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情剑意》——樊笼音
第一章 燃灯弥勒须臾间
“昔朝把酒,醉醒已成孤叟。对月酌千斗。曾记否?晚霞偏舟,执子之手。”
“初逢香楼,回首竟对灵眸。似雨润心头。哪绸缪,佳人不候,留尽思愁。”
绵绵幽乐荡漾若孤山间,相称竹林,淡淡的忧伤,浓浓的思愁,不知何人,不知何时……只让人莫名心伤。
也许在这方世间,唯有这片净土,没有杀戮,没有争斗,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若孤山,若孤斋,若孤人及若孤妻。
……
花开一朝叶落一夕,冬去一节春来一季,又是一年元灯节。每年这日是莫寒与好友约定相聚的日子。太阳初升,莫寒自草庐中出来,迎面望向那缓缓东升的旭日,“今日天气倒是不错”。
片刻之后,莫寒转身走到一旁的青青墓茔边,拿着一小瓷瓶将那墓冢上的一小撮泥土装入其中。
“紫儿,今天又是元灯节了,我带你出去逛逛。”说话间,他将瓷瓶封好藏在怀里。
“倒是不知静明兄今年备了什么好酒佳肴。”莫寒淡笑一语,将长袖一甩便遁入天空,拂云而去。
不同于山林间的寂静,俗世人间在元灯节这日端的是热闹十分。不论坊市,勾栏还是村野皆烟火缭绕,车来人往,商贩货郎叫买声不断。空气中都有一种喜庆的味道。
“紫儿你看现在天下太平,百姓也是安居乐业。看来咱们当初的选择没有错啊。”莫寒随着人流在市井中闲逛着,看着人们在茶馆里品茶聊天,在酒肆中斗酒划拳,孩童大街小巷,嬉戏打闹、妇人与商贩讨价还价……
“差不多该去静明府上了。”莫寒念叨道着。
不多时,便看到一座辉宏的府邸坐落在城邑中央。俯瞰这府邸,依势而建,分一前一后两苑。前苑为公务苑是城主处理公务,会见宾客的地方。建筑风格严肃,方正对称。后苑是城主及其家眷居住的地方,建筑风格颇似江南水乡的风景园林。宅园缺乏水源,仅挖小池,以所得土方堆土山,体量也不大,摹拟大山的余脉或小丘。叠石多为小品,偶有奇石。又运用了水景和古树、花木创造出一种素雅而富于野趣的意境。
莫寒来到正门口,只见那门匾上书着“城主府”三个镂金隶书大字。这便是幽云城城主杨静明的府邸了
却说莫寒行至阶下正欲进府,一旁来了一队人马,中间簇拥着一顶颇为奢华的朱红大轿。
“落轿!”旁边一个看似管事的人将轿中坐的主子迎了出来。
只见那轿帘掀开,一个肥头大脑的男人走了出来。细看那人,眼小如鼠,天庭狭窄,眉成三角,面容不善,实非好人相貌。
“老李啊,叫人好生抬上礼物随我进去拜会城主。”那胖员外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衫,叫上那李姓管事便大步往里走去。
刚上台阶时正与要进府的莫寒遇上,那胖员外上下打量了莫寒一眼,见莫寒混身穿的皆是粗布衣物也不似什么大人物竟阴阳怪气地说道:“城主府的正门岂是你一乡野鄙人可以走的,滚去后门,别堕了城主与我等身份!”
莫寒听完,面色如常似乎没有听出其中讽刺侮辱的意味一般,谦笑道:“倒是这位兄台思量得周全,不过小可却不敢苟同。”
“你.......!”因是在城主府上,那胖员外随怒却也不好发作便哼了一声,将袖子一摆,往里去了。后面一众人皆牛气十足地跟了上去。
莫寒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轻笑着不知嘟哝着些什么。随后也便往里走去,不料竟被门口的卫士拦了下来。
“来者止步!”
