秩序早就抛弃你们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来帮过你们，你们不会是还对他们留有希望吧？”

疤脸沉默了，说实在的，虽然秩序是族群的信仰……但，真的是日渐衰微，甚至只是延续过去的习惯而已，秩序……太久没见过来自秩序的生命了，更不要提什么援助。

在把这番话告诉众人后，他们也都沉默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瑟瑞斯人也一直作为“秩序方”坚持着和混沌的战斗，可是……

眼见他们一个个还是低头不语的样子，洛寒更急了。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危险，又向系统确认了万一有事儿肯定能把自己弄走，洛寒拼尽全力发送了一大段信息，里面的内容……全是虚空福利。

发完，他就瘫软在自己的盒子里了，精神压力实在是有点大。

疤脸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洛寒，然后招呼外面的服务人员。

“来人！把小皮带下去好好照顾！食物什么的不能缺！每个种类都要有！”

侍者领命，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着洛寒走了。

贼年轻长老忧心忡忡地说，“这……不会给人撑死吧？”

疤脸一愣，“应该不会吧……来自虚空的生物没这么蠢吧？”

“算了，我跟你们说一下刚才它开出的条件。”

第十四章

接着疤脸长老就开始解释洛寒的“条件”。

“首先是帮助我们适应虚空生活，确保大部分族人都能正常的存活。”

“其次还有我们跟混沌的矛盾，虚空也会帮我们顶了。”

说完，他就不说话了。

“怎么了？剩下的呢？”

贼年轻长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倒是继续说啊？”

疤脸深深地吸了口气，

“没了。”

“这就没了？”

年轻长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感情你刚才说“开出的条件”就两条？

“你还想要多少条件？”

疤脸反驳道，这种时候，瑟瑞斯人处于“求人”的地位，几乎拿不到任何的主动权，只能被动地接受。

“倒也是……”

年轻长老一下子就垂头丧气地瘫在了椅子上，他虽然年轻，可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种族所面临的情况。

文明已经断绝，别说前代的技术，就算是破灭后的技术都有很多弄不懂。

原先那些“娱乐设施”也都成了一个个的致命的杀手，就好像老太婆之前说的那件事儿——旧时代瑟瑞斯人会抓炎魔用来当作灭火的玩具。

而跟他们争夺生存空间的猎影豹之类的凶兽，也有很多之前都是动物园里的住户而已。

更雪上加霜的是，就算瑟瑞斯人的文明没了，可是混沌还是没有放过他们，它依然在不断地诱惑着自己的族人，那些堕落的人又会反过来杀戮正常的族人。

这都不能说是内忧外患了，根本就是死局。

而他们这些遗民，说好听的是不放弃希望，说难听的就是在慢慢等死而已。

这种情况下，只有脑残才会考虑接纳他们。

“对方就这俩条件，你们怎么看？”

疤脸长老环视四周，可每个人都是一副低头不语的样子，这种关乎种族命运的事情，少有人敢于承担起这可怕的责任。

眼看都没人说话，他叹了口气。

“算了，都回去想想吧！一天后再开会讨论，到时候都拿出一些意见来。”

众人见状，也都一个个地告辞，然后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

另一边。

洛寒又在感叹了。

“说起来，要是我无视了那个瑟瑞斯女性，然后坚决地按照计划执行，恐怕也没有这么多事情吧！”

这码事儿的成因根本就是他的脑残突发奇想。

“哎……脑子啊脑子，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没有。”

洛寒摇摇脑袋，然后调整了一下爪子里抱着的食物，以便让自己吃的更舒服一点。

“对了，前段时间还说自己不能太浪了，结果没几天就又出现了这种情况……很烦呐！”

关于洛寒老是思想滑坡这件事，其实核心一点不是脑子。

虚空是什么？

那是可以跟混沌直接叫板的地方——虽然是对方不理它，但在等级上，两者确实是可以分庭抗礼的。

而洛寒从普通的人类升格到虚空生命，真的有那么简单？

他当时的怒气和怨愤确实相当庞大，但这是现实，不是什么英雄电影，更不会因为一群小孩子的“呼喊”就让双方的力量对比逆转。

——灵魂确实可以为另一个灵魂供能，但是没有那么庞大。

实际上，虚空的帮助才是主要的因素，如果不是她不想让这第一个献身者就这么直接死翘翘，洛寒也不可能活下来。

所以，他的灵魂其实是有一部分缺失的，而缺失的那些彻底融入了虚空。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一部分虚空能量重新融合了进去然后形成了现在的洛寒，所以就不要对失去部分灵魂的他过多地苛责了。