莫寒略有些诧异“往年来时门旁卫士也未曾加以阻拦,今日怎么一反常态呢?”。
转念一想,怕是新来的卫士尚不认得自己,便微笑着朝那卫士说道“小兄弟,若孤客特来赴城主之约,还望帮忙通报一声。”。既然如此,莫寒便就随了规矩,毕竟是在静明府上。
那卫士打量了莫寒一番,有些不信,不过还是不敢怠慢,便交代一声往里去了。“你且稍等,我进去通报。”
那卫士找到管家禀报说有个自称若孤客的人说来赴城主之约。听毕,那管家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身体猛地一颤,心想竟忘了提前通知门口的新卫兵恭迎莫寒,额头顿时冷汗直冒。
“坏了坏了,你,快,你快去,好生招呼那位大人,切不可顶撞冒犯喽,我这就去禀报城主出来迎接。”
“啊~,是,是,属下这就去”那卫士被管家的态度吓了一跳,心知是来了了不得的人物,当即不敢怠慢丝毫就往回跑去。
此时城主杨静明正在大厅与那胖员外交谈,管家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孙叔啊,什么事这么急,没看见有客人在吗?”那杨清明坐在上位嗔怪道。
“禀报城主,那个,那个,圣侠大人到了。”
“噢”杨静明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喜道“炽心兄到了,快,快,随我出去迎接。”说着便往外走。到了门口方才想起来,那庞大人还在。
“庞大人,贵客临门,我先失陪一下。”
“既然是贵客,下官与城主一同前去迎接。”那庞大人倒也十分圆滑机灵,想来连城主都如此重视甚至说尊敬的人必定不是小人物便快步跟了上去。
一众人快步穿过府园,来到了正门口。
“炽心兄,有失远迎,实在抱歉,实在抱歉。”两人相见十分欢喜,也不顾旁人便是一个熊抱。
“静明兄说的哪里话,自家兄弟还需什么繁文缛节。”莫寒笑道。
“说的是,说的是,来咱们进去坐下再叙。”
“静明兄,请。”
“同行,同行!”
临走时,莫寒还略有深意地偏过头看了一眼那庞大人,只是不知其中到底有何意味。
众人皆去,只留下那庞大人和李管事呆立在门口……
是夜。
“来,静明兄我等敬你一杯,多谢你准备如此美酒佳肴。”莫寒与身旁几人一同向杨静明敬酒。
“诸位客气了,咱们兄弟难得一聚,尤其是炽心兄。准备准备是应该的。”杨静明畅言道。
“不过说到这酒,却不是我自吹自擂,确实是好酒。此酒名为“冰心焰”,乃是酒圣杜康采集寒潭灵液与赤阳米以秘法酿造,阴阳调和,素有冰火两重天之美称。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也只此一坛。若不是炽心兄、钟平兄你等来了,我还真是舍不得拿出来喝呐!”
“哈哈哈,静明兄果然够义气,那我等今日便托你的福,好生品尝品尝这世间难得的佳酿喽。”
“正是正是,来来来,我们兄弟几个今天便喝他个不醉不归!”
“干!”
酒过三旬,众人微醺。
“炽心,当今天下论剑术怕是没人可以与你相较,这些年你一直隐居山林,想必剑术又精进不少。今晚如此良宵美景,我等兴致正浓,不如你来舞剑一支以相娱乐如何?”
“是啊,我等已有多年没看过炽心舞剑了。”众人皆附喝道。
“既然各位有此雅兴,那莫寒就却之不恭了。献丑!”莫寒放下手中酒杯,站起身来,移步到庭院中央。
只见他微闭双眼,舒展双臂,剑指一弹,一柄淡青长剑从虚库中闪出。
莫寒右手持剑,凌空划出一道半圆弧,刹时间剑意笼罩了整个庭院。长剑在莫寒手中,仅是简简单单的一划一刺都意蕴十足。且看他以一种极为简单的法门行运着手中的剑,剑势缓而柔,却不似什么精妙的剑法。直到终了剑光乎闪一旁众人眼眸中便不再是莫寒在舞剑了,眼眸中只见昼日初升,紫气东来;天地间飞舞着无数彩蝶,犹如进入了世外花谷,生机盎然,灵机无限;突然一道剑光崩焕,那无数的彩蝶尽皆消失,一点星辉闪烁转瞬间就化作漫天星空,颗颗明星又构成星座,星座又组成星系,最终点化万千世界;就在众人如痴如醉地遨游宙宇时,一道剑光刺出,引动诸天星光汇聚一起化作一颗无比耀眼的启明星光照洪荒亘古。
渐渐光辉收敛,众人从剑境中苏醒过来。不觉全身都已汗湿,大口大口地呼吸,莫寒的剑舞已入化境,剑动可化万千,着实深深地震撼到了众人。待他们平复了心情抬头一看,只见莫寒正搂着一名紫衣女子,两人一同在桃花飘飞中舞剑,剑势灵动轻柔,引导桃花凌空飘舞伴着广袖纱衣,青丝红颜。再观莫寒,他与紫衣女子四目相对,眸中尽是爱恋宠溺,气息中竟隐约能感受到永恒的味道。
“苏紫姑娘!”那几人心中一惊,忙伸手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觉,怎么……?”。
“炽心用情至深啊!”杨静明略有明悟,苦笑着感叹道。“诸位我等先走吧。”
“正是,正是。多让炽心与苏紫姑娘呆会。”
众人悄悄地离开了庭院,只留下莫寒还有“苏紫”。
后代诗人墨客有诗咏叹:
恋恋昔年昔日月,
恍恍今朝今圆缺。
默默曾伴依人舞,
独独留影引思怨。
第二章 终结起始两相逢
昔日有圣人屈子曾云:“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天地悠悠,世间志道之士多如草芥。其人之道非天道,亦非人道,乃圣道也。成圣之道本为从心而行,随缘而应,因时而定。然人心有欲,欲则生罪,罪而成魔,生魔则天下乱......莫寒的一生就要成这乱世说起。
世有八卦者二,人皇伏羲创先天八卦,文王姬昌创后天八卦,世间万物便皆由这八卦所演变而来。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者阴阳二气也,故众生之灵亦产于阴阳。阴为雌,阳为雄,雌雄交融,阴阳结合,则生婴。
母体怀孕时,灵魂一开始就产生了,胎儿的灵魂会在胎殿中游荡直到肉体行成。随后胎儿的灵魂和身体就会结合并形成十分牢固的链接,只有修为达到识明的大修才能自如的控制链接的开合,这叫元婴功。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或者说他们的诞生是一件很平凡的事,但他的存在却意义非凡。两个同根同源的灵魂,是自然中最亲近的存在。当一个灵魂的肉体意外的毁灭,另一个肉体欣然接纳了这个无依的灵魂。
......
在一片茫茫无垠的海面上空,一个女人极速地飞掠,身上萦绕的脉辉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光路。她怀里还抱着一个酣睡在襁褓里的婴儿。女人看上去十分狼狈,白色的纱裙血迹斑斑,撕开了许多口子。她身上布满伤痕,血结成了痂,有的甚至依稀可以看见白骨。她面容苍白憔悴,嘴唇龟裂,眸子也灰暗无光。但如果认真地动情地去凝视,会发现其实在那双眸子深处有一把火,炽热的不屈的灵魂之火。或许这就是即使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但依旧坚持着的原因。她不时的向后张望,似乎在躲避什么。但她看向襁褓中的孩子时却仍然露出了微笑,尽管毫无光彩,却仍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突然,一道紫色的炫光从女人背后击来,其势直取于她。不过她早已察觉,身法一变就闪身躲过。她悬停于空中,转过身来,不远处一名身着暗金色华服的中年男子在数位黑甲卫士的簇拥下追了上来。
“莫十娘,你已经逃不了了,速速将孩子交还于我,看在你乌岭莫家昔日的名望上我便不为难你,你可莫要自误。”
“哼,无耻姬玄,盗我孩儿,还反咬我一口。枉你还是揽星殿的一殿之主,竟如此阴险狡诈。”莫十娘咬牙切齿的讥讽道。
“放肆!”那姬玄身旁一黑甲卫士见莫十娘如此讥讽自家主人,十分义愤,当即也顾不得主仆之仪上前怼道:“你这得了失心疯的鸟婆娘,休要在这信口雌黄,污蔑殿主,不然别怪我等不客气。”
“阿四,退下!”姬玄摆袖示意让那上前的卫士退下:“素闻乌岭莫家有一千金独女,年纪虽排在第十,修为却要胜过众兄长,莫家绝学更是炉火纯青。你既然执迷不悟,今日说不得便要领教一番了!”
“要打便打,哪来这么多废话。只是你若伤了我孩儿,我定不放过你!”
“同样的话还给你!”话音未落,一道剑指便击向莫十娘。这十娘亦不含糊,腾出右手以一招排云掌迎了上去。两招相碰,脉辉激散,平分秋色。
一时间,两人斗作一团。一边是揽星殿上称雄主,一边是乌岭莫家号天娇。紫虬翻海引怒涛,赤凤舞空乱清云。霸拳以力破昆仑,玉掌借巧挪五岳。
百十回合下来,两人修为相近,但奈何莫十娘已是遍体鳞伤,强弩之末,渐渐落了下风,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揽星六式,千手!”