“嗯……好吃啊，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整理一下有多少能用的。”

【很少】

“啥？”

【很少】

老久没出场的系统出来冒泡了。

“为啥？”

【AutoCAD2007能打开2014的图？】

这个例子一出，洛寒立刻就明白了。

CAD系列的软件都是向下兼容的，也就是说最新版的软件可以打开所有前代软甲上绘制的图，但是旧版本的是不可能打开的新版的内容的。

这个世界——不管是因为什么，跟洛寒自己所处的世界有部分“数据冲突”，或者说“兼容性不达标”，能运行部分程序就算不错了，不可能完完整整地带回去的。

“我恨CAD！”

……

一天后，与会人员也重新聚集了起来。

疤脸长老首先发言：“在开始之前，我想你们需要知道一件事。”

待到人们都正色了起来，他才开口道：“这件事情是我们的机密，一般来说，只有坐到我这个位置才能知道，但是现在……”

疤脸叹了口气，“你们知道了也没什么了。”

“我们一族成年礼发生的事情你们都记得吧！”

众人的面色凝重了起来，最近一段时间里，几乎每一次成年礼中最优秀最强的那个瑟瑞斯人都会堕入混沌，成为族人们的敌人。

他苦涩一笑，“可是你们知道吗？那些人是自愿过去的。”

“什么？”

年轻长老年轻长老下意识地拍了桌子，他的父亲就曾经是这样的一个人，丢下了他和母亲离开了。

他不懂父亲的所作所为，所以更加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变强，就是期盼着有朝一日能把父亲抓回来，好问问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而现在，却被告知是主动的？

“曾经我们也把来自混沌的敌人一点一滴地赶走了，这残缺的土地上也只剩下了那些野兽之流的生物。”

“可是一部分有远见的人很快就发现，混沌的敌人被赶走了，族人们的精神也都松懈了下来。”

“不对呀！”

老头子长老反驳道，“现在野兽也是一大问题啊！”

疤脸苦笑着摆摆手，“你先听我说。”

“那个时候野兽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内部的懈怠才是真的可怕，就连平日里意志最坚定的战士，也生出了‘战争结束了’这种想法，开始不按时锻炼。”

瑟瑞斯人本来就就不是以个体战斗力见长，他们是“科技类”文明。

跟那些动不动就“肉身横渡宇宙”的狠人相比，其意志确实不怎么样，紧急基因调试也只是紧急措施，没办法根除这个在当时不是问题的问题。

“中间又损失了多少，我就不想说了，直接说结果吧！”

“为了能让族人重新激发起斗志，重新拿出一股子争夺生机的劲头，先辈想了一个办法。”

“如果一个根本没有理由背叛和堕落的人堕落了，那么这种情况下就会产生远超平时的仇恨，而仇恨……”

“就是最好的动力。”

第十五章

……

“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有人质疑道。

“不然呢？还有什么办法吗？”

疤脸瞪了他一眼。

那人语塞，说不出话来，他要有办法，还会不知道这件事？

“哎，现在，都说说看法吧！”

……

两天后，系统通知洛寒可以离开了。

“这就走了？也好……”

他不知道这些瑟瑞斯人到底商量了一下什么，但是他们决定主动打开通向虚空的传送门。

或许是打累了？

又或者是……渴求希望？

但不管怎么说，洛寒这次的任务就这么虎头蛇尾还奇奇怪怪的结束了。

他准备离开了。

……

在那个秘密被透露出来以后，瑟瑞斯人很是不约而同地决定投身虚空。

继续这样和“混沌”的对抗无论如何也只是在苟延残喘，他们本就是一群几乎毫无希望的遗民而已，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几千的瑟瑞斯人，最终选择了向新主人献上忠诚。

……

“我其实是没想到，虚空会有自主意识的。”