大量的脉元由脉府之中涌入双手经脉,再借由掌式激发出来化作万千手掌如流星雨一般直指莫十娘。
莫十娘看着那万千手掌,面色凝重。揽星六式乃揽星殿绝学,威力不可小觑,莫十娘也不敢托大,当即运功迎了上去。
“毕方赤焱击!”莫十娘运转足体内的脉元,化作一只周身环绕着火焰的神鸟毕方。
相传乌岭乃是一只毕方神鸟的埋骨之地,这毕方赤焱击就是当初莫家先祖模拟毕方的气息所创,虽仅仅只是略有神韵,但莫家也是依仗此招在江湖上立足数百年,占有一席之地,其威力可见一斑。
“噫~”毕方神鸟仰颈一鸣,振翅飞向那一式千手。两者相攻,毕方气势虽然不弱于那千手但其内蕴却有些不足。无数的手掌拍在毕方身体上,两股力量瞬间崩散,毕方浴火,混乱的脉力朝四周溃涌。揽星殿一众人皆急忙退避,反观十娘这边脉元殆尽,几乎没有行动之力,眼见震波将近,她艰难地背过身去,用最后所剩不多的脉力化作保护罩将孩子紧紧地护在怀里。
“明儿!”姬玄眼见那十娘似是已经没有招架之力了,心头一紧,也顾不得这么多,疾闪过去。
下一瞬,狂暴的能量轰在两人身上,将他们弹开数丈。
“噗!”莫十娘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毫无防护地硬接下这记重击的她,已经神识模糊,摇摇欲坠。
这边姬玄也是受伤不轻,嘴角挂着血丝,好在有护体脉元在身不至伤得太重。旁边一众护卫早已上前搀扶。
“莫要管我,快去看看明儿怎么样!”姬玄缓过神来,忙是朝卫士吼道。
“是!”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这么一句呵斥,其中威压竟一时镇住了在场所有人。“是何人在此处吵吵嚷嚷啊,惊扰了圣贤该当何罪!”
最先清醒过来的是姬玄,“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还望出来一见。”堂堂揽星殿主竟然称呼对方为前辈,其中意味足以体现。
“姬家小儿,何故在此宣斗啊,圣墓岛禁地岂由得你来胡作非为。”一个风烛残年的灰袍老者,从虚空中走了出来,浑浊的眼眸扫视众人。
“你是~您是墓守大人!”
“没想到年轻一辈还有人记得我这老头子,难得难得。其实我本不想现身,不过我对这孩子很感兴趣。不如这样,既然你们争执不下便将孩子交予我,我也不再为难你们,如何?”
“什么?!”姬玄面露惊难之色,犹豫片刻后,姬玄似下定决心道:“大人,孩子我不能交给你,还望成全。”
“胡说,寒儿是我的,谁也夺不走!”莫十娘此刻略略清醒一些,听见有人放言要带走孩子,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随已十分虚弱,但说这句话时语气却异常坚决。
“哈哈哈,成全?谁也夺不走?”墓守老人有些戏谑地笑道“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了,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们很是不错。不过,你们觉得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姬小娃娃,便是你家那老不死的来了,怕也不是我的对手吧。”
姬玄阳与莫十娘都沉默了,老人说的是实话,只要他想他们根本拦不住。而且他们都不清楚墓守大人的真正用意,不敢轻易顶撞冒犯。
“大人,您到底想要做什么?”姬玄阳面色略显阴沉。
“哼哼,干什么?老夫见此子天资甚高,欲收他为徒,如何?”
“这......”姬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一个半步圣境的强者要收徒,这是多么大的机缘啊!可是......
“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莫十娘心里亦震惊无比,心中不免感觉有些不真实。如果墓守大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寒儿就太幸运了。更何况她伤势太重,撑不了多久,如果寒儿能拜墓守为师,有了好的归宿,她死也就瞑目了。
“你们觉得老夫像在开玩笑吗。”
莫十娘咬了咬牙答应了,“还望大人能照顾好寒儿,拜托了!”说完,莫十娘取出一块蓝色晶玉,将一道神念注入其中,放到襁褓里,便欲将孩子交给老人。
“慢着!”姬玄伸手欲拦,却轻描淡写地被墓守一挥衣袖震开了。
墓守老人淡淡的看了姬玄一眼,转身抱着襁褓中的莫寒消失在虚空中。
“明儿!”姬玄呆滞在空中,一副挽留的姿态,眼神无光,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莫十娘此刻似乎彻底放松了下来,接下来是立死,亦或是生不如死她都不在乎了,只求老天保佑寒儿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成长。
“啊~!”姬玄看着莫十娘,心中的无名怒火腾腾升起,提手狠狠地拍出一招杀掌击向莫十娘。看着她如死尸般被击飞,擦掉嘴角的血迹,随即便欲离开。
一旁的侍卫不甘,“殿主,这疯女人怎么处置。”
姬玄头也没回,“随她吧,她活不久了。”,化作一道流光离去了。
“哼!”众人见主人走了,恶狠狠地瞪了莫十娘一眼,也都骂咧咧地离开了。
这一片天地便只剩下莫十娘一人在海风中飘凌,加上她那惨淡的模样,更显得无比落寞。
“寒儿,只要你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为娘便放心了。”
“噗~”这时郁积在胸口的瘀血终于又释放出来,染红了海面。
莫十娘周身极其稀薄的脉辉也尽皆消散,她如落叶般从空中飘落海面,合上了眼,忘却了一切。随着洋流漂向未知的远方,最后被巨浪吞噬,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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