洛寒若有所思的说道。

其实秩序、混沌、虚空三者在最初是一样的，它们是最早诞生的几个概念，也是最强大的一批。

那个时候，它们都是原生的。

原生秩序和原生混沌随着本能扩张自己，慢慢地吞噬吸收那些必要的元素。

最终，秩序方有了万千世界，有了圣光，有了各种各样的文明还诞生了一些被称作“神”的家伙。

混沌方做着与秩序相反的事情，接纳了一切不怎么受欢迎的东西。

它所喜的，就是秩序所恶的，而它所恶的，就是秩序所喜的。

但也是因为它们自发的扩张行为，秩序的原生意志已经消散了，而混沌意志，也仅仅剩下了本能，唯独虚空……

原生虚空根本没有发展。

处于某些未知的原因，它就窝在自己家里，就跟提尔比茨一样。

而这样做的结果……

虚空的“力量”要弱小的多，但是，虚空却有了完整的意识，而不仅仅是一些本能。

再后来……

“她还说了什么吗？”

洛寒又叹了口气，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懂传说中吊炸天的虚空意志怎么就成了自己老婆……

【你丫的真能搞事儿！不过我也得消化消化，有事儿再找你，拜拜。】

“这就是原话吗？”

【是】

“好吧……”

吞噬一个世界要多久？洛寒也不清楚，但想必是个不错的补品，希望她能长点肉……

……

同样是蓝紫色的光华闪过，他重新回到了主世界。

“咦？怎么又长了这么多蚜虫？”

洛寒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花，他感觉自己好像也没离开多久，但是一只只大蚜虫又重新爬满了小花的身躯。

没有多想，洛寒重新爬上小花，然后用自己的爪子清理蚜虫。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行动要快很多，那些来自异界的基因也差不多准备好了，再吸收一波营养完成进化就走。

虚空需要他，需要一个强大的他，洛寒不能停下脚步。

……

一番清理加喝饮料之后，洛寒开启了第三次进化，而这次进化的地点，就在小花的“小花”附近。

而这个时候，这株植物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开始源源不断地供给营养。

……

洛寒是在半空中苏醒的，他的“小”茧重量压弯了小花的枝头。

但他及时地抓住了茧壳，没有掉下去。

【生物种类】：虚空原虫-幼虫期。

【体形】：体长15厘米，约为家鼠大小。

【能量上限】：3.4（4）

【恢复速度】：1点每三小时。

【新性状】：彩色视觉：你可以分辨出四种原色。

【新能力】：虚空斩：将虚空能量凝聚于刀臂之上，发出一道斩击，需要下消耗虚空能量1点。

这次的变化并不小，系统破天荒地给出了数字化的指标——能量上限。

在这之前，洛寒曾经得到一个名为“虚空源泉”的新能力，提到过他会随时间缓慢地恢复能量，还可以主动控制继续吸收，达到更高的上限。

3.4就是正常情况下的能量上限，而4，就是那个更高的临时上限。

而那个恢复速度……

说快不快，说慢，也并不算是很慢了，至少一天之内能回满两次，而且这个速度并不会因为参战就放缓，算是很不错了。

与它相关的就是虚空斩了，这是洛寒拿到手的第一个主动技能，单看数字，他可以连续使用三次，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硬直”之类的东西。

最后是彩色视觉，洛寒也终于可以看到颜色了，而不是一片黑白的世界。

原色和看到的具体颜色并不一样，像是人类，能够识别的原色是三种，而实际上能分辨的颜色足有成千上万种。

“呼……重新看到颜色的感觉真不错。不过还是先测试一下技能吧！”

“但是……”

洛寒回头看向小花。

“我要走了，去探索我的世界，蚜虫我也帮你清光了，暂时……两清了。”

用精神编辑完这条信息，洛寒头也不回地走了。

……

“小花……现在离开了，我倒是颇想它的。”

洛寒自嘲地想到，“但现在，还是先测试一下虚空斩的威力吧！”

这片区域仍然其实仍然算是小花的“势力辐射范围”，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他找了一处看起来比较粗壮的树干作为目标。

虚空斩！

洛寒刀臂一挥，一道半月型的蓝紫色能量波就直直地冲着前方扫过。

能量波掠过树干，然后淹没在了树干之中。

他凑过去，发现树干上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一道同为蓝紫色的痕迹，虚空斩的切割能力也显而易见。

现在，洛寒的战斗力也更加有保障了。

“就是跟个大老鼠似得……”

然后主角就越来越牛了。

最后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就像……童话里……

你……你爱的那个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